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夜杀机
冰冷的刀刃紧贴皮肤。
激得许墨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酒瞬间醒了。
冷汗唰地冒出来。
是钱衙役!
这亡命徒,来报复了!
“钱…钱兄,有话好说。”许墨声音发干,不敢动弹。
“好说?”钱衙役声音怨毒,匕首又压紧一分,“你搞垮赵主簿,断老子财路!还想好说?”
他另一只手勒住许墨脖子,力气极大。
“把你弄到的那些证物,还有剩下的官银,交出来!不然,老子现在就给你放血!”
他要销毁证据,救赵主簿?还是想自己吞了?
许墨脑子飞转。
不能硬抗。
这家伙真敢杀人。
“东西…没在我这儿。”许墨艰难开口,“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敢放身边吗?早藏起来了…”
“藏哪了?”钱衙役低吼。
“…城外。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许墨拖延时间,“你杀了我,就永远找不到了。赵主簿死定了,你也跑不了。”
钱衙役犹豫了一下,勒紧的手稍松了点。
“你想耍花样?”
“我小命在你手里,怎么耍花样?”许墨示弱,“你带我去拿。拿到东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钱衙役似乎在权衡。
黑暗中,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
突然!
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猫叫。
很突兀。
许墨心里一动。
是赵老四?还是张屠户的人?
他们发现了?
钱衙役也警惕起来,匕首死死抵着:“你还有人?”
“我的人都睡了。”许墨赶紧说,“可能是野猫。”
钱衙役不信,紧张地侧耳倾听。
外面又没声了。
许墨趁机悄悄移动手指,摸向床边——那里放着晚上喝酒时用的陶碗。
就在钱衙役注意力被外面吸引的瞬间!
许墨猛地用头向后一撞!
同时右手抓起陶碗,狠狠砸向钱衙役勒着自己的胳膊!
“砰!”
陶碗碎裂!
钱衙役吃痛,闷哼一声,匕首一偏,在许墨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许墨趁机挣脱,大喊:“来人!有刺客!”
一边喊,一边摸黑抓起凳子胡乱挥舞,阻挡钱衙役。
钱衙役急了,红着眼扑上来:“找死!”
两人在黑暗中扭打在一起。
桌子撞翻了,椅子踢飞了。
动静很大。
“大人!”
“爷!”
外面终于传来惊呼和脚步声。
赵老四、许安提着棍子冲了进来!
张屠户留在附近的伙计也闻声赶来。
几根棍子没头没脑地朝钱衙役打去。
钱衙役见势不妙,虚晃一刀,逼退众人,猛地撞开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里。
“追!”赵老四喊道。
“别追!黑灯瞎火,小心埋伏!”许墨捂着流血的脖子,喘着粗气阻止。
穷寇莫追。
人没事就好。
油灯点亮。
屋里一片狼藉。
许墨脖子上伤口不深,但血流了不少,看着吓人。
苏婉闻讯赶来,看到血迹,脸都白了,赶紧找布条给他包扎。
“是钱衙役?”赵老四后怕地问。
“除了他还有谁。”许墨心有余悸,“狗急跳墙了。”
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呢?
钱衙役这种地头蛇,藏在暗处,防不胜防。
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隐患。
“加强警戒。”许墨下令,“晚上轮流守夜。告诉弟兄们,都机灵点。”
“是!”
经过这一闹,谁也睡不着了。
许墨摸着脖子上的伤,心里发寒。
扳倒一个赵主簿,引来更疯狂的报复。
这官场,比想象的更凶险。
第二天。
许墨包扎着脖子,去县衙点卯。
众人看到他这样,都窃窃私语。
郭县令也召见了他,假惺惺慰问了几句,对昨夜遇刺一事,只淡淡说了句“会严查”,便没了下文。
许墨心里冷笑。
严查?
恐怕查不到钱衙役头上。
他如今暂代主簿之职(因为赵主簿倒了),权力大了不少。
但麻烦也更多。
赵主簿留下的烂摊子要收拾。
积压的公文要处理。
剿匪的担子还在肩上。
还要提防暗处的冷箭。
忙得焦头烂额。
下午。
他正在处理公务。
老胡悄悄进来,低声道:“大人,水耗子…咋办?还关着呢。”
许墨一拍脑袋。
差点把这忘了。
水耗子也算有功之人。
“带他来。”
水耗子被带来了,瘦了一圈,但没再受罪。
见到许墨就磕头:“谢大人救命之恩!”
“起来吧。”许墨看着他,“你想回家,还是想留下跟我干?”
水耗子一愣,随即眼睛亮了:“大人…小的…小的能跟您干?”
他这种底层混混,能跟着官老爷,是天大的造化。
“跟我干,有饭吃,有钱赚,但可能有危险。像昨晚。”许墨实话实说。
水耗子一咬牙:“干!大人是好人!小的这条命是大人给的!以后就跟着大人了!”
“好。”许墨点头,“你熟悉水路,以后就负责打探水上的消息。尤其注意钱衙役和那些水匪眼线的动向。”
“哎!包在小的身上!”水耗子激动地应下。
处理完这事。
小孙又来了,脸色凝重。
“大人,查抄赵主簿家产时,发现一本暗账…”
“哦?”许墨接过一本泛黄的账册。
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着一些隐秘的银钱往来。
数额巨大。
涉及不少名字,有的只用代号。
但其中几条,提到了“黑水荡”、“孝敬”。
甚至…隐约提到了更高层级的人物!
许墨越看越心惊。
赵主簿背后,难道还有更大的保护伞?
这青州县的水,比他想像的深得多!
他合上账本,手心出汗。
原来,扳倒赵主簿,可能只是开始。
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这账本,是烫手山芋。
交出去?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不交?以后被发现,也是大罪。
他正犹豫。
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来:“许大人!不好了!码头出事了!”
“又怎么了?”许墨心头一紧。
“咱们运凉粉的船!被…被凿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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