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198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恋与怪物监狱 > 第34章

第34章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空洞、死寂, 仿佛在与?深渊对视。

    一道虚无缥缈的光从远方袭来,加西亚知?道,那是?天?堂的圣光, 预示着他的死期。

    说人坏话者,人恒抓包之。

    进入黑鸢尾后,加西亚日常只做两件事,除了研究美?学, 就是?说人坏话,尤其是?说恩佐和胥黎川坏话。

    他可以接受自己说人坏话被抓包,唯独不能接受被这两人抓包, 因为前者他打?不过, 会直接挨揍,后者他玩不过, 会被阴死。

    但如果?非要?在二者之中做一个选择, 他选择去死。

    很可惜的是?,他不能死, 作为容器之一, 他死了邪神会降临。

    所以, 如果?真?的非要?二则选其一被抓包的话, 他选前者。因为恩佐只能打?死他, 但在被打?死之前, 霍兰德以及黑鸢尾里不想死的人就会冲上来把恩佐拉开, 再把两人分别关进监禁室。

    而离开监禁室后的这段时间, 他只需要?躲着恩佐就好?了, 恩佐不记仇,很快就会忘掉这件事。

    可是?胥黎川不一样?。他不仅喜欢出阴招,还记仇。

    此刻, 面对胥黎川阴恻恻的眼神,加西亚的双腿开始发软,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仿佛预料到自己死亡的到来。

    也?不知?道胥黎川在监禁室里究竟遭遇了什么,整个人彻底沉寂下来,看起来阴郁了许多,以往那种咄咄逼人、瞧不上所有?人的睥睨傲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黏稠的死寂,给人一种被阴暗扭曲处生物盯上的毛骨悚然感。

    加西亚在胥黎川的死亡凝视下两股战战,但宿柳还在这儿,他不好?意思直接跑路,只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硬着头皮问道:“哟胥黎川,刚放出来啊?”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更加凝固,加西亚都能听到自己血液唰唰流动的声音,那是?心脏在向大脑疯狂供血,以阻止他不动脑子祸从口出。

    “呵。”他听到胥黎川嗤笑,“原来你这张狗嘴还能说人话。”

    胥黎川并没?有?把视线投向宿柳,或许最开始有?过,可在发现她完全不在意他的到来、几乎把他当陌生人一样?漠视、甚至连一点愤怒和仇恨都没?有?后,他也?很快收回了目光。

    自从读取过里世界的记忆之后,那些?画面就如蛆附骨地死死纠缠着胥黎川,甚至钻入梦境,成为真?正的梦魇。他厌恶这种浓烈的感情,也?不认可那些?记忆,他无法接受自己居然对一个卑劣的垃圾种产生这种心思,更无法忍受自己的情绪被宿柳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苦衷。

    要?求见宿柳未果?后,经过与?霍兰德的谈判,胥黎川暂时同意了霍兰德要?求,承诺控制好?情绪、不再对宿柳展现出攻击性,那时他也?以为自己已经整理好?情绪。

    他以为自己能做到漠视宿柳,就像他以往对所有?生物都平等地轻蔑、不屑一顾一样?。

    可当真?正见到她之后,血肉燃烧,里世界的无数个胥黎川仿佛在挣扎着破体而出,他们叫嚣着想要?占据这副躯壳,用他的身体去讨好?、取悦她,用他的名义去爱她、呵护她。

    这怎么可以?他绝对不允许!

    他们要?爱她,那他就避她如蛇蝎,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他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胥黎川还以为自己能做到风平浪静,但那只是?他以为。

    这时候他还觉得,既然宿柳对他视而不见,他理所应当回馈以同样?的漠视。他以为这是?不在乎宿柳的表现,可事实却恰恰相反,那正是?他陷入一种名为宿柳的情绪深渊的开始。

    扭头看了宿柳一眼,发现她双眼放空,明显是?不在意他二人的纠纷、大脑已经云游四海,加西亚悄悄松了口气。

    “注意用词。”哪怕宿柳已经走神,加西亚还是?“硬气”回怼,稍微维护了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尊严。

    把加西亚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胥黎川眸光更沉,唇角上扬的弧度却更加轻蔑。

    难怪今天?敢回嘴了,原来是?心有?所念啊。

    他抬脚朝着加西亚走去,一言不发,骇人的气压就已经扩散开来。

    “有?什么、有?什么事吗?”极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后退,加西亚硬着头皮问道。

    “当然。”胥黎川颔首,凛冽的目光扫遍加西亚全身,“跟我来,如果?你想在这里聊的话……”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如果?你愿意,在这里也?可以。”

    加西亚当然不愿意当着宿柳的面挨打?,他当然也?不愿意挨打?。认命地闭了闭眼,他讨价还价道:“能等会儿吗?等我陪小宿柳吃完饭。”

    他不提宿柳还好,一提宿柳,胥黎川火气更大。

    长?时间深受胥黎川迫害,极有?眼力见的加西亚已经养成熟练的看脸色技巧。他趁着胥黎川深呼吸的间隙,把手中的麻辣鼠头塞给宿柳,把她推向下楼的方向。

    “小宿柳,你先去吃吧,我和胥黎川有?点急事,这个你先帮我收着,等我好了之后再去找你拿!”

    “啊?为什么?”

    “这是?什么?”

    宿柳和胥黎川几乎同时发问。

    回过神来时,牛皮纸包已经在怀里,宿柳没?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二人的言语官司,一脸懵地被加西亚推走。

    加西亚生怕她也?被胥黎川拦下,快步推了她两下让她赶快下楼,自己则颇有?身先士卒的觉悟,堵在楼梯口遮挡住胥黎川下楼的路径。

    再见了小宿柳,或许今天?我就要?牺牲,带着我的麻辣鼠头好?好?活下去吧……

    望着宿柳三步一回头的下楼身影,加西亚眼神中充斥着眷恋与?渴望,仿佛被迫生离死别的眷侣,活生生演绎出几分英勇就义的壮烈。

    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看得胥黎川脸色更沉,他无言地站在加西亚身后,背光而立,高挑的身影打?下一片阴影。

    “聊得很开心?”他问,“她送了你什么?”

    宿柳走后,加西亚也?不装了,虽然仍旧很害怕,但不饶人的嘴巴绝不服输。

    “关你什么事?怎么,嫉妒我有?你没?有??”他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哎,猜猜看是?谁没?收到宿柳的礼物呢?究竟是?谁呢,好?难猜啊。”

    “她、送、你、的、什、么?”

    危险从语气中溢出,胥黎川语速极慢,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加西亚,一字一句逼问。

    “啧,看看,你急什么啊?”越到危急时刻,加西亚越管不住自己的嘴,阴阳怪气的话一箩筐地朝外倒,“怎么人家送我个礼物,你在这儿逼问起来了,跟你有?关系吗我请问呢?”

    言语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虽然是?无心,但加西亚说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刺中胥黎川的痛点,戳破他自欺欺人的体面表象。

    胥黎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二字来形容了,只能说堪称风雨欲来,黑云压城城欲摧,摧毁欲只差临门一脚就能爆发。

    “你不是?最瞧不起垃圾种了吗?刚好?,小宿柳也?最讨厌你这种优越感爆棚的装货,所以她只送了我,你没?……”

    话还没?说完,加西亚就被胥黎川攥住领子,一拳捶到了墙上。

    绿色的血液瞬间涌出来,加西亚抹了把唇角的血,骂骂咧咧地站起身。碧绿色的小辫蔓延生长?,化为一条通体带着尖刺的软鞭,他握紧长?鞭,修长?的手臂与?鞭子融为一体,优雅地挥舞着就朝着胥黎川的浑身各处抽去。

    软鞭带刺,鞭身却并不轻盈,如淬了水般坚韧,带着劲风抽过,落下的每一鞭都皮开肉绽。

    软鞭没?有?伤及筋骨,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更别提,加西亚还专门朝胥黎川的脸上招呼,势必要?抽烂他那张惹人厌的臭脸。

    布满倒刺的软鞭扫过下颌,火辣辣的疼痛袭来,鲜血如注。胥黎川彻底被激怒,扭曲的触手从背后生出,绞缠住加西亚的四肢,把他狠狠卷起摔飞出去。

    在加西亚倒地的间隙,胥黎川飞扑而至,狰狞的触手化作武器,双拳并用,胥黎川压在加西亚身上,头一次摒弃了所有?的阴谋诡计,甘愿化身为野兽,拳拳到肉地发泄着怒火。

    “老阴货,你不是?不屑于亲自动手吗,今天?怎么舍得屈尊打?人了?”平常没?少?听胥黎川讥讽斗勇逞强的恩佐,加西亚逮住机会,疯狂地嘲讽他。

    即便此时被按在地上打?的人是?自己,加西亚还是?不舍得闭嘴,仿佛少?说一句话就能要?他命一样?。

    他的软鞭被打?飞出去,又很快化为流光融入颈侧的辫子,死死掐住胥黎川脖子的手也?化为藤蔓,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在胥黎川脖颈,如蛇一般的绿色藤蔓收紧,企图活生生把人勒死。

    带着毒液和腐蚀性液体的触手捅入加西亚心脏的同一时刻,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响起,胥黎川的脖子以惊悚的角度扭曲,摇摇欲坠地挂在肩膀一边。

    一开始,加西亚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找机会溜走,可打?着打?着,发现胥黎川是?动了杀心的,他也?才真?的动了怒,不争馒头争口气,难得认真?起来。

    “该死的胥黎川,不就说了你几句坏话,至于下这么毒的手吗?”手中用着狠劲,加西亚的嘴也?依旧没?停,骂骂咧咧的,专挑胥黎川不爱听的话说。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是?因为宿柳没?送你礼物?”

    事实上,加西亚并不觉得胥黎川是?一个会在乎清洁工礼物的人,说这话只是?想恶心他,毕竟他最讨厌这群垃圾种了不是?吗。

    然而,说完这句话后,胥黎川的动作可疑地僵硬了一瞬,随后更猛烈的拳风才落下。

    下一句挖苦的话还没?说出,始终紧盯着胥黎川脸色的加西亚就注意到了这点,他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嘴角的笑容扩大,笑得夸张而讥诮,“不是?吧胥黎川?你真?因为一个清洁工就这么生气啊?”

    被掼在地上打?,加西亚反而还仰起身子凑近胥黎川的脸,眯着眸子观察他的神色。

    在发现胥黎川脸上闪过耻辱、悲恸、厌恶,就是?没?有?反驳时,加西亚也?放弃挣扎,大笑着躺在走廊的地板上,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真?行啊胥黎川,居然会对一个垃圾种动心,这太好?笑了我真?不行了哈哈哈哈哈——”

    即便被彻底打?倒在地,四肢痛到几乎没?有?知?觉,意识也?已经模糊,加西亚却笑得痛快淋漓。他已经无需再反抗,因为,当发现胥黎川喜欢宿柳的这一刻起,他就已经高他一等、立于不败之地。

    向来眼高于顶、谁也?瞧不起的胥黎川,居然喜欢、甚至是?爱上了一个从垃圾区来的清洁工,这太幽默了。

    滔天?的愤怒与?耻辱燃烧着,胥黎川抿紧嘴唇不再说话,尖锐的杀意一击又一击袭来,招招见血。剧痛炸开在浑身各处,血沫黏于唇齿间,加西亚连笑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可还在声嘶力竭地大笑,笑得极尽轻蔑。

    “打?吧,你就算把我打?死,也?改不了你爱上一个垃圾种的事实,更没?办法扭转她对你的厌恶。”

    “笑死我算了哈哈哈哈哈,高高在上的胥黎川,有?朝一日也?会像条狗一样?,跪伏在垃圾种脚下亲吻足尖吗?”

    “不过我想也?没?可能了,就算你上赶着跪舔宿柳,她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哈哈哈哈哈哈——”

    打?斗的位置距离楼梯很近,在走廊外侧,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1号房的霍兰德和3号房的平述。

    两人冲出房门的时候,加西亚和胥黎川都已化为扭曲的怪物,几乎没?有?人样?地扭打?在一起。

    原则上来讲,除非污染爆发突破禁锢,否则容器在黑鸢尾是?无法使用异能的。此前,因得某种特殊的胜负欲和绝不能输的理由,为了能战胜对方,加西亚和胥黎川不惜动用自身携带的邪神力量,即便身体畸变为怪物,也?拼死要?把对方置于死地。

    “真?是?疯了。”霍兰德头疼地看着地上已经不能称之为的两团生物,皱着眉头呼叫仿生人狱警。

    “还好?,没?爆发什么污染。只是?退化成了原型,这点倒是?比较麻烦。”平述也?走了过来,冷静地分析着现场状况,“我觉得不止要?喊狱警,他们都需要?医生。”

    “你倒是?担心你老师。”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老师对我有?恩。”

    “那期待你为他尽孝的那一天?。”

    “希望不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却谁都没?动,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拉开还在缠斗的两团怪物。

    疗养院的地板很厚,楼上的打?斗并没?有?影响宿柳的好?胃口,她一边吃饭一边观看从霍兰德手中要?来的病人资料,看得不亦乐乎。

    考虑到她的文化水平,霍兰德把文字资料整理成智能文档,由AI诵读再一一讲解给她,便于她用最简单的方式快速“读”懂。

    看完资料,确定昨夜遇到的那个兔子青年越白也?是?疗养院的病人后,宿柳得意洋洋。

    果?然,她就知?道自己很聪明。

    可惜的是?,资料上只说了他的姓名和他住在2号房,其余再无别的信息。但好?在,她昨晚揍越白的时候没?忘记扒了衣服看胸口,没?在他面前看到黑色大丽花,能初步排除他的嫌疑。

    吃过午饭,短暂地休息过后,宿柳就又元气满满地出发,推上小推车朝下一个需要?安装情绪检测仪的病人房间走去。

    也?是?看完资料她才知?道,鸢尾花一共有?11位病人,需要?安装仪器的6位都是?活跃在表世界的,另外5位都常驻里世界。

    其中,3号房平述、4号房加西亚她已经比较熟悉并且安装过了仪器,6号房胥黎川因为和她有?过节,被霍兰德特批不用管他。剩下的8号是?那位头发很长?的自闭青年,她昨天?早上去打?过针,9号是?她昨天?下午一见如故的恩佐,10号是?恩佐的双胞胎弟弟佐伯。

    剩余的病人,除了2号房越白她无意间闯入里世界见过一次,别的4位都是?女性,自从进入疗养院后就常年居住在里世界,几乎从未出现过。*

    小推车嘎吱嘎吱行驶到8号房门前,宿柳有?礼貌地敲门,耐心等待房间的主人林寻前来开门。安装情绪检测仪并非日常项目,霍兰德没?有?权限下批门卡,她只能一一敲门问询。

    考虑到林寻上次表现出来的社恐属性,宿柳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甚至预想过他装死不开门的情况。

    但好?在,或许是?由于有?了霍兰德的通知?,林寻也?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宿柳并没?有?等太久,门很快就打?开了。

    “下午好?林寻,我是?新来的清洁工宿柳,负责给你安装情绪检测仪。”

    门刚一开,宿柳就熟练地挂上客服笑容,嘴角上扬起让人挑不出一丝错误的弧度,热情洋溢地对着门后的人打?招呼。

    只是?,门虽然开了,门口却没?人。

    她越过黑洞洞的房间朝里望,才在客厅深处的墙角发现一坨人型地、疑似为林寻的生物。

    啊?他是?会瞬移吗?还是?这门其实是?智能的?

    摸不着头脑,宿柳小心翼翼地推着小推车朝客厅中央走去,边走边背诵自己提前想好?的工作话术。

    “一会儿过程中可能需要?您赤裸上半身,我把仪器尾针扎入您心脏,然后把电线环绕在您身后安装好?,您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哈。”

    短短的一段话,穷尽她穿越前后两个半生的所有?储备,她思索着从自认为高情商的人身上学来的礼貌用语,艰难地组织措辞,才堪堪写完这份“完美?范文”。

    她背得磕磕绊绊,但好?在,林寻依旧是?那副沉默、没?有?意见、任她操作的样?子。

    黑丛丛的一团头发似乎抬起了一下,盯了她好?一会儿才微不可察地点点头,随后猛然站起身,干脆利落地脱掉了身上的黑袍。

    林寻招呼也?不打?毫无预兆地站起来,吓了宿柳一跳。

    好?长?的一条人啊,她感叹。

    一直缩在墙角时没?觉得,真?站起来才发现,原来他长?得很高,再加上身形格外瘦削,看起来瘦瘦长?长?的,就像是?某种沉默的、蛰伏在阴暗处的长?条生物一样?。

    她正绞尽脑汁思考着究竟是?什么生物,再一抬头才发现,林寻已经脱光了。

    是?的,没?错,脱得一干二净,浑身上下赤条条的。

    “不用脱完呀!”她捂着眼睛后退,着急地去捡地面的衣服。

    在胥黎川的里世界时,读取到黎叙记忆的26岁胥黎川意识到,宿柳似乎对男女界限的观念十分空白。

    为了防止她被某些?居心不良的坏东西骗,他特意身体力行地教她区分了二者的差异,教会了她什么叫隐私.部.位,并且语重?心长?地叮嘱了她,不能随意在男性面前裸.露自己的身体,无论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

    当时,宿柳还指着浑身赤.裸的胥黎川问:“那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的回答是?,“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能这样?坦诚相见,就像我喜欢你,你也?不讨厌我。以及我服务于你,让你很舒服,这是?独属于我们之间的快乐,不能和别人共享,明白了吗?”

    她半知?半解地点点头,又问:“可是?你和我长?得不一样?,我们的隐私.部.位难道一样?吗?”

    胥黎川思索了片刻,握紧她的手笑着回答道:“当然不一样?。”

    最后,他给宿柳上了一堂十分丰富的实践课,彻底教会了她男女的生理差异。

    只是?,或许是?夜色太沉,也?或许是?课程知?识太多,胥黎川忘记补充了对于男性上半身的裸.露程度知?识,以至于宿柳至今还以为,只有?下半身才是?隐私。

    是?以面对平述和加西亚时,她尚未察觉到不对,可面对全身光溜溜的林寻,今非昔比的尖子生宿柳只想尖叫。

    胥黎川说,随便向别人裸露隐私和偷看别人隐私的都是?耍流氓,是?很坏的行为。

    宿柳不想当坏人,但——

    这真?的不能怪她乱瞄,她夜视能力太好?了,即便是?再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下,也?依旧只一眼就看光了林寻的身体。

    “你快点把衣服穿上啊!”

    怕自己是?在耍流氓,看林寻还伫立在原地不动的样?子,宿柳着急得要?命。她冲过去,胡乱捡起地上的黑袍,手忙脚乱地给他围上。

    林寻始终沉默地站着,只字不发。稀里糊涂给他系了个高开叉的半身高腰裙,宿柳这才敢正眼瞧他。

    离近了看,才发现他远比乍看上去还要?消瘦,整个人瘦骨嶙峋,肋骨和胸骨都清晰可见。可即便是?这样?,他的手臂和腹部仍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随着微弱的呼吸轻轻起伏,像蓄势待发的利刃。

    但,吸引宿柳注意力的并非仅有?这些?。

    林寻裸露出来的上半身,几乎没?有?半块完好?无损的皮肤,每一寸肌肤都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痕和癍痂,深深浅浅、年份差异极大,看起来触目惊心。

    从小到大也?在磕磕碰碰中成长?,工作后更是?大小伤口成了家常便饭,可宿柳依旧无法想象,林寻身上的伤口是?由多么痛苦、折磨的经历造成。

    不由自主地,指尖轻轻触碰到那些?凹凸不平的斑驳伤痕。手下的躯体猛然一颤,随着神经的抽搐,虬结的虫子一般的疤痕增生狰狞着仿佛要?破土而出。

    某种名为怜悯的情绪在心中发芽,宿柳小心翼翼地拂过指尖的伤痕,歪了歪头,学着奶奶安抚受伤的儿时自己一般,俯下身去、朝着狰狞可怖的疤痕轻轻呼了呼气。

    “一定很疼吧。”她仰起头来看林寻,努力扬起一抹安抚的笑容,模仿着记忆中奶奶的样?子,很笨拙、很生硬,但湿润的黑眸亮晶晶的,似乎有?星辰流转其中。

    隔着长?长?的头发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如何,想了想,宿柳说道:“是?以前有?人欺负你吗?不要?怕,我很厉害的,现在我来了,以后那些?人再敢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她说得真?诚,笃定的眼神熠熠生辉,透过厚而密的发丝、突破坚固而锋利的盔甲,深深照亮了黑暗中的某处柔软。

    “真?、真?的、真?的——吗?”

    古怪的腔调、幼儿牙牙学语般的措辞,是?比宿柳还生疏的联邦通用语。

    听到林寻说话,宿柳眼神中的怜惜更甚。

    没?想到还有?比她联邦话还差的联邦人!

    她越看林寻越觉得怜爱,颇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鸣。

    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口,她保证道:“当然了!我从不撒谎,如果?你也?是?一个好?人的话,从今以后就跟着我混吧,只要?有?我在,任何人都别想欺负你!”

    房间又重?新陷入安静,却并不让人觉得煎熬,反而有?种岁月静好?的静谧。

    宿柳并没?有?催促,也?没?有?出声,更没?有?考虑过林寻会有?什么反应。她只是?顺应本心,做了自己想做的,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她并非说给林寻听,也?并非说给任何人听,而是?要?做给自己看、做给奶奶看。

    奶奶,您一直教我,强大者不能傲慢无礼、更不能仗势欺人,要?维护秩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保护弱小。我一直在努力做到,我一直在认真?履行您的每一句话,奶奶,您看到了吗?

    头顶是?8号房黑漆漆的屋顶,宿柳抬头,却似乎看到了奶奶慈祥的笑脸。

    那位勤劳、善良、勇敢又坚定的老人,在阔别几年后,再次出现在宿柳面前。

    “好?。”

    苍老、欣慰的笑声在半空中响起,恰好?和此时传来的一声微弱、却坚定的“好?”重?合。

    -----------------------

    作者有话说:加西亚:人是逆风,但嘴一定要顺风。

    *不知道会不会有读者大人对黑鸢尾监狱都是男性有意见,在这里解释一下,并非是没有女性角色,设定除了男主外的囚犯都是女性(黑鸢尾毕竟不是常规认知中的那种监狱,虽然大家都不是好人,但也并非绝对意义上的恶人,都会有自己的故事线和苦衷)。

    只不过本文毕竟只是一本乙女向的雄竞修罗场小说,本质就是一群并非善类的怪物爱上小柳、为了小柳你死我活的故事,一本很俗的小说,所以题材限制,注定了不会花费长篇笔墨去塑造许许多多形象鲜明的女角色。如果大家对此感到不适或者有意见,真的很抱歉。

    当然,如果篇幅有余地的话,我会在后面慢慢把这几位女性容器的故事也展露出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她们参观她们和小柳的故事。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