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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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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笨拙的、生硬的怀抱。

    像两只笨拙的小兽, 在外面的世界四处碰壁后互相舔舐伤口,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温存,却下意识地靠近彼此。

    恩佐其实不懂什么叫悲伤, 也不理解人为什么会流泪。

    眼?泪对他?而言是最无用的,他?从来都不会有这?些复杂的情绪,开心时?就笑、不爽时?就动手,他?讨厌的都会摧毁, 他?喜欢的都会得到。

    怀中的女孩哭得太大声了,在她?伤心的呜咽中,他?似乎也被某种未知的情绪攥住。心脏随着她?的颤抖而舒张、收缩, 心跳也跟着她?的抽泣而放慢频率、平缓律动。

    总是头痛欲裂、总是嘈杂喧闹的精神世界迎来片刻安宁, 放空一片的大脑中,恩佐头一次思考起与自?己无关的问题。

    她?为什么在哭?是谁让她?哭泣?

    泪珠划过?脖颈, 在锁骨窝积蓄出?一片小水洼, 溢出?的眼?泪继续流淌,顺着肌肉的纹理缓缓向下, 一直流淌一直流淌, 在赤裸的肌肤上留下属于宿柳的痕迹, 直至干涸。

    体表处传来窸窸窣窣的痒。像是偶然飞来的小鸟, 衔着不知名花种, 只在他?这?里短暂停歇, 羽毛轻柔地挠过?掌心, 浅尝辄止, 却意外在心底生根发芽、开出?缤纷轻盈的小花。

    鬼使神差地, 环绕在她?背后的手抬起,抚过?她?毛茸茸的头发,轻轻拍打着安抚她?。

    温和的、包容的、充满怜爱的, 感受到身下炽热的胸膛和后脑勺处轻柔的抚摸,宿柳崩溃的情绪慢慢缓和。

    “你、你醒啦?”她?昂起头来,眼?眶通红,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欸,我怎么哭啦?”

    意识到自?己像个撒泼的小孩一样在恩佐怀里哭了好久,宿柳的脸颊腾地烧灼了起来,她?按住他?的肩膀,手忙脚乱地爬起来。

    急于抽出?手来擦去满脸泪痕,她?还?没完全站起身,就又跌倒在恩佐怀中。她?满脸通红,自?从有意识起,还?是第?一次陷入这?么窘迫的境地。

    她?尴尬,恩佐却并不觉得。

    湿漉漉的大眼?睛闪烁着未褪的泪光,小巧俏皮的鼻尖也微微泛红,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宿柳红彤彤的脸,越看越觉得喜欢。

    几乎本能地,某种欲望涌上心头。

    是食欲吗?他?迫切地想要将眼?前?的秀色可?餐拆吃入腹,想要一寸一寸地品尝她?柔软的肌肤,想要扑上去狠狠嗅闻、舔舐、吸吮、啃咬。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泣,也从未品尝过?眼?泪的味道。

    被欲望驱使着,恩佐双手掐上宿柳的脸颊,肌肤相触的一刹那,本有些粗暴的动作忽然和缓,改掐为捧,他?仰起头,近乎小心翼翼地轻轻触碰了一下。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眼?泪真?是咸的。

    完全新奇的感受让恩佐浑身发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宿柳的眼?睛,完全凭借下意识,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他?干嘛突然亲我?

    从沉浸式悲伤中惊醒,宿柳瞪大眼?睛,目之所及之处尽是恩佐放大无数倍的深邃眉眼?和高挺鼻梁。盯着他?亮闪闪的眉钉,她?陷入疑惑之中。

    潮热的吻渐渐下移,因惊讶而加快扇动频率的睫毛忽闪忽闪,在恩佐轻柔的啄吻中,宿柳一时?忘记了方才那几乎逆流成河的悲伤,也忘记了要把他?推开。

    柔软的唇相碰,棱角分明的唇钉摩挲过?唇角,带来硬而凉的冷意,同灼热的呼吸碰撞在一起,纠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津液交融声。

    掌心扣在宿柳脑后,恩佐自?下而上地拥吻她?。因亢奋而弹出?的犬齿随着吻的深入刮蹭着她?柔软的口腔,并不疼,反而带来泛着爽痛的快感。无师自?通地,带着倒刺的舌侵占她?的每一寸领土,充满侵略性?地卷走她?的舌,如蛇一般绞缠着她?。

    覆在后腰的手掌滚烫,宿柳被他?吻得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回应了一下,又引得他?更加热情地追逐上来。

    身下的躯体炽热得可?怕,恩佐的手已经开始肆意游走,感受到他?逐渐绷紧的肌肉和某处不容忽视的变化,宿柳恍然惊醒。

    不!不对!

    她?是来工作的,现在这?是在干嘛?!

    对工作的热爱让宿柳悬崖勒马,她?狠狠谴责自?己的不称职,一边心虚地忏悔,一边忍痛割爱地从恩佐身上爬起来。

    还?好房间里没有监控,不然她?没好好工作,还?险些擦枪走火的事情就要暴露了!

    然而她?想走,恩佐却不允许。

    双臂紧紧环住她?,他?几乎没怎么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把她抱了起来。失重感袭来,为了稳住身体,宿柳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下滑的双腿也下意识扣在他腰间。

    “不许跑。”恩佐终于说了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盛满情欲的蔚蓝色眼睛汹涌澎湃,名为欲望的海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专注地盯着她?的唇,俯下身去就要继续。

    眼?疾手快地用手堵住他?的吻,宿柳痛斥:“你究竟在搞什么啊!我们不可?以这?样!”

    来自?里世界胥黎川的教?导涌上心头,一想到汽车旅馆中被胥黎川搂着一次又一次重复这?些观念的记忆,她?就愈发心虚,大声喊出?的话语也渐渐熄火,“我们只是朋友,不可?以这?么亲密,这?是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能一起做的事情。”

    掌心传来濡湿的痒意,恩佐居然在舔她?的手!

    猛地抽走自?己的手,宿柳被他?的大胆举动惊到了。

    “都跟你说了不可?以!”她?攥紧拳头狠狠地锤他?脑袋,另一只手在他?腰间用力一拧,在他?吃痛下意识松手的间隙迅速脱身跳下来。

    双脚落地的瞬间,她?的气焰又嚣张起来,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对着恩佐轻哼,“现在你再想动我一下就完蛋了,我会狠狠揍你的。”

    她?那一下真?的很使劲,像是在拆迁捶打承重墙一样,堪称钢铁巨力。恩佐揉着自?己的头,“哎呦”了一声,就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似乎快要晕倒的样子。

    看他?这?副反应,宿柳起初还?得意地警告他?不准再对她?动手动脚,可?他?长久地蹲在地上一声不吭,她?才渐渐意识到不对。

    “喂,你没事吧?”她?用脚尖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腿,想看他?是不是装的。

    谁知,脚尖刚碰到恩佐,他?就如单薄的纸片一样,一推就倒。

    “喂,恩佐,你没事吧!”宿柳这?才慌了,她?急忙蹲下来,掰起他?的头想看看情况。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头,就被他?大手一扯拉倒在地,他?顺势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

    “抓到你咯。”恩佐俯下头来看她?,英俊的脸上挂着桀骜肆意的笑,哪里还?有半分虚弱和痛苦,就连她?前?面打出?来的挫伤棍伤都不见分毫。

    他?抓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撑在她?颈侧的地板上,还?是一上一下,这?次两人的处境却完全相反。

    以这?样一个完全被动的姿势被恩佐压在身下,宿柳的叛逆劲儿也起来了,黑漆漆的大眼?睛中燃烧起不驯的战意,抬起膝盖就朝着他?的要害狠狠袭击。

    恩佐痛呼了一声,撑在她?颈侧的手瞬间泄力,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宿柳身上。

    柔韧的胸肌刚好摔在宿柳脸上,她?本来还?正准备放狠话,话还?未说出?口,就猛然被两团弹性?十足的饱满袭脸。

    事实证明,恩佐不仅臭美,还?很注重细节。淡淡的香气扑鼻,是浅淡而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混杂着几乎难以察觉的肉.体清香。

    说是难以察觉,喂到嘴里的时?候也无法拒绝。

    这?可?万万使不得!

    双手还?被他?摁住,宿柳十动然拒地想要把他?推开,撅起嘴来蠕动着嘴唇使劲,试图以一嘴之力撬动如山一般压倒在自?己身上的恩佐。

    她?的本意是不想冒犯长辈,可?越努力越心酸,对长辈的冒犯也越来越过?分,湿润的唇甚至在其上留下暧昧的红痕。

    一向知礼懂礼、尊老爱幼的宿柳哪里忍受得了这?般屈辱,她?愤怒地瞪视着恩佐——的长辈,哪怕他?本人看不见,也要用眼?神表达自?己是被迫的清白。

    恩佐的头埋在她?颈侧,吃痛地缓缓抽气,喘息着平复疼痛时?,还?不忘出?声逗弄她?。

    “你不让我亲你,怎么还?一直非礼我?”声带的震颤在肩颈处泛起酥麻,炽热的呼吸扑洒在耳旁,“哇,原来小柳你喜欢主动出?击呀。”

    他?带着坏心地在她?耳垂吹气,激起她?下意识的颤栗,“那你早说呀,我就喜欢粗暴一点的,就像你刚刚那样。”

    被他?厚颜无耻的语气气到,宿柳奋力抬起双腿,恶狠狠地又给了他?几下。

    他?又兴奋起来,附在她?耳边,贴着她?脖颈摩挲着亲吻,笑着说:“我又……了,这?是在奖励我吗?”

    看宿柳的表情越来越差劲,怕真?把她?气到动了真?格,恩佐这?才收敛了几分不正经。

    松开她?的手,重新支撑起身体,轻轻拥抱着她?,他?求饶地轻声乞讨,“真?的很痛哦小柳,让我抱会儿你吧,我保证乖乖的不再乱动,等我好了再惩罚我好吗?”

    他?的声音真?的很可?怜,想到两人先前?的愉快相处,宿柳还?是心软了。

    她?的头终于从长辈热情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如释重负地在恩佐肩上呼吸着新鲜空气,别扭了片刻,才不情不愿地哼哼了一声“好”。

    混乱的房间重新恢复寂静,恩佐也果然如他?承诺的那样,只是静静地拥抱着,并没有再做什么额外的事情。

    良久,紧紧相贴的胸前?,隐隐传来讲话时?胸腔内部协调运动的嗡鸣,闷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小柳为什么说那是只有互相喜欢的人才能一起做的事情,你难道不喜欢我吗?”

    话虽这?样说,可?其实恩佐本人都不明白“喜欢”究竟是何意义。

    这?个问题难倒了宿柳。

    她?对于两性?之间的一切知识都是来源于胥黎川,他?当时?说互相喜欢,她?确实是喜欢胥黎川的、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喜欢,所以他?们一起做.爱是可?以的。

    可?是恩佐呢?她?喜欢恩佐吗?

    她?当然是喜欢恩佐的。他?是她?穿越以来、甚至是有生以来碰到的最有趣的人,他?们年?龄相仿、爱好相同,他?又是那种天?生阳光健谈的、她?最有好感的那一类人。就连他?的外型都完美符合她?的喜好,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那为什么不能和他?做.爱呢?

    回想起胥黎川的话,宿柳渐渐开始怀疑自?己。

    对啊,为什么不能和恩佐做.爱呢?

    分明她?喜欢恩佐,他?肯定也是喜欢她?的,否则他?们不会相谈甚欢,不会成为好朋友。她?对恩佐的喜欢和对胥黎川的一样,由于讨人厌的胥黎川本体的影响,甚至她?对恩佐的这?份喜欢更甚于对胥黎川的。

    那既然她?能和胥黎川做.爱,是不是也说明她?其实能和恩佐做.爱呢?

    不知何时?抬起头、始终紧盯着宿柳的恩佐对她?脸上的思索、犹豫看得一清二楚,他?无辜茫然地眨了眨了眼?睛,再次问道:“为什么和我不可?以呢?”

    恩佐向来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罐会死缠烂打的人,也从没有什么羞耻意识。察觉到宿柳态度的松动,他?乘胜追击,势必要从她?口中得到真?相和许可?。

    “是谁规定的不可?以?万一他?说的不对呢?”

    “小柳不如告诉我,我们一起分析,总比你一个人钻牛角尖好。”

    他?循循善诱,在此刻展现出?与大大咧咧形象完全不符的耐心与心计,引导着让她?说出?更多。

    他?实在是太懂得利用人心,宿柳在完全懵懂且信赖的情况下,刨除和胥黎川约定好的要保密的事情、把里世界的那段没上完的生理学课程全盘托出?。

    老不死的贱货,仗着年?纪大懂得多就随便哄骗小女孩,真?没想到你私底下这?么不要脸。

    刻意睁大、保持着无辜神情的眼?睛眯了眯,没忍住低声暗骂了几句,恩佐把话题的矛头抛向胥黎川。

    “可?是,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只有恋人才能做这?种事情吗?你们是恋人吗?”

    “什么是恋人?”模仿着恩佐的发音,生涩地说出?“恋人”这?一词汇,宿柳问。

    “恋人啊……”天?然令人信服的湛蓝色眸子转了又转,光看外表完全想不到,恩佐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在心里揣踱着怎么骗人。

    某种程度上,恩佐和胥黎川的心思一样,都不想让宿柳被别的坏男人骗,但却要把自?己从中刨除出?去。

    苦苦思索了半天?,他?压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夹带私货道:“恋人就是像我们一样,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想要一直在一起。”

    “那我和胥黎川也是恋人呀?”宿柳举一反三,“他?喜欢我、我也不讨厌他?,我和他?也有很多共同话题啊。”

    “你看,你自?己都避开了最后一个要求。”恩佐没慌,气定神闲地指出?她?的漏洞,“你想和胥黎川一直在一起吗?他?那么讨人厌的家伙,都不正眼?看人的,跟他?相处得多累啊。”

    恩佐说的倒没错。

    仔细想了想,宿柳发现,哪怕真?的是里世界的26岁版胥黎川,她?也不太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胥黎川虽然体贴细心,永远不急不缓,包容她?的一切行?为,有条不紊地照顾她?的生活,可?是那样的相处方式太奇怪了。无论多么偶然的一个瞬间,她?忽然回头,都会和他?那双沉郁的碧绿色眼?眸对视。

    他?似乎永远都在注视着她?,深邃的眼?睛里压抑着某些她?看不懂的情绪,有点过?于浓郁、深沉,会令她?喘不过?气来,让她?下意识想要逃离。

    被恩佐说服,宿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所以我们是恋人,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对呀。”恩佐毫不犹豫地点头,脸上是阴谋得逞的坏笑。他?凑近宿柳的脸,吧唧一口亲上去,“小柳宝贝太聪明了,被你发现了我的小心思。”

    “我们就是恋人呀,所以以后不能和胥黎川做.爱,只能和我,我也只会和你,我们一直一直在一起好吗?”

    看宿柳还?在犹豫,他?抓着她?的手轻轻啄吻,给她?画下有关“恋人”身份的大饼。

    “和我做恋人,我可?以带你去我的里世界,我的里世界和胥黎川那个贱货的可?不一样,里面好多活人,有各种各样好玩的地方和东西,你肯定喜欢。”

    “不止我的里世界,佐伯的你也能去。哦呀,我忘了跟你介绍,佐伯是我弟弟,他?的就是我的,如果你是我的恋人,他?的里世界也会为你开放的。”

    他?说着,还?阎王点卯般细数起黑鸢尾的人员,从住在1号房的霍兰德开始,一一列举出?每个房间的人的名字。

    “我可?是这?里最强大的那一个,你讨厌谁,我就能去帮你收拾谁,这?是只对小柳宝贝开放的福利哦~”

    “胥黎川昨天?打了你是吧,你放心,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我一会儿就去帮你报仇,就算弄不死他?,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恩佐像一个幼稚园的小霸王,也像一个急功近利的推销商,面面俱到、不遗余力地向宿柳安利着成为他?恋人的好处,生怕介绍得不够无法打动她?的心。

    宿柳真?的被打动了。

    疗养院里的恩怨瓜葛对她?吸引不大,她?最感兴趣的还?是恩佐口中的里世界。

    在胥黎川里世界的那几天?实在是太快乐太刺激了,在一无所知的环境中冒险、从零开始探索世界,这?是她?从小到大都梦寐以求的生活。

    仔细衡量了一下胥黎川和恩佐的条件,胥黎川只有一个里世界,恩佐却有他?和他?弟弟的两个,此为一胜。

    包括黎叙在内,里世界虽然有很多个胥黎川,但外面这?个本体真?的很讨厌,很好地弥补了人数差距。而恩佐虽然只有一个人,却格外讨她?喜欢,此为二胜。

    同样享受刺激的冒险、喜欢收藏物品,胥黎川却爱好安静和读书,收藏的都是她?不感兴趣的书籍古迹。她?却是坐不住的性?格,感兴趣的藏品不分种类,只要合眼?缘就通通带走,这?一点和恩佐不谋而合,此为三胜。

    总而言之,无论是哪一方面,恩佐都完胜胥黎川!

    虽然迟钝但并不傻,宿柳很快作出?取舍。望着恩佐满含期待的眼?睛,她?点了点头,“好,那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恋人了!”

    简简单单的恋爱宣言,被她?一本正经地说出?来,颇有种歃血为盟的庄严即视感。

    “一言为定!”从地板上弹跳起来,恩佐兴奋地抱着她?狂亲,像举玩偶一样把她?高高举在半空中转圈,“那以后小柳就只是我一个人的宝贝了,谁都别想抢走!”

    他?的语气怪怪的,宿柳只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却摸不着头绪。

    她?将这?份淡薄到几近于无的疑惑暂且按下,在恩佐庆祝完后,才开口提醒道:“情绪检测仪,你是拔掉了吗?”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宿柳回到卧室寻找,终于在乱糟糟的床脚找到仪器主体。苦恼地拾起仪器尾针凑在眼?前?,她?望着上面干涸的血迹,思考怎么交差。

    仪器一人一份,也不知道有没有备用的,要是这?个作废不能用了,她?该怎么和霍兰德解释呀?

    她?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恩佐懒散地仰躺在床边,一眼?就看出?她?在担心什么。

    “再试试看还?能不能用,坏了的话我去找霍兰德要个新的。”他?拍了拍左胸,饱满的肌肉抖动出?令人眼?花缭乱的蜜色波浪,“别不开心嘛宝贝,没人敢为难你的。”

    有道理。

    宿柳本来也不是杞人忧天?的性?格,无论仪器坏没坏,反正事情已经发生,再怎么担心都于事无补,不如先试着看能不能解决。

    从医疗小推车上翻出?消毒棉片,仔仔细细地给尾针上下消了毒——这?点基本的常识她?还?是有的,宿柳把电源接好,举着尾针和电线,眼?神示意恩佐过?来。

    个高腿长的青年?老老实实地半蹲在她?身前?,赤裸着上半身张开手臂,任她?举着尾针比划着寻找下针点。

    “宝贝,轻一点哦,我怕疼。”嘴上这?样说着,他?的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害怕,全是逗弄她?的嬉皮笑脸。

    宿柳当然不傻,稳准狠地下针,头也不抬地冷漠道:“哦,那你忍着点哦。”

    “宝贝你好无情,我们刚确定关系,你就对我这?么坏吗?”

    “仪器搞好了你要去我的里世界吗?温馨提醒,要做好一进去就被全世界追杀的心理准备哦~”

    “还?是说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庆祝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甜蜜约会呢?”

    接电线的过?程中,恩佐的嘴也没闲下来,虽然人稳稳地蹲着没动,话却一箩筐一箩筐地朝外倒。

    宿柳根本无心听他?在说些什么,她?全神贯注地连接着电线,满心满眼?都是对工作的热爱。好在,这?次电线没出?什么幺蛾子,足以容纳放松状态下恩佐的胸围,很快地接通好后,仪器也正常运转,嵌入体表融入血肉。

    心中的重担落下,宿柳这?才有精力应付恩佐。

    发现了她?的忽视,他?正一脸不开心地望着她?,蔚蓝色的眼?睛里写满控诉。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带来的礼物,转身走向小推车,拿出?属于恩佐的那一份麻辣鼠头。

    “送给你!”她?把手提袋递给恩佐,“你不是遗憾没去过?E08区嘛,这?是我从E08区外的污染区抓的变异老鼠,做成的麻辣鼠头,超级好吃,你要吗?”

    瞬间忘记自?己的不开心,恩佐抓起袋子,笑眯眯地用指尖描绘着上面的涂鸦,“这?是小柳宝贝亲手画的吗?真?好看,没想到宝贝还?有做艺术家的天?赋。”

    恩佐情绪价值给得很足,惊叹连连地拆开层层包装,取出?里面的真?空包装的鼠头,越过?一片狼藉的客厅,去厨房切好装盘。

    他?其实不能吃辣,但当着她?的面,还?是十分给面子地吃了好多口。

    确实好吃。爽麻的辣椒刺激着味蕾,在舌尖爆发出?火焰一般的辛辣,与肉质紧实的鼠头肉碰撞出?新奇的鲜香。

    十分特殊的体验,恩佐一边吃,一边看着宿柳收拾小推车,在她?随口的闲谈中你一问我一答地聊天?。

    “你真?没去过?E08区吗?”她?问。

    “当然啦,我怎么会骗你呢?”他?回答。

    “你有纹身吗?身上有什么花纹之类的?”

    “没有呀,你不是都能看到吗?还?是宝贝你想……”

    “那你有异能吗?异能是什么,使用的时?候身体会发生变化吗?”

    ……前?面几个问题都很流畅地得到了答案,问到这?个问题时?,恩佐却沉默了。

    宿柳还?以为自?己抓到了恩佐的马脚,颇为雄赳赳气昂昂地转身,却看到——

    金发蓝眼?的青年?满脸通红,眼?眶也通红,泪汪汪、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斯哈斯哈”地伸出?舌头在外散着辣意。

    “小、小柳,这?太、太辣啦啊啊啊!”

    鼠头切开来其实并没有多少肉,短短一会儿,恩佐已经解决完了大半,连嘴唇都微微泛起红肿。他?委屈地朝她?冲过?来,那么大一只人,挂在她?身上撒娇,“太辣了宝贝,我,我真?的要被辣死了!”

    饱暖思淫意,他?本来就不饿,为了让她?开心硬生生吃了只鼠头,喉咙和胃烧起来的同时?,人也暗自?骚了起来。

    他?全身泛红,赤裸的身体也冒出?薄汗,晶莹的汗珠顺着蜜色肌肉的沟壑游走,蒸腾的热意把宿柳也染上燥热。

    紧紧贴着她?,他?黏黏腻腻地恳求道:

    “宝贝,救救我,我要着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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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恩佐:胃烧烧的,人更是骚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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