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一推六二五
人心隔肚皮。
张贵一推六二五,孙冲鹤自然是难分真假,只能平铺直叙的把事情原委给说了出来。
原来乔貉神、甄啸天、黄蜜官三人,乃是三圣剑北宗‘乔、甄、黄’三家老姓门第的后人。
祖宗们在三圣剑立基之初,就是门内的中坚力量,且彼此交情甚笃。
风风雨雨数百年来,混得最好的时候,三家都出过内宗真人长老,还有一堆的护法、执事。
最差的时候也总有三、五位内宗执事顶住门户,聚在一起总归是小有势力。
几十年前。
这三家世交中乔貉神、甄啸天、黄蜜官三子弟,因为天资都算上佳,分别被内宗长老收为入室弟子。
且全突破了大天堑,成就乙类超凡,得了‘真传’之位。
一时传为佳话。
但由于门规所限,之后二十年,除了乔貉神又有长进,仍列真传。
甄啸天、黄蜜官两人因为修为再无寸进,真传弟子身份被改为了内宗护法。
虽然两者地位相等,但前途却是天地之别了。
不过即便如此。
已经结义的这兄弟三人仍是整日厮混一起,交情不减。
传出了许多不甚着调的‘故事’。
“…真传弟子就不讲了,身份特殊,前途无量,大都爱惜羽毛。
就算内门护法也是讲面子的,宁愿做背后‘黑手’,麻烦点敛财,留个‘好吃相’。
也不愿堂而皇之的去兼个‘执事’,亲自的‘下场’捞钱。
可乔貉神、甄啸天、黄蜜官却根本不管这些。
爱的就是仗势欺人,要的便是吃光抹净。
所以如果知道是他们去你庄上给‘秘境’造册,我一定会提前招呼,让你谨慎对待,但…”
“但这次派去的不是他们对吗?”
“嗯,本来应该去的是乔貉行、甄守家、黄剪雀。
虽然也是‘乔、甄、黄’三家的子弟,却只是普通的内宗执事。
但临出发前,他们三人因为前夜一起饮酒,上吐下泻,突发急症。
于是作为叔伯的乔貉神、甄啸天、黄蜜官,就替了下来。
从此渺无音讯。”
张贵闻言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哎,渺无音讯,没了吗!
三个修炼你们‘三圣剑’绝顶秘剑功法的,乙类超凡就这么没了!
你,你这么慌慌张张的,不会觉得是我,我,我,我虽然自诩神丛上古,真形完备。
修炼的功法也算高绝,可终究没有突破大天堑,以一敌三怕是不成啊。”
“莫要玩笑,黄蜜官、甄啸天的师父金翅、守宫二位真人,都是要脸面的长者。
对这两个逆徒早已厌烦透顶。
只是因为师徒旧情,一直没忍心清理门户,所以没什么大碍。
但乔貉神却是我们内宗长老,黄芽真人的爱徒。
而黄芽真人又是总宗大长老‘破渊天’的关门弟子…”
“且住,这么说,乔貉神的师爷是天位强者了?”
“所以我才会这么的紧张。
实力不足,可以用法宝、巫蛊奇物、符咒秘宝补齐。
你连秘境都有了,谁知道祖上还留下了何种底蕴。
所以别抱侥幸,不管装傻还是真的无辜,总之现在赶紧把借口再编的圆满些。”
张贵咽了口吐沫,双手一摊道:
“好吧,实话实说,我没自己讲的那般大度,真就毫无芥蒂的让‘三圣剑宗’把秘境登记入册。
所以才溜出了山门,想拖一拖时间。”
“可你是个聪明的,应当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吧?”
“所以才是‘拖一拖’了,能有秘境者岂是等闲。
我这条细胳膊当然拧不过大腿,但万一有条大粗胳膊就拧过了呢。
拖一拖时间说不定就有变化,正所谓,时也势也。”
“嗯,甚好,这个理由就比为了造‘移形蜕’做买卖,出阵猎杀地魔合理许多。
咱们继续…”
就这样孙冲鹤不断找出,哪怕只是些微不合理的破绽,跟张贵套话。
力求事情无论真假,听起来一定得是真的。
而张贵最初还很配合,可后来觉得实在过分细致,摆摆手道:
“冲鹤,你听说过一句话,‘故事需要逻辑,但现实不需要’吗。
有时候太合理反倒会变成不合理。
更何况这类事情,自古以来都是,‘道理跟权势齐飞,嘴巴共拳头一色,实在不行再押上价值与潜力’,才可能脱身。
单靠说话…”
他正说着,突有传音透过法阵,传进了屋里,
“倸央龙虎,‘黄芽真人’有要事相商,请你一会。”
“这么单兵直入吗,好冲动的性子。”张贵一愣,轻声嘟囔了一句。
沉吟片刻,突然起身一个健步冲进隔间的卧房。
拉开黑檀香木的衣柜,见里面果然有迎仙阁专意给贵宾配的,宽宽松松通号的应节便装、长袍。
便随意抓了一套,转身又跑去了盥洗的浴室。
一边匆匆关门,一边就地脱起衣服来。
吓得孙冲鹤慌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面色通红。
借着指缝气恼的瞪着已经关起来的木门,高声嚷道:
“贵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发颠了吗?”
“有急事要做,见谅、见谅。”,张贵在浴室里歉意的道。
短短时间一通折腾,出来的时候已经洗的清清爽爽,身上也换上了飘逸的黑袍。
之后他在孙冲鹤瞠目结舌、不明所以的注视下。
点燃了屋子里同样是配的熏香,拿到桌几前,盘腿坐下。
接着回了句传音,“在下即将要拜见,‘夏阙’启阳錬上君当面,
至尊神裔,血脉贵重之极,当沐浴更衣,焚香跪待,以示尊崇。
因此得等到拜会完了上君,再去见真人了,见谅、见谅。”
“找你见上一面而已,哪那么麻烦。
再说了启阳錬上君贵人事多,你又不真是‘夏阙’中的人物,谁知道他何时有空见你。
还是先见我家真人为好,他可已经专意在等着你了。”
“那可不成,事有前后。
我既然先应了拜见启阳錬上君,就得一心一意的等见完了怹,再去拜会别人。
此外我因为尊崇至尊血脉,所以才沐浴更衣,焚香跪待。
如此大礼,岂能乱施,你还是赶紧走吧。”
一旁的孙冲鹤听到这番传音对话,结合刚才张贵的种种‘动作’,似乎猜出了什么。
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你这么草率的去坑傻子,怎么感觉自个才在犯傻。”
张贵呵呵一笑,
“犯傻就犯傻,万一碰见个真‘楞’的呢,试试无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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