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晋江首发
“咕噜……”
一阵腹鸣从麻袋里响起, 大家都惊住了,不用问都能猜得到这麻袋里装的是谁了。
麻袋口再次被一点点撑开,里面探出一个小脑袋, 小脑袋的脸不知道是被闷红的,还是被发现不好意思羞红的。
大家差点惊掉下巴,要说这一路沈思洛能藏一路还好说, 可是归哥儿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也能一声不吭藏了一路,要知道他们走的可不慢, 中途还有解手的时候, 这一大一小未免也太能忍了!
归哥儿挣开麻袋, 清澈纯真的眼睛湿漉漉地看向楚攸宁,小奶音害怕又期待地喊, “公主婶婶。”
如果看到沈思洛, 沈无咎还没那么生气,等看到归哥儿,他的脸色瞬间乌云密布。
“饿了吧?”楚攸宁从荷包里拿出一颗枣子塞他嘴里,这还是她探路时精神力扫到顺便摘的, 脆甜多汁。
归哥儿咬了口鲜枣, 从麻袋里翻出半个没啃完的烧饼, “我有烧饼。”
这是二姑姑给准备的, 饿了就偷偷在麻袋里咬一口。
沈无咎抬手揉额角才能忍住想把人揪过来打一顿的冲动。
“想来为什么不跟我说呀?”楚攸宁扶正他歪了的小发髻。
归哥儿一直跟着她到处跑, 倒是把早产的弱气给冲散了, 人也晒黑了些, 看起来结实了不少, 脸捏起来都没那么肉了。
归哥儿的小眼神小心翼翼瞅了眼他四叔,小声说,“四叔不让。”
“你四叔做得对。”这里不是非得逼小孩出门练习杀丧尸才能活的末世, 没必要这么小就出来遭罪。
归哥儿急了,抓着楚攸宁的衣服,“可是,可是公主婶婶说过我们是一队呀,是一队就要在一块出征的,是不是呀?公主婶婶。”
楚攸宁扭头看了眼沈无咎黑沉沉的脸,低头和归哥儿大眼瞪小眼,“我有说过吗?”
归哥儿瞪大双眼,张圆了嘴,不敢相信他的公主婶婶居然会否认!
“有的有的,公主婶婶说咱们是一队的,在咱们这个军队里,四叔是军师,公主婶婶是将军,公主婶婶比四叔厉害。”归哥儿点着小脑袋,急得有些口齿不清。
“对对对,咱队里公主嫂嫂说了算。”沈思洛也赶紧从车上下来,下车的时候还因为腿麻差点崴脚,那是卷缩在麻袋里久了的缘故,她又不像归哥儿身量小,可以随意扭动。
裴延初及时伸手扶了一把,看到心里惦记着的姑娘突然出现,兴奋是有,更多的是心疼,心疼她一路缩在麻袋里藏到现在。
这胆子也太大了,别说沈无咎想训,他也想。
楚攸宁看归哥儿都快要急哭了,把他从车上拎下来,“好了,逗你的。”
沈无咎看到归哥儿有些干的嘴唇,也担心他饿坏闷坏了,只能先忍下满腔怒火,让程安给他拿水囊,严厉的目光射向沈思洛。
沈思洛一手捂上肚子,一把拉过归哥儿就往路边的林子里冲,“归哥儿,你不是憋了一日吗?姑姑带你去解手。”
裴延初担心沈思洛,赶紧跟上去在不远的地方守着。
沈无咎:……
突然体会到景徽帝每次气到不能言语是什么感觉了。
“没事,归哥儿幻想战场很久了,带他去见见世面也不错。”楚攸宁看得开,来都来了那就带上呗。想想归哥儿的亲娘又不在家,把他一个人扔家里是挺可怜。
沈无咎并不想这么轻飘飘揭过,“他这么小就敢背着家里人偷偷溜出来,该好好教训一顿。”
楚攸宁想了想,点头,“先是装风寒,再把自己装麻袋里伪装成粮食,有勇有谋,不错。”
沈无咎忍不住捏她的脸,“我没让你夸他。”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楚攸宁鼓嘴。
“是没错,但是还是得好好罚一罚,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
五千多人扎营,一锅百人,连绵几里。
沈无咎撕下一只鸡腿递给楚攸宁,为了赶路,他们午膳都只是啃干粮,他还担心他媳妇吃不了这个苦,没想到她比谁都适应,而且对行军在外很了解。
楚攸宁吃着烤得焦香的鸡腿,仿佛回到末世出任务在外过夜的感觉,曾经幻想的有火有肉终于实现了。
她吃得津津有味,就近的兵卒时不时往公主那边看一眼。
一开始,他们都担心娇生惯养的公主跟着出征这路上会不少闹腾,结果公主连马车都不需要,吃的也不精细,这一路还时不时主动跑前头探路,也因为公主的积极,大家这一日不知不觉就跑了五十多里路,关键是还带着辎重。
沈思洛牵着归哥儿慢吞吞走过来,直接绕过沈无咎,站到楚攸宁身边,好像这样就不会挨骂一样。
楚攸宁撕了块肉往归哥儿嘴里一塞,归哥儿立即主动靠过去接受投喂。
“公主婶婶,好吃。”靠着公主婶婶,归哥儿已经忘了要面临挨骂的事。
沈无咎放下烤肉,冷下脸训斥,“沈思洛,你一个姑娘家带着六岁的侄子背着家里人跑出来,可有想过万一出事了怎么办?可有想过大嫂三嫂会如何着急?尤其是归哥儿,二嫂去边关,托大嫂三嫂照顾,这才一日就把人弄丢了,你让她们如何作想?”
“我有留书信,大嫂和三嫂送完四哥你出征,进府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去看归哥儿,看到桌上的信就知晓我们的行踪了。”沈思洛瑟缩着脑袋。四哥好凶,不知道敢不敢这么凶公主。
“这是去打仗,不是去玩!你带归哥儿来做什么?”
沈思洛不服气地抬起头,“没有玩!我也可以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倘若连四哥和公主都守不住城,那待在京城也一样是死。就算陛下再次割让城池求全,越国会放过沈家吗?”
沈无咎怔住,原来他这个妹妹看得这么通透明白,想到梦里沈家的惨烈结局,他的心就软了。
但他并没有被说服,“好在离京城还不远,明日天一亮我让人送你和归哥儿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跟着公主去边关打仗。”沈思洛说着可怜兮兮地看向楚攸宁,一边暗扯裴延初的袖子,让他帮忙说话。
她和归哥儿能忍那么久,就是想离京城远一点,到时候就没法送他们回去了。
裴延初怀疑再这么扯下去,他这袖子不能要了,虽然他也不想让媳妇去边关冒险,何况这一路也不少吃苦头,他舍不得。
可是看沈思洛那焦急又渴望的样子,想到她喜爱看那种仗剑走天涯的话本子,兴许也就这个机会能圆一圆她的梦了。
“沈四……”
“喊元帅!”沈无咎用这称呼来表示他铁面无情。
裴延初:……
“元帅,我觉得公主有个姑娘家作伴更为方便。”他用手肘怼了下旁边的陈子善,“陈胖子,你觉得呢?”
陈子善一点也不想看到裴延初接下来整日秀恩爱,但裴六也说得没错,驸马总不能时时都在身边,公主万一有点什么不方便的事,这时候可不得需要个姑娘吗。
他点头,“裴六说得对。”
楚攸宁想说她不用,但是看到沈思洛可怜巴巴的眼神,再看看沈无咎沉着脸的样子,还别说,挺可怕的。
她的目光瞥向沈思洛鼓囊囊的胸,点点头,“咱们可以聊聊怎么增大小笼包的事。”
同样是简便的交襟劲装,人家那里看起来可可观多了。
沈无咎的脸色立即冷不起来了,要如何才能证明他真的不介意媳妇那儿小,相反,他挺喜欢一手掌握的。
咳,谁叫他掌握不住媳妇这个人呢,也只能掌握那儿了。
“公主,小笼包是吃的吗?”沈思洛以为这是宫里的食物。
楚攸宁想起她看过的关于小笼包的宣传图,陶醉地回味,“小笼包啊,软绵绵,香喷喷,一捏就会陷进去,还会回弹……”
“驸马,你怎么流鼻血了?”陈子善忽然惊呼。
沈无咎昂头,按住鼻子,“入秋了,天比较干,有何大惊小怪的。”
他能说公主每说一个字,他就能自动代入曾经触碰过的手感吗?
楚攸宁像只兔子一样窜到沈无咎身边,笑得贼坏,“沈无咎,你想吃小笼包吗?”
沈无咎的目光无法克制地往她胸口扫了眼,“以后再吃。”
楚攸宁把手背在后,昂起脸好笑地看着他,“我说的是包子哦,包子做成小小个的,用蒸笼蒸就叫小笼包,为什么要留到以后再吃啊?”
沈无咎:……媳妇会使坏了。
包子做成小小个就叫小笼包,难怪她总拿小笼包来形容。
“咳,小……包子的事以后再说,先继续说归哥儿他们的去留。”沈无咎赶紧岔开话题。
“那有啥好纠结的,就去呗。难道你认为咱们会输?”楚攸宁不在意地摆手。
他们要是打不赢就代表着要亡国了,归哥儿他们留在京城也一样,要知道原主前世记忆里,越国人可是拿沈家泄愤的。
更何况,他们不可能会输!
“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既然归哥儿来都来了,带上也不错。”在前头记好军需记录的姜尘斯斯文文地走过来。
有了归哥儿,这一路上他又可以教书了。
四皇子被送回皇宫,他自然不可能跟着进去,他名义上是四皇子的老师,那也只是公主和沈将军私下定的,在陛下那里就挂不上号了。上次陛下来鬼山听说他是四皇子的老师并没有说什么,就是觉得他这个老师是当着玩的,毕竟一个话都还不会说的奶娃娃能懂什么。
不用带四皇子读书,他又不愿回庄子待着,就跑来当个临时军需官,顺道去看一看边关的景色。
归哥儿和沈思洛眼巴巴地看向沈无咎,等他同意。
沈无咎从来都没发现这姑侄俩眼睛这么像过。
他严肃地对归哥儿说,“归哥儿,四叔和你公主婶婶这是去打仗,行军途中会很苦,比今日还苦,今日只是第一日,往后不管刮风下雨都不能停下的。”
“我不怕!母亲说了,沈家男儿就要吃得了苦。”归哥儿挺起小胸脯,声音响亮。
“不哭鼻子?”
“不哭鼻子!”
沈无咎看着他和二哥相似的眉眼,想到远赴边关的二嫂,摸摸他的头, “那行,就让四叔看看沈家的小男儿有多厉害。”
“嗯!我会很厉害的,和公主婶婶一样厉害!”归哥儿兴奋地跑回楚攸宁身边,把小手塞进她的手里。
楚攸宁低头看他,“跟你四叔一样厉害就行了。”和她一样厉害,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归哥儿看了看四叔,又看看公主婶婶,眼神坚定,“公主婶婶比四叔厉害。”
沈无咎:……说好的最崇拜四叔呢?
……
翌日,天还未亮,沈无咎换了身便衣,命所有人换下甲胄,轻装行军。
虽然多了个小孩,但是行军速度也没有因此减弱,归哥儿也争气,说能吃苦还真就能吃苦,哪怕顶着日头赶路也没吭过一声,夜里被蚊子叮出包也没哭。
没几日,楚攸宁嫌带着辎重行军太慢,便带着她的小队脱离了队伍,骑马先行,名曰前头探路。
而在他们往雍和关赶的时候,雍和关这边,两军各占一高地,越军狂妄叫嚣。
“龟儿子,出来挨打咯!”
“庆军肯定一听咱们要跟他们开战就吓得腿软哭爹喊娘了,哈哈……”
“哪里用得着五万兵力,五千人足够将他们打得想回老娘怀里找奶喝。”
庆军这边的据守阵地,庆国的将士听着越军狂妄至极的污言秽语,一个个捏紧拳头,咬牙隐忍,倒是没有一味畏惧敌军的武器了。
“不行!我快受不了了!还不如让我上去杀个痛快,死也拉上几个。”
“就是!反正也是死,何苦临死还要被这样骂。”
“别到时候对方一个火雷扔过来咱连拉垫背的机会都没有。”
“将军还没下令,你们想违抗军令吗?忍不住也得给老子憋着!”
一声怒吼,大家都没声了。
他们已经镇守边关多年,一直风平浪静,没想到这次越国刚娶了他们的公主才几个月就翻脸无情,说打就打。
今日是越军压境的第十日,大家已经在最开始的惊慌到如今的愤怒,任谁整日被问候祖宗,被当龟儿子龟孙子都会激起几分血性。
可是将军下令敌不动他们也不能动,如此不但被越军认为他们是缩头乌龟,就连底下人都觉得将军怕了越军,已经有人猜测将军是否会投降。
后方营帐内,年近四十的崔将军一遍遍看着沙盘,副将不知是第几次进来禀报。
“将军,越军越骂越难听,大家快要忍不住了。”
“正好,让他们骂,最好把大家的血性都给骂出来,别一听到越国打过来就怂了。”
“那是因为大家都还不知道我们庆国也做出火药武器了,等咱们的天雷一响,到时候自然士气大涨。”
是的,天雷,越国有火雷,他们有天雷,天还能压不住火吗。
“远远不够啊。”崔将军望着沙盘叹息。
一个月前,一批武器秘密送过来,等看到一箱箱越国人独有的火药武器呈现在眼前,他们狂抽了自己几大嘴巴,才确定那不是梦。
那一刻,他们知道,他们庆国有救了,他们庆国被压弯的脊梁很快就重新站起来了!想要让庆国重新成为四国之首不再是异想天开。
只是,这时候开战,对方的火药武器充足,他们这才送来第一批,京城那边应该已经收到急报了,大家的战略是,只要越军不动,拖得一日是一日,最好能拖到第二批武器送来。
或许,越军也知道这边需要时间将他们提出的要求送往京城请示,也不急着打,五万兵力就是用来威胁人的,他们料准庆国会不战而降。
又过五日,庆国这边好不容易被越军骂起来的士气又消沉下去,直到这一日,越军抓住庆国派出去的斥候,绑在架子上当人肉箭靶子,逼得崔将军不得不下令打。
距离发出去的急报已有半个月,京城的增援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只要他们撑上大半个月就能等来增援。
崔将军问部将,“都部署妥当了没有?”
“已按照将军说的做,就等将军下令!”
“好!那就让越国也尝一尝咱们庆国天雷的厉害。”
……
崔将军大步来到两军对垒的阵地,看着对方拿他们的战士作乐,冷着脸让人把一箱天雷抬上来,估摸好射程,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放在投石机上。
旁边的兵卒见到这坛子,有的认出来这是和越国拿来炫耀的火雷一模一样,有的搞不懂大敌当前投个坛子过去算什么事。
武器送来的时候都是仔细注明了射程的,因为怕打草惊蛇,更因为火药武器的昂贵,他们拿到手后也不敢轻易尝试,正好,今日可以拿越军来试试这天雷的威力了。
崔将军亲自用火把点燃引线,一个字“放!”
庆国的第一炮瞬间被抛出去,燃至坛子里当火药时刚好落在敌军里。
轰!
越军起初还以为庆军被激怒,抛石头过来,毫不在意,直到爆炸声响起,直到身边的人被炸飞,尘土散去,原地炸出一个坑,越军这才反应过来!
“哪个龟孙不小心将火雷点了!没死的下去领罚!”小将怒骂。
“将军,是从庆军那边抛过来的。”有小兵大着胆子提醒。
那小将直接给了那小兵一鞭子,“不可能!庆军怎么可能有火雷!”
而庆国这边静了一瞬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庆国有救了!我们庆国也有火雷了!”
“不,是天雷!我们庆国的武器叫天雷!”
“孙子!你爷爷我这是天雷!”
庆军这边粗大的嗓门伴随着又一个天雷投下,彻底打乱越军阵形。
不,也没什么阵形,顶多是凑一块,因为他们自负火雷能战胜一切,就连派来的将领也只是个小将。
等越军反应过来要列阵反击的时候,又一声声爆炸声从后方传来,紧接着喊杀声冲天。
除了这边战场,崔将军早就让其他部将兵分两路,一队兵马绕到后方包抄,另外又派一队兵马去截住可能跑回去求支援的人,尽可能拖延,好撑到京城送来下一批武器。
越国仗着火雷轻敌自负,不会料到他们敢绕到他们大后方。
越国仗着火药武器嚣张太久,已经忘了如何打仗,练兵也不上心,兵器更是跟不上,不靠火雷,两军对打高下立判。
越军很快就发现庆军长矛上的刀都很不一样,像是死神的刀,专门收割人的性命,更何况,越军轻敌只派了五万兵马,如今庆军有了同样的武器,再加上派出十五万兵马,可以说是全力碾压,没多久越军便被打得溃散,最后死的死,没死的皆成了俘虏。
只可惜,拦住了送信的人,没拦住他们的信炮。
庆国有火药武器的消息传到越国军营的时候,越国的将领们还在搂着歌姬寻欢作乐,听到长长的一声“报!”
他们还以为捷报传来了,大笑着举杯同庆。
“庆军定是吓得直接投降了哈哈……”
“就他们那帮软骨头,哪里敢跟我们对上,投降还能留个全尸。”
“看来军营里的妓子又可以换一批了。”
等传报的兵卒进来说庆国有了火药武器,他们派去的五万兵马都成了俘虏,粮草还有武器都被庆军当成战利品收了,营帐内的几个将军像是被定住,完全不敢置信。
“庆国怎么可能会有火雷!”越国主将狠狠将怀里的歌姬推倒在地,那歌姬吓得连忙爬起来随乐师们退出营帐。
“难不成真被庆国做出来了?不应该啊,我们镇守边关多年,对火药武器可以说是熟得不能再熟,还不是没能弄懂这是用什么做的?我不信庆国就能弄得懂。”
而且,知道这武器的威力有多大,为了保证越国永远独大,为了不被夺权,配方只掌握在陛下手里,连做火药武器的都是死士,若说出了叛徒那更不可能。
可以说,别说庆国不知道配方,就连越国也只有陛下知道。哦,还有当年受仙人托梦的福王知道,只是福王闭关清修多年,这些年从未再露面,有人猜是被陛下软禁起来了,就是怕他往外泄漏火药配方。
“不管庆国这火雷是如何来的,这次战事失利传回陛下耳朵里你我都没有好果子吃。五万兵马不行,那就十五万,本将军就不信庆国能抵挡得住。”
十日后,越国再次集结十五万大军压境,有之前缴获的火雷再加上本身有的,庆国倒也能抵挡一阵,为了分散火力还特地兵分好几路出去。
崔将军又命其余人撤回城里,做好防守准备,越国这次兵临城下是肯定的,他们只能死守城墙,等待后方增援。
弃营前,他还命底下的兵用稻草扎了草人放在帐中,使计让越国人以为他们夜里弃营撤离的消息,到时火光将草人映照在帐篷上,给人营帐里有人的假象。
当夜越军得到消息,果然派人包围军营,一样没改掉自负的毛病,直接用火雷轰炸,结果自然是炸了个寂寞。
……
越靠近边关,风沙越大,人烟也越来越稀少。
习惯跑前头的楚攸宁远远听见似有若无的爆炸声,远处天空上方的烟云昭示着那边正在开战,她就知道雍和城快到了。
她正想扬鞭策马,忽然猛地勒住缰绳,抱着归哥儿马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