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极致推理!他,已经暴露了!
听着赵锋的话,众人只觉得脑袋嗡嗡直响。
即便刘树义和赵锋已经为他们揭晓,当时房间里的情况。
可他们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他们亲眼所见的,明明是只有刘树义一人在那仿佛疯癫一般大吼大叫,然后又点燃自己……
可结果,却是刘树义安静的坐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做这一切的是赵锋……
但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房间里有两人啊,而且刘树义若是一直坐在这里,那赵锋是如何站在刘树义的位置上,疯癫大叫,以及点燃自己的?
总不能是踩在刘树义的身上吧?
更别说,他们刚才进来时,压根就没有看到赵锋的影子,如果刚刚真的是赵锋所为,赵锋又是怎么出去的?
太多的疑惑将他们包围,让他们越发的糊涂。
至于钱文青,则已然有如雷击一般呆立原地。
虽然他不知道刘树义是怎么做到这些的,可刚刚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在看到刘树义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且小二说一切都与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时,他就已经明白了刘树义的意图。
他本以为,刘树义说要离开一会儿,是想寻找其他的线索。
可谁知道,刘树义要做的,竟然是将昨晚发生的一切重现!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案件重现,更能代表其推理的正确吗?
到了这一刻,已经不需要刘树义再做任何解释了,所有人就都会知道,刘树义的推理没有任何问题。
刘树义已经破解了昨夜发生在雅间里的所有谜题!
而自己,那看似必胜的问题,便成为了笑话。
怪不得刘树义敢在离开前,向自己许下那样的诺言。
现在,他什么都明白了。
可是,已经迟了。
“刘员外郎,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王硅的声音,打破了房内诡异的寂静。
王硅不关心钱文青的心情如何,他只想知道为什么真相与他们亲眼所见的事实,差别那么大!
众人闻言,也都下意识紧紧盯着刘树义。
便是钱文青,也都想知道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
刘树义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没有卖关子,说道:“我不会神仙之术,做不到凭空扭转你们的认知,之所以你们亲眼看到的画面,与实际情况截然相反,只是因为我借助了一个东西。”
“借助了一个东西?什么东西?”王硅忙问道。
刘树义沉声道:“镜子。”
“镜子!?”王硅一愣。
其他人也都不由窃窃私语。
“什么镜子有这种威力?”
“不知道啊?”
“没发现这房间里有什么镜子啊?”
听着众人的话,刘树义看向赵锋,道:“赵令史,把你带走的镜子取过来吧。”
赵锋闻言,当即向房外走去。
众人见状,连忙让开了堵住的房门。
没多久,赵锋去而复返,而这一次,他的手上,抱着一块很大的银镜。
银镜以铜为基底,表面为银,磨得锃光瓦亮,照出来的效果远超普通铜镜,但因造价昂贵,只有富商豪绅这一层级的人才能用得起。
赵锋将银镜抱进房间,放在刘树义的身侧。
刘树义抬起手,轻轻在银镜表面滑动,便见银镜内,清晰的映着刘树义的手指。
“刚刚之所以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主要原因就在它。”
刘树义看着眼前的银镜,道:“普通铜镜达不到我要的效果,而更好的银镜普通人家又没有,好在杜姑娘怕我还需要她的帮助,验尸过后就又来这里,正好听闻了我的需要,她便帮我从附近的百宝阁内,借来了此镜。”
“杜姑娘?百宝阁?”
众人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有杜英的事。
连王硅心里都忍不住在想,刘树义和杜英究竟是什么关系。
杜英那可是杜如晦家的千金小姐,结果不仅帮刘树义验尸,还跑东跑西,去那非富贵之人没资格进入的百宝阁借东西……
百宝阁那是什么地方?
里面的东西,随便一件都价值不菲。
杜英能将其借出来,要么押了一件同样价值的东西,要么用的就是杜如晦家的名望,否则百宝阁哪敢往出借?
更别说,若是东西磕了碰了,杜英必然要为其承担代价。
这明显是高风险,没回报的事。
可即便如此,杜英都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决定,将其借出来给刘树义……
要说这两人关系普通,王硅都不信。
但究竟不普通到了哪一步,他又不敢乱猜。
“杜姑娘呢?”王硅左瞧右瞧,都没看到杜英的影子,忍不住询问。
“留在百宝阁给掌柜看病,暂时过不来。”
刘树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看向众人,道:“你们不是很好奇,那两根铁钉上,放了什么东西吗?”
他指着赵锋手中的银镜,道:“就是此物。”
“是它?”
众人不由诧异惊呼。
刘树义道:“是类似的镜子,但肯定不是这一块。”
“这块镜子的高度,不是三尺,那块镜子要比这块银镜更高一些。”
王硅听着刘树义的话,眼中神色剧烈闪烁,大脑在这一刻,疯狂转动。
他抬起头,看向刘树义身后的墙壁,这时他才发现,墙壁上竟也被钉上了两枚铁钉。
视线上移。
果然,在两尺多的位置上,看到了一些痕迹,这应是大块的银镜重量不轻,且银镜倾斜放置,表面又有些锐利所致。
“镜子,竟然是镜子……”
王硅猛的看向刘树义,道:“所以,我们刚刚从门缝里看到的画面,根本就不是真正房门正前方的画面,而是镜子里的画面?”
镜子里的画面?
众人听着王硅的话,都不由露出吃惊之色。
“真的吗?真的是镜子里的画面?”他们不由看向刘树义,等待刘树义的回答。
刘树义没有让他们多等,直接点头:“王县尉说的没错,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镜子反射其他地方的画面。”
“竟然是真的!”
刘树义道:“其实,凶手用柜子抵住房门,除了想要拖延时间,方便他逃走外,还有更重要的一个目的……”
更重要的目的……
王硅回想着刚刚自己在门外看到的画面,脑中陡然闪过一道灵感,道:“阻挡我们的视线!?”
刘树义眸光一闪,笑道:“看来王县尉已经想明白了。”
“果然!”
王硅一脸的惊异。
刘树义道:“这座酒楼的柜子不矮,挡在门后,正好可以阻挡门外之人的视线,让门外之人只能看到墙壁上的画面,而无法看到地面上的情况。”
“刚刚我一直坐在这里,没有动一下,可是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这里的我,你们的视线,只有镜子里的赵令史。”
“而赵令史……”
刘树义转过头,看向更里侧,道:“一直都在那里。”
听到刘树义的话,赵锋先把银镜放到了墙壁上的铁钉上,并且按照之前刘树义的设置,调好了角度,之后便来到了雅间更里侧的位置。
他跺了跺脚,道:“刚刚我就在这里。”
众人看了看赵锋的位置,又转过头,看向银镜里的赵锋。
果然,赵锋看起来,就和之前他们在门外看到的样子一样……
刘树义道:“你们被困在门外,只能通过门缝那细小的缝隙向房间内窥探,而这缝隙就直接决定,你们视野的范围极其有限。”
“我将银镜置于你们视野范围之内,在你们看不到其他地方的情况下,自然会默认眼前的画面,就是门前的场景。”
“不过镜子终究是镜子,若是给你们太长时间,让你们冷静仔细观察,你们还是可能会发现异样的。”
“所以,我先是在门口制造浓烟,浓烟会模糊你们的视线,且会呛的你们流泪,迫使你们无法长时间认真去看……”
“同时,我也让赵锋提前换上我的衣服,并且把头发弄散,遮挡住脸庞,再装作疯疯癫癫自焚的样子,直接把你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身上。”
“因为赵锋穿的衣服是我的官袍,所以即便你们看不到他的脸庞,也会下意识认为,那就是我,你们见我要自焚,必然惊恐交加,这种情况下,哪里还能顾得上去辨认看到的画面是不是镜子……”
“而且,在看到我自焚后,你们的第一想法,必然是救人,也就不会继续窥探。”
“整个过程,满打满算,也不过几息的时间,这么点时间,我为你们设置了这么多的障碍,你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自然无法认出自己所见的画面究竟是真是假。”
听着刘树义的话,众人都不由陷入了沉思。
他们不时抬起头,去看镜子,又不时看向穿着官袍的赵锋。
最后,都连连点头。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我现在看这镜子,明显能感受到是照镜子,可刚才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门道!”
衙役和官吏们忍不住开口。
小二也一脸的恍然:“所以,我们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疯疯癫癫的人,也不是死者?”
听到小二的话,众人心中一惊,忙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笑道:“你们当时,是不是也是和刚才一样,眼睛被浓烟呛的直流泪,视野模糊?”
“是!”
“你们看到的疯癫之人,是不是也是披头散发,根本就看不清脸?”
“是!”
刘树义道:“那当你们撞开门后,看到的死者,他的脸前,还有头发遮挡面部吗?”
“没有,所以我们才能看到他在睁眼——”
小二说到这里,直接顿住了。
他终于明白刘树义的意思,道:“原来是这样!死者的额前根本没有那么多头发,所以,死者和那个疯癫之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众人闻言,只觉得这一刻,仿佛灵慧大开一般。
一下子就完全清晰了。
“对啊!一个疯疯癫癫,把自己点燃的人,又怎么会在点燃自己后,梳理自己的头发?”
“他都自焚了,承受着那种痛苦,根本不可能再顾得上仪容。”
“而且当时他就是披头散发看的门口,这证明头发根本不影响他的视线,他也就没理由整理头发。”
听着这些话,即便反应再迟钝的人,在这时,也完全明白了。
他们一边震惊于真相竟然是这般,一边偷偷的看向钱文青,想知道钱文青会是什么反应,毕竟钱文青可一直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甚至还逼迫刘树义退出案子。
然后……他们就见钱文青双手死死地握着拳头,他紧紧地抿着嘴,脸色青一片白一片,看起来不甘却又无力。
赵锋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心底一口郁气,在这一刻畅快吐出。
便是王硅,也忍不住偷偷翘起嘴角,可算是不用怕被钱文青折辱了。
刘树义倒是没有在意钱文青的反应,从始至终,钱文青对他而言,都不过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的一把必须要烧的火罢了,连个棋盘对弈的对手,都算不上。
刘树义道:“所以,昨晚的情况,就与刚刚这里发生的事一样。”
众人一听,忙止住发散的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刘树义身上。
便听刘树义道:“凶手先迷晕了死者,将死者置于我所在的位置,然后用很细的支撑物,撑起了死者的眼皮,使得死者看起来仿佛清醒一般。”
“之后,他便以浓烟将外面的人吸引过来,并且如赵锋一样,假装疯癫,同时自焚,让小二他们成为目击证人。”
“趁着小二他们撞门的间隙,先点燃死者,接着迅速将银镜收走,或绑在身后,或干脆用绳子送到下面的巷子,然后他也借助槐树来到窗外,同时将窗户点燃,销毁证据……”
“等小二他们撞开门后,凶手已经消失,房内只有正在燃烧的死者,再无他人……”
“就这样……”
刘树义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一场精心编织的自焚之事,便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没有任何人能够知晓……在此之前,房间里,还有另一个装疯之人。”
说着,他看向王硅,道:“另一座酒楼的雅间,是不是窗外也有一棵树,或者其他方便下楼的东西?房间里,是不是也有这种柜子?”
王硅连忙点着头:“是,和刘员外郎说的一模一样。”
刘树义点头:“两起自焚,皆有目击证人,皆让所有人都相信,他们就是自焚,而真正的凶手,愣是让所有人都认为不存在……”
“杀人于隐形之中……”
他看向众人,语气微沉,道:“真是好手段啊!”
听着刘树义的话,众人不由感到一股寒意直冲大脑。
身为刑狱体系的人,凶杀案他们没少见过。
可如眼前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杀人,结果却让所有人认为死者是自杀,甚至都不认为凶手存在的凶杀案,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该是怎样的心机,才能想到这种方法?
一想到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遇到这样的凶手,被残忍的杀害后,还会被所有人当成疯子一样腹诽,他们便不由感到手脚冰凉。
若是没有碰到刘树义,这些死者,估计就算在地下,也不会瞑目吧。
“凶手为何要用这种离奇的手段杀他们?”
王硅看向刘树义,问出了此刻他最想不通的问题:“杀人的法子千千万,他为何要选择这般诡谲的手法?又为何要杀这两人?”
听到王硅的话,众人也忙看向刘树义。
这也是他们最好奇的事。
越是清楚凶手的手法,就越会对凶手感到奇怪,毕竟正常人谁会这样杀人?
用刀不是更方便?就算真的想让死者被烧死,放把火不就行了?何必要费这般周折,让人目击,然后让其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焚而亡?
便是钱文青,此时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看向刘树义。
刘树义视线扫过众人,缓缓道:“从凶手的手法可以看出,他对死者的自焚,有着十分明确的执念,他不是单纯的希望死者去死,而是希望死者要在许多人的见证下,要让许多人认为他是自焚而亡的。”
众人想了想,皆点头认同。
“一个人做任何事,都需要动机,即便真的是一个疯子,也有他自己的内在逻辑,只不过我们正常人无法理解罢了,但这不妨碍,他同样是有动机的行事。”
刘树义继续道:“而凶手,谋划如此周全,心思如此缜密,定然不会是什么疯子,所以他会执着于这种行为,动机只会更加明确,他有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
“会是什么动机?”王硅问道。
刘树义道:“王县尉还记得小二听到的,那疯疯癫癫的话吗?”
“小二听到的话……”
王硅道:“我该死?”
“没错,就是这句话。”
刘树义说道:“从凶手吸引小二他们到来,到他离去,中间没有任何一个流程是无用的,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行为,都有其必要……所以,那句‘我该死’,也定然不是他随口说出的。”
“而且我早晨到达望月楼时,正好听到凶手在向围观的百姓讲述死者自焚的事,在有人质疑他时,他还专门提及死者疯癫的喊出愧疚之言……这也能证明,那句‘我该死’,就是他专门借死者之口说出的。”
王硅想了想,点头道:“有道理,这样说来,凶手是认为死者该死,难道他与死者有仇?”
忽然,他想起了刘树义刚刚的话,猛地抬起头看向刘树义,道:“刘员外郎难道已经确定,凶手就是死者的那个所谓下人?”
“死者下人?”
众人一愣,钱文青也很是茫然,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死者下人?
而且刘树义刚刚还说,早晨在望月楼门口听到凶手说话,凶手早晨也来到了望月楼?
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钱文青只觉得,自己有种飘飘忽忽的感觉,就好像和刘树义所处的,不是同一个世界一样。
王硅见众人迷茫,便简单解释了下预定雅间的事情,让众人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下人存在。
刘树义道:“想要完成伪装自焚的计划,阻挡视线的柜子,和窗外方便撤离的树,是必需的条件……而满足这两个条件的雅间,都是此人专门预定的,便可确定,此人即便不是凶手本人,也必然是凶手的同谋。”
“有道理。”众人下意识点头。
刘树义道:“一般情况下,凶手杀人,要么为财,要么为利,要么为仇,要么是临时的冲突,头脑一热杀人。”
“此案里,凶手在杀害死者之前,通过伪装死者的声音,喊出‘我该死’之言,且在后面说这是死者的愧疚,便很明显……”
他看向众人,道:“他希望,外人是认为,死者是因为做了亏心事,因愧疚认为自己该死,从而自尽。”
“而亏心事也罢,愧疚也罢,往往都意味着恶行,意味着死者做过不该做的事……凶手专门提及这一点,便很可能,死者的恶行,正是对他所为!”
“所以,动机,应该是……仇杀!”
“仇杀?”
王硅仔细思索着刘树义的话,旋即点头赞同:“确实,如果不是仇恨,也不至于让死者被活活烧死。”
刘树义继续道:“不过他的仇杀,还与其他人的仇杀不同。”
“不同?”众人一怔。
刘树义道:“正常情况的仇杀,直接将对方杀了,也便算报了仇,一般不会计较手段和方法。”
“可此案的凶手不同,两名死者的死法一模一样,他对死者的死亡方式有着莫名的执着……这便只能代表一件事……”
“什么事?”王硅呼吸不由急促起来,他意识到,找到凶手秘密的关键,可能就要到来了。
刘树义迎着王硅急促紧张的视线,缓缓道:“他与死者的仇,就是这样来的!”
“与死者的仇!?”王硅目光一闪。
刘树义道:“死者也曾这样对他,或者对他的亲人,做过伪造自焚的事,或者干脆就是强迫凶手或其亲人自焚。”
“这件事,在凶手心中,留下了不可破灭的印象,成为了他的心魔与执念,让他即便报仇,也必须用同样的方法,让死者感受到同等的痛苦。”
“所以,他才会对两名死者的死法,近乎偏执的要求一模一样,一丁点的偏差都不许有。”
王硅眼中满是思索之色:“对!肯定就是这样!”
“否则的话,无法解释凶手为何要费尽周章,设计出这样的杀人手法,且让两个死者都一样!”
“肯定是他本身就经历过这样的事,不这样做,在他看来,不足以消除他心中的仇恨,不足以让死者感受到绝望与悔恨!”
其他人闻言,也都跟着激动点头。
绝对就是这样!
他们不由看向刘树义,眼前满是佩服之色。
只有亲自调查此案,他们才能知道,这个案子究竟有多复杂,有多玄奇。
可就是这样无论怎么看,都是自焚的案子,刘树义却硬是在短短一个时辰内,破解了凶手的手法,推测出了凶手的动机。
将原本没有任何方向的案子,凭一己之力,撕出了一条指向真相的路!
之前他们只是听人说刘树义有多厉害,有多断案如神。
此时此刻,他们才知道,断案如神四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知道了凶手的动机,以及死者曾经做过的事……”
这时,刘树义的声音继续响起。
众人一听,连忙看向刘树义。
就见刘树义说道:“那想要找到他,也就不难了!”
王硅一喜:“刘员外郎的意思是?”
“只要是死人的案子,无论自尽,还是其他,各地官府都必须送抵刑部……”
“而自尽的案子里,自焚之案,又是极其罕见的!”
“所以……”
刘树义目光扫过激动的众人,缓缓道:“在知道了凶手动机的那一刻,他在我这里,就已经不可能藏得住了。”
“走吧……”
刘树义直接迈步,向外走去:“随我去刑部,找到他!”
今天还有一章,估得下午
(本章完)
(/bi/286236/172375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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