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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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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泊樾说的“别的”,正是她三年前体验过的。

    心跳不由得快了起来,过往的画面从眼前飞快闪过。

    体温、汗水,热烈的、纵情的、性|感又餍足的......

    程泊樾现下衣冠楚楚,她很难把这一秒的他跟曾经的他联系在一起。

    但偏偏,冷峻和放浪都是他。

    前者是表面上人尽皆知的,而后者,只有她一人切身体会过。

    温听宜在热水里泡了半个多小时,肌肤白里透粉,脸颊也红扑扑的。

    程泊樾把她抱出去的时候,她软软地挂在他身上,呼吸热气拂在他脖子周围,被他压着躺下时,她忐忑地将脑袋埋进他肩窝,鼻尖蹭着他蓬勃交错的青筋。

    不知是不是压到了喉结,听见程泊樾闷喘了一声。

    她半困不醒的模样最为柔软,程泊樾撑在她身前,被她小猫撒娇似的蹭来蹭去,他颈侧的筋脉绷了一瞬,垂眼,无声看着她作乱。

    男人的体温越来越烫,温听宜迷迷糊糊抬起头,目光涣散地望着他,无辜又招人疼。

    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被他落下的阴影密不透风地笼罩,眼底倒映着他深邃锋利的眉目。

    程泊樾眯起眸,幽沉视线盯着她,欲望在静谧中疯狂暗涌。

    她不敢直视他漆黑的双眸。

    整整三年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她是有点怕的,但又忍不住沉溺在他温柔又强势的掌控里。

    他一手捏着她下巴,警告似的语气:“本事长进了,谁教你的?”

    还有谁教?

    “你教的。”她目光躲了躲,紧张的呼吸牵起声带的颤抖,情|动时会无意识打直球,“你以前说,你喜欢我这样抱你......”

    看来她记性很好,当时醉成那样,都能记得他用来哄人的话。

    下一秒,程泊樾轻轻掐着她脖子吻住她,实打实回应她口中的“喜欢”。

    她招架不住,下意识咬住他的嘴唇,呜咽一声,被他直驱而入的舌尖堵住了轻吟。

    是强烈的。

    她以前之所以能受得住,全靠酒精的轻微麻痹作用。

    吻了会儿,温听宜口干舌燥,轻轻攥住他探索疆域的手。

    严格来说应该是手腕,男人健壮的青筋正隐隐跳动着。

    程泊樾变本加厉地使坏,她呜了一声,他忽然往上勾了勾手指,平静又顽劣地问:“要它还是要我?”

    她快哭了,泪失禁的毛病总是改不掉,含着哭腔说:“要你......”

    程泊樾眼神一暗。

    她乖得有点过分了。

    曾经她喝醉酒撩他的模样,不是最让人心猿意马的。

    现在才是。

    越乖越色。

    当她用这种无辜的眼神望着他时,这件事情就变得难以节制。

    程泊樾突然低骂一声脏话,她心脏抖了一下,很久没见过他释放野性的模样了。

    她早就软得一塌糊涂,男人修长而专注的手扯出几缕丝线,自甘退场,彼此间的空白酝酿已久,终于,被更为剧烈的欲望取代。

    温听宜在最难捱的时刻咬住他肩膀,程泊樾抚着她的头发,轻吻她耳朵:“乖,一会儿就好。”

    他是骗子,根本不是一会儿。

    ......

    后半夜,南院卧室的灯还亮着。

    温听宜软若无骨地蜷进被子里,远处书桌上的手机已经响了两次,程泊樾没怎么在意,先是在她额头落了一个吻,然后才不急不缓走向书桌。

    他随手套上一件深灰色浴袍,把落地灯调暗了几度,朦朦胧胧的光线像烟雾一样笼在他身旁。

    他散漫地站在桌前,脖颈微低,一手翻阅平板里的电子文档,另手拿手机扣在耳边,食指和中指之间还夹着一只钢笔,不太走心地进行工作上的通话。

    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餍足中带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性|感。

    他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起德语的时候,整个人就变得平和又傲慢。

    温听宜听见他低沉慵懒的说话声,她忽然就不困了,于是悄无声息的,从被子里探个脑袋,乖乖望着他。

    这个男人,根本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冷峻威严,一小时前那个轻浮又露骨的程泊樾才是最真实的。

    她皱了皱鼻子,在心里吐槽,骂他坏得没边。

    程泊樾稍稍一转头,就看见一双漂亮单纯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偶尔眨一眨,表情好像气鼓鼓的,八成在骂他。

    他不经意间牵起嘴角,鼻腔闷笑一声,流露一丝轻谑。

    电话那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语气紧张:“怎么了,程先生?”

    “没什么。”他漫不经心说,“手头有点事儿,明天再聊。”

    那头非常识趣:“好的,我明天再给您打电话。再见,程先生。”

    通话挂断。

    程泊樾放下手机,气定神闲地坐在转椅上,一手撑着太阳穴,把桌上的纸质文件翻了翻。

    跟凌晨时的放荡顽劣比起来,他这一秒实在显得无欲无求。

    温听宜怔了怔,忽然满头的问号。

    他不是忙完了吗?怎么还不过来?

    女生在这种余韵消退的时候是很需要温存的,他应该来哄哄她才对。

    可是程泊樾眼皮都不抬一下。

    故意的吗?

    她望着他无动于衷的姿态,撇撇嘴,心说算了,他好像很忙的样子。

    那就不打扰他了。

    于是她盖好被子默默侧躺,闭上眼,准备去见一见周公。

    片刻,身后有下陷的重量感,被子忽然被掀开,令人安心的温度贴了过来。

    她下意识蜷了蜷手指,呼吸放慢。

    程泊樾从后面抱住了她,气息浮在她耳边,沉磁嗓音磨得人心痒:“以前怎么撩我的,现在全忘了?”

    温听宜反应几秒,动动脑瓜子,分析他的潜台词。

    难道他刚才在等她过去?

    他还真是......可恶的心机男。

    程泊樾轻揉她的耳垂:“又在骂我?”

    “......”当然不能承认,“哪有。”

    口是心非,该罚。程泊樾冷嗤一声,忽然含住她的耳垂,她轻轻啊了一声,觉得他有点用力。

    她双手推推他,他欲求不满地轻咬一下才完全松口,又覆下来吻她白皙脆弱的颈侧。

    在他强势又平静的进攻下,她真的觉得自己掉进狼窝出不来了。

    她壮壮胆子,小声骂他坏蛋,程泊樾照样吻她,大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懒谑说:“溪溪,你还是吃我的时候最乖。”

    霎那间,她脸颊红透。

    头顶随之落下一声轻笑,仿佛往她柔软的心头吹了一口热气,留下微烫的酥麻感。

    ——

    次日,程泊樾真的给她安排了两个保镖。

    清晨柔和的光线照亮柳贤胡同,保镖早就等待程家大门前。

    等温听宜出来了,他们纷纷露出职业微笑,用蹩脚的英文向她介绍自己,一个叫Aleksey,一个叫Dennis。

    两人都是高

    高壮壮的俄罗斯大汉,站在面前跟石柱子一样,甚至有点黑|帮气质,略吓人。

    温听宜往后退了退,站在门前的台阶上。

    “嗨......”她拘谨地打招呼。

    保镖轻轻颔首,然后盯着她,不说话。

    她心里发毛。

    其实两个保镖只是忘了“你好漂亮”用中文怎么说,此刻正在绞尽脑汁回想。

    与此同时,一辆骚气的亮黄色MC20火急火燎驶入柳贤胡同。

    应钧今早才听说温听宜昨晚被酒鬼骚扰,天呐,真恨自己第一时间不在她身边。

    等等!

    应钧眯起眼盯着前方。

    那两个壮汉是什么来路?

    我去,什么人啊,都敢上门欺负他宝贝了?

    他急刹车,从蝴蝶门里钻出去,跳到跟前吼一声:“喂!你们!”

    温听宜:“?”

    他来干什么。

    保镖以为应钧是来挑事儿的,及时挡在温听宜面前,用蹩脚的中文警告应钧:“先生,请你离她远一点,否则我们不客气了。”

    应钧难以置信地骂了一声:“你俩想干嘛?”

    他很头铁,撸起袖子准备随时开干,“有我在!你们别想欺负她!”

    温听宜闭了闭眼,无可奈何:“应钧,你别闹了,他们是保镖公司的。Aleksey,不用这样,他不是坏人。”

    Aleksey接收命令,带着Dennis往后退一步。

    应钧顿了顿:“谁给你安排的保镖?”

    温听宜没有回答,轻叹一声:“你又来干嘛?外套都已经还你了,你还有什么事?”

    “宝——”他突然想起来温听宜不喜欢这个称呼,于是咬咬牙,改口叫名字,“听宜,你待会儿要去哪?我送你啊,有我保护你,绝对比这俩傻不愣登的石墩子强。”

    俩傻不愣登的石墩子:“......”

    应钧自认为他身材很好,该有的都有,腹肌能迷倒万千少女,力气也不输职业格斗手。

    可是没想到,又被温听宜拒绝了。

    “不用了,我在等家里的司机开车过来,不麻烦你了。”

    应钧正想挽回一波,下一秒,熟悉的深色S680停在他们面前。

    后排车窗缓缓降下,男人凌厉而冷静的眼风扫过来。

    温听宜闻到一丝危险气息。

    应钧浑然不觉气氛的变化,立刻开始套近乎:“哥!”

    程泊樾压根没理他,深不可测的目光扫向他身后:“溪溪,想上谁的车?”

    空气有几分微妙的紧绷。

    当然要上他的车了。

    真搞不懂,他身上的压迫感怎么又变重了。

    温听宜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喉咙,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后排。

    两个保镖及时坐进另一辆越野车里,准备随时跟上雇主。

    应钧:“?”

    他就这么被撇下了?

    奇怪,他总觉得程泊樾和温听宜之间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具体的变化。

    ......

    S680徐徐启动,隔板升起。

    温听宜坐在一边,小心翼翼整理自己的针织裙摆,刚要坐正,突然被他揽着腰身抱了过去。

    她惊慌失措,整个人横着跌坐在他身上,膝盖并拢,双手攀住他肩膀。

    程泊樾靠住椅背,手臂半松不紧地圈住她的腰,幽深难测的视线黏在她身上,直白又露骨。

    她一时忐忑,像误入陷阱的小鹿一样抬起眼眸,小声问:“怎么了?”

    他阖着眼皮打量她,有种风雨欲来的慵懒:“打算怎么跟我解释?”

    温听宜抿了抿唇,好冤枉:“不是我让他过来的......”

    程泊樾见她乖成这样,又起了逗弄的玩心,一手撩了撩她耳边碎发,轻笑一声:“怎么这么紧张?”

    温听宜暗自吐槽,拜托,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能不紧张吗......

    她藏起叛逆的小心思,低眸咕哝:“真坏。”

    他轻挑眉:“谁坏?”

    “你。”她斩钉截铁,说完就别过脸,有点生气,又有点胆小。

    而这样,却是她最漂亮的时候。

    程泊樾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无声笑了笑:“我哪儿坏?”

    这还用问吗?

    她轻哼:“哪里都坏。”

    程泊樾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从善如流:“那还不从坏人身上下去?”

    空气静了几秒。

    “不下。”她耍赖,“就要坐你,把你腿坐麻。”

    程泊樾不置可否,胸腔里闷笑一声,笑时轻微的震动感传到温听宜身上。

    她心有所动,悄悄用余光瞄他。

    男人目光松泛,这双眼眸曾经看什么都觉得乏味,此刻竟然有了一丝活泛的意趣。

    他心情似乎好了些,但她不知道原因。

    不过,机不可失,她可以趁他心情好的时候跟他作对。谁让他那么可恶。

    温听宜故意松开手,不抱他了,正要从他身上下去,程泊樾罕见地顿了一瞬,单手揽着她的后背将她捉回怀里。

    她大胆瞪他:“干嘛?”

    程泊樾收紧手臂,将她束缚在怀里不让她轻易动弹。

    “不是要把我的腿坐麻?”程泊樾瞧着她乖巧又倔强的表情,调侃说,“打退堂鼓了?”

    “不坐了,不想理你。”她生闷气,软绵绵嘀咕,“大早上就审我,凶死了。”

    没想到,程泊樾恶人先告状:“这怪不得我,怪你。”

    “?”

    怪她什么?

    她气得想咬他,下一秒却听见他慵懒直白地说:“都怪我们溪溪太漂亮,太招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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