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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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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声又响起时,戴着斗笠的金叶被守在玉清观外裴衡的军士拦了住。

    “怎么只有你一人?裴夫人呢?可是要下山回裴府了?”军士问。

    “素心斋里进了蛇,把玉素女观惊着了,玉素女观吩咐我去请永安候夫人来陪陪她。”金叶着急忙慌地挥开他们:“别挡路,耽误了差事你们负责吗?”

    军士也不敢拦着,只得替她牵好马车,扶她上去,他们要保护的人是裴夫人,便也没有跟随金叶,依旧守到玉清观外,目送马车里去。

    驾车的是谢玉书的人王安,他才将马车驶下山,就听金叶推开车门吩咐他:“去孟府。”

    王安也不多问,应了一声直奔孟府。

    金叶心里紧张的要命,小姐吩咐了,永安侯夫人今晚刚动了胎气,不好再惊扰,让她直接去找孟靖。

    她第一次替小姐办这么大的事,担心替小姐办砸了。

    提着一口气到孟府门口,敲开了门,自报家门。

    好在孟府的人都认识她,很快就通报了孟靖,她没在门口等多久就被请了进去,一路直奔孟靖的院子里。

    嬷嬷领她进了孟靖的卧房,她看见披衣坐在榻边的孟靖,立刻朝她行礼:“奴婢金叶,深夜惊扰孟夫人实在该死。”

    孟靖摆了摆手让她起来,原本她就还没有睡下。

    今夜宫中发生了那么多事,玉书被召进寝宫、敏敏又动了胎气,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这么晚来是玉书那边有什么事了吗?”孟靖问,她之所以这么快见金叶,是担心圣上那边又找玉书麻烦,裴家人不愿意护住玉书。

    “没有,小姐一切安好。”金叶抬眼看了看房中侍候的婢女,见都是孟靖身边的亲信才又道:“是玉素女观那边出了点事,小姐请您即刻前往玉清观。”

    “玉素女观?”孟靖疑惑:“出什么事了?”

    “是要紧事,奴婢也不太清楚。”金叶答:“小姐只吩咐,务必要请到您去。”

    孟靖很清楚谢玉书的行事为人,她是不会为了一点小事惊动她的,深夜来请肯定是有大事,便吩咐嬷嬷替她更衣。

    才换好衣服出门,孟敏身边的贞娘就迎了过来,行礼问到:“夫人听说玉书小姐身边的金叶来了,可是玉书小姐那边有什么事了?”

    孟靖知道她担心玉书,便和贞娘说:“没什么事,也许是玉书的母亲在玉清观里有些不适,我去看看,你让她安心休息,一切有我。”

    金叶瞧见贞娘才发现永安侯府夫人今夜也在孟府住着。

    #

    孟靖随金叶冒雨出府,上了谢玉书的马车,一路疾行到玉清观下,她穿着蓑衣和斗笠,便不出样貌,那四名裴衡的是军士,也就以为是永安侯夫人。

    孟靖匆匆忙忙进了玉清观,却没有被金叶带去素心斋,而是走小路去了香客住的精舍。

    “孟夫人跟我来,小姐在这边等您。”金叶小声的说,鬼祟的像是做贼一样。

    孟靖只好跟着她进了精舍的回廊里,停在了最偏僻的一间精舍前。

    金叶敲了敲门。

    孟靖却听见里面有男人冷声问了一句:“谁?”

    怎么会有男人?

    “是我金叶。”金叶自报家门,那扇门才从里面拉开。

    孟靖只看见一道男人的身影,还没待看清脸一把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苍术住手。”谢玉书的声音传出来:“是我请来的客人。”

    孟靖这才看清,握着剑的男人不就是宋阶身边的那个随从吗?

    苍术看见孟靖也是吃惊不解,不明白玉书小姐为什么会请人来这里?相爷今夜会在此处是为了宋王,如今被人得知不就在暴露相爷吗?

    可玉书小姐披上外袍,从床帐内出来,一双眼看向他不容置疑。

    他只好撤剑退开,请孟靖入内。

    屋里只点了一盏微弱的灯,孟靖轻步走入,看见发髻松散,外袍也微微敞着的谢玉书,既吃惊又疑惑,若谢玉书与这随从在幽会还不至于让她疑惑,她还那么年轻,又嫁了那么个窝囊废,找几个男人很正常。

    她疑惑的是,谢玉书为何把她请进来?

    “孟夫人请坐。”谢玉书主动开口说:“惊动您深夜前来是有很要紧的事。”

    孟靖看了一眼苍术,目光又定在那放下了床帐的床榻边,榻边丢着一堆湿淋淋的男人衣服、鞋子,而榻内似乎还有一个男人,两个男人?难道是……宋玠?

    “什么事?”孟靖没有坐,直接问她。

    谢玉书也开门见山,伸手挑开了一点床帐,让孟靖看清里面躺着的人是宋玠。

    孟靖更疑惑了:“你深夜请我来,是为了告诉我你跟宋玠有私情?”

    谢玉书没有否认,而是接着她的话说:“直接带您来这里,是为了让您相信我接下来要跟您说的话,句句属实,因为这些内情是宋相国告诉我的。”

    苍术盯着谢玉书,紧皱眉头,玉书小姐到底想做什么?她要把相爷和她说的那些事都透露给孟靖吗?她有和相爷商量过吗?她知道相爷不喜欢孟家人吗?

    “圣上命裴衡和宋玠在暗中调查当年万素素分娩时遭遇刺客一事。”谢玉书没有犹豫说。

    孟靖看着她,没想到她接下来说的每句话都耸人听闻。

    “因为圣上怀疑当初刺客抱走了真正的皇子。”谢玉书简洁明了的说:“也就是说圣上怀疑四皇子萧祯在当初就被调包了。”

    雷声轰隆隆响在窗外。

    孟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脸色,可她的心都在震颤。

    “今夜那名刺客,就是当年调包皇子的刺客。”谢玉书走到她跟前低声说:“那名刺客今夜逃到了此处,冒死见了玉素女观,他在死之前和玉素女观说:贵妃怎么会把假儿子当真宝贝。”

    孟靖再难克制变了脸色,下意识低声问:“难道萧祯真是假……”她却不敢把假皇子三个字说出口,看了一眼苍术。

    “孟夫人放心。”谢玉书便说:“他是宋玠的亲信,此事他比我知道的还清楚。”

    孟靖收回目光立刻又问:“那名刺客已经死了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谁在场?”

    “宋玠。”谢玉书直截了当道:“那名刺客已死,尸体被送入了宫中,可临死前说的话,宋玠还没有向圣上禀报。”

    孟靖脸色变了又变,看着谢玉书问:“你请我来,告诉我连圣上也不知情的消息,是想要让我做什么?”

    果然是聪明人。

    谢玉书也就不废话了:“我请您来,是想要报答您和孟家。”

    孟靖不可思议的皱了眉,报答?

    “其实圣上已经找到了真皇子,只是在找当年的稳婆来验证真假皇子身份。”谢玉书很突兀的问:“您见过随裴衡一起回来的副将小刀吗?”

    孟靖立刻意识到,她在告诉她小刀是真皇子。

    谢玉书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他曾是我的随从,为人忠心。”

    孟靖盯着她,却已经很清楚她说这句话的意思了——可能是真皇子的小刀,曾是她身边忠心耿耿的随从,若是能证明随从就是真皇子,协助他做回皇子,何止是大功一件。

    他日这位随从若能继位,那便是从龙之功。

    这就是谢玉书说的报答。

    孟靖注视着她的双眼久久没有说话,这确实是惊人的“报答”,可这却也可能会成为足以覆灭孟家的罪。

    且不说能不能扶持那位随从皇子继位,单是今日谢玉书向她透露这些皇子身份之事,就可以让圣上治她与孟家的罪了。

    “我知道孟夫人在担心什么。”谢玉书放低声音说:“若是您担心牵连孟家,不想牵扯其中,那您现在就离开房间,金叶会带您去见玉素女观,其他人只会知道玉素女观今夜不适,请来了永安侯夫人来陪伴,没有人会知道您来过这间房间,听我说过这些话。”

    她轻轻握了孟靖的手说:“孟夫人,无论如何我都很感激您今夜在宫中护着我。”

    孟靖隐隐听到雷声,也许那不是雷声,是她猛烈的心跳声。

    此刻若她转身出去,她相信谢玉书会如她所说那么去做,她完全可以把今晚听到的话全部忘掉,不牵扯进这场皇权的风波。

    她与孟家确实可以独善其身,可孟家如今已经式微,又能撑到几日?

    人走茶凉的道理没有人比她更懂,她今日活着还能靠着郡主身份维持父亲的故交好友、掌控母亲的一族宗亲,撑起整个孟家,可若是她死了,她的女儿今越根本撑不起来孟家。

    不是她低估女儿的实力,是这世人对女人的偏见,圣上不会允许她的女儿入朝堂、上战场,更不会允许女人封王拜相。

    到时候她的女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主身份,守着孟家的偌大家业,那不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肥肉,等着被人谋算吃绝户吗?

    为何不搏一搏?为女儿和孟家搏个好仕途?

    孟靖像是站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眨眼间便已开口问道:“那名刺客已死,还有什么能证明皇子身份的?”

    谢玉书望着她唇角慢慢扬了起来,她就知道,孟靖是有魄力和野心的人,绝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时机。

    “若是没有,我就不会请您来了。”她再次开口。

    可不等她说出姜花的名字,苍术突然走向她,朝她行礼道:“玉书小姐,属下有事想跟您谈谈。”

    谢玉书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能有什么要谈的?不就是为了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吗?

    她与孟靖说:“请孟夫人先去素心斋陪陪玉素女观,她今夜确实受了惊吓,我也答应她去请永安侯夫人来陪她,但侯夫人今晚身体不适,只能请您来了。”又说:“您先当做什么也不知情。”

    孟靖点了点头,她知道该怎么应对。

    金叶已在门外等着孟靖。

    等孟靖一离开,房门关上,苍术就忍不住道:“玉书小姐可以和相爷商议过,会将稳婆一事告诉孟夫人?”

    “你是在质疑我?”谢玉书冷了脸:“苍术你到现在还没有弄明白,不是我在帮你们相爷做事,是你们相爷在帮我做事。”

    苍术被她的语气震慑在原地,这一刻的谢玉书和往常的都不一样,脸上没有一丝温柔,眼神里也没有一丝温度,她像个杀伐果决的暴君,容不得任何人质疑她的决策。

    是了,苍术也是在这一刻意识到,从玉书小姐拜托相爷替她找小刀开始,这场真假皇子的谋划就一直由玉书小姐在主导,包括今夜这场置之死地的局——宋王逃脱,相爷暗中救走宋王,套出稳婆的下落。

    也是玉书小姐想出的策略,相爷从头到尾只是在执行她的计划。

    什么时候相爷从执棋者变成了玉书小姐的棋子?

    苍术不知道,他只是隐隐觉得玉书小姐变得陌生了,从前她虽然图财,却在每次听说相爷发病时都第一时间赶来救相爷,就像是真的对相爷心软了、于心不忍了。

    可今夜,她展露出了她的冷漠和绝情,似乎为了扶持小刀做皇子,谁都可以牺牲。

    苍术站在那里喉头发涩发酸,很轻的说了句:“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想,相爷几乎用性命套出了稳婆的下落,您要告诉孟夫人或许可以等相爷清醒过来……”

    “若他醒不过来呢?”谢玉书问苍术:“若他醒过来之前,万素素就去找萧祯,将今晚的一切告诉萧祯呢?”

    苍术愣在原地,想说这怎么可能?相爷一定会醒过来的……

    谢玉书就带着不满又道:“今晚你们带宋王见万素素就是最错的一步棋,她悉心呵护养了萧祯十几年,你觉得她会突然不爱萧祯去帮一个没见过一面的亲儿子吗?”

    她走这一步就是为了在万素素不清醒的时候,让孟家姐妹哄着她认回亲儿子。

    苍术替相爷辩解:“相爷会带宋王来是因为宋王要在死前见万素素,也是为了套出稳婆的下落……”

    “是吗?他难道不为了看万素素痛苦吗?”谢玉书冷声问。

    闪电划过窗户,一瞬照亮谢玉书冰冷绝情的脸,那张脸在惊鸿一瞥中美得像一把锋利的剑。

    苍术心里像挨了一剑,他不知道该怎样继续为相爷辩解,但他很想求玉书小姐可怜可怜相爷。

    床帐内,宋玠已经睁开了眼,压着自己的嘴巴想让自己尽量别咳,可到底是咳出了声。

    “相爷?”

    藏青的床帐被一只手挑开,他看见谢玉书冰冷绝尘的脸,他听到了那些话,听到了谢玉书的绝情,可他刚才做了个梦,梦见谢玉书轻轻吻了他的唇,含着什么苦涩的汤药一点一点送了进他的嘴巴里。

    是梦吗?可他的唇齿里、喉咙里还残留着苦涩的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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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不是梦~[让我康康]

    先提前跟大家打个报告,建议大家养肥,因为我国庆要回趟老家陪妈妈过生日,和处理一些事情,所以国庆期间有几天更不了,怕你们等的着急,大家养肥到国庆假后再来看吧。[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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