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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长孙家的感激,刘树义夜战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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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长孙冲,刘树义来到了长孙冲的书房。
    嘎吱——
    随着门被推开,灯笼的光芒驱散房内的黑暗,刘树义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豪门贵族的书房。
    长孙冲书房的面积极大,至少有上百平方。
    站在门口向里面望去,只见一座座梨花木打造的书架依次排列,靠近门口的四个书架,上下六层的架子上,分别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笔墨纸砚,刘树义估计就算是西市商铺里文房四宝的种类,都未必有这里齐全。
    而除此之外,其余的书架上,便全是书籍。
    一眼数不清的书架,密密麻麻的书籍,且每个书架上,都有一块木板,木板上详细标注着书籍的种类,给刘树义一种他不是来到书房,而是来到图书馆的错觉。
    “刘员外郎稍等,我去找书……”
    长孙冲已经有不小的醉意,走路都有些摇晃。
    他提着灯笼,不时会撞一下书架,看得刘树义眼皮直跳,生怕长孙冲一个不小心,把灯笼撞翻,蜡烛点燃书籍,再把这有如图书馆一样的书房给烧了。
    他快步追上长孙冲,接过灯笼,道:“我陪长孙寺丞一起找吧。”
    长孙冲虽然醉了,内心却仍如明镜,他笑道:“刘兄是怕我烧了书房吗?放心吧,烧了就烧了,大不了再建一个,我不心疼。”
    刘树义:“……”
    该说长孙冲洒脱自在呢,还是该吐槽他是狗大户……
    刘树义懒得和醉汉多说,直接以手搀着长孙冲,向里面走去。
    长孙冲见状,那双有着醉态的眼眸看了刘树义一眼,突然说道:“你可知贾平为何要绑架我?”
    刘树义还真的有些好奇:“为何?”
    长孙冲脸上闪过一抹冷意,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几分:“他要把我送到朔方郡。”
    “朔方郡?”
    刘树义眸光猛的一闪,瞬间明白贾平的用意,他说道:“贾平是梁师都的人!?”
    梁师都割据北方,朔方郡便是梁师都的大本营。
    所以,贾平费尽千辛万苦,也要把长孙冲送到朔方郡,很明显是为了梁师都。
    不是他要绑架长孙冲,而是梁师都要绑架长孙冲。
    而梁师都绑架长孙冲的目的……
    刘树义目光闪烁,恐怕……是为了威胁长孙无忌。
    突厥都感受到大唐带来的危机了,梁师都不可能不清楚大唐已准备对他出兵。
    这种情况下,梁师都为了给自己争取机会,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拖延大唐出兵的时间。
    长孙冲身为长孙无忌长子,长孙无忌最疼爱的儿子,若是梁师都以长孙冲的性命,来威胁长孙无忌,让长孙无忌劝说李世民,来拖延时间,长孙无忌会怎么做?
    他会大义灭亲?还是为了最疼爱的儿子,不得不受到梁师都威胁?
    而无论是哪种情况,长孙无忌与李世民之间的关系,都必然会出现裂痕。
    毕竟,大义灭亲,那就意味着要为了李世民的天下,放弃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长孙无忌心里当真一点怨念也没有?李世民心里当真一点也不会怀疑?
    若是为了自己儿子,帮梁师都拖延时间,那就彻底落了把柄在梁师都身上,以后梁师都一旦公布此事,李世民岂能放过长孙无忌?
    可以说,只要把长孙冲带到朔方郡,无论长孙无忌会作何选择,都会引起朝廷的震荡。
    或许真的能拖延一些时间。
    而贾平跟了长孙无忌十几年,结果却是梁师都的人,难道梁师都那般早就开始了布局?
    刘树义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长孙冲耸了耸肩,摇头道:“贾平骨头很硬,被阿耶拷问了一天一夜,都没有说一句有用的话,所以他究竟是一开始就心怀不轨来到我长孙家,还是后来被人收买了,现在还不清楚。”
    刘树义点了点头,对此倒也不意外。
    他与贾平交锋过,也算对其有一定的了解。
    他想了想,道:“贾平若是梁师都的人,那么这条买卖人口的生意线,恐怕也是梁师都在背后掌控,既能为他源源不断的获取钱财,也能打探大唐的情报,知晓长安城发生的事情。”
    “而去他们那里购买奴隶的人,都非富即贵……”
    刘树义皱了下眉,沉声道:“梁师都若借此威胁掌控他们,或许会给我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刘员外郎果真思维敏捷,一下就想到了关键之处。”
    长孙冲笑了笑,道:“阿耶已经与长安县令见过面,他会亲自督促长安县衙查明买卖人口的案子,查出都有哪些人参与了人口买卖,从而把他们一一控制住,以免梁师都在背后操控他们,搅弄风云。”
    见长孙无忌已有安排,刘树义放下心来。
    两国交战,谍探先行。
    他本以为自己先一步发现突厥谍探,会与突厥谍探交手,却没想到,竟在不知不觉间,与梁师都的谍探来了一次交手,而且还破坏了对方谍探一个不知筹谋了多久的阴谋。
    想到这里,他忽然明悟了一件事。
    为何贾平他们会放弃那处据点,甚至整条人口买卖的生意线都要放弃……或许是梁师都知晓大唐即将对他出兵,他知道此战一旦失败,自己必死。
    所以,他为了最后一战,不再准备徐徐图之。
    谍探继续隐藏,继续为他赚取钱财,已经无法解决他的燃眉之急。
    所以,他要聚拢谍探,改换计划。
    那么,红衣人他们在放弃那处据点后,会去往何处?梁师都又给他们安排了什么任务?
    长安城内,是否还有他们的同伙?
    正所谓狗急跳墙,梁师都已感受到灭顶之灾的压力,这种情况下,他是否会倾尽一切力量,最后一搏?
    刘树义眸光闪烁,脑海中思绪不断浮现。
    他看向长孙冲,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原本有着醉意的长孙冲闻言,翻找书架的动作,突然一顿。
    他猛的看向刘树义,眼中的神色,充满着意外,还有着一抹罕见的凝重。
    “刘员外郎当真深谋远虑,我与阿耶都忽略了这一点。”
    他眸中深褐色的眼珠不断转动,道:“你说的没错,梁师都已经到了绝境,只要我们解决息王旧部的内患,下一步就是对他出兵,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他连隐藏如此深的生意链都放弃了,绝对有其他更大的阴谋。”
    “不行!我得提醒阿耶,此事必须更加重视。”
    因贾平就是梁师都重要的谍探之一,而贾平又在长孙家十几年,所以这件事,无论他们是否愿意,都已经与长孙家脱不了干系。
    只有亲手解决此事,长孙家才能没有后患。
    长孙冲深吸一口气,虽然醉酒导致身体仍旧摇晃,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站稳,然后很正式的向刘树义拱手,道:“多谢刘员外郎提醒,若没有你,一旦梁师都的阴谋真的得逞,不说大唐会如何,我长孙家,恐怕会面临大祸!”
    刘树义没想到潇洒不羁的长孙冲,还有如此正经严肃的时刻。
    他笑着扶起长孙冲,道:“长孙寺丞不必如此,我们都是同僚……今日长孙寺丞又如此热情招待我,把我引为知己,所以于公于私,我既察觉到可能潜在的危险,都该告知于你。”
    长孙冲重重点头。
    看向刘树义的眼神,更为认真重视。
    这世上,能入他眼的人不多,他愿意耗费时间精力与之结交的,更少。
    比之浪费时间培养感情,他更喜欢简单直接的利益交换。
    但对刘树义,他愿意耗费时间与精力。
    这还是他第一个,真心想要结交,想要成为知己的人。
    长孙冲深吸一口气,不再耽搁,加快速度去翻找书籍。
    这时,他眸光一动:“找到了!”
    说着,便见他从一堆古籍里,取出了一本泛黄,且封面有些残破的书籍。
    “刘员外郎,这就是陆阳元他们送我的《连山》,他现在已经跟了你,前程光明,也用不到我帮助了,你帮我还给他吧。”
    刘树义接过书籍。
    低头看去,便见泛黄的封面上,有着两个古篆的大字“连山”。
    除此之外,封面上再无其他内容,无论是图案,还是作者落款,皆无。
    他将《连山》翻开,便见里面是他看不懂的卜卦之术,文字晦涩难懂,十分高深。
    长孙冲见刘树义蹙眉,道:“这本书应该是魏晋时期的读书人,对着原本抄写出来的,所以它不像是正常的书籍,有落款等内容。”
    “至于里面讲的卜卦之术,确实高深难懂,我尝试去理解,但很多地方还是弄不明白。”
    “刘员外郎若感兴趣,可以去礼部,找精通卜卦之术的同僚,也许他们能帮刘员外郎更加了解此书。”
    刘树义点了点头:“长孙寺丞此言有理。”
    在这里不方便寻找《连山》的秘密,所以刘树义也没有多翻,以免长孙冲怀疑他的用意。
    他将《连山》小心放入怀中,旋即拱手道:“长孙寺丞,时辰不早了,我就不再叨扰了,待他日,我宴请长孙寺丞,我们继续不醉不归。”
    …………
    长孙宅邸外。
    刘树义翻身上马,他说道:“今日多谢长孙寺丞款待,能与长孙寺丞相识,我很高兴。”
    长孙冲闻言,直接爽朗一笑:“那就早些给我送请帖,我等着刘员外郎的宴请。”
    刘树义哈哈一笑。
    长孙冲还真是不与他客气,但这样的性子,他还就很喜欢。
    他笑道:“一定。”
    说完,他知道长孙冲不是墨迹的性子,更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他也不再多言,与长孙冲拱手后,便赶动马匹,策马离去。
    长孙冲站在原地,目送刘树义,直到刘树义消失于视线中,他才收回视线。
    他向一旁的门房道:“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刘员外郎这样合我胃口的人?”
    门房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长孙冲也没指望下人能理解自己此时的心情。
    他摇了摇头,直接转身进入宅邸内。
    他要见父亲。
    要告诉父亲,他对刘树义有多满意,让父亲知道,自己也有真心想要结交的知己了。
    他更要告诉父亲刘树义刚刚的提醒,事关长孙家的未来,他们都得认真对待贾平这个叛徒的案子。
    …………
    寂静的夜色下,马蹄踩踏着石板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刘树义从巷道内冲出,来到了刘府正门所在的大街。
    “刘员外郎!”
    就在这时,他尚未抵达刘府,忽然听到有人在唤自己。
    刘树义循声望去,就见墙角下,正站着一道身影。
    随着这人走出,月光照耀下,刘树义发现,这人赫然是陆阳元。
    “你怎么在这?”
    刘树义心中戒备的看着陆阳元。
    倒不是他认为陆阳元对自己心怀不轨,只是此时夜色已深,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结果陆阳元藏在阴影笼罩的墙角下,等在自己归家的必经之路上……怎么想,都怎么不对劲。
    陆阳元并不知刘树义对自己的警惕与戒备,他神情惊慌,直接道:“员外郎,不好了,赵令史被抓了!”
    刷!
    刘树义瞳孔猛的一跳,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双眼紧紧盯着陆阳元:“怎么回事?”
    陆阳元道:“具体怎么回事下官也不清楚。”
    “因这几日,赵令史一直照顾下官,所以下官想要宴请赵令史,以作感谢。”
    “下值后,下官便请赵令史喝酒,我们用过饭后,步行返回,因为我们用膳的地方距离赵令史宅邸不远,我便想着顺路送赵令史,结果,我们刚到赵宅……”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刘树义,道:“便有许多侍卫冲出,把赵令史给抓了起来。”
    “他们说赵令史杀了人,要将赵令史绳之于法,赵令史辩驳挣扎,说他没有杀人,可那些人根本就不听赵令史所言,直接把赵令史给带走了。”
    赵锋杀人!?
    刘树义眼神剧烈闪烁。
    他了解赵锋,赵锋内心善良,现在正一步步走出过去的阴霾,迎向更好的生活,眼看就要升职,真正成为大唐的一名官员,成为赵家孤儿寡母的顶梁柱……
    他怎么可能会在此时,做什么杀人之事?
    难道……是钱文青对赵锋动手了?
    刘树义想起今早钱文青与赵锋的冲突,他直接道:“可是钱文青抓的赵令史?”
    陆阳元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刑部的人,是大理寺的人,抓的赵令史。”
    “大理寺!?”
    刘树义蹙起眉头。
    他心思百转,道:“可知大理寺抓他,是因为什么案子?”
    陆阳元摇头:“不清楚,不过听说,好像是朝廷命官一家四口的命案。”
    朝廷命官,还是一家四口的命案!
    刘树义内心不由一沉,无论是朝廷命官,还是四条人命,都意味着此案一旦坐实,赵锋绝对必死无疑。
    他现在知道的信息太少,根本确定不了赵锋究竟是不小心卷入了什么命案,还是有人故意为难。
    他想了想,道:“可知赵锋被他们带到哪去了?”
    “应该是大理寺大牢。”
    大理寺大牢……
    刘树义眯了眯眼睛:“看来有必要走一趟大理寺。”
    他又道:“他被带走多久了?”
    陆阳元道:“半个多时辰了,下官见赵令史被带走,知道只有刘员外郎能救他,所以第一时间就赶来刘府,谁知却被告知,员外郎去长孙宅邸赴宴,下官就想着去长孙宅邸去找员外郎。”
    “但奈何那时已经宵禁,坊门关闭,下官身份低微,根本出不去坊门,便只好在这里等待刘员外郎。”
    原来如此……
    刘树义微微颔首,终于明白陆阳元为何会躲在墙角处的阴影里。
    宵禁之下,所有人禁止上路。
    自己能回来,还是长孙冲帮的忙,让他持长孙家的信物,这才穿过坊门。
    陆阳元一个没有实权的低品级武散官,确实没有资格通过坊门。
    而且宵禁之后,金吾卫也会在长安城巡逻,若是被金吾卫碰到有人在外面游荡,也会被抓捕。
    所以陆阳元只能暂时躲起来,以免自己没等到,反倒被金吾卫给带走。
    明白一切的来龙去脉,刘树义直接道:“走,随我去大理寺。”
    既然赵锋被带到了大理寺,那只有去大理寺,才能知晓具体发生了何事。
    刘树义伸出手,把陆阳元也拉上马匹,之后便策马向大理寺赶去。
    凭长孙家的信物,他一路畅通无阻,没多久,就到了大理寺衙门。
    “来者止步!”
    守卫大理寺衙门的侍卫见刘树义两人策马疾驰而来,迅速上前,拦住了两人。
    刘树义拉紧缰绳,翻身下马,道:“本官刑部司员外郎刘树义。”
    “刑部司员外郎?”
    “神探?”
    几个守卫一怔,旋即连忙向刘树义行礼:“见过刘员外郎。”
    若是其他的刑部员外郎,他们未必识得,但最近一段时间声名鹊起的断案如神的神探刘树义,他们却如雷贯耳。
    所以对刘树义,态度都很恭敬。
    刘树义点了点头,开门见山,道:“半个时辰前,是否有人被抓到大理寺?”
    几个守卫彼此对视一眼,不明白刘树义的用意,但还是如实道:“是,半个时辰前,秦司直抓捕了一名案犯,将其关入了大牢。”
    “秦司直?”
    刘树义眼眸一眯:“秦无恙?”
    “是。”
    竟然是他……
    刚刚在听陆阳元说赵锋是被大理寺的人抓走时,他心里就在想,会不会是大理司直秦无恙所为。
    毕竟纵观整个大理寺,他只与两人有过接触。
    一个是大理寺丞杜构,但杜构绝不可能背着他抓赵锋。
    另一人,便是今早被自己将卷宗驳回的大理司直秦无恙。
    秦无恙初审通过的卷宗,被自己驳回,这势必会让他感觉没有面子,若他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对自己有所敌意,想要对自己心腹动手,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他再怎么对自己不满,应也不至于将一个如此严重的罪名,扣在赵锋身上。
    此案毕竟事关朝廷命官一家四口的大案,如此大案,关注的人必然很多,大理寺即便主要负责,后续也要由刑部复核,御史台监督。
    这种情况下,但凡证据不充分,不说御史台能否发现,自己所在的刑部,肯定不会同意。
    到那时,案子还是要重新审理调查,秦无恙只会更丢颜面。
    他已经在案子上,吃过一次亏,岂能再吃第二次?
    并且这种案子,一旦有问题,那就不仅仅是驳回重查这么简单,他也很可能会因此受到责罚与牵连。
    因此,刘树义不认为秦无恙会如此冲动行事,在那时就已经排除了这是秦无恙针对自己的报复。
    可谁成想,此案又确实是秦无恙负责。
    是巧合吗?
    还是……
    刘树义目光闪烁,直接道:“还请帮忙传话,就说本官要见秦司直。”
    无论怎样,案子既然由秦无恙负责,现在赵锋落在了秦无恙的手中,他都必须见一见秦无恙才行。
    侍卫不敢耽搁,连忙道:“刘员外郎稍等。”
    说罢,他便转身快步跑进了大理寺内。
    陆阳元急躁的忍不住来回踱步,眼睛不时向大理寺衙门看去,可是他走了一圈又一圈,看了一眼又一眼,过去了快一刻钟,都没有人从里面走出。
    陆阳元忍不住道:“怎么还没出来?大理寺这么大吗?一刻钟都不够走个来回?”
    刘树义眼眸眯起,目光有些发冷。
    他虽没有来过大理寺,但前身去过大理寺。
    所以他很清楚大理寺的面积有多大。
    以侍卫刚刚奔跑的速度,现在来回三趟都绰绰有余了。
    可是,直到现在,侍卫也没有出来。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秦无恙在故意晾着自己!
    最麻烦的情况出现了。
    秦无恙不是心胸开阔之人,他对自己驳回他的卷宗,十分不满。
    所以无论赵锋是否是他为了报复自己,故意抓捕,他都不会轻易配合自己。
    刘树义蹙了蹙眉,不由感到一阵烦闷。
    他最是护短,他可以容忍其他人因为不喜自己,与自己明争暗斗,却无法容忍对方因自己,牵连信任自己,跟随自己的兄弟。
    “出来了,他总算是出来了!”
    这时,陆阳元惊喜的声音响起。
    刘树义抬眸看去,便见刚刚快步离去的护卫,正从衙门内走出。
    他脸色有些不好,额头还有一块红肿,似乎这短短一刻多钟的时间内,遭遇了什么意外。
    刘树义目光闪了闪。
    陆阳元连忙道:“我们现在能进去了吗?”
    护卫犹豫了一下,他抿了抿嘴,不敢去看刘树义的眼睛,低着头行礼道:“回刘员外郎,秦司直此时正忙于审问犯人,没有时间见客。”
    “他让下官转告刘员外郎……”
    护卫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他说,此案是大理寺的案子,与刑部无关,而且此案凶手过于歹毒,陛下很是愤怒,责令大理寺必须尽快将凶手绳之于法。”
    “所以,为了确保案子顺利破解,关于案子的所有信息,皆不会向无关人等透露,刘员外郎若是为了赵锋而来,还是请回吧。”
    “另外,他也让下官劝刘员外郎一句,不要和凶手扯上关系,否则万一赵锋攀咬刘员外郎,刘员外郎又为赵锋如此奔走,过于重视,万一秦司直误会刘员外郎是为了救援同伙,可就不好了。”
    “什么!?”
    听着护卫的话,陆阳元脸上的惊喜表情,顿时凝固。
    他瞪大双眼,瞳孔不由一凝,整个人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们说什么?”
    “无关人等?谁不知刘员外郎断案如神,是神探在世,他愿意来帮你们查案,是你们莫大的荣幸,怎么就成无关人等了?”
    “还有……赵令史绝不是凶手,刘员外郎来此,也只是为了了解情况,想知道我刑部人员究竟犯了何事,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成同谋了?”
    护卫闻言,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回想着刚刚禀告秦司直,被秦司直用砚台愤怒的打中脑袋的事,他深吸一口气,道:“刘员外郎请回吧,秦司直说不会见客,便不会见的,刘员外郎等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
    “你们……”
    陆阳元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大理寺与刑部经常一起合作,他本以为刘树义一来,大理寺的人肯定会热情接待,有什么误会,一说就解开了。
    可谁知,刘树义甚至连大理寺的门,都没被允许进入。
    而且秦无恙让侍卫传的话……那怎么听,都怎么像是故意针对刘树义,甚至还有着隐隐威胁。
    说什么误会刘员外郎是凶手同伙,这不就是威胁吗?
    难道刘员外郎与这个大理司直秦无恙有仇?
    若是这样,赵锋该怎么办?
    陆阳元不由担忧的看向刘树义,便见刘树义双眼深深地看了大理寺衙门一眼,没有对护卫说任何话,直接转身,翻身上马,道:“走吧。”
    陆阳元一惊:“怎么能就这样走了?我们若走了,赵令史怎么办?”
    “放心,我不会放弃赵锋的。”
    刘树义没有和陆阳元多说。
    秦无恙连面都不见,传话也如此夹枪带棒,这表明想从秦无恙这里了解事情全貌的计划,不可能行得通了。
    所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赶紧转换计划。
    以免时间一长,秦无恙逼迫赵锋签字画押,那就麻烦了。
    …………
    一刻钟后。
    “吁——”
    刘树义拉紧了缰绳,停在了一座宅邸前。
    陆阳元连忙抬头看去。
    只见两个大红灯笼的照耀下,一块龙飞凤舞的匾额,映入眼帘。
    匾额上,有两个大字——杜府。
    “这是?”
    “杜仆射的宅邸。”
    刘树义没有与陆阳元废话,他翻身下马,迅速来到门前,敲响铜环。
    “谁啊?”
    门内传出一道打着哈欠的声音。
    刘树义道:“刑部司员外郎刘树义,有急事要见杜寺丞。”
    “刑部刘员外郎!?”
    杜府的门房发出一道诧异声音。
    他连忙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向外看了看,待看清门外的人果真是刘树义后,连忙道:“小的见过刘员外郎,不知员外郎有什么急事?杜寺丞已经睡下了……”
    刘树义知道夜色已深,杜构肯定休息了,但现在他只能把杜构拉起来。
    他说道:“请通禀杜寺丞,就说赵锋被大理寺抓走了,我需要杜寺丞帮忙。”
    赵锋是谁,门房自然不知道。
    但大理寺和需要帮忙两个关键词,他听得清清楚楚。
    若是其他的六品官员深夜敲门,没有重要的大事,他根本不可能去打扰主子清梦。
    可刘树义,无论是老爷、少爷还是小姐,都专门叮嘱,若刘树义到来,不许为难,必须第一时间通禀,所以他见刘树义神色严肃,不敢有丝毫耽搁,忙道:“刘员外郎还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少爷。”
    说完,他便将门关上,直接跑着向后院行去。
    陆阳元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担忧道:“杜寺丞能帮忙吗?我们不会又碰钉子吧?”
    着实是秦无恙给了他太大的打击。
    刘树义摇头,道:“谁都可能不帮我,杜寺丞与杜姑娘不会不帮。”
    见刘树义仍旧冷静,没有丝毫惊慌,陆阳元这才稳了下心神,烦躁不安的心,也跟着安稳了几分。
    “刘员外郎这般厉害,肯定能救下赵令史。”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刘树义见陆阳元终于不再来回踱步,心中微微点头。
    他不急吗?他当然急,并且要比任何人都急。
    可越是这个时候,他知道越不能急。
    他若急,失去冷静,那就真的没法救赵锋了。
    踏踏踏……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后传来。
    嘎吱——
    接着,门迅速被打开。
    便见衣袍穿的松松垮垮,脸上有着明显困倦之色的杜构,直接走出。
    “杜寺丞!”
    陆阳元见杜构真的第一时间出来了,不由激动起来。
    “怎么回事?”杜构连寒暄的话都没有,直接开门见山。
    刘树义看着一直格外注重自身形象,可此刻毫无半点形象可言的杜构,内心生出几分暖意。
    即便有人对他如刀锋般冷漠,也有人一颗真心交付。
    刘树义没有丝毫耽搁,道:“赵锋被秦无恙抓进了大理寺大牢,理由是赵锋杀害了朝廷命官一家四口,我去大理寺想询问具体情况,可秦无恙根本不见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对我透露案子的消息……”
    杜构眉头皱起:“你与他有仇?”
    刘树义没有隐瞒:“今日我驳回了他两份卷宗,让他重新审理调查。”
    “怪不得……”
    杜构道:“秦无恙为人自负,心胸狭隘,你将卷宗驳回,势必让他觉得自己落了面子……”
    “那怎么办?”陆阳元心中一紧。
    刘树义也看向他:“能帮我吗?”
    杜构看着刘树义,没有任何犹豫,道:“当然!”
    “他不让你进入大理寺,我让。”
    (本章完)
    (/bi/286236/172375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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