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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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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他去看个鬼啊!
    冯十一看着地上那几具尸体眉头紧锁。
    这是守备森严的京城。不是西北,不是青衣阁,他居然如此无所顾忌,他在发什么疯?他来京城到底做什么?
    冯十一蹙着眉心,瞥了身侧的人一眼:“你先带着人回去。我有话和他说。”
    男人屹立不动,对她的话充耳未闻,见他不动,冯十一拧拧眉心,扯了扯他的衣角:“半个时辰我就回去。你回去等我。”
    看看拽着自己的衣角的手,再看看她的脸,男人转眸看向对面的白衣身影:“回去是等,在此处也是等。我等着娘子,娘子无需顾虑我。”
    他居然不听她的话,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冯十一心头烦躁。
    这一个两个的,都要作什么妖。
    收回视线,冯十一冷声发话:“让开!”
    持刀护在她身侧的李正闻言率先让路,随后,其余护卫也跟着一动。
    穿过人群,冯十一直直朝白衣身影走去,走到白衣身影身侧她没有停步,只是撂下一句:“跟我来。”后继续往远处走去。
    穿过竹林,冯十一在一座假山前立定。立定转身,她看着远远立在竹林间的身影,开了口:“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是特地来惹怒我的吗?”
    冯十一虽不知道他来京城做什么,但绝不是来给她表演替她出气杀人的戏码的。她也不相信他不知道,他搬到此处来会彻彻底底将她惹怒。而他明知结果却依旧要这么做,显然是不顾忌她,也无所谓她的反应。
    而她,却不觉着意外。江南一遭,她就窥得一二,让她护单,他也是一声不吭就派了时寅一行人过来,还塞了小云给她。那时的她,为了承诺,顾忌情分,已经忍他一二了。他痛快离开苏州时,她意外之余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没想到,他原来是在京城等着她呢。
    她到京城第二日他就迫不及待就给她送上惊喜。
    疯子,黑心肝的疯子。
    对于疯子,打不死只能绕着走。
    看着他,冯十一放缓语调:“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你懂什么是两清吗?褚十三!”
    褚清看她缓了音调,轻笑一声:“十一,我们之间,真的能两清吗?你不是说过吗,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怎么能清呢。”
    冯十一皱眉:“那是我七岁时说过的话,褚十三,你我之间都很清楚,那不过是一句孩童戏言罢了。没必要如今这年纪了,还把那些戏言翻出来。我不想再发怒,你怎么搬进来的,今日就怎么搬出去。往后就像我离开青衣阁时我们说好的那般,我过自己的日子。你管好你的青衣阁。”
    褚清嗤笑一声:“什么日子?依附在夫君身侧,被他牵扯着
    卷进京城中这些诡谲算计中的好日子吗?”
    冯十一一愣,眼神一凛:“你……”
    褚清:“我都知道,我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他上京是为了什么。十一,当初你离开时,说过什么还记得吗?你要去过普普通通,简单随性的日子了。所以,我放你离开了。可如今,你的日子普通吗?简单随性吗?你受了伤,他连伤了你的人都找不出来,他除了把你牵扯进麻烦里还能做到什么?”
    他语调虽轻,但字字扎进了冯十一的心,冯十一沉默没有说话,他继续淳淳善诱道:“十一,你不是一直想找到曾娘吗?我找到她的踪迹了,离开他,我带你去找曾娘。”
    一番话,冯十一只听进了两个字。
    “曾娘?”
    褚清:“是啊,曾娘。你不是一直想查出你的身世,找到你的爹娘吗?寻到曾娘便能寻到你的来处了。十一,跟我走,不管是曾娘还是你的身世我都能帮你查清。”
    这么多年,虽在杀戮中成了一个绝心绝情的杀手,但内心深处,她极度渴望家。流浪时,她便想有个家,所以在曾娘拿着包子说能给她一个家时,她什么都没想就跟她走了。进入青衣阁,即便手上沾满鲜血。她也没有放弃对家的渴望,在青衣阁时,她将相互依靠的褚十三当做家人。离开青衣阁后,她又给自己找了夫君给了自己一个家。
    可不管是褚十三在身侧,还是他在身侧,她心间偶然也会想,她爹娘呢,她的爹娘在哪?她真正的家在哪?
    她被带入青衣阁时,才四岁,原本生活流浪的地方记忆早已模糊不清。她只记得,她本有阿婆照顾的,阿婆去世后她才流浪的。她想找到阿婆的坟,找到她曾经的来处,从而查出她的身世。
    只是,唯一知道她来处的就是带她入青衣阁的曾娘,她已经消失好多年了。
    冯十一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久久沉默。而站在她身前的男人又缓缓道:“十一,跟我走。他不是你的良人,他给不了你想要的日子,如今他麻烦重重,往后日子也必然不会平静,又何谈给你一个家。”
    低沉的音调就如他那张妖冶的面庞一般,蛊惑味满满。
    看着她越发沉默,妖冶的面庞上刚勾起一抹笑,就听她道:“为什么?”
    褚清:“嗯?”
    冯十一抬眸看他,神色平静:“为什么一定要我离开他,这是我的日子,他是我的夫君。这日子到底如何,他又如何,都是我选择的。你凭什么指手画脚。我是想找到曾娘,你若愿意将她的行踪给我,那便给我,我领你一份情。若不愿,我总能自己慢慢寻。一个曾娘,不足以让我能容忍你对我指手画脚,还屡次三番踩踏我底线。
    褚十三,我最后再说一遍,怎么搬进来的怎么搬出来,把跟踪我的人都撤了,也闭紧你的嘴。若让我再发现你派人盯着我,或者在外头宣扬我夫君的身份或他的事。多年情分,我虽不会杀了你,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是疯,可我疯起来是什么模样,你也应该最清楚了。”
    冯十一本愤怒烦躁的面庞彻底归于平静,而她的平静面庞,也让对面的人意识到,她很冷静,这一番无情话语她是在冷静沉思之下才说出的。而意识到这一点后,脸上一直带着笑的男人彻底沉了脸。
    褚清:“冯十一……”
    被他直呼大名,冯十一冷静与他对视:“怎么?”
    褚清:“你可真是偏心。你为了他可以放弃自己一直想要的日子,那我呢?”
    冯十一:“嗯?”
    褚清:“你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我放弃自己想要的日子,你为什么执意就要离开我。我们之间十几年,都比不过你与他短短时日是吗?”
    立在原地,郁明看着远处的两道身影面容阴沉。他不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他只能看到那褚清一寸寸,一步步,离她越来越近。
    握紧拳头,郁明压抑着内心翻腾的杀意,就在他的忍耐即将到极限时。远处,褚清突然愤然拂袖转身离去,而他的娘子则转身看向他。
    对上她的视线,郁明脸色瞬变,他敛起一脸阴沉,换上笑,快步向她走去。
    走到她近前,郁明伸手牵住她。
    “聊好了?”
    冯十一:“嗯,回家吧。”
    郁明点头:“好,回家。”
    顺着来时路,穿过一院狼藉,他牵着她往宅院大门走去。一路上,他和她,谁都没有说话,没人提起突然愤然离去的褚清,也没有提起褚清口中所提的那个背后主使。一直到迈进他们自己宅院的大门,一直走在他身侧的人才开口。
    “让李正把小云送回去,他们今日就会搬走。”
    郁明:“娘子不见见小云吗?”
    冯十一:“不见。身上脏,我先回去沐浴。”
    他本也没有心思应付小云,既然她不见,他自然也没心思见。将她送回屋后,郁明召来了李正。
    “将人好生送回去。”
    李正领命退下,看着李正退下去的背影,郁明揉揉眉心。
    李正一行人军营出身,终归太过正统。暗中的这些算计跟踪不是他们的长项,他们也防备不了暗中的这些跟踪。他舅舅留在京中的人,也该用起来了。
    舒展舒展眉心后,郁明转身回屋。推开雾气腾腾的浴室,他走到泡在浴桶中的她身后,替她梳着湿发。
    梳着发,看着她闭起的双眸,郁明缓缓开口:“娘子……”
    “青衣阁!”
    娘子两个字刚出口,她突然开了腔。郁明还未发问,又听她道:“我和他,原本都是青衣阁的杀手。我离开了青衣阁后,他成了青衣阁的阁主。青衣阁除了杀手,也有情报网。如今青衣阁的情报网有多广,我不清楚,但比我原先所知的强了不少。我也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你的身份他已经知道了,他也知道你入京所为何事。”
    郁明一怔,手下动作一顿。怔愣间,本闭眼假寐的人睁了眼,回眸看他。
    “我不会让他伤到你,也不能让你伤他。”
    “他救过我,很多很多次。所以,即便你是我的夫君,我也不能看着你伤他。我已经警告过他,让他把嘴闭紧。若他真管不住他的嘴,我自会收拾他的。”
    言下之意,她可以动手,他不行。
    成婚以来,尤其是揭破身份后,她始终紧紧护着他。而如今,她当着他的面,在维护另一个男人,另一个心思不纯,随时能坏了他计划的男人。
    郁明内心汹潮涌动,可面上他却不能显出一点情绪。他不能说不,甚至不能对她对于袒护另一个男人的行为露出一丝不满。
    她不让他伤他,那他不动手便是。只要那褚清不是死在他手上,那便也算不得他动手。
    敛起所有情绪,郁明给她沐发。再出浴室时,李正已经回来了。他不仅将人送回了对面,还从对面带回了一个人。
    昏暗的偏僻柴房内,地上躺着一个双手双脚被捆陷入昏迷的人。立在柴房外,夫妇俩默默对视一眼。而将人偷偷摸摸带回来的李正,垂眸回道:“那位褚公子说,他要搬走了。这本是给夫人准备的礼,他就不带走了。留给夫人处置。”
    攥攥手,郁明敛敛眼帘:“此处不隔音,恐会惹起动静。我将人挪到一处僻静之地,娘子再处置如何。”
    冯十一看看地上的人,淡漠开口:“好。”
    她正好无处泄火,既然人都送上门了,她也不会再退回去。
    从柴房出来,冯十一看着天出了神。
    她本以为随着年岁渐大,褚十三对她自幼起时便有的那股子莫名的占有欲也渐渐淡了。可如今看来,并未淡,也没有因为她离开青衣阁而消散,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幼时的回忆涌回,冯十一沉沉眼眸。
    她还是得找褚十三深谈一次。
    【作者有话说】
    开了一本预收文《摘青梅》,点点收藏吧。
    文案:
    益州城内的人皆知,温家姑娘长相清丽,是个性情温婉的才女。唯有与之比邻的陆临崖才知道,温宁顶在温婉表皮下的真实性子。因为她,厌恶诗词的陆临崖甚至亲手写了一首诗:
    登高爬树掏鸟巢,追蝶扑萤踩泥沼。
    弹弓瞄准射蜂巢,燃炮惊犬炸瓦窑。
    坏事同干两人闹,偏他独挨几顿拷
    。
    旁人青梅多娇俏,唯他遭她百般藐。
    陆临崖幼时看不惯温宁,温宁长大了嫌弃他。她嫌弃他是个不喜诗文,只懂习武的粗俗莽夫。可他这般莽夫,却得了公主的青眼。陆临崖知晓后,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到温宁面前好好得瑟得瑟,她瞧不上他,那是她没眼光。
    可得瑟的话语还没说出口,便见温宁咬着牙一脸坚决对他道:“陆临崖,你不用怕,我嫁你。伯父和爹爹都说好了,对外就说我们自幼定了亲,我绝不会让你被逼着娶公主的。”
    陆临崖想说自己没有被逼,可看着她,他嘴张了又张,最后只吐出一个字:“好。”
    阅读指南:没宅斗,甜宠,不雌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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