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外出历练
树林里雾气翻腾。片刻后,裂开一道门户,紧接着人影一闪,沈寇不慌不忙一步跨出。
按徐坤所说,百花谷以西数百里外有一座天池,天池附近生长着一种名唤地浆果的草药,是配制安魂散的辅药,价值虽不高,却是不可或缺之物。
沈寇这次出谷就是去采集地浆果。当然采药只是因由,主要是让他历练一下,打磨心性。
从百花谷到天池要翻过七八座山,大概十几日的行程,往返月许。徐坤怕他迷路,特意给他绘制了一幅详细的路线图,再三叮嘱他山中野兽横行,不可偏离路线。
百花谷已在陆北山脉深处,愈往里走,愈山高林密。为便于行动,沈寇换上了一套黑色紧身衣靠。
天渊剑和龙形匕是出行必备之物,另外兰老莫还给他准备了一些干粮、腊肉和清水。沈寇只留下一小袋清水和够吃两日的干粮,山上有的是野兽。
百花谷被大阵护持,没有季节变化,四季温暖如春,而谷外却季节更替。现在正值初夏时节,天高云淡,草木葱茏,明媚的日光照在身上说不出的舒爽。
到百花谷近半年了,日子枯燥乏味不说,引玄入体的烦恼一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出了百花谷,沈寇仿佛飞出牢笼,顿生小鸟归林般的欢悦。
他站在山门外,远眺苍翠如黛的群山,长啸一声,三晃两晃消失在密林深处。
一日正午,沈寇出现在一座小石潭边。小潭有二十余丈大小,五尺余深,潭水清可见底。水底有鱼儿游弋,鱼儿有三寸多长,整体呈明黄色,周身布满斑纹。
这段日子,沈寇主要靠采撷野果和猎食野兽为生,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他站在潭水边屏息凝气,眼看一条小鱼浮出水面,龙形匕寒光一闪电射而出。
龙形匕准之又准正中鱼的后背。沈寇手腕子一扬,鱼儿脱水而出。细看,原来在龙形匕和手指之间连着一根透明的丝线。他依法炮制,接连猎取了十几条鱼。
将鱼儿开肠破肚洒上盐巴,用枝条穿牢了架篝火上烧烤。片刻后,一股子诱人的芳香向四周弥漫开来。
一口气将十几条鱼吞入腹中,沈寇拍了拍肚皮,而后躺在一块半人高的岩石上小憩。山风习习,阳光照在身上非常舒适。正当他似睡非睡之际,蓦然一股阴风袭来。
沈寇一惊,手腕子一翻天渊剑脱鞘而出,一道白芒闪过,斩到一个软绵绵地异物上,瞬间将此物挥为两段。与此同时,他身形一闪蹿出两丈开外。
站稳脚步,回头观看。见一条深黑色的小蛇被拦腰切为两半,在草丛中扭来扭去。小蛇二尺余长,拇指般粗细,两只眼睛绿幽幽地,分明含有剧毒。
沈寇抹了把冷汗,荒山野岭野兽甚多,日后要小心了。此时他睡意全无,从怀中摸出图纸看了几眼,确定方向后,沿着山口纵身向西北方向掠去。
两个时辰后,沈寇出现在一片树林中。树木笔直高耸,足有二十几丈高,遮天蔽日。他站在草丛中,右手倒拖天渊剑,双腿弯曲,身体前倾,宛若一柄拉满的弓……
周围十几条野兽将他团团围住,这些野兽似狼非狼,似犬非犬,个个毛发雪白,身子粗壮,阔口獠牙,血色眼睛凶光四射。此兽名叫白沙狼,是陆北山脉特有的一种凶兽。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沈寇深吸一口气,脚尖一踮地直奔对面的一条幼狼扑去。他身子一动,带头的母狼蓦然嚎叫一声,十几道狼影腾空而起,同时向他扑来。
白沙狼是群居动物,善长联合作战,彼此间配合极为默契。眼看一条白沙狼率先扑到近前,沈寇猛地一伏身,天渊剑在空中一振化作万点银芒席卷而去。
白沙狼身在空中,无处躲闪,瞬间被搅为数段。一招得手,沈寇就地一个前滚翻,双脚一踮地就势腾空而起。
群狼扑了空,立刻汇聚在一起,直勾勾地盯着半空中的沈寇,怒吼连连。沈寇一下子蹿起三四丈高,身子一个翻转,头上脚下,天渊剑银光如轮向狼群搅去。
沈寇有意试练剑术。自洗髓伐毛后,他这副肉躯坚如钢铁,自然底气十足。
白沙狼最凶不过,哪有畏怯之心,吼叫一声,纷纷腾空而起,獠牙毕露迎着他扑去。双方搅在一起,沈寇也不死缠烂打,一个照面后已蹿出三丈开外。
回头再看,又有两头白沙狼身死当场,一头被拦腰斩断,另一头脑袋被搅成碎片,只剩下身子在草从中翻滚。
沈寇苦笑一声。爹爹平生精研剑术,自认风云流水剑冠绝天下。岂知连贞武观剑术的皮毛都不如。
死了三条白沙狼,血腥味弥漫开来,狼群的凶性彻底被激发,个个嚎叫连连,血灌瞳仁。
眼看狼群呈扇面形向他逼来。沈寇嘿嘿一笑,想跟我硬拼,我偏要跟你们游斗。沈寇杀心大炽,身子一个模糊,迎着左手边的一条白沙狼冲去……
小半个时辰后,沈寇收起了天渊剑。他浑身浴血,后背和裤角被撕开几道口子,衣衫破裂,皮肤上隐隐可见有几道爪痕,只是片刻间就恢复了原样。
他站在灌木丛中,望着满地的狼尸,耸了耸肩,从容不迫地向树林深处走去。
树林漫无边际。直到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沈寇方纵身跃到一棵大树上,横躺在枝杈间休憩。
第二天下午,沈寇遇到了麻烦。在一座荒山野岭上,他被一群红头雕团团围住。雕群有四十几只,皆毛发漆黑,唯独头顶上有一簇红色冠毛,殷红如雪。
红头雕聚集在一起,呼啦啦的在空中盘旋飞舞,不时的发出嘎嘎地怪叫,声传数里……
山谷面积不大,四周是陡峭的石壁,谷底长满灌木。在西面石壁下有个五尺多高的洞口,被杂草遮蔽了。进入洞口,里面是一个方圆二三十丈的石窟。
一位白袍修士枯坐在石窟内打坐调整息。此人五旬左右的年纪,身材修长,白面无须,左颊上有一道刀疤,刀疤一寸多长,像毛毛虫一样趴在脸上。
借着洞口微弱的光亮,能依稀看到此人衣衫上有四五道伤痕,伤痕处沾满斑斑血迹。小半个时辰后,白袍士猛地睁开双眼,双目已是精光四射。
他站起身来,在山洞里来回踱了几圈。喃喃自语道:“段某向来算无遗策,岂知到了北羌,反而被开源七煞这几个狗东西算计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激战,白袍修士恨的咬碎钢牙。他一不小心踏进开源七煞的伏击圈,幸亏他比较机警,及时利用天遁符脱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他也没轻饶对方,一脱身立刻杀了个回马枪,将其中一名修士当场斩杀。
“既然号称开源七煞,何以只来了六个?如果仅剩下五人的话,段某倒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一念至此,白袍修士定下神来,翻手取出两本薄薄地书册。书页呈浅绿色,边缘磨损严重,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之物,菲页上写着《甲木仙经》四个字。
白袍修士手抚书册观看多时,突然喟叹一声,道:“段某潜伏云水宗十二年,费尽心机多少次险死还生,方盗取到这套功法,岂知却非我辈修炼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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