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临阵变卦
“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是北欧老家的防御最弱。”
攻占兰德斯,尼尔斯沿用之前操作,搜刮补给、强征青壮、留下小分队看守木堡,休整一夜后继续南下。
就这样,沿途的木堡、小型定居点尽数沦陷,一个星期后,他抵达本次远征的最终目标——石勒苏益格。
本地领主名叫霍斯特,是埃里克国王的弟弟。他的眼界比其余丹麦领主更加广阔,因此向埃里克借了一批工匠加强防御,寨墙高约五米,墙外挖掘深壕,每隔一段距离矗立着高耸箭塔。乍一看,尼尔斯仿佛回到了不列颠。
“头,接下来怎么办?”
尼尔斯眼神狰狞,像是压上全部身家的赌徒,“继续打,攻破城墙,庆功宴上我给你们分封领地。”
截止目前,他的部队扩充至三千五百人,半数是被他强征的维京老乡。这些人心怀怨气,但考虑到身处后方的家庭,只能强忍着怒火一路随行。
在尼尔斯的吩咐下,辅兵开始砍伐木材,准备制造大型攻城器械。
看着辅兵的笨拙模样,一个亲卫找到上司,“头,您确定这些乡下人的手艺足以制造抛石机和攻城塔楼?”
“没,我还没蠢到这种地步,只是摆出架势,吸引霍斯特的注意。”攻城是维格的专长,尼尔斯不熟悉这类操作,他有更好的办法。
发觉上司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亲卫追问:“然后呢?”
“不方便透露。专心忙你自己的事情,战后少不了你的赏赐。”打发走亲卫,尼尔斯盘膝坐在草地上,陷入长久的思索。
城垛后方,霍斯特看着遍布城外空地的远征军,以及那面象征着拉格纳的雷霆旗,忍不住破口大骂:
“该死的东西,你的儿子被瑞典贵族揍了,凭什么找我们丹麦人的麻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的领地位于日德兰半岛南端,有更多的时间征召村落民兵,而且还有七家小贵族跑来避难,守城兵力扩充至一千五百人。
骂了一阵,霍斯特面向右侧的一个贵族,满含热泪搂住后者的肩膀,
“法韦尔,还是你最仗义,收到消息之后立刻赶来增援。唉,当初的我简直是被恶魔蛊惑心智,竟然为了一片农场和你动手,还扇了你一耳光,实在对不住。”
“没什么,过去的事情我早就忘了。”
下午,城外敌军象征性发动一轮进攻,靠近城墙之前被击退,守军士气大振。当晚,霍斯特设宴招待前来救援的小贵族们。
“坚持一段时间,拖垮城外敌人,然后进行反攻。听说奥尔堡等地的领主被杀,到时任由诸位挑选。”
在霍斯特的设想中,一旦此战获胜,他用空余领地拉拢这些小贵族,凭借威望自立为王,然后联合挪威、瑞典,共同对抗拉格纳的势力。
“等到兄长离世,趁机把王位抢过来,再想办法拿下瑞典,成为所有维京人的国王.”
一杯杯甜美醇厚的蜜酒下肚,霍斯特的意识逐渐模糊,其余六个小贵族喝得烂醉,法韦尔也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外出呕吐。
等到周围没人,法韦尔走进一处漆黑的房屋,带上十个蓄势待发的亲信,在黑暗的掩护下来到北墙。
杀死守夜的哨兵,他从城垛垂下许多条麻绳,然后举起油灯,对准城外营地来回晃动。
不久,一群披着黑斗篷的身影爬上城墙,法韦尔低声询问,“尼尔斯在哪?承诺还算不算数?”
一个身材较矮的男性摘下斗篷,神情肃穆,“放心,和小埃里克说的一样,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觉得西兰岛(后世哥本哈根所在的岛屿)怎么样?”
“西兰?”
法韦尔的脸色阴晴不定,望着城墙上越来越多的甲士,勉强应承下来。
自始至终,一切来源于小埃里克的谋划。
多年前,尼尔斯追求公主伊芙,为了讨好心上人,他请伊芙的哥哥小埃里克喝了许多次酒,两人由此熟络。
直到今年年初,瑞典局势骤变,小埃里克猜测拉格纳会调兵驰援瑞典,于是派人联络尼尔斯,让后者领取这个任务,届时顺路劫掠石勒苏益格,解决那个觊觎挪威王冠的叔叔霍斯特。
为了行动顺利,小埃里克送去一份尽可能详细的丹麦地图,还联络法韦尔作为内应。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尼尔斯倾尽家财,甘愿断绝所有后路,把事先说好的劫掠转变为全面征服。
城墙上,甲士数量超过百人,尼尔斯准备出发夺取城门。临行前,年过四旬的法韦尔叫住这个外表平平无奇的年轻人,“你想当丹麦国王?”
“不然呢?”尼尔斯咧开嘴角,“如果不是这种结局,又怎么配得上我一路走来的艰辛?”
说完,他毅然率兵杀向城门,负责看守的维京战士被轻易解决。随着大门敞开,潜伏在黑暗中的数千人爆发出震天呐喊。
这一刻,不论是诺丁汉的盎格鲁民兵,还是被裹挟的丹麦青壮,内心充斥着无尽的贪欲。夜晚视野狭窄,指挥官根本做不到约束部队,只要胆子够大,仅仅一个晚上就能赚到一辈子也花不完的财富!
无需长官动员,三千余人犹如汹涌的洪水灌入城门。仓促之间,霍斯特来不及组织防御,在盾卫的掩护下且战且退,最终逃之夭夭
“这群疯子,竟然敢抢我的王都!”
看着四处燃起的火光,尼尔斯内心极其不爽,但也只能无视士兵的恶行。在亲卫的簇拥下,他大步走进霍斯特的府邸,询问那些瑟瑟发抖的侍女。
“领主宝库在哪?”
跟随侍女来到一处昏暗的地窖,尼尔斯点燃两侧烛台,眼前堆放着五个大小不一的木箱。
一小箱银便士,一箱琥珀,一箱白银器皿,一箱高档服饰。最后一个木箱分量很轻,尼尔斯打开箱盖,整个人忽然痴了。
“所以,这是众神给予我的赏赐?”
里面别无它物,只有一顶纯金打制的王冠,他颤抖着捧在怀里,对着王冠哈了口气,擦拭干净后把它戴在头上,虽然尺寸稍微大了些,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仿佛一切杂念都随之消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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