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车子平稳驶向云上。
副驾驶座上,苏桃低头看着袋子里那件被红色颜料毁得一塌糊涂的裙子，轻轻叹了口气。
才第一次穿的新裙子，说不心疼是假的,可惋惜很快被另一种情绪覆盖。
每次都是周野烬护在她身前,今晚,她终于也能保护他一次，一想到这，心底漾开甜蜜的涟漪。
周野烬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细微的叹息。
他目光前方，喉结微动,声音低沉地打破沉默：“裙子很漂亮，改天，我赔你一条。”
苏桃连忙摇头，语气带着点掩饰：“不用了叔叔,其实这条裙子本来也不太适合我的风格。”
周野烬几乎脱口想说“很适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她穿着那条裙子时,裸露的圆润肩头、精致的锁骨，以及那两根细得仿佛一碰就断的肩带。想到她或许会在别的男人面前展现同样的美好，心头莫名泛起一阵烦闷，占有欲悄然滋生。
他最终只是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嗯。”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车子驶入云上地下车库。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苏桃心底涌起一种奇异的归属感。
刚推门进去，就听到“咚”的一声,元宝从猫爬架上轻盈跃下。
“元宝！”苏桃惊喜地蹲下身，将扑过来的猫咪抱了个满怀。小家伙沉甸甸的，脸颊圆润，毛色油光水滑，显然被照顾得极好。
元宝也认出了小主人，亲昵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脸颊和脖颈。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精准地隔开了这一人一猫的“亲密接触”。
周野烬提着元宝的后颈皮，把它从苏桃怀里拎了出来，放在地上。
“叔叔！”苏桃不满地嗔怪，对着脚边绕来绕去的元宝伸手，“我还没抱够呢，来，元宝，再抱抱，还要亲亲。”
周野烬用身体挡在了她和猫咪之间，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不能亲亲抱抱。”
“为什么呀？”苏桃仰头，一脸不解。
周野烬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给出理由：“因为它是公猫。”
苏桃愣了一秒，随即“噗嗤”笑出声来，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么一个近乎幼稚的理由。
她蹲下身，挠着元宝的下巴，故意说道：“是男猫猫而已，又不是男生。”
周野烬按了按太阳穴，是男人就更不行了。
他耐着性子，换了个更站得住脚的理由：“你刚从医院回来，抱它不卫生。”
这话倒是提醒了苏桃，她立刻站起身，表示认同。
周野烬弯腰，从鞋柜里取出那双熟悉的粉色兔子拖鞋，整齐地放在她脚边。
苏桃这才注意到，这间屋子，除了这双拖鞋，许多细节都维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甚至连她买的花瓶都还摆在原处，里面插着几支明媚的向日葵。
“叔叔，你不是对鲜花过敏吗？”苏桃指着花瓶，好奇地问。
周野烬将外套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声音低沉：“只是对百合那种香气浓烈的过敏，向日葵还好。”
“原来叔叔喜欢向日葵啊。”苏桃弯起眼睛。
周野烬没有直接回答，递给她一杯温水，转移了话题：“好了，快去洗澡，把衣服换了。”
苏桃低头看着身上的病号服，这才想起窘境，眉头微蹙：“叔叔，我没带换洗衣服。”裙子毁了，这里早已没有她的衣物。
周野烬闻言，迈步走进主卧，片刻后出来，手上多了一件纯棉白T恤和一条灰色运动短裤。
“先穿我的，明天再带你去买新的。”
苏桃怔怔地接过，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属于他的气息。
浴室内，水汽氤氲。
苏桃抱着那叠衣物，看着镜中自己通红的脸颊和耳尖，心脏怦怦直跳。
她像是做贼般，小心翼翼地将那件白T恤凑到鼻尖，清
冽的木质香混合着一丝干净的皂荚气息瞬间包裹了她，让人安心又悸动。手掌触及柔软的棉质面料，掌心跟着火似得烫了起来。
意识到自己这近乎“变态”的举动，她羞赧地捂了捂脸，好在无人知晓她这份独属少女的、秘而不宣的心事。
洗完澡，苏桃别无选择地换上了周野烬的衣服。宽大的T恤下摆几乎盖住了短裤，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但布料之下，少女日渐玲珑的曲线却若隐若现。
“叔叔，我洗好了。”她有些局促地站在浴室门口。
周野烬闻声回头，瞳孔轻颤，视线掠过她穿着自己衣服的模样，宽松的衣物更衬得她身形纤细，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一双笔直的长腿在短裤下白得晃眼，连膝盖都是粉色的。
目光像是被火星烫了一下，他迅速移开视线，把元宝关进它的豪华玻璃“别墅”里，上了锁。
苏桃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叔叔，我感觉有点大。”
周野烬“嗯”了一声，这已经是他特意选的最小号的衣服了。
他怕她难受不习惯，说道：“我现在出去给你买。”
苏桃闻言，立刻拉住他的衣袖：“不用了叔叔，太晚了。”
“那就只能委屈你一下了。”
苏桃心里的小人不停摇头，一点也不委屈。
他语气如常：“嗯，你房间每天都有阿姨来打扫，可以直接休息。”
“每天？”苏桃捕捉到这个词，有些惊讶，“叔叔你知道我会回来？”
周野烬轻笑，避重就轻：“阿姨顺手的事。”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她，带着一丝探究，“难道你期待回来？”
苏桃的脸“唰”地红了，慌忙低下头，手指绞着长长的衣摆。
周野烬见她耳根都染上绯色，不再逗她：“我去洗澡。”
他转身走向主卧，行至半途，忽然停住，回头警告地看了一眼正试图靠近元宝的苏桃：“不准放它出来。”
小心思被戳破，苏桃尴尬地缩回手，只能和玻璃房里的元宝遥遥相望。
元宝似乎对周野烬很不满，隔着玻璃“喵呜”抗议。
周野烬洗完澡出来时，发现苏桃还没睡，正窝在沙发里看平板。他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发现她在看自然纪录片。
“怎么还不睡？”他低声问，身上带着刚沐浴后的湿润水汽。
苏桃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他。湿发软软地垂在额前，同样的白T恤和灰色运动裤，穿在他身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效果，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介于成熟男人与慵懒少年之间的独特气质，让她心口猛地一跳。
“叔叔，”她熄灭屏幕，老实交代，“我在等你。”
周野烬绕到前面，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眉梢微挑：“等我？”
苏桃伸出手，掌心向上，理直气壮：“等你还我手机呀。”
周野烬这才想起，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递还，却在手机即将落入她掌心时，动作一顿。
“对了。”他抬眸，目光沉静地看向她，“晚上在餐厅门口，你想跟我说什么？”他显然没有忘记那个被意外打断的话题。
苏桃心里一紧，告白的气氛早已被破坏殆尽，此刻她脸没洗干净，还穿着不合身的男士衣服，怎么看都不是合适告白的时机了。
她迅速思索，扬起一个自然的笑容：“哦，我就是想问问，我现在毕业了，有时间了，能不能把元宝接回去养？”这也不算完全撒谎，她确实有过这个念头。
不料，周野烬干脆利落地拒绝：“不行。”语气瞬间冷淡，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可元宝是我捡回来的！”
“是我养大的。”
“叔叔……”苏桃语塞。
见她嘟起嘴，周野烬语气缓和了些，带着诱哄：“你暑假结束就要去上大学，怎么照顾它？”
“至少这个暑假我可以陪着它啊。”苏桃争辩。
周野烬靠近一步，眸色深邃，语气异常认真：“你暑假开心了，之后呢？留下元宝独自思念，对它太残忍。”
苏桃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那认真的表情几乎让她信以为真：“叔叔，元宝只是只小猫咪啦，不会想那么多的。”
“它会。”周野烬打断她，声音低沉，“苏桃，有些责任，一旦开始，就要负责到底。”
说不过他，苏桃只好妥协，瞥了一眼元宝，嘟囔道：“好吧，那就先让它继续待在叔叔这里。”但她不忘扬起下巴，宣示主权，“等我以后有能力照顾了，再接它走！”
周野烬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回到熟悉的房间，躺在柔软的床上，被褥间似乎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还有她穿着周野烬的衣服，身上到处都是周野烬的气息，像是被他紧紧抱着。
这个念头一出来，脸颊发烫。
她拿起手机，给慕小闫发了信息，串好供，免得日后露馅。
慕小闫询问她夜不归宿去哪了，苏桃说在云上这边，没把晚上被泼颜料的事情告诉她，怕她担心。
慕小闫问她告白没，苏桃说没有，准备找个好时机再说。
两人又闲聊了别的，苏桃看时间差不多了，放下手机，准备入睡，脸颊一侧却隐隐作痛起来。
是晚上太开心，笑多了？
痛感逐渐清晰尖锐，她试着用舌头顶了顶，发现是牙齿在痛。
苏桃捂着半边脸，悄悄走出卧室。
客厅里，周野烬还坐在沙发上处理事务。
“叔叔，你怎么还没睡？”
“马上就睡。”周野烬注意到她捂着脸的动作，立刻放下平板，起身走近，“脸怎么了？”
苏桃吸着气，声音含混：“牙齿有点痛……”
周野烬蹙眉：“牙痛？张嘴我看看。”
苏桃有些不好意思，但疼痛让她顾不得那么多，只好窘迫地微微张开嘴。
光线不足，看不真切。周野烬拉着她走进浴室，在明亮的灯光下，低头仔细查看：“具体哪里痛？”
苏桃指了一个大概位置，自己也分不清是哪颗牙。
周野烬转身去客厅取来医药箱，洗干净手，然后取出一只乳胶指套。
苏桃见他把乳白色的指套套在指尖，然后顺着修长白皙的手指，一寸寸的往下送，一直到底，直到指套与指尖紧密贴合，动作禁欲又性感。
“张嘴。”周野烬的声音在静谧的浴室里显得格外低沉磁性。
苏桃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顺从地仰起头，张开嘴。
她个子高，这个角度对他而言有些吃力。
下一秒，他脚背轻轻一勾，一个矮凳滑到苏桃脚边。
“坐上去。”
苏桃依言坐下。
明亮的灯光下，她痛得眼角泛泪，仰视着周野烬，眼神湿漉漉的，带着全然的依赖，我见犹怜。
“叔叔，好痛哦。”她声音带着哭腔。
周野烬俯视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呼吸乱了一瞬。
他稳住心神，声音喑哑了几分：“别怕，我看看是不是智齿发炎了，我会轻点，尽量不弄疼你。”
苏桃信任地点点头，缓缓张开了红唇。湿润的口腔、小巧的贝齿，以及那柔软得像花瓣般的唇，无一不冲击着周野烬的感官。
他暗暗调整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在检查上，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