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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怪笑道;“奉陪,奉陪。”但是眼睛却没盯着赫庄,却是得意的盯着闷声吞饭的白老三。
别看白老三是在吃饭,其实那两双眼睛却是渴望而羡慕的盯着场中,此时见赫庄也要出手了,青老二又盯着自己,啪的一声将碗一丢,站了起来。
众人还以为白老三要跟青老二争谁来斗这赫庄,却见白老三却是抓了一把饭,朝着赫庄一扔!
别看这简单的一扔,百来粒米粒粒却不压于暗器!
青老二则是右手在空中一轮,气劲化做一个旋涡状的气流将这一包暗器通通吸了过来,大笑道:“老三,跟我耍花招,你可还差了点。”
青老二正笑着,却见白老三也在笑,笑得比他还大声。
青老二猛然一惊,一扭头,却见不知何时赫庄的额头上竟沾了好几粒饭粒。
赫庄一脸的沉静,只是脖子青筋直冒,堂堂排教三当家的,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铁布三则早已退到门槛去了,两只死鱼眼四处盯瞄,准备随时开跑。
青老二转头怪叫道:“你什么时候……”
白老三却是嘿嘿的再抓起一个饭团,如耍戏法一般的在手中抛来抛去,故意不理青老二,却大声对着赫庄吆喝道:“喂,饭团儿,要不要再尝一个?”
赫庄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双手的金色猛然化做乌黑,朝旁边的桌子一拳轰去,只见桌子全身如同被烈焰烧过一般,竟化成一块小小的焦碳来,然后大步大步的朝着白老三走来。
白老三嘿嘿大笑一声,脚踩在凳子上一弹,在空中打了个圈,轻飘飘的来到赫庄前面,拍手赞道:“好功夫好功夫。”
青老二见白老三竟然抢了自己的生意,斥责道:“你怎么可以抢二哥的东西呢?”
白老三不以为意的撇撇嘴,手一摊,一副无辜的指着赫庄道:“他就要跟我斗,我也没办法啊?”
蓝老大此时发话了:“老二,你就让让老三嘛,旁边不是还有六个吗,去把他们收拾了,不一样?”
青老二转念一想,突然又一笑,装成很豪迈的道:“好,这次就让你,老子先去收拾那六个什么刚的,凑齐十二个短命鬼。”嘿,一笑,又朝着那六个人走去。
白老三此时做了个鬼脸,朝着赫庄道:“饭团儿,要怎么玩?”他竟给赫庄起了个小名叫饭团。
赫庄气急败坏的吼道:“你找死!”手中带着一股乌黑而雄浑的力道袭来,笑归笑,这赫庄出手可不含糊,其出手之狠和迅速,直如那狂豹烈狮一般,刹那间就轰出三十来拳,拳拳生风。
石隐听在耳里,暗忖道:原来这赫庄练的乃是‘乌金掌法’,乌金掌法者,必须先以铁砂练掌,待到有十成的铁砂掌功力之时,便以乌金代替铁砂,这种特制的乌金不但沉重异常,而且颗颗尖利,常人若是接触,便如抓住了刺猬一般。况且这掌法还需在高温之下练习,所以练成至高境界,随手便可开碑断石,粉铁碎刚。
而白老三则是一蹦一跳,玩意大增,每每让赫庄的招式落空。
同时,青老二已经在那边和六个汉子动上手了。
青老二的出现着实让豹皮美女一行人轻松了不少,内外夹击之下,六个汉子溃不成军,当然,主要动手还是青老二,若是单论功力来讲,那使软剑的男子恐怕能和一个汉子单挑而不输,另一个男子稍微差点,两个绿衣丫鬟更是已经疲惫不堪了,况且她们一看到这六个把手臂变成毛茸茸的怪物男子,更是手都吓得软软了。只是那豹皮美女的功力倒也不错,倒和那使软剑的男子有得一比。
豹皮美女冷声道:“老头,你干嘛?”
青老二一边随手抵挡,一边笑道:“打架啊,你没看到吗?”
豹皮美女气道:“谁要你来多管闲事,谁要你来救?”大小姐就是大小姐,虽然全身香汗淋漓,却还是娇声娇气的教训人。
青老二悻然道:“我又没救你,你叫什么叫!”又随手将一拳轰在一个汉子的胸口上。
豹皮美女气得杏眉一扬道:“好,你打他们,我就打你。”说完,就持剑朝着青老二刺去。
青老二是正愁没人跟他打,一见豹皮美女主动冲上来,正求之不得,哈哈一笑,并出两只手指朝豹皮美女的剑夹去。
跟着豹皮美女的几人却是你瞪我我瞪你,当然不敢向青老二出手,只得抽空袭击这六大金刚。
于是这边吵吵闹闹,乱打成一片。
而另一边,赫庄却气得已经要岔气了,见白老三如同一只跳蚤一样躲来躲去,一边劈掌一边勃然大怒道:“你有种就别跑!”
白老三傻笑道:“我也想不跑啊,但是我一不跑你就撑不了多久了。”
赫庄瞠目叱吼道:“你敢小看老夫!”右手挥动之间猛然一抖,手中乌黑的光芒一下闪现,竟然幻出一把乌黑的长剑来。
赫庄将长剑一抛,半空中挟着凄锐的嘶吼之声,剑身之上放出蒙蒙雾氲,而那剑身则是猛地幻化成一条腰如水桶样的乌黑大蟒,陡然朝着白老三扑去!
这是——十级“悟兵”,一种能将主人的力量转化到兵器之上,使之幻化成更加强大的灵物!
白老三见赫庄竟然使出压箱的活来,身上亦是白光隐隐,似乎化身如一头白额猛虎,双手化爪,朝乌黑大蟒扑去。
巨蟒煞气毕现,血口如盆的一张,朝着白老三罩下。
白老三则是十指如爪,爪爪如箭,刹时间漫天爪影,只听“轰轰”几声巨响,巨蟒额头连糟数击,慌忙后撤,蛇身圈了几十匝,防卫似的暴眼盯着白老三,长信猛吐,却是不敢向前。
不愧是万物通灵,身为悟兵的巨蟒自然知道对手不是那么简单,隐约中竟有种惧意。
赫庄见平时一惯听使唤的兵器竟然畏惧不前,不由得怒骂一声,将巨蟒一收,旋而将剑身化做数条灵力相对弱小,但是实力丝毫不弱的小蟒蛇来。
白老三此时则是运起“白虎心决”,只见他虎目猛瞪,身上气势陡现,平时那嬉笑的表情浑然不在,身上白虎隐约,额头上突现一个“王”字,而在他的意念控制下,白虎弓早已套上了迅雷箭,只待一牵而动!
赫庄却是一直气急败坏,早已失去之前的冷静,右手一挥,数十条小蟒幻成道道乌黑的光虹朝着白老三袭来!
人界篇.第三卷.邪龙大成第四十三章风雷堡
就当赫庄指挥着一群小蟒袭来之际,只见白老三大喝一声,身上白光大著,一道流灿从胸口射出,箭锋熠熠生辉,尾芒隐隐缩缩,虽是一箭,却似乎将整个客栈笼罩住了一般,周围之人无不感觉到一股沁彻心骨的寒意来。
“箭意”!箭还未出,箭意已现,光是箭意一出,便有如此大的力量,白虎弓不愧是四大神弓之一。
虽不过瞬间,待到白光消失之际,赫庄如颓废一般,两眼无神的将乌金剑收入手中,带着强烈的恨意盯了盯白老三,却不知怎么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此时另外六个金刚也早被青老二收拾了,赫庄如同老了几十岁,背微微一驼,转身出了客栈。
江湖便是岁月催人老,一旦落败,自己的声名就将被另一个人所取代。只是幸运的是,白老三并未有杀他之意,若是真个出箭,恐怕赫庄早已永隔阴阳了。
豹皮美女见赫庄要走,厉声道:“赫庄,你不要走,你给本小姐说清楚。”说完,就要冲出去。
青老二一闪身将她拦住道:“虎老余威在,你现在去,不怕找死吗?”
豹皮美女冷哼一声,理也不理青老二,如同一阵风一般的冲了出去,而她身后的随从轻声道了声谢,连忙跟了上去。
这一场打斗结束之时,整个客栈已经没有几张好桌子了。石隐从怀里摸出一个金锭,丢给掌柜,这一个金锭怕是能买下这个客栈了,掌柜的不由得笑都笑僵了,连声道谢,人啊,有运气的时候,想不碰上财神爷都难。
待到青老二和白老三回到位置上,石隐慢吞吞的说道:“此次恐怕和排教结上梁子了。”
青老二笑道:“这有什么,凭我们之力,小小一个排教,谅也起不了什么威胁。”
蓝老大沉声道:“老二,江湖之中,不可自视太高,要知强中更有强中手。”
石隐点头说道:“不错,小心使得万年船,所以我们立刻就起程,赶到渡口去。”
白老三喜道;“石兄弟,那我们可是要到江南去,都说江南不但风景美丽,而且小吃更多。”
蓝老大摇头训道:“你就知道吃吃吃,听石兄弟把话讲完。”
石隐说道:“临安东山乃是东山宗所在,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主要的交通工具便是乘船,而排教主要便是管辖着长江之上的船只,这次和排教结了梁子,可能会使我们路途上危险重重。”
紫四妹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蓝老大点头道:“四妹说得对,石兄弟,凭我们的功力,也不惧了谁。”
石隐点点头道:“如今之际,也只能如此了。”石隐的脑海里仍然闪现着一个念头,狼王和这排教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不错,这十二金刚宛然狼王一般,人进行兽化成兵器,这件事情定要调查清楚。
而想起狼王,石隐便想起杜,想起了嵇无霜,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是生是死呢?
释道安,想起这个名字,石隐眼中寒芒一露。
此时已是正午了,春天的季节,春暖花开,满路清香,又正是艳阳天,石隐一行人一路走来,倒是满怀笑意。
还未出小镇,却听前方又是马蹄声响,石隐微微眯起眼,看清楚了前方的来人。
这一群人都骑着白马,马鞍上锈以云雷之纹,走在最前面一人,似是带路,这人,石隐很熟悉,正是那使软剑的男子。
在他的旁边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长眉朗目,衣着华丽,扬鞭之间,透出不凡功力,然后就是十来个人跟在他们身后,举着一根高高的旗帜,上面写着“风雷堡”三个大字。
将要近了,却见那使软剑的男子说道:“就是他们。”
白老三搓搓掌,就要跃出去,喜道:“莫非又是打架不成?”
蓝老大一把拦住他,沉声道:“看看再说。”
这一行人来到离丈远的距离,齐齐的勒住马来,但见那中年男子翻身下马,便朝着石隐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虽是几步,但是中年男子已将眼中众人打量了一遍,暗暗吃惊,这一群人中各有特殊,自己竟分不出谁是主角,而当看到石隐那头上的小兽又是一惊,却是面不改色的抱拳笑道:“听闻各位同道义救我家小姐,堡主特请各位前往风雷堡,以达酬谢之意。”
石隐轻轻抱拳答道:“江湖儿女,拔刀相助,堡主太客气了。不过我等有事在身,还望见谅。”
中年男子暗道,原来这年轻人才是其中做主的,心中却早有了主意,笑到:“一出此镇,便是连绵十里的官道,况且路上并无歇息之处,堡主恐诸位陌路劳顿,特在堡中精选了几匹快马,以供诸位驱策。”
石隐暗道:果然是老江湖,转过弯都要我们去那风雷堡,看来其中必有蹊跷。不过既然人家有快马相送,又何乐不为呢?至少能让齐静儿轻松不少,当下笑道:“堡主真是善解人意,既然如此,全凭兄台吩咐了。”
中年男子大喜,说道:“如此,各位请上马。”
风雷堡风雷堡落在不远处的山头之上,鳞次栉比的建筑,三面环山,下有山路,一看便是易守难攻之地,况且要进堡门还得进过吊桥,堡前有不少的探哨,一个个精壮的汉子守在其中,倒有点据山为王的感觉,不过西晋末年之时,各地的地主多半如此,拥有自己的武装门客。
一路上闲聊之下,众人亦知这中年男子乃是风雷堡的第二号人物,总管赵寻之,而那个使软剑的男子则是风雷堡小姐薛宛玲的贴身侍卫薛文,风雷堡的堡主正是薛魁。
众人一路进到山中,待来到堡前,一个五十来岁的长须老者,身着华服,正在等候着,只见他微微皱眉,面色略见憔悴之色,一见众人来到,面色一喜,便迎了上来。
赵寻之则和薛文先快步几下躬身叫了声堡主。
薛魁则是哈哈大笑,挥手让他们闪到一边,直朝着石隐一行人走来,诚恳道:“薛某还正怕各位英雄不来啊。”
石隐轻笑道;“堡主如此盛情,我等却之不恭也。”
薛魁一眼就看中这个年轻人,只觉薛文刚来报告的时候,言辞之中夸张太多,哪只一见了面,却是惊讶连连,单看那身边的几个老人,个个面色红润,精气十足,能打跑“铁手追魂”赫庄的必定不是泛泛之辈,而再看这个年轻人,更是不得了,一身气质逼人,宛然出生名门一般。
薛魁笑道:“既是如此,各位——请。”
进到堡内大厅,里面早已摆好了酒菜,等到众人齐齐的坐下了,薛魁笑道:“还未请教诸位高姓?”
石隐笑道:“石,石隐。”
薛魁面色一惊道:“莫非是京城石家?”
石隐面色不改,淡然道:“堡主太高抬在下了。”
薛魁笑道:“是薛某失礼了,只是一看石少侠,就觉得神气逼人,加上石家威名,才有此联想。”
石隐暗道,这个堡主看来也不是普通人,言语之间多在揣测对方身份来历,必有所图。
待到薛魁问完之后,对薛文说道:“去把我房里‘泪痕’拿来。”
薛文忙一躬身离去,不一阵便拿来一个长长的匣子。
薛魁将匣子打开,拿出一把短剑来,只见此剑长约一尺,鞘似乎是用整块墨玉雕成,墨黑光润,煞是好看,而短剑出鞘,则是浑身湛蓝,光萤剔透,虽然现在是白天,此剑一出,满室都是光华。
薛魁则是哈哈一笑,走下座来,几步走到齐静儿跟前,说道:“齐姑娘恰是和小女同龄,我一见就喜欢上了,齐姑娘若是不嫌此剑简陋,薛某就将此剑赠于姑娘了。”
齐静儿一惊,不知如何应付,朝石隐一望。
石隐暗道:这薛魁还真是江湖中人,一看我们几人中,就只有静儿最好对付,不过,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你若不把老实话说出来,我又怎能轻易收下呢?拱手笑道:“薛堡主如此大礼,若是收下,岂不是无功无受禄。”
薛魁哈哈大笑道:“石少侠客气,太客气了,若不是石少侠,我女儿只怕……”刚说得还是兴奋,说到后面,却语音一低,似是等着石隐的问话。
石隐心里冷笑一声,暗道,你也总算要说实话了。装着忍不住的样子询问道:“莫不是薛小姐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不成?”
薛魁哎的长叹一声,锤足顿胸的道;“我薛某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谁知道,现在却被排教劫走了!”
石隐心道:果然不出所料,还真是这件事情。装做奇道:“薛小姐莫非是离开客栈后……”
薛魁带着愤意道:“正是,没想到排教的人竟然布下重重关卡,硬是将小女给劫走了!”
青老二正吃得舒服,忿声大喊道:“这群人也恁可恶了。”
白老三也是一手抓着鸡腿,一嘴啃这鹿腿,吐词不清的咕哝两两句。
石隐皱眉道:“排教怎么说也是长江之上一个大教,竟还这样做,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薛魁又是长叹一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离我风雷堡不远处有一个小湖,湖水构造特殊,就连一片羽毛也会沉下去,但是在这水底却居住了一个奇人。此人自号‘孤伤老人’,据说他为了救活已经死去的妻子,走遍天下遍尝百草,而十年前,他便来到那小湖里定居,就在半年前不久,他突然传出消息,说我风雷堡内有一颗百年奇花——七茎翠萝,若是谁能拿到此花,他不但将《风雷剑谱》相赠,更是加上他几十年来炼制的各种灵丹妙药,于是风闻此事之人纷纷前来我风雷堡,无论是以礼还是以武,都想讨要此花。”
齐静儿忍不住说道:“若是堡主将这花送去,岂不又得了剑谱,又得了妙药不成?”
薛魁神色凝重的摇头道:“可是,本堡里根本没有这种花,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啊。但是排教现在抓了小女,正要薛某拿花去换啊。”
齐静儿惊道:“那,那薛小姐怎么办啊?”
石隐淡淡说道:“若真是如此,不如先将薛小姐救出再做打算不迟。”
薛魁大喜道:“若真能如此,薛某必定大礼相送。”
石隐微微颔首道:“道义所在,我等尽力而为吧。”
薛魁大笑道:“好,有石少侠一句话,我薛某人可是放下一块大石头来。石少侠准备何时出发?”
石隐回道:“今夜。”
薛魁一双虎目凝神的望着石隐道:“那一切就拜托诸位了。”他竟不将“泪痕”剑递给齐静儿,一转身,在众人看不到的脸上才显出一丝诡异来,只是此时他没有看到的却是石隐的嘴边勾出的更加高深莫测的笑意。
石隐昂头喝尽杯中酒,暗笑道:且让我看看你玩的是何把戏。
人界篇.第三卷.邪龙大成第四十四章泪痕
下午#8226;风雷堡#8226;客房#8226;石隐住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蓝老大和石隐。
蓝老大笑,笑得有点不解,却充满了信任,说道:“石兄弟,留在这里,必有你的理由吧。”
石隐笑,笑得有点高深莫测,说道;“你查觉到了?”
蓝老大点头道:“我觉得以石兄弟的性格,是不会被利诱的,留在这里必定有其他原因。”
石隐摇摇头,说道:“不过我这次留下,倒的确是因为那把短剑——泪痕,这也是我留下的唯一理由。”
蓝老大眼神闪烁,笑道:“是为了静儿?”
石隐笑道:“泪痕者,虽比不上蓝老哥的尊天刀,但是却师出名门,相传乃是汉朝铸剑大师孙道微为悼念亡妻,采练天山蓝玉炼成,而且,据说这泪痕之上还藏有一套绝世剑法。静儿如今没有趁手的兵器,这泪痕倒是再合适不过。”
蓝老大奇道:“绝世剑法?那剑如此之小,怎会藏下剑法?”
石隐回道:“这一点只待得到剑之后便可解开,只是我心中的疑惑却得自己动手了。”
蓝老大眼中露过一丝锋芒道:“石兄弟的意思是——薛魁?”
石隐点头道;“不错,此人行事老练,况且此堡兵强马壮,能统辖兼顾,绝不是泛泛之辈。”
蓝老大沉声道:“石兄弟莫非在怀疑薛家小姐被抓之事。”
石隐没有答话,站起身,转了两圈,说道:“此事我虽然疑惑,不过还是等紫大姐回来才能清楚。”
蓝老大奇道:“四妹?”
石隐笑道:“紫大姐已经被我派去查探消息去了。”
蓝老大翘起大拇战赞道:“石兄弟真是好眼光,紫四妹以前可真是干这行出身的。”
石隐恍然悟道:“哈哈,原来你们四人以前还当过雌雄大盗不成?”
蓝老大老脸一红,笑道:“都是老事了。”
风雷堡#8226;薛魁处所在薛魁的房间里,正有两人,薛魁和赵寻之。
赵寻之此时正翘手大赞道:“堡主这次可是好计谋啊。”
薛魁笑道:“来得巧不如来得好,我还正愁找不到人给我办事呢?”
赵寻之喜道:“不错,不过堡主最高明之处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费一兵一卒便有人替我们跑腿。”
薛魁得意道:“如今就只待他们前去排教一闹了。”
赵寻之却是低声询问道:“不过,若是那小子到小湖那边……”
薛魁冷笑道:“去了又如何,就算他有本事进得去,也出不来。只是那死老头竟然死也不愿意说出《风雷剑谱》在什么地方,如今得了这泪痕竟也没用。”
赵寻之却谨慎道:“只是我不明白,堡主为何竟要以泪痕宝剑相赠?”
薛魁沉声说道:“这几个人都不是泛泛之辈,若是以珠宝美玉相诱,恐怕不能动之,唯有用这泪痕宝剑了,当然,他们也一定听过这泪痕剑和那套绝世剑法,如此才能借他们之手斩去排教。”
赵寻之仔细问道:“斩掉排教固然对我们有利,但是莫非真要将这泪痕剑送给他不成?”
薛魁大笑道:“连你也当真以为这便是泪痕剑?”
赵寻之大奇道:“莫非这竟不是泪痕剑?”
薛魁隐隐怒道:“这自然不是泪痕剑,真正的泪痕剑传说犹如眼泪一般晶莹如玉,虽由蓝玉制成,却有水一样的光芒。这把剑乃是那死老头给我,诳我这便是泪痕剑,哪知我只是假装上当,只待他将《风雷剑谱》交出,哼。”
赵寻之大喜道:“堡主果然妙招啊。如此何愁大事不成?他日为王……”
薛魁狠盯了赵寻之一眼,赵寻之猛然收声,天啊,薛魁竟然也是野心之辈,竟是要割地称王不成?
薛魁咳了一声,说道:“你还是先派人去将他们伺候着,我们的成败可就在此一举了。”
赵寻之连忙躬躬身,退了下去。
而同时屋顶上也出现一道紫色的光虹,一隐而没。
风雷堡#8226;客房#8226;石隐住处石隐和蓝老大听完紫四妹的描述,都同时露了个果不其然的表情。
蓝老大怒道:“我原本以为薛魁话中还有几分真,没想到竟然鬼话连篇,想让我们去当马前足。”
石隐淡淡笑道:“现在看来,恐怕连薛宛铃被擒都是假的了,他只需带几个人辅助我们攻进排教,然后说已经把人救出来了。”
紫四妹寒眉一展,说道:“石兄弟,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石隐笑道:“很简单,将计就计。”看着二人疑惑的眼光,解释道:“既然这把泪痕剑不是真正的泪痕,那我们也没有必要顾虑他了,听薛魁的口气,这泪痕剑应该还在所谓的死老头的手里。晚上行动的时候,薛魁必定会在我们之后安排一批人马,到时候我们只需要暗中传出消息给排教,让排教主动找上这批人马。到时候他们互相残杀,我们便可以找条船,轻松过江了。”
蓝老大大喜道:“正是,就让他们去自相残杀去。”
紫四妹则惋惜道:“走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可是给静儿的泪痕就落空了。”
石隐却是淡淡一笑道:“放心,泪痕依然在掌握之中。”
当晚#8226;风雷堡外#8226;山道石隐如同一阵风一般在飞翔着,甚至连风都赶不上他的速度,只需旁敲侧击几下,石隐便打听到了小湖的所在,而自己则已来到了小湖外的一个坡地之上。
如同归燕入林一般的落在树梢之上,趁着月色,石隐赶快打量了一下小湖的周围。
小湖并不大,只是小湖里有些雾色笼罩,而且小湖的周围十丈外的地面呈出淡银色的一片,似是有些古怪。
石隐心里却明白了大半,怪不得薛魁有持无恐,原来这小湖不但是沉羽池,更是寒冰湖,加上湖外又有群居的剧毒银线蛇,纵然是武林高手也不敢入内。
石隐的身形却已然离开了树梢,化做一片浮云轻飘飘却无比迅速的朝小湖处弹去,这正是关外燕家“云飘燕影”的绝世身法。
而此时小湖外也是银蛇昂首吐信,沙沙的要向石隐冲来。
石隐却已在银蛇昂首的那一个瞬间落入了小湖之内,速度之快,果然不愧为“云飘燕影”。
石隐一落入那小湖之内,当然也不会感到寒气袭来,他身上的苍穹冰晶本来就为冰中精华,这种寒冷度的湖泊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而石隐发现的另外一件事却是这湖底竟有一个硕大的旋涡,此旋涡似乎是将湖分为上下两层,上层寒冷刺骨,下层却是由强大的旋涡力量组成的窝旋。
石隐运起“不动禅动”,完全不受影响的如一条游鱼朝更下层的湖底潜去。
而石隐此时也注意到此湖似乎为人工所造,四壁宛然刀削,而且逐渐的内陷,从小湖之外看,不过十丈的直径,而越是到了湖底,越是宽阔起来。
湖底的黑暗对石隐来说并未造成任何影响,而潜伏在湖底的一条条青色大蟒也发现了入侵者。
虽在水底,石隐的身形依然如流水般的畅然,随手一挥,就将身边袭来的一条的水桶粗的大蟒震晕了过去。
他随手的将身边的障碍物清除干净,也豁然发现了湖底的侧上方有一处光亮传来。
石隐双手一拂水流,宛然游鱼一般的弹了过去,一挺胸,便进了那光亮之处,原来这里竟是一个石洞外的长廊。
石隐跃出水面,到了那五尺高的石廊之行,石廊不长,不过五六步的距离。
而里面的人似乎听到声响,一声蛮横无理的声音响起:“哼,总算来人了,等本小姐回堡内,看怎么收拾你们!”
这声音怎地如此熟悉?石隐冷笑着,原来那所谓的被排教绑走的薛宛铃竟然在此处。
而薛宛铃也从石洞中跑了出来,看见石隐的出现,猛然一呆,却也是呆了一呆,猛地叉着腰傲然道:“是谁准你进来的?”
石隐理也不理她,径自的朝前走,薛宛铃尖叱一声,猛地拔出腰间的那把三刃短刀,猛地朝石隐胸前刺去。
但是薛宛铃却突然发现眼前一花,石隐竟然不见了,不错,洞高不过五尺,而且只容得下一人站着,他怎么可能不在了。
薛宛铃背脊一凉,怀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朝后望去,石隐,那个一脸淡笑的白衣公子正站在她的身后,打量着石洞中。
薛宛铃突然觉得他很俊俏,不过这个念头却是一闪而过,只因为他太傲慢了,竟然敢对自己不理睬。当然,她也注意到石隐的衣服竟然未沾一滴水,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洞中的布置很简单,两张床,不,准确的来说,只有一张床,另一张是一具冰棺。床上坐了一个老头,看不出他的年龄,他满头白发,不,连眉毛也是白的,面色也苍白,身上的布衣也已洗得发白了。
他双眼无神,死死的盯着那具冰棺,冰棺中正躺着一个貌美的女子,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裙,年约二十五六,只是这女子竟和薛宛铃长得有点神似。
石隐的思绪迅速的转动着,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
薛宛玲见石隐只盯着老头,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持刀快步走过来道:“喂,你别看了,你就算把两只眼珠子都瞪成牛眼一样,他也不会看你的。”
石隐牵动了一下嘴角,手却动了,快如闪电一般的朝着冰棺抓去。
动了,老头也动了,也快如闪电,不,似乎是真的闪电,别看他一直呆着,出手之间竟然隐有风雷之声一般。
只是老头一出手,石隐却又收手了,似乎是有意测试一般。
石隐手一收,老头竟也将拳势收了回去。
薛宛铃则是说道:“你这老头,怎么会我爹的风雷掌法?”老头不言不语,而薛宛玲却也只是口头叫嚷,不朝前去,似乎吃过亏似的。
石隐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这个老头的功力不可小窥,刚才虽是随手一拳,却气势凶猛,况且收发自如,不是顶尖的高手,何来如此手法?
石隐朝着这冰棺中的女子看去,再仔细的看看这老头,突然恍然大悟。
这次他又伸出了手,准确的说,是缓慢的抬起了左手,而左手则隐隐金光直冒,从手掌心中幻化出金蛊王的头颅来。
薛宛铃看得一惊,不由得后退了三步,老头却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激动,猛地抬起头来道:“金,金蛊王!”
人界篇.第三卷.邪龙大成第四十五章孤伤老人
石隐没有回答老头的话,手心中的金蛊王却是嘴一张,只见冰棺里的女子身上蒙生出一阵薄薄的金光,而冰棺女子的左乳处则缓缓的幻出一只小小的红色蛊虫来。
石隐右手一抬,猛地凝成一层冰,将整个红色蛊虫冻结在空中,而左手未停,方向却向了老头左胸口。
老头面色一紧,似乎是牙关咬紧,忍着剧痛一般,身上亦是发出薄薄金光,而胸口处起伏不停,猛地破肉而出一只红色的蛊虫来。
石隐左手金光消失,代之而起的则是一股雄浑的掌力,将红色蛊虫化成尘埃,而右手则是十指一握,困在冰中的红色蛊虫亦是被压成了粉碎。
老头猛然站起,双目中再也不是刚才的颓废,换之而来的却是满脸的振奋和眼中深深埋藏的恨意。
石隐轻笑道:“情之一字,最是苦人,纵然是钢铁般的汉子也不能承受这‘情蛊’之苦吧。”
老头豪迈的一笑道:“纵然如此,老夫也总算熬到了今天,公子的救命之恩,老头这里先谢过了。”说完,就要跪下去。
石隐一拂手,将老头抬起,说道:“晚辈怎受得起前辈如此大恩,刚才一事不过举手之劳。”
老头被石隐气劲抬起,哈哈大笑道:“不错,公子的功力当真不凡,只是我心中有一个疑问。”
石隐面不改色的自答道:“当然,我救你,也是为了索取一物。”
老头正色道:“什么东西?”
石隐笑道:“泪痕。”
老头似乎早已料在其中,阴阴笑道:“泪痕剑,还有《风雷剑谱》吧?”
石隐冷笑一声,右手中突然并出两指,随手朝着老头一挥。
老头只觉此招平平无奇,但是奇怪之处自己竟然找不到丝毫破绽,不由得猛退一步,躲过剑势。
石隐身体未动,右手再次朝空中一翻,老头只感觉寒风刮面,眼下感中竟然全是剑气凌凌,不由得大惊失色。
石隐却是右手一收,背于身后,微笑道:“此二招比你《风雷剑谱》如何?”
老头忍住刚才的震撼,诚恳点头道:“远胜《风雷剑谱》。”
石隐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可知道我不是和他一路的人,况且……”声音一顿,又道:“情蛊二虫,分下于男女体内,死其一,另一个也活不了。你虽用这冰棺保存尸体,使得情蛊不死,只是情蛊入体,若缠魂之丝,一念及‘情’字便全身疼痛,功力全消,久而便不能离开此蛊三尺之外。而今情蛊两虫一死,母虫必然感知,中蛊之人便回立刻查觉!”
老头双手拳头一紧道:“公子是说,那中蛊之人马上就要来了?”
石隐笑道:“不错,如果他还在意《风雷剑谱》的话。”
老头冷笑道:“老夫正求之不得。被困此洞二十年,报仇的时间也终于到了!”
这笑,笑得让人心寒,薛宛玲虽是蛮横,却哪经过如此阵仗,悻悻道:“管你们什么风雷剑谱,什么蛊的,和本小姐可没关系,本小姐这就要走了。”
石隐淡笑道:“外面水寒如冰,旋涡如流,巨蟒如潮,只怕你还没踏出半步……”
薛宛铃忍不住惧意,娇躯一抖,转过身来,鼻子一哼道:“本小姐现在又不想走了。哼,你们敢哪本小姐怎样?”
老头却是仔细的打量着薛宛铃,面色一寒道:“你便是薛魁那匹夫的女儿?”
薛宛铃冷目一寒,怒道:“你敢竟然无礼!”一剑便刺了过来。
老头不怒不火,十指如勾,就朝着薛宛铃抓去。
薛宛铃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眼前一花已被老头抓住手腕,只觉手上一痛,三刃便掉在地上。
薛宛铃刚要张嘴大骂,颈部一麻,便被老头点中了哑穴。
老头似解恨似的哈哈大笑,石隐静静的站在一边,对此事漠不关心,他所需要的只是那把泪痕剑,其余的恩恩怨怨和他毫无关系。虽然他和老头没有任何的言语承诺,他却知道他一定会将泪痕交到他手中的。
石洞外突然传来巨大的振动声,然后是潮流涌动的声音,老头虎目一瞪,一手扯着薛宛铃朝着石廊走去,此时石廊入口下已没有了水,下面便是湿湿的水底。
待到石隐闪身出现的时候,整个湖底已经被火把照亮了开来,只见前方正是薛魁和赵寻之带领的风雷马人马,而在其外围更是一群弓箭手。
薛魁眼见老头先挟着薛宛铃,已然有点惊讶,一见石隐从后面出现,更是惊讶,他面色紧绷,周围的人马更是如临大敌一般。
老头一见薛魁出现,哈哈大笑,笑声震耳欲聋。
笑罢,沉声道:“薛魁,你没想到今天吧?”
薛魁冷笑道:“你以为我怕你吗?你别以为自持有风雷剑谱,我便不能动你。”
老头将身边的薛宛铃一提,冷笑道:“有你女儿在此,你倒动动看?”
薛魁哈哈大笑,笑得差点岔了气的说道:“我的女儿?江赋,你倒仔细看看她,莫非你是老眼昏花,看不出她和芸芸相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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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江赋的老头断声一喝,怒道:“薛魁,你没资格提芸芸,若不是你出下流手段,芸芸怎肯生下她来?”
薛魁略带恨意的说道:“江赋,事到如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她是你的女儿。”
江赋哈哈大笑,冷哼一声道:“薛魁,你当我是老糊涂了?我有没有女儿,我比你更清楚!”
薛魁笑道:“是吗?你何不看看她的耳垂呢?”
江赋冷哼道:“你当我怕?”随手将薛宛铃的长发一拨,只见薛宛铃的左右耳垂上各挂了一块蓝色的小宝石,宛然泪珠的形状。
江赋神情一怔,却听薛魁笑道:“这便是你送给芸芸的订情礼物吧。”
江赋大气喘伏,一声厉喝道:“我说过,不准你提芸芸。”
薛魁毫不理睬他,自顾自己说道:“那日我暗中将‘七彩幻云香’放入芸芸的房间中,将她迷倒,准备将她移到我的卧房,哪知堡主宣我召见;待到我回来之时,你早已躺在了她的床上,这‘七彩幻云香’本就为奇淫之物,你当然抵抗不了。”
江赋如遭雷惊,震道;“什么,那日……我……”
薛魁眼中带有嫉妒之色道:“你,你当然记不得了,我早已用‘返魂香’让你将那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几个月后,芸芸悄悄吩咐手下的丫鬟去拿药,准备将孩子拿掉,我便暗中指使人将药换成安胎所用,哼,那贱婢后来竟真的将孩子生了下来,准备带出扔掉。幸好我早有准备,将孩子调包了回来。”
江赋面色紧绷,如做了春秋大梦一般:“怪不得,怪不得芸芸开始故意闪避我。”转身双手拂着薛宛铃的脸,不停的呐呐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薛宛铃目光复杂,无人清楚,却也无人想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薛魁冷笑道;“她当然闪避你,在她看来她已被别人玷污了,身为不洁之人,后来,堡主那老糊涂竟然要将堡主之位传给你,我便下定了决心,千方百计的获得了芸芸的心,然后……”
江赋冷冷的转头道:“然后你算计好我会去找芸芸,竟然带人抓奸,害得芸芸惨死,再将我囚禁在此。后来竟还下蛊!你真是禽兽不如!”
薛魁不已为意的冷笑道;“那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
江赋却突然冷哼一声,说道:“你会后悔。”
薛魁哈哈笑道:“我薛某人做事,绝不后悔,就连把这贱种养到现在,也不后悔。”
江赋却是缓慢而又珍惜的将薛宛铃耳朵上的耳坠取了下来,那眼角慢慢的流出了泪水。
薛魁正待讽刺几句,却见江赋突然伸手将泪水朝那耳坠上一抹,只见两块耳坠突然萤光一闪,整个场中更是蓝光华华,江赋的手中则是多了一把一尺长的蓝色短剑。
连石隐都有些惊讶,场中之人更是纷纷发出惊讶之声。
薛魁则是两眼放光,不免带点后悔又贪恋的声音道:“泪痕,这就是泪痕剑啊。”没想到他一直梦想得到的泪痕剑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薛魁有些愤怒的一扬手,说道:“既然泪痕剑现了,你若将风雷剑谱交出,本堡主便饶你一命。”
江赋理都不理他,随手点开了薛宛铃的穴道,颤颤说道:“孩子,孩子……”
却见薛宛铃一得到自由,猛地后退三尺,两眼中横泪直流,带着哭声道:“我不是你的孩子,我不是!!”说完,脚下一弹,犹如一阵风一般从湖底射出,消失在夜空之中。
江赋则是脸上的悲伤逐渐的浓烈,老泪纵横,持着泪痕剑,沉声道:“你一生都想得到我家传的《风雷剑谱》,今天我就让你瞧一瞧真正的风雷剑法!”说完,脚一弹,泪痕剑幻作一道蓝色光弧朝薛魁扫去。
薛魁则是手一扬:“放箭!”话音一落,满天的弓箭朝着江赋袭来。
江赋口中大叫一声:“狂风卷浪!”但见那蓝色光芒恍惚间如来于九幽的勾魂使者,江赋的身形极旋,漫天的虹光纵横交错,飞来的箭纷纷被弹回。
薛魁眼放异彩,不顾身边人的伤亡,拍手大喜道:“好剑法,不愧让薛某化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他竟然如此不惊,莫非还有所持不成?
而此时江赋已经身形突转,蓝光一闪,宛然千万条蓝色火苗层层叠叠的飞窜而来。
赵寻之大喝一声,双手中幻出一双灰色长剑,迎了上来。
江赋怒喝一声,口中再此大叫“雷动九天!”,此时人已在半空之中,身上凝成一个蓝色的大光圈,朝着地上的赵寻之压下!
赵寻之猛地将长剑一舞,也舞成无数的光圈朝着江赋迎上,但见场中一声轰然巨响,赵寻之被弹出十丈开外,撞在湖底的大石上,一命呜呼,这当总管的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石隐念道,这乃是江赋怒生霸气,加上宝剑和风雷剑法,的确不可小窥。
却见薛魁手一挥,身边的风雷堡汉子纷纷持剑冲了上去。
江赋杀红了眼,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手气剑落之间,一个个的风雷堡汉子死在剑气之下,湖底片刻间填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一切,就连天空都被染成了红色似的。
待到风雷堡的人已是死伤殆尽之时,江赋终于一剑聚光朝着薛魁刺去!
却见薛魁突然大吼一声,身上呈现出斑斑黄色,连皮肤也刹那间变成了黄色!
泪痕刺中了薛魁,但是却刺不进薛魁的身体一寸,杀红了眼的江赋怒吼一声,脚一弹,飞到半空中,借势朝下一冲,一招“风雷齐现!”引动风雷之声再次朝着湖底的薛魁刺去!
薛魁怒吼一声,身上肌肉猛然突兀,衣服撕裂开来,双拳冲天,竟也带着风雷之声,直朝着空中的江赋袭去。
不错,这两个师兄弟,一个风雷剑法,一个风雷拳法,究竟谁能胜出呢?只是这个结论对石隐来说毫无兴趣,他只是看到了另一个懂得“兽化”的人——薛魁。究竟是什么原因,还是人为,除了排教里的十二金刚,这薛魁竟然都会兽化,而且他们之间又有什么水火不容的理由呢?
人界篇.第四卷.明心宝鉴第四十六章恩怨尽了
二人如惊雷爆响般一经碰撞,周围的空气刹地化成滚滚强大的气流,一阵蓝光黄光交错,大光圈纠缠着小光圈,雾影腾腾之间,二人已然分来。
江赋嘴角有了一丝血迹,落在离薛魁三丈外的地方,薛魁站在场中,脚深陷入湖底至膝处,双手一按地面,霍地弹出,拍拍腿上沾染的泥土,似乎什么事也没有,而他的左右双掌则化做了虎爪的样子,上半身早已半裸,身上斑斑虎纹。
薛魁哈哈狂笑道:“如何,江赋,凭你是杀不了我的。”
江赋冷笑,笑得让人心寒,只见他双手握住泪痕,猛地朝着胸口处一划,刀锋过处,一尺长的伤痕血如泉涌。
但见江赋长啸一声,腾身而起,身边森森剑气弥漫,浑厚的蓝光染上了鲜红的血迹,煞是好看,飞到半空之中,身上也俱是蓝光湛湛,天空之中突然风云剧变,隐隐传来震雷之声。
石隐微微叹道:“这风雷剑法竟能引动天雷不成!”
石隐话音刚落,只见天空中果然雷光一闪,空中电闪雷鸣之间,泪痕蓝光直冒,直冲入天,和天上雷电聚合而成一把长约六尺的巨剑,剑上寒芒不断闪烁,周围闪电之亮,如银蛇不断奔走其间。
薛魁此时亦是怒吼一声,全身发生剧烈的变化,刹地膨胀三倍左右,化做一头巨大的黄皮猛虎,全身黄光直冒,虎目紧紧的盯着空中的江赋。
江赋身在半空,宛然天神,大喝一声:“风雷齐现引天怒!”
同时薛魁也化做一团黄光,朝着空中的江赋轰去。
瞬间这一蓝一黄两道光柱撞击在了一起,一声巨神狂怒般的巨响震彻山谷,这个小小的湖底和周围的四壁早已承受不住压力,纷纷坍台不已,地面更是轰然一声,纷纷下陷。石隐随手在身边一绕,炼成护身真气,右手猛然一拳朝上方塌下的十丈厚的地表轰出,造成一个大洞,然后足不停步,轻轻一弹,经过这个洞口飞身到地面之上。
待到石隐在护身真气的保护下冲出地面之时,这个方圆几十丈的地面早已经全部塌陷下去,周围一片废墟,就连那些守卫在外的银蛇也通通死于非命了。
而废墟之中,正有两人,一个是化为人形的薛魁,头上插着那把泪痕剑,似乎没有人类般痛苦的大笑道:“我还未……”
还未说完这句话,便朝着地上倒塌下去。
在另一边,全身是血的江赋捂住腹部,心满意足般的靠在一块大石上,朝着石隐望去,用一丝游力问道:“我,我这风雷剑法,如何?”
石隐随手一招,将泪痕剑吸到手中,此时的泪痕似乎使命完成般的化为两块纯蓝色的耳坠,煞是好看。
石隐诚恳道:“风雷剑法,的确有过人之处!”
江赋听完,似乎满意的哈哈大笑起来,每一笑都喷出一口鲜血,笑到最后,才目光涣散的呐呐道:“我女儿……”话未说完,也断了气。
恩仇一了,这风雷堡只怕也要从江湖之上消失了。
石隐刚要起步,突然见到湖泊那边却有一个人影,穿着一袭紫色衣裙,发丝随风起伏,明月之下,那忧郁的眼神竟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整个人也变得清尘脱俗起来,而这个女子,竟是薛宛玲。
薛宛铃莲步轻移,走到石隐面前,抬头起,柔柔的问道:“你可以带我走吗?”
石隐十分的意外,但是却没有惊讶,只是心中有个念头,随即将手中的泪痕耳坠递出,说道:“物归原主。”
薛宛铃摇摇头,仍是那句话:“你可以带我走吗?”言语轻微,似乎要落泪了一般。
石隐深吸了一口气,暗叹道:我石隐再如何冷血,终究做不到如此的狠心。闭上眼,微微点点头,说道:“你想去哪里?”
薛宛铃眼色茫然,咬咬粉唇,摇摇头,眼眶一红。
石隐叹口气,说道:“好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薛宛铃轻轻点点头,却转了个身,仔细的盯了盯江赋的尸体,又转头看了看薛魁。
石隐心知她所想,却慢慢走到她身边,语气放得温柔道:“走吧。”
薛宛铃樱唇轻启,恩了一声,跟在石隐的后面,慢慢的走远。
待到走到山坡之上,石隐转过身来,右手凝出一团诺大的真气,只见整个塌陷掉的地面上的碎石纷纷飞到半空之中,凝住不动。
石隐的手臂轻舞,空中碎石不断成形,在薛宛铃那带着惊异的目光中,将这些石头砌成了一个大石墓来。
月光下,石隐淡淡的说道:“生为仇敌,死当同穴,希望能化解掉彼此的怨气,早登极乐吧。”
转过身,轻轻的将泪痕耳坠嵌在薛宛铃的耳朵上,一笑:“这样,很合适。”
薛宛铃只觉感到石隐的气息似要冲进自己心房一样,心跳一快,耳朵一红,突觉眼睛朦胧,似乎有什么沾住了眼睛,鼻子酸酸的,这个人,不是那么高傲冷漠吗?
渡口外#8226;待到石隐带着薛宛铃来到渡口外不远处的时候,蓝老大一行人早已在船上等候着了,金角翼龙正在江里钻来钻去,抓着里面的游鱼,一见石隐回来,扑的一下从水里窜出来,直朝着石隐扑去,是想妈妈了吧?
薛宛铃则是被它吓得一跳,虽然和石隐见了这么多次面,却没有一次用正眼看过他,哪知道这怪兽的存在,如今一见,却是吓了一跳。
石隐抱着金角翼龙哈哈大笑,把它象婴儿一样的举起来,看了又看。金角翼龙则淘气的浑身一抖,将石隐洒得满身都是水。
薛宛铃突然觉得他很孩子气,不由得催促道:“上船吧。”
石隐呵呵一笑,一手将金角翼龙抱在怀里,一手将薛宛铃一提,朝着十来丈远的小船上飞去。
蓝老大几人见到石隐竟将薛宛铃带上了船,不禁一愣,石隐则是挥挥手,说道:“先开船。”众人皆知石隐必然有自己的理由,而且薛宛铃竟然没有了蛮横脾气,看那模样,竟也十分乖巧,青老二是和她接触最多了,这下子也不由得凑过去,把她逗了起来。
石隐见到齐静儿的疑惑,悄悄的将事情给她讲了来,毕竟,有的事情当面讲不是很适合。齐静儿听得一惊一乍的,后来竟偷偷掉下泪来了,毕竟是同病相怜,或许不多时,她们就会成为好朋友了。
突然撑船的蓝老大一声大喝:“谁?”
只见四下皆无动静,船行在江中,又是在夜色之中,一片静谧,哪有什么人?
不,水面发生了一点点变化,就在蓝老大手握的竹竿插在的水面上突然泛起圈圈的涟漪来,随即只一只手,蛮白嫩的手伸出了水面。
薛宛铃可是在这里最胆小的一个了,吓得朝船舱里一躲,而那只手,不,已经冒起来一个人头,这人竟然顺着竹竿爬了上来。
蓝老大冷哼一声,右腕猛一用力,竹竿猛地一挑,将这人甩到半空中。
这人在空中旋了一圈,竟如飘鸿般落到了船尾之上,而这时,众人才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
只见这少年十八的模样,一脸的傻笑,穿着一系灰色的布衣,背上背了一个鼓鼓的包袱,脚下则是穿了一双简陋的草鞋。
少年傻傻的摸摸头,笑道:“我本来想搭船的,可是没银子,所以……嘿嘿。”
只是在众人的眼里看来,此人竟然能跟船这么久,而且潜伏在水中,能逃过众人的耳目,怎可能不是高手?
石隐呵呵笑道:“上船既为客,小兄弟只要说一声,何必屈身在水底呢?”
少年嘿嘿傻笑,听得有人同意,便自顾的坐在船尾上,一闭眼,头一歪,竟睡起觉来。
蓝老大在一边低声询问道:“石兄弟,此人行踪诡异,恐怕有鬼。”
石隐轻笑道:“四川唐门,一向行事诡异。”
众人齐齐的惊道:“天下第一暗器世家——四川唐门?”
石隐看着那似乎睡着的少年轻笑着为众人解惑道:“能潜伏在水底如此久而不被我们发现的人并不多,但是靠着唐门‘秋水功’却能够轻易办到;况且刚才蓝老大那一竿之力力道不小,他却靠着唐门‘玉骨术’轻松将力道化解开来。”
齐静儿奇道:“莫非这‘秋水功’、‘玉骨术’有何妙处不成?”
石隐笑答道;“秋水者,其实是一种鱼类,传说这秋水鱼鱼色如水,只要是在水中,就算是放到你眼前,你也毫不知晓,秋水功之所以取其名,便是练成者不但能在水中长久的龟息闭气,而且能够宛然秋水鱼一样,跟随对方千里之远而不被发现。玉骨术者要选择天生筋骨异妙之人,从小施以‘金针渡脉’之法,将其全身经脉重新排列,以其产生妙用,练成者就算身中万倾之力,亦能将其轻易化解开来。”
白老三喜着拍手道:“那和他打架岂不十分有趣?”
青老二白了他一眼,谨慎说道:“石兄弟,那我们这一路上岂不是要小心为妙了?”
石隐笑道:“四川唐门虽然诡异,但是也不是邪门歪道,无需忌讳什么。他既为客,我们当然要以待客之礼对人了。”
蓝老大也跟着笑道:“石兄弟说得对,咱们这次出了江湖,可还不曾惧过谁,话说回来,刚才那群排教的人接到咱们的信后,还真冲过去练练把式呢。“白老三喜道:“哈,原来老大也和我白老三一个念头。”
石隐笑道:“不急,我们此去临安恐怕还得在中途停一个地方,到时候不愁找不到机会。”
白老三大喜道;“石兄弟,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石隐淡淡回道:“江陵——排教总舵。”不错,若是自己猜得没错的话,一切的疑团都将在江陵解开答案,十二金刚,薛魁还有狼王,这一切人化兽的事件,一定包含着一个大阴谋。
这些所有的谈话似乎是故意谈给那船尾的少年听的,只是那少年睡得正熟,似乎已经做了美梦,嘴角还挂着两条口水。
这几日,众人便在这船上渡过,有着排教旗帜的这艘船,在江上畅通无阻,每日金角翼龙下水捕鱼再由众人以内力将其烤熟,吃起来更是鲜明无比。而船上那唐门少年却只是傻笑,然后接过众人的烤鱼连声道谢。
这少年又是究竟是何来路,若石隐没料错,他从四川唐门一路千里的赶过来,究竟又怀着什么样的使命呢?
人界篇.第四卷.明心宝鉴第四十七章巧遇故友
荆州,其城名因地处荆山之南而得。荆州为天下九州之一。西汉时,改九州为十三刺史部(州),荆州居其中。魏晋以降,荆州均为州、府之名。
荆州城又称江陵城,是因此地在秦破郢后置江陵县,作为县城而得名。其后两千多年里,江陵作为地名,历代沿用,故有一城二名。荆州城历史悠久。早在公元前689年楚文王迁都郢后,这里就是楚国的官船码头。楚成王还在此修筑了别宫,取名渚宫。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攻占郢都,这里成为江陵县的治所。西汉初年,封临江王于此地。
听着石隐在船上讲着江陵的史故,众人不觉心情沸腾,巴不得早点上岸去,只有那傻笑的唐门少年趴在船尾看着水里的游鱼。
待来到江陵码头的时候,石隐刚走上岸,就听到薛宛铃奇道:“噫,那傻小子怎么不见了?”
众人连忙转过头去,不错,船还在江中,但那傻小子竟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果然不愧是做客的。
石隐笑道:“走吧,先找间客栈投宿。”
码头上船来船往,树了不少的高大旗杆,其中排教的那杆最是高大,旗帜飘扬如同要将这长江罩一般,他们专门接待的便是教内的船支,在上岸前,石隐便将那船的旗帜给丢下了江,免得又应付来去的。而金角翼龙则是在石隐连哄带骗下,缩小成一只小青蛙的模样,放在了怀里,不过按照这小家伙贪睡的习惯,应该不会起什么混乱吧?
从渡口到内城里还有一小段的距离,快要到小北门的时候。
白老三突然大笑起来,众人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却见不远处有一个华服公子,披头散发,一脚赤足,怀里却抱了一个肥大的白鹅,那模样的确奇怪,难怪白老三要大笑起来。
那华服公子似乎没有听过如此大的笑声,转过头来,只见他面目清秀,脖子上挂了一块绿莹莹的玉佩,一脸的错愕。
众人见那华服公子生得如此俊美,不由得更加的奇怪。
华服公子突然两眼放光,对着石隐上下打量,突然欢喜似的快步过来,走到面前,几乎脸贴脸的打量起石隐来。
而石隐也注视到华服公子脖子上那块玉佩,朦胧间竟有点熟悉的感觉。
突然那华服公子猛退了一步,指着石隐大笑道:“是你,是你。”
石隐也隐隐觉得此人似曾相识一般,微微诧异道:“兄台是……”
华服公子大笑一声,一手抱着鹅,一手摸着玉佩对着石隐大笑道:“什么兄台不兄台的,石隐,你若是认不出本少爷,本少爷可要和你拼命啊!”
石隐脑海里逐渐的清晰,猛然伸手指着华服公子道:“天啊,你是王羲之,王逸少(逸之是王羲之的字)!”
王羲之哈哈大笑道:“你这臭小子,总算想起来了。”
石隐呵呵答道:“看你那宝贝玉佩,再听听你那口气,想不起你来才怪。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王羲之却笑骂道:“你还敢提,我还以为你都死翘翘了,这不,买只鹅去给你祭拜祭拜。”
石隐背手呵呵道:“就因为我小时候抢你那宝贝玉佩,就记仇到现在啊,还是口舌不饶人的。”
王羲之却一正色道:“我是说真话,昨年从琅邪国来的使者传来你爹的话,说是托付我叔父在荆州一带遍寻你啊。结果一年来都苦无消息,没想到今天竟在这里找到你了。”说完,眼光朝着齐静儿、薛宛铃和紫四妹一瞄,若有所悟的低声道:“混得还不错嘛。”
他若知道紫四妹有五十来岁了,恐怕现在会吓得趴下吧?
众人皆是奇怪,石隐和这小子竟是旧识,这古怪的小子积极是何方神圣呢?
石隐却是无心听他笑话,双目放光,激动道:“你说什么,我爹在琅邪?”
王羲之愣道:“你不知道吗?你爹带着你一家人奉了先帝的遗旨,远行千里将‘白龙玉玺’和‘武牙兵符’送到琅邪,如今可是东海王冲面前的大红人啊,随便一喝,可是吹倒三山的角色啊。”
石隐暗道,原来司马邺以为自己知道家人的去处,所以没告诉自己,而自己千里迢迢的南下寻亲,没想到他们竟远隔万里了。突然又为一个敏感的词语一惊,差点跳起来道;“先帝,你说小邺……哦,不,愍帝他……还有,不是东海王越吗?怎么成了冲了?”
王羲之翻了翻白眼,瞪道:“你还真是过了两年野人的生活啊,连这种惊天动地的事都不一样,算了,兄弟一场,免费为你解答疑惑拉。就在前年十二月,先帝便在平阳被匈奴汉王刘聪杀害了,昨年三月,晋王便登基称皇,改年号大兴,是为元帝。”
“不过还好,昨年七月的时候,刘聪卒,太子刘粲继位之后又被外戚靳准杀死,后来中山王刘曜和平晋王石勒起兵,族灭了靳准。十月的时候,那中山王刘曜便即了皇位,建都长安,大封群侯,国号曰赵。”
“至于东海王,那则是早于西晋末年东海王越和石勒对战,战死疆场之上,现在东海王冲乃是东海王越的儿子。只不过在我看来,真正掌握了东海王权的应该是司马越的元配妻氏裴妃……”
王羲之谈起来口沫横飞,似乎好久没和人讲话一样。
石隐听在耳里,脑海里却是万千种情绪在回荡,司马邺竟然死了?晋王司马睿当皇帝了?
王羲之没有注意到石隐想得出神,两只眼睛又瞄了瞄齐静儿、薛宛铃和紫四妹,凑过头去,用肩膀轻轻撞了撞石隐,低声道:“喂,你还没介绍过我啊。”
石隐回过神来,笑着转头朝周围介绍:“这位乃是我的儿时好友,太原王氏,王羲之。”
王羲之连忙拱拱手,满脸笑意,准备接受称赞,当然,尤其是两个美女羡慕的眼光,高门子弟,大族世家,自然不同凡响。
谁知道众人皆是微微拱拱手,脸上毫无异彩,对蓝老大和青老二来说,江湖中人只重武学道义,世家大族的,谁去管他?
对紫四妹来说,对这种油头粉面的富家公子,有什么好亲近的,只是,以前当大盗的时候倒去这些富贵人家,想到这里,不觉暗自偷笑了一把;对齐静儿来说,她根本不知道太原王氏是什么,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思想很是奇怪,干嘛抱只鹅又赤着足,所以眼神还有些古怪的盯了王羲之一眼;对薛宛铃来说,刚丧了两个至亲的亲人,一心跟着石隐,哪有心看其他男人一眼,她那刁蛮大小姐的脾气可是仍在,太原王氏怎么了,偏不理你。
只有一个人,用一双非常真挚的眼精看着王羲之,王羲之大为感动,这一群人中,除了石隐就只有他看着自己。
只见这人老当益壮,两眼发光,尤其那眼圈还有点红润的感觉,正是白老三。
白老三大跨一步,双手紧紧握住王羲之的手,颤声道:“人生难得逢知己啊,少兄真是好气质!”
王羲之暗自笑道,此时他可比什么时候都激动,面上却毫不变色,似乎习以为常似的笑道:“前辈过奖过奖。”他竟也学起了江湖中人的称呼。
白老三随即将束着头发的绸锻一取,披头散发,然后弯腰将两只鞋一脱,朝外扔得老远,感动的对着王羲之道:“其实,我早想这样做了。”
王羲之蛮以为自己被欣赏的信念轰然被击倒开来,哭笑不得的道:“我,我那鞋子和这束头发的带子都是捉鹅的时候给弄丢了……”
众人爆笑不已,白老三一脸的郁闷,好不容易顾起勇气把自己的另类艺术展示出来,竟然认错了对象。老脸一红,赶忙跑到旁边去把鞋子拣来穿上,把头发束好,狠狠的瞪了王羲之一眼。
王羲之一脸的苦笑,今天撞了霉运不成,竟然碰到这些般希奇古怪的人,连忙岔开话题拉住石隐的手道:“石兄,我先带你去见一个人。”
石隐笑道:“不急不急,我先去找家客栈再说。”
王羲之大笑道:“那有什么难的。”心里暗笑道,这下总算有露脸的机会了。当下拉着众人就进了小北门。
江陵#8226;小北门进东晋偏安,辖地主要为荆、扬二州。荆州号称“割天下之半”,比周之分陕,称为“西陕”。征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