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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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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开学之后,夏清晚比预想中还要忙碌。

    有一个古代文学相关的国家级项目即将在十月份开办,她要申请负责人的职位,由于竞争激烈,九月份她就在奔波着做准备。

    除了相关手续的办理之外,她还从图书馆借了厚厚一摞资料带回家,每天下了课回来,匆匆吃几口饭就坐在书桌前埋头研究,到兴头上,还熬了几个大夜,一边查一边做笔记,末了,又熬了个通宵写申请书。

    她忙成这样,叶裴修于心不忍,但更知道劝她休息她也不会听,而且,他也明白,某些紧要阶段,除了专业能力,拼的就是冲劲和速度,早点做出来递交上,她也能早点安心。

    索性,他就整夜整夜陪在旁边,除了泡茶,就是拿着她那本《红楼梦》翻看。

    跟她在一起,陪她看书的时间很多,到这个时候,这本《红楼梦》他已经看了两遍了,包括后四十回。

    这天凌晨四点,夏清晚终于写完申请书,抬起头,就见沙发上的叶裴修头往后靠仰着,好似是睡着了。

    他上了一天班,下班之后去应酬,应酬回来洗了个澡就一直在这儿陪她。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正要让他去床上睡,刚微微俯身,整个人就被他捞到了腿上,摁到怀里。

    夏清晚在他颈间仰头,“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是睡着了,”他嗓音有点哑,没个正形说,“你的香味飘过来,我就醒了。”

    “胡说八道,我就早上喷了点香水,这会儿早就散了。”

    叶裴修就笑,低下头把脸埋进她颈间,“给我闻闻。”

    深吸一口气,“这么香,你自己闻不见?”

    说得她也疑心起来,提起自己领口闻,“留香这么久吗?”

    温香软玉抱满怀,叶裴修箍着她腰的手不由收紧了些,衣衫布料的轻微摩擦声,在寂寂的深夜里,分外清晰。

    “在这儿试试?”

    他这声,嗓音已经明显低哑下来。

    夏清晚刚从紧绷的神经里解放出来,哪里有功夫想这些,听他这么说,惊讶地往后一撤,轻轻柔柔说,“诶,你不困吗?”

    “做完睡觉。”

    “不要不要,”她说,“我还没放松下来。”

    叶裴修默了默,“……那,抽一根?”

    “你……”

    “逗你的。”

    叶裴修笑着,将她抱起来,走向卧室。

    第二天一早,夏清晚神清气爽醒来。

    洗漱完,就听叶裴修在衣帽间叫她,“宝贝,过来一下。”

    她手扶着门框探头进来,“嗯?”

    “帮我打领带。”

    暑假结束时,她和刚回到上京的裴美珠出去逛街,看到一条领带觉得很适合*他,就给他买了回来,今天这领带头一次上身,可不得她亲手来?

    夏清晚还没试过给男人打领带,立刻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叶裴修已经把衬衫领子立了起来,她接过手,高大的男人弯着身,任她操作。

    清晨,浓倦将消,那样俏生生的一张脸,认认真真盯着他领口的细节,叶裴修低眼看着她,不由压低些偏过头亲了她一口。

    夏清晚刚抬起下颌,正要看他领子侧边有没有展平,猝不及防唇上落下温热柔软。

    下意识抬起眼,就触到叶裴修漆黑深沉的眼,眸底压着浓浓的侵略感和占有欲。

    这样美好的初秋清早,她几乎是被他圈在怀里,彼此身体的热度香味冲撞着融合着,她脸上发热发烫,立时红到了耳根。

    自己也纳罕,都快一年了,她怎么还会觉得害羞?

    吃过早饭,老柯送她去学校,王敬梓开车载叶裴修去集团。

    到了办公室,叶裴修先给王敬梓发了一份文件,道,“你找人帮看看,是否稳妥。”

    王敬梓打开一看,是一份项目的申请书,署名是夏清晚。

    “你也不要出面,再往下递一递。”

    他嘱咐了一句。

    王敬梓立时明白了,道,“我去办。”

    跟着叶裴修这么多年了,眼看着他对夏清晚的上心,王敬梓当然明了,他是不忍看她悬心焦虑,自然要为她增添一份保障。他亲自往下过问,说一下她的名字,当然最简单,可那样的话,她一番心血就白白浪费了。

    不说他,只是王敬梓过去问一嘴,这事儿就百分百能成,所以,还得往下递。

    如此思虑周全,都是他对夏清晚的一片真心。

    此前叶裴修说拍卖会,夏清晚想象里是电视剧中那种,华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人来人往衣香鬓影的浮华场景。

    没成想,晚上到了地方一看,竟是个红墙黄瓦的大四合院。

    胡同外面,不显山不露水,车子开进来,只觉幽静古朴。

    没有一个行人。

    日暮四合。

    婆娑的树影在红墙上摇撼,浸透了百年岁月的庄严。

    停车场停了两排车,不见什么奢丽浮靡的牌子,统统是低调沉稳的,只有车牌能显出些让人震撼的样式和数字排列。

    夏清晚和叶裴修手牵手穿过停车场,经过五道门岗,才终于进到内院。

    昏暗中,站在院子里乍一看,感觉这里跟北官房胡同的会所有点像,只不过稍一凝眉便能觉察出,这里飞檐斗拱的细节雕镂处,墙壁琉璃瓦的色泽质感上,以及拱门长廊的线条曲直中,都藏着比会所更加高级沉稳的质感。

    是所谓,一个是真章,一个仿冒。

    四四方方的院落里矗立着数株四五百年的侧柏古树,森绿繁茂,投下一片一片深邃的幽影。

    在游廊这一端,遥遥地就能看到中堂里堂皇的光辉,隐隐有低低的谈笑声传来。

    叶裴修牵着她,还没走到门口,就有一拨人大老远迎上来,满面笑容和他握手,他扶着她的腰,把她往前带了带。

    那些人一个挨着一个向她做自我介绍,个个都带着如雷贯耳的职位和姓名,夏清晚听着,不由抓紧了他的手,仰头去看他。

    叶裴修低头说,“认认脸。”

    人家摆出低姿态,她要是直呼人家职位或者某某先生,好像有点太高高在上,她就礼貌地看年龄叫叔叔。

    被她喊的人显出受宠若惊的姿态,“不敢当不敢当。”

    人家这样说,她又怕自己喊错了,显得太亲近,只得又抬头去看叶裴修,叶裴修说,“私下里喊什么都行。”

    被他带着打了一圈招呼,夏清晚已经出了一身薄汗,他就带她去自助台喝茶休息。

    “在我面前那么威风,怎么到这儿反而紧张起来了?”叶裴修抬手刮她鼻尖,低眸笑得宠溺,“你不会是个窝里横吧?”

    夏清晚斜他一眼,半撒娇地,“对你来说,都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叔叔伯伯,对我来说,都是领导呀。”

    这样一看,也难怪上次在乔映雪的生日宴上,他那样威势,那里都是小角色,这里才是他们的核心社交圈。

    “怕什么,看谁不爽,把他撸下来你去当领导。”

    这话说的,几近昏庸。

    她仰眸盯他一眼,“看你不爽。”

    叶裴修被她逗得笑得开怀,“年纪小小,志气大大,夏小姐,前途了得。”

    她眼里神气活现,皱皱鼻子撒娇。

    叶裴修低头压近了些,在她耳边低声说,“不如今晚就骑到我头来——”

    意识到他在说浑话,夏清晚脑袋往后一撤,脸蛋儿红了个透,“你——”

    他提过好几次,她太害羞,都没能成行,谁承想这种地方他也乱说。

    “我什么。”

    叶裴修笑着,迫近一步,低头吻她。

    这样高雅稳重的场合,来往都是权贵,她不想表现得太一惊一乍,勉力站着不动,承受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

    这样明明羞赧却又完全信任完全配合的姿态,最是让他意乱神迷。

    好在自助台旁边没什么人,两个人说了一阵子小话,有侍者过来引路,指引他们回中堂看藏品。

    刚走到游廊下,迎面碰上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是叶裴修父亲的朋友,叶裴修给他和夏清晚做了介绍。

    叶父的朋友好似有话要谈,夏清晚善于察言观色,就妥帖地往后退了一步,道,“我在那边看看睡莲。”

    “好,别走远,等我。”

    叶裴修抚了抚她的头才放她走。

    她没走远,站在廊柱旁,俯身欣赏鎏金铜缸中的睡莲,这一池小小的造景用尽了巧思,水波清澈,海尔芙拉睡莲浮在水面,几尾细细的锦鲤穿梭游曳其下,从莲叶边探头探脑,底下有数种水草,碧绿的一簇一簇,蜿蜒摇撼。

    本是打发时间,渐渐地倒也看入迷了,某一个角度,好像还能看到峨眉月的倒影,她正想看个仔细,就听到一声,“裴修,你也在这儿?”

    声音有点熟悉,循声抬起头来,声音和人重叠,她意识到,那正是叶裴修的母亲,裴家大小姐裴雅娴。

    她身边还带了个年轻的长发女人,看模样也就二十出头,一袭古典风的刺绣长裙,有种沉静温婉的气质,大方又温柔,一看即知是大家闺秀。

    裴雅娴笑笑地,说,“可巧了。”

    说着拉着旁边的年轻女人给叶裴修做介绍。

    他们站在一起,叶裴修父亲的朋友、叶裴修、叶裴修的母亲,还有他母亲带的女人,四个人分外和谐,是一个圈层一个世界的人。

    夏清晚愣愣地看着,忽然间有种不知自己为何站在这里的感觉。

    她有点置身事外地想:自己是不是该走开?

    正兀自出神着,叶裴修回过头来,叫她,“清晚,过来。”

    跟着他的声音,另外三个人像是终于有了合理的理由一样,立刻齐刷刷看过来,简直像聚光灯,锵得一声照向她。

    她感觉自己无所遁形。

    她想走过去,但是脚步沉重,几乎迈不动,叶裴修走回来,低头温声说,“我母亲,你见过的,过来打个招呼。”

    她有点恍惚,对他笑了笑。

    即便从没见过那个年轻女人,那样的氛围和姿态,她也能分辨得出,那个女人大约是叶裴修家里正儿八经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

    他牵着她,那三个人已经迎上来,叶裴修为他们重新做介绍,“这是我母亲,你见过的。”

    夏清晚礼貌微笑,“阿姨晚上好。”

    叶裴修从始至终扶着她的腰,“这位是陈小姐,我母亲的朋友。”

    “陈小姐,晚上好。”

    夏清晚笑着看她,淡淡地说。

    那位陈小姐语气一样淡,“夏小姐,晚上好。”

    裴雅娴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今儿真是太巧了,我带着小陈来看新鲜,竟迎头碰上你们。”

    又向夏清晚说,“最近还好吧?学习是不是很忙?”

    “挺好的,我还应付得来,多谢阿姨关心。”

    那位陈小姐嘴角的弧度一直没有变,稳稳地,彬彬有礼地,只是用眼神上下看了夏清晚好几遍。

    是个漂亮到脱俗的女孩子,高挑纤细,远看着气质清冷出尘,近看,脸蛋儿却是娇艳的,特别是那一双眉眼,盈盈秋水,古典意蕴。虽说眼眸是清幽沉静的,可是,看的人也不难联想出,这样的人儿,宜喜宜嗔,想必一颦一笑都能让男人神魂颠倒。

    更难得的是,明明长着这样一张可以为非作歹的脸,她身上却有种内敛的书卷气,高雅天真,不染纤尘。

    能让叶裴修这样八风不动的男人弄出大阵仗,果然不是个小角色。

    几个人站着聊了几句客套话,有侍者过来引路,五个人就抬步往中堂方向去。

    叶裴修扶着夏清晚的腰走在前面,低头在她耳边说,“睡莲好看吗?”

    夏清晚轻轻笑说,“好看,里面还有几尾细细的锦鲤呢,我感觉比那种肚大腰肥的大锦鲤好看多了。”

    他微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腰。

    中堂连着侧厅,此刻像博物馆一样,玻璃箱中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名器古董,暖暖的黄光一簇一簇照着,氤氲出千百年的历史厚重感。

    叶裴修带着她挨个看过去。

    “今天必须挑几件,看上哪个了就跟我说。”

    小小铭牌上,起拍价已经足够惊人。

    夏清晚心里有点想笑,他用这些名贵的物件逗她开心,像极了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她是褒姒,而他的母亲、他的家族、那位陈小姐,是冷眼旁观他们的千军万马。

    此刻千军万马任他差遣,日后,也足以倾覆他。

    这时候她心想,他让她选,她就选好了,怕什么千军万马,怕什么愚夫俗子,只要她先离开,没有人会伤到他。

    这场风流韵事,主角只有她和他,那么,她要听他的,「乐尽天真」。

    她主动挽着叶裴修的胳膊,当真仔细选起来。

    跟他说着,这个放在哪里好看,那个挂在哪里合适,像极了新婚夫妇为装饰新家选家居。

    叶裴修当然喜闻乐见。

    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穿着一袭远山灰及踝长裙的窈窕女孩,站在那儿亲热地凑在彼此耳边说说笑笑,像是自有结界。

    裴雅娴带着陈安安坐在一旁休息凳上,两个人都抱着胳膊,看着那一双人。

    早在自助台那里,她们就看到了叶裴修和夏清晚。连裴雅娴都没见过叶裴修那副模样,宠溺地刮着女孩的鼻尖,笑笑地低头跟她说话,说着说着就把人捞到怀里索吻。

    热恋中的男人。

    相较于陈安安的难堪,裴雅娴只觉得心惊。

    叶裴修的父亲是个克己务实的人,从不耽于儿女情长,和她结婚自然也是双方家里的意思,两个人都不反对,这么几十年来,在外相敬如宾,在内,是并肩作战的伙伴。

    但是,叶家老爷子年轻时是个情种,这种东西也会隔代遗传吗?

    裴雅娴又想,情种又如何,叶家老爷子早些年为了梁心吾,不知跟叶家的人起过多少冲突,后来,不还是撒手放人走了么?

    在绝对的滔天的权势面前,任何情情爱爱都不值一提。

    叶裴修身上也有他父亲的克己务实,他不会是个糊涂的人。

    心里百转千回,裴雅娴笑着冲陈安安道,“看什么呢?”

    陈安安抿着唇,摇头不说话。

    “不要多想啦,”裴雅娴拍拍她的手,压低声音说,“老爷子让我带你来,就是特意要让你露个面,给裴修提个醒,他们日子长不了。”

    “可是,”陈安安尽量做出温婉宽和的样子,柔柔的语气说,“我感觉,叶先生好像很喜欢她,以后,他要是把她养在外面怎么办?”

    裴雅娴心里冷笑,心想这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一点儿识人的眼色都没有,“……你看那小姑娘的样子,像是愿意被养在外面的吗?”

    那身上隐藏的冷傲,倒是跟叶裴修如出一辙。

    陈安安不作声了。

    …

    拍卖会现场都是老熟人,象征性举举牌,一团和气。

    夏清晚拍了三件瓷器,一件清雍正时期的胭脂红釉小酒杯,一件雍正时期的淡黄釉撇口瓶,另一件是康熙时期的天蓝釉梅瓶。

    拍卖会之后紧跟着在花厅有酒会。

    众人三三两两移步过去。

    叶裴修和夏清晚走在最后面,权当散步,边走,边漫不经心赏花看树。

    才九月份,有一棵银杏树已经变黄,在夜风中飘飘扬扬落下扇形的小叶子。

    夏清晚仰头看着,正好看到一枚叶子掉落,她就追着那翩跹的落叶,小跑着,伸手去接。

    叶裴修道,“看路。”

    在叶子落到地上之前,她成功用双手把它捧住,开开心心地掬给他看。

    叶裴修手插兜,一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扶着她的手略抬起来一点,低眸细看,道,“真漂亮,拿回去当书签?”

    裴美珠和男朋友手牵手从小径后头走近,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红墙黄瓦的高墙内,深深夜色中,白衬衫黑西裤的高大男人,和清丽幽长的女孩,站在一地澄黄落叶里,那样的画面,她没什么墨水的肚子却立刻蹦出一个词语:钟灵毓秀。

    钟灵毓秀的一双人,站在一起赏心悦目极了。

    “表哥!表嫂!”

    她朗声大喊。

    叶裴修扭回头,因着她的称呼,少见地没对她黑脸。

    “我跟男朋友一起来的。”

    走近了,裴美珠给几个人做介绍。

    叶裴修看了看那男孩。

    不是上次那个。

    他说,“找你姑姑去吧。”

    “我姑姑也在啊?”裴美珠惊喜道,“那太好了。”

    裴美珠拉着男朋友走在前头,叶裴修和夏清晚依旧慢悠悠散步,走到花厅外廊檐下,就听见里头传来裴美珠的声音,“姑姑!我刚刚遇到我表哥表嫂啦,他说您也在……”

    叶裴修几不可查牵了牵唇。

    裴美珠这口无遮拦的大嘴巴,也不算是一无是处。

    酒会没什么意思,夏清晚有点累了,裴美珠陪她坐在长廊廊凳上休息,叶裴修端着酒杯和人敷衍了几个来回,也就算交差了。

    临了了,快要散场的时候,裴雅娴先差人送走了陈安安,把叶裴修和裴美珠留了下来。

    三个人坐在万字纹红漆窗格下聊天。

    裴美珠隐约品出是要聊正事,一改平日张扬的作风,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不多话。

    叶裴修坐在太师椅上,点了支烟。

    四周沉寂下来之后,裴雅娴开了口,“裴修,你不要怪我。”

    “是老爷子的命令,得知你要带着夏小姐来,就非要我带着陈安安也过来露个面,他老人家的意思,你我都清楚。”

    “我本意,绝对不想给你添这样的麻烦。”

    就像她和叶裴修的父亲之间是伙伴关系一样,她也一直把叶裴修当做后起之秀的伙伴,无论做任何事,都是出于绝不触怒,尽量合作的态度。

    青春期和父亲打过一架之后,叶裴修也知道了这样的实情。

    所以,裴雅娴此刻做出的低姿态,他没有不信。

    “我知道,”叶裴修淡淡地说,“您不必说这些。”

    夹在这祖孙三个人之间,裴雅娴也不好过,那爷俩不想做恶人的时候,就把她推出来,让她唱白脸。

    为此,裴家那边也没少说过她,让她放机灵点,不要总是被当枪使。

    哪里有那么容易呀?

    裴雅娴叹口气,道,“改天,我请夏小姐吃个饭。”

    “不必了,”叶裴修道,“您别去烦她就成了,她最近正忙。”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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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先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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