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选择
回到小屋，两人又一次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
虽然两人的身体不再接触，但不久前的经历让莫妮卡依旧有些害羞，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直视里恩斯。
作为黄花大闺女，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接触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有些好感，甚至憧憬的存在。
这让她羞涩到难以自已，心脏怦怦乱跳，如同一头小鹿在冲击胸膛，想要把内心的羞意告知给对面的人。
“很抱歉，用那种方式打断你的突破。”
“我知道你现在心很乱，但还请尽快冷静下来，因为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很重要，特别是对你的未来发展极其重要。”
平静的声音响起，闻言，莫妮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心这么乱，不就是某人造成的。
突然把人抱住，还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说话，哪个女孩能忍得住不心动？
不过，她还是听话地深呼吸了几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
过了一会，莫妮卡重新看向里恩斯，脸色也恢复正常，看着一脸平静的里恩斯，她想到刚才心慌得不行的自己，忍不住挖苦道：
“你之前那么熟练，不会是已经对不少女孩说过很多甜言蜜语了吧？”
“甜言蜜语吗，我倒是很少说……如果你把刚才的行为当作甜言蜜语的话，你应该是第二个享受这种待遇的女孩。”
本来还有点高兴的莫妮卡，听到自己是第二个，心情瞬间就不好了，脸色也冷了下来。
“渣男！”
莫妮卡小声唾弃道。
“可能吧……不过这不是接下来谈话的重点，你现在需要关注的是自身的变化。”
“知道‘大师境界’吗？”
里恩斯问道。
对于莫妮卡骂自己‘渣男’，他倒是一脸无所谓，虽然他自认自己是纯爱，但他也的确跟几个女孩发生过亲密接触。
对于里恩斯的问题，莫妮卡摇摇头，表示不知。
“不知道吗……看来教会采取的教导方式应该是分级教导，没到相应层次，一些信息不会明说。”
“所谓大师境界，说白点就是与世界建立联系，得到世界认可，最后向世界证明自我的过程。”
“给，这东西给你，现在的你有资格了解这些东西……这样直接一点，也能省下解释的时间，顺便也当作之前的赔礼好了。”
说着，里恩斯伸出食指在莫妮卡的额头轻点了一下。
莫妮卡还没反应过来，大量的信息就在脑海中浮现，同时里恩斯的声音也随之在大脑响起。
“好好看，好好学，这对你以后有帮助。”
闻言，莫妮卡瞬间心安，认真阅览起脑海中的信息，渐渐的，她认知到了什么是‘大师境界’，也了解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此外，她还在那些信息中看到了大量自己以前从未了解过的东西，其中甚至还有非常高深的‘神术本质解析’，让她受益匪浅。
这让她不得不感叹里恩斯的博学。
对方一个骑士，竟然比她还了解神术，让她有点怀疑到底谁才是牧师？
过了一些时间，莫妮卡接收完里恩斯给的信息，缓缓地睁开了眼。
“你现在应该了解大概的情况了吧，所以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让自己处于那种特殊的情况？”
里恩斯好奇问道，他实在很好奇莫妮卡是怎么做到门都打开了却能让门内的东西不走出来。
“因为我有两个选择。”
莫妮卡回应道，随后娓娓道来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
自里恩斯上一次离开卡拉城之后，没过几天，罗克赛娜主教跟莫妮卡讲解完一些重要信息后也随之离开了卡拉城。
接着，莫妮卡遵循罗克赛娜主教的嘱咐认真管理着教堂，中间倒是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但没过几天，魔物浪潮就来了。
为了抵抗魔物的冲击，本他们协同教会和回归的冒险者协会一同抗击魔物，奋力将它们抵挡在城外。
那一战，人生中第一次踏上战场的莫妮卡看到了众多生命在厮杀中死亡的景象。
这个画面比之前卡拉城暴乱时更加触动她，因为那时的她待在教堂中，虽然知道有很多人死去，但并没有生命就这样血淋淋死在她面前。
鲜血染红了洁白的修道服，娇嫩的皮肤能清晰感觉到那热腾的温度，她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了生命是如此脆弱，死亡是多么突然。
那一战之后，她想了很多，看着鲜红修道服上还未被浸染的洁白，她觉得自己应该像神一样，如英雄那般为世人洒下洁白的救赎之光，让众生脱离战火带来的苦难。
为了贯彻自己的理念，她开始奔波于卡拉城各处，积极帮助那些正在陷入苦难中的人。
可是在这过程中，她发现很多苦难并非直接来自战火，而是那些喜欢欺压他人的恶徒。
人性的恶劣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甚至亲身经历，单从他人的言传是很难真正体会到那是多么的恶心。
她遇见了一件让她非常愤怒的事情，心中无法遏制的怒火，让她动了杀心……也下了杀手。
她惶恐，因为那是她第一次对同类下手，她自嘲，想要救赎世人的自己却因愤怒造出杀孽，但她无悔。
她明白以人性之恶，只是救赎是无法将世人从苦难中拉出，因为那些恶徒会源源不断的制造新的苦难。
唯有杀，杀得天下一清，苦难才不会继续出现。
所以她开始杀杀杀……直到新一轮的魔物浪潮出现，也就是现在仍在持续中的魔物攻城事件。
因为这一次有刘易斯这位大魔法师的加入，所以再次面对魔物浪潮，卡拉城的伤亡轻了很多。
但她依旧感觉自己没有做好，觉得如果自己实力再强一点就能救下更多人，说不定就不会有人死亡。
因此，她开始尝试突破主教，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迈过那道门槛，那时，她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真心礼拜神明，自己或许正在脱离神明的道路。
从小就在教会长大，每时每刻都在聆听着圣言的她，一瞬间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崩塌了。
要不是还能感知到体内的神性，要不是还能使用牧师的能力，她真的就直接崩溃了。
从那一刻起，她就开始纠结，她不知道自己该走什么样的道路？
是洁白的救赎，还是猩红的审判？
“所以，您认为我该走什么样的路？”
倾述完经历的莫妮卡认真看向里恩斯，向他寻求宝贵的意见。
“救赎也不一定要求完全洁白，审判更不必全凭杀戮——这是我能给你的意见，”
“道路最重要的是遵从内心真正的选择，我相信已经了解自身处境的你能做出自己最想要的选择。”
“我很期待你会走出怎样的道路。”
里恩斯露出微笑，对莫妮卡鼓励道。
“我内心的选择告诉我，我想要您为我选择。”
莫妮卡双手按在胸口，认真地对里恩斯说道。
“这不……”
里恩斯本想拒绝，毕竟道路是个人的，怎么可以让他人来决定，但感知到莫妮卡异常坚定的决心，想要说出的话顿时卡住了。
“好吧，你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将救赎和审判结合起来。”
里恩斯苦笑地再次提了个意见。
“嗯，我一定会做到的。”
莫妮卡点头，做出保证，随后便不再多言，起身向里恩斯道别，里恩斯也不挽留，毕竟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
刚走几步，还没走到房门，莫妮卡回身看向里恩斯，说道：
“我很喜欢您之前的拥抱，可以再来一次吗？那样我会更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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