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超视镜曝皿危遭压》
陈默握着遥控器,指腹的黑色数据斑贴在塑料外壳上,传来一阵黏腻的触感。他盯着电视屏幕上的雪花点,心里开始打退堂鼓——马涛的传闻、未知号码的警告、墙上的“404”光影,还有这录像带里的“康安”建筑,每一样都透着诡异。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暂停键,可指尖却感觉到按键像是在轻微蠕动,软乎乎的,不像塑料该有的质感。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向遥控器,按键还是原来的样子,黑色的橡胶按键上印着白色的符号,没有任何异常。“是我太紧张了吧。”他喃喃自语,又按了一下暂停键,这次没感觉到蠕动,可电视屏幕上的雪花点却没有停止,依旧“沙沙”作响。他烦躁地把遥控器扔在沙发上,伸手去摸电视屏幕,想确认是不是机器出了故障。手背刚碰到冰冷的屏幕,就感觉到一阵刺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立刻缩回手,发现手背上留下了一个淡黑色的印子,和指腹的斑点一模一样(数据斑扩散)。那印子还在发烫,他用冷水冲了冲,却一点用都没有。电视屏幕上的雪花点突然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漩涡中心又出现了那个白色建筑的轮廓,这次更清晰了些,能看到建筑门口有个模糊的人影,像是穿着白大褂。那股焦糊味越来越浓,陈默甚至能闻到自己头发上都沾了点味道。他想关掉电视,却发现电源键像是被卡住了,按下去没反应。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他盯着钟面,突然觉得那时针和分针像是组成了一个倒计时的数字,虽然看不清具体是多少,但压迫感越来越强。
陈默靠在沙发上,手背上的黑色数据斑还在隐隐作痛,他盯着那斑点,突然想起白天在旧物市场,吴芳递给他录像带时,袖口挽起来了一点,手腕上似乎也有个类似的黑色斑点,当时他没在意,以为是沾了灰尘。现在想来,那斑点的形状和大小,竟和自己手背上的几乎一模一样!他的心里咯噔一下——吴芳说这带子“邪门”,是不是因为她自己也碰过,才留下了斑点?那她现在失踪了,会不会和这录像带有关?电视屏幕上的雪花点里,除了“沙沙”的白噪音,还夹杂着细碎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声音太小,听不清内容,却让他浑身发毛。他起身走到电视前,把耳朵凑过去,那低语声突然清晰了一点,像是在说“404…在地下…”,紧接着又模糊了,变回杂乱的噪音。指腹的黑色斑点和手背上的印子开始相互感应,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像是有电流在皮肤下流动。他低头看,发现两个斑点之间似乎有细小的黑色纹路连接起来,形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图案。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像是一条黑色的蛇。他想起马涛说康安医院有“废弃的地下机房”,难道“404”指的就是那个机房?那录像带里的内容,会不会就是机房里的东西?墙上的挂钟显示7点30分,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屏幕里钻出来。手背上的黑色印子又扩大了一圈,他能感觉到,那“倒计时”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电视屏幕上的雪花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墙壁是白色的,墙皮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灰色的水泥,天花板上的灯管忽明忽暗,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地面铺着白色的瓷砖,接缝处的黑色线条却很诡异——时而弯曲,像波浪一样起伏,时而又恢复笔直,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在实时修改画面。陈默的眼睛盯着屏幕,手背上的黑色数据斑随着线条的弯曲而隐隐作痛。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灯管的“滋滋”声从电视里传出来,和现实中客厅的寂静形成对比。他注意到走廊两侧有很多门,门上都挂着模糊的牌子,看不清上面的字。镜头慢慢向前移动,像是有人拿着摄像机在走,脚步声“嗒嗒”地响,清晰得像是在客厅里响起。走到走廊尽头时,一扇门出现在屏幕中央,门牌号闪烁着,数字模糊不清,像是被马赛克遮挡了,只能看到是三位数,第一个数字像是“4”。陈默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难道是“404”?他往前凑了凑,想看得更清楚,可门牌号突然变得更模糊了,只剩下一片白色的光斑。电视画面开始扭曲,走廊的墙壁像是被揉皱的纸,慢慢折叠起来,地面的瓷砖也开始碎裂,露出黑色的空洞。那股焦糊味又出现了,这次还夹杂着一丝消毒水的味道,像是医院里的气味。手背上的黑色数据斑开始发烫,他能感觉到斑点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是细小的虫子在爬。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分针又跳过一格,他盯着屏幕上扭曲的画面,突然意识到,这录像带里的场景,可能根本不是虚构的——而是康安医院真实存在的地方。
电视画面还在扭曲,陈默却突然感到一阵凉风吹过脸颊,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转头看向窗户——落地窗明明关得好好的,锁扣也扣着,窗帘却在轻轻晃动,像是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条缝。他走到窗边,伸手摸了摸玻璃,冰凉的触感传来,没有风吹进来的痕迹。可窗帘还在动,上面印着的蓝色碎花图案在晃动中扭曲变形,竟拼成了一张模糊的人脸,眼睛、鼻子、嘴巴都隐约可见,像是在盯着他看。陈默的心跳瞬间加速,他猛地拉开窗帘,窗外是漆黑的夜空,楼下的路灯亮着,照亮了一小片空地,没有任何人影。可当他看向对面楼时,三楼的一扇窗户里突然闪过一个黑影,快得像一道闪电,等他再仔细看时,那扇窗户却是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看错了吗?”他喃喃自语,手背上的黑色数据斑又开始发痒,他挠了挠,发现斑点的形状更像人脸的眼睛了。电视里的走廊已经完全扭曲成了一团黑色,只有偶尔闪过的白色光斑,像是碎裂的屏幕。那股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浓,他甚至能尝到嘴里有淡淡的苦味。他转身回到沙发上,发现遥控器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茶几上,屏幕上的暂停键亮着,可电视明明还在播放。墙上的挂钟显示7点45分,他盯着钟面,突然觉得那指针像是在倒转,虽然很缓慢,但确实在往回走。窗帘又晃动了一下,那张“人脸”图案再次出现,这次似乎在微笑,而那看不见的倒计时,仿佛已经进入了读秒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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