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孽缘
屋子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可他知道,从现在起,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了。
他把几件换洗衣物塞进一个破旧的背包里,又拿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和食品。
比如快餐面、面包和水之类的,还带几个打火机和米面。
随便带着他打猎时用的猎枪,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林幽殇早也想好,万不得已可以跨过越南或缅甸,毕竟这一带他都非常熟悉,也是最理想藏匿之处。
等机会成熟,在找王二麻算账。
最后走到堂屋前,手捧着养父母的遗像,装进包里。
他要把养父母一起带走,祭拜他们养育恩情。
看一眼这个生活多年的地方,有些恋恋不舍,也许这次是永别,猛地转身走出屋去。
院子里,那辆半新旧的摩托车静静停在院子里。
他骑上摩托车,缓缓发动引擎,那熟悉的轰鸣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响亮。
当他路过刘大婶家门口时,把车停下来。
林幽殇在原地伫立了片刻,内心五味杂陈。
他缓缓地将手伸进兜里,摸索着自己身上所有的钱。
这些钱,每一张都浸满了他的血汗。
那是他在工地里,顶着炎炎烈日,一砖一瓦垒起来的;是他在寒风呼啸的森林里,跟各种野兽拼命积攒下来的。
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可如今,这些钱对他来说,似乎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想起刚才打斗中,身体受了重伤,熟悉的村庄也容不下他了,未来的生活一片迷茫。
但即便自己身处困境,他那颗正义善良的心却从未改变。
他知道,这些钱对于刘大婶的生活来说,可能只是杯水车薪。
刘大婶是村里的孤寡老人,子女都在外地,很少回来看望她。
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生活过得十分艰难。
可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老人做的事情了,他想尽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给老人的生活带去一丝温暖。
林幽殇怀着沉重的心情,轻轻敲了敲刘大婶家的门。
敲门声在寂静的小巷里回荡着,仿佛是他内心深处那份善良与无奈的呐喊。
不一会儿,门开了,白发苍苍的刘大婶那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门口。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似乎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林幽殇。
林幽殇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钱递到老人手中,轻声说道:
“大婶,这些钱您拿着。我知道这点钱不算什么,但希望能解您一时的燃眉之急。以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去找村里其他好心人帮帮忙吧。”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他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伤和无奈。
刘大婶看着手中的钱,眼中满是感激。说:
“孩子,你怎么啦?”
林幽殇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
“大婶,我很好的,就是来看看您。”
刘大婶的手微微颤抖着,嘴唇也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林幽殇却打断了她的话:
“大婶,其他您都别说了。您好好照顾自己,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他不敢再看老人的眼睛,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
转身骑上摩托车的那一刻,林幽殇的内心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望着远方,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助。
自己都不知道明天该如何度过,却还想着去帮助别人。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虽然力量渺小,却依然想要为他人照亮前行的路。
他加大油门,摩托车发出一阵轰鸣,仿佛是他对现实无奈的怒吼。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他知道,生活虽然充满了苦难,但自己的正义之心永远不会改变。
而此时,刘大婶站在门口,望着林幽殇远去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
她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孩子,你一定会度过难关的。”
那声音,随着微风飘散在空气中,仿佛是对林幽殇正义之举的最好回应。
要说林幽殇和刘二狗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林幽殇杀死刘二狗全家,也是当年积累的定时炸弹。
虎落平原受犬欺,人就是如此,半夜捏桃子,专挑软的摘,有些人就喜欢找老实人寻开心。
林幽殇天性温柔,性格内向,从不招惹事非,吐口痰到他脸上,抹掉一笑了之。
因家庭贫穷,经常遭刘二狗家欺负,他都忍耐着,邻居嘛,和睦相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厉害就厉害嘛,我躲远一点就可以了。
自从养父母相继离世后,他就在养父母的木房里独居。
村民们都知道,林幽殇喜欢乐于助人,头脑活络,干啥活都地道,又勤快,不仅能吃苦,还能爬山。
从小跟养父在山上转,比村里同龄人都强,打猎、釆蘑菇、挖草药样样精通。
养父是当地优秀猎手,枪法百发百中,每次上山打猎都是满载而归,什么野鸡、野兔、山羊和瘴子等。
养父母都疼爱林幽殇,时刻呵护着他,教他学打猎,受到养父熏陶,林幽殇枪法也特别准。
由于地处偏僻山村,家庭条件艰苦,林幽殇至今没有讨到媳妇,自然遭到村里有些人的白眼。
养父母死后,正当壮年的林幽殇,几年功夫就积攒五万多元的存款。
但他没有忘记养父母的养育之恩,经常到他们坟前诉说自己的心事。
如今兜里有钱了,经济条件宽裕了,也让一些人心里不舒服,都想占他便宜。
林幽殇也不在乎,身上有钱了就有很多机会接触许多女性。
其中最有几分姿色的就要数隔壁村的马小艳。
在黔与桂交界之处,苗岭与九万大山宛如两道天然屏障,横亘于大地之上。
苗岭山峦,似一条蜿蜒的巨龙,横贯贵州南部后延伸至广西北部,是珠江水系与长江水系的分水岭。
雷公山作为其主峰之一,高耸入云,海拔2178.8米,山上森林茂密,常年云雾缭绕,山高谷深,原始森林遮天蔽日。
丰富的水资源孕育无数溪流与瀑布,奇特的喀斯特地貌形成众多幽深的溶洞。
宛如仙境,仿佛一幅被岁月精心绘制的画卷。
孕育周边的村民和珍禽异兽,大山脚下有一座小村庄,叫云雾村,林幽殇就在这里长大。
俗话说:深山出俊鸟。
绵延数百里的苗岭山脉,别看山高林深,偏僻闭塞,却是个出美人的地方。
当初,林幽殇家庭贫穷,除每天老老实实干活外,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但他也是男人,七情六欲他也需要,每当夜晚来临,面对孤灯实在难熬。
白天看到在面前走来走去的女人,更让他晚上度过多少不眠之夜。
山高林密雨水滋润养育的女人有一个特点,腹大胸高,屁股滚圆,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尽显出山水之神韵与女人之灵秀。
这一年开春,山林间还带着丝丝凉意,草木却已在悄然间焕发出勃勃生机。
林幽殇和马小艳相约着上山刨药材。他俩各自背着一个破旧的竹篓,手里握着小锄头,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缓缓前行。
林幽殇身材挺拔,魁梧雄壮,眼神里透着一股不羁。
马小艳则身姿婀娜,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总是含着笑意。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打趣着山间偶尔窜过的野兔,谈论着今年药材的行情。
到了一处药材丰富的山坡,他们便各自找了块地方开始忙碌起来。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林幽殇弯着腰,专注地在草丛中寻找着药材的踪迹,额头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马小艳时不时地抬头看向林幽殇,眼神中满是倾慕。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竹篓里渐渐装满各种药材。
或许是这山间的宁静与暧昧的氛围作祟,又或许是彼此心中那早已暗生的情愫被彻底点燃。
当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交汇时,仿佛干柴遇见了烈火,压抑已久的情感瞬间爆发。
他们放下手中的锄头,紧紧相拥在一起,周围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不见,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一番风起云涌之后,两人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马小艳微微侧过身,看着身旁的林幽殇,眼神中既有羞涩又有坚定。
她轻轻抬起手,抚去林幽殇额头上的汗珠,然后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幽殇,跟我有了这事儿后,我啥也不图。我知道这山里的日子苦,我也不怕跟着你一起熬。我就想安安稳稳地跟你过日子。往后啊,你不允许再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的,你能答应我吗?”
林幽殇听着马小艳的话,可他那不羁的性格又让他对未来充满迷茫。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握住马小艳的手,轻声说道:
“小艳,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林幽殇也向她同样提出要求,拉着马小艳的手,柔情地说:
“你也不能再跟别人乱来啊!”
马小艳笑呤昤地说:
“你放心吧,你对我这么好,又有劲头,我跟别人还有啥意思?”
两人信誓旦旦,海誓山盟。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这一切如游戏般的口头承诺,最后没有任何意义,变得那么苍白无力。
有一天,林幽殇上山打猎,碰上一件最让他无法忍受的事。
那天,他吃个早饭,带上自己的大黄狗,走在熟悉的林间道上。
走着走着,听到一阵嬉笑打情骂俏声,无意间发现在返青吐绿的树林里,有两个光着屁股墩儿的男女在野合。
他本打算别搅乱人家好事儿,可仔细一看那女的让他五雷轰顶,竟是他的情妇马小艳。
而另一个更让他不敢相信,竟然是刘二狗的宝贝儿子狗宝,干那见不得人的肮脏事。
他提醒自己,必须要冷静处理这件事,千万不要冲动。
夜幕如一块厚重的黑毡子,沉甸甸地压向这个藏在大山深处的小村落。
远处高耸入云的山峦,仿佛沉睡巨龙仰卧天地间。
劳作了一天的村民们大多已熄灯睡下,只有偶尔几声犬吠,打破这夜的静谧。
林幽殇像一头被激怒的黑熊,迈着沉重而急促的步伐,沿着那条坑洼不平的土路,朝着马小艳家走去。
路边的草丛里,虫鸣声此起彼伏,可他充耳不闻,满心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林幽殇终于站在马小艳家那座破旧的泥坯房门前。
他抬手,粗糙的大手在门上重重一敲,“砰砰”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马小艳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旧花布衫,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耷拉在脸颊边。
她看到林幽殇阴沉着脸,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就像被猎人撞见的野兔,但很快又堆起笑脸,扯着大嗓门道:
“哟,是谁得罪你啦,快进屋来坐。”
林幽殇黑着脸进了屋,屋内弥漫着一股柴火和酸菜混合的味道。
他一屁股坐在那把摇摇晃晃的木椅上,眼睛直直地盯着马小艳,瓮声瓮气地问:
“你今天干啥去啦?”
马小艳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一边往锅里添水准备烧茶,一边大声说道:
“能弄啥,上山捡蘑菇去啦,咋啦?”她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想以此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
她想不相信今天的事林幽殇会知道,也许是试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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