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记得去的时候还拍了照片来着,存到哪里了……
顾木栖连忙打开相册翻找，最终在回收站里找到了删除的照片。
当时虽然心情很不好，但是猫猫都特别乖巧黏人, 她刚进去就围了上来, 拍的照片里全是挤成一团的猫猫们。
其中那只黑色小猫背部的爱心格外显眼。
她将博主视频里的猫猫和照片里的进行对比，怎么看都感觉一模一样,无论是耳朵缺口的位置还是大小,以及身上独一无二的花纹,都完全一致。
天底下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顾木栖疑惑地点开博主主页, 对方IP显示A市，和她去的猫咖正好是同一个城市, 这下她更加怀疑了。
猫咖偷走了小猫？不太可能……应该是猫猫走丢了恰好被猫咖收留吧。
思来想去, 她都觉得这个解释最为合理，于是点开博主私信, 发送信息：
「您好打扰了, 我在A市一家猫咖里看到了与布莱克相似的小猫，我这里有拍的照片，麻烦回复一下发给您。」
……
努力学习了萌宠博主之后，百祭发布了不少营业视频, 可爱的猫猫倒是在评论区里得到了一致的称赞, 但猫咖是一个顾客也没有, 她还得倒贴八十的维护费。
那些拟态成猫猫的小怪物们,要以顾客的情绪为食。
没了顾客，它们肉眼可见的消沉下去,再也没有了第一天的活蹦乱跳，现在一个个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地瘫在猫咖里。
只有偶尔路过或是询问的客人会引起它们的注意, 可每次都会带来更深的失望——
比起不知名的猫咖，顾客更愿意选择能够带来作用的美味冰激凌。
即便网络上有关冰激凌的热度逐渐消减，但是冰激凌已经有了固定受众，新品得到了熬夜上瘾的打工人以及失眠患者的喜爱，为此她把躺椅增添到了三十个。
怀特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雪白的眼下多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原本圆滚滚的形态几乎累成了瘦长鬼影。
牧野和小怪物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羡慕之情无以言表。
“人类，不喜欢它们？”
牧野指了指趴在地上的猫猫，“它们也可以变成其他怪物的样子。”
说完，他又指了指冰激凌车里的怀特。
“不是外貌的问题，它们很可爱，人类也很喜欢猫猫……”
百祭试图解释，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理解。
虽然牧野一直在努力学习人类，但它还是无法理解市场需求这种复杂的概念。
“就是冰激凌店知道的人类比较多，但是猫咖目前没什么人类知道，所以大家不愿意花钱……”
她尝试用简单的语言描述，牧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他的手机。
“知道的人类，和漆黑数字的含义相同吗？”
说着，牧野再次打开伪人小视频，播放古怪的音调。
“如.何.获.得.人.类.喜.爱。”
“人类喜欢随时随地拿着金属铁块，将自身的容貌吸纳进铁块内部，传播供给其他人类观赏。漆黑的数字代表着人类的喜爱程度，如果想要获得人类喜爱，请——”
“我知道了！”
百祭猛地站了起来，打断了视频播放，她两眼放光，双手抓住牧野的肩膀，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对方一边，这次却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流露出了几分欣赏。
“很好，你很有潜力啊。”
听到她的夸赞，牧野疑惑地歪着脑袋，动作一卡一卡地达到45度停下。
“对对对，就是这种行为，多做几次，还有之前你学习的模仿人类走路、吃饭、睡觉等等，你全部来一遍，就当练习！”
她拿起手机对准牧野，那死人般空洞灰白的双眼，配上诡异的定格笑容，在拍摄画面里显得更加恐怖，就连原本猫咖温馨的配饰都被衬得带了几分怪诞的意味。
但是，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喵呜——”
一旁被冷落的暹罗猫乖巧地贴了过来，蹭了蹭她的小腿。
对了！缺了猫！
她一把抱起暹罗猫，小家伙高兴地眯起眼睛，伸出爪子在她怀里踩奶，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蛋挞蛋挞，你可不可以再变出之前的触手啊？就是粉粉嫩嫩的那个。”
她轻声哄着小猫，嘴里喊着她给小猫起的名字。
“喵？”
暹罗猫耳朵尖动了动，两只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含义。
她当时怎么没拍几张触手怪的照片！
百祭悔恨不已，在搜索里查找出章鱼的图片，“就是和这个比较相似的，你们诡异世界里存在的生物。”
小猫似乎明白了，黑黑的鼻头耸动着，全身上下的毛发都支棱起来，像是在集中注意力进行拟态。
伴随着“砰”的声响，一只粉嘟嘟的小触手怪出现在她怀里。
七八条触手在空中不断挥舞，像是在自豪完成了百祭的要求。
“不不不，不是完全体的触手怪，是一半小猫，一半触手怪的模样。”
她连忙摆手，不断做出分半的举动。
“咕叽咕叽！” t
小家伙用触手拍打着胸脯，表示这也难不倒它，于是又开始全身用力，最终——
变成了上半身是触手怪的脑袋、下半身是四条猫猫腿的形态。
……好古怪的模样，像吃了菌子才能看到的画面。
面对人类，百祭可能没什么耐心，但对面会拟态的可爱小生物，她的耐心直接拉到满值。
她先是握住小猫的四条腿，对此给予肯定，又做出了互换的手势，总算让小家伙达到了正确形态，变成了她想要的触手猫猫！
“蛋挞好乖好乖！”
亲昵地揉捏猫头，她身上传出的兴奋情绪被小家伙吞食，对方愉悦地轻晃着尾巴，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她的手臂。
将蛋挞塞进牧野怀里，先前缺少的部分被彻底补足，温馨的猫咖、诡异的伪人，以及它怀里的触手猫猫……
她特拍大拍，几乎全方位无死角，近距离远距离都拍了不少照片，又连续录制了几组伪人视频，这才放下手机，开始赶工剪辑。
而这组照片的最终归宿，是她起家的老地方——怪谈论坛。
「怪物猫咖顾客守则」
「1.猫咖里的猫猫都是温顺的、可爱的、经过特殊训练的。请注意，猫咖里没有怪物。
2……」
她特意蹭了论坛里最近热议的规则怪谈，有模有样地仿着写了两句，随后点击发布。
不出意外，帖子很快就有了回复。
1L魑魅魍魉我吃：
「没怎么见过的id哎，居然有这么精良的制作？人脸能呈现出这个效果不止是妆容吧，感觉还得有精湛的修图技术，还有猫猫也是，触手看起来好逼真啊，如果能再恐怖点带血就更好了。」
2L 不爱起名：
「盗图，鉴定完毕。」
百祭没有理会楼上找茬的人，而是自顾自发着宣传信息。
3L 躺平收租(楼主)：
「照片是实景拍摄，保证没有任何修改。拍摄地是A市生命园路附近新开的怪物猫咖，出境的人和猫猫都是那里的员工。」
4L魑魅魍魉我吃：
「救命心动了，好想去啊啊啊啊可是我还要上班……建议店主把触手改成电动的，可动的触手猫猫太可爱了……」
楼主回复：触手是会动的哦。
5L 不爱起名：
「说啥都信，标记为特殊人群，等老了卖你保险。」
6L 霸道男鬼爱上我：
「诶，楼主的id我好像见过？冰激凌还是啥来着，是不是做过宣传？」
7L 以后说话正常点：
「楼上的没记错，当时那个贴还有人打赌，也不知道后续是什么，帖子早都沉了。」
等等，论坛里的人居然不知道打赌后续？ ！
百祭瞬间瞪大了眼睛，她就说怎么过来的都是为了冰激凌，没什么人去研究怀特的构造，甚至好多人害怕怀特，都不敢抬头看。
她们当初选在怪谈论坛里宣传，就是想靠怀特的外表吸引怪谈爱好者。
可郝宥钱直接换别的平台直播了，后来重点又转移到了冰激凌能治拖延症，直播的时候都没怎么拍到怀特的模样。
理所当然的，她和郝宥钱都忘记回论坛里说明后续结果了。
这不就是现成的宣传机会吗！
郝宥钱的直播录像能证明怪物不是建模或者修图，说不定就会吸引论坛里的人过来，这样猫咖就有救了！
她越想越觉得可行，直接复制了视频链接。
8L 躺平收租(楼主)：
「抱歉忘记在论坛里回复，我们的打赌结果放在某平台了[链接]」
9L 霸道男鬼爱上我：
「冰激凌怪物居然不是建模！坏了这下更想去了，雪白怪物和触手猫猫……哪个都想摸摸看，店主能不能把店搬到我们公司楼下啊！」
10L 不爱起名：
「上次是真的，这次就是真的？再说了网红都是有套路剧本的，谁知道是不是营销手段，两人早串通好了。」
虽然个别不讲理的人还在嘴硬，但论坛回复的楼层越来越多，一直处在上面最显眼的位置，吸引了更多人点进来。
22L 重生之我被人外缠上了：
「谁懂看到同城那一刻的含金量，老板什么时候关门，我今天可以提前溜出来！」
26L 打工人的怨气比鬼重：
「好远啊好远啊，为什么想去的店都距离我这么远为什么被我刷到为什么我还要上班加班我想摸鱼……」
42L 新鲜的尸体：
「店主别理十楼，那是论坛里出了名的反驳型人格，成天左右脑互相搏击。说起来，你们周末还开店吗，我有空就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