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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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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喝醉的那天, 我们就已经亲过了。”

    这句话宛如一颗地雷在池南霜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让她足足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他的意思是……

    那晚发生的事不是梦,而是真的?

    她一直以为虚假的春梦,竟然是真实的场景?

    在梦里, 她主动去扒宋晏礼的衣服,缠着他勾引着他,最后和他在床上拥吻……

    这些画面竟然都是真的……

    怪不得那天他一早就问自己“有没有在别的男人面前喝醉过”。

    一想到自己那天喝醉后都干了什么混事, 池南霜的脸瞬间红成了熟透的小番茄, 想逃离这个让她社死的地方。

    她拿包挡着脸, 去按车门开关, 然而车门早已落了锁,无法打开。

    只能摇下车窗,扒着车门将头向外伸, 想跳窗而逃。

    宋宴礼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长臂一伸揪着她的领子拽回来:“怎么这么大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

    然后“咔哒”一声将窗户也上了锁。

    虽然此时还是红灯,但难以保证没有违反交通的人闯红灯,从他们旁边开过。如果车速快,后果不堪设想。

    池南霜也知道不对, 但还是不服气被说成小孩,倔强地反驳:“小孩子能单独坐副驾驶吗?”

    绿灯亮了, 宋宴礼将车起步, 像没脾气一样轻笑了声:“好, 那你是大孩子。”

    池南霜:“……”

    年纪轻轻就爹味十足, 以后还了得?

    相比于她的窘迫, 宋宴礼倒是坦然自若:“现在知道害羞了?”

    “你不会是想秋后算账吧?”

    池南霜强词夺理:“虽然是我挑事在先, 但……但你一个大男人, 也不吃亏啊。”

    “而且, 我当时也是初吻呢。我还没怪你呢。”

    宋宴礼收起了玩笑, 正色道:“抱歉,那天的确是我的错。但你放心,我没有做过分的事。”

    那晚和今天的情况不同,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在池南霜不清醒的状况下做了趁人之危的事,所以理应道歉。

    池南霜记得春.梦的内容,当然知道他只是亲了亲自己。

    她只是不想承认自己撒起酒疯来竟然会对宋晏礼耍流氓。

    这也太!丢!人!了!

    为了降低存在感,池南霜一路上都没敢多说话,靠在窗户上假寐。

    回想着今晚发生的事和接收到的信息,思绪乱乱的,理不清楚。

    她和宋晏礼今天算是双方都将窗户纸都捅破了。

    现在的决定权就在她手里。

    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做。

    然而生理期让人犯困,还没想出来什么,倦意袭来打了个哈欠,就睡了过去。

    宋晏礼转头望了眼女孩恬静的睡颜,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一路上默默留心绕过颠簸的路段,让她睡得安稳些。

    回到公寓后,池南霜闷头钻进了房间。

    电话里,元以柔听完震惊道:“什么?宋晏礼直接承认了?”

    “嗯。”

    这次池南霜戴着耳机,望着天花板,呆滞地应。

    她省略了强吻的事,元以柔只知道宋晏礼真的去电影院找她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池南霜:“我跟他说‘你是个好人’啊。”

    元以柔:“……说的很好,下次别说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不是也喜欢他吗?为什么不答应啊?”

    池南霜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些丧气:“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是怕耽误他。”

    “也是。”

    元以柔也替她犯愁着。

    在外人看来,富人家养大的独生女都是千娇万宠,要星星给月亮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但同时存在一个弊端。她们被保护得太好,往往像是温室里的花朵,缺少磨炼和坎坷,所以会在一些家庭大事上不被长辈重视倚赖,在家里没有话语权。

    所以池家长辈即便是退步不逼婚,也要给池南霜设门槛,那就是“门当户对”。

    当然,这一固有思想不止渗透了池家,全天下独生女的父母,都会这样想。

    他们不会同意让一家子放在手心里呵护长大的掌上明珠下嫁于一个与她身价远不相匹配的男人。

    所以即便池南霜和宋晏礼现在在一起了,后面所面临的困难也只会更难克服。

    元以柔叹了口气,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原来爱情真的不是只靠两情相悦就能走到一起的。

    “那怎么办?好不容易遇见个合适的,真的就这么放弃吗?”

    池南霜无声摇头,她也很迷茫。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她一骨碌坐起来,提议:“要不掷骰子吧?”

    元以柔:“?”

    “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理智点,这种人生大事你靠抓阄决定?”

    池南霜不听,已经在两人的对话框里发送了一个“骰子”的表情包。

    然后边说:“1、3、5接受,2、4、6拒绝。”

    六面骰子在屏幕里快速旋转着,五秒后最终停在了“4”。

    池南霜:“……”

    “刚才没准备好,重来。”

    说着又扔了一次,这次定格在了“6”。

    池南霜:“……”

    “三局两胜。”

    紧接着又扔了一次。

    这次是“2”。

    池南霜:“……”

    除去第一次,三局两胜,已经没有再扔的必要了。

    总共扔了三次,三次都是“拒绝”的结果。

    池南霜沉默了。

    这是命运让她抛弃宋晏礼。

    “不算不算……”

    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还有什么借口重新掷。

    还没想出来,手上就已经把“骰子”扔出去了,心里祈祷着这次一定要是单数。

    “还扔什么啊?”元以柔看不下去了,刷了几个表情包把转到一半的“骰子”顶了上去,“南南,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今天不扔出来个单数就不打算睡了是吧?”

    池南霜抿着唇,没说话。

    “你心里明明已经做出决定了,干嘛这么为难自己。”

    池南霜沉默不语,任凭她说教。

    是啊,她明明已经做出选择了,她心里的天平是绝对偏向宋宴礼的。

    元以柔说:“爱能克万难,不试试怎么能知道结果呢?”

    这天晚上,池南霜听着元以柔在电话里给她讲了很多大道理,到最后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是被痛醒的。

    她痛经了。

    一低头米白色床单上还染了大片褐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她懊恼地自责着,都怪她不小心,这可是宋宴礼家的床单啊。

    纵然小腹还在胀痛,池南霜还是拖着疲软无力的身子下了床,把床单扯下来泡进了热水池。

    然后换下来脏掉的内裤,捂着肚子去客厅找止痛药。

    她不知道宋宴礼家的医药箱放在了哪,也不确定有没有备着止疼药。

    现在是凌晨三点,怕打扰到宋宴礼,她翻柜子的动作放得很轻,但翻了一遍也没找到,最后无功而返又躺回了床上。

    褥子和床单都被她掀了,现在只有质地偏硬冷的床垫。

    池南霜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羽绒被里还是浑身发冷。

    她蜷着身子,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但还是有丝缕轻微的呻.吟声泄出。

    太疼了。

    她初潮的时候是没有痛经的毛病的,不忌冰不忌辣,还得意地跟朋友炫耀,说自己身体嘎嘎好。

    但人一嘚瑟就容易遭天谴,这种好日子没过两年,上了高中就开始一次不落地遭受着痛经的折磨了。

    家里给她找了不少中医调养气血,这两年明显缓解了很多,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前天和元以柔聊天时喝了冷饮,这次的痛感强烈了不少。

    没有止痛药就只能硬挺过去了。

    小腹的重感持续加深,像是装了个电动搅拌机,浑身乏力发酸,身上也在不断冒汗。

    池南霜一边在床上打滚,还不忘一边在心里骂着。

    狗老天,没有经过她同意就让她当女的,你不得好死!

    然后滚着滚着,一不留神滚到了地上。

    “砰”地一声,头和身子撞在了地板上,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动静。

    躺在地上的池南霜无语望着天花板:“……”

    人倒霉的时候果然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但她已经疼得没有力气再爬回床上了。

    算了,就这么睡吧。

    反正床上也什么都没铺,在地上还能随便滚。

    于是在床边蜷成了一小团,把自己连头带身子都裹在了被子里。

    宋晏礼进门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向来睡眠浅,听到客厅的动静后就醒过来了。

    刚一走出房门就听到从池南霜房间里传来的一道重物坠落的声响。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在外面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

    刚好房门没锁,担心她出什么事,便自己推门进来了。

    环视一圈却没看见人影,就连床上都干干净净。走近了几步才发现池南霜在地上躺着。

    他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南南,怎么睡在地上?”

    听到宋晏礼的声音,池南霜不由一愣,忍着凉意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从被子里露出来:“我……我不小心掉下来了。”

    声音细弱,温软的声线微微发颤,透着一股虚弱无力感。

    见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宋晏礼不禁眸光一紧。

    看了眼光秃秃的床和女孩的状态,敏锐地猜出发生了什么。

    他神色绷紧了几分,一言不发地将池南霜连人带被抱起,送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池南霜现在身体虚弱,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支配去向:“我……我去睡沙发就好了。”

    宋晏礼不听,命令道:“闭眼休息,别说话。”

    池南霜:“……噢。”

    虽然说着拒绝生理羞耻,但这种事让家人之外的男生知道还是会不好意思。

    宋晏礼给池南霜又加了一床被子,然后就走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端着一杯热水和一盒止痛药。

    他按照剂量把两颗胶囊喂进池南霜嘴里,又撑着她的身子盯着她喝下一大杯热水。

    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片暖宝宝,撕开包装递给她:“你自己贴还是我帮你?”

    池南霜脸一红,匆忙接过:“我……我自己来。”

    “好。”

    宋晏礼自觉出去。

    贴好之后,身上暖和了许多,但药效很慢,小腹处还是很疼。

    宋宴礼又进门递给她一杯刚冲好的红糖水,池南霜动作迟疑地接过。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家里什么都有?

    宋晏礼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在多想了。

    淡淡扫了她一眼,解释道:“我这里没有住过任何一位异性,这是我在你搬进来后去买的。”

    他怕自己照顾不好池南霜,在她搬进来后特意和老宅的阿姨讨要了些经验,这些都是阿姨嘱咐他的。

    当时阿姨还问他,第一次见他对女孩子的事这么上心,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他在自己随身携带、用来记录会议纪要的办公本上一一记下照顾女孩子的细枝末节,微笑着颔首说:“是啊阿姨,很早就有了,只不过现在才认识。”

    池南霜比了个“喔”的嘴型,没有发出声。

    她张了张发抖的嘴唇说:“我应该一会儿就好了,你快去睡觉吧。”

    话落又想到,他的房间被自己占着,人家能去哪睡啊。

    “不急。”宋晏礼没有出去的意思,拉来一个椅子坐在床边,对着手机上的图片,帮池南霜捏着虎口处的穴位,“网上说这么按有效果,我试一下。”

    “你困了就睡,不用管我。”

    虎口处传来男人略带粗粝的指间触感,干燥温热,沿着经脉沁入心肺,暖暖的。

    他的手法并不娴熟,比对着手机,一点点摸索着,试图寻找到精准的穴位。

    池南霜抬眸望去,男人俊逸的脸上犹带着被吵醒的倦意,却还是温柔耐心地帮自己缓解疼痛。

    温度适宜的热水、提前备好的止痛药、暖宝宝、红糖水,还有现学的穴位按摩。

    这么周到的照顾方式,就连最爱她的妈妈都没有做到过。

    小腹处的刺痛一阵阵传来,眼泪忽然在眼眶里打转。

    不知道是被疼哭的还是被感动哭的,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池南霜的脸上滑落。

    她像是发疯一样,一边哭一边胡乱喊着,前言不搭后语的:

    “呜呜呜宋晏礼,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啊。”

    “好痛啊宋宴礼,我为什么是女的啊——”

    “呜不想活了……本来就贫血,还流这么多,我的血是不要钱嘛?!”

    场面一度滑稽。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宋晏礼一时间手足无措,手上好不容易摸索出来的动作也跟着乱了章法。

    只能温声哄着:“南南,别哭。”

    生理期的女生向来没有理智,池南霜哭得更大声了:“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宋晏礼被她堵得一噎:“……不是。”

    他是怕她哭肿了眼睛不舒服。

    但此时的池南霜显然是听不进去道理的,宋晏礼只能隔着厚厚的被子轻轻拍着她。

    科学研究,人在疼痛的时候发出“哎呦”的声音,可以减轻痛感。

    池南霜体验到了这一效果,哭喊得更起劲了。

    “哎呦~疼死本小姐了!!”

    “呜呜呜……宋宴礼,我们在一起吧……哭哭,这个地球能不能爆炸啊!!!”

    “下辈子咱俩换换,你当女的行不行。”

    宋晏礼薄唇紧抿,满脸心疼,一边替她揉着穴位,一边柔声顺着她哄道:“嗯好,我当。”

    话落才后知后觉池南霜刚刚说了什么,动作蓦地顿住。

    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女孩:“南南,你刚才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南南:发疯表白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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