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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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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拍在右下星位,黑棋右上小飞,下成无忧角。形成了黑棋对角小目守无忧角对白棋对角星的局面。
    这时候白棋已经没有选择,左下小飞挂。肖奕抱定先捞后洗的战术,坚实的小尖,不给白棋挑起战斗。白棋只能老老实实的拆三,获得根据,然后黑棋右下小飞挂,配合着上面的无忧角将边空捞住,局面趋于平稳。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热闹非凡了,刘淡然看着大盘上黑棋明显先捞后洗得战术不禁微笑着点头,心里明白是刚才那句南京棋界的天煞星起了作用,暗自赞叹着肖奕的机智,灵活。
    而一旁的小曾却已经开始冒汗,棋局已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将近三十手棋,号称以杀棋称著的白棋竟然被黑棋牵着走,怎么也挑不起战斗,心里委实焦急难耐。
    这时候黑棋抢占了棋盘上的最后一个大场,将先手交给了白棋。
    这时冷面刀王杨大力早已经不耐烦了,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好不容易将先手握在手中,当即右边的黑空中三线打入。
    如果白棋实在四线侵消,那么肖奕还是会牢牢守空,可是现在是三线打入,那就没有办法了,只有战斗一条道了,当即下了最强硬的一手,尖。白棋长,黑棋扳住,白棋也扳,黑棋断,局面终于开始向白棋所期待的方向行去。
    对局室外的小曾这时候长舒了口气,下了四十来手,终于开始战斗了,他对冷面刀王杨大力的中盘对杀能力非常自信,完全有理由相信,棋局将在中盘分出胜负。偷眼看了下刘淡然,还是那副微笑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变化。
    其实这个时候刘淡然的心里却是兴奋异常:嘿嘿,杀棋著称,还南京的天煞星呢,让你看看什么才是职业水平的对杀实力。
    就在这个时候,黑棋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发现了白棋在大龙逃跑中所犯下的一个微小的错误,先两手点将白棋的眼位破去,然后一个跨断将白棋大龙从中切开。这时候白棋要跑上面的吧,又舍不得下面的六个白子,要是一起跑呢,里面的变化复杂异常,而且还是在黑棋的厚势范围内作战,有点悬。
    杨大力的额头开始冒汗了,脱掉了西装,扯开领带,毫无风度的趴在棋盘上计算着。
    不过对面的肖奕就更加没有风度了,脱了鞋子,右脚踩着凳子上,手指抠着脚丫,还时不时的面上出现奇怪的表情。
    足足用去了一个小时,杨大力决定要大龙一起逃,白棋扳,意图将下面的六个白子和上面联系起来。
    这时候,肖奕下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棋,黑棋飞罩整条大龙,白棋只能跳出,黑棋挖断,白棋打吃,黑棋这时候先在下面挤了一手,然后又是一个挖断。杨大力突然发现,白棋非但下面的六个子没有救出来,反而又送进去了三个,立时愣住了,看着棋盘良久没动,直到一旁的小棋手提醒他开始读秒才回过神来,抓了两颗白子,投子认输了。
    等到肖奕在里面复盘出来,笑眯眯迎上来的刘淡然拥着他的肩膀,说:“下的不错,嘿嘿,等会带你去吃顿好的。”向一旁哭丧着脸的小曾告了声别,两人出了那小楼。
    坐在车子里,肖奕问:“刘哥,今天的棋局有多少的彩头啊?”
    刘淡然笑眯眯的看着他说:“你猜呢?”
    肖奕心想就你们这些人的身份,彩金肯定少不去,说:“我猜怎么也有个万儿八千吧。”
    刘淡然摇头轻笑了一声,说:“你看我就值那点钱啊?告诉你,这次的棋局是我和那个小曾约定好的,每年一次,双方都由业余棋手参加,彩金十万。”
    肖奕听得目瞪口呆,张嘴愣住了,过了片刻,说:“十万?也太多了点吧,真是把钱都当成纸了啊。”
    刘淡然嘿嘿笑了一下,甩出一叠钱过去,说:“这是给你的对局费,收着吧。”
    肖奕接过钱,厚厚的一叠,怕不有上万呢。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的钱啊,看来这下棋真的是能发财呢。
    第一卷 凭年少 谁不轻狂 第五章 踢馆金陵 (下)
    彩棋事件过了快一个月了,肖奕也恢复了以前的那种生活,加上那次发现下棋能赚很多钱后,越发的刻苦,整天钻在房间里钻研、练习。这段时间棋力涨的飞快,硬生生的将刘淡然从授四子下到现在的只能授两子,其间刻苦,可见一斑。
    这天下午,两人下完一局授两子棋,肖奕只是输了两个子。
    复盘完毕,刘淡然说:“小奕,最近你的棋力进步的很快,从明天起我就带你到南京各个围棋俱乐部去,多和不同的对手下,这样可以提高你的经验,熟悉各种风格的选手,对你将来的围棋道路会有巨大的好处。”
    肖奕其实也早就厌烦了现在的练习方式,听到能到处和不同的棋手下棋,连忙点头说:“好的,我早就等着和别人下了,每天和刘哥你下,我都快腻烦了。”
    刘淡然敲了他一个响勺,说:“和我下的腻烦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我学棋呢,要不是看在老陈的面子上,看我能不能理你。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带你去踢馆。”
    “踢馆?哈哈,好玩。”肖奕一阵兴奋。
    第二天早上九点,刘淡然带着肖奕来到了位于锁金村的天意围棋俱乐部。
    这天意俱乐部在南京围棋界也算是个响当当的角色。而俱乐部的老板朱玉华更是当年和刘淡然一起闯荡棋坛的职业五段。看见刘淡然他们进门,朱玉华早就迎了上来,说:“啊呀,刘七段啊,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迎着刘肖两人进了里面。
    刘淡然边走边说:“呵呵,老朱,我老刘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们啊。”
    朱玉华笑着说:“求都求不到呢,请。”
    三人找了个位置坐定,刘淡然说:“老朱,今天其实是来麻烦你的,我带了个小兄弟,想请你们这里的高手和他下几盘,让他积累点经验,也看看眼界。”
    朱玉华说:“嘿嘿,老刘,原来是过来踢馆啊?没问题,我安排几个厉害点的。”
    刘淡然说:“那好,麻烦你了。”转头介绍说,“肖奕,这是你朱老师,当年可是全国围棋界响当当的人物。”
    肖奕连忙站起身来,说:“朱老师,您好,我叫肖奕,还请您多多指教。”
    朱玉华笑着说:“好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能让老刘如此看重的,水平肯定没有话说了。”
    当下朱玉华安排了几个俱乐部里数得上号的高手和肖奕对局。
    第一个对手是天意里面的五号高手,姓孙名君,也算南京业余围棋界的高手了。
    第一盘,肖奕执黑,三连星开局,孙君应以星小目。黑棋取势,白棋实地。两人都下得飞快,不一会功夫,棋盘上已经下了有三十来手。
    朱玉华没有去看棋,陪着刘淡然在一旁神侃,天南地北的瞎聊,说起当年围棋界的趣事,两人不禁哈哈大笑。
    十点刚过,一个年轻棋手跑过来,低声在耳边说了些什么,朱玉华哦了一声,脸色变得很是讶异。
    刘淡然问:“老朱,出什么事了?”
    朱玉华盯了她片刻,说:“老刘,你带来的那个孩子是职业选手?”
    刘淡然这才知道肯定是那边的棋局有了变化,看朱玉华的神情,应该是那个孙君快要挡不住了,说:“没有,那个孩子我教了他几个月,据说才学棋两年还不到呢。”
    朱玉华说:“这样啊,那我现在到是很好奇了,我们去看看。”
    等两人来到棋局边,孙君满头大汗的在计算着,而对面的肖奕却是一脸的轻松,看见两人过来还起身问好。
    朱玉华看了看棋盘,只见孙君的白棋两条大龙被黑棋追杀,而且竟然是两条都看不见活出的希望,愣了下说:“就到这里吧,这盘孙君输定了,你们复盘吧。”转头对一个年轻棋手说,“小唐,你去把老石喊来,让他来和这位小兄弟下一局。”
    那个被叫做小唐的年轻棋手应声而去。
    不一会功夫,来了一个大汉,一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很是有霸气。
    只听朱玉华说:“老石,你来和这个孩子下一局。”
    那老石也不说活,直接坐到位置上,拿起白棋,抬头说:“来吧,你用黑棋。”这老石名叫石敢当,山东人氏,据说当年出生在泰山山脚边的一块大岩石旁,他父亲灵机一动,就起名叫敢当,原本是想他长大后成为一个敢作敢当的汉子,谁知道正好姓石,因此也出了名,在业余围棋界都知道南京天意有个棋手叫做石敢当。
    这次肖奕用中国流开局,老石应与三连星,大家拼抢速度。
    这石敢当棋如人名,每一手棋都下得扎扎实实,完全不给对手留下机会,有时在局部宁愿稍微亏一点也要将阵地防御完美。
    两人平稳的抢着大场,在取势的同时将眼前的实地尽数收下,波澜不惊得进入到中盘。
    黑棋利用中国流布局的特点,将上边的边角基本算是收入囊中,子数不多,不过效率却是非常的高;而白棋的三连星并不是非常适合围空,因此老石充分的发挥了三连星的特点,一只有如张开的口袋,看上去气势磅礴,模样有如山谷。
    肖奕终于忍不住了,第57手打入了下边巨浪滔天的白空。不是侵消,而是在四线打入,就是要活在里面。
    如果白棋放任黑棋在里面活出一块的话,那这盘棋也就不要再下了。一手大飞搜根,逼着黑棋往外逃。黑棋在边上先靠了一手,白棋扳,黑棋长处,白棋再压过去,黑棋一个轻巧的小飞确保了一个眼位。
    白棋的目的,在那手大飞过后就已然明了,就是要将黑棋整个杀在里面。马上一个强硬的手段,点,破眼。黑棋无奈,只能向外面跳出,白棋连点两手,将黑棋弄成愚型,然后在上面斜斜的小飞罩。
    这手棋刚一下处,观战的朱玉华和刘淡然两人脸上有了变化。只不过朱玉华是轻皱了下眉头,而刘淡然的却是丝丝的笑意。两人的心里想的却都是一样:白棋出缓手了。
    很显然,在局部观察力和判断力都绝对卓越的肖奕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计算了由二十分钟,黑棋放出了最强的手段,跨断白棋的小飞,白棋扳,黑棋断,白棋长,黑棋这个时候下出了一个隐藏的手筋,现在下面顶了一个,然后在上面挖断,不管白棋从哪一方打,黑棋在接下去的十步内都能做出一个眼来,也就是说白棋已经没有办法杀掉黑棋了。
    原本脸色平静的石敢当脸上挂不住了,开始出汗,脸色发红,左右计算了一番,非常爽快的投子认输了。
    肖奕两连胜。
    刘淡然笑眯眯的说:“老朱,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吃饭去?”
    朱玉华点头说:“也好,等吃过饭,我再让几个会员陪你们下下。”
    于是吃过午饭,在朱玉华的安排和刘淡然的授意下,肖奕一个下午整整下了三盘棋,每盘棋都下到了官子,两胜一负,成绩优异的完成了这次的踢馆。
    第一卷 凭年少 谁不轻狂 第六章 晚报杯赛 (上)
    此后的一个星期,在刘淡然的带领下,肖奕把南京几个有名声的馆子都踢了个干净,三十六盘棋,三十一胜五负,一时间,只要是在业余棋界有所耳闻的棋手都知道淡然棋社有个中盘王肖奕,在南京业余围棋界名声大噪。
    这天早上,刚刚睡醒起床的肖奕洗漱完毕到了棋社,前脚刚到,后脚刘淡然就出现了。
    那刘淡然一脸的风尘,看着肖奕说:“小奕,过几天南京棋院要举行个‘扬子晚报杯’业余围棋赛,我帮你报了名,比赛在后天开始。“
    肖奕这时候脑袋里正好在想钱的问题,脱口就问:“好啊,不过冠军又多少奖金呢?”
    刘淡然显然愣了一下,说:“没钱,冠军直接授予业余六段,整天就想着钱,等你以后有能力拿世界冠军了,还怕没钱啊。”
    肖奕尴尬的笑了笑,说:“嘿嘿,刚才想别的事情。对了,比赛后天进行吗?我要不要去准备一下?”
    刘淡然说:“都是些江苏周围的业余选手,还要准备个啥,不拿冠军回来,你都对不起我,是不是?”
    肖奕想了想,点头说:“也是,说什么我现在也能和你让先下了,要是连一群普通的业余棋手也搞不定,那还真是丢人呢。”
    刘淡然听了连连点头,两人都是一幅狂妄的猪哥样。
    扬子晚报杯围棋赛共有32名选手参加,淘汰赛制,双方各一个小时,三次读秒,每次十秒钟。整个比赛安排在周六和周日两天。冠军将获得2000元的奖金和业余6段证书,亚军是1000元和4段证书。
    首轮比赛在周六上午八点半准时开始。肖奕郁闷的发现他的对手是个花甲老头,看着他微颤颤的样子,肖奕很是怀疑,对手是否能进得起自己中盘的强烈攻杀。
    果不其然,执黑先行的老头只是布局阶段装模做样的抵抗了几手,然后就彻底的被白棋的滚滚洪流给淹没殆尽,第108手后,黑棋投子认输了。不过那老头倒是非常有棋手的风度,向肖奕点头说:“小伙子,中盘的力量真大,好好锻炼,前途不可限量啊。”自然散出一股有德棋手的气质来。
    肖奕心里鄙视着老头装模做样,表面上却点头连连,说:“多谢您老,谢谢您老的指教。”
    吃过中饭,下午第二轮比赛肖奕碰到的却是熟人,天意俱乐部的孙君。那孙君拿到对局表时,整个脸色顿时绿了,看着肖奕苦笑着说:“没想到咱们哥俩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肖奕笑嘻嘻的说:“是啊,孙哥,上次我们在天意下的那盘棋我还记得呢,那局棋我们根本就没有发挥出水平来,今天趁这个机会就好好的下一盘。”
    孙君连连摆手,说:“拿到对局表我就知道基本上我已经算是被淘汰了,现在只是希望能和你好好的下一盘而已。”
    两人坐了下来,猜先的结果孙君的黑棋,这也让他看到了一丝的曙光。黑棋错小目起手,白棋应以二连星,黑棋取实地,白棋夺外势,棋局波澜不惊的平稳进行。
    当黑棋将棋盘上的最后一个大场抢占,拿到先手的肖奕开始发挥他的实力。先是侵消了一下上边的黑棋大空,然后东一下,西一下的,看似章法杂乱,可是每手却都下在了白棋棋形的薄弱之处,而黑棋也对肖奕的中盘攻杀能力非常忌惮,只好跟在后面一手手的应。十几手棋过后,原来看来杂乱无章的白棋却隐然形成了一道厚势,似乎要将整个中空围拢了。
    孙君这个时候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高者在腹了,眼睁睁的看着白棋逐渐的将中间合拢,竟然就是找不到可以进攻的好点。捧着脑袋计算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照着白棋中空处就是一个轻飘飘的大飞,意图侵消白棋的实地。那里知道白棋在经过半个小时的长考后,一连串的手筋像组合拳一样发出,硬是将侵消的稍微有点过的那颗黑子给吃了进去,中空反而又大了些许。
    盘面十几目的落后,加上贴目,孙君也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将棋局继续下去,于是抓了两颗子,非常爽快地认输了。
    第一天的比赛陆续结束,八强产生,第二天的对局也在稍后抽签出来,令肖奕感到吃惊的是,他又一次遇上了熟人,冷面刀王杨大力,摇头笑了一声,心里暗叹:这世界还真是小啊。正暗自感叹中,孙君过来了,硬是要和肖奕一起晚餐,无奈之下,便答应了他。
    当酒足饭饱的肖奕摇晃着将孙君送走,上了一辆出租车要会棋社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初秋的夜晚凉风习习,轻轻的拂过肖奕的身体,顿时让他的酒醒了不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肖奕却是急得满头冒汗,不住的和司机比划着,可是一连换了几辆出租车,几个司机竟然都统一的很,不知道淡然棋社在哪个位置。而司机反问在什么地方,那条路的时候,肖奕也是一问三不知。当司机知道他已经在南京生活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无一例外的带着白痴的眼神看着肖奕,然后摇摇头离去。
    无奈之下,肖奕只能从龙蟠中路的天一阁酒店顺着珠江路一直往前走去。也不知道是老天可怜还是肖奕他自己有一点点的印象,终于在凌晨一点多钟的时候,像个苍蝇似的满街乱窜了四个多小时的他发现自己已经在淡然棋社的巷子入口处了,顿时喜极而泣,一屁股坐倒在了棋社门口。
    第二天早上八点四十,肖奕终于在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眼睛瞟过墙上的挂钟,顿时想受到了电击似的,飞快地穿好衣服冲下楼去,打了个车直奔南京棋院。
    砰的一声推开对局室,里面正在比赛的棋手和裁判齐刷刷的向门口看来。肖奕飞快地跑到自己的位置上,朝裁判和对面的杨大力弯了下腰,喘着说:“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还没有过半个小时吧?”
    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裁判看了下表,说:“如果再有几分钟的话,你就迟到了,现在还没有,快下棋吧。”
    朝杨大力连说了几声对不起,肖奕请对手猜先,虽然迟到了,不过运气不错,如愿的拿到了黑棋。
    杨大力早就憋着一股劲要报仇,等黑棋落在右上星位,马上狠狠地将白子拍在右下星位。
    肖奕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自己基本算是赢定了。就杨大力的那种中盘力量和观察力,在业余棋手里算顶尖的了,可是在职业选手看来,根本不算什么,更不要说是中盘力量已臻职业的肖奕了。细细的计算了一番,谋定之后,不紧不慢的带着白棋满棋盘的乱跑,东一枪,西一炮,偏偏白棋还不能贸然脱先,只能满头汗的跟在后面。
    整盘棋共一百九十三手,白棋的大龙被屠,全盘没有亮点,黑棋的完胜局。
    肖奕如愿的晋级四强。
    第一卷 凭年少 谁不轻狂 第六章 晚报杯赛 (下)
    打入四强,也算完成了基本的任务。不过刘淡然马上就订了最新目标是:保二争一。
    四强的抽签出来,肖奕的对手是来自江苏通州的李海,业余二段。前面三盘和肖奕的风格完全不同,全部是在官子阶段以微弱的优势胜出。
    早早得吃过中饭,肖奕匆匆的看了眼对手的棋谱,也没有充分研究的时间,半决赛就开始了。猜先结束,肖奕再次幸运的拿到黑棋。
    执黑先行的肖奕第一手落在了右上三三。李海愣了一下,在他印象里,肖奕的围棋是主动的围棋,是战斗的围棋,基本上靠中盘作战来获胜,因此前期也尽量的以向大模样发展。可是现在一上来就是一手三三,一副要抢实地的样子。愣了一下,白棋落在左下小目。
    黑棋这时候再次下出意料之外的棋,第三手是五五,完全出乎了李海的想象。白棋应了手星,以不变应万变。黑棋第五手下完,李海懵了,竟然是天元,想当年吴清源大师下的是三三。星。天元。而今对面的肖奕竟然更加过分,竟然是三三.五五.天元。不过李海毕竟是被江苏棋院看好的有能力进入职业赛场的选手,是明年的定段赛的有力竞争者之一,当下平静了下激动起伏的心情,老老实实的下在左边星位。
    肖奕见对手不为所动,微微地点了下头,心想:这家伙果然是个强手,一点都看不出他有丝毫的波动,本来想给对手个惊喜,不会把自己卖了吧。轻轻的捏颗黑子放在了右边星位,静静地打量着李海。
    既然对手是以中盘力量强大闻名,那么我就逼着你去要实地,将比赛拖入你所不擅长的局面。李海如是想。将白棋拍到右边的星位。黑棋也将剩下的一个星拿走。局势开始平稳过渡。
    肖奕早就看出对手的意图,心里轻笑了一下:既然你认为我只会中盘战斗,那么我就如你所愿。第27手打入白棋阵营。白棋既然打定主意,一手小飞镇,逼迫黑棋活在里面,黑棋的本意就是要活,开开心心的拆二,尽最大的手段将白空破去,而白棋也在外围竖起了一道铁一般的厚势,威力无穷。
    就这样,黑棋一反常态的到处破空,抢占实地,而白棋竟然也舍弃了自己的长处,做起了中腹来。但是相对于肖奕那强大的中前盘来说,不管是围空还是取势,都是拿手好戏。而李海的长处却是在布局和官子,怎么说在中前期本来就弱于对手,而现在竟然头脑发热的以为对手只是中盘强,自以为是的放弃了布局的长处,做起了中腹的文章,实则上败局已定。
    当肖奕的黑棋打入白棋中腹的时候,李海在中盘表现出来的力量却明显的弱于对手,终于在白棋一个看似微小的缓手下,黑棋凶猛而精妙的着法,在中腹大搅了一番,顺利的突围而去。李海呆呆的看着棋盘上支离破碎的白棋,郁闷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良久,李海才在裁判的提醒即将开始读秒,才回过神来,无奈的投子认输。
    复盘的时候,在他的一再追问下,肖奕才嘻嘻笑着说:“其实我看过你的棋谱,你的棋风就是一个稳,所以我准备了开局就让你先惊讶一下,然后再到处抢占实空,搅乱你的思维的战术,那里知道你竟然真的跟着我的思路行棋,哈哈,不输才怪呢。”
    李海直感到喉咙口一阵发甜,郁闷的笑了笑,愣坐在了当场。
    这个时候,另一台也分出了胜负,来自苏州的业余7段丁海峰中盘屠龙战胜对手,和肖奕一起入围决赛。
    这丁海峰是业余棋界有名的高手,曾经两次在全国业余大赛“晚报杯”中夺冠,七次夺得省级赛事的冠军。在九六年代表中国参加业余三国擂台赛,凭着一人之力,几乎挽狂澜于既倒,在中国还剩下他一人的时候,连胜六场,最后一局惜败于日本主将村正井树7段手里,非常遗憾的获得了三国业余擂台赛的亚军,实力在职业棋手中也不遑多让。
    下午三点半,决赛准时开始。肖奕拿着棋盒请对手猜先。丁海峰非常有气势的抓起一把黑子在手中,肖奕则软绵绵的放了两颗白子在棋盘上,十一颗黑子,肖奕白棋。
    黑棋起手星、对角小目,白棋应以乱战的对角星。黑棋第五手右下小飞挂角,肖奕考虑了约五分钟,一间低夹,逼着黑棋作出选择,到底是点角转换还是跳起战斗。
    丁海峰看了眼对面的男孩,轻笑了下,并没有作出任何选择,而是稳稳的在左下小飞,守了个无忧角。把主动权给了白棋。
    这个时候却轮到肖奕选择了,如果直接攻击挂角的黑子,当然是能获得很大的利益,但是左边也将被黑棋占到边上星位,和无忧角配合成及其舒展的棋形。思索了良久,还是绝对破坏对手的棋形,占了左边的星位。
    而黑棋却没有再去抢占别的大场,非常本分的顺着无忧角拆三,将约二十目的实空收于囊中,顺便瞄着左上的白角。肖奕无奈,也只能老实的跟着黑棋的步调,左上小飞守角。
    丁海峰再次的微笑了一下,右下角动手了,点三三,破了白棋的角空。这个时候肖奕却犯下了一个微小的错误,害怕对手借着无忧角打击自己的实空,本来应该拆三的棋谨慎的下了个拆二。
    黑棋这个时候在右上角大飞,尽最大可能围空。白棋当然不肯,第二十二手靠进了黑角,黑棋挡,白棋退,一番转换,黑棋先手牢牢地将角地拿住,而白棋也将半个右边的目数收下。
    这时候黑棋更加表示了他先捞后洗的意图,在右上白角二路透点,破去角空,顺手在角上白棋向中央行棋的时候将上边的实地围住,丝毫不以为白棋从而形成的强大外势。
    黑方实地,白棋势力。平稳的进入中盘。然而第八十七手黑棋近乎无理的跳进了中腹。
    肖奕一直紧皱的眉头也终于稍微的舒展开来,嘴角拉了一下,跨断,选择了最强硬的着法,这个时候,丁海峰开始展示他绝对不弱于一般职业棋手的实力,极尽手段腾挪,左一下,右一靠,势必要将打入的黑棋连回家。但是肖奕在中盘战斗能力却有点出乎了对手的意料,靠着卓越的观察力和判断了,硬生生的将打入黑棋吃在里边,只余下一条六个子的尾巴让丁海峰跑了回去,局面已经开始向白棋倾斜。
    原本风度翩翩的丁海峰也开始额头冒汗了,扒拉着桌子,手中轻摇的折扇也早就扔到一边,苦着脸庞不停的计算。足足有四十分钟后,保持了同一个姿势没有任何变化的丁海峰终于落子了,在上边白棋势力中点进一子,白棋再次作出要鲸吞的样子,关门。
    这时候丁海峰的脸上又一次出现了些许笑容,一串妙手连发,在里面做出一个劫来。
    肖奕也出汗了,将头发弄的像鸡窝一样,终于算清了自己的劫材不够,无奈的找回了点补偿,打输了这个至关重要的劫。
    盘面领先了五目棋的丁海峰知道照现在这个样子保持下去,输的还是自己。在先手开始收官之前,一口气将剩余的三十分钟保留时间用完,看清了官子的他发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开始收官。
    四分之三子,黑棋胜。肖奕眼睁睁的看着裁判宣布决赛的结果。无奈的接受了自己在打好领先的情况下,再一次在官子被对手反盘。
    木然的接过一千元的奖金和业余4段证书,拒绝了扬子晚报工作人员的晚餐邀请,径自打车回到了淡然棋社。
    第一卷 凭年少 谁不轻狂 第七章 随师北上(上)
    秋去冬来,五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刘淡然七段的调教下,肖奕的水平和五个月以前已经有了明显的提高,布局方向的把握和官子的次序都大有长进,而上次晚报杯的失利,也让他更加刻苦的练习中后盘。从开始的让四子稳赢到现在让两子赢少输多的地步,刘淡然不得不叹这小子的天分实在是高,更佩服陈祖德的眼光也是真够毒辣的,要是照肖奕现在的发展看来,那老陈肯定是捡到宝了。
    这天刘淡然跟肖奕下完一局分先,赢了七目半,边复盘边说:“小奕啊,你师傅昨天和我通电话了,他这个礼拜六过来,让你准备一下,到时候下局转正棋。”
    肖奕说:“已经五个月了吗?我怎么不记得,过得还真快。”
    刘淡然哈哈一笑,指着桌子上的记时钟说:“ 你小子哪里有什么月份的概念啊,你现在也就是认得这记时钟了。你赶快准备准备,别到时候丢我的脸。”说完起身下楼,将肖奕一人留在房间里。
    肖奕把棋子收拾好,伸了个懒腰:“哪里还要准备什么啊,这五个月我就算是准备了,想想这五个月还真是爽,除了老刘,可以说是杀的南京业余棋界哭天喊地,嘿嘿。”
    周六下午两点,刘淡然接到陈祖德从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陈祖德电话中交代让他带着肖奕四点五十到机场接机。挂了电话,刘淡然安排好手头的事情,在金陵饭店订了一桌酒席,在快三点半的时候拉着肖奕出了门,经过四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两人到了禄口机场,在旅客通道晃了一会,就看见陈祖德九段拎着个小包出现在两人面前。
    肖奕连忙跑上去接过小包,口中直喊老师。三人打了个招呼一起钻进了刘淡然的本田,等车出了禄口机场,陈祖德笑看着肖奕说:“你准备的怎么样了?有信心转正不?”
    肖奕说:“那是当然,要不现在被授两子还没有信心的话,别说是我,就是刘哥也不答应呀。”
    刘淡然笑着说:“嘿嘿,小子你知道就好。院长,现在我让他两子基本是个输,到时候你让两子的话,可不要输太多哦。”
    陈祖德笑骂道:“ 你给我好好开车就是了,就你那水平和我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你这个假七段和我老九段的区别了。”
    刘淡然大叫:“什么叫做假七段啊,想当年我可是正儿八经打出来的,虽说现在技术有点退步,那怎么也是个七段呢。”
    肖奕看着两人斗嘴,笑着说:“七段和九段有两段的差距,难道是两个子的距离?那我和刘哥你也是两子不到的差距,我看我也算是个五段了,哈哈。”
    陈祖德哈哈大笑,说:“说得不错,不过小刘的水平和我也差不到两子,一个多点而已,哈哈。”
    刘淡然脖子都红了,大喊:“老陈你就得意吧,看你等会怎么给那小子痛宰的,还有肖奕你,就你现在还没入段呢,吹什么牛啊,当心车外的风吹掉了你门牙。”
    肖奕和陈祖德两人相视大笑。
    三人驱车到了金陵饭店,自有服务生上前停车开门。进了包厢,老张早已经等在里面,见三人进来,站起来说:“陈院长,又见面了,幸会幸会。”
    陈祖德也寒暄了几句。刘淡然示意可以上菜了,四人分别坐下,交杯换盏,宾主皆欢。
    第二天上午十点,肖奕早早的起来(相比较以前而言),收拾好上次和陈祖德下棋的房间,一个人打起谱来。到了快十二点钟,将还在昏睡的刘淡然唤醒,胡乱的吃了点东西,就在棋社门口等陈祖德的到来,一直等到快三点,两人已经下完两盘棋了,陈祖德才匆忙赶到,不停的打着招呼说:“不好意思,昨天喝的稍微有点多,起来的有点晚了。”
    肖奕心想:稍微的有点多?我靠,昨天四个人喝掉五瓶茅台,十几瓶百威,都临走的时候了,您老还要了瓶干红说漱漱口,现在还说只是稍微的有点多呢。不过嘴里却是连说不打紧、不打紧,和刘淡然一起奸笑着迎了上去,随后三人进了上次的那个房间。
    分别坐下后,肖奕放上两颗黑子,恭敬的请陈祖德落子。
    陈祖德将白棋小飞挂在右上星,说:“小刘说你水平现在大涨,你就全力下吧,让我好好看看棋涨了多少。”
    肖奕笑眯眯的说:“好的,老师。”尖顶挂角的白子,陈祖德立,肖奕单关,白棋拆三,黑棋下边星位,白棋在挂左边星。两人进程也算正常,不一会进入中盘,白棋凭借着实力占了两个角,并在右边围起了三十目左右的大空;而黑棋,也凭借着厚势将左边的边空收归己有,在实空上已经领先了白棋二十多目。
    陈祖德看着全盘的实空不够,开始长考,约过了半个小时,拍出一颗白子,在下边黑棋还不稳固的势力中深深的打入,不过这次白棋在对手的强烈攻击下,并没有选择逃跑,而是一系列的强手令肖奕一点办法也没有,眼睁睁的看着白棋在里面活出一块十目左右的棋,由于两边都有着白棋,中间原本极有潜力的黑势顿时看上去小了不少,一系列的手段和转换后,黑棋只剩下五目左右的微弱优势进了收官,不过这次却是先手在握。接下去的进程,肖奕也没有让陈祖德失望,计算清楚了那并不复杂的局面,稳稳的将官子收完,终局领先六目,让二还一后以两目的优势胜出。
    肖奕抹了把湿漉漉的额头,看着陈祖德说:“好险,差点输了,老师,我可以转正了不?”
    陈祖德点点头,笑着说:“果然下的不错,这盘我也算尽力了,最后还是输了两目,看来你的棋力大有长进,果然不错,就算你过关了吧。”
    肖奕立时喜笑颜开,端着拜师茶恭恭敬敬的拜师请茶。
    陈祖德笑呵呵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站起身来。
    刘淡然看见拜师结束,笑盈盈的说:“恭喜院长,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们还是老地方,好好的庆祝一下?”
    陈祖德摆摆手说:“清淡一点,稍微庆祝一下就行了,昨天喝的还没去的干净呢。”
    当下刘淡然关了棋社,喊上老张,一干人找地儿庆祝,等到了酒桌上,哪里还能清淡的下来,又是一醉方休,直喝得四人迷迷糊糊的直接在酒店开房睡下。
    第一卷 凭年少 谁不轻狂 第七章 随师北上 (下)
    第二天又是下午,肖奕和陈祖德先后醒来,两人洗漱完毕,到隔壁房间将刘淡然和老张喊起,四人吃了点清淡的算是中午饭。
    陈祖德说:“小刘啊,我今天晚上七点的飞机回北京,等会你们帮着肖奕收拾一下,他和我一起走,到北京过年,而我也要趁这段时间好好的调教他一番,等明年让他参加定段赛,早日入段的好。”
    刘淡然说:“这么急啊?明天走不行吗?大家再聚聚。”
    陈祖德说:“没时间了,明天就星期一了,棋院那边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呢,今天不走,明天就来不及了。”
    肖奕接口说:“那刘哥,我们就回去收拾一下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东西,很快的。”
    回到棋社,肖奕花了半个小时将东西收拾了两个包,扔到刘淡然的车里,看了看棋社门口那四个苍白的大字,钻进汽车,两辆车前后向禄口机场驶去。
    到了机场,老张抢先办理好了登机手续,搂着肖奕的肩膀说:“小奕啊,去了北京可别忘了张哥啊,到时候出名了也记得回来看看,千万别忘记是我发现你的。。。。。。”开始没完没了的罗嗦起来。
    肖奕不住的点头,嗯、啊,应着些无关痛痒的话语。
    刘淡然听得心烦,骂道:“我说老张啊,你怎么像个娘们啊,婆婆妈妈的,罗嗦个没完,小奕去了北京又不是不回来了,你烦不烦啊。”
    陈祖德拿着机票,拉着肖奕对两人说:“你们回去吧,开始登机了,有空来北京玩,到时候我们再喝他个痛快。”领着肖奕向登机口走去。
    肖奕这时候才真正感觉到要离开美丽的南京了,回想起来,刚到南京,自己的运气也实在是好的让人羡慕,第一天就遇到了老张,随后在他的介绍下进了淡然棋社,跟刘淡然学棋,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尽然杯中国棋院陈祖德九段看中,收了做弟子,这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让人吃惊。回想起老张和刘淡然对自己的那默默地关心和无私的爱护,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滑落下来,朝着两人用力的不断挥手,大声地喊着再见,一步三回头慢慢的过了登机处,生平第一次踏上了飞机。
    坐在座位上,新奇的看看这,摸摸那,等飞机轰鸣着起飞,冲上蓝天,从窗户中俯观南京,那建筑和行人不断的变小,登机时的离别之意早已经抛到了脑后,兴奋得在飞机上来回观望。经过八十分钟左右的飞行,飞机缓缓的落在首都机场,肖奕踩着梯子下了飞机,心里一个声音大声喊道:北京,我来了。
    两人下得飞机,天色已经很晚,便在机场的餐厅胡乱吃了些东西,陈祖德说:“小奕,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棋院的招待所,明天我帮你安排宿舍。”
    肖奕满嘴食物,点头说:“好的,老师。”
    打个出租车,从首都机场一直开到了中国棋院门口。肖奕拎着包下车来,六层的大楼,门口四个烫金的大字:中国棋院。
    陈祖德领着肖奕踏进大门,门口传达室出来个老头,手里拿着一本围棋书,看见两人说:“陈院长,你回来了啊,这么晚了还去办公?”
    陈祖德对那老头笑笑,说:“是啊,有点小事情需要处理,顺便带这孩子来住宿。”
    进了棋院招待所,一路有人来打招呼,寒暄了半天,终于安顿完毕,进了招待所得房间。陈祖德说:“今晚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见几个棋手,顺便帮你安排宿舍,你自己注意点,我先走了。”起身出门。
    肖奕连忙送到门口,说:“老师您慢走,我自己会当心的,您放心好了。”
    送走了陈祖德,肖奕慢慢的关上房门,打量起招待所的房间,不愧是搞艺术的,房间布置得古色古香,墙面的装潢都是复古的木壁,桌椅都是雕龙刻凤的红木,推开卫生间的门一看,雪白的瓷盆,现代化的浴缸,肖奕不禁感到有点失望,只觉的浑身上下很不舒服,当下放了热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直觉得浑身通泰,躺在松软的席梦思床上,调着电视机,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一阵徐徐的敲门声将肖奕吵醒,揉着朦胧的睡眼,都囔了几声,爬起身来开门,陈祖德微笑的站在门口。肖奕咧嘴笑了一下,连忙将他让进房间,飞快地穿上衣服,说:“老师您等一下,我去洗漱,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边说边进了卫生间。
    陈祖德笑骂道:“还早啊,你看看几点了,十点半了,还早。”
    肖奕迅速的洗刷完毕,说:“老师,那么我们去那里吃早饭呢?”
    陈祖德笑着说:“吃什么早饭,留着肚子等中午一起吃吧。”领着肖奕出了招待所,穿过一条幽暗的走廊,一幢单元小楼出现在面前,楼道口处掉着个破旧的牌子:棋院宿舍。由于肖奕来的晚,本来两人一间的宿舍已经住满,陈祖德带着肖奕上了三楼,打开一个房间,低头递过钥匙,说:“师傅对你还不错吧,单间哦。”
    肖奕笑嘻嘻的接过钥匙说:“谢谢老师了。”
    宿舍里的东西很齐全,肖奕只要将随身物品带来就可以入住,不一会功夫,两人就安顿妥当,关上房门,离开宿舍。
    随即转身进了宿舍前边的棋院大楼。
    棋院二楼,国少队训练室,门开了。
    里面正在训练的国少队员们看到陈祖德进来,纷纷起立问好,陈祖德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问一个少年:“古力,你们俞教练呢?”
    古力回答说:“俞头他上厕所去了,陈老师您找他啊,要不我帮你去喊。”
    陈祖德说:“不用了,今天给你们介绍个新朋友。”招了下肖奕到前面,接着说,“这是肖奕,昨天刚从南京来,我让他先和你们学习一阵,他现在还没有定段,大家都帮帮忙。”
    肖奕可是机灵的很,马上微鞠了个躬,说:“各位兄弟,以后拜托各位照顾了。”
    古力跑上前来,个头足比肖奕高了有半个头,拍着他的肩膀,说:“好说,大家以后一起混了,现在我在这里算是老大,你以后跟我混吧。”
    肖奕寻思着:这是什么话,怎么像在混黑社会啊。只听陈祖德一巴掌拍在古力脑袋上,说:“就你厉害,还老大呢,你们俞教练是怎么教你的,不要拉帮结派,搞得像黑社会的。”
    古力捧着脑袋,苦着脸说:“不是您老要我们帮忙的嘛,我带带他嘛。”
    陈祖德转身对着肖奕说:“那么你先在这里和大家熟悉一下,我先去处理些事情。”说着向门口走去。
    肖奕连忙抢前将门拉开,说:“那您去忙吧,我先和古力他们熟悉熟悉。”
    第一卷 凭年少 谁不轻狂 第八章 国少相识 (上)
    等陈祖德关门离去,古力等几个好事的家伙马上将肖奕团团围住。古力笑嘻嘻的说:“既然进了这里,那么大家都是兄弟了,看老陈对你好像很重视嘛。这样好了,我们来下一把,看看你的水平如何。”
    肖奕也是个人来熟,更加上早就听老陈念叨着,自己的水平并不比国少的这帮小孩差。于是笑着说:“好,不过我的那是水平很差的,既然你是这地老大,等会可要让着我点哦。”
    古力大咧咧的笑了笑,说:“没事,你放心好了,既然都是兄弟,我肯定会照顾着点的。”
    一旁早有人把棋具整理好,只等两人落座。
    落座后,肖奕很自觉地拿过黑棋,朝对手笑笑,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一颗黑子轻轻的放在右上小目。而古力却是气势十足的在右下星位拍落白棋。
    这时候,只听邱峻在一旁大声高呼:“下注了,下注了。老大一赔三,要下得赶快,二十手以后不接受下注。”顿时其他的国少小棋手都围了过去,不一会功夫,邱峻跑到两人身边说:“现在有十一人压老大赢,那么我当然要平均一下,所以我压肖奕。”凑上脸在肖奕耳边小声说,“兄弟,你可要加油啊,记住千万别和他杀棋,稳稳的下,到官子磨死他。”
    肖奕抬头笑了笑,说:“好的,谢谢你了。”第五手稳稳的守了个无忧角。
    古力抬头看了看,说:“想不到你这样胆小啊,男人就要下得奔放,守什么角啊。”白棋拍在左边星上,防止肖奕下一手形成好型。
    肖奕还是软绵绵的捏着颗黑子挂角,古力采取最激烈的一间低夹,想冀望黑棋跳起,然后展开战斗。哪知黑棋根本就没有战斗的打算,直接点进三三先手掏走了十几目的角空,然后又是一个小飞挂。
    古力看了下对面目无表情的肖奕,心里飞速的计算着:要是还强硬的逼迫黑棋,只怕这样下去实空落后太多。于是尖顶守角,肖奕顺势长起拆三,将先手交给了白棋。古力在棋盘上看了一番,现在实在没有什么能攻击利用的地方,于是也只好老老实实的走大场,委屈着围空。
    两人飞快的下了十几个子,盘面上的大场也基本占完,先手在握的古力那里还能按耐得住,在边上的黑空中三线打入。这个时候肖奕也不能再守了,对着打入的白子,小尖攻,白棋长,黑棋扳住,白棋也扳,黑棋断,白棋无奈,只好违背本意的活在里面,黑棋利用攻击在外面竖起一道滔滔的厚势。
    没有占到便宜的古力那里能甘心,马上又在上面挑起战斗,这次肖奕轻巧的腾挪,躲开了白棋的攻击,顺势围住了二十目左右的边空,不过打入的白棋也先手得到安定。
    这时候古力非常机敏的发现,右边的两个黑子还是露出了防御的死角,白棋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白棋二路点,搜根,黑棋只能出逃。古力郁闷了半盘终于心情大畅,强手迭发,死死的抓住黑棋大龙棋形上的弱点一路追击。肖奕看着白棋借着攻击隐约要成大空,低头开始可长考。
    邱峻他们不停的摆出各种变化,寻找着黑棋突出重围的妙手,不过研究的结果都很可惜,黑棋基本没有可能生还,就算有什么没发现的妙手让大龙逃出,那么下边的大空也基本上被白棋收入囊中,棋下到这里,可以说是败局已定。
    就在邱峻失望的时候。肖奕却动了,黑棋竟然置大龙的死活于不顾,脱先,在下边的白空中点了一手。
    古力顿时愣了一下,趴在棋盘上,心里飞快的计算:这家伙要干什么啊?放着大龙不跑,现在来打入?难道有什么阴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实在也没能看出那颗打入的黑子对大龙能起到任何帮助。既然如此,要自己在可以说已经基本死定的黑棋大龙上再补一手那是如何也不肯的,托住打入的黑棋。
    肖奕看见白棋没有补一手吃定大龙,长舒了一口气,大龙先是拐了一手,白棋尖逼,黑棋大龙长,白棋靠,这时候肖奕大飞了一手,白棋跟着飞,黑棋在白阵中又点了一个,古力当然的粘住,这时黑棋轻轻的一个跳,古力突然发现黑棋的大龙已经和先前打入的那颗黑棋有了联系,顿时气长出无数,那是再也杀不掉了,而且由于黑棋打入的那颗棋子就像一根刺一样,牢牢地钉在白阵中,连着大龙把白棋下边的边空踩了个粉碎,霎时间就楞了。半响过后,涨红了脸的古力抓着被他揉成鸡窝的头发,无奈的投子认输了。
    邱峻哈哈大笑,说:“哈哈,小古你也有今天啊,傻了吧,看你还牛比不。”
    古力粗着脖子,说:“这有什么啊,失误而已,谁还能一盘不输啊,要你来说不定还不如我呢。”顿了一下又说,“对了,这次你赢了多少?晚饭钱够不?”
    邱峻嘿嘿笑着回答说:“他们十一个全都押你,一人一百,晚上回香楼,足够了,嘿嘿。”
    古力点点头,整理了下棋盘,说:“复盘吧,肖奕。”
    于是两人开始复盘,前面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分歧意见,只是到了黑棋那一手打入的时候,古力说:“我说肖啊,你当时是怎么看见这手棋的?要是我不应得话,直接补一手吃大龙你怎么办?”
    肖奕摸着下巴,贼笑着说:“凉拌,认输。我当时就是赌你不肯补那一手,不肯在气势上和心理上落了下风,所以才骗了那一手。”
    古力扑通一下倒在地上,慢慢的扒着棋盘站起身来,苦笑着说:“我靠,你就这样骗我啊,想我老古也算得上英明神武,潇洒倜傥,想不到今天倒在你这条臭水沟里了。罢了罢了,今天晚上我要是不放到你就拜你做老大。”
    邱峻等人哄堂大笑。
    这时,对局室的门开了,进来的是马晓春,只听他说:“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在干什么?还不去吃饭,食堂都快要关门了。”
    肖奕他们几个这才感觉到肚子果然很饿,一伙人就像脱缰的野马呼啸的向食堂冲去。毕竟还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在这个时候早已经忘记要谦虚,要尊师重道,马晓春那瘦弱的身体顿时被他们挤到一边,看着他们飞速而去,破口大骂:“你们这帮小兔崽子,赶着去投胎呢。”轻轻的带上门,走上了三楼。
    第一卷 凭年少 谁不轻狂 第八章 国少相识 (下)
    门被嘎吱一声被打开了,假寐的陈祖德睁眼望去,进来的是马晓春。没等他开口,马晓春就问:“老陈,下面和古力他们一起的那个孩子是不是就你带来的那个?”
    陈祖德点了点头,回答说:“嗯,他叫肖奕,虽然年纪大了点,学棋也晚了,不过下棋却很有想法和潜力,观察力非常惊人,我这趟去南京主要就是考察他,现在也已经收到门下了。”
    “你收徒弟?”马晓春吃惊的说,“你不是从来不收徒弟的吗?这次怎么就开窍了呢?”
    陈祖德躺在摇椅里悠闲的上下晃着,说:“俞斌,老聂他们都有传人了,我怎么也要收一个,总要看看到底是我的徒弟强,还是老聂的弟子厉害。”
    马晓春笑着说:“我说老陈啊,你和老聂的那点点芝麻绿豆的事都过了这么些年了,两人还放不下呢?”
    陈祖德叹了口气,说:“其实也不算什么事情,就是当时都撕破脸了,加上我们俩的脾气,你也知道,谁都不原意先说那三个字。”顿了一下,接着说,“对了,小马,我那个徒弟,就是肖奕,你以后帮我照看着点,这小子看上去老实,其实野的很。”
    “没问题,对付这群野马我最有经验了,嘿嘿。”马晓春咧嘴笑着答应。
    马晓春自顾着泡了杯龙井,两人又胡乱神侃了一番。
    喝完手里的龙井,马晓春说:“那么老陈,我先下去看看那帮小兔崽子,你慢慢的喝着。”说着起身出了院长室。
    才到楼梯上,只听见下面国少研究室里一片喧哗,热闹非凡。皱了下眉头,飞快地跑下楼梯,一脚将棋室的门踹开,里面立时一片安静,肖奕等人齐刷刷的看着冷脸的马晓春。
    马晓春见他们都静了下来,黑着脸问:“古力,刚才你们喊什么呢?”
    古力左右看了一下,堆着笑小心的回答:“马老师,我们正在研究一盘棋呢。”手指戳了一下邱峻,“是吧,磨王。”邱峻连连点头称是。
    马晓春扫了一眼,说:“哪一盘棋?值得你们喊成这样?”
    古力等人连忙让开,只见棋盘上由一局正下到中盘的棋局,只见黑白双方各有两块孤棋,相互缠绕,但一时却也计算不清楚到底哪方比较危险,刚才古力他们就是在一旁不断的计算,由于实在是看不清楚,古力开始摆庄下注,赌哪条大龙先死,一时间研究室里喊成一片。马晓春细细看去,脑子里不停的推算,毕竟是顶尖棋手,片刻之后,已经发现白棋有一个妙手,不但可以在对杀中取得优势,而且还可以顺手破去黑棋左边约十目棋,当下笑着问:“这盘棋是哪两个人下的?继续啊。”
    只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头发凌乱,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孩把手搭在肖奕的肩膀上说:“马老师,是我和肖奕下的,猜先,我的黑棋。”
    马晓春说:“是耿昆啊,你都是职业六段了,还来这里欺负小师弟们啊,你还要脸不?”
    那被唤作耿昆的少年,嘻嘻笑着说:“哪里啊,马老师你也看到了,肖奕把我的大龙都围住了,虽然现在看不清,指不定下一着就出妙手将我的大龙给屠了呢,他可是强的很。”
    马晓春看了下肖奕,说:“肖奕吧,听说你是老陈的徒弟,那可要好好的下,别臭了老陈的面子。”
    肖奕听了郁闷的点了点头。
    古力大叫:“原来是老陈的徒弟啊,那我输得不冤枉呢。”
    知道了肖奕是老陈的弟子,古力就更加来劲了,大喊:“老肖,你今天要是把老耿给蹂躏了,也不要等晚上拼酒了,等会我们大家就拜你做老大。这家伙没事就到我们这里来找快感,也没见他去找老常他们下。”
    话刚说完,被马晓春一把拧住耳朵,说:“嘿嘿,小家伙毛孩没长齐呢,就知道要去拼酒了啊。等会跟你家老聂说,看他怎样处置你。”
    古力虽然耳朵在别人手里,仍旧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说:“我才不怕你去我师傅那打小报告呢,你要去说了只怕到时候他也来插一腿,然后大家就一起拼。”话音一转,“不过要是您不去告诉我师傅的话,晚上我师傅的那份就算您了,大家一起拼酒,联络感情嘛。”
    马晓春嘿嘿笑了笑,说:“就等你这句话了,赶快下,到时候大家一起去。”转头看着肖奕。
    肖奕听到晚上马晓春也去,一脸的兴奋,死死的盯着棋盘,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古力几个早就不耐烦了,在一旁大声地嘘耿昆,说什么堂堂的新人王既然来这里欺负一个没有入段的小孩,害臊不害臊之类的话语。可那耿昆的脸皮可是出了名的厚,生平以“卑鄙而不无耻,下流而不淫荡。”这十二个大字为座右铭,见多了风雨,哪里会被古力几个的微风细雨给撼动,稳坐棋盘前,好似入定老僧。
    这个时候一直在长考的肖奕突然眼前一亮,拇指和食指软软的捏了一颗白子放在棋盘的一个点上。耿昆一看白棋终于动了,夹了一颗黑棋就要落下,右手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突然那道弧线硬生生的停在离棋盘一寸不到的地方,愣是的停了有三分钟之久,直看得古力邱峻等人心神摇曳,敬佩不已:老僧就是老僧啊。不过片刻后,老僧的手却慢慢的收了回去,老僧的额头已经开始出汗,再过片刻,老僧竟然直接放了两子在棋盘上,认输了。
    古力几个看得目瞪口呆,盯着棋盘一阵研究,毕竟古力是靠战斗吃饭的,不一会的功夫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所在,盯着肖奕,眼中绿光大盛,喃喃说:“我靠,你小子是不是就是靠手筋吃饭的啊,又是一个妙手啊。”顿了一下,转头看着耿昆,说:“老耿啊,你可算是英名一朝丧啊,被个没有段位的棋手搞翻,鄙视你。”
    耿昆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晚上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其实肖奕现在还在想:对手怎么就认输了呢?让我啊。趁着古力大发感慨地时候也细细的研究了刚才的棋盘,过了一会,心想:哈哈,原来还有这样的后续手段啊,我自己也没想到呢,还好他认输了,要不我都准备放弃了呢。心中一转,抬头斜眼瞥着古力,说:“刚才是哪个大喊要拜我做老大的啊,快快出来,奉上茶来。”
    古力一时气急,上前勾着肖奕的脖子,说:“嘿嘿,要做我们的老大,首先要在三个方面领先我们,要是你做不到,那么弟兄们也不能服你。”
    肖奕和马晓春一起问:“那三个方面。”
    古力洋洋得意的看了眼两人,说:“嘿嘿,那就是:一棋二酒三MM,要是你能在这几方面强过我们,那么老大这个称号就是你的了。”回头朝邱峻等人眨眨眼睛,众人立时会意,齐声说:“不错,就是古力说的那样。”
    肖奕心中暗骂:“妈的,一群鸟人,这算什么玩意。不过还好,这三个方面还正是老大我擅长的地方,哈哈,等着瞧吧。装出一张苦脸,说:“那怎么行啊,我除了会下棋外,其他的都不行啊,要不兄弟们带我练练,给个一年实习期,好不?”
    古力等人哈哈大笑。马晓春刚在上面听陈祖德说过,这个肖奕那可是看着老实,其实狡猾的很,知道古力几个今天有可能要栽,也不揭穿,笑眯眯的说:“好了好了,大家都静一下,等会我来给你们讲解一下这盘棋,然后大家一起到回香楼。”
    古力肖奕等人齐声叫好,让出位置,听马晓春复盘讲解。
    第一卷 凭年少 谁不轻狂 第九章 国少的欢迎 (上)
    晚上六点半,天色已经大黑,中国棋院的老老少少也都下班的下班,吃饭的吃饭。就在这个时候,从棋院大楼的国少研究室里呼拉的冲出十几号人马来,带头的正是马晓春和耿昆两人,后面跟着的是古力肖奕等一伙国少队员。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杀向不远处的回香楼。那回香楼的门口站着的迎宾小姐眼睛也很灵光,早就看着他们过来,回头招来个服务生说:“赶快把二楼的青松厅准备好,棋院的那帮小爷们又来了。”那个服务生连忙点点头,转身上了二楼。
    一群人来到回香楼的门口,古力捅了肖奕一下说:“老肖,就这里了,弟兄们的总部就在里面。”
    肖奕大汗:总部…… 眼睛瞄了眼,老气横秋的说:“小古,虽然我现在是实习期,不过你也不能叫我老肖啊,起码要喊肖哥才对。”古力哑然无语,眼中一道凶光打在肖奕脸上。
    迎宾小姐领着一伙人进了二楼的青松厅,早有服务小姐将众人接过,那小姐说:“马老师,今天带着弟子们来吃饭呢?喝点酒不?”
    古力早就嚷开了:“你看我们那次来没有喝酒的啊,少废话,先搬一箱泸州老窖上来。”
    那小姐嘴里答应连连,眼睛却是看向马晓春。
    马晓春大手一挥,说:“就照他说的那样,先搬一箱上来。”小姐连连点头,递上菜谱,扭着蛮腰出去准备老酒了。
    片刻功夫,一桌子的菜都上的全了。只见古力在各人的杯中都倒满了白酒,举杯说:“兄弟们,为了欢迎肖奕的到来,先干了这杯。”话音没落,马晓春的大手已经落在了他头上,只听他说:“我还没说话呢,你抢什么?坐下。”古力郁闷的摸着脑袋乖乖的坐了下来。
    马晓春举着杯,说:“刚才古力说的不错,大家欢迎肖奕的到来,尽饮此杯。”一伙人笑嘻嘻的站起身来,端起酒杯齐声高呼。古力嘟嘟囔囔的说:“说我抢了你的话,还不是说得和我一样。”当下众人举杯喊声:“干。”脖子一仰,都见了底。
    耿昆按住又要跳起来的古力,举杯对着肖奕说:“兄弟,我平时也不怎么服人,今天你那手棋我服了,当我是兄弟的话,就看这杯了。”一仰,见底。肖奕听着也没办法,只好举起酒杯,一口喝了。
    古力看见肖奕倒是酒到杯干,眼睛立时放出光来,心想:奶奶的,可终于轮到我了。拿起瓶子给肖奕满上,举杯说:“老肖,要当我们老大的人,怎么也要和兄弟几个干上几杯,来,干。”对着肖奕的酒杯边碰了一下,仰口干了。肖奕无奈,也只能陪着喝下了这杯。
    这时候,邱峻也拎着酒瓶,笑眯眯的上来了。肖奕心想:这个你们这就是想玩死我啊,哪有的那么容易。微微的将肺中的剩余空气排出,面孔稍微用力,脸庞立时开始微红起来。邱峻跑上来帮肖奕倒满酒,看了他一眼,说:“老肖,怎么开始脸红了啊,还没喝几杯呢。”
    肖奕说:“是啊,兄弟我说过的呀,除了下棋我可是一窍不通啊,喝酒可是兄弟的弱项,今天高兴,已经要超量了。”
    邱峻那里肯相信,搭着肖奕的肩膀,说:“你也算我们的实习老大了,要是不能喝酒还做什么老大啊?”
    肖奕赔笑着,说:“说得好啊,不过我现在不正在实习期嘛,大家要对我有耐心嘛,这样吧,兄弟我拼着吐血上点滴也要和大家喝痛快,你们一杯我随意,如何。”
    一伙人听得肖奕前段的话都暗自兴奋,等最后几个字从口中吐出,不禁都傻了眼。回过神来就抓起那赠送的瓜子水果就砸了过去,肖奕这时候充分体现了一个吃苦耐劳的孩子从小练就的敏捷身手,将那攻击一一的躲过。
    马晓春看着混乱的场面,笑着说:“大家别闹了,我看肖奕也没那么大的量,大家今天就放他一马,大家一杯他半杯。”回头对肖奕说,“怎么样?你说。”
    肖奕苦笑着说:“马老师您都发话了,那还能怎么样呢,就照您的意思吧。”
    邱峻等人听到马晓春发话,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勉强,当下每人敬了一杯肖奕。然后古力率先开始跟马晓春、耿昆胡闹起来。
    肖奕看着大家嬉闹,划拳的,灌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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