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男人的嘴
因为官府放弃了收购灶户的余盐，并且完全放弃了从购买的百姓手中直接收取盐税。
那这部分损失，自然要由盐商来承担。
但盐商会愿意花高价，购买盐引吗？
显然是不愿意的，有什么能比偷税漏税发财发得快？
虽然魏忠贤收盐税，怎么都不会影响灶户卖余盐，他们还是可以和以前一样，谁出的价格高就卖给谁。
但在有心人的鼓动下，加上这时候的百姓普遍文化水平不高，外加对朝廷的政令不了解、不理解，甚至是不知道。
于是就很容易被煽动，以为朝廷是奔着他们这些苦哈哈来的，一个个心甘情愿的站出来，当了盐商的马前卒。
当然这一切目前还处在密谋阶段，没有发动。
这也得亏去的魏忠贤，手下情报工作搞得好才能提前发现。
要是换了其他人，只怕等到灶户包围了府衙都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要是按照以前魏忠贤的性格，敢密谋对付咱家，你这怕是没死过。
不过被崇祯“感化”之后，魏公公多少还是心慈手软了些，还知道提前请示崇祯问问怎么办。
奏疏的末尾，魏忠贤直接提出，是不是能调动南京锦衣卫，直接抓捕这些不知死活的盐商。
毕竟出发的时候，没想到这些盐商胆子这么大，所以带的番子不太够，杀起人来怕效率不够高。
当然这都是王承恩的理解，魏忠贤是不可能直接在奏疏里这么写的。
不过大概也就那意思吧……
“没想到这些盐商如此胆大包天！”王承恩也是恼怒不已。“他们这是在玩火！”
不怪崇祯和王承恩如此愤怒，毕竟老百姓聚众是最容易出事的，尤其是包围官府抗议这种本来就充满矛盾的场景，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而酿成不可挽回的惨剧。
有可能只是对峙双方互推了一把、又或者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石头打中某一方的人，就会引爆情绪形成混战。
最后或是官府被烧了，又或是官兵出动镇压啦，总之是少不了死人的。
崇祯阴沉着脸，问道：“大伴，你觉得是否该准奏魏忠贤所请，让他调动南京锦衣卫，甚至是卫所军？”
“这……”王承恩面露担忧，“若是出动了卫所军，那便不是民变也算民变了。”
崇祯闻言默然。
按照卫所军的性格，既然出动了少不了得捞点银子搞点军功才是。
有句老话说的好：匪过如梳，兵过如篦。
老百姓苦兵甚过苦匪。
原本老百姓还只是跟衙役打两架，这军队一出现就是不想造反也得反了。
即便不反，最后也会被按上流寇的罪名，毕竟打百姓有过无功，打流寇就不一样了不是。
崇祯虽然是皇帝，但不代表对底下人的德性一无所知。
但不出动军队，要是真的民变了怎么办？
只是南京锦衣卫那些银样镴枪头，应付得来吗？
至于妥协，召回魏忠贤，或者让魏忠贤改用更加温和的方式征收尚税。
要是崇祯十七年的他也许可以为了大明，在一定限度内妥协。
但现在崇祯陛下正是年少轻狂，最硬最坚挺的时候！
更何况魏忠贤刚给崇祯陛下喂了一颗西地那非，不到一个月就收了三十万两啊！
现在的江南简直就是一颗会发光的金子，等着崇祯去捡，这个时候退让？
怕是江南士绅在想屁吃！
“兄长说的果然没错，江南是真有钱！对了，何不找兄长聊聊……”
崇祯嘴角忽然露出微笑，抬头道：“大伴，咱们出宫！”
一行车架缓缓从午门开出，在夜色下直奔右安门外。
不多时，崇祯便敲响了王记生药铺的大门。
只是门板打开，出现在崇祯面前的并不是王安那张脸，而是个十三四的小姑娘。
“哦，这不是小五吗？”崇祯认出眼前之人，微笑伸手打算摸摸对方的小脑袋。
只是手伸出去一半，愕然愣住。
只见小五身上只穿着一套亵衣，正仰着头看他。
许是因为穷困的缘故，已经初具规模的身体并没有配备如肚兜之类的装备，在这寒风中隐约可见一些不明物体微微凸起。
崇祯赶忙偏开脑袋，暗道兄长也堕落了，一边问道：“我兄长呢？”
小五也认出眼前正是老板的堂弟，急忙转身跑进后院招呼王安去了。
崇祯自行走入铺子，在八仙桌边坐下。
不一会儿，同样穿着亵衣但是披了件大衣的王安高兴地走了出来，一见面就给了崇祯一个大大的拥抱。
只是拥抱的瞬间，崇祯便从王安身上问道了一股少女的香气。
不禁蹙眉劝解道：“愚弟常听一些大夫说过，女子太小怀孕的话不但对身体不好，对孩子跟自己也是很大危险。兄长经营生药铺，这点道理自然是懂得。”
“啊？对啊！”王安赞同道：“所以我老提醒街坊们，别孩子才到十三四就急着娶亲嫁人的，可惜这帮愚昧的家伙就是不听。”
王安欣赏的看着崇祯，没想奥自己这个堂弟还挺有医学常识的嘛！
如此想着，伸手拉着崇祯又坐了下来。
崇祯叹息一声，心中感慨：这男人的嘴啊！
当初明明说只是可怜人家才收留的，这才几天就馋人家身子了？
好歹等大点撒，小小年纪有何趣味……
莫非王安有啥嗜好？
唔，宫中倒是有几个水灵的小宫女，要不要做个人情？
只是不等崇祯决定，王安先激动的拉住了他的手，“贤弟啊！为兄这有个大生意，算你一股如何？”
说着，王安便见白马井外的周家货场，以及周鉴想要出让煤矿的事情说了。
末了，信心满满的指着煤炉里还在燃烧的蜂窝煤道：“你也来了几次，这蜂窝煤你是体验过的，要是能投放生产，绝对风靡京师！”
“你想想京师人口百万，哪怕一人一天只买一块蜂窝煤，那也有一百万块！一块蜂窝煤咱就赚一个大子，那也是足足一千两！”
“那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是一年以后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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