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伯兰，伟大存
“杀！！！”
一改往日，戎钧此刻手中的岩域裂空刃舞得如疾风骤雨，铺天盖地的刀芒如同瀑布倾泻，将动作稍显迟缓的飞犼牢牢笼罩。
与初战相比，他体力耗尽的他此刻残影分身已不足七个，土空融合的本源法则形成的黄色流光领域虽仍具延缓压制控场效果，但已减弱至不足原来的三层。
剩余的飞犼虽数量减少一百余头，却更加凶猛，浑身散发滔天凶焰，丝毫不惧这通天刀光，同伴的死反而激起它们的凶性。
在风暴与飞犼的嘶吼中，戎钧的身影如狂风中的松柏，屹立不倒。
一头两头三头，剩下的飞犼越来越少，但也愈发狡猾，难以斩杀，此时戎钧的刀已失去最初的厚重与锋利。
随着斩杀数量的不断增加，戎钧的伤势也逐渐累积，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颤抖的身躯和紧绷的神经不断提醒他，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
此时戎钧原力被榨取得干干净净，每一滴、每一缕都被充分利用。
戎钧十分怀疑自己绝对力量恐怕早已经突破道七十、八十甚至九十，否则第三层就失败了，根本无法坚持到现在！
疲惫的身躯中，仿佛无数个唐僧不断嗡嗡作响，有的告诉他，他已经是第一名。
有的告诉他，他已经将伯兰和罗峰远远甩在身后。
有的告诉他，这六年的努力并未白费，是时候歇息一下了。
有的告诉他，合理安排锻炼强度，合理挑战自己极限才是真理。
有的告诉他……
无数声音都在劝他放弃，都在告诉他已经抵达极限了。
“都给我闭嘴！！！”但戎钧偏偏不愿意听，一声怒吼，戎钧挥刀砍掉一头咬住他胳膊的飞犼。
借助对方体型遮掩，戎钧短暂的歇了口气。
他从未觉得空气如此甜美，歇息如此美好甚至可以称得上奢侈。
“不行！我不能倒在这里！”
“我不能放弃！”
“如果现在放弃怎么和未来罗峰比？”
“我可以……我一定可以！我还可以杀！！！”
“都给我死！！！”
舍去无意义的掩体，放弃舒适的环境，戎钧再次迎上一头挥舞巨爪的飞犼。
戎钧清楚放弃很容易，就在一念之间，只要他放下刀放弃土空融合的本源法则，飞犼顷刻就会帮他解脱。
放弃很容易形成习惯，习惯是一种异常可怕的东西，它会不停地侵蚀人的意志，让你喜欢待在舒适区。
只要放弃，只要躺平，只要不在乎任何东西，所有的困难都与你无关。
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是吞噬宇宙的主旋律。
没有机会也就罢了，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将这种低端的享受，换成高端的享受。
无数人为之着迷，无数人为之欢呼，无数人围着转，无数人疯狂崇拜，无数人因为你的存在而得以存活，难道不是一种更高级的享受？
如果想拥有这些，那就打破这些逃避畏惧思想，发挥每一滴汗水，榨干每一滴原力，倾尽全力去跟它们周旋。
血液从刀砍斧凿的身躯下渗出，染红了泥土，原力战衣已破损不堪。但戎钧原本略显迷茫的眼神变得坚定，岩域裂空刃再次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戎钧不是圣人，但也不想当喽啰更不想当小丑。
况且他都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这一点磨难跟罗峰在星辰塔相比，恐怕不足亿亿万万之一。
这点困难就把他击溃，那么今天的一切荣耀都会化作回旋镖，在若干年后狠狠的打在他脸上。
今日有多荣光，来日就有多狼狈。
如果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不仅今天要榨干自己，未来每一天都要竭尽全力！！！
坚定了信念，戎钧的刀并没有更锋利，但却越发不可动摇。
眼看胜利在望，剩下的一百头飞犼的围攻却愈发猛烈，它们已经被激怒至极致，每次攻击都凶狠异常，甚至不顾自己与同伴的死活。
然而，戎钧犹如一尊不屈的战神，每次挥刀，必有飞犼陨落。
尽管如此，他仍难以抵挡这潮水般的攻势。
意志始终是意志，它只能保证戎钧的下限并不能为其抵挡飞犼汹涌澎湃的法则本源之力。
——
“最后的极限么？”
“可惜啊！还有87头，只要杀了就能通过这一关了！”
“厉害啊！这种意志，换成我早放弃了！”
“他已经第一了，有这种必要吗？”
看着踉踉跄跄，抬刀都困难的戎钧有人可惜，有人钦佩，有人疑惑，有人不屑……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戎钧即将倒下的时候，他突然双眼绽放一道炽热的光芒，他仰天长啸，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这一刻，他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周围的空间都为之颤抖。
“破！”
随着他一声大喝，手中的岩域裂空刃猛地挥出，一道贯穿天地的黄色刀芒划破天际，直接斩向了那群飞犼。
刀芒所过之处，飞犼如同被收割的稻草般纷纷倒下。
一时间，整个战场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刀芒切割空气的声音。
“不可能！！！”
“他怎么还能爆发？”
“这是什么力量？”
“这根本不科学，他明明力竭了！体力、原力、法则明明一滴都没有了！
他甚至连刀都拿不稳！”
此刻就连在场不少不巧的存在都豁然起身，惊骇的看着直播中的戎钧。
因为他们也没看懂，刚才那一刀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当刀芒消散后，人们惊讶地发现，原本遮天蔽日的飞犼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戎钧则孤傲的站在战场中央，虽然满身是伤，虽然身体颤巍，在众人眼中堪比山岳。
“他成功了！他成功了！他闯过了第七座试炼塔第四层！他杀光了一千头飞犼！！！
他是我兄弟！！！”率先被淘汰的格林满脸通红，胖乎乎的他随手抓住旁边一个妹子，使劲的摇着对方的肩膀，兴奋的又蹦又跳。
中央广场上响起了震天的惊呼声。无数天才为之疯狂，为之震惊，为之瞠目结舌。
“千万纪元级别的天才！没想到此人居然是跟我一届！”有人嘴唇打颤，握紧拳头浑身发抖激动地喊道。
——
“师父，是没事吧？”乾巫宇宙国，一个古典雅致的房间内，小糯糯坐在小板凳上有点担心的扭过头看着一脸亢奋的师父。
——
就在人们为戎钧欢呼的时候，伯兰则默默地努力，一剑又一剑得挥舞。
他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震天的声音，哪怕他待在自己房间也听的一清二楚。
因为他知道，自己与戎钧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他不再是那个无人能敌的天才，而戎钧却已经站在了他仰望的高度。
但是，伯兰并没有放弃。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愿放弃！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戎钧，我会追上你的！”伯兰在心中默默地发誓。
“我这是在哪？”
晕晕乎乎的戎钧挣扎着从营养舱中走出，揉着太阳穴的肿胀，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片刻后才略微恢复一些。
他依稀地记得，自己正身处巅峰天才战总决赛的试炼塔淘汰赛中，面对群起而攻的八十余头飞犼生死关头，他灵感一闪，以意志为刀凝聚灵魂和全身仅剩的一点点力量，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仅仅一刀便斩杀了剩余的八十多头飞犼。
然而，接下来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
“不，即便我死了，也应该是在虚拟世界中，怎会突然回到现实？”
环顾四周，戎钧心中咯噔一下。
“我这样退出虚拟世界，不会被视为弃权吧？”戎钧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就在这时，小爱同学提醒他，他有数百万亿封邮件未读和数十亿个未接电话。
还未等他开口说删除，一道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戎钧，恭喜你成功通过了第七座试炼塔的第四层！！！你可是我们乾巫宇宙国数千万纪元来第一个做到此事的天才！”
“若兰大人！”戎钧猛地回头，看见了若兰那熟悉的蛇身，以及一个身高八米，身披鳞甲战袍、头戴头盔的雄伟身影。
“小子，干得不错！”十三咧开嘴，向戎钧投来赞赏的目光。
戎钧心中的迷茫与不安在见到若兰和十三大人的这一刻消散了大半。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
“若兰大人，我……我这是怎么回来的？
是被虚拟宇宙踢出来的么？”戎钧声音带着一丝迟疑地问道。
他心中隐隐有所猜测，但具体原因他还真不确定。
若兰瞅了眼十三将军，见他默不作声，便解释道：“你前天的表现震撼了许多不朽，甚至引起了伟大存在的关注。
然而，有一点你理解错了，并非虚拟宇宙世界将你踢出，而是你最后一刀耗尽心力、精力和意志，失去意识的你自行退出了虚拟宇宙世界。”
十三见状，点了点头，仿佛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戎钧说：“你的表现确实非凡。
你知道吗？
这一战已经传遍乾巫宇宙国，乃至整个人类族群。
你的名字，将被乾巫宇宙国永远铭记在荣耀史册之上！
而你那一刀已经引起不少伟大的存在目光。注意是比我还要伟大，甚至比乾巫国主还有伟大的存在目光！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戎钧的内心仿佛被巨石击中，掀起万丈波澜。
尽管他现在可以轻松击败实力被压制到恒星级的若兰，但戎钧深知，对方若要杀他，只需一个眼神即可。
幼虎再凶猛，潜力再大，也非成年鬣狗的对手。
他甚至清楚，即便不是不朽强者，一个域主也能轻易置他于死地。
恒星级再厉害，潜力再高也仅仅只是在恒星阶段逞凶，面对高级武者或者精神念师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寄希望于混元镇魂钟之上。
但这明显不是他想要的，不管是时间回溯还是黄粱一梦，短时间只有一次，有些绝境莫说十分钟就是十天、十年都没用，最重要的还是自身实力。
混元镇魂钟只是给他增加了容错率。
他确实曾幻想过，巅峰天才战是否能引起伟大存在的注意，但仅仅停留在想象层面。其实能引起乾巫国主这样的存在关注，已属不易。
罗峰当年也是在拜师真衍王，并通过十三层通天桥后，才引起混沌城主的注意，被收为记名弟子。
虽然戎钧曾憧憬被更伟大的存在注意，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一次生死搏杀，竟会在乾巫宇宙国，乃至整个人类族群中掀起如此轩然大波，甚至引来最顶级高层的目光。
“比乾巫国主还伟大！至少是宇宙霸者，亦或是宇宙之主的关注吧？”戎钧低头沉思，心中既感自豪，又充满惶恐。
戎钧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既是荣誉，也是压力。
他必须更加努力地修炼，才能不负这份期待。不然未来成为回旋镖打到自己身上那就搞笑了！
“十三大人，接下来关于巅峰天才战排位赛的安排……“”戎钧见十三大人一副忌讳莫深的样子，很识趣地转移话题。
“首先，你需要充分休息调养，你现在的状态恐怕连小糯糯都打不过了。”若兰见十三大人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和什么人通话，便接过话题说道，“其次，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你前天那一刀究竟怎么回事。
还能不能挥出第二次。”
说到此处，戎钧能明显感受到若兰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羡慕，甚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妒意。
“咳——这些都暂且放一边，天才战现在对你根本没难度。”十三将军回过神来，打断了戎钧的思绪，“至于那一刀，既然你能在虚拟宇宙世界挥出那一刀，现实世界中自然也不在话下。眼下，你更应该思考的是未来的道路。”
不等戎钧开口，十三将军继续道：“接下来我要给你一个建议，但记住，别让人知道这是我说的。”
“十三大人，请指教。”结合之前的事，戎钧心中已有了些许猜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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