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章《机房突围与 “老板” 》
检验室的停尸间比外面更冷，墙壁上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寒气。高明推着解剖车走进来，解剖车上放着显微镜和切片样本 —— 他还是放不下死者皮肤上的黑色纹路，决定再仔细检查一遍。停尸间里只有四台冷藏柜，其中一台的编号是 “404”，正是放着张明尸体的那台。高明打开冷藏柜，把尸体推出来，掀开布单，用手术刀在死者手臂内侧的黑纹处切下一小块皮肤组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显微镜的镜头下，那些黑色纹路清晰地显现出来，确实是二进制代码，排列得极其规整，不像是自然形成的。高明皱着眉，伸手去按旁边的电脑键盘，准备把代码记录下来，可刚碰到键盘，电脑突然黑屏，屏幕上跳出一行白色的文字：“幽影镜”。高明的心脏猛地一跳，他反复按动开机键，电脑却毫无反应。就在这时，身后的冷藏柜突然发出 “哐当” 一声撞击声，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撞门。他猛地回头，盯着那排冷藏柜 —— 所有的冷藏柜都关得好好的，编号 “404” 的那台却在微微震动。寒气从冷藏柜的缝隙里渗出来，高明觉得后背发凉，他握紧了手里的解剖刀，慢慢向冷藏柜走去。撞击声又响了一下，这次更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高明的手心全是冷汗，他突然意识到，死者身上的秘密，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大学宿舍的传达室又小又挤，靠墙的货架上堆着报纸和快递盒，空气中弥漫着旧报纸的油墨味和泡面的香味。宿舍管理员李阿姨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戴着老花镜织毛衣，织针在她手里飞快地动着。“李阿姨，我是市局刑侦队的赵野，想问问你关于张明同学的事。” 赵野掏出警官证，放在桌子上。李阿姨抬起头，推了推老花镜，目光在警官证上扫了一眼：“张明啊，那孩子挺老实的，怎么就出事了呢。”“他生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经常对着镜子说话，或者提到过‘康安’之类的词？” 赵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拿出记事本。李阿姨皱着眉想了想，织针停在半空：“异常... 好像有，前几天我晚上巡逻，看到他房间的灯还亮着，从窗户缝里看，他正对着墙上的镜子自言自语，不知道说什么。” 赵野眼前一亮，赶紧追问：“他说什么了？你听清楚了吗？”“我离得远，没听清，就看到他手舞足蹈的，好像在和镜子里的人说话。” 李阿姨说着，突然捂住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对... 我刚才说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赵野愣住了：“李阿姨，你刚才说看到张明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镜子？什么镜子？” 李阿姨摇了摇头，眼神变得迷茫，“我没说过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赵野看着她的眼睛，确定她不是在装蒜，心里更加疑惑。他下意识看向传达室墙上的镜子，镜面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像蜘蛛网一样。这时，李阿姨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赵野看到她的手腕内侧，有一片淡黑色的斑点，和张明尸体上的很像。“李阿姨，你手腕上的斑是怎么回事？” 赵野指着她的手腕。李阿姨低头一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 说着，她用力搓了搓，斑点却丝毫没有变淡。
午后的阳光透过图书馆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混杂着旧书的霉味和打印机墨粉的味道。林晓坐在靠窗的电脑前，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显示着张明的社交账号浏览记录。陈默站在她身后，手里捏着一本借阅的《人工智能伦理》，书页边缘被捏得发皱。“你看，张明最近一周至少搜索了十次‘康安医院 废弃’‘404 机房 事故’。” 林晓指着屏幕上的历史记录，推了推眼镜，“这绝不是巧合，他的死肯定和康安医院有关。” 陈默的心跳漏了一拍，手背的黑色数据斑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他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含糊地说：“可能就是好奇吧，大学里很多人都喜欢搜这些奇闻异事。”“你好像在隐瞒什么。” 林晓转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上次在走廊你说张明不是自杀，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默张了张嘴，正要辩解，电脑屏幕突然闪烁了一下，一个红色的 “30 天倒计时” 窗口猛地弹出，停留不到两秒就消失了，屏幕恢复了搜索页面。两人同时愣住，图书馆的空调突然吹过一阵冷风，带着淡淡的焦糊味。陈默盯着屏幕，心里清楚 —— 那倒计时，和他卧室里出现的一模一样。
厨房的抽油烟机还在嗡嗡作响，台面残留着刚洗完的碗碟上滴下的水珠，空气中飘着洗洁精的柠檬味。苏岚靠在灶台边，手里握着家用电话，听筒贴在耳边。“…… 对，就是那个叫张明的学生，新闻上说坠楼了……”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警惕地瞟向客厅门口。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突然传来一阵电流杂音，不等苏岚再说什么，对方就挂断了，听筒里只剩下 “嘟嘟” 的忙音。苏岚皱着眉放下听筒，指尖无意中碰到听筒表面，竟闻到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像是电路烧糊的味道。她疑惑地拿起听筒闻了闻，焦糊味却又消失了。这时，她抬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手背不经意间对着厨房的玻璃窗，玻璃窗映出她的手背 —— 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斑点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苏岚心里一紧，赶紧低头看手背，却什么也没有。抽油烟机的杂音突然变大，她猛地关掉开关，厨房陷入寂静，只有冰箱制冷的轻微嗡鸣。
电子旧货市场挤满了摊位，各种废旧的电子元件、手机、家电堆得像小山，空气中弥漫着焊锡、塑料和灰尘的混合气味。赵野穿着便装，手里拿着录像机的照片，挨个摊位询问。“老板，见过这种老式录像机吗？” 他走到一个摆满旧影碟机的摊位前，把照片递给摊主。摊主是个留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瞥了一眼照片就摇了摇头：“没见过，这种老古董早就没人要了。” 赵野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闪躲，目光下意识扫过柜台下方 —— 一个被旧报纸盖住的盒子露出一角，上面印着模糊的 “康安医院 设备科” 字样。“那是什么？” 赵野伸手去掀报纸。摊主赶紧拦住他：“没什么，都是些没用的废品。” 赵野一把推开他的手，掀开报纸拿起盒子 —— 盒子是硬纸板做的，上面的字迹已经褪色，打开后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层薄薄的黑色粉末。他正疑惑，眼角余光瞥见市场入口处的镜面广告牌，广告牌上竟映出他身后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没有五官，只有轮廓。赵野猛地回头，身后只有来来往往的顾客。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闪过 “倒计时 28 天” 的红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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