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择主利诱,献女巴结
在漠南草原的东部,科尔沁部的疆域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横亘在广袤的天地间。
其东邻扎赉特部,西接扎鲁特部,南抵内喀尔喀五部,北望黑龙江流域,东西绵延八百七十里,南北纵贯两千一百里,草原、河流、森林交织其间,构成了这片辽阔而富饶的土地。
这般广袤的地域,不仅孕育了科尔沁部的赫赫威名,更让它在漠南草原的权力格局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能占有如此广袤的土地,还是因为科尔沁部的人,本就是黄金血脉。
并且可追溯至蒙古帝国最辉煌的年代。
当年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将英勇善战的二弟合撒儿分封于额尔古纳河、海拉尔河流域的呼伦贝尔大草原,以及外兴安岭一带的广袤土地,合撒儿由此成为“东道诸王”中最具实力的一支。
为护卫大汗的安全与权威,成吉思汗特意扩编了一支精锐的带弓箭护卫军,名为“豁儿臣”。
在蒙古语中,“豁儿臣”意为“弓箭手”,象征着忠诚与勇武。
随着时光流转,“豁儿臣”这一军事机构的名称,逐渐演变成合撒儿后裔所属各部的泛称。
历经数百年的繁衍生息与部落融合,最终形成了如今的科尔沁部。
然而,到了天启元年,这个曾在草原上叱咤风云的部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复杂局面。
此时的科尔沁部,虽仍是漠南草原上仅次于察哈尔部的第二大势力,号称拥有“控弦之士十万”,但实际上,由于部落内部的分散与资源的限制,能够真正动员起来的精锐骑兵,不过两三万而已。
更严峻的是,在察哈尔部林丹汗的强势压制与建州女真的不断渗透下,科尔沁部的内部,早已暗流涌动,呈现出明显的分裂之势。
亲建州派是其中最活跃的一支力量,为首的便是嫩科尔沁的领主,博尔济吉特氏(孛儿只斤氏)的奥巴台吉。
奥巴知晓察哈尔部对科尔沁的觊觎已久,而建州女真的努尔哈赤又频频释放善意,不仅通过联姻巩固关系,更承诺在察哈尔部施压时给予支援。
在奥巴看来,依附日益强盛的建州女真,既能对抗察哈尔部的威胁,又能借助建州的力量扩张自身势力,是眼下最务实的选择。
观望派则以科尔沁右翼的明安台吉等人为代表。
他们既不愿彻底倒向建州女真,担心沦为其附庸;又对察哈尔部的霸道心存不满,不愿轻易臣服。
这些首领如同草原上的狐狸,在几大势力之间游走,静观其变,试图在乱局中为部落争取最大的利益。
他们的口号是“不卷入纷争,先保境安民”,实则是在等待局势明朗,再做出最有利的抉择。
至于臣服林丹汗的派系,其影响力已日渐式微。
早在图们汗时期,察哈尔部便与嫩科尔沁为争夺女真、讷里古特(鄂温克)、达斡尔三部的贡赋,结下了深深的梁子。
到了林丹汗继位,这位野心勃勃的蒙古大汗对科尔沁部的索求愈发苛刻。
不仅要求定期缴纳大量的牛羊、马匹作为“贡礼”,还试图将科尔沁的骑兵纳入自己的直接掌控。
林丹汗的贪婪与高压,彻底消磨了科尔沁部对察哈尔部的最后一丝敬畏。
许多部落首领私下抱怨:“林丹汗只知索取,却从未真正将我们视作蒙古兄弟。跟着他,迟早要被榨干最后一滴血。”
对林丹汗的不满,如同草原上的野草,在科尔沁部的土地上疯狂滋长,让“臣服”二字,变得越来越刺耳,越来越遥远。
也正是因为科尔沁部此刻的立场摇摆不定,嫩江东岸的格勒珠尔根城,才会迎来一个平时都不会到来的客人:
辽东经略府的信使!
城门守将望着那面绣着“辽东经略府”的旗帜,脸色发白,不敢擅自决断。
这封信函,或许会彻底打乱科尔沁部如今的平衡。
他当即将这个消息,告知城中贵人。
消息很快便传入城中。
嫩科尔沁主帐之中,奥巴台吉的脸色格外难看。
作为科尔沁部亲建州派的核心,他早与努尔哈赤有过密约,努尔哈赤承诺在察哈尔部来犯时出兵支援,还曾送来十匹良种战马、百匹布帛作为“结盟之礼”。
如今明廷突然派来信使,若是见了,便是驳了努尔哈赤的面子;可若是不见,熊廷弼麾下的明军就在辽东虎视眈眈,一旦得罪明廷,科尔沁部南下的粮道怕是要被彻底切断。
这两方,都不是科尔沁部能够抵抗的。
“把信使挡在城外,就说无人见客。”
他赌定熊廷弼此刻的重心在对付建州女真,不会为了一个信使与科尔沁部翻脸。
可他的命令还没传出去,帐篷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亲信匆匆禀报:
“台吉!明安、莽古斯、孔果尔三位台吉带着人来了,说一定要见那明廷信使,还说……要召集各部头人到汗帐议事!”
“什么?”
奥巴猛地站起身,眼中满是错愕与愤怒。
“他们敢违抗我的意思?”
明安、莽古斯与孔果尔皆是黄金家族后裔,在科尔沁部威望极高,尤其是莽古斯,麾下掌控着右翼最精锐的骑兵,若是他们联手反对,自己根本压不住局面。
无奈之下,奥巴只能压下怒火,披上狐皮袄,朝着汗帐走去。
这场议事,他躲不过去。
半刻钟之后。
汗帐之内,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
主位上坐着科尔沁部名义上的首领车根,他年近五十岁,须发带白,眼神浑浊却透着几分审慎。
下首两侧,奥巴、巴图鲁等亲建州派与明安、莽古斯、孔果尔等观望派相对而坐,中间的火盆里,木炭“噼啪”作响,火星溅起,映得众人脸上神色各异。
“都到齐了,那就说说吧。”
车根的声音沙哑,打破了帐内的沉默。
“明廷信使来了,见还是不见?怎么见?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想法。”
奥巴立刻站起身,双手按在胸前,语气急切:“大汗,万万不能见!如今英明汗已向我们示好,上个月刚送来五百石粮食,还承诺开春后帮我们夺回被察哈尔部抢走的牧场!
我们就该牢牢依附建州女真,若是见了明廷信使,岂不是要失信于努尔哈赤?”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语气带着几分威胁:“你们别忘了,察哈尔部的林丹汗对我们虎视眈眈,内喀尔喀部也在一旁观望,若是我们得罪了建州,一旦林丹汗来攻,谁能救我们?难道指望明人会跨过辽河,来草原上救我们吗?”
“别忘了叶赫部的下场!”
这番话,戳中了不少人心中的顾虑。
这些年,明廷对草原部落多是“利用为主,支援为辅”,远不如努尔哈赤的“即时好处”来得实在。
帐内不少小部落的首领纷纷点头,眼中露出认同之色。
“哼!依附建州?奥巴,你是被努尔哈赤的小恩小惠蒙了眼!”
莽古斯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
“你以为努尔哈赤是什么好东西?林丹汗想把我们吃干抹净,他努尔哈赤何尝不是如此!”
他快步走到帐中央,声音洪亮,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自从努尔哈赤控制了辽河粮道,我们科尔沁部买粮食,必须用战马跟他换,1匹马换 1石米!
可你们忘了,之前我们跟明人交易的时候,1匹马能换 5石米!这中间的差价,都被努尔哈赤吞了!”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不少首领想起自家部落的困境,脸上露出黯然之色。
明安这时也站起身,接过话头。
“莽古斯兄长说得没错!以前我们跟明人做茶马生意,一年能卖出去五千匹战马,还能换回来盐、布帛、茶叶,牧民们的日子虽不富裕,却也能过得去。
可萨尔浒之战后,努尔哈赤垄断了我们的买卖,战马只能卖给建州女真,价格由他定;我们的皮毛、牛羊,他也派专人低价强收,稍有反抗,就说是‘通明叛金’,直接派兵抢了牧场!”
他指着帐外,声音越发激动:“上个月,我侄子的部落,两百多只羊,被建州女真的人只给了十两银子就强行拉走了!
依附努尔哈赤?这哪里是依附,这是把我们科尔沁部当成了待宰的羔羊!再这样下去,不用林丹汗来攻,我们自己就先饿死、被榨干了!”
“你……你胡说!”
奥巴被驳得面红耳赤,却找不到有力的反驳。
明安与莽古斯说的,都是科尔沁部人人皆知的事实,只是他一直不愿承认而已。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憋出一句:“可……可林丹汗更可怕!他要是来了,我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所以我们才要见明廷信使!”
孔果尔终于开口,他一直沉默地坐在角落,此刻却语气坚定。
“熊廷弼派信使来,定然是有合作的诚意。若是明廷愿意跟我们通商,恢复以前的茶马交易,再承诺在林丹汗来犯时出兵相助,我们为何不能与明廷合作?总比被努尔哈赤慢慢榨干要好!”
“难道你们觉得,明人是什么好东西吗?”
奥巴猛地一拍桌案,面色已现狰狞。
“别忘了李成梁当年在辽东干的那些勾当!那些血债,难道你们都忘了?”
李成梁经略辽东的数十年,对科尔沁部而言,是一段浸满血泪的记忆。
奥巴的声音带着颤抖,像是在撕开众人不愿提及的伤疤。
“当年奎蒙克塔斯哈喇首领还在时,李成梁为了削弱我们,重金贿赂首领的弟弟布尔海,许他良田、绸缎,策动他带着部众南迁至辽河套!那一次,我们科尔沁损失了近三成的牧地与人口,从草原雄师沦为察哈尔部随意欺凌的对象!”
他往前走了两步,眼神扫过帐内众人,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
“还有布延彻辰大汗在位时,李成梁故意向察哈尔部递假情报,说我们科尔沁私通建州女真,要联手对付察哈尔!
结果呢?察哈尔大军突袭我们的牧地,抢走了上万头牛羊,杀了我们数百族人,两部落结下十年仇杀,而李成梁却在一旁坐收渔利!”
这样的旧事,还有太多。
李成梁曾设“马市陷阱”,故意抬高明廷茶叶、盐的价格,又压低科尔沁战马的收购价,逼得不少牧民为了换一口盐,不得不卖掉家中唯一的战马。
还曾暗中支持女真部落袭击科尔沁的商队,让部落的贸易通道屡屡中断。
这些事,都是明人奸诈不可信的佐证。
“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
明安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奥巴。
“奥巴,你只记得李成梁的坏,却看不到如今明廷已经变了!以前辽东明军是什么样?连努尔哈赤的边军都打不过,萨尔浒一战更是损兵折将。
可如今呢?新皇帝登基后,熊廷弼坐镇辽东,明军不仅守住了沈阳,还让毛文龙奇袭了赫图阿拉,烧了建州女真的粮草!明廷的实力,早就不一样了!”
莽古斯立刻接过话头,话语中居然还带着几许骄傲。
这骄傲,源于他那远在大明皇宫的女儿哲哲。
“我的女儿哲哲,先前嫁给黄台吉,如今已是大明皇帝的妃子。这些日子来,她先后送来三封书信,信里说当今的大明皇帝年轻却英明神武,不仅没因为她是蒙古人而轻视,反而十分宠爱,还常听她说起草原的事,说要‘抚绥蒙古,歼灭建奴’!并且要重用科尔沁部。”
莽古斯的话语带了几分循循善诱。
“咱们蒙古部落,哪一个不盼着能和大明联姻?可以前明朝规矩大,咱们想攀附都没机会。如今哲哲虽不是明媒正娶,却得了皇帝的宠爱,这难道不是天赐的机会?
借着哲哲的关系,咱们科尔沁部要是能得到明廷的支持,粮食、盐、布帛,还有明军的庇护,何惧察哈尔?何惧建州女真?”
这番话,戳中了所有科尔沁首领的心思。
草原部落向来以“与中原王朝联姻”为荣,那不仅意味着财富与资源,更意味着部落的地位。
以前明朝对蒙古部落多是“打压为主,安抚为辅”,联姻更是奢望,如今哲哲意外入宫,竟成了科尔沁部与大明皇帝之间的纽带。
这样的机会,谁也不愿错过。
“更何况”
莽古斯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
“如今努尔哈赤病重,建州女真内部为了汗位,黄台吉、代善、莽古尔泰斗得不可开交!咱们要是还死抱着建州女真不放,难道要卷进他们的汗位争夺里?
黄台吉赢了,咱们不过是他的棋子;莽古尔泰、代善赢了,咱们之前亲近黄台吉的举动,难道不会被清算?”
奥巴张了张嘴,还想反驳。
他想说建州女真至少眼下还在给粮食,想说明廷的承诺未必可信,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有力的理由。
帐内的首领们,大多已经偏向明安与莽古斯,连之前支持他的几个小部落首领,也低下了头,眼神闪烁。
“好了。”
主位上的车根终于开口。
“奥巴,你的顾虑有道理,可莽古斯兄弟说得也没错,咱们不能只盯着过去的仇怨,更要看着眼前的生路。就按他们说的,先见一见熊廷弼的信使,听听明廷到底有什么提议,再做决定不迟。”
奥巴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众人都偏向见使者,自己再反对也无济于事。
部落的利益,终究比他个人的偏见更重要。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甘,咬牙道:“……遵大汗令。”
车根微微颔首,对帐外喊道:“来人,去城外,请明廷的信使入帐。记住,以礼相待,不可怠慢。”
没过多久。
汗帐之外,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信使身着青色驿袍,手持文书匣,缓步走入汗帐。
他目光扫过帐内列坐的科尔沁部首领,最终落在主位的车根身上,躬身行礼,声音洪亮:“大明辽东经略府信使,见过龙虎将军!”
“龙虎将军”四字出口,帐内顿时泛起一阵细微的骚动。
这是明朝早年册封科尔沁部首领的封号,象征着部落与明廷的宗藩关系,可自李成梁经略辽东后,科尔沁部与明廷交恶,这封号便已数十年未曾有人提起,连带着明朝的封赏,也成了部落老人口中的遥远记忆。
车根握着弯刀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对往昔的追忆,也有对如今局势的感慨。
奥巴坐在下首,心中本就憋着一股气,此刻见信使开口便是旧封号,更是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语气生硬:
“少提这些陈年旧例!你今日来格勒珠尔根城,到底是为了何事?”
信使不卑不亢,从文书匣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书信,双手奉上:
“奉辽东经略熊大人之命,特来给科尔沁部首领送一封信函,商议共击建奴之事。”
明安早已按捺不住,不等车根发话,便快步上前接过书信,一把撕开火漆封口。
他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越看越是激动,到最后竟忍不住拍案而起,脸上满是狂喜之色,高声道:
“好!太好了!熊廷弼要收复开原、抚顺、铁岭三地了,特意写信来邀我们科尔沁部出兵相助,共击建奴!只要拿下开原,我们便可以和大明进行贸易了。”
“什么?”
奥巴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也顾不上失礼,快步上前从明安手中抢过书信。
他逐字逐句地读着,起初脸色铁青,可随着目光下移,神色却渐渐变得复杂起来,握着信纸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
熊廷弼在信中许诺的好处,实在是太诱人了,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信中写道:若科尔沁部愿意舍弃建奴,与大明结盟共击建奴,大明将恢复对科尔沁部的“岁赏”,并且岁赏将会更加丰厚:每年赠予白银一万两、布帛一千匹、茶叶一千斤。
另外,重启茶马互市,科尔沁部的战马、皮毛、牛羊,可按市价在明廷边境互市,明廷绝不压价,更不垄断。
此外,大明还允许科尔沁部“献女入宫”,若所献之女得宠,可按其位份给予部落相应的赏赐与庇护。
最让奥巴心动的是,熊廷弼承诺,待击败建州女真后,将把建州女真侵占的呼伦贝尔东部牧场,归还科尔沁部,作为出兵的酬劳。
岁赏可解部落燃眉之急,互市能保障长远生计。
要知道,之前明朝给他们的岁赏,几乎为零,正常的时候,也仅仅是彩缎10匹、布30匹,折合约120两左右,还仅限受封首领。
如今一下子变成了一万两。
这已经快逼近内喀尔喀五部的岁赏了。
一万两白银!
那可以换多少东西?
不少人都心动了。
更不用说,后面的那些条件,每一条都戳中了科尔沁部的痛点。
献女入宫可攀附明廷皇权,而牧场则是部落生存的根本。
奥巴放下信纸,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一直以为明安与莽古斯说“大明皇帝宠爱哲哲”是夸大其词,可如今看来,莽古斯所言倒也不完全是假的。
若非哲哲在宫中得宠,熊廷弼怎会如此大方,给科尔沁部开出这般优厚的条件?
帐内的首领们也纷纷围了过来,传阅着书信,脸上满是激动与意动。
之前持观望态度的首领,此刻也忍不住开口:“这些好处要是能兑现,咱们科尔沁部就再也不用看建州女真和察哈尔部的脸色了!”
“是啊!有明国的支持,咱们不仅能度过冬天,还能夺回失去的牧场,重振部落雄风!”
车根看着众人激动的模样,又看了看神色复杂的奥巴,缓缓开口:
“明廷给的好处确实丰厚,可……”
他脸上却有几分犹豫。
“咱们与明廷打交道多年,他们的承诺,到底能兑现多少?当年李成梁也承诺过不少好处,最后还不是转头就算计咱们?”
车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众人头上。
帐内的欢呼声渐渐平息,首领们脸上的激动也被疑虑取代。
奥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动摇,语气恢复了几分冷静:“大汗说得对。明国向来是‘利字当头’,如今他们需要咱们出兵牵制建州女真,才开出这么好的条件。
可一旦收复了开原等地,他们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咱们不仅得不到好处,还会得罪建州女真,陷入两面夹击的境地。”
莽古斯却摇了摇头,反驳道:“如今的明廷,早已不是李成梁时期可比的!当今皇帝英明,熊廷弼又是难得的忠臣,他们若是想长久稳住辽东,就不会轻易失信于咱们。
更何况,哲哲还在宫中,她既是大明皇帝的妃子,也是咱们科尔沁部的人,有她在中间周旋,明廷就算想反悔,也得顾及几分颜面!”
“可哲哲毕竟是俘虏入宫,在明廷能有多少话语权?”奥巴追问,语气中依旧带着怀疑。
莽古斯听闻此言,当即说道:“既然哲哲一个不够,那多送几个入宫,那总够了吧?”
与努尔哈赤联姻,能得多少好处?
黄毛而已。
人大明皇帝,才是真正的高富帅!
既然已经抱上了大腿,那得可劲得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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