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十方俱灭 (23)
震倒退数步,而碎蝶却轻若无物般微一飞退,却又回掠而至。她掠来的角度似直实弯,教人全然不知道她下一击会落于何处。
安泽南心中暗惊,碎蝶实力之强大出他意料之外。
但他岂是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之辈。逆境当头,更激起安泽南的斗志。他既然看不破碎蝶的虚实,便全然不再理会。安泽南聚气于拳,似缓实疾地连续对着虚空轰出三拳。
这三拳却是偷师于萧厉的九死一生,三拳均生出一堵灵力平均的气墙,分成先后三层朝碎蝶印去。只是安泽南没堑天网这种奇功为辅,所以无法影响得到碎蝶的感官及判断。然而这三层气墙,却恬好应对碎蝶这奇妙的身法。
碎蝶自然不会傻到硬撼气墙,她轻轻一笑,身体如同无骨般一扭腰身,改直冲为横掠。
这是安泽南逼得她变招的难得机会,他岂会不知机把握。
五指松开,安泽南化拳为掌,直直朝着碎蝶来向劈下。然而,他这一掌,却生出了吸附异力。碎蝶不防有此异变,身形不受控制地加速朝安泽南撞去,变成自己送上前去让人家试掌一般。
这着怪招,却是安泽南偷学自马面而来。当时在冥庭,马面便用这种吸附灵力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如今由他使来,虽然无法像马面般生出诸般扯劲,但却也让碎蝶大吃一惊。
碎蝶眉头轻皱,她不退反进,却同时一腿踢向安泽南的下阴,竟是同归于尽的打法。
这回轮到安泽南皱紧眉头了,他可不想和碎蝶双双赴死,无奈变招。掌势立改,变成朝碎蝶玉腿劈去,封格她的劲踢。
两人一触既分,却是谁奈何不了谁的格局。
“泽南太爱惜自己哩。”碎蝶笑道,揉身再上。
这一次她不敢大意,双掌翻飞如蝶,虚虚实实一片赏景如同纷飞的蝴蝶朝着安泽南粘来。同时,红光灵蝶无声生成,飞舞在安泽南的身边形成庞大压力。
安泽南见她使出了“蝶恋花”这种麻烦的招式,立感头痛。尽避那些由灵气生成的红蝶干扰,即使只有碎蝶一人,她那贴身近打的攻势也足够让安泽南大吃苦头。碎蝶仿佛变成了数人,每秒每分皆有无数掌影落至。而她本人则滑如游蛇,每当安泽南想以伤换伤强攻于她,却总为她逸出攻击的范围,然后又粘缠而至。直如她自创的武技名字一般,此时的她如同眷恋着鲜花的蝴蝶,安泽南怎么甩也甩不脱她。
满眼都是碎蝶的掌影,安泽南紧守心神,纯凭感觉出拳去封格对方攻势,却是把安氏“无想无为”中的身意发挥到淋漓尽致。然后激头之间,安泽南忽觉背后灵力逼人,却是那纷飞不休的红光灵蝶终是印来。
“雷貘!”
安泽南大吼,双臂异化。在间不容发之际,他狂旋起来,荡出圈圈电环扫在灵蝶之上。
轰轰轰—
连续几声爆炸在墓谷中响起,红蓝二光大作中,瞬间激起了烟尘飞腾舞动,把安泽南和碎蝶皆笼罩在其中。
目不能视,安泽南干脆闭上眼睛。于是灵觉中,前方大力涌至,他闷哼一声,朝着前方异力来源轰出一发雷光月牙。然而光牙方才出手,他却觉背心一暖,然后碎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泽南上当了哩。”
安泽南立时魂飞魄散,同时感觉到背后碎蝶灵力狂涌,透体而入!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第二十六章 白兰苏醒
碎蝶出手的时机把握得恬到好处,正好是安泽南全力发招后的瞬间。须知天道自然,潮涨潮退。安泽南发招在前,体内大部分灵能使出,正是回气储能的时间。而碎蝶趁这个时候出手,他体内便如空城一座,却如何抵挡碎蝶灵能的大举入侵。
然而下一刻,安泽南大感有异。碎蝶涌来的灵力暗藏舍利圣气,而灵力在安泽南体内循环一周后天然流转回碎蝶处,然而舍利圣气却驻而不走,反而不断和安泽南本身的圣气结合起来。
奇妙的事情在安泽南体内发生,他只觉得两股圣气不断融合,就如同上次于鬼国山城他把圣气输入碎蝶体内时,同源的圣气飞快融合在一起,重现圣气大能。只不过,这次圣气相融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而这时,安泽南体内灵力新生,自气海发出,如同平常般要朝圣气卷去。
可这一次,安泽南体内圣气远非之前可比。比灵能强大得多的圣气立时反过来将其包裹,跟着两气不断在安泽南的经脉中仿佛怒潮奔腾,安泽南发现,自身的灵力不断被这股圣气融合。
仿佛感受到自己正被“吞噬”,安泽南气海中灵力倾巢而出,作最后的反攻。然而结合了他和碎蝶两者的圣气,已经有当时完整的舍利圣气六成左右的大能,又岂是灵能所能够反击得了。于是这部分灵能,也在圣气的不断冲刷中被吸收。
呯!
安泽南只觉脑海中传来一声大响,墓谷消失了,在他的眼中,是浩瀚无比的宇宙。每一颗星辰都映射出最耀眼的光,这世间最美丽壮观的画卷在安泽南眼中展开,把他震撼得无以复加。
画面一闪而逝,当安泽南再看到现实的景物时,碎蝶的圣气已经撤出他的体内。安泽南展开内视之法,却发现他体内的灵能圣气已经融合无间,成为另一种全新的力量,再无分彼此。
他转过身,看着消耗过剧的碎蝶问道:“为何要这么做?”
至此他才知碎蝶的苦心,她先是逼自己动手,再趁自己灵能最大输出的瞬间灌入圣气,以让两气融合,后又以之吸收体内灵能形成新的力量,从而成就了新生的安泽南!
可安泽南却不知道,碎蝶为何要如此成全自己。
“别以为我是在帮你,我只是希望你击败司离后作更进一步的突破,到时,我可会全面接收你的力量。”
安泽南想起碎蝶离去前说的这句话,却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可无论如何,安泽南体内新生的力量却让他在武道迈进了一大步。
接下来的一个月,他呆在墓谷中仔细研究着这份新生成的力量。这非灵非圣非魔的奇气并没有让他功力突飞猛进,可这股气息天然运行间,却自行吸收着天地日月的精华不断增强着安泽南的体质。
安泽南发现,这股被他命名为圣灵气的能量让自己的感官、反射神经、爆发力等综合体质以百倍增强。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安泽南对灵的把握已达到收发自如的入微境界。
若把安泽南体内的力量视若军队,那在此之前,安泽南只能把军队细分至以队为单位进行操作。可现在,他却能充分利用每一个士兵的力量。
他的功力虽没有大副增强,但同样的力量,动作起来的效率却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月后,安泽南知道自己又到了一个新的瓶颈。如果再作突破,他便能提升自己目前天心境界,晋至大道无痕的奇妙境界。事实上,圣灵气的出现已经让安泽南晋入天人交感的境界,他和天地的联系达至前所未有的程度。所差者,只是安泽南还存在“我”这一意识的存在。
当有一天他从“自我”晋入“无我”,那时他将立至大道妙境,天人再无分彼此。
不过他心里清楚,要达到这个境界,还不知道有多少路要走。
既然无法再突破,安泽南也不再勉强自己。他出了墓谷,又按照之前和南志平约定的方法让他来接,在宜兴过了一天后,当天晚上便乘坐飞机回到了准南市。
翌日,龚天正的私人练习场里。
匠神一身运动装打扮,手中却执着黑索“量天尺”正舞得飞快,却是龚天正使出了绝艺“千丝万缕”。索影形如黑色风暴,如同狂风骤雨般朝着安泽南招呼。
安泽南在索影中不断闪现,间不容发地在索影的空隙中规避,却一付气定心闲的模样。仿佛龚天正那密不透风的索影落在他的眼中却空隙片片,尽管风暴虽急,但安泽南却滴水未沾,闲庭信步地朝龚天正“走”去。
索影突消,庞大的压力如潮飞退。安泽南再踏前一步,量天尺却如毒蛇吐信般朝他眉心疾点而来。
安泽南随手一掌劈出,眼见要劈中索尖。黑索被神奇地一个拐弯,绕过安泽南的手掌直取他的腰眼。
淡淡一笑,安泽南旋身,收掌。再屈指一弹,正中黑索。黑索立时震荡不休,而安泽南身影错晃,瞬间来到龚天正身侧,一掌横扫其颈侧。
龚天正反手抄索竖起,封格安泽南扫来的掌刀。
然而掌索相触,龚天正却发现对方掌上灵能已退,安泽南只是蜻蜓点水般轻触长索,手刀便悬停不前。
“好!”龚天正喝彩道。
安泽南收起手刀,微笑退后。龚倩走了上来,对老父说道:“老头子,泽南可有进步?”
龚天正将量天尺收拢变回拐杖外形,哈哈笑道:“何止有进步,简单是进展飞快。泽南武技已然大成,对灵的把握更是收放自如,其细腻处连我都感汗颜,当真可喜可贺。”
龚倩一听,不由大喜。
这时,她手机响起。龚倩以为又有任务,却见显示屏上却是医院来的电话。
“喂,请问是龚小姐吗?”
“我是。”
“龚小姐,我这边是市红旗医院。你能过来一下吗,白小姐已经醒了。”
“什么?”
安泽南见龚倩失声叫起来,连忙问:“怎么了?”
“我马上就来。”急急挂了电话,龚倩拉起安泽南就跑。一边跑,她一边说:“刚才医院来电,小白她醒了!”
准南市红旗医院。
自从白兰灵胎被夺后陷入了晕迷,于是在龚倩的安排下,把白兰转到这间医院里并请了专业的看护人员来照顾白兰。
白泽这只灵兽更是日夜守着白兰,似生怕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但当龚倩和安泽南赶到病房的时候,却见白兰已经在床上坐起。只是她脸色苍白,人消瘦不少,看来还需要再调养一段时间。
“小白,小白你怎么样了。”龚倩扑到床边,握着白兰的手问道。
白兰脸上露出勉强的笑容,声音虚弱道:“我没事了,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倩姐,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你已经睡了几个月了。”安泽南来到她的另一边,握起她的手输入自己的圣灵气。
圣气气缓缓注入白兰体内,在一个循环间活跃起白兰的气血,让她苍白的脸色有了淡淡红晕。
放开白兰的手,安泽南笑道:“太好了,白兰没有什么大碍,而且灵胎已经恢复到全盛期七成左右的程度。我想再过一段时间,白兰就会恢复如初。”
“灵胎?你不是说司离把小白的宝贝抢走了吗?”龚倩奇道。
安泽南正色道:“司离确实抢走了白兰的灵胎,但之后我检查过,白兰的体内还有微弱的灵胎反应。如此想来,当是司离未曾全部夺走,只是取走了大部分灵胎的能量而已。而灵胎被夺,白兰陷入沉睡,经过这几个月的休息,她体内的灵胎又慢慢恢复过来,这大概是灵胎保护宿主的一种自我机制吧。事实上,白兰除了虚弱点,其它身体机能都很健康。”
“那就好。”龚倩紧紧抱住白兰说:“只要小白没事就好了。”
白兰眼睛湿润,感受到龚倩对自己的爱护。
搂着白兰的肩膀,龚倩呵呵笑道:“泽南回来了,白兰也醒了,就差唐柯这小子回归,要不然我们特事组就人齐了。”
白兰沉睡数月,却是不知唐柯之事,当下问道:“唐柯去哪了?”
安泽南把刘可蕊被擒,唐柯为变强而离开准南市一事道出。白兰听罢,担心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不会有事。”龚倩说道:“夏末跟我说过,她和天涯曾在一个叫药王村的地方见过唐柯。他不仅没事,而且还驯服了一头异兽,应该就快回来了。”
“好小子,还真让他办道了。”安泽南拍腿说道:“既然唐柯没事,白兰又醒了,等过几天情况稳定后就可以帮白兰办出院手续。到时,咱们得好好庆祝一番。”
龚倩和白兰一听,当下齐声赞同。两人齐道一声“好”后,又相视一笑,安泽南看在眼里,心中一片温暖,仿佛特事组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司离,进军天道并非定要绝情断义。心有牵挂,有时候也是一种变强的理由。你等着吧,我会亲自用这双拳,告诉你这个道理!安泽南在心中暗暗说道。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第二十七章 火煞出世
老张今天起了个大早。
老张叫张友全,是个煤矿工人,干的是起早贪黑的累活脏活。他作业的煤矿矿井为私人承包,工作环境和器材虽然落后,但这种私矿的报酬却要来得优厚得多。所以老张和一帮兄弟们无不拼命干活,靠着这份工作,老张养活了一家,甚至还送大儿子到京都念了大学。
而今天,老张精神百倍,其它人也是一脸笑容。原因无它,只因为煤矿的老板关春生说了,只要再干他个三天,每个矿工都可领到一笔不少的报酬。这笔钱足够老张三年不开工,都可保家里衣食无忧。
这可是天下掉下来的大馅饼,而且关春生也没得说,已经提前发给他们20%的保证金。如此一来,大家干劲更足了,也无眠理会一向吝啬的老板为何会突然变得大方起来。
吃了早餐,拿了装备,老张和兄弟们坐着矿车来到他们作业的1号矿井中。矿井里环境闭塞,一丝风都没有,十分气闲。但老张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环境,一到岗位上便立刻工作起来。
煤矿作业是一项困难且危险的工作,老张在这行干了十几年,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因此在这私矿干了半年便被提升为组长。
工作的过程沉闷而繁重,通常来到工作面,由采煤工打完眼,放炮员一炸,在班长一声呼喊下,工作就要从回风巷冲进来。像老张身为组长,便须抬着百来斤重的钢梁挂在茬口上,清煤工则要把护顶用的丝网和木板递给班长,然后一大帮子将茬口固定下来后,工人才能够用铁锹把煤往爆溜子上攉。
老张他们每天就进行着沉闷而危险的工作,通常一天得干上十来个小时才可以上井。今天也不例外,一晃半天过去,间中除了休息喝水吃点干粮外,其余的时间大家都在埋头工作。
突然,矿井里有人叫了声,听声音像是受伤了。
在矿井里受伤,有时处理得不好可会危及生命。老张身为组长,自然心系一起工作的弟兄。听得呼喊,他连忙问:“咋回事?有人受伤吗?”
“没,可是友全叔,你最后过来看下。”
说话的人是个年龄在二十七八左右的小伙,他叫李健,是老张的同乡。他爸和老张是好朋友,李健今年刚结的婚。本来在一家工厂打工,但人家工厂倒闭了,李健又不会其它手艺,于是他爸让老张给打到矿井打工,在老张的组里做个清煤工。
听是李健叫唤,老张走了过去,却见李健的铁锹丢在地上,手心通红,还起了个水泡,似被高热所伤。但这矿井里哪来的高热,这煤矿又不是火山口,可不会有东西热得能把人烫起泡。
“怎么回事,小李。”老张问道。
李健一脸惊慌地指着刚才铁锹插下去的地方,说道:“叔,你看这。我刚才一锹插下去,里面像是会喷火似的,铁锹立刻烫得惊人,这不把我手烫出泡来。”
“胡扯,铁锹怎么会……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老张伸手要去拎李健掉在地上的铁锹,没想一碰,却发现铁锹握手部分的胶柄全融化了。
这时又有数声惊叫响起,老张回头一看,却同时有几个弟兄手中工作的家伙落地,一个个捂着手,惊疑不定地看着工作面的煤矿。
老张刚要走过去瞧个仔细,突然,有几道挟带高温的白烟从矿中喷出。一个工人躲闪不及被喷到了脸,立时惨叫起来。老张眼明手快,连忙把这兄弟往后一拉。谁知这人已经晕了过去,再看他的脸,却已经红肿起泡,却是为热烟喷伤。
“张友全,你们怎么回事?个个都站着不干活,怎么,都不想干了?”
老张的无线电对讲机里响起监工的声音,他知道对方是通过调度室的监控摄像看到他们这边的情况。老张立刻报告道:“调度室吗,你们最好派人来看看。我们这出现异常状况,这煤里,这煤里竟然喷出热烟,我们一个弟兄已经受伤了。”
岂料,对讲机里却响起了笑声,显然调度室并不相信老张所言。
老张还要再说,突然,煤矿猛烈震动起来。老张立时头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跑!
“跑,大家都到回风巷,不,上井,快上井,这矿怕是要塌了!”老张大吼,第一个把李健往外推去。
李健从来没遇到过这事,当场愣了。被老张一推,他跌跌碰碰离开工作面,还没来得及拐进回风巷。突然,从工作面的煤矿里竟然喷出了一大蓬赤红的烈焰。
仿佛火山喷发般,带着浓烟的烈焰突然自煤矿里喷出。老张只觉后背热浪涌至,心道完了。他回过头,满眼为烈焰所填满。在被火焰淹没的瞬间,老张听到一声马嘶,然后,工作面的煤茬裂开,从里面奔出一只浑身包裹在烈焰中的巨马。
矿里怎么有马?
这是老张人生最后一个念头。
这天,白兰出院。龚倩带着她来到特事组的新办公室参观,白兰见这新办公室窗明几净,甚是喜欢。龚倩特意给她安排了一张办公桌,看着桌上挂着牌子,写着“特事组组员—白兰”的字样,白兰很是高兴。
中午吃过饭回,龚倩又送白兰回学校。阔别学校几个月的时间,同学们看到白兰回来都相当高兴,特别是方小红。自从那天游乐园出事之后,白兰就一直昏迷。方小红还以为自己就要失去白兰,今日见她回来,却是喜极而泣。
到了傍晚,安泽南和龚倩刚要去接白兰到外头吃饭庆祝,却接到了方小红的电话。
方小红声音惶急,要他们赶快来学校一趟,白兰似乎有些不妥。两人急忙赶到学校宿舍,却见白兰已经昏睡过去,但她的床边却散落了几张画稿。看情形,白兰似乎出现了超灵预感。
安泽南拿起画稿,见上面白兰用笔画出一只生有八蹄的怪马,又用线条画出怪刀仿佛披着烈焰般的情景。再看另外一张,却是一副远景图。图中是一个矿场的场景,矿场中却平地腾起烈焰,下面用黑点表现出矿工四处逃命的场景。
虽非亲眼所见,可从画面中,安泽南似乎听到了巨大的爆炸,还有人们争相哭喊的声音。
“怎么回事?”龚倩确定白兰没事后,才来到安泽南身边。
安泽南把画稿递给她,并深吸一口气道:“如无意外,当是火煞出世了。火煞出现,灵场的巨大变化让白兰出现了超灵预感,只是不知道,这火煞究竟在哪里出现。”
这个问题,安泽南在第二天便知道答案。
翌日早晨,他和龚倩正吃着早餐,便看到早间新闻报道了一起特大煤矿事故。
事故的发生地点在山西呈同市的某个私人矿区内,据报道,该矿区1号矿井于昨日无故大火。火势猛烈,整个1号矿井被烧成了废墟。其间作业的矿工8成遇难,但具体的数据,目前仍在整理之中。
当地市政府高度重视这起事故,并勒令该矿业主立刻停止作业,并积极配合市事故调查组彻查煤矿起火原因,杜绝同类事件的再次发生。
安泽南关掉电视,对龚倩说道:“看来我们得到呈同市跑一趟了。”
“停止作业?你知不知道老子的矿井每分钟都是多少钱进帐,现在不过烧了个1号矿而已,老子还有两个矿井。如同全部停止,那我的损失谁负责?”
关春生怒不可遏地把停止作业通知书狠狠丢在他的秘书脸上,他拍着桌子说道:“我不管你怎么办,钱也好,找人跑关系也好,你必须给我把这份通知给撤消了。老子的矿井,一刻也不能停。如果你办不到,立刻给我卷铺盖走人!”
“是,是,老板,我立刻去办。”秘书诚惶诚恐地说道,并连忙退出办公室。
看着秘书关上了门,关春生一股怒气难以发泄,手一扫,把桌上的办公用品几乎全扫到了地上,胸口那股怒火才稍微平息了些。
他胸膛起伏,最后满腔怒火却化成一叹。
“他奶奶的,紧要关头竟然给我唱这出,这不是要我的命嘛。”关春生烦躁地用手摸着自己的大光头,从桌上拿起香烟猛抽,又自言自语道:“不成,无论如何我都得捱过这两天。只要把这些宝贝全挖出来,就算三个矿井都烧了,老子还是赚大罗。”
他站起身,推开椅子,打开暗藏在椅子后头墙壁里的保险柜。
那里面既没放着现金,也无支票,却有一个黑色的旅行袋。
关春生慎重地把袋子拎出来,拉开了拉链,却见里面盛放着一堆如同宝石般的血红色石玉。这些红玉色泽圆润,腥红如血,摸上去还有阵阵温热,可见是不凡的玉石。然而这些红玉上,还沾有一些黑色的粉末。若老张还活着,当看得出这些黑粉其实便是煤!
拉链重新拉上,关春生的眼睛里闪过贪婪的光。他把袋子重新放回保险柜里,同时说道:“还有两天,难得找了个可以吃下我整批货的买家。不管怎么样,这次我要狠狠赚上一笔,然后就可以退休享福了。”
经营煤矿已经是个暴利的行业,可那些红色的石头似乎比贩煤更有赚头,否则关春生也不会如此着紧,却不知道这些石头是何来历。
而关春生也不知道,就在那个旅行袋里。那些让他暴富的红色石头正微微泛出火光,一颗颗石头中,突然映出八腿怪马的身影…….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第二十八章 私贩国珍
“不是已经有下了停止作业的通知,怎么这两个矿井还在继续作业?”
放下望远镜,安泽南奇道。
他们在下午便来到了呈同市的私媒矿区,龚倩来此前已经作出初步调查,该矿区的1-3号矿井为呈同市春风能源有限公司承包。该公司的老板名叫关春生,人脉挺广,在呈同市里混得挺开。如今矿井仍在作业,应是他让人打点了关系。
除了2、3号矿井外,1号矿井却几乎被夷为平地。从矿井的废墟看去,方圆五百米内一片焦黑,可以想像当时火势之猛之烈。
“很奇怪,出现这种重大事故,由市政府出面下达的作业停止通知书,并不是跑跑关系就能够摆平的。就算这关春生在呈同市里能只手遮天,也无法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摆平。”龚倩说道。
安泽南挠着脑袋,说:“若非如此,那只剩下一个可能。“
“不错,关春生根本没把通知书放在眼里,而执意继续开采。”龚倩点头说道:“可这样处理的结果将非常严重,不出两天,关春生的公司将面临吊销执照,停业整改的下场。所以继续开采对他并无好处,但他为什么不肯停下来呢?”
“这样吧,我混进其中某个矿井去看看。小倩你去查查关春生,像这种奸商唯利是图,如今冒着巨大的风险仍执意开采,恐怕其中牵涉到巨大的金钱利益。”安泽南说道。
“我也刚想这么说,不过,你到矿井里小心点。”龚倩担心道,毕竟1号矿的惨况摆在那,她可不想安泽南遇到危险。
“放心吧。”安泽南微笑道。
于是两人分道扬镳。
1号矿井发生火灾后,其它两个矿井的工人不愿继续作业,春风能源公司于是把酬劳提了整整一倍。可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工人跑掉。如此一来,关春生只能让矿井管理处立刻招人。重赏下必有勇夫,倒是有挺多不怕死的接下了这份活。
安泽南逛进矿区,还在想怎么混进矿井里,却突然听到有人叫他。
“喂,那边的,你是不是新来的?”
安泽南回过头,却见一个中年男子指着他叫:“对,叫你呢。”
他看到对方的工作牌上标示着调度室字样,下面又有一行小字,显示这个人隶属于春风能源公司。安泽南立时有了计较。
“对,我是新来的。老板,咱什么时候开工啊。”安泽南问道。
中年男子狐疑地看着安泽南,无论从气质或外貌来说,安泽南都不似一名矿工。可现在他理会不了许多,上头命令下来,无论如何在这两天里要开采出一定吨数的煤矿。若达不到要求,他可以下岗回家种田了。
于是男子说道:“现在就开工。”
他又转身叫来一个组长,让他带安泽南去换上工作服和领取开采装备。在一顿忙活后,安泽南坐上了下矿业的缆车,就这样,他和另外十几名矿工朝着数百米深的矿井而去。
说到采矿,安泽南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他拿着铁锹,像愣头鸟似的跟着大部队,组长看他呆头呆脑的模样,摇头叹道:“真是胡来,就算急着要用人,也不能招个新手。”
最后,安泽南连清煤工也干不成,就跟在组长身后打打下手,递递工具啥的。
时间在紧张的作业中流逝,这时,一个矿工大叫道:“我的妈呀,这咋回事,煤茬子还会发烫?”
安泽南闻言,跟在组长身后走了过去。却见这矿工把铁锹丢到了地上,手掌红肿起泡。再看那铁锹,护手部分的胶柄全融化了,如同被烈火烤过一般。
跟着,这处工作面中喷出一道带着高温的热气,仿佛煤矿下却是一个火山。
灵的感觉变了!
安泽南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就在眨眼之间,煤矿下本来颇为平静的灵场突然活跃起来,跟着,灼热的灵动从地下深处延伸而至,似乎有某物便要出世。
火煞?
想到这,安泽南大叫不好,连忙大吼道:“快出去,这矿井要爆炸了!”
“胡说什么呢。”组长大吼,压下安泽南的声音:“你出去,别影响大家的工作情绪。”
安泽南急得抓着他的衣领道:“我没胡说,还记得1号矿不。我叔就在那工作过,他幸好逃得性命,就是他告诉我。1号矿爆炸之前,会出现惊人高温和喷出热气,你们再不走,真的会没命的!”
听安泽南这么一说,其它矿工立刻色变。那烫伤手的矿工二话不说掉头就跑,他一跑,其它人也不甘示弱。
矿井将要爆炸的声音在井里四处响起,井下立时乱成一团,调度室在这种混乱中也失去了作用。安泽南拉起组长,转头就跑。
可在经过煤溜子的时候,他的灵觉微微一动。
那黑乎乎的煤矿中,竟然有东西和矿井深处的灼热灵动产生了共鸣,仿佛在召唤着火煞的到来一样。安泽南放开组长,伸手从煤溜子里捡出一大块还没处理的煤茬。组长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煤溜子24小时不断转动,工人要是不小心碰到它,便会被它绞进链子里。轻则残废,重则身死。
可安泽南从这疯狂转动的溜子里拿起煤茬,速度却快得惊人。几乎是他一伸手,煤茬便已经在他手中。这样的速度,组长还从来没有见识过。
见组长发呆,安泽南也顾不得解释。带着惊人热力的灵已经逼近,矿井中的温度正不断上升,火煞将至,他连忙拉着组长跑上了缆车。
便在如此紧张的撤离中,坐在缆车里的安泽南似乎听到了一声马嘶。跟着,从煤矿深片亮起一点火光。下一刻,火焰开始在矿井中肆虐,并不断往上窜。
还好缆车及时出井,安泽南和其它人急急跑出。在他的周围,从其它缆车里涌出来的工人大喊逃命。突然轰隆一声,山摇地动,从矿井中喷出火龙,呼啸地朝四周卷开。
安泽南突然立定,一手抱着煤茬,一手连抛,将几个落在他身后的矿工扔了出去。
身后烈焰涌至,他闷哼一声,回身拍出一掌。立时掌风狂卷,将烈焰往四边挡开。
火焰一涨一缩,又退回矿井中去。只见,安泽南看到那烈焰中的矿井出口,有巨大的异物身影出现。惊人的压力朝安泽南涌来,而他更发现,那东西的注意力十有七八却集中在自己手中的煤茬上。
这时,矿区警笛长鸣。在一片混乱的声音中,那巨兽转身闪进了井中消失不见。
目送它离去,安泽南看向怀里煤茬。这块煤茬已经烧掉了部分,却从黑色的煤茬中,露出一角暗红色的异石。
是夜。
关春生咆哮着:“你们是怎么搞的,为什么2号矿也会爆炸。我不是叫你们做过安全检查了吗,你们全当老子的话是耳边风?”
办公室里,几名主管都低着头,默默承受着老板的怒气。
关春生又把他们骂了一通,这时门被人推开,秘书领了几人进来说道:“关总,这几位是市里国土资源局的领导,他们有事找您。”
挥了挥手,关春生把主管们全赶了出去。然后换上笑脸道:“哟,几位领导请坐。喝点什么,要茶还是咖啡?”
资源局的同志显然不想和关春生打哈哈,其中一人正色道:“关老总,我们也不拐弯抹角。你公司旗下的三个矿井,昨天1号矿无故起火爆炸,我们已经下达了作业停止通知书。可你们不仅没有按规定办事,还继续开采,导致了今天2号矿也跟着爆炸。如今事态严重,我们现在要吊销贵公司的开采资质证,还有,春风能源公司明天必须停业,接受我们的调查,整改。”
关春生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他预估中最坏的情况出现了。可这出现得也太早了些,他听得为之肉痛。
“我说,几位领导,你们是否能够通融通融。我明白几位也有难处,不过,你们看这个怎么样…….”说着,关春生从办公桌下拿出几沓厚厚的钞票。
“关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资源局的人纷纷立起,那开头说话的人冷冷说道:“你这是行贿,罪加一等。这是停业整改通知书,明天我们将会请有关部门介入,希望你们春风能源配合好我们的工作!”
把一纸通知书扔在桌上,几人鱼贯走出了办公室。
“他奶奶的,一个个都假正经。”关春生把钞票扔回抽屉里去,眼睛一转,又从保险柜里把那放着暗红玉石的旅行袋拿了出来。
“真是可惜了,要再有个两三天,这样的宝贝我还能给弄出一批来。”关春生恨恨说道:“算了,就是这一袋,也足保我下半生挥霍了。”
说着,他拎起旅行袋勿勿离开了公司。
来到地下停车场,关春生正拉开自己的车门。突然,有车灯朝他直射,射得他睁不开眼睛。
“奶奶的,快把灯关了,否则老子砸了你的车!”关春生怒吼道。
一声冷哼传来,跟着灯光中出现了两道身影。等他们走近,关春生看到了一对年轻男女。
其中那女的从口袋里摸出一物,说道:“原来关老板不仅做能源事业,还贩卖国珍。关老板很有经济头脑,从事的都是暴利行业。不过关老板可能不知道,私自贩卖国家一级珍宝可是重罪呢。”
“别,别胡说。我哪有贩卖什么国珍。”关春生支支吾吾道。
旁边的男子淡淡说道:“那就让我给关老板上上一节常识课吧。”
从女伴手中拿过红色的玉石,他盯着关春生一字一句道:“此物名血玉,又叫红晶。相传为山之血脉所化,自古有言,若血玉开采过度会引来山神震怒。而这东西更被列为国家一级奇珍,其价值尚在黄金钻石之上。根据我们的调查,在此之前,关老板已经私自贩卖不少500公斤的血玉,赢利近1.5个亿。”
“私贩国珍赢利1万以上,既处10年有期徒刑。百万以上则处无期徒刑。关老板这一赚便是论亿,恐怕,被判处十次以上的死刑亦有些不够呢。”女子打趣道。
关春生汗流浃背,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女的从手中翻出证件,道:“龚倩,一级警司。隶属准南市警察总局,现为呈同市授权调查春风能源公司矿井爆炸事件。不过让我意外的是,矿井爆炸原因没查出来,却查出了关老板私贩国珍。现在就请关老板和我们到局里走一趟吧。”
关春生一听,整个人差点没软倒在地上。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第二十九章 雷貘解放(一)
“你说这人要黑心起来,当真丧尽天良。明知矿井有危险还继续开采,分明没把工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看着正录着口供的关春生,龚倩摇头说道。
她和安泽南现在在警察局里,关春生被他们两人扭送警察局。
今天安泽南前往矿井查看的时候,龚倩却着手调查关春生。她第一时间调查了春风能源公司和关春生自己的私人户口,却发现并无异常。但她没有死心,改而调查关春生的家人,却发现她的妻子及儿子的帐户,最近都有大笔来历不明的款项。
顺藤摸瓜继续调查下去,龚倩更发现这些钱都是来自海外汇款。于是她请求境外的朋友协助,很快就调查出关春生在最近一个月陆续和美国、加拿大、英国等几个国家的客户进行玉石交易。
一个能源公司的老总却做起了玉石生意,这点便已经让龚倩觉得不大正常。而当安泽南拿着一块血玉找到她的时候,龚倩始终这关春生竟然贩卖国珍。而且经过统计,从关春生手上流出的血玉多达五百斤之多,其经济数额大得让人咋舌。
而安泽南也弄清了火煞出世的原因,这原因便在关春生对血玉的过度开采。
血玉又名红晶,在古时便是珍贵的玉石,向来都是皇室贡品。传闻,血玉为山脉之血所化,火属,有术士亦将其作为火系术法的辅助用具。然而血玉不能过度开采,否则会引来山神震怒。
如今关春生大量开采血玉,却终引发了山灵的怨气。其怨气因血玉而来,因此化生成火煞。那名叫犼的妖煞,在《黄泉录》上如是记载:形类马,长一二丈。身有鳞,长八蹄。极凶,擅与龙斗,为火煞化生之妖,名犼!
今天2号矿井爆炸的时候,安泽南曾在井口见到的巨大身影便是犼所有。从形体上判断,犼应该是和九凤真身不相上下的巨大妖物。
在知道关春生贩卖血玉谋取暴利后,两人立刻赶到了春风能源公司,终在地下停车场将其截获,并送到警察局。
由龚倩呈上的详细数据资料,关春生罪证确凿,立刻收押并于三天后由呈同市最高人民法院受理审判此案。
但关春生虽然被抓,可火煞之事尚未结束。由血玉的怨气所生的火煞,将会大肆报复人类,恐怕对于那妖物来说,不是摧毁两口矿井便会罢休的。
通过龚倩的关系,安泽南拿回了作为证物的部分血玉。他想把血玉丢回矿井里去,看是否能够平息山灵的愤怒。
至于关春生,则被收押起来。
深夜。
关春生在看守所的收押室里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他觉得浑身发热。睡梦中,他大汗淋漓,似躺在火坑上一般。关春生翻了个身,终是醒来。
收押室中一切如常,但他却感觉到,室内的气温正不断上升。
突然,枕头和被子竟然跳起了火苗。关春生吓了一跳,从床上跳下来。他赤着脚落到地面,却发觉脚底高热传来,烫得他大叫。
连忙穿上鞋子,关春生眼前红光大作,却是棉被烧了起来。他连忙朝外头叫道:“快来人呀,着火了,着火了!”
可无论他怎么呼叫,外头的看守像是睡着了般,竟没人搭理。
火势渐渐蔓延开来,关春生怕极,便朝大门撞去。可门被锁住,任由关春生一通乱撞,却是无济于事。
浓烟卷至,关春生剧烈地咳嗽几声。他一边捂着嘴鼻,一边使劲拍手,希望外头有人发现收押室里着火。但他连拍数十下,声音大得整个看守所都听得到,却硬是没人理会。关春生绝望了,被浓烟呛得不行的他趴倒在地面。
这时,他听到一声马嘶。
看守所里又怎么会有马?
他刚浮起这个疑问,却见墙壁的方面突然变得通红起来。跟着,一个如同大象般巨大的马头从墙壁外拱进来,这东西外形似马,却和蛇龙一般长着鳞片。怪马用如同红宝石般的眼睛看着关春生,突然,一股寒意在心中浮起。
马嘴半张,从中喷出一股赤焰扑在关春生的身上。关春生的毛发、衣物立刻燃烧,烧得他惨叫连连。他挣扎着,可怪马口中烈焰越喷越烈,不过数息间,关春生便被活活烧死。
于是第二天,他那烧焦的尸体终于被看守发现。然而,除了关春生那具被烧成焦炭的尸体之外,收押室里却毫无着火的痕迹。
“关春生死了?”
酒店餐厅里,安泽南正吃着早餐。龚倩接了一个电话后,然后告诉他这个意外的事情。
“嗯,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说关春生在收押室里被烧成了焦炭。”龚倩说道:“但奇怪的是,除了他的尸体外,收押室里却没有着火的痕迹。目前,具体的原因正在调查之中。不过我估计,应该是查不出什么来。”
“那是自然,明显这是火煞所为。不过关春生这么一死,加上昨晚我已经把血玉送回矿井里,犼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安泽南虽这么说,但实际上,他半点信心都欠奉。
以防万全,他们又在呈同市里呆了几天。而犼果然还不打算罢手,这几天,又有两个矿井被它炸掉。重要的是,这两个矿井已非春风能源公司所有,这说明犼已经在无差别的报复人类。
“早知道我不应该把血玉丢回矿里去。”
看着新闻报道矿井无故起火爆炸的事件,安泽南苦恼道。
“怎么说?”
听龚倩发问,他解释道:“如果血玉还在,那我便可以把犼引出来。可现在血玉都被我丢进矿井里,那井中已经塌方,就算我想下井去找,也有心无力。”
“如果你只是想要血玉的话,我应该会有办法。”龚倩眼睛一转,笑道。
原来,关春生的案子由呈同市警察局负责跟进后。为了追回被关春生卖掉的国珍,警察局通过上级部门和境外几个国家的当地警局取得联系。目前,部分血玉正陆续被追讨回来。龚倩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在第二天便为安泽南取来十几块血玉。
于是当天晚上,他来到原春风能源公司属下的矿区。
把血玉放在场中,安泽南放声叫道:“犼,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吧,看看我这里有什么。不错,是血玉,难道你不想把它们要回去吗?”
声音在场中回荡,久久不散。
当安泽南声音消失,矿场又恢复了方才的寂静。可安泽南感觉到,有奔腾的灵正从地下涌来。
下一刻,马嘶声忽响。那变成废墟的1号矿突然射出烈焰,赤焰直掠上半空,再呯然四散,如同夜空下盛开的烟火,璀璨夺目。
而井口,有巨物掠出。那是一头纯由火焰构成的巨马,那个头如同一辆重型战车。这火马掠出井口后,火焰往内收缩,却现出了皮肉。最终,一匹覆盖着血红鳞片,长有八蹄的怪马出现在安泽南眼中。
犼外形如马,而自马首延伸至尾端的鬃毛却由纯粹的火焰构成。怪马的八蹄之下,亦有赤焰生成,它走动间,便自然在身后落下一个个燃烧着火焰的蹄印。
看着安泽南和地上的血玉,犼发出怒鸣,二话不说就朝安泽南冲来。
安泽南笑道:“大个子就应该和大个子打才对哩!”
说话的同时,他半蹲下身体,一掌拍在地面。
“解印,九凤!”
巨大的术之阵立刻在安泽南的身后打开,声声鹰鸣中,长着九首的妖魔拍打着七色羽翼从术阵中飞出。
突然而至的九凤让犼停下了脚步,对方身上古老的妖魔气息告诉犼,这家伙极不好惹。但犼为火煞化生,性格狂暴。《黄泉录》中更有犼擅与龙斗的记载,犼连龙都不怕,又岂会惧怕九凤。
但九凤的出现,却让它把注意力从安泽南身上移开。
安泽南趁机后退,他可不想卷入两只庞然大物之间的战斗。而脱出术阵后的九凤,不用安泽南吩咐,便知道地面那只巨大火马便是自己的对手。九凤长鸣,腾空而起,上升到千米高空后它再俯冲而下,却是想把犼扑倒在地。
犼夷然不惧,人立而起。自马嘴中,顿时喷出一股赤色火焰,如龙呼啸般往九凤烧去。
九凤知道犼的火焰不能接触,立时侧身,让火柱擦身而过。但它去势不改,仍朝犼落去 £马首摇摆,操纵着焰柱横扫九凤身体,九凤无奈下,略一盘旋又飞上了高空。
它为犼的焰柱逼退,顿感颜面全失。妖魔大怒,九首如同孔雀开屏般张开,然后无形气炮连珠发射,炸得犼立足之处泥沙狂扬。气炮连射中,犼身体摇摆,显为气炮射中,最后巨大的身体侧往一边,重重摔在了地上。
空中,九凤长鸣,发出如同打了胜战的呼啸。
岂料,犼又突然立起,马首摇晃,朝着天空便是一声怒叫。
那被它收进体内的火焰又从鳞甲空隙处喷出,瞬间,犼浑身燃烧起雄雄烈焰。它人立而起,朝着空中九凤的方向八蹄乱踩,却见它身上火光连闪。下一刻,几十道流火如同导弹般朝九凤射去。
九凤哪知它竟有此怪招,立刻振翼躲避。然而犼这几十道流焰却似安装了自动追踪器,竟然紧紧跟在九凤的屁股后在空中飞旋盘绕。最后,它们追上九凤,一一击实在妖魔身上。
于是空中爆响连连,夜空下开出朵朵火莲。妖魔发出受伤的鸣叫,双翼带着浓烟,拖出一道灰线直直撞到了犼的身后。
大地狂震,泥沙冲天。九凤庞大的身躯有惯性的作用上擦出百米左右的距离,直扬起大蓬尘屑,才停了下来。
安泽南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画面,他压根没有想过,犼强横到如此地步,竟连九凤也不是它的对手。
这时,一道熟悉的念波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让我出来吧,小子。九凤可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在远古时,犼可是能够同时对战两头巨龙的强横存在!”
安泽南一愣,因为这声音竟然是雷貘。自从他魂游冥庭时,雷貘的灵波便再没出现过,好似这只妖魔已经不打算和安泽南沟通一般。即使安泽南已经成功在九凤身上实现解印,但他想如法炮制让雷貘解放,但每次向雷貘发出的沟通灵波却如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一丝回应。
但今晚,雷貘的灵波却突然出现了。对安泽南来说,这确实是个意外。
雷貘灵波响起的同时,安泽南眼前的世界消失了,属于雷貘的世界,清晰地映射在他的双眼之中。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第三十章 雷貘解放(二)
厚重的铅云如同棉絮般块块堆满了天空,密集的雨线自高空落下,冲刷着它深蓝的皮毛。光线昏[ 宝 书 网 ·电子书下载乐园— w w W . b a o s h u 6 。co M ]暗,但它的一双眼睛却射出如电神光,缓缓掠过前方。它踱上一方大石,然后仰天狂吼。
声震天地,雨线也为这一声大吼而震得四溅飞散。
视线拉远。
安泽南看到这处山头的峰顶,有牛般大小的异兽仰天而啸。它长着麒麟般的脑袋,披着狮子的鬃毛。四脚如虎,爪子蓝光激射,此兽正是雷貘。而在峰下,则有密密麻麻,形状各异的奇兽异虫不断涌来。
来吧,像你们这样的废物。来上一千只,一万只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愤怒的灵波在空间传递,那山头之上,雷貘人立而起,再重重踏在石上。
顿时,高空的灵动味道改变了。
一道道手臂粗的蓝光闪电不断劈下,它们轰击着朝山峰涌来的诸多怪物,其覆盖范围,竟然宽达千米!
安泽南视线投向天空,隐隐见到高空那铅云之上,却出现一个巨大的蓝光术阵。而从这术阵中,不断劈下的密集天雷在地面上肆虐。闪电铁树银花般炸裂,却见电光闪烁中,诸多怪物直接被炸成粉碎。一时间,峰下哀嚎四起。
再看峰上雷貘,它昂然而立,大有王者之风。
突然,一声大吼从峰下传来。安泽南看去,又见一牛头人身的怪物手持两把燃烧着烈焰的斧头,身后插着标示不明意义符号的旗帜,腰下以兽皮为裙,正迈开大步朝雷貘而去。
这怪物足有五米多高,如同一座移动的山丘。它所过之处,其它异兽纷纷躲开。而闪避不及者,无不被牛怪踩成了稀烂。
它似不惧雷电,道道电光劈在它的身上,却无法让它速度略减一分。
瞬息间,它来到雷貘跟前,然后双斧飞扬劈去。斧影拖着残焰,交织出一个死亡的风暴朝雷貘罩去。雷貘夷然不惧,撞进斧影中。
只见雷貘双爪踩在牛怪的肩膀,明明比牛怪小上许多的身体,却爆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巨力,硬生生将这头怪物压到地面。一爪踩在牛怪的头上,雷貘朝天空发出一道灵波。
下一刻,高空云层急旋。跟着,雷电如柱,宽达五米的巨大闪电咆哮落下,把雷貘和牛怪的身影笼罩在其中。
天地大亮,璀璨夺目。强光中,安泽南目不能视。持续近五秒后,光芒敛去,山头一片寂静。
以雷貘为中心,百米之内一片焦黑。不仅牛怪,离得较近的诸多怪物也全部化为了飞灰。它们的身体如同被烧透的纸屑。漆黑的体表中泛起点点火光,而风一吹,怪物们便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下一刻,山头震动,却是怪物们潮退而去,再不敢招惹雷貘。
而黑地上,雷貘突然传头朝安泽南的视线看来。
两者视线在空中交汇,安泽南立有所感。
吾从不惧怕强大的对手,吾只问,它在哪!
“它就在这里,来吧,雷貘…….”
安泽南只觉热血沸腾,和雷貘对视的瞬间,他清晰地感应到那如同烙印在雷貘灵魂中的无穷战意。同时知道,雷貘的一生都在寻找着强大的对手,与它而言,生命的意义便是战斗!
“解印,雷貘!”
大喝声中,安泽南伸手往地面一拍。湛蓝之光的术阵立时展开,光阵里,有道道电蛇射过,张扬如同雷貘的战意。
强大的妖魔之灵立时充斥整个矿区,感应到雷貘的灵,犼回过头,却见有黑影一闪,身体已经被重重扑倒。在犼的双眼中,出现了一头浑身披着蓝色毛发的异兽。
雷貘出现,受伤的九凤在安泽南的意念中退入灵魂深处。把九凤送回去后,安泽南看向场中,却见犼全身冒起火光把雷貘逼开。
雷貘的个头比犼小上许多,但从犼谨慎的动作间,安泽南知道这头火煞并不看小看雷貘。
而看清楚雷貘时,安泽南吓了一跳。雷貘那蓝色的毛发上竟然沾染了块块血迹,而身体和四肢都有不同长度的伤口。那些伤品颇为细长,似为锐器切割所至,看上去雷貘似乎和谁战斗过一般。
似乎感应到安泽南的疑问,雷貘的灵波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感谢我吧,小子。我可是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把某个刚苏醒的自大家伙打回你的灵魂深处。否则,你现在这付身体估计早被那厮给夺了去。
安泽南听得一呆,从雷貘的口气听来。似乎有某只开始苏醒的妖魔要抢夺他的身体,却为雷貘所阻止。而强如雷貘,竟然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能够将对手压制,这么厉害的妖魔会是哪只?
深红?应该不是。那除了它之外,便只剩下狰、蛮以及巨齿,会是它们之中哪一只呢?安泽南想问雷貘,后者显然暂时没空。
浑身燃烧着烈焰的犼故伎重施,射出数十道流火朝雷貘轰去。
轻蔑的灵波在空间中掠过。
以锁定对手的灵而发出的攻击,也只有九凤那笨鸟才会被你击中。用来对付我,可还不够看啊。
雷貘浑身电光大作,下一刻,几十颗雷光在它的身体周围浮现,然后四散而开。每一颗雷光便引起一道流火。立时,场中爆炸连连,但雷貘却连一根毫毛也没伤着 £以之击伤九凤的招式,却被雷貘轻易化解,这让火煞相当恼火。
犼长嘶一声,朝着雷貘奔去。它想要撞飞雷貘,后者却轻巧跃起,再落到犼的背上。雷貘四爪电光大作,硬生生抓进犼的身体里,把自己牢牢固定在犼的身上。
火煞大怒,却无论怎么摆动身体,却无法把雷貘甩下。雷貘也不闲着,妖魔头扬起,只见它嘴中有电光绽放,下一刻,雷貘低头朝犼张开大嘴,一片带着电蛇的蓝色光焰轰然射出,喷射在犼的头上。
高热的光焰喷得犼惨叫连连,火煞全身红光大作,雷貘见势头不对,立时跳离马背。瞬间,无数流火纷飞,却是犼吃痛下发动了全方位的无差别攻击。
爆炸连连,矿区不断震动。火光中,安泽南以圣灵气为障,隔绝了烈焰和高温。但他看整个场地为火焰填满,心知矿区如此异状,怕已经引起注意。
“雷貘,快收拾它,动静太大了!”安泽南朝场中叫道。
啰嗦!
火光里,掠来雷貘的灵波。
安泽南心中一动,抬头看上天空。却见夜空上,云层不断朝四周汇聚,旋转。接着,湛蓝的雷光在云中炸裂,它重重劈下地面。
轰一声巨响,流火为雷光“吹”得四散。安泽南只见场中,犼来不及躲闪便为雷光劈中,立时倒地哀鸣。
烈焰受雷电冲击,渐渐熄灭。火焰里,雷貘缓缓朝安泽南走来,一付气定心闲的模样。
安泽南心中疑惑,不是说犼可经单独二龙吗,怎么这么轻易被雷貘摆平了。
岂料,凭借妖魔与安氏之间神秘的联系,雷貘听到了安泽南的心声。于是,妖魔淡淡的灵波响起。
犼能斗二龙不假,不过那只是蛟龙。若只是蛟龙,来上十条也不是我的对手。龙之一族中,也只有真龙才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来到安泽南的身边,雷貘看着他又道。
安氏的后裔啊,你要随时警惕。那家伙虽然被我打回灵魂深处,可它随时都会回来,你千万要小心!
说完,也不等安泽南询问,雷貘脚下术阵生成,却是缓缓降下,自动退回了安泽南的灵魂中。
再看场间,受雷貘天雷一击,犼全身火光熄灭,形体更是不断在清晰和模糊之间切换。见火煞消失在既,安泽南不由松了口气。
异变忽起。
无数黑色的粒子凭空出现,并绕着犼旋转。安泽南一征,立时记起当日太岁被夺前,也是出现此种异状。
他当下朝犼飞身掠去,突然,空间生出左倾右斜的可怕感觉,安泽南差点保持不了平衡摔在地上。
堑天网!
从龚天正处,安泽南得知了萧厉已死的消息。而现在,能够使用堑天网的除了金朴熙还会有谁。
他一声闷哼,圣灵气全面展开。
堑天网能够影响人的感官,致使平衡感和空间感都出现混乱。但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自然不可能真的出现地面倾斜等等异状。堑天网之所以有此异能,却是因为它改变了地域范围内的灵场变化。
通过控制灵场中灵的多寡,从而混乱了人的感知。而安泽南则以圣灵气去填补,或者消弥多出来的灵,从而让灵场保持平衡,堑天网立时失效。
但这说来简单,错非安泽南对自向灵的控制已达到入微的境界,却是绝难做到这一点。
幽幽一叹在场中响起,安泽南只觉幽香扑鼻,身后为人轻轻拥住。
短短瞬间的拥抱后,身后人又放开了他。安泽南转过身,于是月色之下,白袍黑襟的金朴熙出现在他的眼中。
“多日不见,泽南又见精进,真是让人高兴。想当日初遇,泽南在我堑天网中攻守失据。而看今天,却举手投足前便把我补天奇技破去。当知司老对你的评价,一分不差!”
看着安泽南,金朴熙美目中掠过复杂神色。
安泽南不想竟会在这里碰到金朴熙,对于这个和他爱恨交集的女子,他心中纵有千言,此刻却只化作一抹苦笑:“朴熙可否立刻离去,我实在不想和你为敌。”
身后,黑色粒子越旋越快,火煞的身体正不断缩小。
金朴熙闻言轻震,颤声道:“直到刚才,我才从泽南的语气里感受到你对朴熙并非全是恨意。可惜,朴熙已经不能回头了,泽南勿怪。”
说罢,金朴熙突然一掌朝安泽南印来。
安泽南心中暗叹,知道若过不了她这一关,便休想阻止魔门抢走火煞。
第八卷 没有胜者的战争(完结篇)第三十一章 里应外合
金朴熙一掌印来,角度不断作出细微的变化,教人无法测度。但虽决心与安泽南为敌,双眼间却满是复杂的神光,显然心中矛盾连连。
安泽南心中轻叹,身影左右轻晃,却瞬间切进金朴熙的掌势范围之内。肩头轻摆,朝金朴纱撞去。
一掌无功,金朴熙心中暗暗吃惊。要知道她刚才全付心神已经锁定在安泽南的身上,可他凭借着身影摇晃却瞬间逸出她的感应之外,再出现时,金朴纱已经来不及变招。
她不闪不避,同样用肩头撞去。
两人互撞一记,闷响中双双退分,却是平分秋色之局。
金朴熙心中感叹万千,想两人初次见面的情景如同昨日般历历在目。那时候的安泽南比她大是不堪,身隐堑天网中的他差点就死在她的八杀连环下。可那次之后,每次见面安泽南都有长足的进展,在短短一二年间,却已经成为足够让司离视为对手的年青高手。
萧厉死后,金朴熙埋头苦修,其进展之快让司离亦赞不绝口。而上次在西藏遇上龙渊首席剑手白亦雪,金朴熙亦能从其烟雨剑下偷得金煞,可见她的功力如何高绝。
但此刻,却只和安泽南打了个平手。尽管金朴熙已经尽量高估安泽南,却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让她吃惊的是,安泽南乍退又至,当中似完全不用回气。这是不可能的事,须知潮有进退,一退一进需要力道的转换,这和功力的深浅无关,而是自然之理。
但安泽南仿佛无视此种法则,进退之间转移自如。金朴熙却不知道,如今的安泽南对自身灵动的控制已经收发自如,达到入微之境的他在退开时生出一道灵动抵消退势,同时生出新力换气掠前,这却是金朴熙所没想到的。
安泽南一拳击去,似直实弯,教人难以封格。但拳到中途,却见金朴熙眼中异芒一闪,安泽南立觉体内圣灵气停止运作,这拳击去便只余死力。
十方俱灭!
这补天派的不世奇功终于发动,金朴熙更是曾经以这一式重创安泽南。
如今再度使出,立时让安泽南全身灵动停止,而她则挥掌拍向安泽南的胸口。安泽南早预料到她会用此奇功,心中一动,深红之灵跨空而来,成为十方不动外的力量。
放眼天下,大概也只有安泽南能够正面硬撼十方俱灭这种奇功。若是司离,也只能以天魔七幻干扰、逸出这补天绝艺的作用范围。原因无他,只因为安泽南是同时能够运用自身灵动以及妖魔之灵的人罢了。
当然,若安泽南使用妖魔之灵在前,那么这股力量在当下也无法起到奇兵的作用。而一见到金朴熙,他却已经拟定好应对的策略。
立时,深红的灼热灵能代替了圣灵气,安泽南原式不变朝金朴熙轰去。
金朴熙这一掌再拍不下去,却略微改变角度封向安泽南的拳头。眼见两人拳掌相接,安泽南却如同击在空处,难受得他要吐血。再看金朴熙,她切来的一掌却变戏法似的落后一线,再重重劈在安泽南的拳头上。
立时,逆流的灵能和金朴熙的力度同时攻入安泽南的心脉。安泽南飞退,通过微调体内妖魔之灵的运动,把侵体的异气一一分开。但立定时,却不由喉咙一甜,咳出一口鲜血,却已受伤。
但他毫不为意,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金朴熙。方才,无论眼睛还是感应,都告诉他已经确实击中金朴熙的手掌。但事实上,金朴熙这一掌却缓上半分。能够做到这一点,安泽南只想到一个可能性。
“刚才,那是天魔七幻?”安泽南失声问道。
金朴熙收回手掌,淡淡说道:“泽南猜得真准,这是司老教给朴熙的七幻。朴熙愚钝,直到现在方能将之融汇而运用于自身武学之中。”
被金朴熙阻得一阻,火煞已经为魔封匣封印。场中有人影闪烁,再现时已经稳稳接住了魔封匣,却是补天派的罗艺。
这有白发鬼之称的老者深深看了金朴熙和安泽南两人一眼,嘴角牵出一抹冷笑,身影再晃便高速退去。
安泽南想要拦截,眼前一花,金朴熙又站在他的跟前。
“司老有命,务必尽取五煞。朴熙奉命行事,泽南勿怪。”说话间,金朴熙掌腿翻飞,几安泽南使出凌厉杀着。
安泽南五指虚招,深红焰翼化成光剑出现在他手中。炎剑浑不理会金朴熙的拳腿,朝着掌风腿影便是力劈而下。
然而金朴熙竟然毫不闪避,只是眼睛中掠过异色。
安泽南立知要糟,果然,炎剑劈下,金朴熙的身影却如同泡沫般消散。月色之下,真正的她已经倒飞掠去,却是她以天魔七幻再骗了安泽南一招。
看着火煞也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