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这一声尖叫，成了此起彼伏震惊议论的开端。
不论是检测殿内的考生，还是殿外关注检测的太虚中央城界民，都侧目而望，神情惊诧。
“竟然是界道？！”
“都多久没有人在修行之前生出界道道心的了！”
“她感应的世界，是哪个未知界域？太虚界竟然还有可修炼的未知世界没被发现吗？”
“这种修行前就生出的道心，可不是那些出身不凡的二代们、为了延长寿命硬生生挤出来的半成品！”
“难道我们太虚界要再次出现一个真正的界道天骄？”
不光普通修士们被吸引，之前被龙宸、公玉真等考生引动的各位大能，道观官方的尊者、各个学院师长，也都大感讶异。
界道道途一开始出现并扬名的时候，当真令界域变色。
毕竟靠着一个世界反哺，那修为的提升着实凶猛。
但太虚界的界域是有限的，好的世界被以前厉害的大能感应占据后，后来者能感应的自然差了不少。
等整个太虚界界域诸多能被感应的未曾修行的世界，都感应完毕后，界道就变成了很多天赋一般的修二代安全提升境界，延长寿命的烧钱玩法了。
他们感应的世界，并非真正的界域，而是自家秘境类小界。
这种小世界，大多规则不全，内里人族修行了也有一定限制，比如境界存在天花板、悟道存在障碍等等。
世界都不完整，反哺自然也有限，因此感应这种世界的界者，连界心都是半成品。
可苏棠这般在修行前，就能感应到世界，踏上界道的人，那是真正的界者！
潜力巨大！
因此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他们除了惊讶苏棠的特殊道途，最关心和在意的，其实还是未知新世界的资源。
能被界者感应到的世界，必然是可以修炼，但还未曾踏上道途、或者没有形成完整道统的新世界。
这其中的修炼人才、灵矿、灵植，都是很多大势力眼馋的存在。
这会苏棠加入哪个道院，哪方道院里的学院体系、学院内的氏族、相关势力，便都能分一杯羹了。
哪怕不提这些资源，光是真正的界者——苏棠本身，也是非常耀眼的天才，值得被重视培养。
因此，此时苏棠受到的关注，堪称本界道考考生之最。
无数人在惊叹中，探究望着天际上方的世界。
那是一个看起来并不算特别大，但非常繁华，且环境丰富、平稳，一看就适宜居住和修炼的界域。
最让人满意的，还是这个未知世界，拥有相当系统的文明体系！
若是未开化的世界，光是修炼前的前期投入和准备，就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时间了，但有文明体系可省事很多。
而且这方世界看似不大，那也是和太虚大界比，若与普通的凡人界相比，那就辽阔非常。
如此庞然完整的世界，哪怕仅仅是天象，也占据了整个太极城上方，令所有人都看得啧啧称奇。
此时异界直播间更是在炸翻了天。
【啊啊啊是地星！】
【好神奇啊，我们地星世界，竟然出现在了异界天上！】
【哈哈哈我们地星人隔着直播，看苏棠感应我们地星，超级套娃！】
【好激动好激动，界道天象竟然是这样的！】
【啊——！我在天象里看到我们国家的标志性建筑了！好激动啊！】
【太牛了苏棠！这真的很奇妙啊，感应世界！】
所有正在观看直播的东国人，包括很多极其重视东国直播的外国人，都激动坏了。
不过各个国家的官方对此，还是有着很深的隐忧的。
比如地星天象的出现，会不会让异界对地星产生觊觎，面对这种能够飞升的恐怖世界，地星处境非常危险。
这种隐忧在讨论的时候，也有另一种看法：太虚界移民那么多，显然早就知道界外有界，如果有能力侵入且有这个打算，早在察觉苏棠她们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动手了。
甚至没有苏棠的存在，能发现地星并打算侵入，也早就来了，毕竟他们之前没有任何防备，也不知道怎么防备。
所以这方面的专家认为，应当是有其他限制，不必过于担忧。
总之早在确定苏棠修炼道统的时候，这方面的讨论，就已经有了定论了，现在的隐忧，更多是一种力量相差过大的强烈警戒之心。
上方天象世界中人族的想法，太虚界大能们并不知晓，他们此时在意的另有其事。
除了这一方完全显现出来的世界外，一些恰巧被引出来的修为非常高深的大尊，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皆不动声色的将目光放到了界域天象的外围。
不同于正常道心天象，非常完整且清晰的边缘分界。
在这方显现出来的世界之外，仍旧还有很大一片环绕着道力，但什么都没有的奇怪外层，令人看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片比显现出的地星天象，还要庞大的道力虚无外层，在苏棠眼中，多了些微弱星光。
她此刻虽然仍旧身处测灵柱中，但在测灵柱助力下引动的道心，自己能感应的非常完整清晰。
在她的感应中，检测殿上方的天象，不是一个世界，而是一片世界形成的庞然界域。
不光覆盖了整个太极城，甚至还在不断向外蔓延，仿佛没有边界……
这等异象，哪怕苏棠还没有正式修炼，也知道不对劲，当即面色一白，吓了一跳，生怕有什么隐患。
不过还好，在她胆战心惊了片刻后，就发现测灵柱提供的力量不够了。
震惊整个太极城，甚至已然在太虚界引起一阵风波的惊人天象，瞬间回落到了苏棠体内。
越是厉害的道心，其天象需要耗费的测灵柱力量便越大。
但测灵柱分配给每个考生引动道心的力量都是固定的，所以像萤草、苏棠这种天象比较恐怖的，维持的时间就很短。
天象的消失，并没有令外界的议论之声减弱，反倒愈发强烈，所有都非常关注苏棠的道心检测结果，以及她将报考哪一所道院。
“这么完整的世界，检测结果应该很好吧”
“那可是真正的界道，必然是板上钉钉的真传了”
“对对对，应当与公玉真一样，进了道院就是真传”
“没想到啊，这位排名奇怪的移民，居然感应出了震动整个太虚界的道统”
……没想啊，苏棠也没想到，她的检测结果，竟然是这样的。
只见她面前的特殊灵镜面板，在激烈波动了好一会后，如此显示。
【东方苏棠道心检测结果
入道道统：界道
界道感应世界：华夏
世界等级：未入门 (界域未有任何修炼者)
世界潜力：最高等，仙级 (拥有开通飞升通道的完整规则世界)
综合评分：10 (感应世界非本方宇宙，无法投入人力物力提升传道速度，对界者反哺之力无限延后，无法支撑界者突破炼气阶) 】
道心评分满分100，而苏棠的评分只有10！
简直晴天霹雳！
惊得她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也让直播间所有人都懵了。
【10分？这怎么测的啊，是不是给苏棠压分了？】
【到底什么人测的！怎么给这个分数！】
【啊啊啊好急，什么叫无法支撑界者突破练气阶啊！】
大家胡乱吵吵的时候，东国官方很快发言安抚了。
【东国国家官方：苏棠同志不用担心，界道测试结果非常好，只是评分考虑到你的未来道途，才给出了极低评分。但实际上，这个压分项，根本不是问题。】
发送这条消息的时候，东国和地星很多国家官方，其实还挺高兴。
检测结果说明什么？
说明太虚界和【异世界宇宙】无法随意连通！
那可太好了，他们就不用担心，被太虚界入侵什么的了。
国家发送的弹幕，让苏棠和很多人冷静下来，并很快弄明白了评分逻辑。
检测殿评分，不光是评价考生本身的资质，也有修炼和道途的长远考虑。
像苏棠感应的华夏世界其实非常厉害，潜力都仙级了！最高等！
但重点是【感应世界非本方宇宙】。
也就是说，在检测殿看来，苏棠感应到的这个世界，完全就是无法输送物资的天边幻影，根本没办法快速将感应世界华夏中的人族变成修士，那么也就没办法快速反哺界者苏棠了。
苏棠会被困死在炼气阶！
在检测殿看来，没有专门沟通传道和丹药等的支持，那些只能通过入梦感应之法获得修炼真经的凡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入道、进阶，反哺的那一点灵力和道途感悟，压根支撑不了苏棠进入筑基境。
而炼气境的修士，寿命只有一百八十岁左右。
苏棠根本等不到感应世界发展起来，就会寿终了。但凡生出道心的修行者，就必须走道途相关，才能进阶。
综合考虑，苏棠的道心，不如没有。
因此评分出人意料的低。
明白真相后，苏棠心底大石落下，可拧起的眉头仍旧没有松开。
她自己知道自己有沟通金手指——异界直播间，可那些道院不知道啊！
要是真没有人录取自己就遭了！
可她又不能跳出来说，我有能够联系其他宇宙的金手指，我感应的世界不光不需要我资助，还在跨界救援扶助我呢！
或许之前苏棠对异界直播间的金贵，还没有特别明确的认识，现在看检测结果就了解了。
连检测殿都觉得，感应的是异世界宇宙，界道就废了，那她暴露金手指，指不定遇到什么麻烦呢。
正烦恼的时候，东国官方再次发送了一条弹幕，令苏棠和直播间的很多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是能进大道院的，但是……
唉，叹息着的苏棠，带着难以掩盖的愁容，离开了测灵柱。
直看得外界所有考生莫名其妙。
一个个眉眼中，简直明写了同一个意思——【踏上了这么厉害的道途，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棠本来心里就烦，看到他们一个个复杂看着自己的神色，就更烦了，蔫蔫的对萤草道了贺：“恭喜你啊萤草，感应的道途这么厉害，可以随意报考道院了。”
苏棠脸上的丧气神色，让萤草惊讶坏了，啥意思，你不也能随意报考道院吗？
远远着急着挥手叫喊苏棠的林彻，亦是非常疑惑。
什么情况啊？
两个人又想问，又觉得周围环境不合适，很有些着急。
苏棠对此只能摇摇头，检测结果不说，等那些道院录取名单里没有自己，并给出原因的时候，他们也会知道。但是，自己要是现在说，那立刻就要被围观了……
算了算了，能拖一会是一会！
苏棠的欲言又止，不光让萤草和林彻越发疑惑，就是周围很多考生也因此纳闷起来了。
在考生们看不到的地方，专门负责检测考生体质和道心的检测殿殿灵，目光复杂。
如同时空执法殿移民考，是由考殿殿灵负责一般，检测殿的检测，也是由殿灵负责的。
这种殿灵并非真正的生灵，乃是一种器灵，诞生之初就被一些刻入灵体核心中的规则束缚，用来负责需要公平公正、保密不外泄的工作，非常合适。
之前苏棠觉得检测结果乱了好一会，就是她的检测触动殿灵本灵了，它表示多少年都没见过这种奇怪测试结果了！
出于谨慎，核实了好多遍，还是根据评分标准给出了评分结果。
因为这个特殊插曲，它对苏棠的印象也深刻了几分，稍微关注起她之后的求学之路了。
外界对此一无所知，仍旧在激动议论着苏棠和界道。
直到其他道心天象出现后，才渐渐转移焦点。
加上苏棠，一共十七位道心考生，各个不凡。
几乎每一个，都能引起无数议论，令人惊叹万分。
但能让苏棠在沮丧中，仍旧被震撼和关注的，当属自己的朋友林彻，以及道考排名前三的几位和移民王霸天一了。
林彻觉醒的道心是剑心！
一道剑道道力组成的古拙长剑出现在无极城上方的时候，万剑齐鸣！
“铮铮铮”的兵戈之声响彻天际。
且林彻的剑道，与吴山海的刀道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那把长剑上附带有特殊剑纹，望之令人双目刺痛。
当它挥动的时候，无数把低阶修士的佩剑直接就飞向天际，将其拱卫起来，组成了好一副万剑齐发的惊人景象。
当即无数人惊叫出声。
“这不只是剑道，还是天生剑心剑骨！”
“天生剑心者，生来自带天剑谱！嘶，此人只要不陨落，必将成为剑道魁首！”
“这是天剑道院注定的大师兄！本届道考当真卧虎藏龙……”
所谓的天生剑心，就是生来便拥有剑道最好的资质剑骨在身，只要正常修炼，必生剑心。
如果说苏棠看到这一幕，还只是为林彻高兴的话，知晓林彻“前世”的雷承嗣就是惊骇了，明明前世林彻的资质没有这么好啊！
他是想要阻碍林彻之后的发展，可那也是入了道院之后的事了，道考期间有执法殿殿使保护，他既不敢下手，也没有下手的机会。
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就算太虚界因为时空波动厉害，重生穿越者众，记忆并不作数，也不能生出这么大的变动吧？
雷承嗣不禁咬紧牙关，气愤地挪开了眼睛。
除了林彻外，还有一位苏棠眼熟的人，觉醒出的道心，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道考排名第十的王霸天一，他踏上的竟然是和姓氏一样的王霸之道。
这道天象出现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威压，只能惊惧地望向天际上方的狰狞巨人。
其周身环绕着的是黑金色的王霸之力，以极其蛮横的气势盖向整个太极城，颇有一种唯吾独尊的霸气。
人之首，谓王，强横无忌，谓之霸。
这并非是地位上的压迫，而是王霸道力上的震慑，乃是一种寻常出身难以感悟的道途。
登时引得许多人为之侧目。
“王霸之道，不是十二大族赤奋若-王霸氏的核心道脉吗？怎么被一个移民感悟出来了？”
“难道说，这个降临到王霸族的移民，与其血脉极其契合？”
“王霸道心，按理说应该修王霸氏的圣典，可……”
众多议论声，让苏棠听得津津有味，她之前以为召出三个证道路的人，就是自己和林彻、以及另外一位移民道心考生王霸天一。
后来见到萤草才知道不是，也就是说，王霸天一是自己觉醒出道心的，这可就神奇了，据说王霸天一并非重生，也是界外移民，竟然能自行觉醒出王霸一族的核心道脉。
赤奋若-王霸氏、协洽-澹台氏……等等十二个加入太虚盟的顶级大族，也如各个道院一样，有专属的前缀：赤奋若、协洽之类和天干地支大关联的特殊符号，很是神秘。
包括太虚界外域六十大区的划分，也与天干地支有关。
这些隐秘细节，东国官方已经察觉并记录研究了。
对这方面并不了解的苏棠，只觉得这些大族、道院，很有些高大上的神秘感。
王霸天一之后，就只剩下道考前三名的道心天象让人惊叹了。
道考排名第三的奈何天，修的是红尘道。
他的道心天象中，皆是芸芸众生红尘烟云，男女老少生老病死，说不上多么声势浩大，但却格外牵动人心。
所有人看着他的天象时，不会如见公玉真天音天象时那般迷惑沉溺，而是五味杂陈心神摇曳难以自持，仿佛内心深处的一切情绪都被无限放大了似的。
当即就有许多人或笑或哭或闹或乐起来，影响力惊人。
就连苏棠自己，也因为之前检测结果压在心中的复杂感受红了眼眶。
这种单纯的道力影响，和之前秦玉成特殊命格资质的影响不一样，难以被异界直播间灵宝阻拦，因此苏棠很快就委屈的眼泪汪汪了……
直到红尘道天象消失后，很多人不禁心有余悸的记住了奈何天其人。
“红尘道，不愧是三千无上大道中，极其少见的一支”
“最怕这种无形中影响人心智的道途了，属实让人防不胜防！”
“唉，这一届道考真是恐怖，怪不得族弟考完直呼道心破碎……”
连见多识广的太虚界修士们都如此惊诧，观看直播的观众们就更长见识了。
【哇塞，刚刚还觉得剑道厉害的不得了，转头又看到个红尘道】
【我还是喜欢剑道，太酷啦！不过红尘道怎么这么吓人，异界好多人跟着魔了一样大哭大笑的】
【虽然知道苏棠是成年人，但她现在身体好小，一哭起来可怜巴巴的，姐姐抱抱！】
【啊啊啊我也想生出道心啊，一个个秀麻了！】
因为红尘道的特殊，苏棠还多看了从测灵柱出来的奈何天两眼，怎么说呢，这人真的和其他考生不大一样。
他大概有十五岁，身量颀长，穿着称不上华贵的玉白长袍，五官立体眉目舒朗，望着人时眼神毫不遮掩，坦荡又真诚。
仿佛察觉到了苏棠的注视，奈何天直接对上了她的视线，含笑点头示意。
非常有活人感。
大多修行界的天才，基本都有着很强烈的疏离脱俗感，而他的气质、眼神，让当凡人习惯了的苏棠，感觉非常熟悉。且毫无压迫感。
就像一个长得特别好看的普通人似的。
还没真正修炼的苏棠，不大确定，这是不是奈何天本身的道心带来的影响，总之一面之缘就觉得此人很是亲切。
正想着，旁边测试完的林彻已经感叹起来了：“哇，红尘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道途的天象呢。”
之前苏棠被影响着哭起来的时候，林彻还没过来，这让她少去了几分尴尬，飞快为林彻和萤草做了介绍。
同时大大恭喜了他：“厉害啊林彻！未来的剑道魁首！”
明明好几个月没见，大出了风头的林彻，跟苏棠说话时的模样还是和之前一样，麦色面庞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登时溢出了得意的笑意：“嘿嘿嘿！还早呢还早呢！”
说是这么说，他眼神中的意思分明是，爱听多说！
收下夸赞后，他也不禁大夸了苏棠好几句：“苏棠你也好厉害啊！竟然踏上了界道！以后修炼速度肯定很快很快！”
闻言，苏棠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赶紧扯开话题，为他介绍了萤草。
“这是我新交的朋友，萤草，身手特别厉害！”
“哦哦哦，我知道，力之道心！确实厉害，我是林彻，你好你好。”
另一旁的萤草，看到他俩的互动，顿时明白了，这关系是真的不错，而且林彻的性格不错，也态度挺好的回应了他：“是苏棠过奖啦。不过你的剑道也很厉害，有机会我们切磋？”
这话正对了林彻胃口，一下子就热络起来了。
三个人之间的友好气氛，很快被两道天象打破。
作为道考前两名，昆山玉和黄泉无归一前一后参与了检测，并非一齐来的。
但堪称万众瞩目。
昆山玉这个名字，其实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特殊，极为神秘的昆山出来的人中，只有一位可以被称为昆山玉，那就是昆山道子。
并非每一代，都有人能拿到道子之名，因为道子，必生先天道心。
这一代的昆山玉，拥有仙人之姿，令人望之难忘。
她就如有仙玉之称的昆山所化，冰肌玉骨、道意萦绕，一头银白发丝、青衣道袍站在那里的时候，简直让人忍不住口称仙人。
昆山玉的道心天象出现后，苏棠只觉得自己已经沉寂的道心，都开始隐隐颤动起来了。
天际上方的天象，是祥云是道海是山岳是仙阙，难以描绘。
每个人看到的都完全不一样。
相同的便是其萦绕且莫测的强烈道意。
不光苏棠这些还未入道但生出道心的考生被影响，就连很多未曾生出道心的修行中人，都忍不住心神异动似有所悟。
那玄妙非常的道意，挥挥洒洒向无极城外蔓延的时候，便告知了所有人，这一届天生道子昆山玉出世！
而这般注定修道一路坦途的道子，竟然没有拿到道考第一，也是让所有人都对第一名黄泉无归好奇到了极点。
虽然说，道考成绩并不代表道心高低，但显然，黄泉无归这个名字，也让许多人浮想联翩。
与名字中的决绝孤冷一样，长着一双灰白色瞳孔灰白色长发的黄泉无归，面庞消瘦肤色苍白，看起来颇为“刺目”。
他看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辙的死寂漠然，仿佛在他的眼中，一切皆是虚无。
加上他还穿着漆黑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色长袍，整个人站在那，就让人心中畏怯，不禁将他的身周突兀的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来得比昆山玉还晚的黄泉无归，几乎是最后一个测试的考生，因此天际上方的天象一出现，所有人便震惊到失声了。
苏棠亦是感应了好一会，才半是惊叹，半是对着直播间解释道：“有两道道意！”
只见一片如织如轮的复杂玄奥线条中，荡漾着极为黑沉且暴虐的气息，似是当头一棒，便将所有人都拽入了无措且惊惶的氛围之中。
与之前众人见到的清晰天象不同，这两道纠缠不休的天象，也似苏棠之前界道世界边缘的未名道力一样，有些模糊虚幻。
但丝丝缕缕泛着红色四散而出的流光，令所有生出道心的人皆心中一动，那竟然是因果大道。
而紧紧将因果大道笼罩其中的海量黑沉之气，正寂灭道意！
这两道大道每一个都是极其强悍的三千无上大道之一，更不要说同时拥有两道了。
且，还是非常非常非常契合的两种大道。
便是一些修为高绝的大尊，此时也不禁生出震撼之意。
因果与寂灭道意结合起来，简直棘手到了极点！
这惊动了整个太虚界的双天象，在出现十几息后就倏然消散，接着那位看起来极为恐怖的黄泉无归，便径直走到出测试殿中央提交了道院报名表，很快消失于众人眼前了。
他走之后，无数人在激荡中感叹连连。
“不愧是道考第一……”
“着实恐怖！竟然有人拥有双道心！”
“也太、太吓人了些”
大家感叹归感叹，都没有忘记正事，纷纷开始报名目标道院。
已经调理好心情的苏棠，也在直播间的一阵安慰声中，提交了报名表。
她提交的报名表上，不是之前选择好的三所大道院，而是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