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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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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惊, 些许血迹已沾到她衣裳上,慢慢融合她绯色衣裳, 颜色更深更嫣。
    “裴云祁……你!”
    怪不得呢,他非要将自己拖在这厢房里来。外头人多眼杂,若是被人瞧见恐引起不必要慌乱。
    撩推他衣袖,入目恍然瞧见他手臂上粗裂刀痕,伤口足有一条手指粗细,正往外涓涓留血。
    心中想起,他便是用这是手扣住自己手腕, 自己还使了太大的力挣脱。
    慌乱立起身往外去, 她道:“我去找小药圣给你包扎。”
    腿腹被这伤口吓得发虚,才立起就被这人轻松拽回怀里。
    裴云祁嘴角泛起笑意,“不痛的。”
    将人扣在怀里, 亏他此时还笑得出来。脑中想着方才那个傲娇清高的女子——凭你们想嫁给裴云祁, 也配?
    他欣慰道:“姝儿当时可是在维护我,我可是高兴。”
    傻子。
    语微带着抑制不住笑意,“今儿赶巧了, 听这话再挨一刀也是值了。”
    鼻息淡淡血腥味,都留了这么多血怎会不痛。贺玉姝拍拍他后背,急得推开他,唤着这个更疯癫的人:“裴云祁,我去找小药圣给你止血啊。”
    殷红血珠嗒在地上,入目之处皆是红色。她何时见着这么多血, 压抑着渐渐侵蚀而来的恐惧。
    怀里人哭得发抖,小脸落入掌心,因失血过多,他唇色渐渐苍白, 启口道,“我就知道姝儿会心软,姝儿心疼我的是吧。”
    早已哭成泪人的泣不成声,摇着头,“你死了,谁带我去找兄长。你才答应我去找兄长的,你可不能死。”
    三言两句离不开她兄长。
    有人说,贺玉姝其人憨傻无度,做事全凭当时心情。凇王说她缺少灵性,而后又道她不过是自小被护得太好了。她依赖其兄长,十几年来,兄长对她的越过寻常人太多太多,是血脉隔断不了的。
    相依为命对她这个娇娘子来说是顶天的重要。所以不相信兄长就这么死了。
    而裴云祁,自小与她相识,与她关怀,慢慢入注她心头去。
    且这些时日的耳鬓厮磨,虽不是亲人可总有一股子莫名情绪绕在心头。瞧见他受伤了,眼睛莫名其妙酸涩,泪珠止不住往下掉。
    瞧见他受伤,心口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很疼。
    他故作惋惜,“哎,姝儿,我手更痛了。”
    话落,一滴滚烫泪落在他手背。
    他这么讨厌,除了威胁自己还有什么好。
    贺玉姝听见自己的哭得抽泣声音:“你如果死了,就没人带我去找兄长。你不许死,云祁哥哥要好好活着。”
    他应着:“好,那姝儿原谅云祁哥哥可好?我们回家去?”
    贺玉姝点头,泪眼朦胧:“先让人给你包扎伤口。”
    将泪人安抚好,裴云祁搂着人,沉稳出口,早已料到门外有人,“淞王殿下听了这么久墙角,也该出来了吧。”
    门应声推开。
    淞王立在门口,触及男人微凉目光,他讪讪一笑,自己这不有好戏看,不能错过嘛。
    贺玉姝离开裴云祁怀里,匆匆垂首擦泪,目光落在门口人身上。
    凇王目光在她面上落了一瞬,这个女人又哭了。好不容易清心寡欲些时日,这会子又折回去了。
    真是,这个沈国公最会招惹夫人p姐姐哭了。
    他慢慢踱步过去,没会儿立在裴云祁面前,先是拱手行礼,散散洋洋道:“沈国公。”
    见亲王不行礼乃是大罪,裴云祁眼底是调侃之意,启口是:“药圣。”
    从他口中出来两字,微微压力欺过来。
    不敢直视他坦然含笑目光。
    凇王眼神闪躲,额头涔出密密细汗,“呵呵,不敢当不敢当。这个虚名是乱唤的,沈国公可莫与我师父说。届时我怕是要被师父打骂了。”
    二人在这嚼话,贺玉姝急得跺脚,毫不客气使唤他:“小药圣,你没瞧见裴云祁流血了,你快给他止血包扎啊。”
    凇王默默瞅了她一眼,不甚在意:“不就是流点血嘛,又不是什么大伤……”
    说着说着倒是瞟向裴云祁放在桌上的手臂。
    他一下子噤了声,瞳孔微缩,眼中难掩惊愕。
    凇王手紧握成拳,慌乱去看裴云祁,上前两步,盯着那伤口,语序混乱:“沈国公……这这这,谁干的?”
    询问中有两分不确定意味,医者本能,他拿出随行药包,从里拿出针。
    裴云祁无甚在意道:“药圣莫慌,此时不关任何人,是我不小心挂了树枝。”
    这伤口形似锯齿,哪样的树枝能将青壮男子手臂划裂这么长一条口子。他沈国公走在何处都有人为他让道,那被被劳什子树枝刮了。
    这话也就唬三岁孩儿。这话………也就唬贺玉姝这个傻女人。
    莫名其妙地,又扯到她了。
    抑制自己想要看去的目光,凇王行针比平时愈发谨慎,半寸丝缕没入肌肤,指尖微转。几个弹指后,针尖缝合好取出,流血很快止住。
    裴云祁手臂放在桌上,若不是衣裳沾染血迹,还有他旁侧哭哭啼啼的女子让他有一丝走神,还真看不出这人受伤了。
    看着他去牵旁侧女子,“姝儿莫看了,会吓到你的。”
    说着将要伸手去捂她眼睛,被这个女人一把躲过,“裴云祁,你别动。小心伤口又裂开。”
    淞王故意三两句绕过,压制自己恐慌,嘱咐:“这几日忌大动,好生休息。”
    随后像个犯错小孩,郑重又道:“云祁兄,见谅。”
    清矜俊雅的男子温和一笑,“在下又派人寻了些珍奇药材送往林屋,药圣何时再回林屋?”
    这话如唠家常似的,关心自家久未归的亲人。
    凇王心头罪恶感起来,声音轻了些,弯腰拱手,说了句贺玉姝听不懂话语:“多谢沈国公。”
    他倒笑了起来,大方温和,“你为我夫人调养身息,我还没来得及好好谢你呢。往后有事要在下效犬马之劳,淞王殿下尽管吩咐。莫说一条手臂了,就是在下的命,淞王殿下有本事拿去,就尽管拿去。”
    他语言坦然,隐隐透着一个压迫之意。
    看着小药圣近乎逃跑身影,贺玉姝立在裴云祁后侧,隐隐有股不安,“裴云祁,你方才说这些什么意思?”
    裴云祁眼神讳莫如深,笑看身边女子,心头倒不是滋味,裴云祁……还不如幼时那句云祁哥哥好听。
    想着,又回来略微熟悉屋子时,丫鬟皆退下,裴云祁将人堵在身前,柔声道,“姝儿,唤我一声。”
    面前的女子又长一岁,朱唇开合,清灵灵一声:“裴云祁。”
    “叫名字多生分啊,”他笑着纠正道,“叫夫君。”
    夫君?再心头念了二字,贺玉姝捂住嘴,露出明媚勾人眼眸,呜呜摇头。
    “不好意思?”面前人了然,伸手搭在她腰间,又凑近两分,男人气息更近。
    贺玉姝忙点头,心口被他看得酥痒,忙垂首:“你别…别碰我,小心伤口裂开。”
    下颌被抬起,免不了与他四目相对。满室静谧,低沉靡靡声音夹在这令人窒息热气,“你先小声唤一声可好,就当安慰今日受伤的我。”
    瞧他这自己不说他便不放过自己架势,贺玉姝心一横,唇齿间将这这二字饶了饶,慢慢启口:“夫…夫君。”
    软糯磕巴几声在屋内小小响起,轻轻搭在人心尖儿上。
    一说完她忙紧闭了嘴。
    面前人笑得开怀,沈国公因这几分笑平添了几分矜贵近人。
    唇齿溢出一声“唔…”
    腰后勾着他手臂,她才不至于软落下去。
    攀附着他肩膀,指尖狠狠嵌入他肌肤,裴云祁,一个厌烦的人。
    ……
    一方驾马归去的凇王,跨入王院,直奔皇兄住处。
    “王爷,您回来了。”孟王近亲侍卫立在侧拱手行礼。
    凇王看了他一眼,少年郎君面上带着不符年纪大狠戾。
    失了身份,淞王手腕掌风一起,眨眼间忽儿立在他面前。
    指尖捏着针尖,针尖泛着冷光,看看抵在其喉间。
    侍卫定定未动,后背抵着门框,垂眸:“王爷息怒。”
    凇王游刃有余,指尖微凉隐隐落在肌肤上,发问:“你们去刺杀了沈国公?”
    “是。”侍卫答得不卑不亢。
    清晰可感动刺痛咽入喉间,不致命,足矣让人起恐惧,侍卫又道:“王爷,我们不过奉孟王的命,行主人的事。”
    屋里沉缓声传出:“怎么,一回来就打打杀杀。”
    凇王眯眼。
    看了看里面,而后松下胳膊,掌风推出面前侍卫,重物落地声未起前他已跨入门框。
    脑海中又浮现起方才那个女人站在沈国公旁边哭哭哒哒的样子。
    脑中一时厌烦。
    脸上怒气未消,他立在厅中,看着那美人坐怀的男子,清秀脸上好看俊眉皱起,“皇兄,你何必要赶尽杀绝。沈国公是敌是友还未可知,你怎可……”
    美人中央的孟王阖眼,姿态舒适,“我不过是给他一个警告罢了。”
    “为何?”凇王道,“你们以前不是形影不离好…”
    “十六弟,”上头人幽幽打断他,缓缓睁眼,似乎警告:“君臣有别。”
    他一下焉了气,往前两步,“皇兄,收吧。弟弟去为皇帝医治,保他长命百岁,皇兄你勿滥杀无辜了。你为他巩固了再多地位,那皇帝不会承你的情的。到头来,他兴许还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住嘴!”上头的人呵斥,酒杯狠狠掷赖,砸在凇王额头,“十六弟,你可是天真,刀已出何有再收回的话。你在外历练已够,风波为平你便留在府内吧。”
    ……
    说好第二日离开长安,果真,裴云祁毫不含糊。
    卯时末,贺玉姝被身侧人轻柔唤醒,“姝儿,我们该动身了。”
    瞌睡瞬时惊走,看着床边任,露出毫无防备轻柔笑意,去找兄长了。
    贺玉姝起身,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裴云祁,我们真的去找兄长了?”
    裴云祁动作轻柔将她颊便散落一缕发丝撩至而后,应着她:“怎么,还不信啊。那我让管家把马车上东西卸了去。”
    说罢装做就要起身去,贺玉姝急得拉着他,笑意止不住:“诶,别走别走,我信我信。”
    走时未告知府中祖母、嫂姊。行装至减,随行仆人不多。
    一路西去,行了两日,舟车劳损,到了终南山脚下暂做修整。隔日预备动身时,下起了泼天大雨,前头官道有山石滑落,阻了前去路。
    终南山也是一处景致,裴云祁一路当散心,下着大雨也带着贺玉姝上山去。
    “为何还要上山?”贺玉姝还是不情愿,她想快些去找兄长,才没有闲心来爬山,“裴云祁,你莫不是在拖延时间吧。”
    贺玉姝眉头一瞥,看着身边人。
    “近些,小心淋着雨。”一手揽着人,两人共处一伞。
    他道:“据说在山上许愿很灵,反正前头大雨封了路,我们来这许个愿。”
    ……
    山上,贺玉姝休憩醒来,丫鬟说裴云祁与主持说话。
    等他久为归来,贺玉姝闲来站在雨廊之下,遥首看远处,高峰入云,氤氲雨绵,瞧久了,心中忽然阔然。
    “夫人姐姐,你可是小气。好友闲情雅致丢下我跑到这处来玩。”身后冷不丁响起熟悉声音。
    贺玉姝猛然转身,衣裙被风带起,柔软飘逸。
    瞧着前处走来的清雅郎君,展颜一笑,“你不还是追来了。”
    从手中抽出丝帕,递给他:“快擦擦吧。”
    凇王撇过头,双手立在身后,本不想理她,又忍不住道,“你只我会来?”
    她俏然一笑,“自然,我若因昭凤毒死了,你这药圣的名字不是毁了。”
    心头阴翳一扫而过,他也笑了起来,仰首,“自是,你可离不开我。”
    瞧他不接,笑着同他身边的小童子打趣:“诶……你看你家主人,都多大的人了,还爱使娇性子。”
    目光落在这童子身上,一看,这小童子比以前那个变了不少,身形高了些也壮了些啊。
    童子一直垂首,贺玉姝好奇投去探究目光,“小药圣,你给这小童子吃什么了,才两日未见,他又长了不少啊。”
    凇王欲言又止,在贺玉姝取笑言语间,那童子忽而往前两步扑通下跪,竟是女声,“三小姐…”
    “你?”
    贺玉姝被她忽然一跪吓了一跳。
    忽而,身后忽然有人落地,眼瞧着正跟出来的红玉被一身形高大的侍卫打晕,平放在地上。
    “红玉!”贺玉姝屏气,忙跑过去。
    却被人一把抓住,凇王组织了语言:“夫人姐姐放心,那个婢子无事。”
    “小药圣!”贺玉姝目光一冽,看了看前头而后盯着旁边人:“这是为何?”
    凇王缩了缩脖子,另一直手指尖点了点衣裳,低着脑袋,心里道了一声:夫人姐姐,我有苦衷。
    前头跪着的童子急慌往前三两步,抬头,戚戚又唤了一声,“三小姐。”
    贺玉姝目光淡淡落在这童子身上,这声音……如枯草般沙裂,看她面容,容颜太过艳丽,即使是这普通黑色道袍也压抑不住。
    看着扯着裙角的人,她瞳孔微缩,愣了一下:“闫旭。”
    凇王松了贺玉姝手腕,立在一侧,示意那黑衣侍卫离去。随后打量着这个女人,两日没见,她面色竟比前两日好些了。
    手掌握了握,似还有触碰她手腕的余温,太细了,细得仅是轻轻一捏,她可能会骨折。
    贺玉姝心头一惊,忙弯腰去抚她:“闫旭,你怎在此,前几日我在衡阳楼得等你许久,你去哪了……”
    闫旭仰首,含泪手抚着她,“三小姐,我在半路被人挟持,被人打晕了丢在一个后院柴房,我……”
    她嘴唇发抖,身子颤得不听,脸上狼狈混着泥土。
    闫旭是兄长身边的贴身女婢,自几年前一同随兄长去了西疆。前儿自己才得了她身在长安的消息。
    扶她起身,贺玉姝知此时急不得:“你别急,先起来,慢慢说。我们去一处安静之处慢慢聊。”
    “不可。”闫旭早已哭得抽泣,跪着地上,贺玉姝拉不动她,被她一带腰弯了半寸。
    闫旭抽泣:“三小姐,我此来找到你,就是告知您二公子的下落。”
    她话一说,贺玉姝只觉自己脚软,堪堪要落下了,屈着身子,山上的雨越下越大:“兄长?!他……在哪?兄长他逃出来了吗?在何处?”
    贺玉姝脸上带着满满希翼,终有一个可靠之人带了消息给她了。
    …………
    “怎了,脸色这么憔悴?”裴云祁跨入厢房,瞧着窗边人正发呆。
    倩丽身影背对着他,乌发被风吹起。
    走过去捂住她手,冰凉得很,“姝儿?”
    忙去关窗,被她猛得一推,脚步未稳。看着她朝自己扑来,空中闪过一抹亮色。
    对她,裴云祁一向没有戒备。
    而贺玉早已时有备而来,使了全部气力。整个人躺在地上,手肘受到冲击,她穷追不舍,直直朝自己撞来:“裴云祁,是你杀了我兄长!”
    两个人一齐滚落下地。
    心下一急,裴云祁丝毫不顾自己,一手拦着她腰间,两个人滚着转了半身,放在停下。
    才护着她没有被撞伤。
    他急着,想去扶她,焦急着:“姝儿,可有受伤?”
    她手中握着一把尖锐金钗,直直往下对着心口,目光炯炯狠冽,口中念念:“我要你死。”
    “呲呲”声,尖锐划破衣裳,刺入肌肤。
    裴云祁一手着地一手护着她腰,再也没多余的手去制止她。
    胸口传来剧烈疼痛,手臂处伤口估计有撕裂开。两处痛叠加,都不如她一滴泪落在脸上。
    慢慢的,确认她不会再滚落,裴云祁捂抓着胸口那处金钗,与她成对峙之势。
    眼眸深邃,里头倒映着她怨恨脸庞。
    他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姝儿,你怎么了?”
    贺玉姝手里力道下去,面色冲红,一股子狠戾。
    对上他目光,贺玉姝恨得咬牙切齿,心被人一刀一刀凌迟。
    “怪不得你一直阻挡我去找兄长,怪不得呀……你想为皇帝保住皇位,离小太子为帝,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为那个阴汝王效力,结果竟是杀我兄长效忠。”
    “到头来,我兄长竟是早早被你害死了!你不帮我,不告诉我。眼睁睁看着我被折磨!”
    金钗狠狠刺入胸口,指尖被攥得泛白,脸上沾了鲜红的血。
    贺玉姝此时早已被仇恨失了心智。
    闫旭的话在耳畔如魔咒回想,三小姐,你单纯至极,贺晏师兄他……早死…死了…
    我从西疆死人堆里爬出来,慢慢爬回长安。
    可自我进长安那一日就被裴云祁的人盯上了。
    他威胁我,如果我敢来找你,就屠杀溯山满门。
    整整三年,我被困在乞丐巷,受尽折磨,苦不堪言,无处申冤………若不是遇见大公子,恐怕我早已见不到三小姐了。
    三小姐,从将军战死的消息传回那刻,至更往前将军出征西缰,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裴云祁的阴谋罢了。
    三小姐,裴云祁一心要得到你,他心狠手辣。
    是他封锁了一切关于大将军的消息,让你三年多来抱着虚无缥缈念想,如今他也并未是真心带你去西疆。
    贺玉姝带着拼死之念,往昔那双眼眸此时满是后悔、怨恨。
    “姝儿………”
    “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裴云祁,自三年前,不,四年前你就疯了,简直伤心病狂。”心被阴暗藤蔓缠绕,身下这个男人她恨不得杀死他,“你害死我兄长,那你就赔命来吧。”
    说罢,她两只手握住金钗,狠狠的往下去。对于这个人,贺玉姝心中此时满是恶念。
    裴云祁呼吸减弱,最后一声“姝儿,晏兄活得好好的,我们此去便有与他汇合………”
    而贺玉姝丝毫未给他解释机会。
    山上的雨渐大,凇王解决了外头人,推门进来,便看得地上两个纠缠的人,忙跑过去,“夫人姐姐。”
    使了力气去拉近疯癫的人,“姝儿姐姐,外头人止不了多久,我们该走了。”
    她不能动怒,否则昭凤毒又要近心脉一分。
    在她挣扎前一瞬,两指快速在她背后点了点,她呼之欲出的话哽在底处。
    随后抱起人往外去,最地上近乎昏迷的人道:“沈国公,对不住了。”
    向来冷俊自持的沈国公扑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姝儿离去,徒留无功抬起染红了衣裳的手臂,“姝儿………”
    …………
    “服下药已三个时辰了,凇王殿下,玉姝妹妹怎么还不醒?”贺怀卢急切地问一旁的凇王。
    此时贺怀卢已入兵部,自然不难只晓这个为玉姝妹妹医治的‘药圣’就是先皇十六子、当今天子御弟凇王殿下。
    凇王撇眉,眉间起上一股忧思,又把了一下脉,而后道:“放心,再等一会,也许就醒了。我要为她试针,贺大公子,请您先出去吧。”
    “好好好。”贺怀卢信他,自己出门关上,又去吩咐了一下周遭守卫的兵。
    如今他已是兵部侍郎,有权利调动一些兵卫。
    兵卫总头前来行礼:“侍郎大人,部下已从禁内调了兵来,誓死保卫圣上安危。”
    贺怀卢颔首,抬手示意。兵卫总头退下。
    “大公子。”闫旭犹如鬼魅立在贺怀卢身后,抬起艳丽脸庞,“我已按照您所说的,将您想要告诉三小姐的事都说出来了,如今目的已达到。
    她故作停顿,“而我的事情还请大公子………”
    前着撇了她一眼,而后道,“做的不错,待事成之后,自是少不了你的功劳,本官自会请孟王为你与我那二弟赐婚。”
    提起“二弟”贺怀卢不禁冷笑。
    再返身回去时,玉姝妹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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