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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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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按照沈素溪的计划,他们要爬的是整个南部山区最高的山,预计三小时爬到中间一处瞭望台,然后再坐缆车下来。
    沈长河听后否决了这个建议:“素溪,你不觉得这项活动太危险了吗?”
    沈素溪不明所以:“景区建成以来,这里还从来没有出过安全事故。”
    沈长河有理有据:“以你、小川、清源目前的精神状态来看,并不适合一起爬山,特别还是这么高的山。我真怕你一时失控,会把小川推下去。”
    当然也还有其他可能,比如小川“失手”推了清源,亦或是自己“不小心”推了姚映夏。
    沈素溪眼神闪烁,似乎从刚刚那段话中汲取了不少灵感:“怎么会,毕竟小川是我的亲弟弟。”
    看妹妹那副样子,沈长河很难相信她所说的每一个字,到底还是换了座山。
    沈长河在群里通知了出发时间,午休后在楼下集合,到点却不见沈清源和姚映夏。
    又等了十分钟,沈星川大概猜到了什么,脸色一沉就去了楼上。
    他先在沈清源的门前站定,就听里面一片寂静,干脆连门都没敲,径直走到了隔壁房间。
    果然就听里面十分热闹,小侄女正焦急地喊:“清源救我!”
    小外甥似乎在笑:“就来。”
    他抬手重重敲了两下门,里面瞬间变得一片死寂。片刻之后,姚映夏推开了门,看见是他,抿了抿唇问:“有什么事吗?”
    沈星川看向屋内,沈清源竟然换了套睡衣,就这样盘腿坐在了小侄女的床上,手里还拿
    着游戏机手柄。
    门开以后,他也不过是泰然自若地看了舅舅一眼,仿佛自己出现在这里再正常不过,而沈星川才是不合时宜的闯入者。
    短暂的视线交汇之后,沈清源又继续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游戏画面,似乎并不打算离开。
    这便是正式宣战了。
    耳边都是游戏里十分欢快的背景音乐,刺得他额角一跳一跳,如果不是小侄女还穿着上午那件连衣裙,床铺也十分整洁一丝不乱,沈星川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
    他的牙齿都被咬出了有些恐怖的异响,这令姚映夏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此时此刻的沈星川,太像那种发现妻子出轨捉奸在床的暴躁人夫,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碎尸万段。
    可他们又不是那种关系,何况她跟沈清源也只是在打游戏。
    沈星川竭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看出她已经怕到极点,甚至强迫自己露出一个自认还算和善的笑容:“小侄女,大嫂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能随便让异性进入自己房间?”
    这对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小侄女兴许还不清楚,可他太清楚了。
    姚映夏几乎就要被他脸上狰狞的笑容吓得魂飞魄散,她飞快移开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到他刚刚的问题上。
    她跟沈清源“交往”的事,许念倒是没什么意见,毕竟她一直觉得清源是个品行端正的好孩子,唯一提醒过的事,就是让她做好安全措施。
    这话她如何也不敢跟沈星川讲,毕竟他现在看起来已经足够吓人,几乎像是要生吞了她。
    姚映夏脖子僵硬地摇了摇头。
    沈星川被她气的七窍生烟:“那我能进去坐坐吗?”
    这听起来实在太危险了,姚映夏斩钉截铁:“你不行。”她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重新看向了他的眼睛,努力将话说的委婉而又明白,“清源经过了我的允许。”
    而他没有获得通行证。
    心灰意冷都不足以概括他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张脸上所有的愤怒都被不甘一点点替代:“为什么?”
    自己靠近她的道路千难万险,他进一步她退十步,沈清源却能轻而易举?
    那双漂亮的眼睛像是被利器击碎一般,有什么东西要渗出来淹没了她,但凡她的心脏有任何缝隙,都不会无动于衷。
    可姚映夏就是这般铁石心肠,她给出了自己认定的答案:“清源永远不会伤害我。”
    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远处心不在焉按着游戏手柄的少年微微怔愣,而后抿紧了唇。
    “姚映夏。”这还是沈星川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他似乎有些想笑,唇角抬了抬,最终又沉了下去,露出一个有些凌厉的神情,“我伤害过你吗?”
    “你很想不是吗?”很多很多次,她都在那暗流汹涌的注视下无所遁形,可到底也知道逃避没用,自己需要正面面对。
    这一次她说完却有些后悔,因为沈星川万念俱灰之后,流露出了一丝释然,他连连点头:“原来我连想想都不行。”
    哪怕他无数次都想过要伤害她,却也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下来,只敢在梦里为所欲为。
    沈星川突然握住她的双臂,说了句令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话:“那我做实自己的罪名。”
    沈星川吻过来的时候,就像一堵高墙将她围堵的密不透风,长期打拳的身体积攒了惊人的力量,姚映夏只觉得自己的双手被他绞得生痛,没有丝毫挣脱的可能。
    沈星川好像真的想要吃掉她。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如火如荼,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姚映夏被他钳住的地方很快出了一层汗,哪怕变得滑腻,也依旧动弹不得。
    姚映夏终于后悔,她竟然天真到想对沈星川使用激将法,原本不过想要得到一份“我永远不会伤害你”的承诺,没想到他竟破罐子破摔。
    她原本就非常明白男女力量上的差距,从姚启航那里,从秦勉他们几个那里,如今也不过是更加深了这一认知,只要他们想,可以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沈长河和沈素溪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奇景:沈星川和姚映夏在卧室门口吻的“难舍难分”,而沈清源正坐在姚映夏的床上微微出神。
    他还在因为那句“清源永远不会伤害我”而感到心悸,继而觉得受之有愧,昨天约徐朗来家中见面,也不过是为了刺激沈素溪再推自己一把,哪怕姚映夏会因此受到伤害,也并非他亲手所为。
    自己真的要辜负她的信任吗?他纠结其中,甚至没有发现旁边二人超乎寻常的进展。
    直到沈素溪的一声尖叫打破了沉默:“你们在做什么?!”
    沈清源终于回神,继而看到了那令人窒息的一幕。
    舅舅放开她的时候,姚映夏殷红的嘴唇和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对比,她不停后退,直到跟他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
    而沈星川一脸餍足。
    沈素溪崩溃的上前揪住弟弟的衣领,大睁着眼睛歇斯底里:“你知不知道她是清源的女朋友?!”
    沈星川转头,望向了一旁的沈清源。他走到姚映夏身边,想要去安抚一下正在不停用手背擦拭嘴唇的女生,姚映夏却连他也躲开了。
    她不明白沈清源为什么会袖手旁观,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荒诞。
    沈星川露出一个有些懒散的笑容,回答了姐姐提出的问题:“映夏真的是他女朋友吗?那刚刚清源怎么无动于衷?”
    揪住他衣领的手顿时一松,沈素溪一脸绝望,不过她到底不肯认输,只是不停给自己洗脑:“夏夏是清源的女朋友!也只能是清源的女朋友!”
    沈清源开口道歉:“映夏,对不起,我刚刚有些走神。”
    他原本的企图也不过是稍稍激怒舅舅,令他更加暴露本性,将姚映夏推的越来越远。没想到沈星川暴露的这样彻底。
    沈清源不是不愤怒,只是连愤怒都深深隐藏在躯壳之下,生怕自己内心深处的暴戾被她察觉,令姚映夏对他也敬而远之。
    可是这般平静远远超出了正常人该有的情绪范围,连姚映夏都很难相信他的真心。
    沈素溪转头又将愤怒加倍转移到了弟弟身上:“小川,你就这样饥不择食,非要跟清源抢女朋友吗?”
    沈星川被姐姐精妙的用词逗笑,他确实饿了没错,却是千挑万选,非姚映夏不可。
    那笑容太碍眼了,沈素溪伸手就想撕碎,却被沈长河牢牢攥住即将行凶的手,解救了弟弟几乎就要被她扯坏的衣领:“素溪,冷静一下。”
    他很愿意事态继续恶化下去,恶化方向却不是在沈素溪这里。
    沈长河冲那个看起来有些崩溃的女生又添了一把火:“夏夏,你怎么会跟小川……”他演出了十足失望的神情,“这件事千万不能被你妈妈知道。”
    姚映夏终于对这句话起了反应,她有些恍惚地扫视着所有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人,声音轻飘飘的,却也坚决:“可以请你们都离开这里吗?”
    沈长河先拽走了沈素溪,沈清源走到门口,见舅舅没动,他也站定,两个人默默对视,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谁都不想认输。
    姚映夏忍无可忍:“那我走?”
    两个人这才离开,她迅速将门关上,又听见外面传来了争执声,她干脆将自己关在了露台上。
    原来不知何时,山间已经被乌云笼罩,似乎即刻就要下一场大雨。
    姚映夏呆呆坐在露台上眺望远处的风景,群山环绕之下,市中心那处繁华洼地显得十分渺小,仿佛只要一场大雨就能将它彻底淹没。
    她想她真的要尽快离开了。趁大雨还未来临,一切都还有转机。
    姚映夏回房间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听到门外不再有任何声音,立即去了楼下,拿出手机就开始打车,可是打了很久都没有打到,只听窗外传来一声巨大的闷雷,暴雨倾盆而下。
    她终于放弃,决定暂时回房间等待雨停,刚一转身,就见沈素溪站在楼梯
    口直勾勾的盯着她。
    姚映夏被她吓得不轻,硬着头皮叫了声“姑姑”,沈素溪如梦初醒,笑着问她:“映夏,你要去哪?”
    她如实相告:“我觉得我还是先回去比较好。”
    沈素溪声音里都带着哀求:“可今天是清源的生日啊。”
    “我在这里,所有人都不开心。”
    “怎么会?夏夏,你是阿姨最后的希望了。”
    姚映夏并不能听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隐隐感到一阵寒意:“我先回房间了。”
    擦肩而过之时,沈素溪却抓住了她的手臂:“夏夏,可以陪我泡个温泉吗?姑姑有话想对你说,之后我会派车送你回去。”
    室内温泉在后院一个单独的房间之中,有一整面可开合的窗户连接室外,她们可以一边看暴雨如注,一边感受山泉的温暖。
    这还是除了许念之外,姚映夏第一次跟别人一起泡澡,比她想象中还要尴尬,沈素溪有些痴迷的打量着她的身体,随即轻声叹息:“夏夏,老天真是厚待你。”
    她不但通体雪白,纤细却也玲珑,沈素溪身为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猿意马,难怪小川会为了她做出这许多疯狂的事。
    这样打量商品一般的注视令她极为不适,姚映夏连忙走到水池之中,靠池壁坐下,蜷起腿遮住了自己的身体,而后出声问道:“姑姑想说什么?”
    沈素溪笑笑,单刀直入:“你跟清源真的有在交往吗?”
    她不可能单方面的背叛盟友,到底还是咬牙说是。
    沈素溪想起她刚刚被小川强吻时的样子,脸上流露出了一股失望的神色:“可是你都没有跟清源接吻。”
    这样私密的事,姚映夏不知她从何得知,总不能是沈清源告诉她的,这也太奇怪了。
    姚映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为他背书:“姑姑,清源真的不是同性恋,请你相信我。”
    可她已经被骗了一次又一次,只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沈素溪不愿在看到她跟弟弟有任何牵扯,给出了还算完美的解决方案:“夏夏,你愿不愿意跟清源一起出国留学?”
    她原本不会考虑这种提议,可是此时此刻脱离沈家掌控已经迫在眉睫,姚映夏出声问道:“可以带我妈妈一起吗?”
    沈素溪摇头:“抱歉,我没有能力跟大哥抗衡。”
    于是也就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必要,她说:“谢谢姑姑,我该走了。”
    姚映夏走出泉室,氤氲的热气令她有些口干舌燥,刚好换衣间里有一壶泡好的新茶,她接了一杯,还没等穿好衣服,就失去了意识。
    听到敲门声响的时候,沈清源正在跟姚映夏发短信道歉,他删了又改,改了又删,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编辑好。
    暴雨愈演愈烈,现下已如黑夜。
    沈清源打开了门,就见母亲站在门外,手中的托盘里有一个小蛋糕,还有两杯红色液体,看起来却又不太像红酒。
    沈素溪笑的阳光明媚,与窗外的阴雨天截然不同:“清源,我给你准备好了生日礼物,快来吹蜡烛吧。”
    这毕竟是目前为止,唯一还想要给他庆生的人了,沈清源放她进来。
    沈素溪一脸期待:“许个愿吧。”
    他闭上眼睛,许愿可以永远跟姚映夏在一起。
    蜡烛吹灭,没人想吃蛋糕,沈素溪拿起两只酒杯,递给了儿子一支:“恭喜成年,清源现在是大人了,可以喝点大人该喝的东西了。”
    此时此刻的妈妈,太像那天早上逼他喝那些黑色药汁的躁狂版沈素溪,哪怕她今天做了伪装,眼神还是一样疯狂。
    见儿子并没有立即喝下去,沈素溪蛊惑说:“清源,快点喝呀,喝完就可以去拆生日礼物。”
    如果今天姚映夏没有说出那句话,想必他已经尽数喝下,然后伪装成一个受害者,去享用自己的生日礼物。
    可姚映夏说了,清源永远不会伤害我。
    他不忍心辜负,放下了酒杯。
    沈素溪一脸困惑又伤心:“清源,你为什么不喝?你不喜欢妈妈送你的生日礼物吗?你难道真的想跟你父亲一样,找一个男人厮混一生吗?你怎么对得起我。”
    她边说边流泪,浑身都在剧烈颤抖,高高扬起手臂,又想向上次那样打他。
    这次却被沈清源攥住了手腕:“妈,请你适可而止,不要再逼我了。”
    沈素溪狂笑:“不是你先逼我的吗?”
    是他自食恶果,虽然只有一次。
    沈素溪不依不饶:“清源,要么你喝掉这杯东西,去我房间跟姚映夏睡一觉,要么明天我就把你送去戒治中心,好好治一治你的病,你自己选。”
    沈清源突然挥手将那个漂亮的蛋糕摔到地上,又将两杯红色液体浇了上去,而后站起身来,毫无预兆的掐住了沈素溪的脖子。
    她从没想过清源会对自己动手,更没想到儿子的气力会有这样大,沈素溪一脸震惊的被他掐的踉踉跄跄,就这样退到了露台上。
    外面风雨大作,不过几秒,母子二人就被冰冷的雨水淋透。
    沈素溪疯狂大笑:“清源,你想杀了我吗?”
    她的上半身已经被儿子推出了围栏边缘,似乎只要再轻轻用力,就可以令她万劫不复。
    沈清源的眼睛与窗外的乌云别无二色:“妈,请你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我喜欢映夏,我会给你证明。”
    沈素溪已经被雨水砸的睁不开眼:“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沈清源,你跟你爸爸一样无耻,要么你今天就杀了我,不然我一定会送你去戒治中心!”
    如果杀人不需要坐牢,恐怕他已经动手,可那样他会有好几年见不到姚映夏,沈清源终于松开了手。
    沈素溪开始剧烈的咳嗽,同时不忘出言嘲讽:“清源,原来你不敢啊……”
    她话音刚落,就见沈清源双手一撑,坐上了围栏边缘。
    狂风吹拂,他似乎摇摇欲坠:“妈,你真的要逼疯我吗?就像你逼疯父亲那样。如果你执意如此,明天就会看见我的尸体。”
    沈素溪不肯轻易屈服,甚至为此而感到愤怒:“清源!你是在威胁我吗?”
    直到她看到沈清源张开手臂,像是一只振臂高飞的鸟。
    可是外面风雨大作,他只会跌落万丈深渊。
    沈素溪终于感到害怕,小心翼翼靠近说:“你先下来,别吓妈妈。”
    “不要过来。”他的声音冰冷,充满威胁,“你知道的,我很少骗你。”
    唯一一次,也不过是为求自保,谎称他跟姚映夏是情侣。他那时不过是想要利用这个从天而降的姐姐摆脱困境,没想到会就此深陷。
    沈清源向后仰去,抬头看向天空,雨水砸到眼睛里,痛感十分强烈,又像泪水一般不断滑落。在他暗无天日的生活里,姚映夏就是那唯一一抹亮色,如果连她都彻底消失,自己似乎也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沈素溪被他疯狂的行为吓得瘫倒在地,终于彻底妥协:“妈妈答应你,不会再逼你,我发誓!清源,你下来啊,妈妈求你。”
    少年终于从围栏上跳下,接过沈素溪的房卡,头也不回的去了二楼。
    房间里一片黑暗,只能隐约看到床上躺了个人。他没敢开灯,慢慢靠近,小声叫着她的名字:“映夏?”
    窗外巨大的闪电一闪而过,将室内照亮了一瞬,眼前的景象令他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他看到姚映夏被包裹的像个礼物,各个关节和重点部位都缠绕着白色蝴蝶结绸带,只是没穿衣服。
    他伸出手去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等到回过神来,壁灯已经被打开。
    眼前的景象太过美丽,他都不忍心眨眼,母亲真的给他准备了最好的生日礼物。
    姚映夏被那刺眼的灯光照的微微睁眼,与通体雪白不同,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似乎非常难受,眼睛里几乎都要滴出水来。
    她睁开眼睛,似乎还认得他,张了张嘴,声音微弱地说:“清源,我好难受。”
    如果是旁人这般出现
    在他眼前,沈清源相信自己一定会无动于衷,可这是姚映夏,他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眼下是连在梦中都不敢出现的场景。
    沈清源很难压下那不受控制的气血翻涌,身体上的炙热和被雨淋湿的衣服就像是来自两个极端的折磨,他终于还是脱掉上衣,靠近了她。
    紧随其后悄悄跟随的沈素溪看到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天都亮了,此时此刻,她终于不再怀疑儿子的性取向,悄悄帮他带上了门。
    “映夏,我送你去医院。”他努力想要继续当个正人君子,并试图找到能够给她穿上的衣物,可这里常年无人居住,衣柜里空空如也。
    沈清源又尝试着用床单将她包裹住,可她太热了,手脚不停挣扎,很快那些蝴蝶结绸带都开始错位,变得松松垮垮。
    哪怕沈清源没有喝下那杯催/情药,脸也几乎要跟姚映夏一样红了。
    他闭着眼乱包一通,用床单将姚映夏包成了粽子,然后试图将她抱起来。
    可她软的像一块糯米团,还在不停乱动,沈清源尝试了两次都没能将她抱起,亦或是他内心深处根本不想她得到救治。
    很快她细长的腿就突出重围,踢了他一脚,此时姚映夏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沈清源,我都要热死了,你让我透透气。
    这一脚踢到了他的小腹,哪怕沈清源的体温已经升高不少,跟她比还是相差甚远,姚映夏的脚又贴了上去:“你身上好凉,好舒服。”
    她的脚动来动去,终于踩到了不该踩的东西,似乎觉得这样做很好玩,她不停踩到那个地方:“清源,你藏了什么东西?”
    他连眼睛都开始发红,什么正人君子什么继续忍耐什么不会伤害她,此时都被抛之脑后,原来自己根本不需要催/情药。
    沈清源脱掉湿漉漉的裤子,终于来到她身边,轻轻抚摸她的脸:“映夏……”
    她太渴望这一抹清凉,伸手向他的身上摸去,似乎完全不知道这样做会带来什么后果。
    沈清源任她的手在身上肆意游走,仅存的理智终于一点一点彻底坍塌,将她压在了身下:“映夏,对不起。”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沈长河早就在山庄里的每个房间都装好了隐藏摄像头,此时看到这样精彩的画面,实在想要找人分享。
    他从酒柜中取出一支年份非常古老的红酒,带去楼上敲开了沈星川的门:“看你今天心情不好,要不要喝上一杯?”
    哥哥到来之前,他已经看了很久的雨,狂风骤作,风雨都变成了倾斜的利剑,几乎就要越过露台,刺到隔绝卧室的落地窗上。
    沈星川整个下午都在回味那个吻。
    被他困在怀里的小侄女拼命想要挣脱桎梏,却犹如蚍蜉撼树,她的手臂太纤细了,似乎可以被轻易折断,他只稍稍使了些力气,她就只能疼的发颤。
    后来沈星川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的嘴唇上,那里足够柔软,气味清甜,只可惜她始终不肯松开牙齿。
    原来只要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就可以轻易得到这种快乐,人果然不能放纵自己,一旦得到一星半点,就开始想要更多。
    从前他极有耐心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可以再等她三年五载,如今越发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徒劳无功。
    今天更是彻底被她气昏了头,想来之后姚映夏会变本加厉,避他如蛇蝎。从前他都受不了她的无视和疏远,之后肯定更难以承受。
    此时此刻。如果不是被暴雨困住,他应该已经在拳馆打拳。
    眼下无处宣泄的躁动越积越多,他脑海中全都是逼她就范的方法,身体也随之蠢蠢欲动,想来又会是个不眠之夜。
    沈长河递来那杯红酒的时机恰到好处,他没有丝毫犹豫就一饮而尽,这酒的颜色有些像血,味道也非比寻常,似乎透着一股馨甜。
    沈星川又递来了酒杯:“大哥,这是什么酒?”
    沈长河哑然失笑:“小川,不要贪杯,这酒太烈,你会吃不消。”
    当年妹妹说要最厉害的药,他便给了这种。林修远不过喝了半杯,就将素溪折磨的不轻。
    可小川还在坚持,沈长河耸了耸肩,他一向都尽可能的满足弟弟的任何要求,今天也不例外,总归受苦的也不是他:“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又一饮而尽。
    算着时间那边差不多已经到了最精彩的时刻,沈长河又倒了一杯放到了弟弟手中,同时给了他一张房卡:“去给你二姐送一杯吧,毕竟今天是清源的生日,也是她的受难日,你姐姐从小待你不薄。”
    他终于被说动,拿着酒杯缓缓下楼,看到手中的房卡又觉得奇怪,自己敲门进去不可以吗?可是他的思维已经开始变得迟缓,只有身体在微微发热,似乎有什么在急剧发酵。
    沈星川还是刷开了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昏黄的光源有些暧昧的映照在少年薄瘦的背脊上,他同身下纤弱的女孩纠缠在一起,像两条正在交/配的白蛇。
    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冷了下去,他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哪怕沈清源挡住了女人的脸,可沈星川却认得那双环绕在他肩膀上的手,柔弱无骨,细白纤长。
    偶尔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沈星川不想被她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总是在她身上停留,就会去看那双手。
    沈清源的背已经被她抓花,她嘴里正在小声抗议:“清源,你弄痛我了。
    “抱歉,映夏,再忍一忍。”沈清源正在为自己的不得章法而感到苦恼,毕竟他既没有实践经验,也没有理论知识,哪怕已经努力了有段时间,依然没有办法进入。
    他正想再努力一次,就挨了一击重拳。
    沈清源摔到地上的时候,嘴里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儿,等头部的眩晕稍稍褪去,他对上了舅舅猩红的眼:“沈清源,你怎么敢?”
    很快他又挨了几拳,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跟长期锻炼的舅舅相比,他显得不堪一击。
    沈清源吐出了一口血,而后又被舅舅拖了起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耳旁说:“清源,轮到你当观众了。”
    他向来喜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眼下就要小外甥尝尝束手无策的滋味。
    意识到舅舅要做什么,沈清源使出全力反击,却被沈星川提前预判,屈膝给了他腹部一击。
    沈清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舅舅击碎,等他恢复意识,已经被盛怒之下的沈星川锁在了露台上。
    男人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半趴在床上的姚映夏。就见她一脸昏沉的闭着眼睛,身体却在微微发颤,缠绕在她身上的白色绸带早已凌乱不堪,令她看起来不再像一件礼物,而是祭品。
    沈星川伸手扯掉了那些绸带,拨弄到她身体的时候,女孩口中发出了婉转的嘤咛,与平日里的冷静淡漠截然不同。
    似乎很不习惯如此陌生的躁动,她也不知该如何才能得到解脱,伸手揪住床单,喉咙里发出有些难以忍耐的声音:“清源,帮帮我。”
    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小侄女怕是已经被吃干抹净。所有的伤心不甘都化为了愤怒,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理智。
    沈星川脱掉上衣,身上都是长期锻炼的肌肉痕迹,在壁灯照耀下十分漂亮,那些线条充满力量。
    可惜姚映夏无暇欣赏,她的头脑昏昏沉沉,已经彻底被感官支配,此时没有了沈清源略显冰凉的安抚,身体又变得燥热难安。
    沈清源还在疯狂击打困住自己的玻璃门窗:“沈星川你住手!不要碰她!”哪怕他用尽全力,面前使用特殊强化材料制成的玻璃依然完好无损,舅舅更不会理他。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星川将女孩压在身下,低头吻她的后颈。
    那吻太热了,像是要吃人,姚映夏有些想逃:“不要闹了清源。”
    她这样说着,那吻就变成了啃
    咬,从她的背脊一直咬到肩头,男人又将她翻转过来,一寸寸的咬。
    牙齿并没有十分用力,却也并不想让她好过,疼痛和酸麻一起折磨着她,很快她身上就出了一层细汗,这感觉着实不妙。
    最后他惩罚性的重重咬了一口,声音沙哑地说:“小侄女,好好看看我是谁。”
    被药物支配的大脑终于意识到危险来临,短暂的清醒了一瞬,她一脸惊恐的看着面前这具过于高大的身体,他几乎遮挡住全部光源,将她彻底笼罩在了黑暗之中。
    她想沈星川应该是恨极了她,不然这张脸为何面无表情,狰狞可怖?连带那双眼睛里都像是无尽深渊,看不到半点光亮。
    她小心翼翼的抓住床的边缘,一个翻身就想从他臂弯下逃走,沈星川却环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摔回了床上。
    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沈星川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与沈清源略带克制的吻不同,他要夺走她所有的氧气,恨不得吃掉她的舌头。
    姚映夏怎么都躲不开,眼睛湿漉漉的发红,几乎就快要哭了,这表情着实不妙,他伸手在她身上肆虐,不停叫着她的名字:“夏夏……”
    这是从前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既然是梦,他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沈星川早已无法忍耐,哪怕在药物加持下,她的身体早已做好了准备,可她还是痛的难以忍受,瞬间向后缩去。
    沈星川只得重头来过,将她又捉了回来,只见她一脸胆怯,不停挣扎,全然没有刚才对沈清源那般配合。
    想起刚刚进门时看到的一幕,他瞬间变得铁石心肠,阴恻恻地问道:“小侄女,你刚刚不是还很享受?怎么我就不行?”
    她连吃了药都没有遗忘对他的恐惧,却任由沈清源胡作非为,简直蛮不讲理。
    姚映夏不停摇头:“我会死的。”
    “不会的,夏夏,我轻一点。”他小声哄着,环住她腰肢的手却使尽了力气,令她再也无法逃避。哪怕小侄女已经痛的面目扭曲,不停求饶,他也依然没有心软。
    姚映夏终于被他一点一点吞噬。
    他满足的叹息,她却痛的掉下眼泪,疯了一般推他挠他,却也撼动不了分毫。
    沈星川低头吻掉她的眼泪,很快又有新的掉出来,只是这样她已痛不欲生,不敢想象之后还会被怎样折磨。
    她不甘心就这样陷入泥沼,挣扎着一点点后退,可她退一尺,他进一寸,仿佛是在逗弄一只小狗,姚映夏终于哭出声来,一边喊痛一边求饶。
    他嘴上说着“对不起”,却不肯撤退分毫,反而趁她不备,继续攻城略地,姚映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窗外不断传来的“咚咚”声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此时恰有一道巨大的闪电划过夜空。
    她看到那扇玻璃门上到处都是沈清源的血印,而他的拳头早已血肉模糊,少年拼尽全力想要打破壁垒,救她于水火之中,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无法挽回。
    姚映夏突然开始剧烈挣扎,一边流泪一边说着“清源救我”,她努力想要爬到窗边去,沈星川终于被她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
    他扔掉了最后一丝心软和隐忍,当即就不管不顾。
    她像是一只被活生生撬开的扇贝,只恨不得就此死去。
    可是长夜如此漫长,他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沈长河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原本干净的床单被一点点染上斑驳的血迹。小川每换一个姿势,姚映夏都会在新的位置上留下一些血,就像在绘制一幅受苦受难的地图。
    哪怕吃了最厉害的药,她似乎也并不好受,毕竟从视频这样刁钻的角度来看,小川的尺寸都太大了些。
    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姚映夏竟然未经人事。第一次就经历这样惨痛的折磨,想来她一定会终身难忘。
    沈长河只遗憾自己似乎太早放小川下楼,如若沈清源已经成事,亦或是弟弟下楼的时候已经失去理智,他或许能够看到更精彩的画面。
    长夜过半,沈星川还在无休止的伤害她,有了刚刚弄进去的东西,进出变得稍稍顺利些,可药效已经渐渐褪去,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惨白。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上方男人的脸,还以为这是一场噩梦,可是梦里怎么会这样痛?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几乎都要被他捣碎了。
    她终于彻底认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眼神变得冰冷而又憎恶,似乎他是什么恶心透顶的脏东西:“沈星川,滚出去,不要再碰我。”
    这是她恢复意识后的第一句话,却也足以令他从天堂坠入地狱,于是他恶劣的更加变本加厉,似乎想要彻底弄坏她。
    姚映夏痛的面无血色,可沈星川的背脊遮天蔽日,她无处可逃。
    沈清源眼睁睁地看着发生在面前的暴行,他已经尝试过所有办法,都无法击碎这扇门,肉眼可见的,姚映夏似乎已经撑不下去,床上的血越来越多,她的脸色也愈加苍白,沈星川却视而不见。
    他颤抖着血肉模糊的双手,翻上围栏,看向另外一侧的露台,那里是沈长河的房间,只要能够安全到达,兴许还可以解救姚映夏。
    连接露台的外墙上只有一条并不宽阔的排水管道,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此时外面还在下雨,虽然没有刚开始那样盛大,却也不容小觑。
    沈清源终于决定铤而走险,踩上了排水管道,双手紧紧贴着墙壁,可是被雨水淋湿的外墙湿滑无比,根本无法帮助他维持平衡,只能一点一点的挪。
    沈清源只祈祷不要刮风,否则他一定会被吹落,幸好上天还算厚爱他,沈清源平安无事的来到沈长河房间的露台边缘。
    他刚刚松一口气,就透过落地窗的玻璃看到了沈长河,此时他正在一边喝酒,一边看着电视,而那上面正在上演隔壁的现场直播。
    沈清源微微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来大舅不但知情,还选择袖手旁观,看的津津有味,这个家的所有人果然都是疯子。
    他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就这样一脚踩空,整个人都跌了下去。
    此时此刻,正在客厅里喝茶的沈素溪听见了一声巨响,她余光看到落地窗旁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当即就被吓得心脏一紧,手中的杯子就此跌落,摔得粉碎。
    她连忙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旁,发现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不远处的青石板上躺着一个赤身少年,她震惊的睁大眼睛,连忙跑进大雨之中。
    只见少年面色青白,后脑正不断流出鲜血,又很快被雨水冲的一干二净。
    雨夜中传来一声凄厉地哀嚎:“清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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