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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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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者乐山;智者动,仁者静;智者乐,仁者寿。”
    遥遥佛音传自天籁之处,如醍醐灌顶,石隐和王羲之均是大智之人,相视一笑之间,其言无数,若有彻悟之相。
    石隐的声音亦是如风飘来捉摸不定的说道:“原来人生如梦,拘谨认真是一生,混混沌沌是一生,悲悲戚戚是一生,喜笑怒骂是一生,放浪形骸亦是一生,逸少,我明白了。”
    王羲之长叹一声,说道:“我也明白了,虽无神仙骨,亦无神仙根,想来是凡人,原来人生不必过于认真,秉性而为便已是真了。”说到这里,大笑一声,拍拍石隐的肩膀道:“既是如此,我们还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打道回府,我便不相信我娶不到楚楚。”
    石隐看着王羲之亦是豪气大升,大笑道:“正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浪费什么时间。”
    二人哈哈大笑,快步出了寺庙,朝山脚走去,快马两骑,直奔建康。
    此时傍晚建康石阳坊清水居
    林燕来呆在清水居里,清水居是建康城内有名的澡堂,就算是许多官家小姐亦喜欢在此泡浴,加上清水居的老板据说和朝廷大员有所关系,一提起这清水居可谓是人人皆知。
    许久没有如此的安闲了,自从石隐出现以后,他心中就一阵的塌实,自己一生抱负就将施展开来。
    诺大的澡堂里,暖腾腾的热气中,却只有林燕来一人,当然,身为杀手,银子定是不少了,包下一个房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享受着水流浮力按摩的林燕来心猛地跳了一下,似乎感到有些不安。
    一眨眼的功夫,事实就证明了他的第六感。
    门吱呀一声开了,林燕来颈部以下均泡在池水中,有点愠怒的道:“我不是说过,已经把房间包下了吗?”
    轻轻的脚步声在木板铺成的房间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甜甜的道:“先生一个人沐浴,不觉太寂寞了吗?”
    林燕来双目猛睁开来,虽然屋里有微微的雾气,但是依然看得清楚那声音的主人——彩石姬。
    林燕来第一个反应是想猛地站起来,厉声斥责她,第二个反应就是马上又蹲回了水里去,自己还是赤身裸体。
    彩石姬见到林燕来如此动作,捂嘴咯咯笑道:“没想到身为杀手的先生,竟还会害羞?”
    林燕来已是怒字当头,若不是没穿衣服,他早就冲上去一拳了,这娘们,第一次是用邪术迷惑自己,第二次又半路拦截,第三次——竟然是偷看自己洗澡?
    只是她嘴里那调侃却有点奚落的口气让林燕来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自己身为杀手,这么多年见过的场面亦是不少,屡屡化险为夷,莫非此刻竟要被一个女流之辈看扁不成?既来之,何不安之?
    想到这里,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豪爽道:“那你还不快过来给老子搓背。”
    说完,双目微闭,毫无戒备的把头枕在池边,一脸的惬意。
    彩石姬见他转变得如此之快,浑然变成一个充满魅力的成熟男人,浑身释放出吸引力。
    看着他那么安闲的样子,彩石姬才知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从第一次想要控制他,却受到他强大意志力的抵抗开始,然后就是在他体内沉睡的霸道兵器,只不过她之所以重视他,却是关系到自己的一个秘密,而现在,这个男人越来越让她好奇了。
    彩石姬莲步轻摇,径直的朝着林燕来走去,微微半跪下,竟真伸出葱葱玉指,为他按摩起肩部来。
    柔软的手指比豆腐还要娇嫩,林燕来一心向武,如今有这美女在旁,如此绮丽之景,不由得也心神一荡,当然,只是一荡,他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这个女子决不简单,能够随意进入皇宫之中,而且深知自己的行踪,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彩石姬的手法自然是与媚术有关,若是林燕来专心享受,恐怕早已着了道,但是幸亏他转移了注意力,心思全花在思考上去了,却使得这媚术丝毫不起作用。
    彩石姬见此法不管用,轻笑道:“如此按摩,实在是让奴家的手法无法施展,不若先生转身躺着,让奴家伺候?”
    话音打断了林燕来的思维,心里冷笑一声,这娘们又要使什么把戏?但是他还是站起了身,就在站起身的那一个刹那,他双手猛地朝着彩石姬袭去。
    而此时的彩石姬双目却闪烁着惊奇,不,是一种深深的震惊,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就在这一个惊讶的片刻,她只觉得自己被林燕来的双手猛然抓住,一掀,竟然被掀进了水里来。
    林燕来自己亦是惊喜,怎么这女的竟毫无抵抗能力一般,不过让她落水,实在是让自己欣喜得很。
    彩石姬冒出水面,身上早已湿湿的一片,曲线婀娜之间,肌肤若隐若现。
    林燕来的瞳孔突然间放大,嘴长得老大,甚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因为他看到了彩石姬胸前的一个纹身,一只似凤的飞鸟图案。
    指着彩石姬的胸前,林燕来喘着粗气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个图案?”
    彩石姬面色亦是激动万分,她终于证实了一件事情,揣测已久却矛盾十分的问题,但是她却突然一掀手,玉臂一抖之间,池水轰的震起道道水柱,水柱从空中落下之时,她早已消失在整个澡堂中。
    林燕来全身僵硬,左手放在胸前,在他的胸前也是一只似凤的飞鸟,只是羽翼很长很长。
    林燕来双眼茫然,呐呐道:“是,是,一定是她。”
    双眼猛然精光四射,林燕来面色振奋不已,大笑道:“是月儿,是月儿,一定是月儿!”如猛虎一般弹上木板,他抓起衣服,迅速穿上,就朝着澡堂外冲去。
    当晚建康城外握玉山庄
    当石隐回到握玉山庄的时候,正是傍晚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清雅的轿子,有几个带刀的侍卫候着,莫非是来了宫里的人?
    庄内陆步他们正在蓝老大四人的指导下练武,见到石隐回庄,纷纷躬身问候,石隐赞赏似的点点头,他们的武艺又进步了不少。
    来到内院的时候,院子里传来纷纷的笑声,石隐慢步过去,微微一惊,除了苏雅轩、齐静儿、薛宛铃、左青丝在,步妤宣也在,更惊奇的是,韵华公主亦在。
    左青丝眼尖,石隐一进院,就叫道:“相公回来了。”
    众女纷纷朝着石隐看去,均是包含深情,但亦有所不同,苏雅轩的眼中有些许的埋怨,是怪他一夜没在家?步妤宣的眼中满是热情,似是乌云之后的太阳,更加的浓烈;韵华公主的眼中,丝丝柔情,只看一眼,便知道她的心意了。
    苏雅轩首先说话了:“还好回来了,若不是,公主可是要急坏了。”微微的话中带了点醋意,却又带着调侃的意思。
    石隐大步走来,就坐在苏雅轩的身边,深深的看了苏雅轩一眼,转头对韵华公主道:“公主费心了,微臣只是陪好友去了一趟太湖。”只是一眼,石隐便知道苏雅轩决不会怪他了。
    韵华公主含笑答道:“是陛下问起,本宫才顺便过来问问。”
    石隐暗笑道,这样的谎言不知能瞒过谁呢?笑一笑,看着众女,满心的幸福,却不知如何倾诉了。
    韵华公主慢慢站起身:“既然侯爷回来了,本宫也好回去跟陛下禀告了。”说完,朝着众人含笑一揖,步踩莲花的走了。
    石隐本是准备说:这么快就要走?却硬是把话吞了回口,朝着苏雅轩望了一眼。
    苏雅轩暗叹了一声:你这冤家。面色却是缓和一笑道:“还不快追上去。”
    石隐大喜,朝着苏雅轩一拱手,喜叫了一声:“谢夫人。”说完,便如一阵风的追了出去。
    夫人?苏雅轩还没悟过这两个字,众女却已经咯咯的笑出声来,笑得苏雅轩面色通红,这,算是名分吗?他真的变了。纵然他不留音讯的一夜未归,苏雅轩的心中却满是甜蜜,有时候,对女人来说,是不是男人的一句话便可以弥补所有的过失呢?
    庄内的人看着美丽的韵华公主走过,又见着石隐追了上去,都是心领神会,咱们又多了一个侯爷夫人了。
    韵华公主见到石隐跟上来,朝里望望,转头轻声道:“这样丢下她们,不好吧?”
    石隐呵呵笑道:“韵华你就放心吧,她们也不是小气量的女人。”
    韵华轻轻捂住胸口,似心跳得厉害的道:“韵华刚来的时候还担心呢,只是现在却平静了好多,先生还是回去陪夫人吧。”
    石隐面色微微一整道:“韵华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开?”
    看出石隐有点紧张,韵华浅笑道:“韵华当然希望先生陪着我,可是如果冷落了夫人,韵华可是担待不起。”
    只觉得她通情达理,虽为皇族,却毫无架子,心中又多了几分喜欢,石隐笑道:“这样吧,折中,送你到门口,好吧?”
    心爱的人对自己如此看重,韵华自是心中甜甜的,环顾四周道:“先生一天没来,韵华心里却是担心得很,皇宫再如何美丽,却也觉得乏味。等到韵华鼓起勇气来到庄里,却发现这庄里更美,美得让韵华舍不得离开。”
    如同坦白的思念和示爱,石隐又怎会不明呢,伸手牵住她的柔荑,惹得韵华面如红云,直烧到耳根那里。
    定神的看着韵华,那种美丽让石隐有些陶醉,二人几乎忘记了走路,就这样望着,一腔深情,不言而喻。
    门外是守候着的宫内侍卫,门内是练武的众人和庄丁。
    他们的眼光,天地的眼光似乎全然的集中在了二人身上,就这样望着也不知多久,韵华轻启朱唇道:“我,该走了。”
    石隐深吸口气,没想到陷入感情的自己竟会如此幼稚,当下笑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温柔的道:“明天宫里见。”
    韵华轻轻点头,依依不舍的转过身,上了轿子。
    石隐直看到韵华的轿子走得没有影,这才一步三叹的朝着内院走去。
    走到内院里,左青丝似在门口等着,娇笑的把石隐抱住,甜甜的叫了声:“相公。”就把头埋在石隐胸膛上。
    对这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女人,石隐自然体贴万分,柔香入鼻,竟不觉有点冲动。
    好不容易压抑住,石隐问道:“她们呢?”
    左青丝回道:“几位姐姐都回房了,步姐姐晚上也要住在这里。”
    石隐声音微微一低,问道:“没出漏子吧?”
    左青丝心知她问的是昨天早上的事,嘻笑道:“放心拉,丝丝已经找到彻底解决的方法了。”说完,就凑近石隐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石隐听得面色一红,咽了咽口水道:“真要这么做?”
    左青丝正经的说道:“当然咯,丝丝也是女人,当然知道女人想什么,需要什么,苏姐姐生气不过是因为吃醋二字嘛,你想想,她在你身边这么久,你都不曾亲近,却找了丝丝,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都是这样的。”
    石隐听完,恍然大悟,但是又忍不住咳嗽了一下道:“不过,我……”
    左青丝扯着石隐的手臂,娇声道:“相公,丝丝都不介意,你一个大男人介意什么呢?横竖都是你的女人,迟早的事情,若是你不解决,老虎发威可就麻烦了。薛姐姐、静儿解虽然不会说什么,但是苏姐姐可是关键哦,还有步姐姐,韵华姐姐,丝丝也看出来她们对你一往情深啊。”
    说完,轻跺了一下脚埋怨道:“丝丝怎么就找了这么多情的相公啊,相公以后岂不是不能常常陪着丝丝了呀。”
    顿一顿,又自个说道:“哎,丝丝都有些烦恼了。”
    石隐听着她自言自语,轻轻捧起她的脸颊,亲了一口,搂在怀中笑道:“别烦恼了,相公会永远的疼着你,陪你一生一世。”
    左青丝反手将石隐抱住,噘起嘴撒娇道:“才一生一世呀,丝丝要两生两世,三生三世,百生百世,一直一直呀。”
    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石隐忍不住哈哈大笑,有红颜如此,又夫复何求啊?
    入夜华灯高照之时
    石隐轻轻推开了门,屋里传来轻轻香气,这是苏雅轩的香闺。
    趔手趔脚的才走了几步,心里有一点胆怯,石隐暗骂了自己一声,又挺胸抬头朝前走了几步,旋而又徘徊的转化了好几个步法,这才来到了苏雅轩的秀床边。
    轻轻将纹帘卷起,看清楚里面的苏雅轩,她此时秀发盘起,长睫微微闭,面色平静又微微的脸红,她是醒还是梦,石隐却没有时间看清楚,他烦恼的是自己到底该不该如此做。
    虽然左青丝说得有理,自己和苏雅轩亦是名正言顺的有所名分,于是不由得又想起那佛图寺仙人的话,心头一阵清醒,若得红颜,不愧一生。
    定神的看着睡梦中的苏雅轩,比平时更加的迷人,尤其是外面星光朦胧透入,屋内檀香微微,更让自己心猿意马。
    伸出手放在她的脸庞,轻轻的滑动,感受着那美丽的面部曲线,石隐感觉到的却是苏雅轩鼻吸的缓慢沉重,以及胸口处的起伏不停。
    石隐凑下身去,凑到她的耳边,轻轻的喊着:“雅轩,雅轩……”
    苏雅轩当然是在装睡,被石隐如此的折腾,却又不好意思睁开眼,只得继续的装了下去。
    此时石隐当然也知道她在装睡,只是如此贴近她的脸庞,如此贴近她的温柔,忍不住被她身上的体香吸引,亲亲的吻了上去,就这样吻着,从耳垂,到脸颊,到秀颈,到……
    苏雅轩心潮起伏,面如飞霞,双臂却不自觉的将石隐抱了个紧。
    伏身在她的身上,不知何时,二人早已片衣不留,如此贴近的在被窝里,感受着彼此的体温和肉体,欲望犹如火山一般爆发出来,如此秀色可餐的苏雅轩,石隐再也压抑不住。
    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娇小的雅轩,身材竟然如此的丰润,石隐忍不住埋首着,吸着那动情的乳香来。
    承受着久逢的甘霖,苏雅轩微微的睁开眼,那发自自己口中的微弱却颤抖的幸福嗓音让自己更加的脸红,只是,感受着石隐的爱意,她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手也将石隐紧紧扣住,让他深深的融入到身体里……
    而这一夜,就当石隐身在温柔乡之时,禁宫之内却发生了大事!
    人界篇.第五卷.千秋密谋第八十五章步步皆棋
    当晚建康皇宫
    林燕来是几乎杀红了眼,面对着蜂拥而来的禁宫侍卫,林燕来的“归月剑法”再次使出,这一套剑法,今天晚上他不知道已经使了多少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凭着什么力气挥动的剑,“燕来心法”的内力消耗几乎要到了极限。
    林燕来疯狂的笑着,每一个起落都带起一条血痕,是他自己的血痕,身为杀手盟的杀手,他凭的是速度和剑招,但是他却从来不知道自己体内沉睡着强大的兵器。在体力消耗到极限的时候,他已经如同巨浪中的小船,摇摆不定,衣服早已被刀气卷破,丝丝垂下,片片飞舞,身上各处的伤痕显而易见。
    禁宫之中的侍卫并不是普通的江湖高手,自从王导掌握了禁军兵权之后,就利用王氏的名声,招徕天下高手为己用。侍卫中不少都是当年江湖之上的高手,对于对方杀手,他们亦有着自己的一套方法。
    每个侍卫都右手持刀,左手持盾,以盾步进,以刀砍杀,林燕来控制的范围已越来越小,周围成山成海的侍卫,高高的火把,厉声的叱喝,无形的内力如浪涌至,无数的刀影交缠急闪,而他的脑海里却只有几个字:月儿,你在哪里?
    童年的回忆,童年的朦胧,童年的欢乐,只因为有了她的存在,二人胸前的那两个图案是一对比翼鸟,他和月儿是指腹为婚的,那一双图案是他们的父母亲手印上的。
    那一个夜晚,他只记得火焰雄雄,烧毁了自己的家,也烧毁了月儿的家,他记得爹爹将自己冒死带出,逃避人的追杀,不知逃了多远,爹爹最终在一个石洞里去世了,而他在最后被敌人寻到,要杀他的那一瞬间,一个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救下了他。
    从此他带着爹留下的《燕来心法》和《归月剑谱》和他的遗命,跟着白衣男子加入了杀手盟,那个白衣男子就是他的师傅。
    很久很久的事情,本来已如烟尘一般的消失。今天,这个图案,她胸前的图案,突然让自己想起,突然让自己从死灰般的生活中有了彩色,自己一定要找到她,月儿,月儿。
    林燕来一路飞驰进宫,神智错乱的和侍卫杀成了一团,朝着那日和月儿相见的启和殿奔去。
    背上又是一痛,森长而锋利的刀刃剖开了三寸血肉,林燕来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奋力的反挥一剑,挑中了对方,同时自己胸口则再重了一刀,扁长的刀刃卷翻了血肉,鲜血狂飙。
    林燕来哈哈大笑,血飙出身体里,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的兴奋。
    心里的狂呼声终于爆喊了出来:“哈哈哈,月儿,月儿,我来了!”
    一刀,致命的一刀,就将在林燕来的脖子处划过,突然空中白光一片,犹如太阳落地,刺得众侍卫无不闭上眼睛,时间为之一顿。
    刹的白光消失,林燕来却已不见,众侍卫慌成一片,有人大闹禁宫,而且还没有抓到人,必定会引起龙颜大怒,这该如何是好?
    彩石姬抱着林燕来在飞驰,如风一般的飞驰着,这里是离地面有千米的高空,彩石姬挥动着翅膀,面色焦急的飞着。
    前方的空中一道白光闪过,空中显出一个人影,白衣一袭,面色微寒,正是雪千秋。
    雪千秋没有翅膀,却能凭空停留在这高空之上,怎能不让人惊讶,而后面说的话,若是石隐听到,却会更加的惊讶了。
    彩石姬浑身一震,猛地收住身形,怀中的林燕来已无处可藏,胆怯的叫了声:“师傅。”
    雪千秋没有答话,漫不经心的瞥过彩石姬怀里的林燕来,说道:“你要救他?”
    彩石姬忙答道:“师傅,他的身上还隐藏着一个很大的秘密,弟子所以才想到要救他。”
    雪千秋声音冷冷,似乎没带感情的道:“秘密?什么秘密?”
    彩石姬忙将那夜看到林燕来身上的巨人之事说了一遍,雪千秋声音略一低的道:“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及时禀告。”
    有点恐慌,彩石姬躬身道:“弟子不想让师傅为此事分神,所以才私下调查。”
    雪千秋面色微微缓和,从怀中摸出一个瓶子扔给彩石姬道:“照你刚才的说法,他身上应该是隐藏着诸葛武侯秘制的天下神兵‘银甲镇’,没想到这事竟是真的。”听他的口气,似乎早知道此事不成?
    彩石姬将瓶子接在手中,大喜道:“九仙密炼丹。”此药乃是以炼丹术制成,起死回生不在话下,彩石姬暗自惊喜。
    雪千秋看着彩石姬,说道:“我既能救他,也能杀他,你自己好自为之,若要动情,不如让他现在就死。”淡淡的话,却如同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说完这话之时,雪千秋已消失在空气中,如同从来没有来过。
    天上星辰满满,如此美景,在彩石姬的眼中却是凄冷无比。
    彩石姬苦笑一声,看着怀中失血过多而苍白的林燕来,心酸而委屈,呐呐道:“怎么是你,怎么是你呀……”
    雪千秋为何拥有如此高深的武学,连彩石姬都是她的弟子,他真的是雪千秋吗?他到底想做什么,这一切,却是无法猜测了。只是,他的武学造诣早已超过了石隐,这一切让人迷茫。
    建康城外十里石头山
    石头山的峭壁之下,有一个诺大的石穴,当林燕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的疼痛使得他深深皱上了眉。
    这大概是有始以来最重的一次伤吧,林燕来苦苦的一笑,抬首间,却见到彩石姬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
    惊喜大过痛苦,林燕来大喜的叫道:“月儿!”莫说动身了,就是刚喊一声,就已痛得他紧咬住了牙。
    彩石姬坐在不远处,嘴角抽动一下,却没有动,虽然袖子里的手已在掌心中抓出了白痕。
    林燕来叫着:“月儿,是你吗?”喘着粗气,他动不了,全身至少有三十几处伤口,一动,就有绷伤的可能。
    彩石姬没有表情的说道:“月儿早已在十几年就死了,你就忘了她吧。”
    林燕来摇头几乎是喊道:“不,月儿没有死,你就是月儿。”
    彩石姬隐藏住眼中的悲伤,冷冷的道:“我是彩石姬——也是杀手盟的第二号人物‘无情娘子’。”
    林燕来浑身一震:“什么?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彩石姬右手一翻,一块金制的令牌让林燕来心降到了零点,那真的是杀手盟的至高令牌。
    林燕来奋力吼道:“不,你不是她,你是月儿,你是月儿。”他边喊着,边颤动的伸直腿就要站起来,哪知疼痛早已超过他的意志,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林燕来几乎是朝着彩石姬爬过去,没有力气的声音早已沙哑道:“月儿,你告诉我你是月儿啊……”
    彩石姬嘴唇微微抖动,终于一一闭眼,挥动袖子将林燕来震开半尺,同时点中他的穴道,自己则迈步朝着石洞外走去,转眼间消失在林燕来的视线中。
    泪水留在空中,不知是彩石姬的还是林燕来,林燕来疯狂的大叫着,虽然已叫不出声音,彩身姬飞身坐在峭壁上,看着乌云遮过明月,一行晶莹的眼泪不觉的落下……
    离宗主大会还有五日握玉山庄
    清晨的日子,除了陆步等人早已起来练功,众人都已经熟睡。
    但是内院里却传来一声尖叫声,今天王羲之没有来,为何还有尖叫?而且更让不可相信的是,这尖叫竟然是发自苏雅轩的嘴中。
    石隐没有发出尖叫,但是眼睛却看直了。
    不一会儿,苏雅轩的香闺中就挤下了众女,石隐和苏雅轩、齐静儿、步妤宣、薛宛铃、左青丝一起看着床上的一物——一个浑身红通通的婴儿。
    薛宛铃盯了婴儿好久,终于说话了:“你们,你们该不会这么快……”
    苏雅轩面色通红,本来被她们闯进来看到自己和石隐同床共枕已是相当尴尬了,何况还被怀疑这个婴儿是自己的。
    石隐急着摆手道:“哪,哪有这么快?”
    众人都齐齐的朝着左青丝望去,她是第二怀疑的人选。
    齐静儿此时指着婴儿的额头说道:“看,小角角?”
    小角角?真的,在小婴儿的额头上有两个微微的小角,石隐看来看去,猛地拍手道:“莫非是……红鳞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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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从出生开始一直沉睡的红鳞刀龙醒来之时竟变成了一个小婴儿,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众女均是惊奇异常,但是很快惊喜就代替了惊奇。
    女人本就是有母性的天性,有了这个可爱的小婴儿,石隐马上被排挤开来,看着众女抢着抱婴儿,石隐只觉得自己如同失宠了一般,若以后真有了孩子那还得了,自己岂不每天孤枕独眠了吗?
    当日皇宫太初殿
    石隐在御史台接到陛下的密旨,前往太初殿晋见陛下。
    在太初殿的外殿里,早有一群官吏在候着,一个个紧张万分,满头大汗,石隐一出现,众官吏纷纷围了过来,问候之中透着焦虑。
    宫里的侍卫总管熊魁说道:“侯爷,您可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小人的命可就在您手中了。”
    众官吏纷纷点头称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着。
    石隐奇道:“熊大人此话怎讲?”
    宫里统领禁军的领军将军邢祖叹口长气道:“侯爷有所不知啊,昨天晚上宫里闯进了刺客,不但杀死了宫中侍卫一百零三名,而且还在重伤之下施用鬼神之术逃之夭夭啊。陛下现在是震怒之中,我们的小命可都是悬着啊。”
    石隐奇道:“是谁这么大胆,竟能闯入禁宫,他意欲何为啊?”
    同是禁宫统领禁军的护军将军纪明说道:“此时根本无从调查,目击的侍卫都说他疯疯癫癫的闯进来,见人就杀。而且他身穿黑衣,面戴黑罩,根本无法查找此人啊。”
    这些人平时个个都是趾高气扬之辈,可是伴君如伴虎,近在天子脚下也是旦夕祸福之间啊。
    石隐道了声尽力,快步朝着内殿走去。
    太监见到石隐,赶忙带路,石隐一进内殿,只见司马睿高高在上,怒气冲天,身边则是太子司马绍、刁协和刘隗。
    司马睿一见石隐进来,还没待他行礼,当下就拍桌子道:“石卿家,你说谁竟敢跑到朕的宫里来闹事,朕若不抓住他,诛他九族,不然怎能熄朕这心头怒火?”
    看见石隐进来,司马绍显得特别的热情,连忙拱手道:“父皇息怒,归远侯神武盖世,必定能将那刺客擒拿归案的。”
    石隐心头顿时明白几分,司马绍对自己嫉恨在心,想要借此扳倒自己,拱拱手,笑道:“陛下息怒,陛下亲贤纳谏,始终如一,天下皆以陛下为明君,臣子者何人敢对陛下不敬,以微臣看来,定是有所内情。”
    司马睿听了这几句话,微微平息了一下怒气,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石卿家可有把握抓到此人?”
    司马绍一脸冷笑,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石隐天大的本事也无可奈何,到时候自己再参他一本,哈哈哈。
    刁协笑道:“陛下洪福齐天,石侯爷心智武功俱是高人,依微臣看,七天定可将此案断出。”
    原来这三人是一伙的,待司马睿传来询问的眼神时,石隐朗声道:“国运昌隆,全仗陛下大智,臣亦相信三天之内,必能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三天?司马绍三人一震,这归远侯是不是已被吓傻了,想要找死不成?
    司马睿仔细的盯了石隐一眼,眼中透出一种古怪的神色,哈哈大笑道:“好,石卿家你果是朕的福星。”说完,漫步走下,将腰间的一块牌子递给石隐道:“此牌乃是朕随身之物,见物犹如朕亲临,方便你调查此案,若是有任何人牵涉此案,你均有权调查!”
    石隐从司马睿眼中看出了端倪,暗呼一声,做了个心领神会的表情,躬身道:“谢陛下隆恩!”君臣之间就在此时,有了默契之感。
    表面上看,似乎是司马睿在为黑衣人之事烦恼,而其实却是借此事让石隐调查宫内外的情况,神机使者曾说其虽然重用刁协二人,事实上却和其不和,看来此事应是针对此二人而定,可叹这二人身在谋中,却毫不知晓。枉司马绍贵为太子,却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啊。
    建康城外握玉山庄紫云阁
    石隐已利用诸葛武侯门特殊的渠道取得了两位神机使者送来的消息,均无昨天晚上的记录,但是对刁协二人却有收受贿赂的重大嫌疑。
    林燕来却不知跑哪里去了,石隐心中略有不安,却又不从查起,只希望他快点现身。
    同时彩石姬那边也送来了重要的消息,是关于宗主大会的,如今宗主大会基本上已分为了几派:一派乃是:望月宗步家和石隐的东山宗,站在陛下这一边;第二则是站在王导一边并和荆州王敦有所联系的:逸游宗纪家、风行宗贺家、凤凰宗孔家和玄湛宗虞家;第三派则是太湖三宗:神纵宗张家、天灵宗朱氏氏和傲宇宗顾家;第四派则是吴兴三宗:镇武宗丘家、宝鼎宗沈家和奕世宗周家。
    而十三宗派的出现极有可能是吴兴三宗为了取得首宗之位而联系上的。
    这几条重要的消息使得石隐对局势的分析更加的清晰起来,看来陛下要的是自己在短时间内不但完成对宫内刁协一派的密探,更要取得首宗之位,获得江湖上的安定。
    石隐将所有信息储藏进脑海,在花园里迈步,不觉中走进了步妤宣的房间里。
    步妤宣不在房间里,房间的桌子上却有一张白纸,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道:何必多情,何必痴情。花若多情,早已凋零,人若多情,憔悴,憔悴……
    石隐看了,暗叹一声,心觉有些内疚。
    恍然间,步妤宣已出现在房间门口,端着一碗肉羹粥走了进来,自然的将纸卷起,把碗放在桌子上笑道:“是不是在笑我这种的女子怎会做诗?”
    石隐摇头,看着步妤宣,自从上次望月宗围观自己之后,她对自己的一腔深情已是注满,石隐不觉心有所感,叹道:“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步妤宣惊奇的看着石隐,石隐叹完笑道:“莫非你也在笑我这种武夫不懂做诗?”
    步妤宣轻轻一笑,多了一分含蓄,却多了十分诱惑。
    石隐看得痴了,脱口而出道:“今晚我不走了。”
    步妤宣一愣,面色烫红道:“那……”
    石隐本是一时情急,见到步妤宣如此娇羞,感觉平生未见,心中更是欢喜非常,更是下定了决心。
    步妤宣本就期待,只是石隐的激情来得如此的突然,让她感觉到措手不及,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间,便被石隐一把抱住,二人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床上。
    看着石隐热情似火的眼睛,步妤宣那少见的含蓄亦是瞬间顿失,不待石隐动手,自己便将他如八爪鱼似的缠了起来,一双水蛇般的舌头灵巧的撬开石隐的口。
    夜色如此美丽,春情自然动人,共效与飞当是妙事,只是步妤宣的声音也实在太大了点,内院里的几女不觉都在各自房中羞红了耳根,苏雅轩和左青丝这两个过来人自是深有体会,辗转反侧,难已入眠。
    人界篇.第五卷.千秋密谋第八十六章第二个天下武学者?
    建康城外石头山石穴
    林燕来的身体恢复得很快,这当然是多亏了“九仙密炼丹”的妙用,只是他此时痴情的看着天上明月,浑浑噩噩之间恍然看见月儿就坐在身边,一边傻笑着,一边又不觉中泪流满面,自从昨夜彩石姬走后,他就这样了。
    就这样看着日升月落,看着星辰布满,听着微风吹过,小虫轻唱,万事万物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展现在他的脑海中,也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体内潜在的巨大力量。
    力量不时的刺激着他的肢体,刺激着他的思维,刺激着他弹起身来,在山顶上望月而舞。
    长剑不在,手中不知为何出现一柄银色的弯刀,身上银甲闪闪,无意识间舞动着自己所不知道却又事实上在舞动的招式,刀若惊虹急掠,气若飞天横舞,歌若龙啸直冲九霄。
    林燕来没有疯狂,正是极端的失落让他二十几年训练出来的冷静发挥了作用,虽然控制不住表面的情绪,其实他的心里却已有了打算,那就是夺回月儿。
    凭什么夺回月儿?凭着身体里的这股力量,他已经忘记为何身体里会有这股雄浑的力量,只是他现在望月而思,刀法如若天成,道道幻影在空中勾出彩石姬的弧线。
    他的头发也随着刀动舞动,由黑变灰,由灰变白,银丝银甲银刀,林燕来再也不是那个杀手,而是以后威震江湖的“银甲刀客”林燕来!
    在痴情之中,林燕来竟悟出了一套绝世刀法,名为“追月刀法”,此时林燕来终于掌握了体内的第五等级的“银甲镇”,将要成为举世之中逼近石隐这等武学奇才的高手。
    离宗主大会还剩四天清晨握玉山庄
    看着步妤宣如小猫似的甜甜睡着,头发凌乱着却带着成熟的野性美,石隐忍不住亲了他一口,留恋片刻后穿起衣裳。
    背上隐隐传来昨夜疯狂留下的余痛,这只小猫,她的爪子还真利。石隐忍不住一笑,轻轻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陆步等人依然是在练武,为了在宗主大会上一扬东山宗的威名,他们每天的勤奋练习,白采铃等排教弟子亦是不想失去如此好的机会,也是早起练武。
    石隐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受着清晨的美好。
    一阵紧张的脚步声从外传来,光听脚步,石隐便知道是王羲之来了。
    只是当石隐看到王羲之的时候,却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原来王羲之平时的装束都是极为洒脱的,头发不束,衣服不扣,懒懒散散的模样,而今天却是衣履整齐,服饰干净,好象是有什么重大的节日一般。
    看着石隐笑,王羲之面色有点紧张道:“石兄,今天就是选婿的日子啊。”
    石隐调侃道:“哦,好象没人通知我。”
    王羲之狠盯了他一眼道:“你看你自己家的家花都一大堆了,再通知你,这朵花岂不又到不了手了?谈正经的,你觉得我这样子怎么样?”
    石隐摇摇头,正色说道:“逸少忘记‘秉性而为’四个字了吗?大凡这种正式而重要的场合,逸少你本是风流倜傥之人,又何必拘泥于繁文缛节呢?”
    王羲之听完,将束发一扯,丢在地上,衣服一拉,大笑了几声,扬长而去。
    来也匆匆,却也匆匆,但是石隐却心知,王羲之生性就带着如此懒散之感,秉性而为,不但是真性情,更是有别于他人,更能引人注目,是成是否,全在他本身了。
    果然,下午王羲之就派王义传来了好消息,没想到他在郗鉴选婿之时,秉性而为,坦胸露乳于东床之上,竟然真得到郗鉴认定,被选为郗楚楚的夫婿了!
    郗鉴更是大笑道:“这便是老夫的东床快婿啊。”
    建康仲父府
    仲父府里张灯结彩,只为庆祝王郗两家再次结为亲家。
    京城里的大小官员纷纷到场拜贺,陛下更是亲赐御酒和定情玉佩一双,祝二人百年好合。
    当石隐带着众女来到仲父府的时候,诺大的门庭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守门的仆从自然认识石隐,一边赶忙进门去通报,一边则让出一条宽道来让石隐一行人进去,周围认识的官员纷纷朝着石隐问好,一边羡慕他身边天仙般的众女。
    因为是正式的场合,苏雅轩等人都细心打扮了一下,平日里都是美如天仙的众女,一经打扮那还得了,无论是姿色还是风韵均是出众之选,尤其是苏雅轩、步雅轩和左青丝,三人初为人妇,那种少妇的风韵带着轻香味把周围的人迷得痴痴的一群。
    石隐还未进大厅,边听到里面高声的笑声,一进门,则看到王导的身边坐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英俊魁伟,在他的身边则是一个娇小玲珑的美女,看那样子姿色确不在众女之下,应该就是郗楚楚了。
    在对面才是王羲之,一脸坦然的坐着,看见石隐前来,一脸笑意。
    王导虽是第二次见到众女,却看到另一种感觉,身为过来人,自是了解太多,拂须呵呵轻笑。
    王羲之能在如此多的富家公子中脱颖而出,不但是因为他的率性,其相貌家势自然也是一项重要的财富,在郗鉴眼里,他已是人中之龙了。哪知道如今见了石隐,心中不由得大叹,这才是人中之龙啊,就单单看那气势,平静而韵有威慑之力。而且在他身边的几个女子,各各的相貌美态竟都不在女儿之下,忍不住失态的多看了几眼。
    郗楚楚小巧玲珑,丝毫不似北方的女子,但是她那温柔的模样,一看就知是个贤妻,看着石隐和众女出现,如此平静的她依然掩饰不住惊讶之色。
    石隐大步走来,拱手道:“见过司空大人,郗将军。”
    苏雅轩则是笑礼道:“轩儿见过干爹。”然后含笑依偎在石隐身边。
    其他几女亦是以司空大人称之,一时间燕莺满堂,王导忍不住呵呵笑起。
    郗鉴忍不住问道:“王大人,这位公子是?”
    王导笑答道:“这便是老夫提起的归远侯,如今陛下面前的大红人,御史中丞啊。”
    郗鉴不由得一惊道:“归远侯原来是如此年轻的模样,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石隐笑着答道:“郗将军远镇京口,北拒汉国,这才是英雄所为啊,石某实在比不上。”
    如此谦虚的态度让郗鉴好感倍增。
    众人一起坐下,石隐给王羲之打了个眼色,王羲之也以眼色还礼,二人心知肚明的笑着。
    就这样一直闲聊后,宴会后,石隐才带着众女回到握玉山庄,此时已是圆月高照了。
    石隐刚进庄门,管家就来报:有一个白发的年轻男子正在庄内等着。
    握玉山庄雨打芭蕉厅
    雨落下的声音不一定好听,但是落在芭蕉叶上却让人有种惬意的感觉,握玉山庄内一物一景似都蕴有深意。
    石隐便在这雨打芭蕉厅见到了几日未见的林燕来。
    当林燕来出现在石隐面前的时候,石隐不由得震惊,他这几天竟有所奇遇,无论是气势还是力量都从根本上改变了过来。
    当林燕来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说来,石隐才恍然大悟:所谓银甲镇乃是诸葛武侯秘炼的一柄兵器,和其他兵器不一样,这是一柄战甲,虽然只是战甲,但是却吸收了战神之魂。只是兵器隐藏在他体内,使得他的大部分机能都被其控制,无论其之前如何的练功,力量都只能保持在杀手的水平上,如今一旦释放开来,就完全跳跃了好几个等级,成为高手中的高手。
    说起彩石姬的事情,石隐亦是暗自惊奇,如此说来,彩石姬口中的主人就是杀手盟的盟主了,以彩石姬的武功,那杀手盟的盟主的武学造诣应是更深。现在可以确定,他们的目的不可能是简单的财宝,在首宗十三令中必然有着一个极大的秘密。
    而彩石姬现在不露面,固然也是知道了林燕来跟自己的关系,也就是,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诸葛武侯门门主。这个问题让石隐很疑惑,到底她是什么人,杀手盟盟主又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对自己了解得如此彻底。
    石隐突然想起当日在兵书宝剑峡石洞之内闯第一关时发现墙壁上的六个字:断情、灭亲、绝义。
    这六个字决然不可能是诸葛武侯留下的——那,到底是谁留下的呢?
    脑海里突然有个可怕而恐怖的设想:莫非此人——竟然进过石洞,而且是在自己之前。如此说来的话,这个人不但懂得天下的武学,而且更懂得一些自己根本不知道的秘密,而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其的掌握之中,石隐想着,不觉陷入了沉思中,如果情况真的变得如此的可怕,这个人他到底目的何在呢?
    就在离宗主大会还有四天的夜里,石隐深深的陷入了思索中,如何才能对付这一个潜在而又不可估量的敌人呢?
    石隐终于走出了房间,朝着左青丝的房间走去。
    左青丝见到石隐进屋来,喜着从床上蹦起来,一把扣着石隐的脖子,娇声道:“相公,你总算来了。”
    石隐笑着将她抱在怀里,重重的亲了一口道:“我想见你们族长。”
    左青丝眨了眨眼,整个人蜷缩在石隐的怀中,柔声道:“相公遇到麻烦了?”
    石隐轻轻点点头,左青丝看着他正经的表情,也变了个人似的,收起嬉笑之情,迅速的换好衣服,带着石隐朝十三宗飞去。
    建康城外高山之中兵道十三宗聚居地
    当左青丝带着石隐回到十三宗聚居地,族长居住的万剑堂之时,石隐见到了十三宗的族长——孙剑。
    孙剑,人如其名,犹如一柄王者之剑,散发出一种利器的威严感,童颜鹤发的他一双利眼,射出只有年轻人才有的霸气。
    左青丝扯了扯石隐的袖角,拜道:“丝丝见过族长,族长金安。”
    石隐则是傲慢的挺直了腰杆,昂着头,完全不象平时的自己。
    孙剑的视线并不在二人身上,但是就算如此,二人亦是感到他就盯着他们一样,他的身上,不止是霸气,更是邪气。
    微微转过头,石隐首先看到的不是孙剑的眼,而是一柄无形的利剑朝自己刺来。
    身上的邪龙帝气亦有所反应,利剑未至,便被震得粉碎来,孙剑眼中有了一丝惊奇,声音却冷冷的道:“青丝你莫非不知族里的规矩,嫁女若泼水,你既嫁出,便不再是我十三宗的人了,又为何回来?”
    左青丝没有回话,石隐拱手道:“是石某叫丝丝来的。”
    孙剑问道:“哦,你莫非还想再来娶一个女子不成?”
    石隐说道:“石某来见族长,主要是为了知道关于‘十三首宗令’的秘密。”
    孙剑一笑,似在嘲笑的说道:“十三首宗令的秘密,就算让你知道又能如何?你不要以为打败了青丝就等于打败了我十三宗。”
    石隐似乎故意激怒孙剑,示威似的朗声道:“我东山宗对首宗之位乃是势在必得。”
    孙剑微微一惊:“你是东山宗的人?”
    左青丝则是不无骄傲的说道:“族长,相公乃是东山宗第七任宗主。”
    孙剑听罢,冷笑一声:“石宗主,年轻人说话,不要言过其实。”
    石隐紧盯着孙剑的眼,笑道:“孙宗主莫非没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吗?”
    孙剑微微气道:“黄口小儿,你莫忘了姜是老的辣。”
    左青丝陪笑道:“族长,相公也是实话实说啊。”
    孙剑气得鼻子里喘了粗气,石隐转过头对青丝说道:“丝丝,你不是说族长武学已达天人之境了吗?这老头子真的是族长?”
    孙剑气得站起身来,指着石隐道:“你,你小子,再说一遍?”
    石隐不屑的瞄了瞄孙剑一眼,讥讽道:“老头你叫我说我就说啊?本少爷偏不说了。”
    孙剑气得对左青丝道:“青丝你别拦我,今天本宗主一定要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臭小子。”孙剑本性自视高人一等,受到石隐如此奚落不生气才怪。
    左青丝则是轻轻蹙眉道:“丝丝没有拦您老人家,只是,哎哟,族长,相公的武功可是太厉害了,万一伤到你怎么办啊?”
    孙剑暴怒道:“伤我?就凭这小子?”
    石隐双手背后道:“本少爷也想和你这老头打,只是怕把你打伤了吧,人家还说本宗欺负老人家?”
    孙剑左手一招,说道:“来来,过来跟老子比画比画,老子就不相信你有那能耐,你要是能打赢老子,老子叫你声爷爷。”
    石隐哈哈笑道:“打赢你是小事,本少爷才不想要你这个孙子。”
    孙剑暴怒之间,一掌就朝着石隐劈去,左青丝这等的身手在十三宗里都不算高手,这身为宗主的孙剑自然也不可小窥,石隐表面上轻浮,心中却早已戒备起来。
    十三宗的武学在天下秘籍中都没记录,幸好彩石姬送来的情报中对其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原来这十三宗的武学乃是以“邪剑术”最强,邪剑术以道家之术辅助,其实就是传说中的飞剑,这个邪字亦不是邪恶的邪,而是其他法门的意思。
    能使出飞剑者,本是剑仙之流,所以十三宗以道法为基础,钻研飞剑术,自然一般的江湖门派武学要高出甚多。
    孙剑一掌劈来,隐隐中如一把大刀砍下,刀气才刚挥出,万剑堂的石地板便已出现深深的裂痕。
    石隐身上金蛊王隐隐而现,带着金光的手臂硬生生朝着孙剑的手掌挡去,二者一撞,发出金属的撞击之声。
    二人均是未退半步,可见现在使出的功力是旗鼓相当。
    孙剑怒道:“好小子!”右手一变,横砍石隐腰步,左手则一翻前臂,手肘朝着石隐的头顶轰去。
    石隐身体朝前一倾,躲过孙剑的手肘,左手化拳,朝着孙剑的下巴轰去,如果孙剑要砍中他的腰,那必定会被轰到下巴。
    孙剑虽在盛怒之下,但是依然不是卤莽之人,头一昂,闪过石隐的拳头,左脚一抬,劲气凝于膝盖之上,直撞石隐的腹部。
    高手对战,并不一定见得多么的激烈,就是如此迅速而带着势力的近身战,依然是危机四伏,若是寻常的高手,只受一拳,便一命呜呼了。
    石隐全身临空,毫无落地之处,眼看就要被膝盖撞上,身体却突地凭空抬升,空中翻了个跟头,身体朝下,拳头朝着孙剑的背上轰去。
    孙剑反应亦是迅速,猛一转身,单掌和石隐对了一掌,右手五指一并,如一把利刃,直袭石隐前胸。
    石隐倒在空中和孙剑对了一掌,又是凭空转了个身,躲开孙剑的右手,一掌朝着孙剑的肩膀砍去。
    二人就这样近身来回的打斗,劲气虽未爆发,但是每一拳轰去都带着巨力,左青丝对石隐既是深有信心,一个能将自己幻出五成灵蟒真身,并硬挡了这一击的男人,功力绝对不在族长之下。
    渐渐的,孙剑发觉了有些不对头,打着打着,他突然翻了个跟头,弹了开来,摇头摆手道:“不打了不打了。”
    人界篇.第五卷.千秋密谋第八十七章首宗令之谜
    看到孙剑突然停下来,左青丝嘻笑道:“孙爷爷莫非是怕打不过?”
    孙剑瞄了她一眼,吹胡子瞪眼的,有点不高兴的道:“你和个外人来骗我。”
    左青丝朝前走了几步,一把挽住孙剑的手,撒娇似的道:“这是丝丝的相公,怎么是外人呢?爷爷,你就帮帮忙嘛。”
    孙剑长叹了一声,摸了摸白发,就地坐在石阶上道:“你这丫头啊,爷爷真是老咯老咯,还要受你们年轻人欺负。”
    左青丝给石隐打了个眼色,石隐笑道:“孙宗主可是宝刀未老,拳拳有劲,步步生威,石某已是深临陷境,若不是孙宗主突然住手,石某早已败了。”
    孙剑抬起头看了看石隐,仔细的打量着,赞赏似的点点头,招呼二人道:“来,坐过来。”
    左青丝乖巧的坐到孙剑的左边,石隐则坐在右边。
    孙剑看了看左青丝,又看了看石隐,笑道:“好配的一对,丫头,怎么离开都不告诉孙爷爷一声,找了你半天,才有人告诉我,你出嫁了。”
    左青丝撒娇的扯着孙剑道:“爷爷,丝丝怎么舍得你呢,只是相公当时不理人家,人家才急着追了出去。”
    孙剑奇道:“这小子不理你?”转头瞪了石隐一眼,又转过头道:“他眼睛有问题还是脑袋有问题,连丫头你都看不上?”
    左青丝娇媚的瞪了石隐一眼,继续撒娇道:“他呀,可坏了。”
    看着左青丝如此幸福的样子,孙剑也忍不住一叹道:“爷爷可是从小看你长大的啊。”一顿,对着石隐道:“你想听十三首宗令的秘密?”
    石隐微点头道:“是。”
    孙剑眼神中透出深远,似乎在追忆一般的颔首说道:“先祖武烈皇帝(孙坚)戎马一生,驰骋天下,当年黄巾军起义,先祖只带了一千多人马,亦是所向无敌,攻下宛城,传为天下美谈,而传说他的绝世武学,都来源于一本名为《兵道》的 宝 书 。得此书者,不但熟悉天下用兵之道,更是能获得惊世武学,可惜先祖英年早逝,终未能于曹操、刘备争夺天下。而这《兵道》一书也随之陪葬于帝陵之下。”
    左青丝听得津津有味,石隐听得却震惊万分,雪千秋说过《兵道》乃是诸葛武侯所著,但为何孙剑又说乃是孙坚所得呢?其中似乎有所蹊跷。
    孙剑继续说道:“不止如此,先祖曾在修缮洛阳的帝王陵墓之时,在附近的井中发现五色雾气,结果在井中竟找到了失传的上古玉玺,该玺色如烈火,方四寸,钮是五龙交盘,上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后先祖驾崩,此玺亦是陪葬于帝陵之下。而十三首宗令便是开启帝陵的钥匙!”
    原来秘密在此,只要获得了十三首宗令,便可以开启帝陵,获得绝世武学,可是,事情真的只是如此简单吗?
    孙剑拂须说道:“只是这个秘密从来不为外人所知,其他十二宗派亦是毫不知晓。当年先祖曾布下三道金牌,持令之人可以要求本宗做任何一件不违背道义之事,本宗已收回两面,而此次本宗出山帮助吴兴三宗亦是为了取回最后一面金牌。”
    石隐这才明白事情始末,但是心里中觉得隐隐有些奇怪,帝陵内的秘密和《兵道》的不同说法让他有了更深的疑惑,若是对手让自己取得首宗之令,又能如此放心,那定然是有所持了,而这个隐藏的敌人究竟比自己强大多少呢?
    兵书宝剑峡的石洞在自己进入之前到底还有什么自己不曾知晓的秘密呢,石隐已无从得之,出道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无比的危机。
    二人出了十三宗门,二人飞在空中,左青丝娇笑着圈着石隐的脖子,笑道:“相公,怎么感谢丝丝呢?”
    原来石隐所作所为,都乃是左青丝先告诉他的,孙剑此人最怕受激,若是用寻常方法,断定是不会告诉石隐真相的。
    石隐将她搂在怀中,香了一口道:“那相公我只好鞠躬尽瘁了。”说完,双目贪婪的盯着她的粉颈处。
    左青丝瞥了他一眼,嘻笑一声,手一松,凤羽衣随风而展,她亦朝前飞去。
    石隐哈哈一笑,双翅一展,二人在空中又追逐起来,好不逍遥。
    此时远隔三百里外的一座大宅中,雪千秋从盘膝静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带着一丝微笑道:“他知道了。”
    在旁边候着的彩石姬恭敬道:“师傅,他果是聪明之人,既然已知道师傅的存在,我们是否要改变计划?”
    雪千秋轻摇头道:“不必,正是要让他知道,他才会对帝陵更加感兴趣,再加上林燕来悟到了银甲镇,此二人不过两个棋子,再无论如何翻腾,依然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雪千秋自称老夫?莫非他老得可以自称老夫不成?
    彩石姬面无表情的看着雪千秋,眼深中划过一丝忧虑,无论她如何装出冷静,林燕来在她心中的地位,却是早就种下了,儿时的花,现在的果,燕来,你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出现,为什么又是你呢?
    早先知道林燕来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心中就泛起波澜,没想到真成了现实,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的……
    长长的叹息着,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如她的心情坠落到无比的黑暗深渊中去。
    离宗主大会还有三天握玉山庄
    握玉山庄里几乎是乱成了一团,尤其是厨房的人,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而在山庄的会客大厅里,众人个个瞪大了眼睛瞧着桌子上的乖巧小孩。
    小孩童头上扎了个冲天辨,穿着件红肚兜,瞪大了一双眼睛,挥着小拳头,边舞着,边指着周围的人道:“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蓝爷爷,青爷爷,白爷爷,紫姐姐……”
    带着孩子气的童稚声音却无比清晰的喊出在场众人的名字,这孩子是谁?他就是昨天才小婴儿模样的红鳞刀龙。
    一夜的功夫,他竟长到了三岁大小,而且已经呀呀学语了,厨房之所以忙,是因为他已经吃了三大桶的饭,而且似乎还未饱。
    看着众人围着他,他似乎十分的高兴,双手拍一拍,竟无翅自动的缓缓飞起来,朝着齐静儿的怀里扑去。
    齐静儿自是非常喜欢他,一把将他抱住,听着他“三娘三娘”的叫,咯咯直笑。
    石隐本来是在书房中听三个神机使者的汇报,竟也被这奇异现象引了过来,孩童见到石隐过拉,又拍拍手,挣脱开齐静儿的怀抱,娇里娇气的喊了声:“爹爹。”扑扑的朝着石隐飞去。
    石隐伸手接住孩童,哈哈大笑。想起当年初遇金角翼龙的时候,没想到事隔两年,竟又免费做了回老爹。
    苏雅轩笑道:“这孩子也真是奇怪,一天竟长了这么多,要不给他取个名字?”
    石隐颔首道:“夫人说得对,是该取个名字。”沉吟一下道:“孩子本是龙种,便取龙字为名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如此又是简单又有韵味,于是这个红鳞刀龙便被称为——石龙,成为了家里最小,却又最受宠爱的孩子。
    石龙似是非常高兴,挥起小拳头指着自己道:“石龙,石龙……”
    众人见他这乖巧可爱的模样,哈哈大笑。
    此时大厅外传来一声高呼:“饭来了。”一位大娘将一桶饭又端了上来。
    石龙见到饭,立刻忘记了爹娘,扑扑的挣脱出来,飞到桌子上,拿起大勺子大嘴大嘴的吃起饭来。
    众人则是啧啧称奇,齐静儿皱着眉头道:“他吃这么多,不会把肚子吃坏吗?”
    石隐解释道:“既是龙种,自然和凡人不一样。”
    众人正在纷纷议论中,突然有人来报,外面有个女子找。
    又是个女子?众人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苏雅轩也没有多说,蛮是欢喜的盯着石龙狼吞虎咽的样子,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道:“你去啊。”
    见众女的注意力全在石龙身上,石隐摇头一叹,自己还真失宠了,大步朝着庄外走去。
    走到庄外的时候,却见一匹马口吐白沫,累死在一边,一个女子气喘吁吁,满脸疲惫,一见到石隐出来,便身体一歪,就要倒下去。
    石隐赶忙上去将她扶起,喊道:“姑娘,姑娘。”
    这女子他并不认识,只是女子面色憔悴,若不是如此,定是个美丽女子,石隐一探她的脉象,心中了解大半,立刻吩咐一个丫鬟将她扶到客房去,一边则吩咐仆人去药房抓几副药来。
    这一天过得如此的平静,又因为小石龙的出现而带来的欢声笑语,让石隐偶尔想起远在安平郡的家人,虽不过几千里,但是自己却抽不开身去看他们一下,须尽孝时当尽孝,石隐想着等宗主大会一了,自己就向陛下请辞,本来对这官也没什么兴趣,若是能找到蓝月,再一起回安平郡,岂不逍遥自在。彩石姬说他们知道蓝月的下落,到底是真是假呢?
    只是这一切的谜团,恐怕要到十三首宗令到手后才能知晓了。想起如此的无奈,石隐颇有点“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之感。
    离宗主大会还剩两天清晨握玉山庄庄内比武场
    微阳初现,几乎庄内所有的人都站在这诺大的比武场地的一角。苏雅轩众女坐在椅上,石龙趴在齐静儿的腿上,大眼盯着众人。周围则是蓝老大四人和排教的杜风、白采铃、君莫笑、刘力等人和众庄丁。
    石隐身穿一身素服,背着手悠闲的站在场中,周围则是陆步、秦伤、赵齐、雪柔四人。
    平静的空气中带着一点蠢蠢欲动,众人的面色都有些兴奋之情。
    石隐淡淡的说道:“后天便是宗主大会了,今天便是试招的日子,以测试一下你们这些日子训练的成果,你们可准备好了。”
    四人拱手齐声道:“弟子准备好了。”
    石隐微微点头,说道:“那就开始吧。力道控制在五成功力范围内。”
    四人齐声道了声是,纷纷在手中祭起各自的兵器。
    这些兵器都是在石隐的指导下,叫建康城中最好的铸剑师制成,虽然称不上神兵利器,亦是上好的兵器。而且石隐认为,过分的依赖于兵器本身,本来就是一种错误。
    陆步一马当先,左掌置于刀上,右手挥刀而上,掀起一片蓝色水幕,朝着石隐扑来。
    同时秦伤的断潮斧的劲气紧随着水幕而上,片片斧气贴在水幕上,如同二重刀气直袭石隐全身。
    赵齐长弓在手,十箭齐射,分射石隐十大穴位,箭出如剑出,道道劲气带着螺旋力将空气卷动起来。
    空气的卷动中,一道白色人影轻盈飞来,弯月般的勾痕如同弯月的亲吻,将石隐的退路封死,正是雪柔。
    四人各显神通,却又配合得亲密无间。
    庄丁们何时见过这等武学,纷纷拍掌欢呼,蓝老大四人微微点头,露出赞赏之色,这几个亲手选拔的弟子果然已得自己真传。
    杜风等排教弟子则是不自觉的搓搓手,似乎欲上前一战。
    苏雅轩众女含笑看着场中,没有一个人为石隐担心,因为石隐的一眼,便会让她们万分的安心。
    本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石隐却做到了,不仅做到了,而且还反击了。
    四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水幕突被无形之气切成数条水柱,反卷着朝着陆步、秦伤而来;而赵齐的十道箭气亦是被反卷而来,朝着雪柔和赵齐袭去。
    陆步和秦伤同时大喝一声,长刀砍出,利斧挥出,将水柱分割成片片水块,同时联手一击,再将水块铺天盖地的朝着石隐反盖而来。
    雪柔人若飘影,双袖连卷,将反回的利箭纷纷折断,用力一提,恰是赵齐长弓在拉,若满月之势,无形之气带着几十道长短同一的断箭若暗器般朝石隐袭去。
    石隐赞赏似的道了声:“好。”四人能够将自己反弹的劲气如此轻松的接收并反击回来,果是下了苦功夫的。
    石隐话一说完,双手却第一次有了动作,振臂之间,无数的水块纷纷重组,幻成一头巨大的水龙呼啸着朝着陆步、秦伤二人袭去。而数十道断箭劲气亦被石隐一抓一放之下,裂成粉沫碎尘,幻成一头木龙朝着雪柔、赵齐袭去。
    在场众人纷纷叫好,凝气成形这等高深武学简直就是神乎奇技,石隐自从有了自创武学的念头之后,一直都在创造着,无论是内功心法还是武学技巧,早已一日千里的进入到了另一个层次,开始逐渐的脱离凡间的武学,向天界武学迈进了。
    陆步大喝一声,双手举刀猛地挥下,足五成的真劲带着刀气凌空而落,自打通任督二脉后,他第一次使出五成的真力,自然是非同小可,真力灌透刀身,竟然在一柄普通的刀上幻成一头巨鲨朝水龙冲去。
    这乃是内力雄浑的武者才能做到的现象,内力成形,连蓝老大都点头赞道:“好。”
    秦伤毫不落后,飞斧离身,旋转之间隐见一头青狼猛扑而去,直攻水龙下盘。
    赵齐稳立地上,鞘中所有的箭都以上弓,箭尖在日光的照耀下幻成流光异彩,他整个人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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