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龟蛇大桩
“林师，接下来他们交给你了！”
黄进并未在此久留，他来此也并不是监督所有人练功，而是来和威远堂进行沟通，缴费。
至于许阳等人练功是否用心，黄家完全不在意，而且这些他也可以和威远堂打听。
不用心只想混日子，停了费用自然会被威远堂踢出。
“拜见林师！”
黄进一走，所有人便对着林成齐齐拱手。
虽然是花钱来学艺，但该有的尊敬和礼数绝不能没有。
林成轻轻点头，目光在十个人的身上扫过，重点停留在陆仁身上：“你们认为练武最重要的是什么？”
“根骨！”
“毅力！”
“能吃苦！”
“刻苦和坚持！”
……
各种回答都有，不过回答根骨的最多，毕竟如果不是根骨最重要，黄家也不会先对他们进行摸骨，再确定人选。
至于什么吃苦、毅力，能吃苦有毅力的人多了，黄家怎么只选他们，牛马还吃苦耐劳，可牛马能练武？
“是钱！”许阳有感而发。
他为了练武准备半年，听得最多的就是钱，没几个人听到他要练武，会说他没有天赋或者不能吃苦这样的话，说得最多的就是他没钱。
为了供杨俊练武，许老二连他在矿洞挖出来的几百文血汗钱都盯上。
林成诧异的看了许阳一眼，点头道：“不错，就是钱，没钱，你们连我都见不着！”
罗德虎、陆仁等人目瞪口呆，没想到林成这样的大师也如此市侩，张口就是钱。
“别觉得我市侩，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对别人来说练武最重要的或许是根骨、毅力这些东西，但是对你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钱。
你们经过黄家摸骨，练武的根骨自然都有，又都是底层出身，吃苦耐劳自然不在话下，你们唯一没有的，恰恰就是钱。
而习武，最是烧钱。
别说汤药这些东西，就是吃这一块，也能将一些小户人家吃垮。”
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林师这是要劝他们别练武吗？
只听林成继续道：“若是饭都吃不饱，纵是陆仁这种乙上根骨，练十年也成不了武者，所以我今天教给你们的第一课，便是吃，拼命的吃，每次都吃到肚皮装不下为止，最好一天能吃四五顿，这样你们或许有挣扎出泥潭的一天。
今晚回家后和家里说说，若是有钱，全部拿出来往好的吃。”
他的说法或许不对，但对眼前这一群在泥潭里挣扎的人来说，却是至理名言。
因为饭菜方面，是黄家对他们唯一大方的东西，可以敞开了吃。
“弟子受教了，多谢林师教诲。”所有人齐齐拱手。
林成暗自点头，富家子弟有富家子弟的好，穷人也有穷人的优点，最起码眼前的这一群人在吃苦耐劳上不用他叮嘱，剩下的便是悟性的问题。
“来，为师先教你们桩功，桩功乃是万法之基，亦是蓄养气血，熬炼体魄的不二法门，对初期练武的人来说，桩功比拳法更为重要。”
终于要开始真正的接触武道了，所有人都激动起来，眼睛死死的盯住林成，就连不远处练拳的一群人都一窝蜂的跑过来，将林成围在中间。
他摆了一个怪异的姿势，看起来像是人立而起的大蟒，身上发出一种凶悍的气血，皮肤开始变得赤红，本就魁梧的身体再度暴涨，健壮的肌肉如同交缠的树根显现出来。
“此乃龟蛇大桩，龟蛇长寿，我等武者身体时有暗伤，有些连药物都调理不了，唯有桩功可修复，你们记住，以后你们不管修为再高，早晚也要站一遍，可延年益寿。”
许阳等人一边看，一边开始模仿林成的动作。
“不要急着学我动作，桩功真正核心的不是动作，而是呼吸法，你们注意看我呼吸节奏和皮膜鼓动方式……”
许阳聚精会神的盯着林成，某一刻，他眼前微光一闪，武道长生面板跳了出来。
【龟蛇大桩·未入门（0/5）】
他忍不住眼皮一跳，他其实还没有记住林成教的所有东西，但是此刻他脑海之中只要回想，面板就会给他传来林成的图像和话语。
他没有记住，但是面板帮他记住了，剩下的便是依样画葫芦的练习。
当然，也没这么简单，不过是相当于一直有回放，好处是不需要他去奋力记忆，修炼难度并没有改变。
“熟练度竟然只需要五就能入门。”
许阳暂时还不知道“5”代表的困难程度究竟如何，也没有过多思索。
“你们来试试！”林成收功站起来，赤红的皮肤恢复正常。
十人拉开距离，各自摆出自己记住的姿势。
“不错！”
林成目光扫视，最先看向根骨最好的陆仁，不由暗自点头。
虽然陆仁的龟蛇大桩还是一塌糊涂，但却是十个人里面最好的。
他一一看过所有人，将所有人第一次站桩的表现记在心中，随即大步跨出，挨个指点一遍。
“含胸拔背!”
“气沉丹田。”
“筋骨要似松实紧。”
“不要刻意憋气。”
……
一遍结束，他又去指点了之前练拳的那群弟子。
等所有人都指点过，林成对着后院喊道：“孙涛过来！”
之前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很快从出现，林成指着他道：“这是你们孙涛师兄，接下来由他来带你们入门。”
说完，直接大步离去。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林成竟然不继续教他们龟蛇大桩，而是由这个叫孙涛的师兄来，一两银子竟然就换来这么点指点时间。
“你们不要想着师父教你们了，龟蛇大桩入门之前，师父都不会再来教你们，这里只是外院，师父一般是半个月来一次。
这一次要不是你们一次来了十个人，连师父的面都见不着。”
孙涛仿佛明白了许阳等人的心思，当即解释起来。
“孙师兄，龟蛇大桩如何才算入门？”有人问道。
许阳看去，发现提问的是那个根骨排在第二，拥有丙上根骨的少年，他记得这人叫张雍。
孙涛笑道：“待你感觉力从地起，站桩时浑身气血如同开水一般沸腾，龟蛇大桩便算入门。”
他负责引领外院新弟子入门，其中自然包括解答各种困惑或者武道常识。
“一般入门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这次提问的是陆仁。
孙涛看了他一眼，道：“天赋上佳者，可能三五天的时间，够呛的话，一辈子不能入门也说不定。”
此话令几个人勃然色变。
“孙师兄，天赋是指根骨吗？”罗德虎问道。
孙涛摇头：“不是，武道天赋并不是单一的只有根骨，根骨之外还有悟性，我知道你们在黄家进行了摸骨，可我要告诉你们，根骨固然重要，但悟性也不容忽视。
威远堂并不检测根骨，因为有太多根骨好，但却没有成为武者的例子。
好了，你们现在不用问这些没用的问题，而是要先学会龟蛇大桩。”
所有人心头一凛，原本还有些自持根骨的人，当即收起了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