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恶心的东西
在俄罗斯，能混上‘寡头’名号的，多少都有些黑色背景，而且黑白两道通吃。否则怎么可能垄断一个地区的某行业，独享这当中的利益。
不论这个行业背后有没有白手套分润利益，任何新人想要进入这一行，必然会面临这些寡头的全方面打击。从法律上到私底下，从行政手段到人身威胁。
所以这些人身边，都会有一些私人武装，而不仅仅是一般认知的打手。可能是军方出身，也可能是克格伯这些单位出来的。
在这些武装保镖保护下的宅邸，可不像老美同行保护的地方。这杀气腾腾的氛围，差一点让亨利以为自己到了哪个南美渎枭的地盘。
在外巡逻的人，几乎每个人都是长短枪齐全。就是宅邸内部要道，也有携带短枪的保镖站岗。
不光如此，隐蔽的监视系统肯定是有的，亨利还透过听力建模的回馈，发现一些很特殊的设备。仔细辨别下，判断这些东西应该是用来对付变种人的装备与预警器材。
假如有变种人冒然靠近，这些设备就会发出警报。接着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亨利就觉得不用去深究了。反正不会是把变种人请去，好吃好喝的供着。
不过这些设备和人员布置，可挡不住一个氪星人。纵使没有规划一条最佳入侵路线，超级速度也能确保亨利不被任何人发现。当然也没忘记躲避那些监视镜头。
侵入这种地方，要是不能做到万无一失，那简直像在污辱超级大脑的反应处理能力。
确认目标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简单。至少比在БСФ的范围，要找到米哈伊尔·库兹明要容易得多。
因为宅邸内没有太多女性，而且从这些女性的行动，不难推断出对方的地位。
那种忙前忙后，连说话都战战兢兢的人，不可能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亨利可是很清楚，自己要找的是寡头的妻子，还是有能力帮忙成就其事业的女人，当然不会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受气包。
所以很快就锁定嫌疑对象，并且利用望远镜确认了目标。
没想过随随便便就制造一场大屠杀，把自己活成那种自己也厌恶的模样。亨利耐住性子，等候目标独处，或是周围人员相对较少的时刻。
远距离狙击当然也是一个方法，但亨利还是想和亚历山德拉·鲁桑诺娃……喔，现在是叫亚历山德拉·法捷耶娃面对面。
假如说米哈伊尔·库兹明是最后那三年，实施虐待的主力；那么亚历山德拉·鲁桑诺娃则是那二十年里，替亨利进行身体检查的主要护理人员。
包含最后三年，治疗受虐伤势的人也是这位。
别以为这么一个人，应该就像是母亲的存在，给予亨利一丝人性的温暖。
事实上那二十年里，亨利连最基本的对话都做不到，就知道研究人员对待自己的态度。连基础交流都没有了，为什么一个女性就一定会表现出母性光辉？
每一回身体检查或治疗伤势，亨利都觉得自己像是死猪肉一样，被检疫人员摆弄着。要是被盖上不合格的标章，恐怕就是往焚化炉丢。
要知道那段时间，亨利可还不知道自己是个氪星人，不清楚晒黄太阳是自己翻身的机会。只知道自己是个营养不良的外星人，落在毛子手中，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任何希望的情况下，成为一群毛子的研究目标，那种心情就跟死刑犯没两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拖去枪毙，或是解剖分尸后，再扔进焚化炉里。
说是整天生活在恐惧中也不为过。
最亲近自己的女性，却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不苟言笑，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样。这只会让恐惧加深，而不是产生依恋。
自己可不是真的一无所知的外星婴幼儿所长成的，而是有一个穿越者的灵魂。
如今又有面对的机会，亨利忍不住想问问对方，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不可能完全不在意他人的评价，即使知道听到差评会让心情变差。但依然忍不住这样的好奇心，想要一探究竟。
也许可以听到好评呢？
在结果没有揭晓之前，这样的虚假希望欺骗着人，让人有继续等下去的动力。
跟白天监听一整天的情形相比，夜晚的等待时间短得多了。
对两个过了中年的夫妇来说，夜生活终究不比年轻时，可以在醇酒美人中流连忘返。
孩子也早已是和他们分房睡的年纪，所以卧室只有那位不可一世的寡头，和他上了年纪的妻子。
‘你是谁！’刚躺下没多久，才关掉床头灯的男人，靠着小夜灯的昏暗灯光，隐约发现床脚站着另外一个人。
夫妻俩迅速从床上坐起身，两人的手还不约而同地摸索到枕头底下。即使亨利现在没有透视的能力，他也猜得出来，大概两人的枕头下都藏着一把枪吧。
瞬间两人眼一花，亨利施展超级速度来到男人一侧，用手按压对方侧颈动脉处，直接让这位俄罗斯寡头昏死过去。
要是他不昏，就只能去死了。幸好修补匠的经历没有白锻炼，对付普通人的身体，亨利还是很有把握的。
同时PSM袖珍手枪上手，在女人抽出枕头下的武器前，先瞄准对方。
亚历山德拉·法捷耶娃终究不是什么活跃在第一线的特工，或是习惯使用枪械的女战士。她的反应慢上许多，而且房间昏暗的光线也不利于她这样的普通人。
等到确认消失的入侵者身影出现在哪时，已经被枪指着脑袋了。
‘我建议你慢慢地把手伸出来，让我可以看到你的双手。’
这位过了几年好日子的贵夫人，没去挑战拿枪的人。缓缓抽出手的同时，她问道：‘你要做什么？’
‘鲁桑诺娃女士，还记得恩纽诺欧丁吗？’刻意用对方婚前的姓氏，亨利直接开口问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东西？’亚历山德拉·法捷耶娃皱眉问道。
亨利震惊于对方的说法。‘东西！你把他当成一个东西？’
‘明明是外星生物，却长得跟人类一样，像人类一样长大，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突然想起一个传闻与某种可能性，亚历山德拉·法捷耶娃讶异地说：‘难道……’
“砰！砰砰！”
还是老样子，一枪脑门两枪心，确保对方死得透透的。
深夜枪响，当然惊醒豪宅内的安保人员。在亨利的耳里，那群人的杂乱脚步简直跟锣鼓声一样响亮。
他没有第一时间惊慌失措地逃跑，亨利就只是用枪背轻轻敲着自己的脑门，自嘲地说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在离开的前一刻，亨利又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女人。除了再次确定对方完全失去生命迹象，更笑了一声。
“哈，恶心的外星人。其实你也没说错，你知道吗。假如是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看到一个各方面特征都很像人类的东西。别人还告诉我这是外星人，我也会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