第一百零八章 给我三天
“呵。”
面对我如此说法,王启年笑了。
李正,国,李家二爷爷,还有陈德海,脸上也流露出一种极尽的荒谬和嘲弄。
“哈哈哈!”
王启年的笑声格外狂妄,他笑得前俯后仰,那身昂贵的高定西装,都笑出了褶皱。
他指着我,眼泪都快笑了出来。
“有趣,有趣!”
“真是太有趣了!”
“李叔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活宝?”
伴随着王启年如此说法,那些原本剑拔弩张的黑衣保镖,也跟着放松了下来,脸上挂着看小丑般的讥笑。
在他们眼中,我刚才那番话不是威胁。
反而像是一个精神病人,在临死前说出的疯言疯语。
我没有理会他的狂笑,也没有去看那些嘲讽的嘴脸。
而是平静地开口到:“李家主。”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
“是不是只要有人能帮你解决城西那块地的事情。”
“你就可以把女儿嫁给他?”
“你……”
李正,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就在这时,王启年终于止住了笑。
他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又看了看窘迫的李正,国。
他那双阴郁的眸子里,闪烁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小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想把这事儿给揽下来?”
他的语气,充满了高高在上的调侃。
“我劝你一句。”
“别在这里自讨苦吃,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迎着他的目光,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没错。”
如此干脆利落的回答,让王启年脸上的笑容,都为之一滞。
他大概以为我会狡辩会退缩。
他没想到我会直接承认。
短暂的错愕之后,是更加猛烈的,更加肆无忌惮的狂笑。
“哈哈哈!”
“疯了,这小子绝对是疯了!”
“李叔,我收回刚才的话,他不是活宝,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一次不只是他。
李家二爷爷,陈德海,所有的保镖,都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完全是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精神病。
一个连自己几斤几两都掂量不清楚的白痴。
我身后的李月萍,用力地拽着我的衣角。
她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秦飞,我们走吧,求你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和恐惧。
她怕了。
她怕我真的会死在这里。
我没有回头,只是反手轻轻地拍了拍她冰冷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然后,我看着那个笑得最猖狂的王启年。
等他笑够了,等整个偏厅的笑声,渐渐平息下来。
我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
“你笑够了?”
王启年喘着气,脸上还挂着残余的笑意,他用一种看稀有动物的眼神打量着我。
“小子,我发现我有点欣赏你的勇气了。”
“既然你非要一头撞死在南墙上。”
“那好!”
“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也给你指条明路!”
他张开双臂,像是在主宰着所有人的命运。
“你要是真有那个本事,能把城西那块地的事情摆平。”
“那这个女人我就算让给你,又何妨?”
轰!
这句话,让整个偏厅的空气,都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王少,不可!”
李正,国第一个反应过来,他脸色瞬间煞白,失声惊呼。
他做梦也想不到,王启年居然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
这简直是在拿他们李家的未来开玩笑!
“王少,这怎么行!这小子他……”
陈德海也急了,他想说我根本不可能做到。
王启年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们。
他那双阴郁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里面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他要的不是结果,是这个过程。
“怎么,怕了?”
王启年看着惊慌失措的李正,国和陈德海,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还是说你们觉得,他真的能做到?”
一句话,让李正,国和陈德海瞬间闭上了嘴。
是啊,他怎么可能做到?
这件事连李家和陈家联手,耗费了无数人脉和金钱都束手无策。
他一个无名小卒,凭什么?
想到这里,李正,国那颗悬着的心又稍稍放了下来。
王启年很满意他们的反应。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已经走进屠宰场的牲口。
“小子,我今天心情好,就让你死个明白。”
“城西那块地,之所以这么棘手,不是因为钱,也不是因为权。”
“而是因为,它掌握在一个老家伙的手里。”
“一个又臭又硬,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的老顽固。”
我静静地听着,这些信息,对我至关重要。
“那个老家伙姓周,家族早就没落了,就剩他一个孤寡老人守着那片破地。”
“但是他那个脾气,是出了名的执拗。”
王启年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傲然。
“这些年,想打那块地主意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城外,其中不乏比李家更有势力的人物。”
“结果呢?,全都被那老家伙拿着扫帚给打了出来。”
“他谁的面子都不给,谁的话都不听。”
他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眼神里的优越感几乎要溢出来。
“除了我们王家。”
“因为很多年前,我爷爷,对他周家有过救命之恩。”
“这个恩情,是他唯一认的东西。”
“也只有我王启年亲自出面,才能让他松口把地卖给我们。”
“现在你明白了吗?”
王启年说完,双臂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那眼神仿佛在说:听到了吗,蝼蚁?这就是你和我之间,无法逾越的天堑。
我彻底明白了。
难怪李正,国会像条狗一样,对王启年摇尾乞怜。
因为这块地,关系到的,不仅仅是利益。
更是他们李家的生死存亡。
而能解决这件事的钥匙,全天下似乎只有一把。
就握在眼前这个,叫王启年的男人手里。
他把所有的底牌,都摊在了我的面前。
然后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等着看我绝望,看我崩溃,看我跪地求饶。
整个偏厅的人,都在等。
等我认清现实,等我丑态百出。
李月萍拉着我衣角的手,已经因为绝望而失去了力气。
她大概也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我沉默着,脑海里,却在飞速地运转。
我的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摩挲了一下口袋里的那枚戒指。
一股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
让我那因为愤怒而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变得无比清醒。
或许……
我抬起了头,在所有人或嘲弄,或怜悯,或怨毒的目光中。
我看着王启年,一字一句,清晰地开口。
“说完了?”
我的反应再次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王启年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好。”我点了点头。
“既然说完了,那就这么定了。”
我没有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我直接转身,看向那个已经呆若木鸡的李正,国。
我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
“给我三天。”
“三天之内,我会给你们李家一个说法。”
说完这句话。
我再也没有看偏厅里的任何一个人。
“我们走。”
根本不等众人反应,我拉着李月萍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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