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惯着你。
秦译回到家丢下行李就拨语音电话了。
两秒,接通。
“大忙人到家啦。”小公主娇俏可爱夹着兴奋的声音传来。
秦译莞尔,一边脱下身上的外套一边对着手机说:“对不起,很晚了。你明天要上课,别说太久。”
“不要我不困。”她立刻说。
秦译不明白,体力忽然那么好了,白天在机场简直风吹就倒。
虞菡藏不住事,转头就跟他爆料自己的事:“我今天,把那个,之前在机场加的哥哥,给删了。”
秦译去起居室打开冰箱拿水,把手机放冰箱顶端,明知故问:“谁啊?”
虞菡:“就是那个,给我开矿泉水的那个哥哥。”
秦译脑海里放映过那个人毫不委婉的搭讪、热情、还莫名其妙要送人……还有在听到他时眼底的失落。
他一把拧开瓶盖。
虞菡听到了一记突兀的咔嚓声,在电话里问:“你在干嘛呀?”
“开矿泉水。”
“……”
虞菡捂住脸,没有笑,她只觉得这辈子没有这么尴尬的时候。
秦译喝了一口,对于她少见的沉默没忍住笑了,接着悠悠道:“这都一年了你还留着,留着过年啊你。”
虞菡:“……”她弱弱解释道,“我忘记他的存在了,没聊过。”
秦译灌下半瓶水,瞄了眼手机上弹着的那个头像,她换头像了,换了昨天发给她的雪照。
明明她自己拍了照,但用的是他在家里拍的图片。
秦译嘴角上扬,温柔问:“那今天怎么愿意删了。”
“因为……今天在外面,他看见我了,然后找我。”虞菡没法说在机场找的,含糊地带过去后说,“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个号存在。”
秦译:“删了。”
虞菡立刻马上乖巧道:“已经第一时间删了,早知道我上次就删了,不听某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今天确认他就是有那个意思,他找我两次。”
“两次??”什么玩意,也就是说下飞机的时候,还是在飞机上的时候,还找她?
“嗯嗯,对。”
秦译把水丢入冰箱,拿起手机回去拆行李箱:“没事,删了就行。我都几年了还面临劳燕分飞的危险,谁敢挖我墙脚我可要生气的。”
虞菡:“……”
她失笑。
秦译把手机放回床头柜,从行李箱拿出来两件衣服,目光落在其中一件黑色的衬衣上。
这通电话讲着无关紧要的信息,偶尔说说他,偶尔说说她自己,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
眼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了,秦译就哄她睡觉,她明天要上课的。
可是小公主今天不听话怎么也不愿意挂电话。
秦译坐在自己电脑桌前,目光惆怅地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寂静的新加坡夜,只能说:“那你等我会儿,困就睡,我一会儿来和你聊天。”
虞菡慵懒地问:“你要干嘛呀。”
秦译:“洗澡。”
虞菡:“……”
秦译:“我洗澡去,你等等我,困就睡。”
“哦。”她别提多乖了,很显然在他洗澡的这个话题上,她无法拓展出可聊的。
唯一好奇的是他这么晚还没洗澡啊?
秦译放下手机,起身进浴室去。
虞菡还在沉思,分析了下,他晚上出去玩了,一小时前,快十点半才回家,一回来就打电话。
那貌似,真的,确实,没来得及洗澡呢。
那边去洗澡的人呢,明明是故意让她睡觉的,但是这个澡他还是洗得略快。
转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脚步快速地回到床边。
床头柜上的通话界面还在。
秦译喊:“菡菡?”
没声。
秦译:“宝宝?”
没动静。
秦译拿起手机,下意识想说一句“晚安”后挂了,但是临了了,却没有挂。
他躺下,退出微信的语音界面看看别的,半小时后切换回聊天界面。
里面很安静,偶尔有一点点风声。
东海岸的风声很静谧,很唯美,可能里面还伴随着小公主的呼吸声。
“晚安,菡菡。”
秦译放下手机睡觉。
电话直到凌晨五点,因为虞菡的手机没电而关机。
清早七点半醒来的虞菡看到手机关机了,首先有点好奇。
她充上电,开机,打开微信,看到那漫长的六小时语音通话记录,很是很是惊讶……
“早安。”她发了个消息。
秦译不知道,休假呢还在睡觉。
虞菡个苦命的上学者,大早上耷拉着困倦的眼去洗漱,下楼。
家里只有保姆在了,爸爸妈妈都在国内。
阿姨已经给她准备好早餐,吃完饭她就换了衣服悲催地去上课了。
秦译直到快十点醒来,才舒服惬意地给小公主回信:“早安菡菡。”
虞菡每天都带手机去学校,一下就秒回:“你昨晚没有挂断电话呢!”
“是啊,陪你睡觉。”他语音。
附近同学太多了,虞菡戴上耳机后才点播放。一袭慵懒调调钻入耳中,徐徐如春风释放在心头。
她偷笑,附和:“我困了睡着了,对不起。”
秦译依旧发语音,不回复前面的,自顾自问她:“今天困不困?”
虞菡也开始说话了,话太多懒得打字:“嗯刚刚在睡觉,我们老师说,菡菡,马上要毕业了,你再睡就完了。”
秦译回复过去的语音夹着浓浓的笑意,“那我可不信。”
虞菡听得心情美妙,觉得他一直以来都很信任她的成绩,总是觉得他的菡菡非常棒。
“可是我已经快毕业了,我是真该努力点的,我不应该讲一晚上电话的。”
“只是怕你早上起床困,不然,回头你觉得哪里跟不上,有我。”
“唔,不行吧。”
“怎么不行,期末考后回来,我给你补习,你高考前那段时间我们肯定是在一起的。”
虞菡眼睛弯起,心情愉快得没谁。
秦译哄她上课,困就睡,年级第一切身经验表示睡一天影响不了什么破成绩。
他起床去,晚上再和她电话。
虞菡最后一句跟他说:“我下午去海边看日落。览市今天还下雪吗?”
秦译:“……”不知道,已经离览市很远了。
他点入天气预报看一下。
览市今天十度。
退出来给她回复:“今天没有了。你晚上要看日落?”
“对。”
“去哪儿看?”
“我家附近的东海岸公园。天气预报说今天有世纪落日,我拍给你看~”
“好。你自己在家不要跑太远的地方去玩,小心,别遇到危险了。”
“嗯嗯嗯。”
很多时候秦译都觉得小公主听话得让人心软。
下楼吃了顿过了时的早餐后,秦译问姐姐去哪儿玩。
工作日父母都上班去了,家里只有两个人相依为命。
董揽伊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白色防晒外套和白色帽子。
秦译睨了眼:“爬山啊。”
她郑重点头,指了指沙发上的他的帽子:“给你准备好了。”
秦译蓦地失笑,坐沙发上笑得弯下腰。
董揽伊过去推他:“笑什么,快点,你今天这么晚起来,已经很热了,新加坡不比览市。”
秦译认命,戴上帽子出发。
他为什么笑,因为新加坡的山,其实不适合称之为爬,算散步吧。
最高的一座山武吉知马高一百六十多米。
刚好他们家就住在武吉知马别墅区,董揽伊很喜欢散步,所以每次来都会去爬。
秦译笑的意思还有一层是她爬不腻,这些年爬了也有几十次了吧。
但是她要来秦译就自然而然地陪着。
全程不到半小时就登顶,加上他们从家里徒步到山脚下的二十分钟,加起来反正还不到一小时。
好在这是一个徒步和探险兼具的山,还是自然保护区,沿途和山顶风景还不错,树木郁郁葱葱很多样化,偶尔还能遇到小松鼠什么的,本来还有猴子,但今天没看到,不过松鼠相比较来说还是更赏心悦目一点。
董揽伊很爱松鼠,微信头像都是很多年前自己在这里拍摄的一只松鼠照片。
秦译那个微信小号的松鼠就是去年来
的时候拍的,他觉得虞菡很像松鼠,特别可爱。
董揽伊带了相机,秦译背着,她要用了就拿过去,拍完他就拎在手心,那相机重。
山上玩够一圈才中午。
本来今天在这里看落日也不错,董揽伊也提到了世纪晚霞,但是距离太阳下山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加上武吉知马山是一个保护区,山上除了土什么吃的都没有,不能饿着到傍晚。
所以两人中午十二点半就开始下山了。
路上董揽伊还在说世纪落日的事,跟秦译商量下午在山下找个地方看:“不知道真的假的。”
秦译:“我们去海边看,有没有都行,吹吹风。”
“好啊。去哪里呢?”
“东海岸。”
“好的,好久没去那边了。”
武吉知马住宅区位于新加坡西部,东海岸在东边,车程大概半小时,平时大家不会经常去,这些年也只是去过几次。
下山后叫了家里司机来接他们去动物园附近,下午玩玩动物园,加上附近有餐厅可以吃午饭。
相较于这个季节国内大部分地区已经天寒地冻白雪纷飞,新加坡属于燥热的雨季,日常不要下雨就不错了,很暖和。
今天可能真的有晚霞,一下午天气都非常好。
傍晚六点左右,两个人在一个商场刚结束下午茶。
眼看时间差不多,董揽伊就着急要去看日落。
出发之前,秦译在商场买了口罩。
董揽伊好奇:“你戴口罩干什么?”
秦译:“免得被人认出来。”
“谁啊?”
“昨天的…那个。”
董揽伊瞪大眼睛,瞳孔里全是困惑:“啊?你俩,不是在一起吗?你昨天好像来新加坡也不告诉她,为什么呀?”
秦译觉得很难说清楚,不免笑了笑,“网恋,线下不认识。”
“啊?”她的疑惑转为震惊与不解,“你们昨天不是看到彼此了吗?什么叫,网恋?”
她的认知里,网恋不是没有线下见过面的吗?
秦译实在无法深入解释,只能含糊说:“我知道她,她不知道我。”
董揽伊用自己考入耶鲁的脑子想了一会儿还是不太懂,最后没辙,不去想了。
但她看了眼他的口罩,问:“那我需要吗?会不会看到我你也暴露了?”
秦译觉得有道理,就干脆多拿几个。
女孩子无奈失笑,接过一个。
家里司机在门口等他们。
半小时路程,秦译一路在和已经放学的虞菡保持联络随时打探她的行踪。
小公主说约了同学去东海岸骑车。
秦译想起她昨天还例假不舒服没力气呢,今天去骑车,这能行吗?
但是又问不了,昨天是昨天的人,今天是他……
这怎么问。
他只能猜测她好了,觉得骑骑车也不错,所以非常老成地说:“嗯,锻炼身体。”
虞菡:“我骑着玩,我还年轻呢。”她叛逆道。
秦译失笑,末了试探性跟她说:“也别骑太久了,别累着了。”
“我今天很精神,昨天就不舒服,因为例假不舒服,但今天好了。”
原来如此,今天好了。
秦译马上安抚她:“那你差不多就行,嗯?第一天好了也别太费劲了。”
“好~”
一眨眼到了,下了车没走几步秦译就看到了在骑行道路边散步的一小只。
真的非常显眼。
海风吹得小公主的粉色花苞裙起起伏伏似海浪,一头及腰长发也像绽放的花朵,人伸着懒腰站在一辆自行车旁,非常惬意舒服,看着貌似还在等人。
胸口还挂着一个相机。
他送的那个,和董揽伊的是同款。不过董揽伊的是他亲姐姐那个大明星送的,和他无关。
站他身侧的女孩子也发现目标了,扭头看身侧的少年,他的目光已经完全黏在了那个小姑娘身上,炙热不已。
董揽伊低下头摆弄相机参数,说:“小译,那你去和人玩吧,我去沙滩等日落。你要是玩够了给我发消息。”
秦译回头看姐姐,点头:“好,你小心点,我一会儿就去。”
“嗯。”
人背着相机走了,秦译在路边走了几步,貌似在散步,很快就蹲到了一个骑着自行车过去停在虞菡身边的女孩子。
两人站着说了会儿话。
“你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同学问她。
虞菡:“不知道。”
“那你就自己一个人啦?你晚上要不要去我家住?”
“唔,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啦?我们晚上可以玩。”
“我,我要和男朋友打电话。”
秦译:“……”
同学也很懵:“你不能两天不打吗?”
虞菡:“不太能。”
秦译:“……”
同学很好奇地问:“你们聊什么啊每天都能打电话。”
虞菡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什么都聊。”
同学说:“见又见不到,这也能喜欢,好神奇。你喜欢他什么啊?”
虞菡说:“他会陪我啊,很多无聊烦躁孤单的时候,他都陪我呀。”
同学:“我没陪你啊。”
虞菡:“……”
秦译偏头笑。
虞菡悠悠道:“这,略微有点不一样吧。”
同学:“除了性别,哪儿不一样啊。”
虞菡:“他,他会说菡菡很厉害了,菡菡很棒了,今天睡觉他说不影响,困就睡。你,你只会说,完了考不上国立大学了。”
同学:“……”
秦译:“……”
同学摸了摸下巴瞅他:“哦,他很惯着你,你就是喜欢他对你的溺爱。”
秦译:“……”
虞菡害羞了:“啊不说了不说了,骑车骑车。”
很快两人就上车骑走了。
秦译往她们骑行的方向散步,慢吞吞的,手插在口袋里,偶尔看看海,偶尔看看已经渐行渐远地小身影。
他去找姐姐。
世纪日落在七点左右开始崭露头角。沙滩上的人也密集起来。
董揽伊在一张木椅子坐着,秦译坐在一侧,慵懒地看着那天边血红得仿佛要滴落下来的晚霞。
整个世界宛若被塞在一个橙红色的气球里,无边无际的红色近在眼前,举手之间似乎指尖穿过的都是橘红色的空气。
天边丝丝缕缕的云互相缠绕,紧密得像一辈子分不开;
硕大的太阳就在海和山之间,徐徐朝既定的一侧低垂。
确实不错,好看,不知道骑车的小公主拍到了没有。
想法刚在脑海里闪过,秦译就收到新消息。
虞菡拍摄的沿途落日,发给他了。
她说相机拍的等她回家导照片,先用手机拍一张给他看。
小公主非常喜欢:“好美好美好美~!跟你昨天发给我的雪景一样美!”
秦译想说他此刻在看同一场落日,但是说不了,正如她前天无法跟他说她也看到雪了,览市今冬的初雪。
她大概骑行了八公里后返程,等她回来时间已经快八点。
他们下午茶吃得很晚,肚子不饿,就一直在海边吹风。
整个东海岸已经找不到一丝红色,而是至醇的蓝调。
掐着时间估算她应该快到了,秦译就再次起身,打算再看一眼小公主后吃饭去了。
在她们启程的地方,秦译站在路边树下看手机,余光一直注意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两个骑行身影。
快到他眼前的时候,人朝他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秦译一身黑T黑长裤,戴着白口罩和黑色帽子,笃定她认不出来,但是……心跳还是于视线交融的那一刹那停止了,在正儿八经对上小公主那双好奇地眼时,总觉得格外地心动。
这辈子很难再有这种感觉了,瞒着她,骗着她出现在她骑行的必经之地。
本来他可以和昨天一样光明正大地用别的身份出现在她面前,但是感觉,他出现在新加坡,她会非常非常兴奋。
他对不起她的兴奋,会愧疚。
所以索性放弃,不想一骗再骗了,今天当个陌生人好了。
两个女孩子停在他前面的骑行道路边,各站一边,虞菡碰巧停在秦译身边。
“我们去百汇
广场吃饭吧,我爸妈今天也不在家。”对面的同学陈橙伸着懒腰跟虞菡说。
她点头:“好。”
末了拿手机给秦译发消息:“我要去吃饭啦。”
秦译一边看着她发消息一边感受着手机在掌心轻振,宛若加速的心跳
陈橙:“那我们骑车过去?你还能不能骑?累不累?大概是三点多公里,要是太累了我们打车过去。”
“可以的,没事。”她把手机塞身上的花苞裙口袋里,再揉了揉手腕骨,末了就扶上车把手,把车子掉头。
刚掉一半,看到身后大概十米远的地方有人骑过来,她就停止掉头的动作,扶着车子缩回路边给人让路。
谁知道那个自行车在她一边退回去的时候一边直直冲过来,不往中间骑了且一点刹车迹象都没有,最后在对方“啊啊啊”的惊恐声音中撞上了路边的虞菡和车子。
一阵乒呤乓啷响,伴随着对方的尖叫。
虞菡的手被震得一阵麻:“唔。”
肇事者从车上摔下去。
被那股巨大的冲击力撞得,虞菡退了一步脚从骑行道踩到了路牙边草丛,人也往草地摔下去。
秦译往前两步直接把人捞住,一手将她搂在臂弯里稳住一手去拉住车子别砸到她,两辆车子的重量指定能把她砸伤。
从一开始就停在骑行道对面的陈橙已经吓傻了,马上丢了车子跑过来。
“菡菡!”
她先把对方那个压着虞菡车子的车推开,然后从秦译手中接过虞菡的车子停好。
虞菡手脚被震得发麻,大喘着气。
秦译腾出手后,双手扶起她,再看看她通红的手。
手掌因为被力量冲击到而指节与皮肤都泛红,尾指处被对方的车把撞到了,直接破了皮,伤口有一公分宽,在流血。
秦译的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扭头冲对方看去。
唯美的东海岸蓝调被这一夹冰裹霜的眼神冻得气温骤降,从地上爬起来的女孩子吓到,生怕被打。
“你有冇搞错呀!你车子无刹车呀?!”广东移民的同学气得飙出了粤语,掐腰指着对面的女生,“而且你这个人骑车斜着骑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看到你们在前面掉头,以为会撞上,一紧张就控制不了直线了。”女孩子马上小心翼翼道歉,也说中文,“也、忘记刹车了。”
“离那么远,撞啥啊撞,我们都一大早给你让路啦!还忘记刹车,老天爷怎么会这么离谱。”她转头去看虞菡,“菡菡。哇,流血了。”她再瞪了眼对方。
“我,我要不,带你们去诊所。”对方在秦译森寒目光中,怂怂而积极地表态。她不怕说粤语的女生,骂几句罢了,但怕这道不言不语却好像要片了她喂鱼的眼神。
虞菡摇摇头,因为还没稳住心慌,所以说话声显得气息孱弱:“不用了。”小伤,主要是吓得比较多。
而且她不痛。
秦译看她轻描淡写的模样,就知道问题了。他的心疼比知道她会疼更甚……
她明知道自己受伤了,血流淌入掌心,落在他手指上,但是她感觉不到痛,所以息事宁人。
无法感知伤情程度而延误治疗,是她这个病最危险的地方,是他坚决不让她回国的最大原因。
不知什么时候,虞菡在看他。
秦译发现时,小公主眼神已经充满了端详与好奇,直勾勾地在暮色中紧盯他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