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回归下界
这一天，灵界的天空格外晴朗。
终年笼罩在无尽海域上的迷雾，忽然消散了。
人们站在海岸边，望着那从未见过的景象——青蓝色的海水，浩瀚无垠，与天际相接，仿佛整个世界在一夜之间被拉向了更广阔的远方。
灵界的法则悄然变化。
原本残缺的水行法则，因东海残界的融入而补全。天地间的灵气变得更加浓郁，循环更加完整。
修士们惊讶地发现，修炼水属性功法时，灵力运转如行云流水，再无滞涩；炼丹师们察觉到，灵药的药性变得更加温和，成丹率大增；甚至连凡人都能感受到，呼吸之间，空气清新如洗，身体轻盈如羽。
而在那无尽海域的深处，玄武的真身如同古老的山脉，承载着整块灵界大陆，稳稳地悬浮在海上。
海浪在他身侧翻涌，却始终无法撼动这片大地。
预想中的滔天洪水并未降临，因为玄武以自身之力托起了整片大陆。他将背负着灵界许多年，直到新的地基重新生长，能够再次托起这片天地。
从此，灵界不再是一座孤悬的陆地，而是一片真正完整的天地。
……
林晚带着老者踏入灵界，脚下的土地微微震颤，仿佛在欢欣雀跃。她能感受到这片天地的喜悦，清风拂过，草木摇曳，连灵气都变得雀跃起来。
这里是……老者环顾四周，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一方完整小千世界？
完整还不至于，不过快了。林晚有些得意道，毕竟是她亲自养成的世界。
下一瞬，两人周围景致再变。
已经回到了一座木屋之中。
老者刚要开口，就看见面前林晚的身影如烟般消散，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空气中。
紧接着，一个黑发青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身形挺拔，眉目如剑，眸中似有星河流转，周身气息与此方天地融为一体。
老者瞳孔猛然收缩，干枯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容，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无数岁月之前——
圣……圣主……
他的声音嘶哑，膝盖重重砸在地上，额头深深叩下。
终于……再次见到您了。
青年的目光平静而深邃，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风停了，天地间一片寂静。
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
陈长安没有理他，先是掐指一算，眉头微挑。
“这一趟归墟之行，下界竟已经过了一个月？”他低声自语。
老者站在一旁，浑浊的目光紧紧盯着他，浑身噤若寒蝉。
随后，陈长安才面对着他，直接说道：我不是圣主。
老者闻言，缓缓走上前，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容，最终摇了摇头，坚决道：长相确实不同……但你身上，却充满了圣主的气息。
陈长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一挥袖，一只精巧的纸鹤便凭空浮现，雪白的翅膀在阳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纸鹤在他指尖轻啄两下，随即振翅而起，穿过半开的窗棂，化作一道白虹划破长空。
不过盏茶功夫，门外便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陆小落一袭素衣，腰间玉坠轻响，恭敬地立在门前：师尊唤弟子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陈长安负手而立，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老者：带这位老先生去见那个天魔上人。
他顿了顿，又暗中传音道：盯着他，多留些心。
老者闻言，听到‘天魔上人’四个字后，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去吧。陈长安微微颔首，晨光透过窗纱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位是我的弟子，她会带你去见一位……故人。或许......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老者一眼，能帮你想起些什么。
陆小落不动声色地侧身引路，腰间长剑随着她的动作泛起清冷的寒光。
老者佝偻着背脊跟在她身后，布鞋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临到院门处，他突然驻足回首，浑浊的目光穿过庭院，深深望了陈长安一眼，这才随着陆小落的身影消失在窗外。
……
木门轻轻合上，屋内重归寂静。
陈长安站在窗前，指尖摩挲着从老者那里得来的那枚玉简，神色若有所思。
一道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裙角轻扬，如云般飘逸。
……
红鲤，我真的是他口中所说的圣主吗？陈长安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平静。这一个月来，他时常切换回本体，将分身的经历一一告知姬红鲤，此刻对她的出现丝毫不觉意外。
姬红鲤缓步上前，纤纤玉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她清丽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你就是你。无论你曾经是谁，现在的你就是陈长安，是我的夫君，也是星采的父亲。
陈长安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嘴角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转过身，对上妻子那双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那里盛满了坚定与温柔。
是啊......他轻叹一声，将玉简握在掌心，或许是我多虑了。
他对自己目前的身份很满意，并不想是其他人。
只是如果自己真的有这么一个前世的话，他也会坦然接受。
但也仅此而已。
姬红鲤伸手拂去他眉间的一缕碎发，指尖的温度让陈长安感到一阵心安。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变得坚定，缓缓将意识探入玉简之中。
谜底即将揭穿。
窗外，一片花瓣随风飘落，轻轻掠过窗棂，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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