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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总有人想毒死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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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瑶又垂下头,“但奴婢相信,陛下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
    【为了江山社稷杀人?这马屁拍得朕都快信了。】
    周时野扯了扯嘴角,没再追问。
    ……
    天色渐渐暗下来。
    今天他竟然好心情的没让扶瑶做饭。
    宫女进来掌灯,烛火一盏盏亮起,将殿内照得通明。
    晚膳时辰到了。
    冷公公领着几个太监提食盒进来,一道道菜摆上桌。
    清蒸鲈鱼、翡翠虾仁、百合炒山药、菌菇汤……确实清淡。
    周时野在桌边坐下,拿起银筷,却迟迟没动。
    冷公公使了个眼色。
    一个小太监上前,每道菜尝了一口。
    这是规矩,防人下毒。
    小太监尝完,退到一旁。
    须臾,他脸色忽然一变,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陛下……菜、菜里有毒……”
    周时野脸色瞬间沉下来。
    冷公公厉喝:“快传太医!把御膳房的人全押起来!”
    殿内乱作一团。
    扶瑶站在角落,看着那小太监嘴角渗出血沫,心里咯噔一下。
    她视线扫过桌上那盘清蒸鲈鱼。
    鱼眼睛有点浑浊。
    不对。
    不是菜里有毒。
    是餐具。
    她目光落在周时野手边的银筷上。
    银筷顶端泛着极淡的青色,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等等。”
    扶瑶忽然开口。
    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投过来。
    冷公公皱眉:“扶瑶,你……”
    “筷子。”扶瑶指向周时野手边,“银筷变色了。”
    周时野低头看去。
    银筷顶端确实泛青。
    他眼底寒意骤起。
    冷公公扑通跪下:“奴才失职!奴才这就去查!”
    “查?”
    周时野将银筷“啪”地拍在桌上,“查什么?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那小太监面前。
    小太监已经疼得蜷缩成一团,满脸冷汗。
    “说。”周时野声音平静得可怕,“谁指使的?”
    “奴、奴才不知道……奴才只是尝菜……”
    周时野冷笑一声,抬脚踩在他手背上。
    骨骼碎裂的轻响在寂静殿内格外清晰。
    小太监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扶瑶别开眼。
    【又来了又来了,这疯子……第二十一个死人……】
    她心里骂着,却忽然又听见周时野的心声。
    【烦死了,又得换一批人。内务府那些废物是吃干饭的吗?连双筷子都管不好。】
    他收回脚,语气不耐:“拖出去,扔乱葬岗。冷公公,今晚所有经手膳食、餐具的人,全部押入慎刑司。”
    “是。”
    冷公公挥手,几个太监麻利地将人拖走。
    殿内很快恢复安静,只剩下桌上未动的菜肴和那副泛青的银筷。
    周时野坐回椅子上,揉了揉眉心。
    【头疼……这帮人是不是觉得朕脾气好了?】
    他抬眼,看向还站在角落的扶瑶。
    “你。”
    扶瑶上前一步:“奴婢在。”
    “你方才怎么看出筷子有问题?”
    扶瑶顿了顿:“奴婢……对毒物也略有了解。银器遇砒霜会变黑,遇断肠草汁会泛青。”
    周时野盯着她看了片刻。
    “倒是有点用处。”
    他忽然道:“从今日起,你负责试菜。”
    扶瑶:“……”不让做方便面了,又让试毒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陛下这活能不能换个人。
    周时野补充:“用你的银簪试。”
    扶瑶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让她用嘴试。
    她拔下头上那根素银簪子——
    这是原主攒了半年月钱打的,便宜货,但确实是纯银。
    走到桌边,她将簪子挨个插进菜肴里。
    没变色。
    又碰了碰其他餐具。
    碰到汤勺时,簪尖泛起极淡的青色。
    “陛下,是汤勺。”
    周时野脸色更冷了。
    “好,好得很。”他扯了扯嘴角,“连汤勺都不放过。”
    冷公公冷汗涔涔:“奴才这就去查……”
    “不必了。”周时野打断他,“朕亲自去。”
    他起身往外走,玄色衣摆拂过门槛。
    扶瑶愣在原地。
    冷公公回头瞪她:“还不跟上!”
    她这才反应过来,小跑着追上去。
    夜色已深。
    宫道两侧宫灯次第亮起,将青石板路照得昏黄。
    周时野走得很快,扶瑶得小跑才能跟上。
    一路往北,穿过两道宫门,到了御膳房所在的院落。
    院子里灯火通明,几十个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周时野站在台阶上,目光扫过众人。
    “今日经手晚膳的,站出来。”
    七八个人膝行上前。
    “谁碰过汤勺?”
    一个瘦小的太监抖着声音:“是、是奴才……奴才负责清洗餐具……”
    周时野走下台阶,停在他面前。
    “汤勺从何处领的?”
    “从、从内务府库房……”
    “清洗时可发现异常?”
    “没、没有……”
    周时野弯腰,捏住他下巴:“再想想。”
    太监吓得眼泪直流:“奴才真的不知道……清洗时汤勺还是好好的……”
    “好好的?”
    周时野松开手,直起身,“那就是有人在你清洗后动了手脚。”
    他转身看向冷公公:“今日谁进过御膳房?”
    冷公公躬身:“回陛下,除了当值的,还有……柳贵人宫里的一个小宫女,说主子想喝燕窝,来借炖盅。”
    周时野笑了。
    那笑容又冷又戾。
    “柳贵人。”他重复了一遍,“她才晕过去几个时辰,手就伸到朕的碗里了?”
    他转身往外走:“去长春宫。”
    扶瑶跟在后头,心里直打鼓。
    这是要当场撕破脸?
    长春宫离得不远,一盏茶工夫就到了。
    宫里静悄悄的,主殿还亮着灯。
    周时野一脚踹开殿门。
    柳贵人正靠在榻上喝药,见他进来,药碗“哐当”掉在地上。
    “陛、陛下……”
    她慌忙下榻行礼,脸色苍白如纸。
    周时野没叫她起来,径自在主位坐下。
    “朕听说,你宫里的宫女下午去了御膳房?”
    柳贵人身子一颤:“是、是臣妾想喝燕窝……”
    “燕窝?”周时野打断她,“御膳房的燕窝是给你喝的?”
    柳贵人咬唇:“臣妾知错……”
    “知错?”
    周时野倾身,盯着她的眼睛,
    “你错在哪儿?错在派人往朕的汤勺上下毒,还是错在演技太差,晕都晕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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