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糟了?!宿柳!”
“是异次元裂缝!”
斑点状的黑色物?质随着走廊上的狂风呼啸, 迅速聚集又迅速散开。一时?间,吵闹声阵阵,众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急切、嘈杂、惊慌。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没?有一个人能反应过来,即便在?事发的第一瞬间就预料到什么试图去阻止,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宿柳被时?空裂缝卷进去。
——除了?佐伯。
在?扭曲的黑色裂缝出?现在?走廊上的第一时?间, 他就如同影子一般忽然闪现,飞掠至宿柳身后。比所有人都快。
早在?恐怖的黑洞般物?质在?恩佐附近集结、诡异的力量波动涌现的时?候,佐伯就意识到了?什么, 根本没?有思考, 下意识以最快的速度去抓住宿柳。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和宿柳一起被卷入时?空裂缝之中。
恩佐已?经失控, 逸散的浓郁污染撕破了?空间, 将宇宙外的空间和本宇宙链接,形成了?足以将人绞杀的时?空裂缝。这杀意应当是对?着平述、避开宿柳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却在?经过宿柳的时?候突然停滞, 有针对?性地?将她拉入其中。
虽然是类似于里世界的独立小?空间, 但时?空裂缝能够链接到别的宇宙, 完全?未知, 不稳定、无规律, 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没?有人知道被卷入者会?在?里面遭遇什么。
那是会?杀人的空间, 很危险。
她或许会?死——所有人都瞬间意识到这一点。
不可饶恕——席卷的杀意朝着恩佐袭来,都是他的错,因爱生?恨想要害死宿柳。
只有一个人除外。
“他哪来的?”这是还在?状况外的加西亚。
他刚修补好身体的一部分, 终于能站起身来。
望着宿柳和佐伯消失的位置,他怒骂:“好啊恩佐!他是和你一伙儿的,你这小?子居然来阴的!你们把宿柳弄哪里去了??”
双生?子总是不单个出?现,每当做坏事的时?候,恩佐和佐伯绝对?是一个递刀一个杀人,一个分尸一个抛尸——他本人就深受其害。
太有心机了?恩佐,原来疯狗也有动脑的时?候。
加西亚严重怀疑,宿柳的消失是恩佐的计谋,是恩佐故意生?成了?不稳定的空间把宿柳带走,以免被他们这群人把她抢走。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恩佐把宿柳带走了?,让他把她交出?来啊!”
一对?一打不过恩佐,但今时?已?不同往日,恩佐把宿柳藏起来犯了?众怒,他能借刀杀人。
自以为很聪明,想着众人会?群起而攻之,自己可以混在?其中偷偷下黑手,加西亚越发真情实感地?煽动在?场其余人对?恩佐下手。
没?想到吧恩佐,莽夫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比的是谁更?有脑子!
幸灾乐祸地?扭头去看恩佐,加西亚以为能看到恩佐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只是当他转头,看到恩佐阴森的脸色时?,才意识到不对?。
怎么一点都不害怕?难道这么自信以为自己能一对?多?现在?佐伯可不在?了?,他恩佐就算再厉害,一个人也不可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心中莫名地?恐慌,加西亚又回头去看几人,疑惑他们怎么还不出?手。
身后,胥黎川、霍兰德、林寻,甚至连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的2号房越白都来了?,四人间隔不远的距离沉默站着,彼此泾渭分明,毫无要联手收拾恩佐的迹象。
为什么不动手?你们怎么还不收拾恩佐?
加西亚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疑惑,就听到平述开口。
“为了?杀我,你连她的安危都不顾了?吗?”
什么安危,什么意思?
胥黎川紧随其后,“还以为你有多在?乎她,原来也不过是为了?泄愤便能随意牺牲的。不愧是你啊恩佐,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情绪,疯子。”
什么牺牲?说明白一点好吗你们这群谜语人!
语毕,胥黎川和平述几乎同一时?间发起进攻,本来是打算抓住宿柳的精神力调转方?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火力全?开朝着恩佐攻击而去。
这对?儿师生?配合默契,一人开团一人秒跟,只留下观战的加西亚还处在?迷茫之中。
但局面已?经容不得加西亚迷茫了?。
他的位置很尴尬,平述在?他身旁,恩佐在?他身前,胥黎川在?他身后,开打的三个人刚好把他夹在?中间,令人眼?花缭乱的精神力丝毫没?有避免误伤无辜的意思,怎么打对?方?的就怎么打他。
迷茫着迷茫着就被凌厉的攻击划断头发,连带着在本就几乎毁容的脸上留下深可见骨的伤痕,加西亚出离愤怒了。
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你们打就打,我是无辜的啊?我是路过的啊!
但他的无辜显然没?人认可,很快便被“误伤”到遍体鳞伤,连申诉的机会?都没?有,只得被迫加入战场。
而这些?毫无边界感的攻击之中,以平述和恩佐造成的伤害数量最多,甚至让加西亚有点分不清他们究竟是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你们有病吧?”一边狼狈地?躲避着这几人的杀招,一边绞尽脑汁地?想找缝隙脱离战场,加西亚怒吼。
“我是跟你们有仇吗?要打去别的地?方?打,别误伤无辜好吗?”
只是平述并不理他,胥黎川也更?是只轻蔑地?嗤笑一声,随后出?手更?加阴毒,无处不在?精神丝线牵绊着他的脚步,让他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被拉回战场中心。
“不是!你们这群疯子!”
人都是有血性的,被恶心到破防,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加西亚也不管什么打过打不过的,红着眼?睛就朝胥黎川冲过去——
他要和这个贱人爆了?!!
而另一边,恩佐一边不分敌我地?攻击着胆敢挡在?平述面前的每一个人——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被迫还是主动,他每次出?手必是杀招,倾尽所有力量,无论这次攻击是否能造成有效伤害,也铁了?心地?要杀死平述。
事实上,看到宿柳亲平述的那一瞬间,恩佐本就踩在?失控边缘的精神终于崩坏,湛蓝色的眼?睛转为血红色,暴虐的力量不仅在?周身跳动,也在?脑神经上作乱。
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杀了?平述,杀了?这个威胁他和宿柳感情的贱人。急剧波动的精神力带来严重的污染,浓郁到堪比邪神降临,将空间和时?间都撕碎。
理智全?无,唯独只记得避开宿柳不要伤害到她,却没?想到那碎裂的虚空仿佛有意识和喜好一般,竟然只拉了?宿柳进去。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他清醒过来,想要收回力量将时?空裂缝关闭,却束手无策,最终只能看着冲出?来的佐伯和宿柳一起被卷走。
一个是心爱的宿柳,一个是双生?的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在?意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佐伯的反应这么快,竟然越过所有人抓住了?宿柳,但他们两人心意相通,或许是感知到了?他的急切,所以才出?现。
恩佐这样想着。
他相信佐伯能保护好宿柳,他了?解佐伯的能力,他一定会?把她安全?带回来的。
暂时?放下了?心中的顾虑,对?恩佐来说,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杀了?平述。
宿柳并不会?有危险,这点恩佐很确信,平述和胥黎川的指责完全?是子虚乌有。但他也并没?有反驳他们的话,没?必要,他没?有和他们解释的义务。
一个人招架平述和胥黎川两个人,其中一个平述还是战斗类的异能、体术也相当不错,在?这种情况下,恩佐不仅没?怎么占据下风,甚至还不忘了?分出?一点心思去招呼加西亚。
是的,加西亚。
一个平述一个加西亚,一个狐狸精一个乌鸦嘴,两个人都是害宝贝和他闹分手的元凶,他要了?他们的命!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残忍的目光扫过,恩佐冷哼一声,有一个算一个,他也都不会?放过的。
别以为他没?察觉到他们在?暗中的偷窥,别以为他没?感知到他们在?得知宿柳要和他分手时?的窃喜,别以为他没?看到他们投向宿柳的肮脏眼?神。
臭死了?,那浓郁的扭曲占有欲都快要把他熏死了?,一群阴沟里的老鼠,就喜欢窥伺别人的爱情,贱人!
懒得开口,所有的咒骂都化为冷笑,愤怒地?燃烧着,恩佐以一敌众地?向所有人发起进攻。
化为流淌的火焰,被所有人称作疯狗的青年,也无愧于疯子的名号,整个人完全?融入在?火焰之中,圣洁而凛冽,携带着前所未有浓烈的杀意,肆虐爆发。
物?质、精神,金色火焰焚烧着一切。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恩佐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或者已?经处于堕落之中。
狂蹈之狼巨大而模糊的身影已?经在?宇宙深处浮现,注视着黑鸢尾所在?的坐标,呢喃嘶吼着想要降临。
浓郁的污染带来连锁反应,整个黑鸢尾的所有人都被这样浓郁的污染给影响,自身的污染力量若隐若现,挣扎着想要爆发而出?。
胥黎川的永寂之泪、加西亚的荆棘之母、嶙峋的无终之蛇……除了?平述还尚能平静外,容器们所关联的所有邪神,都向这片宇宙投来充满侵略的注视。
当一个宇宙被某位邪神打上锚点,祂借用?容器的身体降临后,则意味着这片宇宙称为祂的狩猎场和游乐园,别的邪神再想降临将会?被视为入侵、挑衅。
祂们都对?这片宇宙窥伺已?久,绝对?不允许其余邪神捷足先登,因而贪婪地?向着自己的容器倾注力量,支持他们在?这场战斗之中胜出?,蛊惑着他们使用?更?多来自污染的力量。
本来在?一旁观战的越白也控制不住,杀意和战斗欲望空前膨胀,没?打算插手、本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他,最终也在?邪神的蛊惑下加入战场。
只不过他也明显有自己的倾向,和每个人都打、但专注于杀平述的恩佐不同,也和只针对?恩佐、联手的胥黎川平述不同,他从头到尾只杀一个人——平述。
越白的加入改变了?战局的走向,一对?多本来已?经缓缓有些?颓势的恩佐又变得和胥黎川平述分庭抗礼,两方?阵营二对?二,打得火热。
至于夹在?其中的加西亚,依旧没?能逃出?战局。并且由?于屡次试图将胥、平、恩三人的攻击引向本是局外人的越白等人,被小?肚鸡肠的越白也记恨上,虽第一目标不是他,但一旦有机会?也狠狠下手。
“宿柳……”在?目睹了?宿柳被卷走之后,嶙峋就陷入了?一种极其奇怪的状态之中。
心脏抽搐着,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揉捏着,纤细脆弱的血管因那天真、好奇的动作而破裂,涌来酸涩的疼。
分外新奇的感受。
把宿柳卷走的黑色物?质,嶙峋,或者说峋,并不太清楚究竟是什么。但他却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有着致命的危险性。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没?能阻止她被卷走,也寻找不到进入那片空间的“门?”,只能忍耐着这样的痛苦沉默着。
不是没?想过出?声去询问,可是他天性寡言,几乎从未与外人交流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问身旁的霍兰德,也只得到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笑。
至于其他人,似乎都心知肚明他想要的答案,却没?有一个人肯大度地?告诉他,解答他的疑惑。
他实在?迷茫,究竟该怎么样,才能让宿柳回来呢?
焦急地?缄默着,峋按捺下灵魂深处上涌的毁灭欲,本想离开这里,却听到来自自己脑海中的声音。
“真笨啊。”
讥诮又幸灾乐祸,是嶙。
“你没?发现聪明人都没?说话吗?就你,问来问去的,那个绿毛怪都比你聪明。”
一句话攻击两个人,这并不是嶙的极限,“咬人的狗不叫,疯狗都下死手了?,你还不明白这会?儿更?要紧的事是什么吗?”
“啧么,连越白这个畜生?都出?来了?,你的敌人有很多啊,没?有我的帮助,你这种蠢货绝对?没?戏。”
连“自己”都没?放过,嶙一出?声就敌我不分地?攻击所有人。
“胥黎川不行啊,这么bug的异能就用?来使阴招,又老又阴,真是废物?,还不如回去乖乖当胥家的公子哥。”
“这个假圣父倒是还可以,要我说,胥黎川也是蠢货,居然背叛兰心教会?,转去‘信仰’名不见经传的那个什么——海底大鱿鱼什么的教会?,丢了?西瓜捡芝麻,愚蠢。”
“啧啧,不愧是森与星辰支配者的圣子,看看这假圣父多厉害,没?怎么释放污染也能正面对?战疯狗,胥黎川真不后悔吗?”
一边刻薄地?点评着几人的战斗,嶙还不忘拉踩峋,“怎么不说话?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骂你了?。”
“也就是你没?参战,不然最小?丑的就是你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别说假圣父和疯狗了?,就连胥黎川这个老阴比都能把你坑死。你谁都打不过,还想跟他们抢宿柳呢,洗洗睡吧——”
“哦不对?,你倒是能打得过绿毛怪这个废物?,还好有他在?啊,不然我真怕你一个都干不过羞愤自杀了?。”
嶙越说,峋越沉默,连最初的焦急都淡去,如果不是能感受到峋的存在?,嶙或许会?怀疑他真自杀了?。
“喂胆小?鬼,怎么不说话?”
峋不说话,嶙反而急了?起来,“自闭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沉默了?一瞬,而后语气中的刻薄一扫而空,冷冷道:“知道自己没?用?就赶快把身体让出?来。”
“不是想让她回来吗?把身体让给我,我能把她找回来。”
峋并没?有回答,但身体的控制权却沉默地?空了?出?来,嶙成为了?新的主导者。
占据身体的一瞬间,嶙捋了?把头发,随手把又长又碍事的黑色长发扎起来,冷笑一声便迅速加入了?战场。
嶙的加入让本就扑朔迷离的战局更?加未知,他没?有什么特意针对?的对?象,平等地?攻击所有人,能打到谁打谁,下手阴险狠毒,完全?是战场的搅屎棍,恶心得每个人苦不堪言。
如果说最开始只是平述一方?和恩佐一方?的不同党派之战,那么嶙加入后,就演变成的大乱斗,每个人各自为战,一边提防着背后的偷袭,一边以牙还牙地?暗算别人。
各种邪神的污染互相侵蚀,场面实在?太混乱了?,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黑鸢尾、与表世界隔离,这种程度的污染但凡泄露出?去,整个联邦都将生?灵涂炭。
平常积怨已?久,恩佐在?这种各自为营的情况下也依旧是众矢之的,但他非但没?有萎靡,反而还愈战愈勇,连着最初的“战友”越白一起攻击,二楼都被他打坍塌,一群人跌落至一楼继续缠斗。
所有人都认为恩佐马上就要堕落崩溃,但只有恩佐自己知道,他分明前所未有地?清醒,前所未有地?理智。
狂蹈之狼有无数个脑袋无数张嘴巴无数只眼?睛,身为狂蹈之狼容器的他也不可避免被影响。
以往脑子里总有无数个嘈杂的声音无时?无刻不蛊惑着他堕落,他根本没?办法去思考,只要一思考,就会?清楚聆听到那来自宇宙背面的声音,彻底沦落为狂蹈之狼的容器。
可是此刻,他的脑袋却安静下来,让他能够思考、能够算计。
左右宿柳总会?安全?归来的,没?有他的指令,佐伯一般不会?擅自行动,而前面之所以毫无预兆地?冲出?来,大概也是感受到他的急迫。
佐伯,他的好弟弟,从来不会?让他失望。
正好,趁着宝贝不在?场,他刚好趁此机会?杀了?这些?胆敢垂涎她的贱人。只要这些?贱人都死了?,就没?有人再敢勾引她,他们就还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
只要他们都死了?。
动脑子战斗时?的恩佐的可怖程度是原来的无数倍,堪称先天战神圣体,他根本不防御,却如能够预知一般,无数次避开致命攻击,又无数次对?别人造成致命攻击。
极为混乱的现场,只有霍兰德一人能够免于被攻击。
这并非是由?于霍兰德的存在?感太弱,而是几人认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赛道的。
这很合理。霍兰德是黑鸢尾的管理者,对?所有容器一视同仁,也没?有和谁发生?过大的矛盾,游离于所有人之外,没?什么利益相关,几人也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除了?私人恩怨之外,几人打起来的主要原因还是宿柳。而霍兰德属于宿柳的上级,平常很少见两人有什么亲密的接触,霍兰德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处理黑鸢尾相关事宜上,宿柳也似乎不怎么在?意他。
并非对?手、不足为惧。
所有人都这样想。
霍兰德也如此想。
一群渣滓,只知道逞凶斗狠的疯子,毫无威胁可言。
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战斗力最差的加西亚已?经快被打死了?。邪神荆棘之母庞大的身影也已?经无限逼近这个宇宙,眼?见着灭世危机即将降临,身为黑鸢尾秩序维护者和联邦邪神抵制者的霍兰德却并没?有出?手阻止几人。
打吧,打得越激烈越好,最好全?都打死。
无数次给这群渣滓收拾烂摊子,他早就烦躁不已?,内心深处的阴暗面占据上风,恨不得这群人全?都死了?。
只可惜。
冷冷地?收回视线,他点开光脑,冷静、冷淡地?向着不同的联系人发送报告。
先是发给联合无数小?教会?抗议兰心教会?、阻止胥家持续扩张的党派负责人,告知他们,胥黎川在?黑鸢尾挑事、不安分地?用?精神丝线窥探联邦最高监狱和特殊安全?部的机密消息并向外散布。
胥黎川加入蚀潮教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召唤永寂之泪导致联邦险些?沦陷,这是胥家的把柄,也是胥家政敌的利剑。
其次再发给前任副总统亲信及其身后势力,告诉他们平述的踪迹,暗中提醒他们,想报仇就速速行动。
当年平述公然在?直播中屠杀副总统一家,此后被兰心教会?保下、藏进黑鸢尾,这么多年来,这群人始终没?放弃寻找平述的下落。
然后借着联邦特殊安全?部的名义向波吉亚家族施压,列举恩佐和佐伯的劣迹斑斑,警告他们再不对?这对?双生?子加以管束,将把恩佐的罪行公布给联邦所有人——届时?波吉亚家族将会?被全?联邦上下声讨,股票、公司、教会?,全?部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最后,则是找人打压蓟藤教会?,抓捕那群声势浩大想要拯救加西亚的信徒。
参与乱斗的人,除了?孤家寡人的嶙峋和越白,其余尽数被霍兰德举报了?一个遍。
倒不是想放过这两人。而是前者虽然出?身潜渊教会?,但和教会?有仇,即便收服了?信众,也依旧乐得见他们去死。后者则是彻底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所有有关联的敌人甚至亲人、朋友都尽数死去——被他自己亲手杀死的,根本无从下手。
有条不紊地?编辑信息、发送附件,做完这一切之后,霍兰德才从光脑中抬起头来。
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他没?什么情绪地?开口:“时?梅进已?经在?路上,正准备来接宿柳去联邦最高监狱报道,你们应该她要提拔宿柳这件事吧。”
声音很淡,“她的脾气你们也知道,等她到了?之后找不到人,一定会?闹。如果不想再经历一遍特安部的审判,就赶快想办法把宿柳交出?去。”
“又或者——”视线扫过瞬间停手的众人,尤其停留在?恩佐和胥黎川身上,霍兰德说,“把调职申请驳回。”
他语气冷静,好像在?咨询众人的意见,因为事不关己所以格外随意,仿佛只是找他们要个答案。
又似乎,是知道这群容器不想让宿柳离开,所以给他们提供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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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霍兰德:我真没招了,你们都去死吧
被举报的几人:你这个告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