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
能无限期地坚持下去。”
“谁也不能无限期地坚持下去，保罗。那是电影里才有的场面。”
“但我们已经全都说了啊。”利维说，“我们对他们还能有什么价值呢？他们知道我们是来找纳西里的，也知道我们不是前来公干的警察。”
沃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们还活着，我们应该把这个看成是一个好的迹象。只要活着，我们就有机会从这里出去。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所以呢，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我们的老婆孩子吧。”
“我越想越觉得我完了。”戴维森说。
“伙计，你老婆不至于那么凶吧。”
“我们从这里出去后，你到我家和她还有她的两条狗待上一个星期，行不行？”
戴着面罩的沃恩笑了。“那我们想想钓鱼的事。”
“我一直在想钓鱼的事。而且，我还在想，以后度假的时候再也不接手机了。”
“如果怪我能让你好受一些，那就骂我吧。”
“我会的。”
“顺便问一下，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其实是和谁在一起钓鱼？你威胁说要把那人扔到河里淹死，但我知道你不是会杀死牧师的那种人。”
“你真该听听他威胁我说的那些话。”
沃恩还是不相信他，但还是笑了。
“我一直在想我老婆，”利维闷闷不乐地说，“我们昨天吵了一架。吵得很凶。”
“你要坚强，乔希。”沃恩鼓励道，“我们会出去的。”
“万一出不去呢？”
“我们会的。”
“怎么出去啊？没人知道我们在哪里。甚至我们自己也不知道。”
“我敢保证我们的老婆现在已经把家里闹翻天了。”沃恩说，“保罗和我都是警察，这意味着芝加哥警察局会格外认真地寻找我们的下落。”
“我没告诉老婆我们去哪儿，也没说我们要监视谁。”利维说。
沉默。终于，戴维森说话了：“我也没有和老婆细说我们要干什么。”
尽管戴着头罩，沃恩还是感觉到那两人的目光投向了他。他知道他们希望从他这里听到什么。他知道他们需要听到什么。于是，他说：“这么说来，我想我做了一件好事。我什么都告诉我老婆了。”那两人没有反应。他们知道他说的是假话。
51
伦敦
“说话，罗伯特。”哈瓦斯说。山猫直升机飞越威斯敏斯特大桥后降低了速度。飞行员在等待进一步的指令。
“我们刚才捕捉到对方的活动了，但是，对方一阵忙乱之后就完全没了动静。”阿什福德回答说，“有人通过数个不同的号码接通了分支组织成员的手机，没有收到回音之后，此人又试图通过手机引爆炸弹。我们已经将打电话的这个人所在的范围缩小到一个街区大小了。”
“你说的这个街区有多少栋建筑？”
“这个人不在建筑物内。他在室外，处于移动状态。”
“他在车里还是步行？”
“不知道。”阿什福德说。
“你查过监控设备了吗？那个地区有没有摄像头？”
“有。”丽塔·马克斯已经调到录像，正在回看此人打电话那个时段的录像。看第一遍的时候，重点查找那些明显可见在用手机打电话的人；看第二遍的时候，重点查找使用头戴式耳机和人耳式耳机的人。如果看到有人用了不止一部手机打电话，或者在换SIM卡，那么，显然……“阿什福德的声音突然没了。
“请重复一下。”哈瓦斯说，“最后一句我没听清。”
对讲机里传来了马克斯的声音。“我想我们找到那家伙了。阿拉伯男性，40刚出头。身高两米左右，80公斤。”
哈瓦斯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大概是6英尺高，接着说，“穿着褐色运动外套，蓝色套头毛衣，卡其裤，深色鞋。”
“罗伯特怎么了？”
“他的对讲机好像出了问题。”马克斯说。
“你确信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是的。我们从视频上看到他操作了三部不同的手机。”
“他目前的位置在哪里？正朝着哪个方向走？”
“几分钟前，我们根据视频资料确定了这个人。”马克斯说，“我们需要再次找到他。现在我选多处传来的实时视频。稍候。“
哈瓦斯扭头对飞行员说：“你能在哪里降落，放我们下来？”
“白教堂那里的伦敦医院有一座直升机停机坪。”他指着地图回答道。
“太远了。”哈瓦斯说。他通过对讲机对阿什福德说：“罗伯特，我想知道目标朝哪个方向去了。”
“北。但根据我们的观察，他又折返了。”阿什福德说。他的对讲机现在正常工作了。“我们正努力找他。”
“他在试探有没有人跟踪。”
“让他试探吧。我们还没有派人跟踪他，所以他也不会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万一他上了地铁怎么办？”哈瓦斯问。
“所有的地铁站我们都装了监控摄像机。稍候片刻。”
“你找到他了？”
“我想是的。稍候。证实了吗？”哈瓦斯听见阿什福德在说话。一会儿之后阿什福德又回来了，他对哈瓦斯说：“是的，我们找到他了。运动外套不见了。他现在身着那件蓝色套头毛衣，戴着一副有框眼镜。卡其裤和鞋子和以前一样，没有换。”“他绝对是在试探有没有人跟踪。”哈瓦斯说。“对。他现在到了滑铁卢广场，靠近索芙特，朝特拉法尔加广场走。我们准备调动手上的全部人马赶往那里。我们正准备把他的照片发送给警方。”
“千万别。”哈瓦斯急忙提醒他。
“为什么？”
“如果他是激进组织在伦敦东区分支的控制者，他肯定要和他的上线联系，分析刚才发生的情况。他们不知道组织被破坏或者被渗透到何种程度，也不知道其他分支是否有危险。”
“万一我们跟丢了呢？”马克斯这时问道。“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只有一个原因：我们吓着他了。因此，我们千万不能惊动他。我们最不该做的就是跟踪或者监视他。这正是他期望的。”
“你觉得他不会发现你的那些女特工。”
哈瓦斯看着凯西和雅典娜特工队的其他队员，所有人都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如果你的人能够担负起外围警戒的任务，”哈瓦斯说，“我的人就可以到核心区去干活了。”
“你这么想是因为她们是女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注意她们。如果他两次看到同一个人，我们的问题就大了。”
“那我们就确保不出任何问题。把你的人派到那个地区，但注意要尽可能地把网张得大大的。我们保持对讲机联系，你可以随时向我们通报监控摄像机所拍到的那个人的动态。同时，尽快查清他的身份，把你们能找到的有关他的资料都给我。”
“我们会的。”马克斯说，“还有别的事吗？”
“有。”哈瓦斯说着，看看地图。“我要你替我打一个重要的电话。”
52
山猫直升机在白厅大街的皇家骑兵卫队阅兵场上降落了。此时有大量的游客聚集在阅兵场上，等待观看换岗的交接仪式。英国王室禁卫骑兵团将游客挡在了一个安全的距离上。
哈瓦斯和雅典娜特工队队员们都很熟悉王室禁卫骑兵团。作为一支广受尊敬的作战部队，曾经在伊拉克和阿富汗屡建战功，哈里王子也曾经在这支部队服役。
在几名禁卫骑兵团士兵的护送下，哈瓦斯一行来到拱门前。这座拱门仅供女王及其贵宾使用。士兵们大喊：“快让开，他们有女王的邀请信！”哈瓦斯和队员们走过那庄严的拱门，来到了大街上。哈瓦斯不知道马克斯已经联系过女王，但英国人的办事效率和专业精神还是让他敬佩不已。
一到大街上，他们就分成了几个小组。哈瓦斯看着女特工们在他眼前变了模样。她们在衣着和发型上做了精妙的改变，以便在适当的时候只需稍做手脚就会使相貌发生重大变化，让人认不出来。和三角洲部队中的男队员一样，这些女队员们个个训练有素。
哈瓦斯和格雷琴·凯西这次又分在了一组。库珀和埃里克森、罗德里格斯和罗德兹是另外两个小组。在大街上走了不长时间，哈瓦斯看见库珀和埃里克森一头钻进了一家T恤衫店。不用看他也能想象那两个人会干什么。她们肯定会装作是两名游客，旅游大巴马上就要开了，她们急着要买几件T恤衫做纪念品。
这两个聪明的家伙会买上几件T恤衫，用在以后化装的时候。这样做还有一个额外的好处：她们手上拎的袋子让她们看上去更像游客。
他们慢慢靠近了亨利·哈夫洛克爵士的雕像，隐约可以看见尼尔森爵士纪念柱和特拉法尔加广场了。这里的游人密密麻麻，在每个角落都有黑色的出租车、双层大巴、旅游大巴在下客。他们要寻找的那个人就在这些人当中。
由于参加行动的特工人数较多，阿什福德希望各个小组都有代号。哈瓦斯这边的代号是“科罗拉”。他是“科罗拉一号”，凯西是“科罗拉二号”，库珀是“科罗拉三号”，埃里克森是“科罗拉四号”，罗德里格斯是“科罗拉五号”，罗德兹是“科罗拉六号”。阿什福德那边的代号是“维斯罗伊”。
哈瓦斯和凯西手上有旅游图，其他的女特工用的是苹果手机上的地图。
他们和特拉法尔加广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待在对面的街上。哈瓦斯装作和凯西一起看地图，通过耳内的无线对讲机说：“好了，维斯罗伊，目标在哪里？”
“他正朝着国家美术馆里面走。”
哈瓦斯还没有回答，库珀说：“我是‘科罗拉三号’。我们发现目标了。”
犹如捉迷藏一般的游戏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他们跟踪的这个男人一会儿走地下通道，一会儿走楼梯，一会儿突然转向，一会儿突然回头，在这过程中他还换了几次衣服。但这些伎俩都没有用。而且，他一直没有看出哈瓦斯的人在跟着他，因此无法甩掉他们。
他走进了查令十字街上的一间网吧。梅根·罗德兹紧随其后。这是一间临街的小店，在经营网吧的同时还卖报纸和香烟，另外还提供西联汇款服务。这个看起来曾经是一家杂货店的地方还提供Skype网络电话、电脑维修、网页设计、计算机网络技术、网络和数据安全等服务，完全是一个大杂絵.罗德兹嚼着口香糖，不停地玩着手机，在一位店员的指引下，找到了唯一的空位。巧的是，她跟踪的那个人就在旁边。
罗德兹在进网吧之前就已经取下了耳机，现在和格雷琴·凯西联系靠的是短信。凯西和哈瓦斯距离她这里有两个街区远，正在赶来的途中。
尼基·罗德里格斯在网吧外占据了有利地形，库珀和埃里克森两人则分头行动，堵住网吧所有的后门。阿什福德的人在原地待命，只要哈瓦斯一声令下，他们随时可以参与行动。
“闭嘴！”罗德兹高声骂了一句，吐出嘴里的口香糖，翻了个白眼，发出了一条短信。
控制者低声地骂了一句“丑陋的美国佬”，便不再注意罗德兹，打开了网页浏览器。
罗德兹放下手机，也打开了网页浏览器，开始慢慢浏览一些和科茨沃尔德（位于英格兰心脏地区的旅游胜地。——译注）旅游相关的链接。
她旁边的那个男人登录了Skype网络电话账号，戴上耳机，开始了通话。
“橘子不行。”他用阿拉伯语说，“我不知道为什么。”另一端和他通话的那个人说了句什么之后，他又补充说：“可能是这批货不行，也可能是整个这一年的橘子都不行。”
暗语交流进行了几分钟。一旁的罗德兹用手机做了录音，并及时发送给凯西。
“我知道。”控制者最后说，“这样做是正确的。”说完，他结束了通话，取下耳机。
他起身离开的时候，罗德兹头也没有抬。估计那人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她拿起手机说：“他出去了。把他拿下。”
为了防止这个人和这间网吧有某种关系，等他出去走了有半条街远，哈瓦斯和罗德里格斯用电击枪将他撂倒了。
哈瓦斯将他的双手在身后捆好之后，这时，一辆军情五处的厢式货车车门大开着开了过来，边停下。
哈瓦斯和罗德里格斯把那人抬进车里，目送着货车远去，然后朝网吧走去，和那里的其他人会合。
一辆毫不起眼的小汽车在路边停了下来，丢下阿什福德，朝着刚才那辆厢式货车的方向开去。
“我们目前知道那人的身份吗？”哈瓦斯问。
“我们认为，他以前可能是也门情报部门的特工，但不太肯定。”
“从他试探有没有人跟踪时使用的手法来看，他受过正式训练。如果我们的观察没有错，那么，这个人审讯起来可不那么容易。”
“接管他的人会搞清楚他的底细，这只是迟早的事。我这么说就够了。”阿什福德说，“相信我。”
哈瓦斯对此没有丝毫怀疑。这些英国佬在有些方面确实干得不错，而且还能不让媒体知道，这其中就包括他们的审问激进分子时采用的方法。
他正准备问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