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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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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章让她的未婚夫听听,多恩……

    “砰——”

    一阵大风吹来,寝屋的门关上,烛火摇曳挣扎着,待这阵风过,微弱的火光逐渐恢复,满室昏黄。

    男人银甲铮铮,高大的身影逐渐逼近,鹰隼般的眸子紧紧盯着她,姝云心惊肉跳,惶恐不安,双腿好像被他吸去了力气,瘫软起不来。

    银甲映着昏黄烛光,萧邺行至玫瑰椅旁,堵住了她的去路,居高临下看她,森冷的面容隐在光影下,他缓缓勾了唇,像是逮到猎物的满足。

    在这炎炎夏夜,姝云却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下迅速蔓延至全身,她僵直地转头对着梳妆台,避开男人的目光,镜子里映出男人垂在身侧的手,五指修长,手背青筋崩起。

    萧邺的手臂分搭在玫瑰椅上,银色甲胄铮铮作响,目光从她的背影看向那铜镜那张惶悚的小脸。

    他的目光一寸寸压过去,压迫感十足。

    姝云的心紧到嗓子眼,呼吸凝窒。大掌按住圈椅,男人慢慢俯身,压了过来,侧脸与她的耳朵平齐,停留在此,凌厉的目光从镜面照入她眼中,姝云吓得胆寒心惊。

    萧邺在她耳畔沉声道:“让妹妹拒了婚事,妹妹倒高兴应了下来。”

    姝云咬着唇瓣,低头静默不语。

    寝屋静得可怕。

    淡淡的玫瑰花香萦绕在鼻翼,萧邺看了眼梳妆台上打开的香膏罐子,她沐浴后只着寝衣,发尾微湿,还在滴水,裤腿卷了几圈,露出纤白脚踝,一掌就能握住的白腻小腿。

    萧邺拿过台面上的香膏罐子,指腹摩挲着罐身上雕刻的花纹。

    纱幔飘扬,几盏昏黄的烛光悠悠晃动。

    梳妆台前身影重重,小小的玫瑰圈椅坐了两个人,姿态亲昵。

    姝云被男人抱着,侧身坐在他腿上,银甲坚硬,不舒服。寝裤已被撩起,卷至膝间,萧邺取了些香膏,擦拭雪白的小腿,掌中柔软细腻,跟肚子的柔软不同。

    手掌握住小腿肚,指间压出软肉,他的掌慢慢收拢,姝云吃痛,微微皱眉,余光看向镜面,只见男人抱着她,玉腿半露,被他宽大的手掌攥紧,足踩在圈椅边。

    无论怎么看,都是极其荒|淫。姝云从小循规蹈矩,顿觉羞耻,别过眼去不愿看,眼眶里已是泪花在打转。

    萧邺低头,吻上虎口压出来的软肉。湿热的唇贴来,齿轻咬,姝云脑中轰鸣,强烈的屈辱感铺天盖地袭来,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委屈的泪水在眼里闪烁,还是没忍住,泪水如决堤般流出。

    温热的泪滴落他的耳廓,萧邺一凝,握紧小腿,咬得越发用力,印出一圈他的牙印。

    萧邺抬头看着默默流泪的少女,遏住她的下颌,仰面的泪颜委屈至极,“妹妹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受点惩罚,才长记性。”

    她还在哭,萧邺托住她的头,吻上她的唇。

    姝云挣扎,萧邺吻得越发用力,手臂压住乱动的膝盖。

    玫瑰圈椅坏了。

    萧邺给她擦完香膏,两人身上都是玫瑰花香。

    粉色罗帐一边挂着,一边垂落,姝云埋头在软枕间,咬着唇无声哭泣,眼泪打湿了枕头。

    萧邺坐在床沿,昏黄烛光映照窈窕身姿,他伸手,轻抚她的发顶,长指在乌发间穿梭,缠绕一缕乌发在指间。

    萧邺薄唇轻启,“云妹妹想嫁,就嫁,定好日子,届时哥哥送你上花轿。”

    眼里划过一抹狠厉,萧邺起身,从她的闺房离开。

    夜静更阑,萧邺回到燕拂居。

    屋子里燃了烛灯,萧邺已换了身便服,从屏风后面出来,行过之处,带着一股寒气,碧罗垂头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男人衣袍一撩,坐在上首,幽深的眸子冷若寒霜,脸上隐着怒气。碧罗等着他的发落,却迟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不禁悄悄抬头,狠厉的眼神从他眸中划出,她心头一颤。

    萧邺盯着她,指节敲打桌案,冷声道:“我这院里,向来是不需要婢女的,但还是将你买了下来。”

    碧罗手心冰冷,一字一句都在提醒她。五年前,萧邺将她从奴隶市场买回来,栽培她成了燕拂居的一等丫鬟,从此她衣食无忧,而她要做的,便是不动声色地游走在侯府西院各处,与姝云身边的婢女交好,如此一来,方便知悉姝云的动向。

    萧邺心仪姝云,碧罗早已知晓。监视姝云的一举一动,是她在府中唯一的职责所在。

    如今,崔老夫人趁着大公子忙于圣上出行,应了梁家的说媒,要将姝云嫁给梁蒙。

    碧罗手掌贴在地面,头贴手背,认错道:“是奴婢失责,没及时告诉大公子。”

    萧邺微微眯起眸子,眉间染上一抹戾气,“算算时间,距媒人登门说媒,足足过了三日。”

    碧罗惶惶,道:“是奴婢失责,奴婢记着大公子的恩情,请大公子再给奴婢一次机会。”

    话音落下,像是石沉大海般,沉寂无声,碧罗悬着一颗心,越发不安。

    男人指节敲打着桌案,一声下去,许久之后才复闻。

    “倘若姝云不在侯府,你也不必留了。”

    极冷的声线从头顶传来,碧罗的脸色陡然惨白,“奴婢谨记。”

    碧罗退出屋子,萧邺在原处坐着,迟迟没有动作,他从一开始,就布下局来,看着姝云一步步走入,郑邵玖在局中,王慧兰亦在局内,梁蒙算是与姝云无关的一枚棋子,偏偏就是这一枚棋,错了道,在他的计划之外。

    她想出嫁,便由她去嫁,不过这红盖头未揭,谁又知抬进的是哪座宅子,入的是谁的洞房。

    萧邺撤走蹲守在淮南王府的暗卫。

    情蛊还是乖乖等着让他来一次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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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孤月悬在楼阙上空,夜幕降临,醉春楼宾客如云,热闹非凡。

    梁蒙下值后换了身衣袍,来到醉春楼赴约,跟着小二上了二楼。

    二楼包间幽静,远离一楼大堂的喧哗。

    “公子已到,请梁大人入内。”扶风守在包厢外,他身旁还有间紧闭的包厢,怕梁蒙走错,伸手示意,请来着入内。

    梁蒙颔首,推门进入包厢,男子一袭靛蓝色圆领长袍,伫立在窗边,望着窗外繁华的夜景。

    梁蒙望着男人的背影,于情,萧邺是举荐他的伯乐;于私,这位侯府大公子即将是他的大舅子。

    梁蒙对他敬重有加,拱手道:“萧大公子。”

    闻言,萧邺慢慢转过身子,冷峻的脸上浮出抹极淡的笑容,“梁公子来了。”

    声音要比平素大几分,萧邺在桌边落座,提壶斟酒道:“梁公子坐,不必拘谨。”

    梁蒙在萧邺身边落座,有些拘谨地接过酒杯。

    萧邺淡声道:“我昨儿才听说,梁公子请了媒人去府上说亲,祖母做主同意了这门亲事。”

    提到喜事,梁蒙满面春风,跟当时接到升迁令一样开怀。

    萧邺眼底滑过一抹愠色,他拿起酒杯,指腹缓缓摩挲,道:“我这个妹妹娇气爱哭,我是舍不得她受半分苦。”

    梁蒙一凝,只道萧邺是在敲打他,也明白了萧邺今夜约他出来的目的。

    他起身,拱手允诺道:“请大公子放心,我是真心喜欢云姑娘,待迎她过门,必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疼她护她。”

    萧邺一声笑,梁蒙神色微凝,不知是否为错觉,他隐隐感觉是怒极反笑。

    “妹妹听闻此话,心中是欢喜的。”萧邺说道,音调拔高几分。

    两人在席间喝酒吃饭,萧邺那话刚落不久,隔壁的包厢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东西砸到了墙上,碎了。

    梁蒙夹菜的手一顿。

    萧邺端起酒杯饮酒,垂眸间,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梁蒙下意识看响动传来的那道墙。

    “看来隔壁在闹别扭。”萧邺淡声道,一副不必理会的模样。

    梁蒙点点头,继续吃饭,敬了萧邺一杯酒。

    不久,包厢的门被推开,琼枝急急来到萧邺身边,掩唇在他耳边,小声汇报。

    萧邺勾唇,挥手示意琼枝离开。

    萧邺起身,“有件急事需我去处理,梁公子稍坐,我去去就回。”

    梁蒙知道萧邺事忙,目送他离开,在包厢里等他回来。

    隔壁,一墙之隔的包厢内,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墙边是一地花瓶的碎瓷片。

    萧邺的眉梢微扬起,“今日脾气倒是不小。”

    萧邺抬眸望去,姝云难受地伏在桌边,裙下的双腿不禁并拢,交缠着。

    听到包厢里有响动,姝云抬头,男人一步步朝她走来,清冽的气息传来,在她身边围绕,勾起情蛊在身|体|里的欲望。

    萧邺桌边停下,垂眸看她,手指敛去她面颊的发丝,悠悠道:“瞧我这记性,净想着约见妹妹的意中人,忘了今日是妹妹情蛊发作。”

    姝云咬唇,骗子。

    他记着呢,记得清清楚楚,梁蒙还没有赴约前,他便带她出府,安置在这间隔音不佳的包厢,听他们两人的交谈。

    男人的指腹在她潮红发汗的面颊游走,像是一尾羽毛,挠得心痒痒,姝云颤巍巍抓住他的手指。

    “妹妹很难受吗?”萧邺将她拉起,她宛如酥了骨头般,倒向他的坏里,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在他肩膀。

    姝云受不了情蛊之苦,被折磨的好似腿|心有万千蚂蚁在啃食,酥痒难挨,仰头去寻男人的唇,偏生他身量高,姝云的唇只能够下颌。

    萧邺提腰抱起她,姝云坐在桌案,手臂顺势抬起,圈住他的脖颈,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她将唇递了过去。

    两唇相贴,一吻缠绵。萧邺一手挽住纤细腰肢,一手托着她的脑袋,吻得难舍难分,强有力的心跳声慢慢调成同一频率。

    萧邺忽然将她的腰提起,抱她从桌案起身,姝云默契得抬腿,盘上劲瘦有力的腰,稳住身子,软绵绵伏在他怀里。

    一路交吻到墙边,男人将她压了过去,姝云的背抵着墙,气息微喘,分开的唇染着水光,她迷蒙地看着男人,藕白玉臂缠着他的脖颈。

    襦裙堆叠在男人的臂弯,萧邺咬住小衣系带,轻轻一扯。

    烛火昏黄,映着墙边的两道身影。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梁蒙在包厢久坐,迟迟不见萧邺回来,桌上有几道菜已经凉了。

    这包厢不隔音,传来隔壁的动静。

    方才便因闹别扭,隔壁砸了东西,眼下着别扭似还闹得大。

    梁蒙神色微凝,恍然大悟。

    他饮了一杯水,面颊微微发烫,神色隐晦难言。

    隔壁这“别扭”越闹越大,不可开交。

    真是,世风日下。梁蒙慢慢闭了眼,静谧的包厢里只余他一人,越是安静,隔壁的响动越是清晰。

    女子娇滴滴的,呜咽哭泣,像是承不住,央着男人,可片刻后,又在邀男人。

    梁蒙气息紊乱,呼吸沉重,蓦地又端起一杯酒,一口饮尽。

    心头的燥意越越越深,他出了汗,解开一个盘扣,深深吸了一口气。

    隔壁仍旧继续着,不知疲惫。

    梁蒙盯着哪面撞击的墙,眼眸渐深,眼里似燃了团灼灼火焰。

    又坐了许久,还是不见萧邺回,梁蒙眉头紧锁。半晌,他起身,离开包厢。

    扶风守在两个包厢间,见梁蒙出来,迎过去道:“梁大人这是要离开了?”

    梁蒙声音低沉,说道:“我还有事,便不等萧大公子了。”

    梁蒙颔首,下意识瞧了眼隔壁紧闭的方面,他蹙了眉,喉头滑动,顿了片刻拂袖离开,脚步迈得有些大,有些急。

    萧邺耳力极好,听闻响动,灼热的唇贴到姝云的耳廓,轻咬她的耳,嘶哑道:“妹妹的意中人,走了。”

    姝云被情蛊占了理智,反应很久也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抱紧分开的身子。

    萧邺轻笑,将那打颤的双腿托在手臂,抱起姝云回了床榻。

    几步路的距离,萧邺并不着急,似闲庭漫步,时而停下脚步看她。

    被他抱在怀中的少女嗔怨呜咽,软白纤手按住他的肩,想要离开,初初起身,由失了力,坐回他怀里。

    姝云杏眼寒雾,泪痕未干,委屈看他,呜咽摇头,在他耳边央求。

    萧邺轻抚她头,快步回到床榻。

    姝云的头枕着软枕,软了身子躺着看他,还是如初次那般配合。

    恍惚间,姝云瞥见帐中烛光映出的两人的影子,微微愣神。

    萧邺拍了拍她背,哑声道:“专心些。”

    姝云哼哼委屈,萧邺俯身抱她,怀中娇躯软软的,女子杏眸含雾,汗湿的乌发黏在雪颈,藕臂抱着他,与他耳鬓厮磨,哪还有半分闺秀模样。

    夜色渐深,一辆华丽的马车行驶在空旷无人的街上,最后在安陆侯府停下。

    怀中人睡着了,呼吸绵长,萧邺抱着酥软无骨的少女下车,踏进侯府大门。

    披风将怀里少女兜头盖住,遮得严严实实,只是踏进门口时,一只纤白的手露了出来,软软地搭着男人的肩膀,玉骨冰肌,如霜欺雪。

    看守大门的几名护卫震惊不已,大公子清心寡欲,今儿破天荒带了名姑娘回来。

    萧邺凌厉的眸光一扫,护卫们纷纷低头,不敢乱看,不敢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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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姝云醒来,入目是粉色帐顶,她不知何时回来的,记忆还停留在醉春楼。

    他真是混蛋,派了碧罗守在包厢,不准她出去,在包厢里听着他和梁蒙的谈话,等情蛊发作,他又从隔壁包厢过来。

    那事,梁蒙一定听见了。姝云羞耻,失了面子,她转头埋进软枕间,委屈哭泣。

    祖母已经同意梁家的说媒,这婚事是定下来了的。

    姝云要嫁!

    只要嫁出去,就不用过这羞耻见不得光的日子了。

    ……

    一匹骏马疾驰在长街。

    “边关传讯,我军捷报,北燕溃败!!”

    紫宸殿内,武成帝正专注身前用木块搭建出来的小楼,闻讯龙颜大悦,两年之久,这一战终是胜了。

    “北境大捷,安陆侯居功至伟,传朕的旨意,大军即刻班师回朝!”

    武成帝望向殿内身姿挺拔的青年,笑道:“你爹又添一军功,安陆侯劳苦功高,朕心甚慰。朕不禁想起爱卿年少出征便立下战功,破有乃父之风。”

    萧邺躬身一拜,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为国戍边乃人臣本分,家父亦不过是奉陛下虎符,恪尽职守,实不敢称劳苦功高。臣年少资浅,仍需磨砺,尽忠王事。”

    武成帝微微一笑,挥手屏退。

    青年离开紫宸殿,武成帝信手从小楼中拈出一块木块。此时楼身已抽去数块,摇摇欲坠,再动少许,顷刻间便会轰然倒塌。

    眼见他高楼欲倒。

    ……

    北境大捷,安陆侯即将回京,消息很快传遍京城。

    整个侯府沉浸在一片喜悦中,静等侯爷回府。

    姝云已两年没见过安陆侯了,如今身份大变,一面期待和养父团圆,一面还是有些怕不受待见,她心里没有底。

    姝云照常去浆洗巷,她拜了刘伯为师,学做通草花,已经快出师了。

    “丫头,你爹多久回来?”

    刘伯问及安陆侯归期,姝云摇摇头,诚实回道:“我也不知道,还没有消息传回府。”

    刘伯神色异样,没再说什么了。

    姝云低头裁剪通草片,感觉有些奇怪。刘伯好像跟安陆侯有过节,眼下听闻边关大捷,似乎又很关心他回京。

    一场雨后,转眼到了七夕。

    七夕这日不设宵禁,姑娘们结伴出游,京城里车马盈市,罗绮满街,热闹非凡。

    姝云手巧,得了刘伯亲传,制成的两朵通草花簪栩栩如生。七夕这日,她将通草花簪置于云霜阁中售卖,其花雅致非凡,一经面世,便引得动了京城贵女们的青睐,贵女们竞相追捧,不过须臾之间,便已售罄。

    只有两朵,当然不够,贵女们将霜娘围住,问她还有没有。

    霜娘好不容易才从贵女们的围绕中脱身,大声道:“多谢各位

    姑娘们捧场,今日是初卖,过阵子通草花簪做出来,还会有的。”

    霜娘道:“小店只有一位簪娘,这又是细致活,还望诸位多多海涵。若有姑娘喜欢,烦请至前台留下芳名,待通草花簪完成,定当第一时间告知。”

    霜娘招呼着,姑娘们纷纷去了前台留名。

    二楼看台,姝云眼里盛满笑意,可惜时间太赶,她只做了两朵。

    从云霜阁出来,姝云和林云熙去了望月亭穿针乞巧。

    望月亭周围人头攒动,围满了姑娘们。

    月光下,姑娘们将五色彩线穿过连续并排的七根针,谁穿得最快,便会获得到织女的赐福,授予一双巧手,称为“得巧”。

    姝云和林云熙都得到了织女的赐福,喜笑颜开。

    林云熙眼尖,在人群中看见熟悉的的身影,手肘戳了戳姝云,道:“瞧,那是谁。”

    姝云抬眼望去,与梁蒙的目光相撞,她微微一愣。

    “我先回去了啊。”林云熙偷笑,拿着团扇掩唇,在姝云耳边小声说道。

    林云熙拎着裙裾离开,她听说了梁蒙向姝云提亲的事,她为姝云高兴,梁家虽不如郑家,但梁蒙斯文儒雅,相貌也好,为人和善又上进,他和姝云般配着!

    马车来来往往,在街口就堵得水泄不通,坊间张灯结彩,繁华热闹。

    姝云和梁蒙游走在街市。

    街边卖绣饰的小摊总是围着人,姝云瞧了眼,下意识握紧袖中的刺绣香囊,身边人来人往,她等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机会。

    桂花树下,行人不多,姝云拿出袖中香囊,道:“我见梁公子腰间常佩香囊,便自己做了一个,是兰花香的,还望梁公子不要嫌弃。”

    姝云脸颊红了,微微发烫,拿着香囊在手,低头害羞地不敢瞧他。

    梁蒙愣怔,接过少女手里的香囊,珍视地握在手里,“怎会嫌弃?多谢云姑娘。”

    指腹摩挲香囊绣花,梁蒙将香囊小心翼翼系在腰间,摸了又摸。

    姝云抿唇,杏眸含羞,淡淡嗯声。

    “自从那日媒人来侯府说亲,祖母同意后,我每日都是高兴的。”姝云小声说道,她弃了姑娘的矜持,直言她的憧憬。

    亲耳听见喜欢的姑娘说出这一番话,梁蒙的心跳错了节拍,藏不住的悸动。

    月光温柔,眼前的心上人含羞低头。

    梁蒙眉目缱绻温柔,道:“我也是高兴的。”

    他低头,在姝云耳畔小声道:“想把云姑娘娶回家。”

    姝云抬眸,嗔他一眼,满是少女的娇羞,嗔娇着小声回他,“那你尽早来提亲呗。”

    小手轻轻一推,姝云拿了团扇掩面,害羞跑开。

    梁蒙心跳加速,望着少女羞怯离开的背影,愣了神,傻笑着追上去。

    是要尽早去提亲。

    河边高楼上,萧邺依靠在栏杆边,俯瞰繁华长街,面若冷霜,凌厉发沉的目光随着两人身影的消失,从桂花树挪开视线。

    因角度原因,他看到的是姝云亲了梁蒙的侧脸。

    送了他香囊还不够,又亲他。

    眉来眼去,郎情妾意。

    她这娇羞的模样,萧邺从没见过,他冷笑一声,拂袖离开高楼。

    ……

    梁蒙去追姝云,奈何街上热闹繁华,他被卖花的花童撞了一下,花篮子里的花都掉了出来。

    梁蒙帮花童拾花,再回神时,找不到了姝云的身影,姑娘们来来往往,就是没有那抹倩影。

    且说姝云跑开后,被熟悉的身影堵住去路,萧邺迎面朝她走来,灯火阑珊,男人冷峻的面庞笼罩了层寒意,发沉的目光紧紧盯着她。

    姝云不寒而栗,下意识掉头,手腕忽被大掌握住,一股大力拉住她。

    萧邺宽大的袖口垂落,冷声道:“妹妹这是要去哪?见到哥哥就跑,谁教你的礼仪。”

    手掌用力,萧邺拉她转身,带着步步踉跄的少女往前走,离开人潮涌动的长街。

    河边幽静,没有长街繁华喧嚣,已有几对有情人在河边依偎着。

    姝云心头一紧,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放低姿态,示弱道:“哥哥,我手痛,握得手痛。”

    柳树下,萧邺停下脚步,攥紧纤白腕子的手掌微微松开。

    萧邺冷眸悠悠,“还没订婚,便与情郎私相授受,妹妹真不知耻。”

    姝云身形一颤,瞳仁紧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在暗处看着?

    姝云后知后觉,在暑气尚未消退的夜里,背后寒意四起。

    “唔……”

    姝云安抚的话没能说出来口,唇便被他堵住,腰间横过来一只手臂,推着她扑向怀里。

    萧邺按住不盈一握的细腰,托住她的后脑,迫着她仰头,狠狠吻她。

    一吻霸道,掠池攻城的吻夺尽她唇间的气息,将她的唇都亲麻了,姝云喘不过气,余光瞥见远处寻来的梁蒙,她脑中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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