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永乐公主万没有料到谢玉书不是发疯随便说说,而是认真的。
谢玉书在当天,真的把她的小儿子景弘扣在了宫中,任由她怎么发脾气,说好话都不管用。
甚至永乐公主最后已经要翻脸,说出:“皇后是要扣我的儿子在宫中当人质吗?”
谢玉书也依旧温和的笑着说:“公主这是哪里话?你是圣上的亲姐姐,咱们是一家人,我为何要扣自家人当人质?我只是喜欢景弘留他在宫里住两日罢了。”又说:“民间多年未得子的夫妻总会抱养一个孩子来引弟招子,说不定咱们景弘能替我引来第一个皇子呢。”
这太胡扯了!什么引弟招子!皇后就是要故意为难她,敲打她。
可永乐公主也不能真在宫中跟她撕抢孩子,即便是抢,她也抢不过禁军啊!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抱走她的景弘,气得她又立刻去找了新帝。
可她本就与新帝不熟,新帝如今又被皇后蛊惑得五迷三道,听她说皇后扣留了她的儿子在宫中,竟也只是说:“宫中寂寞,皇后既与景弘投缘,你就留他在宫中陪陪皇后。”
什么血缘亲情,她看这个乞丐弟弟,只把皇后当自家人。
永乐公主带着满腔的怒火和担忧出宫回府,见到夫君李善哭得梨花带雨,口不择言的怒道:“皇后这分明是在借机打压我!她哪里是冲着儿子来的,她是冲着我们皇亲和朝中二哥的旧部们来的!”
李善慌忙让她谨言慎行,也满心怒火道:“这些话你心里清楚就行了,不需要*挂在嘴边。”
当初先帝出世,大皇子第一个被杀,紧接着二皇子称病自己禁闭在府中,将皇位拱手让给了萧重。
旁人不知道内情,他们却是知道的,二皇子退出皇位之争那全是因为裴衡带军将他的所有旧部和家眷软禁,宋玠带着大皇子的人头来见他,告诉他,只要萧重一声令下,他的家眷、旧部就会被全部诛杀。
二皇子还能怎么选?
手握重兵的裴衡,和朝中党羽众多的宋玠联手扶持萧重,更何况康阳郡主孟靖联手其他两大世家旧族鼎力支持萧重,二皇子只能暂时自保,韬光养晦。
可如今新帝才继位,就不顾旧臣反对,立谢玉书为皇后,要女人封侯袭爵……今天还扣留着了他的儿子,显然是要与旧臣们抗衡,不能再忍让了。
“你先别急,皇后也不敢真把景弘怎么样。”李善安抚妻子:“先让儿子在宫中待两天,我会想办法的。”
永乐郡主又担忧的想落泪道:“景弘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也不知道在宫中会受什么样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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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倒也好哄。”谢玉书拿了糖果给找娘的景弘,他嘴里吃了糖,倒也不哭了,被金叶服侍着用晚饭。
小刀确实不怎么喜欢多一个孩子,他与玉书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多,如今多了一个小孩,玉书还要分出心神来照顾他。
他便说:“用完晚饭把他带下去,总不能让他留在咱们的寝殿里。”
谢玉书看他一眼笑道:“你不是想要孩子吗?如今提前带带孩子。”
“我想要的是咱们的孩子。”小刀拉住她的手:“但你若不喜欢,那就不要了。”
他的手冰冰凉,谢玉书回握住心里很清楚,小刀绝不是说说而已,在他心中就算做了皇上什么也没她的意愿重要。
她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没想过要孩子,因为她不知道会在这个世界里留多久,她在此之前一心想做任务,想做皇帝,没有考虑过自己做了皇帝完成任务之后是不是还要留下来?
若是贸贸然生下一个孩子,她再离开这个世界,对孩子来说也不公平。
晚饭用完,金叶就带着孩子跟孩子的乳母去了偏殿里休息。
小刀替谢玉书拆头发,手就不规矩起来,碰碰她的脸,碰碰她的脖子,问她:“是不是今日永乐公主找你麻烦了?不然你怎么留下他的儿子在宫里?”
“她不找我麻烦才奇怪呢。”谢玉书抓住他的手说:“但留她的儿子在宫里不是为了敲打她。”
“那是为了什么?”小刀不解。
谢玉书回头看他:“我今日不只留了她的儿子,还封了梁大人的女儿做中书舍人,正经的五品官职,明日旨意就会到梁府。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小刀皱着眉仔细的想了想,却只能想到:“你要挑唆梁大人他们这批旧臣跟永乐公主为首的皇亲?”
“是也不全是。”谢玉书说:“你再想想。”
小刀想不出来,矮下身去替她脱鞋说:“我脑子笨实在想不出来了,你那么聪明做的决策准没有错,反正你要我下什么旨,我就下什么旨。”
谢玉书垂眼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他便抬起头来笑着望她,“你不是笨,只是学习太晚了。”
小刀不笨,他只是被宋王当乞儿养大,起步太晚了。
“裴衡跟我说,你学什么都很快的。”谢玉书又摸摸他的脸。
他将脸贴近她的掌心里说:“裴将军教我那些行军布阵我都会,但郑老太傅教我那些,我就完全听不懂,那些字句一个比一个深奥难懂,郑老太傅虽然没有说我什么,但我知道他嫌我笨的。”
他没忍住地说:“我听说宋相小时候也拜过郑老太傅为师,郑老太傅说那些诗文宋相看一遍就能记住。”
他说这些话时自卑又期待的看着谢玉书,像是知道自己比宋玠差的太多,怕她会不喜欢他。
谢玉书捧起他的脸,柔声和他说:“记不住诗文也没关系,你从前不识字我也喜欢你。”
小刀心满意足地仰头亲她,心里那些自卑因她这些甜蜜的话消散了很多。
宋玠再聪明,玉书也没有选择他。
——“宿主,您的万人迷值涨了2点,来自小刀。”
谢玉书觉得他可爱,哪怕做了皇帝也只要夸一夸就会欢欣雀跃。
第二天,圣旨就到了梁守府上。
新帝已在朝堂上提起过此事,说皇后惜才封梁守的女儿梁书禾为中书舍人。
朝上一时之间惊讶和抗议皆有,大巽朝从未有过女子为官,可中书舍人这个官职又十分微妙,它只负责宫中文书差事,史上也有担任此职位的女官。
加上封的又是梁守的女儿,那些旧臣们便纷纷看梁守要如何处理此事。
梁守倒是站出来,替女儿请辞了此职。
但上朝之后,圣旨还是下了。
那道圣旨是皇后下的,可盖的却是圣上的龙印,这显然不合规。
梁守接到圣旨之后只觉得如烫手山芋,若是他的女儿顺应了旨意,就意味着他不但认同了皇后干政,还自打嘴巴认同了女子为官的变革。
他万万不该接这道旨意,他该让女儿带着圣旨进宫请辞谢罪。
可女儿反抗出奇地强烈。
在他提出要女儿进宫请辞时,女儿拿起剪刀剪断了自己的头发,一家人全被她吓坏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子断发更是大逆不道!
他没想到一向听话的女儿会闷不吭声的做出这种激烈反抗,也吓愣了。
梁书禾却只是将断发放在桌上,没哭没闹,很平静的问父亲:“您教我识字读书,原来真是为了让我将来嫁个好夫君吗?”
梁守竟生生被问住了。
“恕女儿不能从命。”梁书禾散发跪下向他与母亲叩头:“女儿可以听从父命进宫请辞,但也在此立誓此生绝不嫁人,女儿会去玉清观做姑子。”
梁夫人和大女儿哭得死去活来,全在对梁守说:天家的旨意,连圣上和皇后都看重书禾,为何他身为父亲要断送了女儿的大好前程?就为了他的脸面和老旧的观念吗?
梁守既悲痛又生气,险些昏过去。
闹到最后,梁书禾还是入宫谢恩任职。
谢玉书在宫中见到梁书禾,留意到她乌黑的头发短了一半,就明白她为自己抗争胜利了。
她笑着招手让梁书禾过来,摸了摸她参次不齐的断发说:“一会儿让宫中的嬷嬷替你修齐整,戴上官帽就不明显了。”
梁书禾站在她的膝边,闻到她衣袖上的墨与纸的气味,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发热,她又跪下去,郑重地谢恩:“书禾谢过皇后娘娘,日后定竭尽所能,不辱没娘娘今日的选择。”
“能不能抓住机会,还要看你自己。”谢玉书让她起来,又吩咐道:“替我起草康阳郡主孟靖继承王侯爵位的旨意。”
梁书禾抬起眼望她,原来娘娘从未放弃过让孟郡主继承王位的念头。
“你也觉得女子不能封侯袭爵吗?”谢玉书也看她。
梁书禾道:“臣若说臣从未这样觉得,恐怕娘娘不信,但臣一直认为,有贤能者就有资格封侯袭爵,不论男女。就如同女子既有赡养父母的义务,就该有继承家业的资格。”
谢玉书望着她年轻稚气的脸慢慢笑了,这张脸上同样不缺的就是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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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靖封王袭爵的旨意在两天后的早朝上,再次下达。
年轻的新帝在朝堂上笑着和梁守说:“梁大人,这份旨意是新的中书舍人起草,当真是才华横溢,由史鉴今。”
梁守第一次在这种时候闭了嘴。
这一次的抗议声已经少了许多,圣意已决,当天孟靖就入大庆殿领旨谢恩。
她从康阳郡主成为康王爷,这是大巽朝第一位女子封王,汴京内外炸了锅一般沸腾,街头巷口渐渐有“后宫干政,女主朝堂,大巽要亡国”的谣言传出。
谢玉书并不将这些谣言放在心上,她只是拒绝了永乐公主进宫看世子景弘。
当天夜里,永乐公主和李善就去见了二皇子留下的朝中旧臣,以这些旧臣的名义,召集了梁守他们这帮老臣子,和他们商议要联合抗议皇后后宫干政。
梁守原本赞同后宫不得干政,可听到永乐公主说要借此机会,逼圣上放二皇子出府,给二皇子应有的封地时,他皱眉起身道:“若两位是为了大巽好,为了百姓好,就不该提出解封二皇子。”
新帝刚刚继位,根基不稳,若此时将二皇子解封送他去封地,谁能保证二皇子没有其他异心?若有异心,必定再起战乱。
他不赞成,他也不赞同永乐公主掺和在其中,直言道:“老臣也不赞同公主所说,皇后扣留小世子当人质。我们今日聚在此地说为了朝堂稳固,天下安宁,不是为了替公主争孩子、争权。”
他此话一出永乐公主立刻变了脸,斥责他道:“梁大人是我父皇一手栽培的老臣,如今皇后给了你女儿官职,你就要站在皇后那边了,若梁大人真的为了大巽朝好,就该让你的女儿辞官!这天下就没有女子为官、女子干政还能天下安宁的先例!”
梁守看向她,冷声道:“这话最不该由永乐公主您对我说,您要是真这么认为就不该出现在此地,该在家中好好地相夫教子!”
永乐公主被气得伏案而起。
可不等她再说话,梁守就已经拂袖而去。
当天夜里,谢玉书换了便服出宫赶去永安侯府。
孟敏临盆难产,生了快两个时辰还没能把孩子顺利生下来。
她赶到永安侯府时,孟靖和孟今越已经在产房中了。
她听见陆太医在问孟靖是舍大还是舍小,心头一凉。
随后她听到谢嘉宁颤抖的声音,“保我母亲!必须保我母亲!我只要我母亲!”
孟靖也没有犹豫回答:“陆大人,我们只考虑敏敏的安全。”
“那我就明白了。”陆太医应了一声。
谢玉书停在门口没进去,她心中产生了一丝愧疚,是她建议孟敏怀孕的,在这个年代女人产子本就危险,很该在当时只建议孟敏杀了谢之安,而是不用怀孕来稳住地位。
她那时还是不够心狠。
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见匆匆而来的谢之安。
谢之安还带了另一名稳婆过来,瞧见她立刻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
“你夫人生产,你去哪里了?”谢玉书站在廊下望着这个身为她父亲的男人,冷声问他。
他便诚惶诚恐的答:“臣方才一直都在,只是情况危急,臣去请了当初为嘉宁接生的稳婆。”答得很是心急,像是生怕谢玉书会怪罪他。
月色下,他低着头既恭敬又害怕。
谢玉书想,权力就是让人生畏,他和那些朝堂老臣一样不服她,却怕她。
她只是沉默着,谢之安就已忐忑不安地额头冒出冷汗。
房间里突然传出婴儿的啼哭声,紧接着是稳婆和陆大夫着急的声音,谢嘉宁在紧张的叫:“娘!娘你听得见吗?娘!”
谢玉书转身推门进去,在跨进去时听见了陆大夫说:“醒了!醒了!孟夫人也醒了!母女平安!”
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内室中的孟今越看见了她,先是一喜地叫她玉书,随后又马上改口行礼,称呼她皇后娘娘。
谢玉书走进去托着她的手让她起来,凑过去看了孟靖怀里抱着的小孩子。
“是个女儿。”孟靖笑着和她说,又抱给床上苏醒过来的孟敏看:“你瞧,她和嘉宁小时候长得多像啊。”
孟敏满脸冷汗的躺在床上,疲惫的笑笑却有些失落:“是个女孩儿啊……”
坐在她榻边正给她擦汗的谢嘉宁立刻轻声说:“我就喜欢妹妹,女孩才好,你以后可别再说生个弟弟给我撑腰的话了,从小到大还不是姨母为你撑腰吗?”
“就是嘛。”孟今越拉着谢玉书的手凑过去说:“我母亲已经封王袭爵,以后永安府的爵位有嘉宁继承,女孩好得很。”
孟敏望见谢玉书,红着的眼眶掉了眼泪,伸出手来拉谢玉书的手:“谢谢……”她有太多感谢之言,想要对谢玉书说了。
谢谢当初谢玉书告知她叶寡妇的事,让她早日看清了谢之安。
也谢谢谢玉书一直帮着她夺回王府的权。
更谢谢谢玉书力排众议,让她的阿姐封王袭爵,为她的女儿,天下的女儿铺了一条新的道路……
她也很谢谢,玉书没有和嘉宁计较。
这么多的感谢都化成了眼泪。
谢玉书握住她的手,松出一口气说:“你要快点好起来,嘉宁和今越的郡主封号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康复领旨了。”
孟敏哭得就更厉害了。
谢嘉宁替母亲擦了擦眼泪,抬头看谢玉书,她没想到自己之前那么对谢玉书,如今谢玉书还肯给她封郡主。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一直以来都是她在针对谢玉书,谢玉书从未反击过她,这些是看在孟敏和孟靖的份上,不然以谢玉书的能力早就可以将自己处死八百次了。
她的手被母亲拉住。
谢嘉宁脸颊发红,低声对谢玉书说了一句:“谢谢你。”
——“恭喜宿主涨了1点万人迷值,来自谢嘉宁。”
——“恭喜宿主,女配主线任务已完成百分之八十五。”
谢玉书垂眼看着谢嘉宁,忍不住笑了,玉书体会到手握实权的快乐了吗?如今的她可以轻而易举让所有人怕她,也可以让从前百般憎恶她的人,心存感激。
某种意义上来说,谢嘉宁是绝对的利己主义,爱来爱去不过是爱给她增光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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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永安侯府时刮起了风。
她在府门外看到了苍术,带着金叶走过去,果然看见了停在小巷内的熟悉马车。
那是宋玠的马车。
车帘掀开,宋玠从马车中下来走向她。
“宫中果然有你的眼线。”谢玉书冷笑一声,她出宫之事这么快宋玠就得知了,宋玠没少在她身边放眼线吧。
“放眼线是为了更方便递消息给你。”宋玠语气柔的像一缕烟:“你若不喜欢我立刻就撤掉。”
“你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她才不信宋玠会真的都撤走。
宋玠望着她,在夜风中叹了口气:“我有骗过你吗?”
“你没有骗过我,是因为我够聪明。”谢玉书不吃他这一套,抓住了快要被风吹下去的兜帽。
宋玠却忍不住笑意上前替她拉好帽子,在很近的距离,鼻尖贴鼻尖的说:“风太大了,进马车里说吧,我的人在二皇子府邸拦下了一封信。”
“什么信?”谢玉书问。
他就知道“正事”最能勾住她,她还是上了他的马车。
宋玠在马车内把那封短短的信笺交给了谢玉书:“是在送菜的鸡蛋篓子里发现的,送菜的人是我查过没有问题的商贩,但他并不清楚篓子里怎么会多一张纸条,我猜是有人偷偷放进去的。”
谢玉书展开纸条,上面只写着几个数字——二十三、六十一、六十二、八十九。
“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谢玉书皱眉:“你有查过接触过那名商贩的人吗?是谁要递信给二皇子?”
“查了,他一天要接触很多陌生的顾客,查不出什么。”宋玠离她近了点,凉凉的手握在她的手上,将信纸拉过去装模作样地看:“但梁守他们今晚见过了永乐郡主,还起了争执,和你预想的一样……”
他离得很近,说话的气息都在谢玉书脸边。
谢玉书扫他一眼,明知他的意图却偏要把信纸递给他说:“拿去一边看吧。”
宋玠没接,依旧握着她的手,近距离看着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为看信……”
马车摇晃,谢玉书在昏暗的光线下也看他,两个人的目光相交在一起,越对视宋玠的耳朵越发红。
他随着轻微的晃动,凑近她的脸,很轻的啄了一下她的唇哑声问:“不是说改天可以吗?那今天可以吗?”
她不回答他,只是带着玩味的笑看他。
宋玠受不了她这样的目光,握紧她的手又吻了她。
她没有躲开,宋玠得到信号一般整个身体倾过去,托着她的后颈,将吻一路吻进去,强行与她十指相扣,边吻边抚摸她的后颈……
马车摇摇晃晃停在相府门口。
车内宋玠仍在吻她的脖颈,感觉她的呼吸也越来越细密,嘴唇贴在他的肩膀上又轻又沙哑地问:“要不要进我的府里玉书?”
谢玉书已有些意乱情迷,张张口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
他的手就又卖了点力,又问她:“你若不想进去,在马车里也可以……”他的脸贴在她怀里搂紧她:“玉书,我只是想多跟你多待一会儿,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还能不能活到扶持你坐上皇位……再陪我待一会儿吧。”
谢玉书靠在他肩膀上,心里的欲念大过了愧疚……
她很可耻地想:是宋玠太难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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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加更了!六千更新~
ps:我的小狗手术顺利,现在是恢复阶段,感恩[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