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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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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你的好。”
    善桐除了说一声,“我很好,也问他的好”之外,其实也没有多少话说了。两个人虽然就隔了百十里地,但这么久没见面,说几句话都要托人居中传话,要长篇大论互诉相思,几乎绝无可能。话也就一次比一次更少,现在善桐就是要问,都不知道还要问什么了:现在又不是提亲事的好时机,反而希望要尽量拖延时间,等到朝局出现转机时,再提起来更好。倒是和含沁之间,话题似乎是永远都说不完的,谈了几句含春,桂含沁便提起了西安城里的一帮子名士,“从前没有来往,但多少也听说过,西安府学里有位先生,算学造诣炉火纯青,和江西的李先生是莫逆之交。我其实一早就想说了,算学虽然只是小道,但也颇能怡情,善榆兄弟又那样痴迷算学,索性就拜个名师正经学起来好了。总算是给他找件事做,别在家里闷出病来就行了。”
    才提到善榆的困境没有一刻钟,就想出来一个办法,偏偏又是这样切实,善桐心情一振,顿时直起腰来,迫不及待地道,“我回去就和爹说去,哎呀,竟不知道府学里还有这么一位先生。虽说人就在西安左近,但到底是乡巴佬,比不得沁表哥人头熟。”
    含沁揉了揉鼻子,冲善桐扮了个鬼脸,故意凶她,“现在总算开心了吧?嗯?”
    他素来跳脱疏懒,虽然年纪长大,但始终似乎缺乏一份稳重,这一声嗯,也嗯得很是轻佻,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从这拉长了、上扬着的尾音中伸出来,作出了一副纨绔的姿态,要去勾善桐的下巴。按着善桐原本的性子,她必定是要笑着和含沁闹回去的,可此时她却被勾起心事,不禁又低沉了下来,摇头难过地道,“不,还是不大开心。”
    含沁啧声道,“怎么这样难讨好?年纪越大,脾气也跟着越来越大了!”说着,便又叩了善桐额头一下,见善桐连闪都不闪,他面色渐渐严肃,便坐直了身子,低声道,“究竟怎么了,什么事连我都不能说?”
    就因为你是庶子,所以才不能说,因为那是我的亲娘,所以才不能说……善桐望了含沁一眼,见他凤眼熠熠生辉,竟是露出了难得的认真,盯住自己不放,不知为什么,她有几分惊惶起来,眼神闪开了去,竟不敢和含沁对视,只是低着头语焉不详地道,“就觉得人生在世上,实在是难……实在是难得厉害。”
    含沁便也不再追问,他若有所思地偏过头去,盘算了一会,便猜,“是为了你三哥的事心烦吧?你放心吧,他心里有数呢,现在就等着考上举人,这才开口把他生母求回来了。姑婆心里有数,什么事都安排得很妥当,你用不着瞎操心。”
    这件事瞒不过含沁,善桐是早有心理准备,只是他连老太太的后续安排、梧哥的心理状态都这样清楚,却不禁令善桐大为惊异,她扫了含沁一眼,挑起了一边眉毛,含沁却只是微微一笑,居然伸出手来,摸了摸善桐的脑门,又戏谑地弹了她额头一下,轻声道。“傻三妮,送你一句话吧,‘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你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呢,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就过去了,一家人哪有跨不过的坎!”
    却是句句正中善桐心事,小姑娘顾不得去计较额上留有的那灼热余温,捂住额头瞪圆了眼,望着她的便宜表哥,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含沁这一次过来倒是住得久,他在村子里住了半个来月,等乡试放了榜,便又帮着二房收拾行李,同二老爷夫妻一道带着榆哥、善樱动身去了西安。——虽然年纪小,可老太太嘱咐起他来,却是用的和大人一样的口气,“到了西安,平时多看顾你兄弟些,没事了就上门来住,家里给你备着院子呢。榆哥我就交给你了,拜师也好玩乐也罢,只别让他学坏。”
    含沁笑嘻嘻的,理都不理善桐——小姑娘一边给祖母捶腿,一边滴溜溜地转着眼睛,满是疑窦地看着表哥,他响亮地应了一声,“知道啦姑婆,您就安心把事儿都交给我吧,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等老太太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又冲善桐挤眼睛,善桐满腔的郁闷,早已经化为好奇,满腔的好奇,此时又忍不住要化为怒火,险险没有捞起玉槌扔向含沁,她对含沁怒目而视,并不说话。等含沁一行人走了,免不得又去缠着老太太,想要问出个子午寅卯来。
    老太太被她缠得不过,便丢给她一句,“你表哥人面广,人又可靠,托他物色了几个嬷嬷而已。”就算是打发过善桐了。小姑娘若有所悟,便也并不再问。
    这一回乡试放榜,杨家村中举人者同上届相比,简直有翻倍之多。一面固然是因为前几年兵荒马乱的,耽误了科举,这一回应试者可谓是人才济济。一面多少也和二老爷即将上任陕西巡抚有关,总是大家心照不宣,中了举人的人家,一面大排酒席,一面也都到小五房来说话。小五房内顿时又热闹了起来,善桐等姐妹也不得不出面招待女眷。又要互相客气,听了一耳朵的,“果然教子有方,如今家里老少两代,足足有五个举人了。”
    的确,这一回乡试,小五房也算是出了一次风头,家中兄弟有三人都中了举,并且还算得上是名列前茅。榕哥成绩最好,高中了第五名,檀哥紧随其后,得了个二十三名,梧哥虽然成绩在五十名开外,但以他骇人的年轻,也算是令人瞩目。善桐不知道母亲心情如何,但大伯母却着实喜悦,就是善桃,连日里面上也都放着光彩,腰杆子不期然都又直了几分:考中举人,就是会试失意,也总算是有了做官的资格。大房的两个儿子,终身是再不必担忧了。
    也就在这样合家欢快的气氛里,二姨娘悄无声息地被送回了杨家村。老太太发话,在二房原来的小院子里,给她拾掇出了一间屋子,安顿她住了进去,善桐连一面也未曾见到自己这位庶母,就再也未曾听说过二姨娘的消息。——虽然就近在咫尺,但自从回了村子,二姨娘便足不出户,不要说给老太太请安,就是有时候善桐回院子里取些东西,她都紧紧反锁了门窗,并不出来相见。
    等到入秋的时候,大房母女俩面上的欢容又为戚容取代:京城送来消息,善桃的外祖母月初寿终正寝,已登极乐。于是善檀、善榕两兄弟说亲的事,又暂缓了下来。
    134、相看
    一转眼就又过了一年,虽然边事初定,但朝中却是腥风血雨,好戏连台,日日都有官员升降迁黜,不论是江南还是漠北,似乎到了这一刻,才都被牵扯进了轰轰烈烈的夺嫡之争中。就算是西北边陲之地,一年来也是事端频频,又因为达延汗虽去,却留下了幼子继承,偏偏鬼王叔罗春又强势崛起,西域内部一直并不太平,边防就没有彻底安宁下来过,内事外事,西北官场,可不就乱成了一锅粥?
    就是坐落在西北,名门望族杨家出身的陕西巡抚,这一年多来的日子也并不顺心,虽然这是在杨家自己的地盘上做官,但奈何一边是经营多年枝繁叶茂的桂家,一边是顶头上司,督抚陕甘两地,名正言顺的文臣地方领袖总督大人,两边一旦打起擂台来,就算他是西北地头上的二号人物,照旧还是得吃夹心气,虽说还不至于迁怒于妻儿,但这一年半载下来,竟也多了几丝老态。
    “要不是年纪还轻,顶上老大都没退。”这天回来,就和二太太抱怨,“恨不得称病回家休息几年,再出来做官。”
    按现在朝中的局势,一旦在节骨眼上退了下去,要想再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二太太抿了抿嘴,也是大感无奈,只得温言劝慰道,“过了这一段日子也就好了,这不是朝廷里大事频频,咱们地方上自然也不可能太平的。”
    顿了顿,也是余悸犹存,“好在哥哥是在前几年就退下来了,阴错阳差,倒是避过了这一遭动荡,要不然,按他的出身,现在恐怕已经……”
    王家一向是铁杆的大皇子党,偏偏大皇子鬼迷心窍,从前就憋足了劲儿要和太子作对,西北一战,他是卯足了劲儿要拉大军的后腿,打着临阵换将的主意。二老爷既然是局中人,也不会不知道两党之间的斗争有多惨烈,他也不禁嘘出了一口凉气,慢慢地道,“到了这地步,除了积年的老朋友,真是谁都不敢信,谁都不敢来往啦。”
    “要是西北这摊子里,有一个是那边的人,那倒好了。”王氏却没有多少伤春悲秋的心情,她看了大姨娘一眼,又用眼神打发了这一年来新纳的两个如花似玉的通房丫头,待得下人们都退出了院子,才轻声道。“总督府最近见天打发人来,不是这个小姐生日,就是那个少爷又有什么喜事,话里话外,就是邀我上门去做客。我都说我病着呢……江南那边的回音,到底到了没有?”
    像杨家这样的大家大族,族里怎么斗是一回事,到了官场上,族人间自然天经地义,是要互相抱团,互相帮助进步。平时一些小事,自己有主意也没有什么,可现在牵扯到党派斗争,杨家人的一言一行,就不能不慎之又慎了,就是二老爷位居巡抚高官,也不可能自把自为,什么事,还是要问过江南那位总督大爷的意思,得到他的提点,再相机行事。
    二老爷眉宇间顿时浮上了一丝阴霾,他为难地叹了口气,正要说话时,屋外又有人隔着窗子回道,“回老爷太太的话,二姑娘、三姑娘已经在门口下车了。”
    因有善桃在,二老爷夫妻都没有怠慢,两个人忙按下了话头,到门口将善桃姐妹接进了屋内。王氏便笑问善桃,“怎么样,上回送回家的衣服,都穿得还合身吧?若不合身,再改就是了。”
    这一两年过去,善桃先是守孝,紧接着又遇到官场最混乱、最黑暗的清洗时间,因为鲁王年初造反阴谋败露,龙颜大为震怒,从上到下,几乎是带了大皇子痕迹的官员们,纷纷一撸到底。而以杨家如今的高度,所来往的人家未有牵扯其间的,实在是寥寥无几,就是真个置身事外的,也都没了说亲的心思。二姑娘的婚事硬生生就被耽误了下来,如今都已经十七岁了,尚未说得人家。大太太身为母亲,自然着急,偏偏又要在家中侍奉祖母,只好写信托了王氏,让她带着善桃在城内走动走动,也算是给几户曾有意同杨家结亲的人家相看一番了。
    善桃纵使落落大方,听到王氏问起了自己的衣饰打扮,闻弦歌而知雅意,也微微有些窘迫,但却到底还拿得稳回话的调子,“谢二婶惦记着,穿得很合身,就是都太华贵了,实在是破费。”
    “这是老太太发话要给你们裁衣裳,哪里有破费两字一说。”王氏倒是异常热情,问过了善桃路上的见闻,便将两个女儿家打发下去休息了,唤得下人进来说话时,又打听得善檀的亲事也依旧没能说定,也有些犯愁,“到底西北还是太偏僻了一些,高门大户比不上京城多,老太太又实在是太挑剔了,这个看不上眼,那个又嫌不好,这是在挑媳妇儿,还是在选秀呢?”
    二老爷倒赞成母亲的慎重,“檀哥媳妇,那是咱们家的宗妇,自然要运足眼力去挑。咱们家成亲晚,几个孩子说起来也都还小,你要操心起婚事,倒还不如去操心二妞。她没说了亲事,三妞也不好说亲,眼看着就要耽误下来了。”
    善桐今年十五,正是花样年纪,在西北算是正当年的小姑娘,很可以说亲了。这一年多以来,也不是没有太太夫人们话里话外,透出过探问的意思,就是善榴远在京城,都写过几封信来问母亲。王氏对善桃的亲事这么热心,就是因为按族里规矩,说亲得按序齿,耽误了姐姐,妹妹也就只能跟着干等。她不禁叹了口气,“也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桂太太口里问过几次妞妞儿的事,但他们家和小四房提过亲事的事。现在小四房也是迟迟没给回话,桂太太几次私底下和我说,也是不无抱怨——这种事女方不给个肯定的回话,他们也不好催的。要是和我们定亲呢,将来两房相见,那就太尴尬了……”
    “桂家虽然显赫,但已经和小四房那边说了亲事,成不成咱们也都不好插手了。”二老爷眉头一皱,“要插手,那也要小四房发了话再说。不然这算什么,两家抢婿不成?再说,他们老大都定了亲了,按妞妞现在的出身,给他们家做次媳,也委屈了些。”
    二老爷不清楚桂家长媳的底细,有这样一说,倒也不足为奇,王氏有心要解释几句,却也觉得他说得在理,这就又犯难了起来。“大嫂要是有好人家,自己就先说给善桃了。我娘家的亲戚,别说托他们说亲了,沾一点边儿都怕倒霉……京城里没有多少知根知底信得过的大户人家,和我们有过来往。在西北除了桂家,也就是总督府肖家了,可肖家几个儿子,我看了都也就一般,配妞妞,有些委屈了孩子呢。”
    两夫妻商议来商议去,都未能商议出个结果来,善桃的婚事,王氏倒还是乐观的。“和她爹官衔相配的人家不少,正好桂太太生日要到了,就是总督太太也都要去的,到时候牵了个话头出来,没准一来二去,亲事也就成了。”
    二老爷微微点了点头,又捡起了另一个话题。“外头先生家里有喜事,这你知道了?还有榆哥的那位李先生,听说又要去京城了,今儿个托人给我带话,想把榆哥一道带去,你看怎么样。”
    “江先生那边的贺礼已经备下了。”王氏忙道。“檀哥、榕哥、梧哥私底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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