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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119同学聚会,女主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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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0章  119.同学聚会,女主出场
    盛夏八月,暑气蒸腾,空气粘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早晨,阳光明在闷热中醒来。
    窗外邻家姆妈洗刷马桶的“哐当”声、倒痰盂的“哗啦”声,还有小菜场方向隐约传来的市声,汇成这石库门弄堂最寻常的晨曲。
    他利索地起身,用冷水抹了把脸,就着昨晚剩的泡饭和一小碟酱瓜,匆匆解决了早饭。汗珠已悄悄沁出额角。
    自从上次在蔺书楠家那顿丰盛的聚餐和酣畅淋漓的乒乓球之后,三人便约定,要联络更多留在城里的老同学,再聚一次。
    人多热闹,也能给书楠那间小小的、总显得有些孤寂的亭子间添些活泛气儿。
    这事儿一直是热心肠的邬宏涛在张罗,他骑着那辆半旧的“永久”自行车,跑东跑西,直到今天,才总算把人给凑齐了。
    阳光明背上那个半旧的军绿色挎包,锁好门,快步汇入弄堂口的人流。
    他要去赶公交车。
    星期天的公交,照例拥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
    站台上人头攒动,车来了,人们一拥而上。
    阳光明仗着年轻力壮,侧身挤进车门,在密不透风的人墙中艰难地找到立足之地,紧紧抓住头顶那被无数双手磨得锃亮的金属吊环。
    车身摇晃着,载着满满一车为生活奔波的身影,驶向目的地。
    在目的地附近的站点下了车,阳光明熟门熟路地拐进了一条堆满碎砖烂瓦的僻静小弄堂。
    这地方离书楠家不远,却少有人走。
    他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无人尾随,便在一处半塌的断墙投下的阴影里站定。
    他深吸一口气,凝神屏息。意识瞬间沉入那片奇异的空间——巨大的冰箱静静悬浮其中,散发着恒定的凉意。
    意念微动,冷藏区里,几样物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手中那个半旧的军绿色挎包里,包括:
    二斤油润饱满、粒粒金黄的糖炒栗子仁;一只用油纸严密包裹着、正丝丝渗出浓郁黄酒与香料混合香气的醉鸡;一只皮色油亮诱人、肉质紧实的咸水鸭;还有两斤色泽深红油亮、肥瘦相间的腊肠。
    挎包的分量顿时沉甸甸地坠手,食物的香气霸道地弥漫开来,几乎要透纸而出。
    他没有耽搁,迅速拉好挎包拉链,整理了一下海魂衫的领口,快步汇入主路的人流,仿佛刚才的异动从未发生。
    还没走到蔺书楠家的弄堂口,远远就看见法国梧桐浓密的树荫下站着两个人影。
    蔺书楠穿着那件洗得发白、领口袖口都磨出了毛边的旧衬衫,身形依旧单薄得像根竹竿,但腰背似乎比上次挺直了些,不再是那种习惯性的微微佝偻。
    他旁边是邬宏涛,正靠着他那辆宝贝的“永久”自行车,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一只手还激动地比划着,唾沫星子在阳光的微粒中飞舞。
    阳光明脸上浮起笑意,加快脚步走过去。
    “书楠!宏涛!等久了吧?”他声音清朗,带着笑意。
    “光明!”邬宏涛闻声转过头,嗓门洪亮得能震落树叶。
    他抬手用力抹了把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脸上绽开招牌式的、能感染人的爽朗笑容。
    他拍了拍自己自行车后座绑着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刚到一会儿。喏,带了点单位发的福利——水果罐头,还有我姆妈腌的雪里蕻咸菜,下饭顶顶好!”
    蔺书楠也腼腆地笑了笑,笑容里少了些往日的局促,目光落在阳光明同样鼓起的挎包上,轻声道:
    “明哥,你来了就好,不用每次都带这么多东西。”
    他眼神里的拘谨少了很多,多了份真诚的暖意,像冰层下悄然流动的春水。
    “人多热闹,大家凑点才够吃嘛。”阳光明拍了拍挎包,语气随意而自然,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总不能空着手来叨扰你。”
    邬宏涛和蔺书楠也只是瞄了一眼那鼓囊囊的挎包,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他俩也都有所准备,谁也没多问。
    这年月,谁家弄点好东西都不容易,大家能凑上一点,已是情分。
    三人站在树荫下,聊着近况。
    邬宏涛嗓门大,说着中药店里的趣事;蔺书楠安静听着,偶尔插一两句;阳光明则沉稳地回应,目光温和地扫过两位老友。
    时间不长,又有两人前后脚到了。
    先是严俊。他骑着一辆比邬宏涛那辆更旧的自行车,“嘎吱嘎吱”地驶来,额头上也沁着细密的汗珠。
    他和阳光明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发小,又是同班同学,关系最是熟稔知心。
    严俊性格温和内向,话不多,但心思细腻。
    “光明!”严俊停好车,笑着打招呼,声音不大,带着他特有的温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腼腆。
    他挎着的帆布包里也装得满满当当,隐约能看到油纸包的棱角和牛皮纸袋的形状,大概是些凭内部职工证才能在副食品店买到的紧俏点心、熟食之类。
    “严俊,来了。”阳光明笑着回应,两人默契地走近,简单碰了下拳头,肩膀轻轻撞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深厚的友情无需过多言语。
    紧接着,一辆崭新的“永久”二八自行车带着清脆的铃声,轻快地驶来,稳稳停在众人面前。
    车上跳下来一个高个子青年,正是吴恺。
    他穿着崭新的、挺括的“的确良”短袖衬衫,显得格外精神。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显然是抹了点头油,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吴恺相貌普通,但那股子精明干练的劲儿和爽朗热情的笑容,加上挺拔的身姿,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利落又自信。
    “哟!都到了啊!抱歉抱歉,家里有点事耽搁了一下,紧赶慢赶还是晚了点。”
    吴恺嗓门不小,带着一股子采购员特有的自来熟和圆滑劲儿。
    他利落地支好车,也解下一个鼓鼓的帆布包,里面东西碰撞着发出声响,显然分量不轻。
    “吴恺!”阳光明主动迎上去,笑容真诚。
    自从六月份毕业离校,大家各奔东西,算起来也一个半月没见了。
    以前在学校只是点头之交的普通同学,但此刻在社会上重逢,那份同窗之谊似乎瞬间就拉近了距离,带着一种“自己人”的亲切感。
    “光明!哎呀呀,真格是好久不见!”
    吴恺也热情地伸出手,和阳光明用力握了握,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羡慕:
    “宏涛这小子可没少在我耳朵边念叨你!行啊你!红星国棉厂厂务办,赵国栋副厂长的专职秘书!啧啧,干部编制!你这个运气,真格是挡都挡不住!”
    他语气里满是真诚的羡慕和祝福,还带着点对老同学“出息了”的自豪感。
    阳光明家的情况,他大致知道,能有这份际遇,确实让人意外又欣喜。
    “运气好罢了,刚去,还在摸索学习。”阳光明谦虚地笑笑,话锋一转,带着点调侃,“你呢?采购员,这个可是人人眼红的好差事,听说油水不少伐?”
    他半开玩笑地说着,目光扫过吴恺崭新的自行车和鼓囊囊的帆布包。
    “嗨!啥个油水呀,为人民服务嘛!”吴恺打着哈哈,脸上却掩不住那份得意劲儿,“就是腿跑得勤点,嘴皮子磨得快点,求爷爷告奶奶的。比不得你坐办公室的稳当,风吹不着雨淋不着。”
    他巧妙地避开了实质问题。
    两人站在树荫下,互相问了问对方单位的具体情况、同事关系、工作内容。
    虽都从邬宏涛这个大喇叭口中听过大概轮廓,但此刻当面聊起来,细节更真切,感受也更鲜活。
    吴恺说起跑供销的趣闻轶事,阳光明则聊聊厂务办的日常琐碎。
    其他几人也凑过来。
    邬宏涛掏出“飞马”牌香烟,散了一圈。
    严俊默默接过,点燃;蔺书楠犹豫了一下,摆摆手没接;吴恺则熟练地掏出自己的“大前门”,跟宏涛交换了一支。
    几个年轻人吞云吐雾,聊着各自工作上的新鲜事和遇到的奇人趣事。
    严俊话不多,但听得很认真,偶尔插一两句关于副食品店内部供应的小道消息,比如哪里到了一批处理的水果罐头,哪个门市部可能有计划外的白糖之类,信息精准实用。
    蔺书楠也比上次放松许多,虽然话依旧不多,但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目光不再躲闪,认真地听着大家说话,偶尔被逗乐,也会跟着笑起来。
    正聊得热络,邬宏涛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弄堂另一头,兴奋地嚷道:“看!飞扬他们来了!还有……咦?”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除了同班同学谢飞扬和冯向红之外,还有一位陌生的、极其漂亮的年轻姑娘,正说说笑笑地向这边走来。
    八月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落在她们身上,跳跃的光斑映照着青春洋溢的脸庞,远远看去,像一幅生动的画卷。
    随着三人越走越近,除了前世见惯风浪、心性沉稳的阳光明还能保持平静,树荫下的几个男生,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有些发直,连严俊都多看了两眼。
    无他,那位陌生的姑娘实在太出挑了!
    她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穿着一件崭新的、质地很好的半袖白衬衫,领口带着点精巧的小荷叶边,衬得她脖颈修长,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如同上好的羊脂玉。
    乌黑浓密的半长发,扎成两条清爽的麻花辫,随着她轻盈的步伐在肩后轻轻晃动,辫梢系着简单的红头绳。
    一张脸精致得无可挑剔,眉眼清澈得像山涧里未经污染的泉水,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鼻梁秀挺,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嘴唇天然红润,不点而朱。
    最吸引人的是她身上那股浑然天成的气质,懵懂又纯真,带着不谙世事的干净,像清晨带着露珠初绽的白玉兰,美得毫无攻击性,却足以定住所有人的目光,让人舍不得移开。
    三人走到近前。
    冯向红落落大方地站定,脸上带着温和又略带促狭的笑容,目光扫过略显呆愣的几个男生,清了清嗓子,先开口:
    “都到齐啦?那么我来介绍一下哦。”
    站在冯向红身旁的谢飞扬,目光从众人的身上扫过,配合地挺了挺胸。
    他一米七五的身高,穿着笔挺的白衬衫和熨帖的军绿长裤,脚上是“回力”球鞋,整个人帅气又精神。
    他的脸上带着高干子弟惯有的、略有些矜持的自信笑容,目光扫过众人,带着点审视和熟稔。
    配合着冯向红的介绍,此时他的目光也带着笑意落到了身边那位漂亮姑娘的身上。
    “这位呢……”
    冯向红亲昵地挽住旁边那位漂亮姑娘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小炫耀:
    “是我顶顶要好的小姐妹——林见月。她爸爸和我爸爸,还有谢飞扬的爸爸,都是老战友了,上个月才跟着调回魔都。
    现在啊,我们俩都在东方机械厂工作,她是劳资科的统计员,我是财务科的小出纳。
    而且,我们还住在一起呢!”
    她语气轻快,显见两人关系极好,情同姐妹。
    林见月被冯向红挽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微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在白皙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当冯向红介绍到她时,她才抬起清澈的眼眸,飞快地扫了众人一眼,那眼神干净得像初生的小鹿。
    她声音清甜,带着点软糯的江南口音,语调轻柔:“大家好,我叫林见月。”
    那声音和她的人一样,纯净得不染尘埃,仿佛能洗涤夏日的燥热。
    在冯向红逐一介绍众人的过程中,林见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阳光明身上停留了好几次。
    阳光明今天穿了件刚买不久的半袖海魂衫,蓝白相间的条纹衬得他宽肩窄腰,身姿越发挺拔硬朗。
    他本就眉目英挺,鼻梁高直,眼神深邃沉稳,此刻在新衣的衬托下,更显得卓尔不群,有种不同于其他同龄人的成熟内敛和沉稳的力量感,在人群中异常耀眼。
    他的目光平静温和,却又仿佛能洞察人心,让林见月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这位是阳光明。”冯向红介绍到他时,语气带着几分熟稔和明显的欣赏,“在红星国棉厂厂务办工作,现在是厂里一位副厂长的专职秘书。老能干的!”
    阳光明敏锐地察觉到林见月再次投来的目光,友善地对她笑了笑,微微颔首,态度礼貌而温和:“你好,林见月同志。”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沉稳。
    这一笑,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林见月的心湖漾开一圈涟漪。
    她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白皙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淡淡的、极其好看的红云,像晕染开的胭脂。
    她慌忙移开视线,长长的睫毛慌乱地眨动着,小声应了句:“你好。”
    那羞怯纯真的模样,更添几分动人的风致。
    阳光明同样对林见月印象深刻。
    不仅是因为她那惊人的美貌——以他前世的阅历,也足以称得上顶级;更因为她身上那股未经世事雕琢的清澈懵懂感,纯净得如同一泓秋水,纤尘不染。
    在这火红喧嚣、口号震天的年代里,这种纯粹显得格外珍贵和特别,像喧嚣中的一缕清风。
    介绍完毕,众人寒暄了几句,便结伴向弄堂里走去。
    谢飞扬和冯向红很自然地并肩走在前面。
    言谈举止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熟稔和随意。
    谢飞扬不知说了句什么,冯向红很自然地白了他一眼,带着点嗔怪,或者轻轻地推他胳膊一下;而谢飞扬则嘿嘿笑着,也不恼,眼神里满是纵容和宠溺。
    这种细微的互动,透着一股子旁人难以介入的亲昵。
    这微妙的气氛很快被眼尖又好事儿的邬宏涛捕捉到了。
    他故意落后两步,凑到同样八卦的吴恺身边,用胳膊肘使劲捅了捅吴恺的腰眼,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脸上是促狭的笑:
    “哎,老吴,你看你看!飞扬和向红,今天怎么……是不是有点那啥……比以前亲近很多啊?你看飞扬看她的眼神,啧啧啧,肉麻得嘞!”
    吴恺也早就注意到了,立刻心领神会地笑着附和,嗓门可没压低多少:
    “可不是嘛!向红同学,你这个推人的动作,有点超出革命友谊的范畴了伐?
    老实交代,啥情况啊?瞒着我们老同学,不够意思哦!”
    他这一嚷嚷,引得大家都看了过来,连前面走着的谢飞扬和冯向红也停下了脚步。
    谢飞扬被当众点破,非但不恼,反而像被挠到了痒处,得意地嘿嘿傻笑起来,习惯性地摸了摸后脑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瞎讲什么!老同学见面,亲近点怎么啦?不可以啊?”
    说是这样说,但他那眉梢眼角的笑意,那咧开的嘴角,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冯向红被说得脸颊绯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
    她性格里那点泼辣劲儿被激了出来,强作镇定地瞪了邬宏涛和吴恺一眼,声音提高了八度,带着掩饰不住的羞意:
    “去去去!就你们两个眼乌子尖!我们……我们就是关系好点,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行啊?”
    她试图解释,但语气里的心虚和那份藏不住的甜蜜却暴露无遗。
    阳光明看着这有趣的一幕,嘴角含笑。
    他的目光转向站在冯向红身边,正眨着那双清澈懵懂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大家起哄,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的林见月。
    这姑娘心思单纯得像张白纸,刚和大家接触,明显还带着生疏感,游离在这份热闹之外。
    她此时微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麻花辫的辫梢,似乎有些走神,大概还没完全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像个误入成人世界的孩子。
    阳光明有心让她尽快融入进来,也带着点促狭想知道真相,便温和地开口,目光直接投向林见月:
    “林见月同志,你和他们熟,你来讲讲,谢飞扬同志和冯向红同志,现在到底是啥个革命情谊啊?你肯定清楚的。”
    林见月被阳光明点名,愣了一下,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被突然问询的懵懂。
    她看看一脸得意傻笑的谢飞扬,又看看强装镇定却脸红得像苹果的冯向红,再看向阳光明那双带着温和笑意、似乎很值得信任的眼睛。
    她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个“甜蜜的陷阱”,只觉得应该说实话,而且阳光明问她了,她就要好好回答。
    她耿直地点点头,用她那清甜而毫无心机的声音,脆生生地回答,带着点软糯的尾音:
    “他们啊?他们刚确定对象关系没多少辰光。上个礼拜天还一道去我家里吃饭了呢,他们两家父母都点头同意啦!”
    她甚至还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两家”。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颗重磅炸弹!
    “噢——!!!”
    “哈哈哈!我就晓得!你们瞒不住的!”
    “好你个谢飞扬!还装腔作势!”
    “向红同志,这下露马脚了伐!”
    邬宏涛、吴恺、严俊,甚至一向沉稳的阳光明都跟着开怀大笑起来,七嘴八舌地起哄。
    笑声在弄堂里回荡,引得几个在门口拣菜、乘凉的邻居也探头张望。
    蔺书楠站在一旁,看着这久违的热闹场景,看着朋友们肆无忌惮的笑脸,看着谢飞扬和冯向红那藏不住的甜蜜与羞窘,他嘴角也忍不住向上弯起,露出了久违的、真正开怀的笑容。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脸上,驱散了些许眉宇间的阴霾。
    谢飞扬这下彻底绷不住了,脸也微微泛红,但更多的是被公开承认的喜悦和得意,还有一种“终于官宣”的轻松感。
    他索性一把抓住冯向红的手,高高举起,大声宣告,带着点夸张的革命腔调:
    “好了好了!同志们,坦白从宽!
    我们是在伟大领袖思想的指引下,建立了深厚的革命战斗友谊,并经过父母批准。
    这才决定将这份伟大的友谊升华一下,向着革命伴侣的目标前进!”
    他挺胸抬头,像在发表宣言。
    冯向红被他这一抓一举,又听着众人更加响亮的哄笑,羞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
    她性格里那点泼辣此刻变成了强撑的“凶悍”,用力捶了谢飞扬胳膊几下:
    “要死了你!啥人跟你升华!快放手!”
    她又转头对着起哄的众人,尤其是始作俑者林见月“发飙”,声音带着羞恼的颤音:
    “林见月!你这个小叛徒!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作势就要去挠林见月的痒痒。
    林见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闯了大祸”,惊呼一声,像受惊的小鹿,笑着本能地往旁边一躲,恰好躲到了阳光明宽阔的身后。
    她紧紧抓住他海魂衫的下摆,探出半个脑袋,脸上带着无辜又狡黠的笑意,声音又甜又软地求饶:
    “向红姐饶命呀!我讲的都是事实嘛!光明同志问我,我不好撒谎的!光明同志救命!”
    她下意识地把身前的阳光明,当成了最可靠的“挡箭牌”。
    阳光明被林见月当成了“人肉盾牌”,感受着女孩躲在自己身后带来的微微气流和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清雅如兰的香气,他有些哭笑不得。
    但看着林见月那副天真懵懂又带着点小狡黠的模样,只觉得这姑娘耿直得可爱,让人不忍责备。
    他只好笑着张开手臂,挡在中间打圆场,声音温和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好了好了,向红同志,革命伴侣是桩大喜事,光明正大嘛!大家是替你们高兴!
    走走走,书楠家到了,我们快点进去,再闹下去,邻居阿婆爷叔要当西洋镜看了!”
    冯向红被阳光明这么一说,又看着谢飞扬那副“我骄傲”的傻乐样子,心里的羞恼也渐渐化作了浓得化不开的甜蜜。
    她嗔怪地瞪了众人一眼,尤其是躲在阳光明身后对她做鬼脸的林见月。
    她走过去,一把拉住林见月的手腕:“你个小滑头!等下再寻你算账!”
    语气里哪还有半分怒气,全是亲昵。
    两个姑娘互相拉扯着,笑着走进了石库门那幽深的天井。
    小小的天井里,果然已有好几户邻居被外面的喧闹吸引,或站在自家门口,或从窗户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好奇和善意的笑容。
    正在公用水龙头旁“哗哗”洗菜的卢建民卢师傅,看到阳光明,立刻热情地用带着苏北口音的魔都话打招呼:
    “阳秘书!又来看小蔺啦?今朝人真多,热闹煞了!”
    “是啊,卢师傅,老同学们聚聚,打扰大家休息了!”
    阳光明笑着回应,态度一如既往的谦和稳重,没有丝毫干部的架子。
    蔺书楠也跟在后面,学着阳光明的样子,努力克服着腼腆,主动向卢师傅和其他邻居点头致意,声音不大但清晰:“卢师傅好,阿婆好。”
    那位坐在藤椅上摇着蒲扇的宁波阿婆,看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蔺书楠竟然主动打招呼,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说:
    “好!好!小蔺有客人来,好事体!热闹点好!热闹点好!”
    其他邻居也纷纷露出友善的笑容,点头回应。
    这小小的变化,让蔺书楠心里暖暖的。
    阳光明上次教他的“远亲不如近邻”,他正一点点笨拙地、却认真地学着去做。
    众人簇拥着,踏上那吱呀作响、陡直狭窄的木楼梯。
    阳光明走在前面,林见月被冯向红拉着跟在后面,然后是谢飞扬、吴恺、邬宏涛,严俊和蔺书楠走在最后。
    小小的亭子间木门被推开,瞬间被年轻的身影和更加高涨的欢声笑语填满,充满了属于十几岁年纪的纯粹的活力。
    (本章完)
    (/bi/286396/172375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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