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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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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译哄她休息:“我只需要你回一句。你好好休息,乖。”

    虞菡躺在病床上,忍着头疼看这消息。

    她觉得终于联系上后,似乎他也没有减轻多少难受。

    断联了十几天,最终得知她出这么严重的事故。

    这十几天不知道他怎么想怎么过的,如果是她这一阵子失去了他的音信,她会直接崩溃的。

    “对不起。”虞菡忍不住说重复说,“我对不起你。”

    几分钟的时间漫长到似乎过了一个世纪,览北的夕阳淡了不少,阳台莫名冷风席卷。

    秦译原地在沙发坐着,举着手机听语音,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听到她说对不起的感受。

    只觉得还不如是她真的想分手,至少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彼此都释怀了。

    “不要说这些,我不需要这些。”

    又花了几分钟,终于哄得小公主放下手机休息了,也约好了她有空就找他,他最近没去学校,有空。

    末了秦译就马上下楼找董揽伊。

    “买机票,姐,明天早上。”

    “啊,这么、这么快决定了?”董揽伊在厨房陪外婆做点心,闻声朝楼梯口的少年看去。

    秦译见她手上没空,就走过去表示:“我来定吧。”

    董揽伊:“……”

    她递过去一块糯米糕给他。

    他一边看手机一边接过去。

    董揽伊都震惊了,“你……你,有点正常了。”

    在楼上的时候还半死不活没有灵魂的样子,但是此刻就是有点活过来的模样了,居然会接零食,这东西他平时都不爱吃。

    外婆在一边搅拌糯米,插嘴问进来的人:“你是怎么了?这两天身子不舒服啊?我看你整天就无精打采的。”

    秦译说了句没事,完了把手机给董揽伊看,“早上十一点的?”

    “哦,好。”

    秦译出去了。

    董揽伊浅笑,看着那个优哉游哉出去的少年提醒,“小译,你顺便发消息给婶婶,说我们明天早上过去。还有让他们不用去接机了,白天到,我们自己回家就行。”

    “行。”

    他现在有问有答,声音正常。

    董揽伊觉得神奇。

    外婆问她:“小译是怎么了?真的没有生病吗?”

    董揽伊回头:“哦,没有,外婆。”她无奈莞尔道,“他就是之前丢了个东西一直找不到,可能刚刚找到了吧。”

    “这孩子,丢个东西而已。”

    “唔,他喜欢,舍不得。”话落她换了话题对老人家说,“那我明天就过去了,外婆。下次最快要五月份暑假才回来,您和外公要照顾好自己。”

    老人家一下就抬起头,擦干净沾着糯米粉的手,抚上小女孩儿的脸:“跑这么远,我多不放心呀,我们小伊才要一个人好好的呀,危险的地方咱不去,没钱就跟你叔叔婶婶说,跟外婆说,外婆给你转钱。”

    “嗯嗯。”

    “咱现在不比以前啦,现在有得花,千万不能像你姐姐以前一边打工一边读书,拍戏弄得一身伤还好不了。”

    “我知道了,外婆。”

    …

    新加坡阴霾天一直持续。

    但虞菡自从联系上秦译之后,精神好多了,之前没法联系的时候总担心他找不到她会着急。

    心情一好恢复得也好,身上除了脑袋上的伤没痊愈,手骨折了,膝盖也有点伤,其他地方都问题不大了,也不再烦反反复复地发烧。

    她跟秦译说自己都被烧傻了,可能考不上大学了,他不假思索地说,考不上就考不上,学霸能养女朋友。

    一句话把她搞得害羞,半天不敢说话了。

    住院半个月,虞菡终于听到了一点关于出院的信息,医生说再过一周左右,等额头的伤口再换一次药,手臂也止痛了,就差不多能回家去休养了。

    不过现在可以短暂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利于她精神的恢复,锻炼锻炼增加免疫力可以避免她再发烧。

    但虞菡不想出去,她现在只想在病房里

    待着,病房是绝对不会有车子开进来莫名其妙不刹车撞她的。

    爸爸妈妈一听她这么说简直心碎,也不强迫她出去玩,就日夜在医院轮守陪着她。

    …

    这天难得醒来就觉得浑身哪哪儿都好,精神很不错,虞菡输完液就拿着平板电脑上网,生怕再耽误下去真的连毕业都毕不了,别说考大学了。

    只是才看一会儿,外面又传来悉悉索索的细雨声。

    原本阳光明媚的病房已然蒙上一层模糊的雾气,平板的光显得有些刺眼。

    虞菡调低了一下显示屏亮度,再继续上课。

    嘈杂的雨声让她的平板声音听不太清楚,她逐渐把声音调到最大。

    最后还是有些模糊。

    头受伤了,也戴不了耳机。在这艰苦的环境中挣扎半小时,虞菡最终还是放弃了学习。

    病房空荡荡的,爸爸去公司了,妈妈去找医生,只剩一个看着她的菲佣。

    入院以来,虞菡难得自己一个人。

    秦译同学早前听说她要学习后,就说他打游戏去,让她有不懂的找他。

    但她现在也没有不懂的,所以不想去打扰他,大哥一局都没打完呢。

    她是不介意他打游戏的,反正两人也没法子二十四小时保持联系,他总得玩玩自己的。

    而且人就算熬个几天几夜,还是年级第一。

    一个人坐了会儿,虞菡无聊得发慌,还是选择爬下了床,小心翼翼扶着墙走到门口,打开。

    新加坡中央医院的A级病房楼层属vip楼层,外面很安静。

    虞菡回头跟菲佣阿姨说她想到楼下看看雨。

    “我带你去吗?”阿姨不放心。

    “不用了,自己可以。”

    “那坐个轮椅?”

    “……”虞菡下意识拒绝,“不要啦膝盖问题不大,这两天已经能走的。”

    “好吧。那你小心一点哦,不要淋到雨。”

    “嗯嗯。”

    这是虞菡住院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下楼。

    她走到电梯口,等了会儿,门开了。

    有人在里面。

    一身黑衣,戴白色口罩和黑色鸭舌帽。

    看得出是个年轻人,很高,皮肤很白。

    但是他由里向外瞧着她,没出来。

    虞菡提醒:“你,不出来吗?”这是顶层了。

    对方似乎这才回神,迈开腿往外走。

    虞菡和他擦肩而过进去了,但是摁住关门键后,外面的人又忽然伸手挡住,门被自动弹开。

    虞菡茫然地挑眉。

    他和迷茫的她对视了有三秒,末了,又进来了。

    虞菡徐徐低垂下脑袋,眼珠子悄然转动,有点担心遇到坏人……新加坡很少见有人戴口罩的。

    不过他的造型好眼熟。

    她想起年初那会儿,还是春节前吧,她在东海岸公园骑车,被人撞了,有个男孩子扶了她,那个人就是这样的,戴了个白色口罩。

    虞菡忽然歪头,定睛瞅着身边高她不少的人。

    被她看得无法忽视,在某一瞬人就扭过头与她在宽敞安静的电梯中,四目相对。

    电梯从上往下走,停在十层。

    有人进来,三个人,让他被迫往后退,不再和她齐肩站着。

    虞菡不由得向后转了半个身子继续去盯着他。

    少年朝她挑眉。

    虞菡问:“你,你好,你听得懂中文吗?”

    “嗯。”

    “哇,”她眼睛睁大,希望在眼中荡漾,“那你,认识我吗?我好像见过你哎。”

    “……”秦译眼底含笑。

    虽然电梯中视线不算好,但是这样近在咫尺地专注看着一个人,还是很容易捕捉到他帽檐下压着的一层笑。

    虞菡一下子就激动了。

    她整个人转过去,结果就蹭到了边上站着的人。

    “哦…”她那个手骨折,此刻护具还吊在脖子上。

    秦译立刻马上去扶住她,护住她骨折的手再跟被撞到人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对方也是华人,看得出她伤情惨重,所以摇摇头不在意,并且往旁边挪了一点给她腾位置。

    虞菡顾着忍受手臂的麻木也没去注意到他的声音也是她熟悉的。

    缓了缓,她低低吐了口气,冲那个被她蹭到的人抱歉地笑了笑,然后再看眼前护着她的人,忍不住嘀咕:“我就不该出来的,难受死了。”

    秦译心脏似被一根绳索缠绕紧紧勒住,酸涩抽疼。

    这得多不舒服她才会对一个半生不熟的人说。

    但他也不敢多说话,怕她认出来什么,就彻底激动了,那太影响她的伤情了。

    今天没有想过能真的见到她,他只是不能接受人在新加坡却一直没来看她……他太想来看看他的菡菡了。

    所以今天出门了。

    但要“相认”,得过两天,她再好转一些,绝不能在医院里这样不明不白突兀至极地就认了,她会气死,影响恢复。

    电梯终于在一楼停下。

    虞菡走在最后面,哦,还有人和她并列。

    “你是不是在东海岸扶我的那个人啊?”她终于找到机会问对方。

    他点点头。

    虞菡一下子开心非常,觉得很是惊喜:“哇,好久不见。但是你为什么每次都戴着口罩?”

    “花粉过敏。”他音色含糊地说。

    一楼人太多了,虞菡依然没听出他声音有什么不对劲的。

    只是边走边确认一下:“什么过敏?你是说过敏吗?花粉吗?”

    “嗯。”

    新加坡中央医院的绿化做得非常足,是一个出了名的花园式医院,现在又还属于夏季,植被繁茂,花香葱茏。

    所以他这么说,虞菡完全不疑有他,还觉得有理有据地点点头附和:“这里花草是太多了,那你戴着吧。”

    她往大楼后花园方向走。

    几步后发现对方跟她同个方向,也往外去,她就说:“你是来干什么?自己看病还是看人?”

    “人。”

    “哦~那你看完了?”

    他摇摇头。

    “哦。”虞菡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是要去看雨的,所以指了指大楼外,“我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看雨。你着急去看人吗?”

    他没说话,摇摇头,跟着她的步伐。

    虞菡还挺开心的。

    沿着避雨长廊走了会儿,找到一个干净而无人的长椅,她坐下,然后拿出手机拍摄了下雨幕,发给秦译。

    “我被吵得学习不了啦所以下来看雨呢~这个雨还挺好看。”用左手艰难地敲击键盘,打出这么长的一句话,发送。

    在附近长椅落座的少年从头到尾看着她辛苦的过程,想到前几天她说可以用左手打字,就是慢了点。

    而她那个左手其实因为输液太多了,手背也是肿胀淤青的,上面还有残留的胶痕。

    手机在口袋中振动,他掏出来看了看。

    虞菡歪头。

    太无聊了她只能找熟人打发时间了,有熟人在看雨就不是必选项。

    “你几岁啊怎么看着和我差不多呢,但是这个点你不用上课?”

    隔着两米远,对方睨她一眼,安静几许,说:“十七,国内读。”

    “国内读书?你不在新加坡生活的?”话落她又说,“你的声音,和我一个朋友,好像。”

    “……”

    她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感慨,“上次我就觉得你像他,眼睛也像,身高也像,气质也像。”

    “……”掉马边缘,不过掉了还有一层。

    秦译第一次发现自己在她面前这么多层马甲。

    过两天认了,伤得惨重的就是他了。

    虞菡不知道相隔两秒的人心中是如何的百转千回千帆过尽,她很自然地说:“但很显然不是,他遇见我肯定会跟我打招呼的。”

    秦译心中愧疚,看小公主略显落寞的表情,非常想现在把一切都摊开来说。

    但是,她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手臂打着石膏,讲话慢慢的,脸色苍白,和

    以前粉粉嫩嫩活蹦乱跳的小可爱模样大相径庭。

    憔悴了很多。

    忽然她捂住额头。

    “怎么了?”秦译下意识问,是不是疼了。

    其实到新加坡的这两天,他已经把所有事情,事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全都了解清楚了,甚至坑蒙拐骗让她把医院和病房楼层都不知不觉告诉他了。

    虽然无法去病房看她但他还是想来。

    没想到刚到,电梯门刚开,她就像一份礼物般惊喜地出现在外面。

    穿着素色病号服,外面搭着一件秋季的白风衣,细软乌黑的长发披在单薄的身子上,额头,手臂,腕骨,都是伤,此刻坐在风雨廊下,宛若风吹就倒。

    但是纵然清清楚楚她的每一分伤情,可此刻坐在她眼前,秦译依旧无法像个哑巴一样,看着她捂着自己的脑袋皱眉。

    她说:“有点疼。”

    “那回去吧。”

    “没事,坐坐。”

    “怎么伤这么重。”

    “被车撞啦~”她开始倾诉,“那个车子跟喝多了一样,一开始在右转,后来走直行,直行那就和我们冲突了,直行还是红灯嘛,但它也不停,就那么直直撞上来,我是眼睁睁看着它开过来给我车子撞翻的。”

    秦译一瞬眯起眼,藏在帽檐下的瞳孔中竟是惊讶,惊讶于她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撞,也惊讶于车子翻了。

    她在网上可没说撞翻了,只说是因为天气,加上运气不好撞得有点严重。

    “所以,就这样了。”他声音沙哑。

    “对。不过现在好多了。”她笑起来,朝气蓬勃的,倒是一点没难过,“前几天就比较严重,那天下大雨了我在车里被淋成落汤鸡,后来一直发烧,但我这个人一发烧就……”

    说到一半,虞菡想到之前某个姓金的人跟她说不要跟别人随便透露自己的软肋,以防别人伤害你。

    虽然她觉得眼前的人帮过她,不会伤害她,但还是不说了,说了也没什么好处,大家不过两面之缘,萍水相逢,过后又不认识了。

    “我,我发烧后,伤情就恢复得慢,这两天才好一点。”她改口道。

    秦译看她犹犹豫豫的表情,已经猜出来她忽然的停顿和改口的原因了,欣慰,又心疼。

    “没事就好。那既然这样,别在楼下待太久了,别再吹发烧了。”

    “嗯嗯。我一会儿就上去。”

    应完,大家都沉默了。

    虞菡的眼角余光里,少年弯下腰,手肘撑在双膝,手里拿着手机在翻看。

    看那样子是在看微信。

    要是再偶遇几次都是可以加微信的熟悉程度了,但是上一次见面距今都八个月了,按照这个偶遇的频率和概率,这辈子都加不上微信了。

    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妈妈打来的。

    虞菡说:“我在楼下,这里没人,一出来就看到啦。”

    再过三分钟,远处出现了一个身穿米黄色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

    “你怎么自己跑这来啦~要吹着凉喽。”

    路过前面一张椅子,夏月看了眼低头在玩手机的一个男孩子,又看向自己家女儿。

    虞菡弯起眼,轻描淡写道:“没事,我想学习的但那个雨声太吵了,我就下来看雨。”

    “那看好了吗?要走了吗?”夏女士温柔问她,“要不回去吧?我们吃个饭后还得再输个液,你爸爸马上也回来啦。”

    “哦。”

    虞菡被妈妈扶起来,末了她扭头就冲那个坐在隔壁长椅上低头在玩手机的人说:“我走啦。”

    夏月惊讶地瞄了眼对方,再看女儿:“你认识?”

    秦译抬头,对上了夏女士探究而好奇的眼。

    虞菡解释:“算是认识,之前在公园骑车,不是被人撞了吗,是这个朋友扶的我。刚好遇见啦,他来探病。”

    “哦…”夏月一下就笑了,对着秦译笑容亲切不已,“是你,谢谢你啊同学,太感谢了。”

    “不用。”

    虞菡冲他挥挥手:“那你去看人吧,看完也回去吧这个天气好差哦。我回去啦。”

    “嗯。”秦译颔首,对她说,“早日康复。”

    夏女士对他道谢,挥挥手,末了扶着虞菡回去。

    秦译在她们进入大楼之后,慢悠悠起身,顺着那个方向也进了楼,再穿过去走到住院部的大门口。

    有人抱着一束花和他擦肩而过,白色洋桔梗,花香袭人。

    秦译扭头,瞧着那人连着着娇艳的花进了电梯。

    …

    暴雨就在回病房的那一秒铺天盖地地下来了。

    虞菡心想:完啦,那个人肯定还在医院,回不去了。

    她躺倒在病床上,叹息完无聊地拿手机找秦译。

    刚刚发下雨的照片给他后,他回复说他此刻也在外面,也下雨了,但没有她拍的好看。

    虞菡以为他说览市下雨了,也没去看天气预报求证,如果她求证,就会知道,整个江南今天都艳阳高照,秋高气爽。

    或者应该说,入秋以来,江南一直一派晴好,也就是他自己心里一直大暴雨。

    正艰难地打出一句“你打完游戏啦,人在外面了……”,还未发出,忽然病房传来门铃声。

    一会儿菲佣阿姨喊了句:“太太,您来一下。”

    正在给女儿整理衣服的夏月女士出去。

    很快她抱着一束雪白洋桔梗出现在病床前,一脸惊讶,“菡菡,谁给你送的。”

    虞菡从手机上抬起头,“谁送的,不知道。”

    夏月走近递到她怀里,微笑说:“很漂亮哦,看看有没有人给你发消息,是不是你同学什么的。”

    虞菡抱着花看看,又拿起手机翻看微信。

    那一秒就看到秦译的账号进来了一条她还没看的信息。

    Qin:“祝我们家菡菡早日康复。”

    虞菡眼都忘了眨,好几秒后,才撩起眼皮看怀中的花。

    妈妈已经出去了,和菲佣阿姨在整理她的午餐。

    虞菡用没有骨折的手摸花,认真地欣赏着还铺着几丝雨珠的洋桔梗。

    风雨声在耳边喧哗热烈,但耐不住洋桔梗的青春皎白宁静,整个人心情好像都被抚平了。

    虞菡嘴角上扬了起来。

    带着午餐进来陪她吃饭的妈妈问花是谁送的。

    虞菡说是朋友。

    夏月女士好奇:“朋友?不是同学呀?”

    虞菡顿了顿,说:“是国内的。”

    夏女士挑眉:“啊?国内的女性朋友啊?”

    虞菡很平淡从容地说:“男的不可以吗?我们班喜欢我的男生很多的。”

    “……”妈妈噎住须臾,才对着她漂亮的脸孔平静下来问,“那之前,你那些礼物,是男生送你的,还是女生?”

    “哦。女生。”

    “真的吗?女生为什么会经常送你礼物?”

    “也没有经常吧,就我生日的时候,我也给对方回礼了;还有之前对方去旅游,给我寄了点礼物;另外一次是我说新加坡买不到那个娃娃,她才给我买。”

    这么多次,但是她都有理由。夏月女士觉得奇怪但是又无话可说。

    “那这个送花的,真的是男性朋友送的,什么朋友呢?”

    虞菡默了默,抬眸跟妈妈说:“你记得之前在佛罗伦萨送我去医院的那个人吗?”

    妈妈下意识颔首。

    虞菡:“是他送的花。”

    “啊?”夏女士满脸的惊讶,“为什么,你和他认识呀?”

    “认识呀,我俩当时有联系方式,后来也不好删了。”

    “那,他怎么知道你受伤住院了?你们难道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

    “嗯,那个,过年那会儿去曼谷旅游,我看到一件之前他落在医院的衣服的同款,我就买了,寄给他。”

    夏女士虽然惊讶,但也没有对此发表不赞同的意见,她慢吞吞地点点头,“这样啊。那后来呢?”

    “后来,是我前阵子问他考哪里的学校,但是聊着聊着,断了,十几天没联系,这两日联系上了,他知道我出事故,今天就,嗯,送了花。”

    “原来如此。”夏女士松了口气,“那个孩子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的,对你很好。”

    虞菡认真颔首。

    “哎,那你之前说要去美国读书,和国内的朋友约好了,不会是他吧?”

    “……”

    在虞菡怔愣的脸色中,夏月女士深呼吸,变了脸,指着她说:“不可以哦宝宝,我还以为是女同学,居然是男生!你要完了怎么能和男生约好一起读书呢。”

    “

    ……”

    唉,这事她早不抱希望了,虞菡不去跟妈妈犟什么。

    第二日天晴。

    没理由不学习了,虞菡抱着平板坐在窗边沙发里,一边输液一边学习。

    就是进度太慢了。她的右手骨折,左手写不了字,还每天都输液无数次,现在手不输液的时候也是会疼的,所以她靠左手在屏幕上刷题也无法快速。

    时间一长,屏幕看久了,她的脑袋开始发疼。

    爸爸哄她说:“那我们不看了,休息几天。”

    “可是这个手什么时候能拆啊,我左手写不了字的,过几天也写不了。”她苦恼着说。

    虞闻升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心疼地安抚她:“伤筋动骨一百天,这个手要能活动得三个月。”

    “什么?那我怎么上学嘛。”她瞪眼睛,崩溃了。

    夏女士马上加入:“不要急不要急,实在不行我们就休息,不上了,明年再上。”

    虞菡一下头大,不可思议地问妈妈:“什么?我跟国内一样,上三年啊。”

    爸爸解释:“不是三年,可以休学一年,明年我们再上,到时候你就恢复得很好了。”

    虞菡眉头锁成了一片:“那不行啊,那我怎么跟我的同学们同一年上大学呀。”

    夏女士云淡风轻地说:“我们明年有新认识的同学的,不担心,先让现在的同学们去读,我们就晚一年,没事的,会有新朋友的。”

    那怎么行呢??那不是普通同学普通朋友啊啊啊啊,是秦译。

    虞菡心慌意乱。

    休学一年,到时候眼睁睁地看着和秦某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本来就不在一起读书了,现在还有年级差,那怎么行。

    她委屈地跟父母说:“我,不行,我都和他们约好了,我们一起读。”

    “你除了和那个男孩子说要一起读,还和谁约好了?”夏女士问。

    “和,沈蔓。”

    “那她要考哪里呢?你也考不了国内的学校呀。”妈妈很好奇,“她也要去美国读书吗?”

    “嗯。我如果去,她就去。”

    父母对视一眼。

    夏月和丈夫说过那束花的事,此刻夫妻俩一个对视,都心照不宣觉得她在说谎,她约的应该只有那个男生。

    虞闻升转头对女儿温柔道:“美国太远了,不太合适,菡菡,你一个人,没人照顾你,光带个做饭的阿姨,出什么事帮不了你,你看在这里,出这么大的事故,要几个月才能恢复。这是在家,爸爸妈妈都在,要是在美国,你这个特殊的身子要是高烧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是会要命的。

    等我和你妈妈赶过去都晚了。”

    虞菡小声嘀咕:“我有同学呀。”

    夏女士立刻马上说:“蔓蔓也是女孩子,跟你一样才十几岁,一出事她就慌了,你们这个年纪能主事吗?不能的。而且你们估计是出双入对总是一起行动的,要是一起出事怎么办?”

    “……”虞菡哑巴了。

    虞闻升摸摸她的脑袋:“你自己琢磨一下,如果实在是学习起来太吃力,我们就不学了,你这样耗费精力,恢复起来会更慢。你跟同学说,让她找个适合的学校读,或者让她约其他同学,不跟你了。”

    虞菡被最后这句话刺激到了……找个适合的学校读,或者约其他同学,不跟你了。

    这话如果放在秦译身上,无异于……让他分手,和其他人谈恋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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