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他半夜摸我肚子,我吓得想跑路
车子最终又开回了那个半山别墅,。
这里安静,奢华,空旷得让人心慌。
傅良舟之前给我安排的那两个年轻的小保姆,一个叫小琴,一个叫小画。
她们话不多,脸上永远是职业化的微笑,每天的工作就是变着花样地给我做好吃的。
我本来是铁了心要绝食的,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表达我无声的抗议。
可第一天,小琴端上来一碗熬得奶白的鱼头汤,那鲜味儿顺着门缝就往我鼻子里钻。
第二天,是入口即化的红烧肉,配着晶莹剔透的白米饭。
夜宵还有小画熬了十几个小时的鲍汁花胶,那软糯的口感,入口即化。
我的骨气,在这些美食面前,一败涂地。
半个月下来,我对着镜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原本消瘦的脸颊圆润了起来,腰身上也长了些软肉。
以前跟着陈聪,别说花胶鲍鱼,就是吃顿好点的日料都得盘算半天。
现在我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可心里那块石头,却越压越沉。
这个期间,陈聪的骚扰短信像苍蝇一样,没完没了。
【沈清欢你个贱人!你们一家都是骗子!骗了我家的彩礼钱,现在连人都找不着了!你给我等着!】
【有本事你别躲在傅良舟的龟壳里,出来!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陈!】
【我去找你爸妈了,他们也跑了?行啊沈清欢,你真行!把事情做这么绝!】
刚开始,我还会被他气得发笑,偶尔回一句“有本事你进来啊”,看他那边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觉得解气。
可几次下来,我也腻了。
对着这种只会狂吠的废物,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
我像是一个金丝雀,被牢牢地困在了这里。
傅良舟不再让我去公司,我每天的活动范围,就是这栋大得像宫殿的别墅。
门口二十四小时都有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守着,美其名曰保护,其实就是监视。
傅良舟好像真的很忙,但不管多晚,他都会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我大多已经睡了。
他也不吵我,只是自己去客房睡。
有时候我半夜渴醒,会看到他书房的灯还亮着。
我们就这样,像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和平。
直到那天晚上。
我睡得迷迷糊糊,感觉身边有动静。
我猛地睁开眼,就看到傅良舟竟然躺在了我旁边。
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和雪茄味,侧着身,正一瞬不瞬地望着我。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那光线模糊了他脸上的棱角,让他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温柔。
我心口一跳,下意识地就想往旁边躲。
他却伸出手,不是像从前那样粗暴地攫取,而是轻轻地,落在了我盖着薄被的小腹上。
那只滚烫的手掌,就那么贴着,一动不动。
我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
“今天去产检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
“医生说,他很健康。”
他说的是“他”,不是“它”。
我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冰水里,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被子,烫得我皮肤生疼。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产生了一种荒唐的错觉。
我们就像一对普通的,即将迎来新生命的夫妻。
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更深的恐惧和恶心所取代。
他不是在期待一个孩子。
他是在期待一个继承人,一个能把他和傅家绑得更紧的筹码。
而我,就是那个负责生产的工具。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出生在这样的算计里。
绝对不能。
傅良舟的手还在我肚子上。
我却在那滚烫的温度下,下定了决心。
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第二天,我给我那个在云南的朋友又打了一笔钱。
“帮我爸妈换个更好的疗养院,再请两个护工,钱不够随时跟我说。”
朋友在那头欲言又止,“清欢,你到底……”
“别问了。”我打断她,“帮我这个忙行吗?”
挂断电话,我开始了我的计划。
小琴照例端来了她精心熬制的补汤。
我看着那碗汤,胃里一阵翻涌。
“我不喝,端下去吧。”
小琴愣了一下,脸上是职业化的为难。“沈小姐,这是傅先生特意吩咐,让我给您炖的安胎汤……”
“我说我不喝。”我别开脸,声音冷了下来。
小琴没办法,只能把汤端了下去。
午饭,晚饭,我都只动了几口白米饭,那些大鱼大肉,我碰都没碰。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不对劲。
我要让他们带我出去,去医院。
只有去了医院,我才有机会。
到了晚上,傅良舟回来的时候,小琴立刻迎了上去,在他耳边低声汇报着什么。
我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
他听完,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换了鞋,径直朝我走了过来,在我身边的沙发上坐下。
那高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让我手心都出了汗。
“没胃口?”他问。
“嗯。”我点点头,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想吃什么,可以跟她们说。”
“什么都不想吃。”
空气沉默了片刻。
我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用更难听的话来讽刺我,或者干脆不耐烦地走开。
可他只是站起身,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西装的扣子,随手搭在沙发背上,然后,开始解自己衬衫的袖扣。
“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带你出去?”
他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朝厨房走去,那声音,懒洋洋的,却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了我的心思。
我浑身一僵。
他竟然看穿了。
我看着他走进厨房,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没过多久,他就从厨房里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碗。
那碗里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飘着几点葱花的阳春面。
那股熟悉的,带着猪油香气的味道,瞬间就勾起了我胃里的馋虫。
他把碗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又递给我一双筷子。
“吃。”
他只说了一个字。
我看着那碗面,又看看他,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能吃。
我吃了,我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我梗着脖子,把头转向另一边。
“我不饿。”
“是吗?”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我听到了他起身的动静。
我心里一喜,以为他终于没耐心了。
可他并没有走。
他只是绕过茶几,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在我错愕的注视下,弯下腰,端起了那碗面。
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拿起筷子,夹起一筷子面,吹了吹,然后,递到了我的嘴边。
那动作,自然得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
我彻底呆住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得过分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张嘴。”
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下意识地,就张开了嘴。
温热的面条滑进嘴里,那恰到好处的咸香,瞬间就引爆了我的味蕾。
我有多久,没吃过这么一碗简单的阳春面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地,把一整碗面都喂进了我嘴里。
连最后那点汤,他都端起来,让我喝得干干净净。
等我吃完,他才放下碗,用餐巾纸,擦了擦我的嘴角。
我像个提线木偶,任由他摆布。
他问,“现在,还想出去吗?”
我看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忽然就笑了。
我真是天真。
我以为我在第二层,其实他早就站在了第五层。
我所有的心思,在他面前,都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又幼稚。
我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声音冷得像冰。
“傅总喂的饭,我当然要吃。”
“不过,我今天就是不想喝汤,明天也不想,以后都不想。”
我就是要跟他对着干。
他不是想让我好好养胎吗?
我偏不。
我以为他会发怒。
可他只是看着我,那双眼睛里,竟然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类似无奈的东西。
他站起身,重新穿好西装外套,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
“既然你不想喝,”他走到玄关,一边换鞋一边头也不回地开口,“那我就找个能让你喝下去的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更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我。
“你什么意思?”
他已经换好了鞋,手握住了门把。
他回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你妈,应该很会劝人喝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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