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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入v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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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深没好气地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瓜。
    “就会这一个词吗?再乱用,回家抄书!”
    余鱼这些天每日都跟着裴深练字读书,对于抄书这种惩罚,只有喜欢的,没有赌气。所以不见几分沮丧,反而好奇地追问。
    “不是吗?是吗?”
    裴深也烦水依娘子这会儿来。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只是水依娘子和外头的那些不同,她来找他,定然是有事的。
    一面吩咐小厮去请水依娘子,一面给自家好奇的小丫头解释。
    “自然不是。”
    “一尘院里的嬷嬷丫鬟,是为一尘院的种种负责的,水依,她就是我手底下,为某一块负责的。你可以把她看做是管事娘子。”
    管事娘子?
    余鱼立即理解了这个。
    就像是一尘院里,有三个管事娘子,管事娘子上头,还有一个拿大权的张嬷嬷,张嬷嬷是裴深专门放在她身边照顾她的。而她,是裴深养着的。
    这么算了算,那水依娘子,大约就是和一尘院的周娘子一样。
    不同的是,周娘子是在一尘院里管事,这位水依娘子,是在外头给裴深管事。
    有了这个概念,余鱼就等着见一见这位水依娘子。她其实,也是有些好奇的,裴深在外面的正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那小厮去请了人来,没一会儿,外头传来脚步声,到了门口,还没推开门,就是一个女子谦卑的问候。
    “奴不请自来,还请世子不要苛责。”
    下一刻,怀抱琵琶的年轻女子推门而来,低着脖颈,尖尖的下巴,乌黑长发披散着,只用一根青色绸带松松拢着,黑发陪着白裙,颜色是极浓的极淡,甚至难以第一时间将注意力放在她的容貌上。
    女子抱着琵琶走上前来,在两三步远的位置跪地拜下。
    “奴给世子问安。”
    然后抬起头来,那双细长的眼转了转,视线落在余鱼身上。
    片刻后,她轻笑着,微微躬身。
    “姑娘安好,妾唤作水依,日后侍奉姑娘,还请姑娘不要嫌弃妾愚笨。”
    余鱼还盯着水依看。
    在她看来,这位水依娘子不过十八|九的年纪,正是如花儿般的娇嫩,相貌不俗,气质也不错,只是不知为何,眼神透露出来的东西,比她这个年纪,要深沉得多。
    不过听着裴深说过,水依娘子在这个年纪就能做个管事娘子,那的确不该用常人年纪来推算她的实力。她定然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不嫌弃。”
    余鱼认真说道。
    能做管事娘子的人,怎么会是愚笨之人。
    这大概只是水依娘子的自谦吧。
    却不想她这么说完,水依娘子的表情僵了僵,并未起身,而是用惶恐地语气问裴深。
    “世子,奴可是说错了什么,惹了姑娘不快?”
    嗯?余鱼一愣。她不是都说了不嫌弃了吗?还是说她刚刚说话时,第一个字声音太小了,她没听见,只听见了嫌弃两个字?
    余鱼纠结着,要不要解释一下,然后就见裴深啧了一声,抬手让水依娘子起来。
    “知道说错话会惹人不快,说话前就动动脑子。”
    “水依,你不是愚笨之人。”裴深看水依娘子的眼神,有些冷。
    而这一眼,让水依眼神颤了颤,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是。”
    等水依娘子起身,却挪坐到余鱼的身侧。
    “妾来服侍姑娘。”
    余鱼有些不解,她平日里用膳也不需要谁来服侍,夹菜什么的,一般都是她自己来,就连裴深一样。更何况,大家都是分席,也轮到需要使唤一个人,专门来服侍。
    她也不习惯这种事,直接婉拒了。
    “不用。”
    “姑娘别嫌弃妾,妾旁的不会,服侍人还是擅长的。”水依娘子跪在一侧,笑吟吟替余鱼执筷,只瞥了眼小几上的食物,就准确无误夹了一筷子松鼠桂鱼。
    “姑娘瞧着年纪小些,妾以为,姑娘或许喜欢酸甜口?”
    这还真让她答对了。
    余鱼就喜欢这种酸甜口,松鼠桂鱼,她也吃了不少。
    她刚吃完小碟里的鱼肉,水依娘子又恰到好处夹了一块嫩豆腐,细心地在上面淋上汤汁,用扇子扇了扇,才端起小碟请余鱼品用。
    别说,有个这么心细的人服侍,还真的挺不错。
    余鱼在水依娘子的服侍下吃了好一会儿。
    旁边裴深也没有动筷,就这么手撑着头,眼含笑意看着自家小丫头,吃得满脸满足,用力咀嚼的小模样,着实可爱。
    这么一看,小丫头身边的确缺了一个服侍用膳的人。
    嬷嬷不适合来伺候膳食,小莲不懂规矩,水依经过多年的熏陶练习,在这方面瞧着还不错。
    裴深漫不经心想,袅袅居还有谁能接受水依的事物,顶上一个能干的,就让水依直接去伺候余鱼用膳。
    那边水依还不知道自己险些就要成了一个伺候膳食的专属丫鬟,还在服侍余鱼,她眼神尖,心细,反应快,伺候起来得心应手,让余鱼吃得很舒服。
    余鱼吃了好一会儿了才反应过来,这水依娘子不是来给她伺候用膳的,好像是有事儿找裴深。
    只是怎么水依不提,裴深也当没这会儿事儿?不着急吗?
    余鱼这才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
    “我吃好了。你不是要和世子有话要说吗,说就是了。”
    “这……”
    水依娘子放下筷子,却是小心打量了余鱼一眼。
    十四五岁的少女,年纪小,满脸透露着单纯,面对她也没有什么警惕或者不喜,就像是对她这样的存在,十分随意。
    这份随意,让水依娘子心中有些想法。
    “妾与世子说话,可能不太好让姑娘听着。”
    水依娘子恭敬而又谦卑。
    她听不得呀。
    余鱼猜测是裴深在外面的要事,的确不是她该听的。
    那她是要避让开吗?那刚好,她吃好了,出去吹吹风。
    余鱼刚要起身,身侧的裴深一把将她按住。
    “你往哪儿去?”
    “我出去吹吹风,你和水依娘子说事儿。”
    裴深犹豫了下。
    水依明知道今儿是他带着小丫头出来玩的时候,还专门跑上船来,带来的消息肯定不小。既然如此,还是该听的。
    只是让小丫头一个人出去吹风,他可不放心。
    “你在这里坐着,我带她出去说话。”
    裴深一锤定音。
    水依娘子当即脸色一变。
    没想到,世子居然宠爱她至此,连吹个风都怕她受凉。
    “世子,这话在外头说,怕是不妥!”
    水依娘子说话极快:“今日天气不错,奴过来时,外头暖暖地,没起风,湖里还有一群红鲤,围着船在转儿。奴说话快些,定然不会让姑娘吹着。”
    余鱼一听,有一群红鲤,也有些来了兴致。
    “那还是我出去吧!”
    一看小丫头的眼神就知道,这是让水依娘子口中的红鲤给勾了,好奇,想去看。
    裴深无奈,一面想着,是不是该在家里挖个池子,养一池子的红鲤,给小丫头看着玩,一面又只能不情愿地答应下来。
    “你把斗篷穿好,让嬷嬷跟着你,别靠近栏杆,湖上也有风浪,小心吹了风。”
    裴深这细细的叮嘱的,知道是,是他对未婚妻的百般照顾,不知道的,还只当这是在伺候祖宗,事无巨细。
    水依娘子在一侧看的仔细,将裴深叮嘱余鱼时,那副放心不下的样子完全看在眼中。
    等余鱼起身,在嬷嬷陪同出去后,水依娘子语气复杂:“主子放心,以后水依也会好好伺候主母的,水依心细,还请主子放心。”
    说道心细,这点裴深是信的。听水依称呼余鱼主母,他嘴角险些没压住。
    小丫头做他的妻,不能想不能想,想一想,就觉着他罪孽滔天了,拐带小丫头。
    只是不能想,但是架不住他高兴,语气都松快了些。
    “她还小,主母的事以后再说。先说正事,别耽误时间。”
    他是一点也不想让小丫头离开他的视线。
    “是。”
    水依正色脸,跪直了身,低语:“实在是迫不得已打扰世子,梁大人那儿,出事儿……”
    画舫停在原来的位置,旁边不远处的水域停着一只小船,上面挂着幌子,还有几个仆从在候着。这就是伺候水依过来的船只了吧。
    余鱼趴在栏杆上吹着风。
    她刚刚出来围着甲板转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到那一群红鲤,有些泄气。可能是她出来太迟了,没有遇上。
    也不知道下一次能遇上在湖上玩的时候,能不能看见鱼群。
    今日阳光甚好,湖上的船只也蛮多。论起阔气,除了这一轮画舫外,也就是不远处慢悠悠晃着靠近的巨大画舫了。
    没有什么寻常小船只。
    在不远处就是湖上小岛了,远远地就能看见岛上亭台假山,似乎还蛮大的。
    余鱼在这里眺望,旁边的嬷嬷小声叮嘱:“姑娘少吹风,湖上风也不小,仔细头疼。”
    “我就吹一会儿。”余鱼说是这般说,可她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知道好坏,索性就拢了拢斗篷,准备离开。
    还没走两步呢,迎面就撞上水依娘子。
    水依娘子神色不太好,抱着琵琶低头急匆匆走来,险些撞到余鱼,吃惊之下,连忙屈膝。
    “妾莽撞了,险些冲撞姑娘,姑娘勿怪。”
    “没事,”余鱼被嬷嬷扶着,没有被撞着,就是好奇水依娘子怎么脚步匆匆地,“你这就要走?”
    “是。”
    水依娘子刚张嘴,眼珠一转,然后盈盈笑道:“世子给妾吩咐的有事儿,妾不好耽误。”
    “那你快走吧。”
    余鱼善解人意地让开。
    做个管事娘子,的确也很忙碌的。
    “……倒也不是很急。”水依娘子委婉地说,“也有那么几句话的工夫,妾想和姑娘聊聊。”
    跟她聊天?
    余鱼还蛮好奇地。
    “你说就是。”
    “也没有别的什么,不过是关于世子罢了。”水依娘子靠近两步,身上的香粉味弄了余鱼一鼻子,她刚想皱眉,就听见水依娘子后半句。
    “世子和妾,说了一些不能给姑娘知道的事情,妾也不想瞒着姑娘,只是世子吩咐了,此事,只能妾一个人知晓。”
    余鱼退后一步,屏住呼吸,勉强等那股子香粉味散了,才随意点了点头。
    怎么刚刚水依伺候她用膳时,没有闻到这一股子香粉味呢?
    有些奇怪。不过她没多想这事儿,只听水依娘子这么说,看得出水依娘子管的事还挺重要。
    “妾说这个,实在不是要跟姑娘争什么。姑娘到底是姑娘,日后也是妾的主母,妾今日伺候姑娘用膳,日后也能伺候姑娘更衣,只要是姑娘赏脸,妾什么都做得。妾只盼着姑娘能容得下妾,让妾日后为主母分忧。”
    余鱼听到主母这个词有些心虚。她又不是裴深的未婚妻,以后也不是什么主母,水依娘子误会了。这是提前来讨好另一半主子了。
    想到刚刚水依娘子细心的伺候,别说,还真的有些心动。
    “好说,都好说。”
    余鱼哪里知道以后的世子夫人怎么想,只能先随意应了。
    却不想她这么说,水依娘子的神情更微妙了,像是吃惊,更像是惊喜。
    水依娘子得了余鱼这么一句话,欢欢喜喜屈膝下拜。
    “多谢姑娘,姑娘大度,妾日后定当尽心竭力侍奉姑娘!”
    这么一句话就高兴起来了?
    余鱼看不太懂水依娘子的情绪变化,只好跟着笑了笑。
    水依娘子的船停在画舫旁边,等水依娘子扶着丫鬟离去,画舫才缓缓航行。
    虽然是在阳光下,但是湖上有风浪,余鱼吹了一会儿风,就被嬷嬷连忙送回堂厅中。
    裴深一看见小丫头,起身过来接她,替她脱了斗篷,又盛了一碗热汤递给她。
    “外头有什么好看的,这会儿才进来?”
    “和水依娘子说了句话。”
    余鱼喝了汤,暖了暖,放下茶杯,才顾得上回裴深的话。
    “你们还有话说?”裴深倒是乐了,抬了抬下巴,“说了什么,给我听听。”
    余鱼没有隐瞒的习惯,尤其是对裴深,水依娘子也没有说,自己说的话不能给别人说,索性就把和水依娘子的对话,说的明明白白。
    小丫头听不出来,裴深还听不出来吗?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点。
    水依是个好使的人,只是心大了点。
    居然妄想着日后入府。
    他瞥了眼自己家小丫头。还傻乎乎地喝汤呢。不知道自己险些被人称斤卖了。
    这么一看,他就不高兴了,伸手弹了弹余鱼的脑门儿。
    “这么大度?”
    什么大度?余鱼茫然地捂着自己小脑袋瓜。
    裴深气笑了。
    说什么,她都还不懂,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清楚。
    跟小丫头置气,没必要。
    不过现在这样也好,旁人说什么,都影响不到她。
    只裴深挺想看,小丫头为了他,能受些影响。
    “你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吗?就点头答应?”
    “她说的,不就是那些话吗?”余鱼一脸无辜,“她说要好好侍奉,我就答应了呀。”
    笨丫头。
    裴深悄悄引导她。
    “她的意思是,她想当妾。”
    妾?余鱼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她会这么殷勤地侍奉她。是把她看做未来主母了,在讨好。不是她以为的,只是管事娘子的讨好,而是妾的讨好。
    水依娘子不想做管事娘子,她想给裴深当妾。
    她不是想伺候未来主母,她只是想伺候裴深的。
    余鱼终于理顺了这个,然后就觉着有些不太舒服。
    胸腔里闷闷地,就像是之前吃的鱼不消化,难受。
    小丫头没有反应?
    难道不知道妾是什么意思?
    裴深暗忖,倒也不是,楚国公府的那几个长辈妾她都见过,还是知道的。
    那就是对此,毫无表示?
    某人有些不舒服了。
    “你作为主母,对这种想当妾的人,没有什么想说的?”
    余鱼抬头飞快看了眼裴深。
    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又不是……”
    她小声反驳。
    她很认得清自己的身份。
    她是裴深抚养的,不是裴深的未婚妻,以后也不是主母,根本没有资格谈论这个。
    裴深忽地嘴角翘起,然后挪了挪,贴近小丫头。
    他压低声音。
    “那这样。如果,如果以后你是我的妻,有人这么找上门来,说要当我的妾,你当如何?”
    当如何?
    余鱼有些茫然。
    首先这个假定条件,就是她是裴深的妻……
    裴深的妻啊……
    余鱼努力捂着脸不让自己脸红,然后想了想,如果她真的是裴深的妻,有旁的女子来说要给裴深当妾,她会答应,还是不答应?
    好像是不愿意的吧。
    但是也说不上为什么不愿意,只是这么想着,就不高兴了。
    余鱼抿着唇,小声说:“看你要不要。”
    裴深仔细看着小丫头,把她的神色都看得清清楚楚,然后才伸手,几乎是轻佻地,勾着余鱼的下巴。
    “小笨蛋。”
    他声音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这种时候,你只需要说,想都不用想,门都没有。就行了。”
    余鱼下巴有些痒,这么被勾着下巴,和他靠得好近。
    她垂着眸。
    “可是你……”
    “没有什么可是,小丫头,说你一句大度,你还真大度上了?”
    “你是我的妻,我就只有你,懂吗?”
    余鱼听着心里险些漏了一拍,几乎是慌张地,本能地想要辩解:“可是……”
    “啧,小丫头原来这么不放心我啊。”裴深眼含笑意,笑意下,是化不开的温柔。
    “如果你觉着有一天我不是只有你的时候,就杀了我,”裴深耳语似的缠绵低喃,“这样,让我到死,都只属于你。”
    “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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