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主动 别怕,相公疼你。
所谓的检查伤口环节, 让李幼卿整个人熟成了红透的虾米。
帐子里炉火生得旺旺的,为了方便擦药,宣瑞只给她留了一件裹胸睡裙在身上。
伤都在膝盖和手肘处,手掌也磨破了皮, 小腿上还有一块淤青。
宣瑞坐在床尾, 从被子里捞出她一条腿, 将冰凉的药膏涂在她膝盖的擦伤处。
李幼卿小腿禁不住想往回缩,却被他握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她双手见他面色沉郁, 似乎心情很不好,嘟囔道:“怎么这样啊, 又板着个棺材脸,本公主这还伤着呢。”
宣瑞给她上药的动作一顿,指尖微颤,扑过去将她用力按进怀里, 语气恶狠狠的道:“本将军天生就长这样,公主不爱看也得看。”
说话间, 手在她腰窝轻轻掐了把。
“好……好,我爱看还不行吗。”李幼卿怕痒,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拼命拿脚去蹬开他。
宣瑞捧起她的脸亲了亲, 下腹像被她蹬起了一团火,直接搂着人滚到床单上。
双手在她头顶十指交扣,宣瑞指腹在她手掌心轻轻蹭了蹭, 竭力压下心底的悸动。
刚上过药,手心还有些未干,他哑声问:“还疼吗。”
“当然, 疼死了。”李幼卿向来吃一分亏要夸大到十分,此刻知道有人疼他,更加娇气得不行。
宣瑞低着头给她吹了吹,心疼道:“是我不好。”
“李幼卿挣脱出一只手来,使力拧了把他的脸,笑话他:“瞧你皮都老了。”
常年在西北风吹日晒,皮肤自然不会细腻到哪里去。
只是他肤色实在很好看,五官俊美英气得如雕刻出来一般,让人忽略皮肤的一些细节。
李幼卿常摸他的脸,自然就感受到了。
宣瑞额头抵着她前额,幽幽说道:“比不了京中那些小白脸,怎么,公主还有别的心思。”
李幼卿见他当真,头往上抬起在他面上亲了下,甜甜笑道:“只喜欢你呀。”
宣瑞绷着的情绪忽然崩塌,沉下去抱着她深深吻了起来,
怎么也亲不够似的,在那柔软的唇上反复吮咬,手掌探进去抚过她的后背。
粗粝的质感,在她皮肤上激起一阵悸颤。
李幼卿双手环住他劲瘦的腰,眼神亮亮的,望着他道:“最喜欢将军了。”
“哼。”宣瑞冷嗤了声,咬了下她的唇,不耐的反复碾磨,喘着粗气道:“摔哪儿了,还疼不疼?”
李幼卿哪里还不知他的意图,鬼使神差的竟没拒绝,对方已经掀开被子钻了进来,大手在她身上轻轻按摩。
“就只有手跟膝盖疼。”李幼卿脸红红的,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摸哪儿呢。”
“腰上怎么不长肉。”宣瑞手掌往上摩挲着,眼神里露出几分痞气,手往后绕过去将人搂紧:“原来都长这儿了。”
日渐丰盈的柔软磕到他的坚硬,李幼卿不禁有些吃痛,头埋在他颈间闷声道:“现在就睡觉么,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这样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应该还没来得及进食吧。
宣瑞没说话,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呈到她面前,柔声道:“生辰快乐。”
只见盒中静静卧着一枚佛珠,李幼卿不由惊呼:“这是司掌转世轮回的九眼天珠!”
宣瑞愣了下,随即笑起来:“传说你都信。”
李幼卿认真道:“当年圣祖先皇后就有这么一串,放在陪葬品中,一年后,陈氏女戴着同样的佛珠参加选秀,且模样与圣祖先皇后有八分相似,甫一入宫便得盛宠。”
“宫里的老人都说,陈氏就是先皇后的转世。”李幼卿拎起佛珠,郑重的捧在手心,讷讷道:“有了此物,将来若是我死了,你兴许还能等到我的转世。”
“老子——”宣瑞脸都青了,骂人的脏词儿都到了嘴边,捏着她的下巴将人拉过来:“好好儿过生辰说什么蠢话,你脑子里都装的什么?!”
李幼卿眨了眨眼,昂起头想亲他,没料却被男人躲开了。
宣瑞神情明显的不悦,粗声粗气说道:“听说这玩意儿能保平安,才给你弄来,叫你这么说倒成灾物了。”
李幼卿双臂圈住他的脖颈,头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撒娇道:“保平安的东西应该将军戴嘛。”
“哼。”宣瑞冷嗤一声,睨着她红红的耳尖,喉咙有些发哑:“只要你好好儿的,我就能平安。”
“真的?”李幼卿又在他脸上亲了口,身子主动迎了上去,屈起膝轻轻蹭了蹭。
宣瑞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将人拉开一些,垂眸道:“别乱动。”
身体明明已经紧绷得不行,但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甚至都不敢再往前一寸,怕会控制不住伤到她。
李幼卿天性娇蛮,见他平日里需索无度,此刻又这样端着,不禁有些生气了。
“装什么装——”她小声斥道。
宣瑞神色和缓了些,大手扶住她侧脸重重吻了下去,含混道,:“赶了两天的路,你不嫌脏就行。”
“走开,你走开——走开!”李幼卿拿腿去踢他,宣瑞便顺势下了床,放下帐幔道:“我先去洗漱,再吃点东西再回来。”
听见他大步离去的声音,李幼卿双臂环抱住自己,蜷缩着的身子禁不住微微发抖。
方才他若是没推开自己,是不是今晚就——
宣瑞出去直接用冷水冲了个澡,大雪天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顺便将体内□□浇熄大半。
胸口那股不知名的难受劲,被冷风一吹散去些,但心跳还在重重的鼓噪着。
就在刚才,他脑子里还是那副画面挥之不去。
白姹那个贱人——
让她死得这般痛快,太便宜了。
宣瑞刚把头发上的水珠擦干,上面很快又凝上一层冰碴子,以往他习惯了,但自从床上多了个人,都会等烤干了再回去。
刚走出淋浴房,便见潇子戚迎面走来,面色凝重道:“方才收到线报,陛下派了使者前来,要就西北战局与将军面议。”
宣瑞正色道:“使者何人。”
“听说是兵部侍郎,锦城。”
潇子戚道:“依属下看,他们此行除了商议西北的事,还为了接回小公主。”
对于李幼卿的身份,尽管宣瑞对外瞒得死死的,但身边几个办事的却是心知肚明。
“锦城——”宣瑞心中冷不防想起,当日李幼卿欲寄往京中的那封信,太阳穴禁不住一跳。
狗日的小白脸要来了。
“将军,是否要瞒下此事。”潇子戚之前犯下大错,现在为了图表现,每日x挖空心思揣摩将军心意。
宣瑞淡淡扫了他一眼,转身未置一词。
潇子戚无端觉得,将军这背影太过冷肃,不像是回温柔乡,简直像是要赴刑场的。
雪未停,月色无华,洗涤去白天袭击留下的痕迹。
白姹终于死了,潇子戚适才去城墙下看了一眼,心中不禁有淡淡感伤。
但这股伤感很快就化为乌有,身为镇北军的军官,不应对敌人生出任何一丝同情。
接下来的局势尚未明朗,他必须尽全力辅佐将军。
这些年他们在西北相当于占山为王,夺了哪个部落便直接接手,所得资源兵力也尽数归于各军,等年底挑一部分往上进贡。
西北三军,数镇北军的势力发展壮大得最快。
有反王勾结外敌的教训在前,陛下必定想趁此机会将三军收编,这样的话有两种可能,一是直接将兵权交给将军,二是重新从京中委派亲信前来。
就连镇北王之前都忌惮他们将军,建帝会不会也——
就算是京里来人常驻西北,又凭何能号令他们镇北军。
~
宣瑞回到营帐,见李幼卿坐在床上等他,心中忽而一片柔软。
想了想,开口便道:“京里来了人,过几天便会到。”
李幼卿怔了怔,没回答,只是朝他伸出手去,软软的道:“好冷啊,快点过来嘛。”
嫩生生的手腕上,套着一串大小合适的佛珠,越发衬得那肌肤如雪。
宣瑞紧走几步过去,掀开被子上床搂紧了她。
他本想冷静一晚上再说,却因她此刻一句话,脑子里紧绷的弦即刻断了。
“怎么回事,长大一岁胆儿肥了。”宣瑞握住她的手,果真是冰冷的,顺势贴在自己胸膛暖着。
李幼卿微微蹙着眉,下定了什么决心般,深吸一口气道:“不是你说的吗,我们……若是那个了,父皇才不会在婚事上多加为难。”
京里终于来人了,谁来执掌西北三军,很快就会尘埃落定。
对于自己想要的结局,她尚且没有万全把握。
无论如何,她要将西北的野狼王带回京城,让他成为自己的驸马,和对皇家忠心耿耿的良将。
自小在父皇和太子身边长大,耳濡目染,她深深明白一个道理。
无论猎犬表现得如何忠勇,若不听从主人的话,只能被杀之——
“傻瓜。”宣瑞搂着她腰肢,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胡思乱想,我会让陛下满意的。”
“可你不是想要兵符么。”李幼卿还记着当时的场景,男人逼着自己还债,还说商人无利不早起,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相处了这么久,她早看出这人就是强盗逻辑,在他骨子里,怕是根本就没有忠君那一套。
西北这么大一块香饽饽,又是能让他肆意驰骋的地方,哪里会轻易拱手让人。
许是她眼里的急色太过明显,被对方察觉到了。
“卿卿难道觉得,本将军也想谋反?”他轻笑了声,眼神里几分野,又含有几分冷寂。
李幼卿忽然想起荒漠上飞过的鹰隼,眼中有与之相类似的寒芒。
双臂更紧的缠住他的脖子,用力在他面上亲了亲,说道:“将军不会的,是不是。”
“别怕,相公这么疼你,自然是不会。”宣瑞捧着她的脸,俯身舔拭她眼角的泪痕。
他驰骋半生,唯一的温柔乡便是她。
此回便是死了,那也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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