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为了友谊
第105章 为了友谊
固噜吞了口唾沫，呆呆的道：“黄台吉这是被天兵们吓跑了？”
祖大寿虽然也是个自视甚高之人，但脸皮却还没有厚到接下这句话的地步，只是尴尬的笑道：“也许是黄台吉觉得跟咱们硬拼一场不太划算吧……”
祖大寿回头看了看，心中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明军加上多罗特，好歹也有两万五千人，就是骑兵加起来也有七八千。
黄台吉只带了一万多人，真要打起来损失必然不小，正所谓亏本买卖没人做，黄台吉是个识时务的，会半道撤军也不奇怪。
总之不管祖大寿和固噜等人如何想，多罗特部的一场灭族之灾总算是消弥于无形，这就是值得高兴的。
于是很高兴的固噜，以及更加高兴的多尔济哈坦立刻便杀羊宰牛，款待远来相救的天兵们。
上百名多罗特少女盛装打扮，围绕着篝火跳起欢迎贵客的舞蹈，一条条白色的哈达缠绕在明军将领的脖子上。
即便是普通的明军士兵，身边也必然有着多罗特的族人为其倒上部落里最纯的美酒。
一阵酒酣耳热，塞棱在一只盛装族人的护卫下手捧托盘，缓缓来到祖大寿身前，单膝跪下。
祖大寿久在边关，对于蒙古人的礼仪习俗也略有了解，见状心中骇然。
要知道，塞棱可是多罗特部的青巴图鲁！
身份地位远较一般的巴图鲁，还要高上一个等级。
在蒙古以及女真人当中，所谓的巴图鲁只是一个批发性质的称号。
只要是在战场上立下了卓越的战功，基本人手一个。
不能说不尊贵，只能说不特殊。
而在巴图鲁的前面加一个单字前缀，这是更为高等的独有荣誉称号。
就譬如多尔济哈坦的称号是白·巴图鲁，而塞棱这是青·巴图鲁。
白象征和平、纯洁、尊贵和吉祥；青则象征纯净、忠诚、智慧和永恒，通常前缀都是单字。
通常一个部落里，只有一个人能够获得独有的巴图鲁称号。
比如青巴图鲁是塞棱，那么多罗特部并不会再出现第二个青巴吐鲁。
而后世人所熟知的“满清第一巴图鲁”之类超出单字的称号，最多只能算是对拥有巴图鲁称号的人私下的非正式的称赞，并不是正式的荣誉称号。
所以单从荣誉称号上看，无论塞棱还是多尔济哈坦，级别都要比鳌拜还高。
拥有如此称号的人，在部落中的尊贵地位可见一斑。
而此时，青巴图鲁塞棱正手捧托盘跪在祖大寿面前，虽然只是单膝跪地却也是大明时隔多年后的高光时刻。
而作为这一荣誉见证者，祖大寿激动的手掌都开始颤抖。
上一次蒙古鞑子跪在大明将领面前，是多少年了？
这尼玛，回去又能吹上十几二十年了！
更让祖大寿激动的是，原本正坐在他身边的固噜也亲自下场，伸手揭开了那托盘上的白布，露出托盘当中的一条彩色哈达。
一边的祖可法微微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会是一盘子黄金之类的……
然而祖大寿却是更加激动，少见的客气谦虚了起来，连连摆手说道：“固噜台吉这是做什么，要不得要不得！”
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是一个劲的往那彩色哈达上瞟。
倒不是这彩色哈达是用什么珍贵材料制作而成价值千金，反而只是用极普通的彩色丝绸编而成。
虽然对于蒙古人来说，丝绸制品也是价值不菲，但对于祖大寿来说却不算什么。
真正让祖大寿如此激动的是，彩色哈达乃是蒙古人表示最高敬意的礼节！
即便是名义上的蒙古大汗，林丹汗也不见得能让手下的部落真心实意的献上彩色哈达。
然而祖大寿的故作推脱，却是让固噜和塞棱脸上都有了一丝尴尬。
固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额，想请祖大人代为转送尊敬的大皇帝陛下！”
祖大寿闻言脸色一僵，片刻后故作豪迈的大笑起来，豪爽道：“这是自然，固噜台吉请放心，本官一定将这条哈达进呈我大明皇帝！”
固噜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就麻烦祖大人了！”
感觉有些过意不去的固噜暗暗对手下人使了几个眼色，于是祖大寿的身边立刻又多了几个美貌的蒙古族少女。
在美人的伺候下，祖大寿这才慢慢遗忘的方才的尴尬。
席间宾主尽欢……
这一夜，不知多少多罗特部的少女，承受了大明将士播下的种子。
这一夜，不知多少大明将士舍生忘死，为大明与多罗特部的友谊，献上了自己的一切。
当醉生梦死的祖大寿，率领着依依不舍的大军回到了锦州城，并与袁崇焕率领的援军半路会师之时。
远在辽河以西的毛文龙，已经被人追的都快跑断气了。
“奶奶的，咱就说这杀头的买卖不能干！居之（姜曰广的字）兄，咱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一边同样跑得快断气的姜曰广却是嘿嘿怪笑了起来，“谁知半道上能遇到黄台吉呢？我这也不是故意的呀！”
“而且文龙兄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两人骑在马上，胆子都快颠出来了。
毛文龙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情况下姜曰广还能笑得出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相信啥？”
姜曰广笑：“黄台吉真的挂帅出征了呀！”
毛文龙闻言，更加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咋不说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毛文龙说着，回头催促将领道：“都他奶奶的跑快点，脑袋不想要了不成？”
“哈哈！”姜曰广却是疯了般的笑道：“陛下的手谕上面也没说，这却是怪不得我！”
“居之兄，”毛文龙迎着扑面的狂风怒喊：“老子当初要是知道伱这么疯，当时你上岸的时候就先一尚方剑把你斩了！”
毛文龙的确有一把天启帝御赐的尚方剑。
不过这玩意儿的象征意义大过实用意义，没有哪个颠子真会拿着尚方剑到处砍人。
故意找茬的袁崇焕除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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