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全网坐等跳楼，她却在直播间卖空气？
“妈，你先把那个扫帚放下，那是房东留下的，真不是什么法器！”
“哪怕是把这扫帚卖了，也凑不够八千万违约金啊！”
出租屋内，顾绯整个人蜷缩在沙发角，哭得眼睛像核桃，一边哭还一边还要盯着她精神失常的亲妈。
这日子没法过了。
自从被真千金顾纤柔一家扫地出门，她们母女俩就成了全网笑柄。
现在违约金压顶，存款挂零，顾绯本来都要去跳楼了，结果转头一看，她从乡下来的亲妈楚辞，正拿着一把破扫帚对着空气比划，眼神比杀鱼还冷。
“聒噪。”
楚辞皱了皱眉，把秃了一半的扫帚随手扔回墙角。
确实是个废品，连一丝灵气都存不住。
作为合欢宗唯一渡劫飞升的老祖，楚辞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尴尬。
九天雷劫没把她劈死，反倒把她劈到了灵气稀薄的鬼地方，还穿成窝囊受气的土包子。
“八千万……”
顾绯抽泣着，手里死死攥着被冻结的银行卡，“妈，要不我们去求求顾家？或者我去给顾纤柔跪下道歉？只要能让你有口饭吃……”
“跪个屁。”
楚辞盘腿往破木床上一坐。
她嫌弃地瞥了一眼顾绯：“把眼泪擦了，我合欢宗……咳，我不喜欢看人哭丧。不就是八千万？也就是两颗极品驻颜丹的价钱。”
顾绯愣住，眼泪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
完了。
亲妈受刺激过度，开始说胡话了。
还没等顾绯想好该把亲妈送哪个精神病院，楚辞突然伸手：“那个发光的板砖，给我。”
“这是手机……”
顾绯护住口袋，“妈你要干嘛？你不会要去网贷吧？那个利息很高的！”
“拿来。”
楚辞释放出让人膝盖发软的威压。
顾绯哆嗦了一下，乖乖上交。
楚辞笨拙地在屏幕上戳了几下。
原身之前为了澄清谣言，开过直播，后来被骂到不敢上线。
此刻，楚辞凭着肌肉记忆点开了直播按钮。
屏幕闪烁了一下。
一张没有任何妆容，皮肤甚至有些暗沉，但五官冷艳得过分的脸，出现在了镜头里。
因为顾绯本身就是黑红顶流，直播间刚一开，早就蹲守的黑粉瞬间闻着味儿就来了。
在线人数：1人-> 10000人-> 50000人->100000.......
飙升速度堪比火箭，但弹幕内容简直是垃圾场喷发。
【哟？诈尸了？假千金的土包子妈居然敢露脸？】
【滚出娱乐圈！偷人家顾纤柔的手链，还要脸吗？】
【这对母女怎么还不去死啊？活着浪费空气！】
【听说你们连房租都交不起了？活该！这就叫报应！】
恶毒的文字像苍蝇一样爬满屏幕。
顾绯看了一眼，脸色惨白，冲上来就要抢手机：“妈！快关了！不能看！他们会骂死你的！”
“慌什么。”
她眯起凤眼，看到了ID背后缠绕的一缕缕黑气。
在修真界，这就叫业障。
“啧，好重的臭气。”
她对着镜头冷笑：“那个叫‘正义判官’的，骂得这么欢，你家祖坟都要被黑气顶穿了，还有空在这替天行道呢？”
弹幕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嘲讽。
【正义判官：死老太婆你咒谁呢？信不信老子顺着网线去砍你！】
【笑死，这就是急了乱咬人？】
【还祖坟，这大妈是想立神棍人设洗白？】
楚辞根本不理会那些嘲讽，那双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幽蓝光芒——那是她仅剩的一点灵力凝聚成的“望气术”。
“正义判官”的ID上，一团灰黑色的死气缠着他的财帛宫，甚至还在隐隐泛着牢狱之灾的血光。
“砍我？”
楚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没那个机会了。我看你印堂悬针纹深陷，奸门发黑，这是犯了桃花煞。如果我没看错，你刚拿了你老婆准备给孩子做手术的救命钱，打赏给了其他女主播吧？”
屏幕那头。
正躲在厕所里胡子拉碴的男人猛地一抖，烟头烫到了手背。
他确实刚把家里的五万块存款刷给了女神，这件事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这疯婆子怎么知道？！
一定是蒙的！
【正义判官：你放屁！造谣传谣，我要告你诽谤！大家别信她，她就是个疯子！】
楚辞没说话，修长的食指在空中虚虚画了一道符，口中轻吐一个字：
“爆。”
直播间所有人听到一声踹门的声音。
紧接着，“正义判官”那边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王强！医院打电话说卡里没钱了！我查了流水全是你刷出去的！我要杀了你！还我儿子的救命钱！”
噼里啪啦的打砸声，混杂着惨叫，清晰传遍了全网。
三秒后，该用户下线。
如果说一个是巧合，那这也太巧了。
【卧槽……真的假的？】
【剧本吧？肯定是请的演员！】
【楼上的你傻啊，那惨叫声听着都疼，演戏能演这么真？】
顾绯缩在旁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拉着楚辞的衣角小声颤抖：“妈……咱们村以前是不是有什么……你刚才……是蒙的吧？”
楚辞没理她，因为她看到了更有趣的东西。
弹幕里，一个叫【名为救赎】的ID并没有骂人，反而在直播间里，刷了一个最廉价的“比心”礼物（价值一毛钱）。
他的头像是一片漆黑的大海。
楚辞眼皮跳了跳。
这人身上，缠绕着死气，浓郁得快要化成实体。
这是必死之相。
【名为救赎：主播如果真的能看透命运，能不能告诉我，跳下去之后，是不是真的就没有痛苦了？】
这句话一出，原本还在争论是不是剧本的弹幕瞬间炸锅。
【卧槽有人要轻生！】
【报警！快报警！】
【如果是真的，主播你快劝劝啊！】
顾绯吓得脸都青了：“妈！快！快打夭夭零！这可是人命啊！”
楚辞却并未动作。
她盯着屏幕，在ID的背后，她看到的不仅是死气，还有一根极细极细的金色因果线，连着……这世间的一个生灵。
“你那个背包里，有个刚满月的奶猫，你打算一起带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