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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逆流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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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边,一辆亮黄色的雷诺clio慢悠悠地开上前,停在了切原赤也旁边。
    “这位少年,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车窗摇了下来,从里面露出来个灰色头发的男人。
    男人温和中带着些似有似无的痞气,胳膊搭在车窗边看着他。
    切原赤也瞥了眼又迅速转过头。
    哪来的自来熟灰头发怪大叔,没看他正烦着。
    耳边传来句感叹:“你再这样踢下去,这根路灯都要被你踹断了。”
    “嘁,用你管啊。”切原赤也嘴上不屑,可身体还是顺从地停下来,离那根路灯远了些。
    一离远,切原赤也就去瞧那根路灯,黑色的铁质杆子上除了切原赤也蹭上去的灰尘,剩下的连块小铁皮屑都没掉。
    要是路灯能被人为踹断,那也算满级豆腐渣工程了,相关人员不去做豆腐都是亏了上天给的天赋。
    还没等切原赤也再次发作。
    拉斐尔就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了切原赤也一番,嘴里发出惊叹,“这身衣服……你是来自日本U17的选手吧。”
    当然,实际上拉斐尔是从一开始,也就是切原赤也刚下楼时就发现了切原赤也。
    毕竟他的车就停在附近嘛。
    不过拉斐尔就算不看那件日本U17代表队的衣服,只看脸也能认得出来。表兄弟之间长得还是有几分相似了,最重要的是,切原赤也刚才踢路灯的样子太像加多儿时吃瘪生闷气的时候了。
    “你就是立海大附中的切原赤也吧。”
    异国他乡,听到陌生人叫自己名字,切原赤也还是有些懵的。
    他指着自己:“你认得我?”
    “当然。”灰发男人肯定道:“我之前去神奈川旅游时买过当地的报纸,那期报纸的报头就是你们呢。”
    报纸……?
    切原赤也想了想,好像那次他去报刊亭的最初目的就是买那份登有立海大优胜的报纸,买回来做剪报。
    只不过在回家的路上显得无聊边走边看,就无意中瞥到了那一小格企业家进监狱的事。
    灰发男人语气中夹杂着对面前人的欣赏和一丝莫名惆怅,温和道,“既然是那么厉害的选手,成为日本U17代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听见别人夸赞自己,切原赤也心中不免升起几分小得意。
    他身边都是龙凤之辈,U17集训营的内部环境高压,三船入道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教练,每天“废物”来“白痴“去,自从进了集训营后,这还是第一次有大人夸赞他呢。
    切原赤也本身就不是多爱记仇的人,这份逐渐膨胀的得意在内心撑得连之前的结缔都消失了。
    “那是自然。”
    “不过没想到连这么成功的选手都有烦心的事呢,是在烦恼中午吃什么吗?我知道这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切原赤也挥挥手,否认道,“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呢。”
    “啊……是我有个朋友的弟弟,很叛逆。”
    切原赤也语气烦恼地吐出这句,他一开始觉得自己会滔滔不绝,但实际上,上句话他一说出口,接下来的话就马上卡壳了。
    叛逆吗?这好像有吧。爸妈,亲戚,似乎都有用这个词来形容过。而当时的他只是坐在旁边吃水果,并未深思。
    可仔细想来,作为同样被批判过‘叛逆’的切原赤也自己的视角来看,对于加多的‘叛逆’,切原赤也倒是也说不出123。
    毕竟在一年多前,自家表弟还是最听话的孩子。
    在切原赤也看来,事实上,大多数时候的加多表现的冷静又内敛,在家,在学校里……即使是在人流攒动的赛场上,人心惶惶的凶案现场也依旧是用那双平静的双眼凝视着众人。
    那平时偶尔的爱捉弄人恶趣味这称得上‘叛逆’吗?实际上也算是一个问题儿童的切原赤也看来。这不过是从硬壳裂缝透出来的一丝真情。
    不过话都说出口了,他心里也还有气。
    “任性妄为,想走就走,连一句话解释都吝啬说出口,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拉斐尔自然了然那句‘想走就走’
    “朋友的弟弟吗……青春期的孩子的确都很有想法呢。”
    是“有想法”,并非是不懂事,叛逆。
    “有想法……”切原赤也似乎第一次在这种话题听到这个词。
    在这个条条框框,正正方方的时代,一个人有想法是独特的,而肯为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那更是了不起。
    切原赤也的话卡在喉间,话语黏糊糊地,咽不下,但又吐不出来。
    他胡乱地“嗯嗯”两声。
    有想法和叛逆的区别是什么?
    粗糙点来看,大抵是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什么(目的),要做什么,会付出什么,这场行为的最终结果。
    而结果也包含了代价,这个代价可能是短暂的,若只是拿了父母珍藏的珠宝邮票,大不了就是被骂几天。但代价也有可能是长期的,甚至是为期一生,在未来某个晴天的午后想起来还觉得寒冷或是感慨万千。
    总之,做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而过去是无法改变的,所以人生的选择才要极为慎重。
    拉斐尔没有插话,他在等着切原赤也继续说下去。
    “……也许真的是这样吧。”切原赤也暗声道。
    切原赤也一时陷进思绪的沼泽里,竟忘了自己最初编的‘朋友的弟弟’这种谎话。
    他低着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队服的拉链,“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加多在想什么呢?
    第一次出现这个想法还是在儿时,那是在好多年前的年夜饭后,两个小孩打牌赌输赢。最后那局牌是加多赢了,输得一干二净的切原赤也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他边为自己失去的压岁钱哭,也为“明明是哥哥,但却比不过弟弟”这件事哭。
    越想越生气,越想越难过羞耻。哭得厉害的时候,切原赤也捂住脸,然后又偷偷露出一根手指的宽度偷看对面的加多。
    对方只是蹲在地上,用着那双外国人的混血蓝眸盯着他看,眼里带着当时的他搞不懂的情绪。
    当时的切原赤也就在想,加多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心里嘲笑他?
    气不过的切原赤也站起身来,情绪一时上头,赤红了眼,推了加多一把。脚下有榻榻米,加多只是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加多没哭,只是拍拍屁股去找了切原合子,然后自己就被禁了一个月零食漫画,外加一顿胖揍。
    切原赤也盯着脚下灰扑扑的石砖,上面有层灰,切原赤也白鞋底蹭上去才发现有层灰。灰尘的颜色和石砖的颜色相近,要融为一体似的。
    而现在呢?这早就不是几年前了,他们的脚下也不是外公家的榻榻米。
    对于自己来说,如今自己是异国他乡,吃瘪。那多年前,加多算不算也是异国他乡,吃瘪?
    切原赤也气得嗤笑一声。
    真是那什么…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道好轮回。
    可现在他们已经长大,已经不是闹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找家长评理之后就可以把这事翻篇的年龄了。
    如此想来,加多又要比自己多走一步。
    加多想回法国,就只是和大人通知一声,然后就走了。这是加多自己做的决定,这回也一定是他的选择。
    那日本算不算是加多的异国?
    纵使加多表现的多么游刃有余,可一开始连朋友都交不上,整天闷家里,不知道要做什么要去哪里的也是他。
    即使后面进入网球部,说到底也不过是被夹着带着捎来的,这更像是一种顺其自然。
    在日本集训营,立海大网球部里脱身,独自去往法国是多么逆流而行的决定啊,但也或许法国……
    切原赤也踢蹭了脚灰石砖,扬起的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细碎,扬尘让他打了个喷嚏。
    他顺势抬头瞧了眼这附近的建筑,十字路口对面的楼房外墙涂满他看不懂的涂鸦,顺着涂鸦往上看,楼房二楼的房间窗帘紧拉着,阳台铁栅栏已经有些掉漆,从房子里面伸出来些罗勒薄荷还有一些不应季的植物枯藤。
    耳边周围是人车涌动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他听不懂的话。
    这里才是加多原本就要去往地方——也正是他的来处,生长的地方。
    “但老实说,有时候我又挺心疼他的……”切原赤也喃喃道,“大叔,你说怎么会有一个人既招人恨又让人心疼呢?”
    “什么大叔,我还没到三十呢。”
    切原赤也自知其言不当,忙声道歉。
    拉斐尔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毕竟比起自家那好学生,切原赤也这句大叔已经算好听的了。
    像是想起了些不太好的回忆,拉斐尔蹙了蹙眉,“嘶,我有位学生也让我感觉这样……我从他小时候就认识他了,那孩子打小嘴很欠,第一次刚见面就偷偷和佣人说‘我不要毒虫’。解释了后又说不喜欢审美太差的流浪汉风。把我气够呛。”
    “我当时只是在走嬉皮士风。真是个无知的臭小孩。”
    对此,切原赤也深有同感。他有阵子喜欢嘻哈说唱,也接触到了嬉皮士,便在家里找衣服搭了起来。
    「他房门敞着,衣服穿到一半,当时路过倒水的加多看了他眼,原先舒展的眉头立刻皱得死死的。
    加多一张嘴就是刻薄的话:“你这是从哪个垃圾桶捡的衣服,红的黄的绿的,大老远处一看还以为谁胆囊露出来了呢。”
    切原赤也解释说这是他搭配的。
    记忆中的加多顿住。
    他眯起眼用视线上下扫了切原赤也好几次,最后忍不住似地往后一退:“我建议你还是出门左转,道边那仨垃圾桶先捡到哪件穿哪个,民众都帮你搭配好了。我觉得民众的眼光应该比你好。”」
    虽然之后给别人看,丸井文太说像:“番茄炒蛋发了霉。”
    可切原赤也还是觉得加多那两句话最刻薄了!
    ……
    两人感叹了下世风日下,新时代(?)小孩心理不好琢磨,品行素质还差。
    切原赤也来一句:“对啊,还挑食。”
    拉斐尔回一句,“还嫌弃我胡茬喇他脸。”
    然后就被(疑似)话题主人公给逮了个正着。
    加多刚下楼,一抬眼就看到道边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靠道边,亮黄色车里那个是正巧“顺路”被自己拉来当车夫的教练拉斐尔,而车旁边那个站着的藻发少年,是刚和自己摆过臭脸色的呆表哥。
    这两个人应该不认识才对。但现在却在他背后勾搭上了,周围还萦绕着几丝同仇敌忾的气氛在。
    加多的第六感一向很强,准到可怕。
    而现在,他有种不好的,内心不爽的“预感”在。
    “拉斐尔,你在干什么?”
    问当然先问大教练,这位教练尤其自来熟。虽然车旁边那位在这方面也不遑多让。
    切原赤也的大脑宕机了片刻。
    这个混蛋加多不第一时间叫自己就算了……而拉斐尔又是谁?
    既然叫拉斐尔,何必往自己这边走?难不成那个人就在附近?
    切原赤也左看看右看看,除了旁边这辆亮黄色车里坐着的灰发男人,就再也没在自己身边看到其他人了。
    ……不会吧?这么巧?
    切原赤也语气中带着试探,指着车里的人,朝着加多:“他是谁?”
    加多凝住了。
    得,他和人交流这么久,到头来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拉斐尔也乐了,他颇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指着自己也开始问,“对啊对啊,加多我是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加多道:“他是我小提琴老师——拉斐尔。”
    这话是实话,加多最喜欢说的就是这种半虚半掩的真话。
    虽然这么说也没错啦,可……
    拉斐尔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切原赤也,对方神色如常,只是死死盯着逐渐走近的加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加多要随口扯个谎话瞒着他自己表哥,但既然加多想,那至少现在,拉斐尔自然会帮忙“圆”下去。
    而剩下的,就等事情败露后,加多自己应付吧。
    (/bi/391588/172374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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