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荒诞的艺术
人们在面临事不关已的问题和危险的时候，往往面临着两个选择。
一个是迎难而上去解决它，人们往往称他们为英雄；
一个则是选择逃避，但是活到最后的往往是第二种人。
........
事情解决之后，一直躺在床上神志不清的刘倩也清醒过来，之前空屋发生的事情她也记不太清了，不知是因为受惊过度还是其他原因不愿提起。
之前一直消失不见的王明因为事件的平息，也回到了学校上课。
他因为太过害怕，而跑回老家躲了几天，所以一直联系不上。
万幸的是没有受到伤害，只是以他的所作所为，在学校的几年内恐怕很难再交到女朋友。
而秦川和陈雅则是以证人的身份接受警方的盘问。
最后的那个报警电话也是秦川打的。
他们几个人终归是要回归正常的校园生活。
而秦川则是依旧躺在他那个破旧的屋里，每天昏昏欲睡。
“咚咚咚”
隔壁传来一阵阵敲击声，吵醒了熟睡的一人一猫。
自从那件事解决以后，虽然这几天没有人来打扰自己休息，但是秦川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隔壁总会传来敲击声，叮叮当当像是在敲打着什么东西。
秦川起身，将被子整理好，给黑猫准备好食物，下楼走出门店，他准备找他理论一下，白天也就算了，晚上还这么敲。
他发现一名穿着汗衫的??男人，站在店铺面前，指挥着工人师傅挂牌面。
门外摆放着一些纸质的元宝，只不过还是没有拆封。
秦川抬头仔细看了一下。牌子是“阿行殡葬用品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让您的家人感受温暖。”
广告词很好，但是总感觉有那么一丝不对的地方。
男人也发现了出来的秦川，赔笑道：“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几天装修打扰您了。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
“您以后多照顾照顾老弟的生意。”
照顾他的生意？这句话一说出来，不止秦川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怎么照顾殡葬用品店的生意？
打电话问问亲戚朋友，自己隔壁开了一个殡葬用品店，需不需要买点纸元宝，冥器之类的？
反正家里以后会死人，肯定会用上的，先存着，以防万一？
这跟提前给自己买棺材有什么区别？嫌自己活的太久了，咒自己早死？
“喵呜”
气氛越来越尴尬，楼上的黑猫好像是察觉到了尴尬，轻声叫了两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尴尬。
“我叫陈行，大哥你叫啥。”
“秦川。”
“好的秦大哥，我这今天就能装修完了。”
“恩。好”
两人站在大街上，面对面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又尴尬了下来。
陈行是因为刚才说错话，怕再说错话，所以不敢再说别的，而秦川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
“叮铃铃”
秦川拿起电话，来电显示王建国。
“又有新的案子了？”
“XX路XX号，我让他们去接你。”
“不用了，我马上过去。”，秦川挂断电话，眼睛不自觉地瞄了眼陈行。
有些老人迷信还是有道理的，刚刚说要秦川照顾他的生意，结果就有电话打过来，就有新的案子。
好吧，或许有人用的上。
“帮我拿点元宝吧。有人需要。”，秦川朝着门口堆放的元宝看了看。
“秦哥，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人嘴有点笨，您多担待”，陈行把装起来的元宝递给秦川。虽然他嘴上一直道歉，脸上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但是收起钱来丝毫不含糊。
陈行把找好的零钱递给秦川，站在旁边用离努力抿着嘴角，不想让自己再说其他错话。
秦川接过零钱没有搭理他，就怕从他嘴里再蹦出来一句“欢迎下次光临”。
秦川坐着出租车来到王建国给他的地址。
刚打开门一股火药爆炸后硫磺的味道扑面而来，空气中还带着一点点血液的腥气。
旁边站着一群围观的群众，手里举着手机，卡卡卡的拍照。根本就不担心会不会造成二次爆炸，或者楼体塌方。
秦川带着纸元宝挤过人群，一路来到警戒线外。
警戒人员看到秦川来到后，带着他来到案发现场。
一群衣服破烂，面容焦黑看不清面容的人，并排躺在地上。
好像自己买的纸元宝有点少，不够用。
“川，你这纸元宝？”一位满嘴胡须，身上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身材魁梧的男人说道。
“我隔壁开了一家殡葬用品店，然后他让我照顾他的生意，然后你就打电话来了。”，秦川把手里的纸元宝递给王建国。
“这是所有的伤员吗？”秦川半蹲到焦黑的尸体旁边。
“躺在这里的是离着爆炸源稍微远点的群众，尸体保存比较完整。靠近爆炸源的群众已经被炸的四分五裂了，我们的人已经在找了。”
“案情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已经是第三起案件了，前几年还有两起，跟这个差不多。每次爆炸过后，天空中会有大量的烟花。现在网上的人给他起了一个外号，“烟花师””
“很有诗意的名字”，
王建国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前两起发生的地点，没在他的辖区，所以破案的压力没有这么大。
现在这个爆炸的地点，在他的辖区，现在围绕了一群人，以现在的互联网环境，不出半天全国都会知道这件事。
伴随而来的还有前两件案子一直没解决而积累的巨大压力。
秦川把手放到尸体的额头上，闭着眼睛，嘴里说道，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吧。
有些人在思考的时候往往会闭着眼睛，因为这样大脑不再处理眼睛收集到的信息。只处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至少，王建国看着蹲在地上的秦川是这么想的。
“哥，试试这件衣服怎么样。”
“我们这件衣服是今年新上市的爆款。最近有好多的年轻都买这个。都快卖断货了。也是大主播强力推荐.....”
一位导购员手里拿着一件皮衣，不停的向着自己介绍自己手里的产品。
然后，正当他被导购员说得心动，打算试衣服的时候，一股热浪袭来。
秦川缓缓睁开眼睛，走向旁边另外一具尸体。
这个男人没有见过凶手，他只是待在衣服店里的倒霉蛋。
一具....两具...三具...。
秦川眼底的血丝越来越多，每多一具尸体，他就要多承受一次爆炸的袭击。
找到了！
秦川扶着腿缓缓站起身来，身形不由地踉跄了一下，让一旁的王建国有点内疚，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秦川这样。
王建国大步向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秦川，“你要太累的话，先去休息吧。等我把资料整理好之后再叫你过来。”
“这里不用再找了，这么大的爆炸，线索都已经被销毁了。我们现在一起去警局吧，我需要看前两次现场的资料。”。秦川挣脱王建国的手臂，从兜里抽出一颗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你是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一般的凶手作案之后会返回案发现场，他们是想看看自己是否安全，否则自己的神经每天都处于紧张的情况下容易出问题。还有一部分的人是为了欣赏自己的“作品”。”
“你是说“烟花师”。现在就在外面的那些群众里面？”，听到这里王建国不自觉地伸手探了探腰间，毕竟策划一场这么大的爆炸，还有烟花爆炸，至少在精神上来说是不太正常。
秦川拍了拍王建国的肩膀示意不用太紧张。
“你现在就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制造出来这场爆炸。就是为了他那个伟大的艺术。他有可能是任何一个人，警察、记者、消防员、围观群众。”
“所以他一定会以某种身份回到这里，来欣赏他的艺术，他的“画作”。”
王建国不自觉的摇了摇：“他们就是疯子。”
“对，疯子，一群为了所谓艺术可以无所不用及的疯子”
现在有一种很火的艺术，人们称它为“行为艺术”。
行为艺术可以展现很温情的东西，但是大部分的行为艺术展现的是暴力、血腥、自虐、色情等行为。他们曲解了行为艺术本身的意义，从而达成一种病态审美。
有人与玩具熊猫就环保问题展开对话；有人在情人节找花草树木谈情说爱；有人与一头骡子结婚等更有甚者割自己的肉，将鲜血滴落在烧得通红的铁板上。
就像毕加索步入“超现实主义”中时，所创作的画像《哭泣的女人》《自我陶醉的女人》，他甚至使用了许多令人发指的手段。
秦川跟他们不一样，他们只是精神有问题，他是恶魔，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他是一个见过地狱风景，然后从那里跑出来的恶魔。
(/bi/285132/4006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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